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宋慈蒙冤 (第2/3页)
道再争取也是无济于事,我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后也只能叹息。
这时我感觉结界被明显地被撞动了几下,撞击之力如同蝼蚁搬动石头般渺小。我知道有人要进来了,急忙撤去了结界,回头最后看了眼宋慈,希望能在他脸上看到犹豫时的挣扎,无奈却是视死如归的决绝与安然,我只得隐了身阔步走出了死牢。
走出死牢时,我挥手撤去了散落在空气中的迷魂香,从外头走进来交班的士卒看了看一群如沉睡中初醒的同僚们忿忿然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居然还敢打盹,出了什么岔子大家都完蛋。”
“是是是。”
几个被我迷魂的士卒耷拉着脑袋连忙道歉,同时也是一脸迷惑地看着同时值班的人,终于有人问了:“我怎么会睡着了呢?”
走出死牢后十味已经没了影子,我在原地转悠了几圈没等到他,便懒得多想,直接转身走开了。
我只身在大街上徘徊,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太阳,估摸着此刻不早了,我也出来有些时候了,再不回去嬷嬷和沉花估计要急疯了。
万幸的是等我回到麒麟山的时候嬷嬷和沉花正趴在地上对着宋攀从山上采下来的粉色蘑菇细心钻研着呢。沉花更是把手掌拍得响亮亮的,直呼,新鲜,谁也没有发现我出去了好一会儿。我暗暗庆幸后便找了一棵方便乘凉的大树跳了上去,闭目养神间就把这一天给过完了。
往后的几天我无心胜有心地在山上呆着,每天学着宋攀找一个大树跳上去晒晒太阳,勉勉强强地把时间打发了过去。
宋攀还是不喜欢说话,有时候甚至可以一连三天不说一句话,几乎每天清晨他都会在林子里练剑。倒是沉花有些不安分了,在知道我会些功夫后更是日日缠着我,要我教她一招半式的,我纠缠不过她直接躲着她了,嬷嬷则拿她开玩笑了。
“小姑娘家家的,以后陛下肯定会跟你寻一户好人家,你安心相夫教子就是,学什么功夫呢,当心没人要。”
沉花每次听到嬷嬷说番打趣的话时总会红着脸跑开了,再见她时,她肯定是折了一根树骂骂咧咧地走回来了。
这几天里,我尽可能让自己过得舒心点,可心底的不安总是在躁动,像一壶随时会沸腾溅在皮肤上的开水。
我感到迷茫,感到无助,甚至在深夜里会情不自禁地往窗外看去,看着天上的月亮,有时候一看就是半宿。
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
如果嘉洛此刻在我身边,他是否可以给我们一个明确的未来,是否可以告诉我,我们该如何走下去呢?
几天后,散落在外的新叶给我带来了一个重磅的消息。
凯旋归来的李及岸带着燕王及使臣,还有两国数十万精兵抵达其乐城。一路上热情难却的百姓围堵住了麻杆河河岸,呐喊欢迎,使得大军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抵达其乐城的当天,嘉洛带着朝中大臣亲自站在城门外迎接,为其接风洗尘,以绝对的贵宾仪式将燕王及使臣迎入皇城。
那天的其乐城更是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城里城外的百姓,老人小孩,只要走得动的都出门迎接了。数千名百姓涌进其乐城更为目睹君王一面,其乐城内的客栈在几天前就被预定爆满,他们或骑马或骑驴,不惜千里只为今日的空前盛世。还好嘉洛事先派出士卒维持治安,疏通得宜,才没造成踩踏事件。
夜里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弹奏起乐器,好是喜气。嘉洛大宴七天,在宴席上应允了李及岸给予的承诺后更是斩钉绝铁地说道,虞国愿意做燕国最坚强的后盾,若有邻国来犯必定出兵鼎力相助,力保燕国国土不受侵犯,皇权不旁落,可虞国百姓也最憎恨背信弃义之人。
这话还未说完就有大臣领会了其中的深意,连忙拿宋慈说事,更直言说明将在三日后于南门刑场处于极刑,这一唱一和其实不过是敲山震虎罢了。
