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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绝击 (第1/3页)
《英雄煮酒》第四十章_绝击
柴日双见到七虎和穆雪薇,不由躲远了一些。昨日木村返回小孤山,却看到看守穆雪薇的人全部被毙,县警正在排查现场,他行伍出身,自然警觉,未曾现身便急报柴日双,不久便传来宋宗祥带人救了穆雪薇的消息。柴日双瞬时觉得自己真是运气,若早救一刻,酒仙又怎会落入我手,哈哈!谁知今日踌躇满志而来,却惊见一片焦土!直气得他在废墟上乱踢乱骂,账房不知所措地跟在后面,突然眼尖地惊叫:“老板,您看!那好象是个方册!”说着从一堆灰烬中翻出一本烧黑的册子,封面上是谭逸飞的笔迹《酒仙笔录》。
柴日双眼睛放光,忙不迭地翻开,脸色一变,账房凑上前,笔录封皮烧得焦黑,里面的纸页更是粉烬,随风吹而飘落。柴日双气得呆住,待回过神想到找谭逸飞时,谭逸飞已被众人扶上马。
七虎道:“穆小姐,咱快把谭先生送到医馆去吧,你瞧他烧的这样。”穆雪薇泣不成声,只不住地点头,众人帮着将谭逸飞扶上七虎的马,酒工们慌慌地跟了去,雪薇见状忙哭着也要上马,被魏永更一把拉住,雪薇不解:“魏、魏大哥,我要去……”
“你别去!别!”魏永更斥道:“就、就是咱害了谭老弟呀,咱俩是他的灾星呀没脸见他啦!”他又悔又悲地讲话更加话无伦次,雪薇听得不明所以;“魏大哥,你说什么说什么啊?”
魏永更重重“嗨!”了一声,憋闷于胸的话一鼓脑都倒了出来:“我、我就全说了吧!那天你电话打到酒仙找谭老弟,我听到你叫了潘、潘编辑一声,我就猜你肯定在县里,哪儿是回了家乡啊。”说到这儿啪给了自己狠狠一掌,“是我结巴多嘴,和、和姓缪的多喝了几杯,透给他啦!他就琢磨着去县上悄悄接你回来……”
穆雪薇哽咽的摇头道;“不,是马教习接的我,她也是被日本人逼的。”
“要不是姓缪的诡诡诈诈,又怎么会被小日本得了信呢?你要不是被劫了去,谭老弟又咋会被那倭狗逼着失了酒仙呢,这是他的命呀,没啦!没啦!”
什么?酒仙……我……这一连串经过解释终于清晰,穆雪薇瞬时怔住:“你、你、你说这酒坊,逸飞他,他……”
魏永更悔得咚咚猛捶自己:“姓柴的拿你的命逼着谭老弟交出酒仙呀——说到头还是怪我这、这张嘴,哎,我咋不死呢?老天有眼,你把酒仙还给谭老弟,劈了我吧——”他胸中痛悔一倾而出,大叫一声栽倒在地,被酒工们看到赶快上前将他抬走。
“轰隆”雪薇只觉心中一个霹雳!原来如此,原来起由还是她!啊——她大叫一声掩面上马,向九宫山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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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小屋中,众人吃了喝了,多少恢复些体力,听谭稚谦讲起宋宗英的个性,不由纷纷赞扬。宗英本气愤征兵时岳壑邦的出言不逊,但经稚谦讲到军中不合对于抵抗日军十分不利,这就一下醒悟,大哥常说大局为重啊,否则他何必当日白给了杨汉鼎两万大洋呢?杨汉鼎虽曾做过军匪,却屡屡抗日赫赫战功,此人本性大丈夫,又怎能为了九仙镇那一点小事而生余悸,田中和侯元钦的密会还是应快快告于他知。杨汉鼎听到此亦赞道:“夫人真乃奇女子!”
