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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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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决战 (第2/3页)

一时间谭逸飞极为目眩,灵牌上“酒仙镇”、“谈氏”字样和谈八仙酒瓶交替在眼前晃动,他的心嗵嗵急跳!

    缪世章缓缓道:“先生自砸酒坊那次之后,大队长就曾和我说起想带先生来这里,我却觉不妥。一来,宋家暗祭谈家本就和二十年宣扬的大恶人之说绝然相悖,一旦被镇上人得知,宋家表里不一威望尽失,若再被莠民造势,镇中势必再起纷乱。二来,世章和谈家有弑亲之仇,我,我内心无法象老爷一样将仇恨放下……”

    谭逸飞冷冷道:“你倒真是坦白!”

    “先生慧若明镜,世章不敢相瞒。今日,我本想等先生写完、写完那份……完全确认你的身份之后,由大队长亲自领你来这里的。那时你就会明白,你的复仇是多么的错!”

    “错……”谭逸飞瞬时茫然,缪世章却异常郑重:“是的,错!老爷和令尊从幼年起就是莫逆之交,却眼睁睁看他火海焚身,这是何等的煎熬,何等的沉痛!”

    谭逸飞泪水瞬时盈眶,肩头抖动,恨恨道:“戬戮之实,何谈沉痛!要以这焚心之痛来炫耀吗?”他大喝一声,将果实供品打翻在地!

    “不!”缪世章大叫:“老爷从没想过要灭掉谈门,只想着烧掉存有毒酒的酒坊拯救全镇。围坊那天多次喊话让谈老祖举家撤离酒坊,但老祖固守祖业誓死不离,令尊至孝,终于,酿此惨祸!”

    “胡说!”谭逸飞蓦然转身:“如此虎狼之残怎会心生恻隐?休想颠倒是非为宋氏脱罪!”

    “世章句句实言,灵牌下有老爷亲笔血书,先生一看便知。”

    谭逸飞颤抖着双手移开灵牌,将下面的厚厚宣纸拿出,打开,洋洋血书赫然!令他瞬时呆住,缪世章见之又道:“先生书法高妙,必知此书绝非假造,是与这灵位一同供奉了二十年呀!”满目血字如泣如诉令谭逸飞眼中心中急剧跳动,缪世章又道,“老爷泣血而书,书成后大伤元气,重病三月!请谭先生一定要字字句句仔细地看。在下这就去给大小姐用药,就请几位长官相随。”谭逸飞此刻已纷乱之极,右手一挥,王小顺和士兵押着缪世章出门。

    门“嘎吱”被关上,白烛银签,青香金炉,映着谭逸飞苍白的面容。炉香游丝般袅燃,幽静中他渐渐沉下心来,凝神看那份长长血书“……谈氏酒仙香飘百里,历乃本镇荣耀,老祖却受倭人柴田哲夫所惑,暗兑烟毒荼炭镇民,家父力劝不得,反遭老祖煽动暴民血洗。某闻讯而归,晓以倭人蚀骨侵镇之狼心,老祖却二番追杀,至某家破人亡,某忍无可忍,率军烧坊,决意连同其愚顽付之一炬!”

    谭逸飞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九宫湖边冲天的大火,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湖水倒映着红色火焰,如同满湖的鲜血……再看血书“兵临酒坊,山呼谈氏出坊,奈何老祖誓与祖业同生共灭,火起亦至死不化!可叹某与谈弟至交三十载,谈弟仁人君子,两难中慨然尽孝,谈门就此俱焚!痛哉悲乎!倭人野心,至我同胞相残、兄弟离分!今为谈氏设长明永祭,以慰余心,以警子孙!”

    “嗡——”谭逸飞站立不稳靠在供案上,胸膛急剧起伏:“不!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这是姓宋的骗我,他骗我的!你们都在骗我——”他大声告诫着自己,只觉胸腔似要炸裂,奔到门边“咣”将门大开,扶着门大口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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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咣咣”大锣敲响,“呼啦啦”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冲进庙中,魏永更大叫着“谭老弟!谭老弟!”他跑得衣衫不整,汗流浃背,后面跟着阿立阿威和团丁,七虎已被张达带兵押到,众人均围住谭逸飞。

    “魏老哥?”谭逸飞从茫然中回过神:“魏老哥,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如此狼狈?”