燕王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高举着酒盅更是连连称谢,直道,两国交好乃是社稷与百姓之福,燕国自愿每年为虞国纳贡以表诚意,更希望能派遣些弟子过来学习虞国文化及礼仪。此时正是酒过三巡后,朝中有一好于表现争攻的大臣便借着酒劲出来说话了。他说道,听闻燕国有一长瑛公主年芳十六,德才兼备不说,据说还是个惊为天人的貌美女子,如果燕王肯割爱,长瑛公主定是两国建立百年交好有力的纽带。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一片哗然,其言外之意更是一目了然。两国大臣本就吃得战战兢兢的一顿饭更是吓得把笑容直僵在脸上,黄豆大小的汗珠直接从额头上滚落到嘴角,连拭去的力气都没了。本为此番侃侃而谈而沾沾自喜的大臣见势顿时酒醒了大半。自知酒后失言后吓得直接把酒盅摔在地上,两腿一软跪了下去,低着头不敢看嘉洛一眼,嘴巴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宴席内一片死寂,守候在门外的两国侍卫知道情势不对后,更是怒目相对,握紧了刀鞘,准备随时冲进去护住,气氛降到了冰点。
可话至如此燕王也不得不大笑两声后,顺应趋势应了这门从天而降的亲事。朝中大臣们在听到燕王的回应后吓得嘴角一连抽搐了好几下,非但没有松了一口气神经反而崩到了极点,嘉洛一张脸惨白犀利得可怕。他举了举酒盅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尽兴的话后,大臣们这才一脸陪笑地附和。
宴席尚未吃完嘉洛便借口身体不舒服就出去了,留下了一群面面相觑的朝中元老,余下的歌舞由国师和李及岸代为主持。不过大臣们在看到嘉洛的背影远去后,终于可以咽下一口口水,换口气了。
次日,朝中发生变动,李及岸被晋升为护国大将军,直统百万军马,其权利和地位与国师不相上下。国师率下的军队因有几名副将前段时间被举报强占土地,打伤百姓而革职查办。而顶替其位置的并非李及岸手下的心腹,而是几名名不见经传的将士,其中还有一名与宋慈交往颇为亲密的副将。嘉洛更是直言最憎恨结党营私,一经查实绝不姑息养奸。这一变动及言语让起初与国师一派的前朝元老人人自危,有几个甚至已经与国师划清界限了,唯恐惹祸上身。
关于礼颂的消息则相当简单,自从大病初愈后嘉洛便鲜少去她那,即便去了也只是小坐片刻。夜里嘉洛便留在寢殿里独寝,有时批阅奏折到深夜。后宫无佳丽入宫,也未行任何册封,礼颂入宫多月至今仍是个侍妾的名分。虽说她出身高贵,前朝有国师撑腰,但宫中女子多势力,见嘉洛对她并无半分用心,虽然保持了面上的客气,可也不似从前那般殷情了。
跟随舒太妃入宫的侍女在听雨轩大火后的第三天就被释放,第五天后便离奇地吊死在舒太妃宫里了。这其中的□□无人敢说,大家也只当听听罢了,太监们几尺棉布便将她们扔进了乱葬岗,国师即便再愤恨也只得拂袖而去。
我在听闻这些消息后心情异常的平静,竟然没起一点涟漪。
或许我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承受住任何消息了,更差的我都可以接受了。
夜里我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的月光,麻木而空洞,我的食指在草席上一遍又一遍地写着嘉洛的名字,不厌其烦。
是时间改变了他还是他为我而改变呢?我始终忘不了今生与他在长珄城的麻杆河边上放天灯时他纯净又坚持的目光。
那才是我的小牧童吧?
嘉洛,此刻我多想你回到我身边,我多想你牵着我的手,告诉我你这些日子的牵挂,你是否和我一样在苦苦挣扎?我多想跳开你,跳开你画的圈,像一棵树一样活着。
你知不知道?
长瑛公主……
我苦笑。
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我接不接受,或许这一切就是冥冥中的安排,或是诅咒。或许一开始我们就错了,才导致如今的一步步错。
我是没了勇气,不敢再去找你了。
三日后宋慈将被处死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流言不知从何而起,竟然有人传言,有陈国死士要在当天劫法场,妄想在刀口下救下宋慈。
对此嘉洛竟然跟流言较真了,他在其乐城内和行刑台四周布置了数百名看守的侍卫。当日更是请来了燕王陪同在城楼上观看整个行刑过程。
随着宋慈被处死之日的逼近,我越来越感到不安,心跳得异常的慌。宋攀坚持每日下午必定下山采购隔日粮食的习惯,天黑的时候回来。我不信他对此会一无所知,可他却表现出了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他也是陈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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