“是是。大队长受家严教诲,平生最恨日本人,九仙镇不容日商进驻就是宋家立的铁律,宋府捐给侯府的军资几十年从未间断。宗英就是自小耳濡目染,对日本人的痛恨绝不少于大队长,而且自小她就随着大队长跃马扬鞭……”说到此,稚谦有些惭愧地一笑:“说起来,宗英要不是女子,这从军的资质在下远不及她。”
杨汉鼎哈哈一笑:“先生句句坦诚!贤伉俪满怀抗倭之志,不计前嫌冒险相助杨某,杨某率部感谢!”众士兵皆抱拳道:“多谢谭先生,谭夫人!”杨汉鼎又道:“等杨某突围之后,一定去拜望尊夫人。”说到突围,众士兵神情一黯。
张达突然叫到:“大哥,你快看疤子哥怎么了?”只见岳壑邦满脸通红,身子发抖,杨汉鼎一摸他额头,心中一沉:“这么烫!疤子!疤子!可能是弹伤发炎,发高烧了。”
王小顺急道:“大哥,快带我们突围出去吧,救疤子哥要紧!”众士兵也纷纷道:“大哥!带我们冲出去吧!”
杨汉鼎为难地在屋中来回走:“弟兄们失散得太多,咱们只有十几个人,枪火也不多,这,如果没有稳妥之策……杨某死不足惜,岂非连累了各位兄弟!”
“大哥,我们誓死相随,请大哥发令!”
杨汉鼎感动地看着大家,谭稚谦也是热血翻涌,犹豫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杨长官,这是本村县志,上面有附近山脉的详细地形,各位请看,这是一座火山余脉,名叫七星山。”
“七星山?”杨汉鼎仔细看图,谭稚谦点头:“对,此处往西二十里就是这座七星山,因七座山头分布得象北斗而得名,在下平常也读兵书,自小又对这座山极为熟悉,杨长官,可容在下简单说说吗?”
“先生过谦了,请讲。”
谭稚谦便仔细讲来:“稚谦小时候常去山里玩,发现山中隐着一个密阵。诸位请看,从摇光峰起,每绕过一座峰必需得兵分两路,经第二第三开阳玉衡峰之后,这整路兵马就分了四路。”
“华整为零!”杨汉鼎目中一亮,已解其意。
“正是。”稚谦接着讲道:“这就是此山与众不同之处,其峰分立,但山体相连,四路人马追击后分达天权、天玑、天璇三魁峰,要是二百人马分了又分,至天枢峰的时候每路就剩十几人了,与杨长官正是势均力敌。”众兵听了均惊喜轻呼,心中升起希望,均人人振奋!
“妙!太妙了!”杨汉鼎大喜:“将叛军伏击之后,我们就以可缴械换衣杀出围圈,多谢谭兄弟的七星阵!”突然眉间一紧,“只是,不知疤子还能不能撑得住。”
谭稚谦上前道:“长官若信得过在下,就由稚谦在这里看护,等您把叛军引开之后,稚谦设法将这位长官暗暗送回家里,杨长官要是此行顺利营中一定会传出风声,我夫妇就用篷车掩送这位长官与您会合。”如此便无后顾之忧,杨汉鼎非常感动,掏出军哨:“如此,杨某率部再谢谭兄弟!这是我们团专用的令哨,其音特质,请兄弟带在身边,杨某要是有幸脱脸就在沿途林中等侯,兄弟来的时候轻吹几下就成。”
谭稚谦郑重一揖:“长官放心,稚谦记下了,请长官和各位兄弟一路小心。”于是众人抱拳作别,杨汉鼎手一挥,众兵风一般出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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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雪薇在山路间奔跑着,眼睛直直的,泪飞如雨,以往每次来九宫山,都是逸飞背她到山顶,今日心中伤痛欲绝,脑海千丝万绪却又茫然混沌,便一口气不知疲倦地奔了上来,这是逸飞和她拜天地的神圣之地,她有太多悔恨要和他说!本以为是日本人下黑手劫了马教习,谁想到,谁想到这祸却是出自我口,逸飞,是我害了你呀!穆雪薇急冲上山,哭声阵阵,全没察觉林中一袭灰衫一直隐约跟在她后面。
正午天色忽然阴沉,山顶风儿阵阵,吹得茂林唰唰作响,谈母坟头上的青草随风轻摇着。雪薇连扶带攀踉跄上了山头,已累得香汗淋漓,喘息不停,白色洋裙早是土污石划,残碑跟前她再也支持不住,哭倒在地:“天啊——要罚就罚我吧——是我每次都不听你劝才酿成大祸的……当初你不让我来镇里我偏偏要来,你让我回家乡避一避我就是不听,你让我千万不要开门我却,我却引狼入室,逸飞,你把我看得比命都重,我却害得你失了命一样的酒坊,我……我……”想到两年前的那封绝情信,逸飞是多么明智,自己根本就是他的拖累!若没有她硬来镇上,酒仙也不会被逼易手,若没有她硬来镇上,逸飞也不会分出那么多心来陪她哄她,生怕她冷了热了寂寞了烦心了?他就会全心全意做大酒仙,说不定早已成就大业!都是她都是她!穆雪薇,是你害了逸飞啊!