    “谭、谭老弟!侯元钦那厮领了几百人要血洗咱九仙啊!快,快顶不住了!”众人大惊。

    谭逸飞恢复冷静:“团防是不是已经在北门抵御?”

    “正在北门打着呢,幸亏你猜得准啊,要是兄弟们都守在东门,那可坏了。”

    阿威得意道:“怎么是猜?团总一早就布置好了。”

    谭逸飞点头:“大队长离镇那天,林中有零散的士兵探头探脑的,我就想,九仙镇可能会有兵患,侯元钦师出无名,所以走北路大有可能。”

    魏永更甚是佩服:“嗬!原、原来老弟你早有算计啦。眼下咋办?”

    “谭先生,侯元钦叛乱是全军大患,杨大哥有令,我兄弟全凭先生调谴!”张达抱拳请战,七虎在一旁也喊道:“谭先生,求你放开虎子,虎子去帮大哥打退那畜牲,再来听你处置!”张达却不答应:“放?只怕纵虎归山!”

    “谢谭先生赐大小姐一线生机,世章特来践诺!”众人望去,缪世章被王小顺推过来,两人对视,缪世章肃然道:“灵堂之中先生是否已经看明白了?”谭逸飞心中一震,肃然看向别处,不语。缪世章知他并不全信,点点头,突然“嗵!”郑重跪下,直直盯着谭逸飞:“世章一命不值什么,请先生动手!只盼先生放虎子助大队长一臂之力!这是九宫密道地图和机关的布局,可速通各门,世章献给先生。”王小顺递上地图,谭逸飞凝眉接过,缪世章又道,“宋氏三代心系九仙,保护全镇胜于己命,而这全镇百姓,穆小姐就在其中!于公于私,求先生大局为重,速速发兵!这是世章腑肺遗愿,求先生成全!”说完他叩地不起,谭逸飞心头大震,猛的想起那日与穆雪薇的对话。

    “逸飞,你商海得志,沉浸其中,是不是是已经忘了我爹的教诲?”

    “什么?”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国之不保,家财何存?”

    想到此,逸飞心头大震,四下看去,众人均摩拳擦掌,七虎目中赤诚一片。他沉吟片刻道:“侯贼得逞心切,必分兵向东西二门夹攻,便请张兄和阿立兄弟领兵去东门,王兄和阿威兄弟领兵去西门,张兄和王兄久经沙场,一切全听他二人指挥!”众人齐道:“是!”“呼啦”张达王小顺和团丁均按地图涌进庙中内院,少时,人声渐消,院中除谭逸飞、魏永更和几名团丁外,只剩被缚的七虎和叩地不起的缪世章

    忽然的寂静使空气立时紧张了起来。谭逸飞冷冷注视脚下的缪世章,突然拔出腰间匕首破空一刀,阳光闪处,刀光“唰”刺向缪世章!“二哥!”七虎未及惊叫,只见刀锋闪处,缪世章绑绳割断,七虎正惊疑,就见谭逸飞走近自己,唰一刀也将他松了绑。

    魏永更傻傻地看着:“谭老弟……”七虎扶起缪世章,二人也疑惑地望着谭逸飞,谭逸飞却不看他二人,冷冷道:“九宫山为南面屏障,不得不防,现在就交给两位!”七虎和缪世章听了,心中均是一惊:“谭先生……”

    谭逸飞又道:“魏老哥,酒窖底层我备了枪械,请带七爷去取。”

    “呀,老弟你啥时侯藏的,真有你的!”魏永更敬佩又诧异。

    七虎仍不敢相信:“谭先生,你信得过我俩?”

