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商队杀手汉姜·贝(一) (第3/3页)
诚已逐渐发展到一种令人高兴的强度。而我也很愿对他完全信任,如果不是一种极不平常的、使人害怕的激动引起了我的注意,这种激动好像他已有一段时间,而不仅仅是那天早上就已有了。他坐在他的席子上不肯离开,一个劲地笑,又笑又欢呼;一会儿叫自己是英雄,一会儿是懦夫;一会儿是个好穆斯林,一会儿是个要下地狱的不服从者。他得的是一种神经错乱症。对一个神经错乱者的向导,我只能特别小心,由于他本来是可靠的人,因此他的病使我感到难过。
我们总共只有三个伙伴,现在补充了几头载运骆驼,可分散运载物。因此我们的旅行速度要比通常的沙漠商队快一倍,使我们有把握在三天后到达巴卜古德。因为我骑的骆驼比其它性口有更好的腿脚,所以我习惯于在早上比约瑟夫和哈桑动身晚些,并在我赶上他们时再跑在他们前面一段距离。然后在他们到来之前,我舒舒服服地或是抽着我的切布克烟,或用来丰富我的自然科学收藏品。
就是现在我还是完全一个人在沙丘之间往前骑行;有时则让我的牲口停住,为了细听沙子所特有的响声,这种几乎听不到的响声敏锐的耳朵却可以听到。个别的小沙粒碰到一起,争先恐后前进,沙丘的西边向高处攀登,在沙丘的另一侧再次落下来,并产生了那种罕见的,几乎像在歌唱的响声,它以其柔和的金属音调宛如有千万个最细小喉咙在窃窃私语。数不清的细粒移动着,而我却未察觉有什么风。细沙一旦动起来就会连续不断地动下去。
这时我在两座山之间看到了一个小沙丘,好像并非按自然方式形成的。我让我的骆驼跪下后爬了下来以便考察一番。我的猜疑是有根据的。这里堆着的是一个阿拉伯人连同他牲口的尸体;游动的沙子已将其淹没。那头牲口是头真正的毕沙林骆驼,而且真的像我现在看到的那样,额头上挨了一粒子弹。难道这里曾有过一场血族复仇吗?我除掉沙子以便能较正确地仔细观察一下骑者。我发现他的穿戴和装备都很完善。他的斗篷风帽上绣着A.L,而且我发现在他的火枪柄上和他的刀把上也烙印着相同的两个字母。正好在其鼻根之上一英寸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个明显的、是一粒子弹打的圆洞,子弹从此人头部的前面进去而又从后面出来。
“埃默利·博斯韦尔!”我大吃一惊地叫出声来。
我对这种准确的射击很熟悉。我已经在一些印第安人的额头上看到过相同的窟窿,这是我的英国朋友的准确的猎枪在近处射击所致。因此我可以有把握地认为,他的火枪也在这里发了言。估计这次射击以来至少已过去了三星期,这是我从沙子的高度以及其它记号看出来的。我告诉自己,这应当不是惟一的死者,这个遇到了秘密复仇者子弹的遗骸已在沙漠中变白。这种灾难性的记号会给这个人带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