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汽渡 (第3/3页)
意一点。
你知道懂我的意思么,女人和男人毕竟不一样,老那么飘着也没意思。等你觉得累了,可能就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钟亭一直看着她,嘴角仍有笑意。
“钟沁,我日子过得没你想得那么丰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乐趣,过得开心不就行了。就像你觉得有个家庭开心,我觉得这样子更自在,不都是一回事,为什么要劝我,我劝过你吗?”
钟沁看看她,“反正你总是有你的道理。你知道我想你过的好就行了。不多说了。”
钟亭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站起来,“烫好了没有,贴个面膜早点睡吧。”
这一夜,她们只睡了几个小时,早上5点不到,前一晚住过来的化妆师就敲门了。
化了两个多小时的妆,摄影拍照的都挤到了房间里,摄影师叫钟母过来给新娘戴首饰,他要拍花絮。
窗台边,钟母帮钟沁缓缓戴上一根铂金的手链,搭扣一扣上,母女俩忽然都有感而发地齐齐落泪,旁边人赶紧递纸巾。
钟亭拿着纸蹲下,贴心地帮钟母擦脸,“看看,昨天还说不会哭。”
钟沁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蹭着眼角,声音里还有哑哑的哭腔,“钟亭……你快帮我看看,眼线花没花……”
这天早上,市区那头也热闹,十二辆一刷水的黑色宝马作为迎亲车队,赶早穿过半个J市,从轮渡上浩浩汤汤过来。炸鞭炮、堵门、抢红包、敬父母……红红火火忙一阵,赶在吉时前,新郎终于背着盛装打扮的钟沁上车。
新房是郊区附近的一栋小别墅,亲朋好友在那等候多时,车队到了立即放炮撒花,路人邻居争抢着糖果喜烟沾喜气。钟沁有孕在身,整天的婚礼过程双方家人都对她很体贴。晚上在市区的五星酒店办完婚宴,朋友吵着要去闹新房,新郎全部婉言拒绝。
筹备了几个月的婚礼,像一场在深夜里炸过的烟花,转瞬即逝。
当晚,疲惫不堪的钟亭和父母在市区住处住了一晚,钟沁第二天回过门后,他们又回了江心洲。
钟亭一个人留下来了。
连续几天阴晴不定,这天清晨,一场秋雨总算落地。
清晨在雨声中迷迷糊糊醒来,她去厨房做早饭。吃早餐中途,之前一直在接洽的文化馆打来电话,约她近期面谈钢琴工作室的相关合作事宜。
在钟母个人爱好的影响下,钟亭钟沁从小什么都学,钢琴、舞蹈、书法甚至是奥数。很多最后半途而废,唯独钢琴,姐妹俩小学就过了十级。遗憾的是后来都没有坚持,只能只能糊弄一下外行。工作室开张后,钟亭只经营,不教学。
挂完电话,她端着水杯走到墙边的钢琴旁,打开黑色的琴盖,微微坐直腰。
外面,雨淅淅沥沥下着。
空荡的屋子里,干净温柔的琴音慢慢流淌开来,和模糊的雨声融在一起。简单的旋律如同窗外的雨,不知是如何开始的,更不知会怎样停。
音乐的美是这样的不可见、不可触,偶尔一个音符落入心田,洁净的像一枚雪花,令人哀伤,又令人寂寞。
一曲未完,手下戛然而止,周围陡地静了,空气里余音震颤。
钟亭转过脸,茫茫地望着窗外。
灰蒙的天色下,细雨还在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