痛哭声中忽传来一句冷语:“哼,亏他事事料到,却偏偏遇到你这个痴情女子,功亏一篑,真是天意!”穆雪薇大惊回头,诧意看着缪世章竟出现在身后:“你,缪先生,你怎么会,怎会……”
缪世章看了看残碑:“这便是你二人幽会之处吗?带着心爱的女子拜见宗祖,倒真不失礼数。”
“胡说!我兄妹二人清清白白,休得胡言乱语!”雪薇含泪斥道!缪世章的目光却箭一般射向她:“你二人真是兄妹吗?”此话令雪薇不免神慌:“我,我们,自然是……”
“哦?那缪某失言了。”缪世章虽是不信,口中却说着反话:“想想也是,就算你二人互为倾心,他今天被你害成这样,花好月圆已成一梦,在下还不免要为谭先生惹上如此红颜祸水哀叹啊!”
穆雪薇色变:“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谭逸飞一个外乡人白手起家,历尽生死才迎来一片繁荣,却因为你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全毁啦。大队长骁勇男儿威震九仙,对小姐一片痴情,却因为保护你命在垂危,这两人都爱你至深,却也因此生死攸关,这不是红颜祸水是什么?”
穆雪薇心头本已纷乱如麻,听此话更是一震:“不错,我是红颜祸水,红颜祸水!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魏大哥讲得对,我是灾星,灾星!既是如此,我还留在世上干什么!”她冲动地大哭着向坡涯冲去,被缪世章一把拉住,拼命拽回,两人摔在地上。
缪世章没料到她如此烈性,不由喝道:“穆小姐想一死百了吗?大队长为保护你生受一枪就是要换得你香消玉殒吗?这背上一刀胸口一枪难道都做假的,就是要穆小姐服侍一生也不算过份吧,你却想借一死洗脱责任吗?”
穆雪薇急道:“不是的不是的,我……”
缪世章近前一步:“再者,你给你表哥造成的这滚滚巨债会因为你一死就免得了吗?”“巨债?”雪薇更惊!缪世章再逼一步,“不错,为了救你性命,谭逸飞已经将酒仙转到福田升名下,现在酒坊尽毁,就要用五倍造价来赔!这且不算,酒坊停工之后供货必断,这芸芸货单的违约款酒商也会上门讨要,这笔巨额赔偿的数额非你想象,何况他身为商会会长,与日通贸必受重罚!”
穆雪薇心中一震:“这岂不是要他倾家荡产吗?”
“在下就向穆小姐交个底,就算把谭先生的全部账款赔付也是万万不够!”缪世章步步攻心,把这无中生有之事讲得煞有介事,穆雪薇听得更加心头大恸:“啊!我居然害你到这个地步!不,不,这祸由我而起,就该由我来偿,不干表哥的事,不干他的事呀!”
缪世章冷冷道:“穆小姐可有万贯家财吗?否则又怎么赔偿?”
“我……”穆雪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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