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四 (第2/3页)
样叫她。
死守着前夫留给自己的房子,怀着少女一样不切实际的梦。
[你家还蛮大的嘛,不像我们一家四口就挤在那屁大点地方,连放台架子鼓的地方都没有。]
[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啊?]
如果他知道自己现在穷得只剩下那栋房子,肯定说不出羡慕的话。
仅有的家具是一张床和两把竹藤椅,值钱的东西昨天已经被债主们哄抢一空了。
那个苦心经营的家,随着母亲病倒,也就轻而易举地崩塌了。
他想起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那个男人千篇一律的表情让人错觉他戴上了一幅假面。
严肃的,抿得紧紧的嘴杜绝了任何感情的流露。
甚至在把他们母子拒之门外的时候,抿成一字的线条也没有丝毫松弛。
他知道吗?母亲现在的状况?
如果他还爱她的话,应该知道的。
辉一甚至残忍地希望妈妈的病要严重一点,严重得让他后悔。
然后,请来最好的医生,在病榻旁请求她的原谅。
最终一切都会好,我,辉二,爸爸和妈妈最终又会回到过去的日子。
辉一希冀着童话般的结局,眼睛里泛起了恍惚的泡沫色彩。
咣当——天台的门被用力关上,刺耳的响声打断了辉一的胡思乱想。
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上课。辉一站起来,瞄了眼没吃几口的盒饭——没有了母亲,自己做的东西实在难以下咽,扔了可惜,只好回家热一热
继续吃。
用力推门,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不管是怎么拚命地转动把手,眼前的“铁将军”还是纹丝不动。
天台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辉一气恼地一脚踢在门上,耳边嘲笑般地响起金属质的顿挫回音。
上课铃响彻整间学校。下午的课已经开始。
不知是谁的恶意玩笑,看来要在某位好学生的全勤记录中留下一道刺眼的“旷课半天”了。
辉一自嘲似的笑了。
并不是没被人欺负过,因为经济背景不时转学,再加上有点认生的个性不是和谁都合得来,惹恼一些所谓“学校风云人物”也不是头一遭。
但是,像这样孤立无援的还是第一次。
天色渐渐黯淡。
辉一背靠冰冷的墙壁,慢慢坐下。
会不会有人想起我呢?辉一无力地思考。
一定会有。始作俑者也许在偷笑,其他不知情的人看到我没出现在座位上只是纳闷一会儿就不想了吧。
辉一眼前突然浮现某人的笑脸。
琥珀色的瞳孔有着清晨的光芒。
[你现在的表情好有趣,真像我以前捡的一只流浪猫。]
[……我神原拓也是不会辜负‘男人间的纯洁友谊’的!]
[辉一,我们一起走吧。]
回忆在漫长的读秒中忘却了空间。
最后一节课结束的铃声打响,大家欢呼着冲出学校的喧闹连楼顶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真是一群不爱学习的孩子。)
夏季傍晚的陆风没有温度。辉一不得不缩紧了身体。
怎么还没人发现呢?该不会要他在这里过夜吧。
辉一突然有点怀念家里那张硬得咯骨头的木板床。
有多久了?学校的灯都关了。眼睛在一片漆黑中丢失了视觉。
辉一尝试性地抬头,以为能看到夏天特有的,未尽的阳光,却只看到朦胧的橘黄。
不像是天空,也不像云。
记忆中也曾有过这一段,只不过并非自己一个人。
和谁在一起。
是谁呢?
是辉二吗?
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片橘黄缤纷得像要融入眼中。潮声循环不息地涌入耳郭。
有谁在耳边低声说话。
指尖缠绕的温度,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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