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62 苍穹之役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62 苍穹之役 (第2/3页)

死了能换得他一命,我换。不过在我死之前我要你对天发誓,你石昙,如果你违背了今日的誓言,你定下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

    或许我永远不能明白礼颂不求回报的付出是怎样的心情,不懂得她对嘉洛的爱是执着还是另一种释怀。

    也许是我永远处于被爱的状态而不懂得如何主动去爱一个人吧。

    也许这一辈子我永远无法理解她伟大又卑微的爱情吧。

    “你可知道从前他是怎么对你的?”

    我始终不敢回头看她,我害怕看到她决绝如斯的执着,更害怕让她看到我的痛苦。

    “知道,我不愿意活在前生的阴影里所以选择释怀,并不是我宽容大度,而是我想对自己好一些。石昙,我欠你的,今日你全都从我身上拿走,从今以后我只求上苍不要让我再遇见你们。”

    我没想到她临死之前最后的心愿竟是与我们不再有任何纠缠。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在原地停驻了很久才回一句:“好。”

    那一天好像是万物寂静的末日,也像是我与嘉洛就此分离的末日。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对礼颂下手的,我只知当我的手落在她的身上时,我比她更害怕这一刻的到来。萧瑟的风吹得我心里格外清冷,抬头看着天,居然下雪了。

    礼颂晕死在我面前时我异常的冷静,像一个老练的杀手面对被我杀害的女子时知道如何在最短内把她解剖处理。

    只是……

    对不起了嘉洛,我无法再留在你的身边,那就让她替我陪在你身边吧。

    这期间的种种就让时间去告诉你吧,如果命运可以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渴望能与你相逢。

    我把东煌给我的冰莲含入礼颂的嘴里,那是世上最后一颗解药。我本想将昏睡了的礼颂藏入远处的树桩内,可我的灵力有限,将她挪到后院的林子里就已经气喘吁吁了,出于安全的考虑,我只能暂时把她藏在那了。

    走之前我封闭了礼颂的五识,这三月后才会自动解封的封印耗去了我大半的灵力,也只有这样我才有足够的时间与嘉洛告别。

    后来我想,也许我没有这个机会,也许不辞而别对我们来说才是仁慈的。

    如果问我会不会后悔,我不会后悔。

    套用礼颂的话说,我所做的这一切并非我伟大,而是我自私地想让自己好过些。

    瞒过嬷嬷和丫鬟跑出王府并不是难事,我按礼颂的指示一出王府大门果然就看到了一条逼仄的虚道,沿着虚道寻到了城外的一口枯井,枯井下有一条由白骨和干尸铺成的路。

    照礼颂的话说,那条路是由死士们流干了血的尸体开凿出来的路,一摞一摞的像极了夏日里的谷堆。

    那也是通往和走出幻境的唯一通道。

    那时已经入冬了,天上飘着洋洋洒洒如花瓣的雪,天气却暖和得如盛夏,本该开在春天的其乐花却开出了春日的的艳丽。我站在井口往下看的时候,井底一滴水都没有,可我却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脸。

    燕归玉内有隐有另一重双生咒的最高禁术,要操控他则需要练就另一种禁术,织幻术。

    织幻术是用咒之人必须以自身的血为引将对方引入幻境,幻境内所有一切皆由施咒人心神所化,用血滋养而成,相当华丽壮观,被引入幻境之人则容易□□控者控制神智而被夺取三魂七魄。这便是双生咒的最高秘术,两者生生相惜,缺一不可。

    如果施咒之人在幻境坍塌之前未能及时逃出则会流尽最后一滴血而亡,幻境破碎在空气中便永无进轮回的可能。如果侥幸逃出也是非残则废,因其阴毒又伤人害己所以无人修炼而成,因而一直是个传说。

    这就是一直以来我瞒着嘉洛并赶走东煌的最后一步打算。

    虽说我身上已没有血液,不过我可以用我的魂魄滋养构筑,就算我不敌十味与鬼娃联手,但在我所操控的另一重虚天里与他们同归于尽的把握还是有的。

    现在这一切都被打乱了,嘉洛早就看穿了吧。

    我本想替他完成这一切没想却害了他。

    还未走完白骨隧道我的心就凉了一半,幻境被破坏得相当严重,好几处天都已经坍塌。无常的季节如飞逝的云烟从我的眼前一瞬而过,一转眼变成了春季。

    本该是烟雨迷蒙的春天刹那间又变成了寒风瑟瑟的严冬,干裂如龟壳的大地上一片肃杀之气,一只甩着犬尾体型庞大的人面鸮半蹲地拉长了舌头凶狠地看着我。

    我本想绕开它却见他咆哮着向我扑来,我躲闪不及他已如雾霭从我的身上直面穿过,等我回头看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惊愕地看见眼前的大地瞬间涌出了一大片的海水,骤然间又变成了汪洋大海,而此时我正站在礁石上,呼啸的海风差点把我吹到海里去。