    “七爷的兄弟就在庙外,请带伤势轻点的人和我酒坊兄弟散防在山脚,这是枪火库钥匙,现在就去,别让侯贼有机可乘。”谭逸飞说着,将一把铜匙交于七虎手中,七虎心头大热,不再多言,用力抱拳,与魏永更离庙。

    秋风拂面,只剩谭逸飞和缪世章二人,谭逸飞继续布阵:“缪兄惯用火阵,就请仍按九宫阵在山腰布下火雷,以防侯贼派人入山偷袭。”

    “先生放心!”缪世章郑重一揖:“先生不愧军中高才,片刻间就布局周密,但是大队长和谭教习苦守北门,一定急需后援。”

    谭逸飞点头:“逸飞这就前去!”一语令缪世章呆住,谭逸飞单枪匹马去往北门,此去可救宋宗祥一命,亦可要宋宗祥一命,他心头不由剧烈打颤,谭逸飞已步履如风向后院密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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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逸飞等人将缪世章押走之后,九宫山顶变得悄无人息,忽然林中传来劳累喘息和哧哧挖土之声。细看去,竟然是平日里老态龙钟醉眼惺忪的老童铁匠!凭他的古稀之年和老迈之身,能上得山顶,艰难可想而知。此刻他正在谈母坟旁使劲挖着,终于挖出一物,他欣慰地看了看,揣在怀中。老人霜发浸汗,疲惫不堪,却仍尽量加快脚步,扶着竹枝踉跄向山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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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门外,团防和山防均枪弹渐尽,重伤的人倒得四下皆是。“突突突突”工事后竟只有宋宗祥一人,他血染黑披,额上的布帕下也是鲜血急渗,伸手叫道:“枪!再来一把!”喊了几声,发现无人回应,一扭头,发现已无人可用,无枪可用。

    侯元钦一挥手,对方二十来人举枪步步逼近,侯元钦狠酷叫道:“姓宋的,我倒要看看,咱们是谁留个全尸!”宋宗祥无所畏惧,凛然站起,巨塔般的气势令士兵们心头发颤。侯元钦又道,“我已派兵分攻各门,占据九仙是片刻之事,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宋宗英已经把帅印给你了吧,把它交给我,我留她一命。”忽然他邪恶冷笑,“她不是怀了你们宋家的种儿吗?”

    宋宗祥惊怒,突然震吼一声“畜牲——”,抄起粗大木桩挥舞着抡去,他的神力一下旋倒一大片,士兵震惊得忘了开枪,宋宗祥直冲侯元钦而来,侯元钦惊得将一个士兵推到面前挡了一下,“咣”士兵被一棍打出三丈,登时毙命,棍风过处,侯元钦军帽落地,吓得冷汗直流,他急喊:“给我杀,你们都是死人吗?”

    众兵举枪,却被宋宗祥急抡的木桩扫得纷纷躲避,难以瞄准,只好举起刺刀劈刺去,“卟”“卟”鲜血飞溅处,宋宗祥多处中刀,木桩终于“咣当”脱手,却挺立不倒,众兵警觉得举刺刀合围,均不敢上前。侯元钦恨极,咬牙举枪。宋宗祥一身是血,大睁双目,怒瞪侯元钦。侯元钦板击扣动!

    “砰”的一声枪响震惊北门外,反而是侯元钦倒地!众兵大惊,向他跑来:“少帅!少帅!”

    宋宗祥正惊异间,只见一匹青骢马驰来,风驰处马上之人神枪出手,一枪一个将宋宗祥身边的士兵击倒!宋宗祥大喜:“谭舅兄!”谭逸飞纵马上前,扔一把手枪给宋宗祥:“上马!”宋宗祥正要跨上,急然一惊,猛一蹿身将谭逸飞搂下马来,只听一串枪响,二人急滚躲开子弹袭来。定神看去,侯元钦狞笑着又换了一把枪:“没想到吧两位,本人内着美国真丝防弹衣,先生好身手,可惜要做个陪葬了!”

    谭逸飞一笑:“真丝弹衣防手枪尚可,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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