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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九一三事件 (第1/3页)
我们回到苏州没多久,叶国风就被转去了尹山湖的“五七”干校。尹山湖在苏州城的东南方向,出城十多里也就到了,这并不算太远——至少要比金家坝镇近了很多,几年前,政府把这里改造成了农场,并收押一些判罪并不太重的劳改犯,让他们去做些种植培育水稻良种之类的事情。澜生说去那里也好,毕竟劳动还是要比挨批@斗强的。从此之后,我每隔三两天都会去农场看看他,我有些担心那里的伙食,就时常带些细粮做出的米团或面食。虽然他现在是一个所谓的“走资派”,但我还是庆幸,毕竟我们还在一起。
李建中的出现给我们这个家庭多少带来了一些好运,但是那些市委的领导们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我就曾在人民路上亲眼见过市委的书记和市长、副市长们被人挂上“反@革命修正主义”的牌子游街批@斗,现场的狂热让人不寒而栗。我曾经见过那位姓柳的书记,似乎也是一位颇有见识的领导,因为正是在他主政的时候,苏州的戏曲才有了起色,我也看过几场市里组织的刺绣会展、古画展和国画展,办的也是多姿多彩,少了很多之前的呆板和乏味。也正是在那时候,苏州市才建设了自己的体育馆、光华剧场、人民饭店和大苏旅馆等几座像样子的高楼大厦。但也正是这些成了造反派拿来定罪的口实。我曾经留意过那些批@斗柳书记的大字报,他的罪名大致也就那么三条:一是顽固的提倡推行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的文艺,并妄图用文艺复兴资本主义;二是拆民房,造大厦,抵制毛@主席的“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伟大战略方针;三是在园林建设上大吹复古风,妄图使社会主义的苏州变成封建士大夫和资产阶级的乐园。在我看来,如果将这些罪过中的阶级观点去掉,柳书记应该还是做了很多好事的,但是那些造反派们却并不这么认为,他们说这是“没落的情绪,腐朽的生活,肮脏的灵魂”,这让我对他们的思想认识多了很多的费解。在这股革命潮流的冲击之下,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孤独了。
很快,苏州市里的武斗也开始了,造反派的卡车不时在大街上呼啸而过,车身上贴满了标语,坐在车里的人则是拿着洋镐柄和“古巴刀”,车里压着抓来了的另一派的“俘虏”,旁边则是一群举着标语的人,后来才知道这些人有个统称叫做“抗暴战士”。那时的城里城外总是会传来枪声,那感觉就像在打仗一样,后来就听说医学院的教学楼被烧毁了,半个月后,孵坊又被烧毁了,再后来,鲇鱼墩一带的闹市区也被烧了,附近的三百多件民房和赵大禄茶食店都变成了一片废墟,看着那些熊熊而起的黑烟,我的心一直隐隐的作痛。
学校也在那时变成了是非之地,学生们纷纷成立了自己的委员会,并在学校里宣传“四大”那一套理论。学生们还和老师玩起了恶作剧,就算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师也常常会被折腾的灰头土脸,后来还听说有的学校竟然发生了学生公然在课堂上殴打老师的事情。我有一次在课堂上颇为严厉地说:“看看鲇鱼墩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你们总不至于还是无动于衷吧。我现在就宣布:从此之后,你们喜欢听课的就来听听,喜欢捣蛋的就离这个课堂远一点。”
这时课堂下立刻站起来一个男生说:“于老师,你这是在反对文@化大@革命的斗争成果,你知道吗?”
我瞥了他一眼说:“如果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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