    一条人蛇好奇地探出脑袋来看我,我惴惴然地环顾了下四周,看见脚底下冒出了无数条人蛇,趴在礁石上随时都可能爬上来。

    虽说我还未走入幻境可所见之处没有一景一物是我熟悉并构造的。幻境之物虽有伤人之力,到底还是要看织幻者在织幻时的布控和操控时的实力。

    想起刚才的人面鸮竟能从我身上直接扑过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确信那是存在幻境之外的另一个世界。由此可想到嘉洛的情况除了非常不乐观外,还存在另一种可能……

    在我还没来得理清这其中的头绪时,其中一条人蛇开口了。

    “你可是在找刚才那位翩翩公子?”

    眼前的人蛇虽是我肉眼所能见到的,但他们与方才的人面鸮一样,我们都生存在距离对方数万公里外的另一个地方,因幻境被打碎漂浮在半空中而能看到彼此。

    我从那条人蛇的话中猜到他们定是看到了嘉洛与十味决斗的画面,或许嘉洛才刚离开。我又慌张又欣喜,以为他们能告诉我嘉洛的去向时,却又听见另外一个沾沾自喜的声音隔着另一个时空向我传来。

    “从前只当织幻术是一门传说,没想到今日一看竟这么神奇,不知道等下那位公子会不会用双生咒将那个哑巴给杀了。”

    我来不及多想眼前骤然浮现出嘉洛在树林里穿梭的身影,一闪而过的画面中并没有鬼娃的影子。从刚才的影像中我判断那是过去了几个时辰的事情,而我担心的事情因我能与人蛇们随意地交谈而更加惶恐。

    “你们知道他去了哪吗?”

    我焦急得在原地转了几圈不知道该问谁才可靠,见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成一片我更急得想莽撞地冲进去。

    其中一只年老的人蛇对我说:“姑娘,那只是一面幻境你进不去的,你就当是看场热闹吧。我们昨天在海底睡觉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海面在晃动,跳出来就看到了这面幻境。也不知道是何方高人竟有这么大能耐,竟能开启虚天幻境,云浮大地好多鬼怪都看着呢。我们生活在东海刚还看到了崦嵫山的人面鸮呢,这下总算是大开眼界了。”

    他们完全当热闹看了,另一条人蛇争先恐后地说道:“你个话唠,小姑娘可不是听你说这个的。”说罢看着我,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说:“你是不是在找刚刚那位公子?”

    我见有人搭理我急忙回:“你可知道他往哪里去了?”

    靠在略远的人蛇跳出海面施施然地说:“一个时辰前那位公子追那个哑巴往北方去了。”

    得到指点后我反而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们的话,我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只要我在这里多犹豫一秒钟,或者走错一步都有可能让我永远错过嘉洛。

    幻境里迷雾重重,每走过一处都有其他的地方被摧毁,幻境的空间越小则凶险越多,很快出口将会被封死。

    因嘉洛拿走我的织幻时我尚未完成一半,很多布局还未构思,因此破绽百出。嘉洛在对付十味与鬼娃的同时很快就失去了对幻境的控制,击散在时空里的碎片就被修为较好的鬼怪们所见,而嘉洛能在操作幻境的同时还能与鬼娃和十味抗衡这么久,其修为也令我结舌。

    这就是我最害怕的事。

    不过没事,只要幻境没破至少说明他还活着。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的话,转身想向相反的方向飞去,却听见刚才指路的人蛇气汹汹地责问我:“如果你不相信我干嘛还问我?”

    迫在眉睫的情势不允许我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们的话,朝他们所说的北方飞去。

    那时我知道,幻境正以急剧的速度被分离成多块,嘉洛生命的耗损也将随之消失殆尽。

    如果我选错了方位并未能在闭合之前找到嘉洛,那我们就会被隔绝在完全两个独立的虚幻里,然后各自死去。

    看着越变越小的的入口我义无反顾地飞了进去,穿过一道道色彩斑斓的虚道,我仿佛看遍了苍茫大地里的四季更替。

    那时我福至心灵地想,如果我没找到他那也没事,至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