22 五更依旧落花期 (第2/3页)
…”是梦遥这时在耳畔冷酷道。“绾绾,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指望他这样一个人会记得你一个死人!“
虽是急迫,梦遥的神情仍平静得死生寻常,口吻也残酷到异常。——他们都已太熟悉死亡,也太明白对方于这世间还存的不多侈望。
但痛感却时时在提醒现世,这“坚持”究竟有多长,她无从去估量。
那一片正死去暗下去的空间中,始终有水滴的声音,一滴滴地仿佛从下水道的青石中沁出,一滴滴地砸回在她的脚边,溅起一朵朵红色的血花——
那是她的血,绾绾知道,曾如李梦瑶所说,有一个人他不会记住一个死去的人,所以她尝试让自己始终清醒着……她昏昏醒睡几次,当再度睁开眼帘时,梧桐树上又回放似的流连着那轮黄昏西斜的太阳的光影,像是时光被拉了回去,还要将有一段事再演一回。从一处僻静民宅再出来时,风猛然大了些,将黄包车夫的衣衫鼓荡了起来。有客人等在马路一处,远远扬声叫车道,“车夫,坐车!”那黄包车夫却直直冲撞过他而去,反将他身形带出一个踉跄,几乎仆倒在地。
“赤娘的!”这人便狠狠骂出一声,等立稳身形,那黄包车夫却早已经去得远了。
一路狂奔而去。一路上响起的都是不时而来的警哨,巡捕房的人影攒动,截下人来屡屡盘问,稍一不对路,随即押监受审。“上海戒严了,他昨晚已回到南京。”高个子的年轻车夫在一处站定脚,低低说道,“已安排我们尽快从码头离开!”
他车上的客人遂点点头,抬手将头上一顶帽子取下压上胸口,便露出清瘦的面庞,细白的长脸,眉目清秀,短短的学生头,戴透黑色边框近视眼镜,穿一身黑布学生装,脚下也蹬一双黑色牛皮鞋。这不多的抬手的动作,他却似吃力再支撑不下去,有双手伸过来扶“他”,却被“他”避过,并不让他碰。旁边的马路上,这时正有警察往这边看过来,看清楚黄包车上的乘客面容,放了他们过去,继续往前巡视。
车夫脚下趟足劲,一口气斜刺刺终于冲出这条巷子,一出街巷,往前的脚步只踩得更快,穿过人渐熙攘的上海街道,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