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欢宴<;三>; (第2/3页)
,但毕竟轻松的多了,手脚也再不是前时的拘束。
瞥眼间见坐中众人都在含笑注视着花鸳鸯与自己,唐离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将几上酒瓯注满琉璃樽,就此向怀中佳人红唇递去。
一樽酒尽,花鸳鸯原本白皙的面容上腾起两片桃花红,益增了三分艳色,眼眸流波,浅浅笑道:“郎君真个心狠,莫非想学那些浮浪儿,灌醉了奴奴,好肆意轻薄不成?”。
看着眼前调笑,耳听如此话语,旁坐者不仅没有鄙夷之色,贺老大人更是拂须笑道:“光阴最易逝,行乐需及时,人不风liu枉少年!来,饮胜!”。
众人举盏同饮,贺知章一盏饮完,置樽于几后,微微笑道:“少小离家,老大而回,最难忘的还是这江南春酒,虽不及长安三勒浆来的浓烈,但胜在清淡绵长,与这青山软水,实是相得益彰。”
“长安地处北方,又是帝京所在,最以雄浑胜人,身处其中宜饮烈酒;江南烟雨蒙蒙,山青水软,自然是春酒最佳。不瞒老大人,晚生出身京兆,自小也是惯饮三勒浆的,但自从入官以来,辗转江南多地,如今再饮此酒,竟是觉的味道总是不对,酒随地性,诚然如是!”,韦使君边说话,边不断向唐离并朱竹清二人施以眼色!此次贺知章是为巡视学政而来,道学作为一道最高学府,更是重中之重,若是其中的生员表现出色,本道学政自然也能加分不少,这也是今日私游中,田观察使命人叫上二人前来的原因,韦使君这眼色的意思,便是要二人尽力表现。
闻韦使君所言,贺知章点头称是,随即拂须呵呵一笑道:“老夫自七岁时第一次偷吃家酿,自此就再也抛不下这酒了,几十年宦海生涯,于功业上固然一事无成,但好酒之名却是天下皆知!以前身处长安倒也不觉,但此次重返故乡,实感惭愧,惭愧呀!”,语至最后,这位时时豁达开朗的老人面上也有了几分戚戚之色。
“近乡情怯,是人都不能免俗吧!”,唐离心下自语了一句,淡淡一笑道:“贺老大人此言差矣!且不说‘吴中四士’名播天下,单是大人入朝以来数十年间奖掖后进无数,如此心胸就足以使天下士子日日感念!”,开口说了这两句,他复又将话头一转道:“再者!青莲供奉说的好,‘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今人每思及魏晋名士,犹为其风采所叹服,然细思之,无论是竹林七贤,还是酒中八达,可又曾作下什么惊天的功业来?反倒是这些名士们善饮,却是无人不知,不过,这些前贤名士之饮与大人又自不同。”
说到酒,贺知章顿时来了精神,仰首饮尽樽中美酒,抚须笑道:“噢!有何不同处?”。
似这等私游,本就是随意闲话,游赏山水,舟中更有酒仙在坐,唐离这个话题顿时引来众人的兴趣,韦使君固然是满眼鼓励之色,那花鸳鸯也更倾了倾身子,贴的少年愈紧。
举樽轻呷一口,唐离浅浅一笑道:“魏晋名士好饮,三分天性之外,却有七分是为时势所迫,七贤八达所处,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之时,彼时司马氏欲取曹魏自代,正大肆排除异己,名士多有被杀。譬如那竹林贤者阮籍,既不愿接受司马氏之征召入朝为官,又不敢公开与之对抗,唯有借大醉不醒以为规避,其间,司马昭愈与之连姻,阮籍更是大醉六十天以躲其事。阮籍如此,其他诸名士又何尝不是借酒为障眼之术,既为避祸,亦为疏解胸中苦闷,如此,便易生出种种怪诞荒唐之行为”。
这以上种种,贺知章及田、韦两人自然知之甚详,但众艳妓却是所知不多,此时见唐离暂停,花鸳鸯当即兴致大起的追问道:“有什么怪诞荒唐之事?”,边说,她还不停的轻轻移着身子。
二人相拥而坐,花鸳鸯此时几乎半个身子都斜依紧贴在少年怀中,让从不曾经历此事的唐离大感吃不消,虽然知道只是逢场作戏,心里没什么负担,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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