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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礼颂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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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礼颂回宫 (第2/3页)

是怎么想的吗?”

    嘉洛突然一把上前狠狠地将我攥起来,另外一只手用力地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必须正视他怒火中烧的瞳孔。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动怒,那种恨不得把我吃了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滚烫的火苗,我在里头看见了怨,看见了恨,还有那种逃脱不了宿命安排,无可奈何的悲哀。

    “你说话啊。”

    我一言不发地任他抓着我的衣襟,感觉整个人悬空了一般,原先空白的脑子现在乱得一塌糊涂。

    “难道你真希望我们之间有其他人吗?”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好像喉咙里泛滥出洪水一般。我痴痴地看着他,看见他的眸子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悲哀和愤恨,揪住我的手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没多久就撑不住我身体的体重,手心颓败地滑过,我又一次被重重地摔在床上,床板“嘎吱”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反抗声。

    “我不想。”

    我感觉自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强撑住的倔强一下子坍塌了,肚子里有延绵不断酸涩的泪水不停地涌出,声音也变得沙哑了。

    我做错了吗?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的呀,为什么他却要如此待我呢?

    “既然你不想,为什么要替我做这个决定?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嘉洛……”

    我按着床榻坐了起来,拉了拉他的袖袍示意他坐下来,他却不愿意,我叹了口,琢磨着我该怎么跟他说才好。

    “嘉洛……”我愣愣地看着他,在他眼里看到了我的倒影,“她与你有过命的恩情,你与她有牵绊三世的情劫,既然是命中注定的事,与其反抗不如欣然接受这其中安排。劫也好,缘也好,过了就好。”

    嘉洛的身体明显一顿,嘴角抽搐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他想伸出手抓住我的肩膀,可却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下,显得隆重又苍白。

    “那你呢,你在我命中又是什么样的安排?”

    “我不知道。”

    “不知道?呵……”

    嘉洛听后转过身去,冷笑出声,笑声像锤在我心头的一面鼓。我听见了茶几在他手心捏碎的声音,一松手,赤红的血从他的手掌心流了下来,一滴滴掉在我的眼里,像流出来的眼泪。

    “你能算得出别人的命运,难道算不出你自己的命运吗?”

    他说这话时一直背对着我,不让我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我只能看着他的挺拔的脊背此刻颤抖得如筛糠一般。

    “接她回来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如果我不肯呢?”

    “那我走,你知道的,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嘉洛的脊背明显的一顿,在我眼里摇摇晃晃的,仿佛是一面随时都可能塌下的墙。我在说完这话后感觉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就连握住一支笔的力气都没有了。

    死寂的空气中仿佛没有活物的声音,我抬了抬头,别过去,不想看他留给我的背影,这样会让我更加难受。

    突然我听见嘉洛嘲弄地笑了两声,笑声像一根银针,扎在我的心头。当他摇摆着转过身来时,我看见他的眼里装满了泪水,像雨后水槽里的积水。我扑过去抱住他,他亦双手将我拥入怀中。

    “难道你以为没了你我就活不下去吗?”

    嘉洛把脑袋埋在我的发丝里,我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风景,以为会有眼泪逆流回去,却发现自己连哭都哭不出来。过了良久又听到他近乎虚脱的声音。

    “我听你的,择日接她进宫。”

    “好。”

    “阿昙,你不要怨我,好不好?”

    “好。”

    当时的我不太能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却也答应得爽快。

    嘉洛一直抱着我不再说话,就像抱着一个即将失去的木偶。我本以为他睡着了,试着叫了两遍他的名字,他倒也应得很快。

    那天我们却哪也没去,就在听雨轩呆着。

    那时我知道一个道理,却不知我正在逐渐参透这其中的无奈和心酸。

    最怕情深缘浅。

    往后的几天前朝和后宫同时炸开了花,嘉洛一道圣旨将景德殿赐给了礼颂。那时间宫人们昼夜不分地重修宫殿,所有的好东西全都往那送,为的正是礼颂将要入宫的事。

    嘉洛在圣旨上虽说写的是,一月之后让礼颂暂时以侍妾的身份入宫伴驾,但相比往日总是一再推脱过或则干脆不议的态度,这个转变足矣令朝野振奋了,更一度成为了街头巷尾妇孺皆知的喜事了。宫里更是派出了三位嬷嬷亲临国师府,手把手地教礼颂侍君时的礼仪和宫规准则等一系列教条。

    就在一夜之间,礼颂因即将嫁给虞国最年轻的君主而成为所有女子羡慕和崇拜的对象。

    那段时间,只要是关于礼颂的大小事我都来者不拒,不排斥也不发表言论。只是我这边的人全都很不高兴,舒太妃几次跟我说,如果不想听就别听,这样为难自己不好,我倒是乐观地跟她说,有什么听不得的,这还没开始呢,以后还得听更多的闲言碎语。沉花也曾背地里偷偷地问我,难道我一点都不介意吗?我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

    怎么能不介意呢?

    后面几天我还是一直往舒太妃那跑,礼颂因遵照皇家迎亲时定下的祖制,一个月内不许出门,关于她的消息却从来都是不绝于耳。

    舒太妃虽说重病在床,但这么大的事她要想不知道也是不可能了。她见我还日日有闲情往她那跑,恨不得直接把我轰出宫去。用她的话说,要趁着礼颂还没入宫,想着法子拴住嘉洛的心,可我却完全听不进去。

    后来她问我,如果有一天他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那时我第一次感到害怕和迷茫。

    回来时我不断地问自己这句话,怎么办?

    若他心里有你,凡事自然会为你考虑,若他心里无你,再多的手段也只是徒劳。

    我努力表现出一个豁达女子该有的活法。

    这日舒太妃的气色相比之前好了一些,我一过去她就拉着我的手说要下床去走走。我想着她也是久未见到太阳了,就搀扶着她一路走到御花园里吹风来了。

    逼近夏日,御花园的蒂莲正含苞待放,我们在旁边的凉亭里坐下,舒太妃屏退了随身的侍女。她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口气,生命的气泽从她口中吐纳而出,三十多岁的生命此刻衰老得如同七十多岁的花甲老人。她微微地睁开眼,一双眼睛明亮得像一对夜明珠。

    “妹妹,我听说,前几日国师联合朝中几位重臣联名上奏,希望陛下能将重修后的栖梧殿给礼颂住。”

    又是礼颂,到了舒太妃这还是听到与她有关的消息,我有些无奈。

    “她住进去是理所应当。”

    “可陛下不愿意,说礼颂目前还没有主持后宫事宜的能力给驳了回去。这不,我听说他们就在暗地里商议立后的时间呢。”

    “立后之事是早晚的,他们着急就随他们去着急呗。”

    舒太妃听我这样一说,急得攥着我的手不放,又是一番教导:“我的傻妹妹啊,现在陛下对你最上心,你说的话他也愿意听,难道你没想过求陛下给你立个什么来着?”

    从舒太妃处出来后,一向与海公公交好的嬷嬷破天荒地跟我说了两件前朝的事。

    第一件事就是嘉洛居然亲自下诏书,命令远在柳沙谷的李及岸必须尽快攻破燕国的边境逼迫燕王受降,如若还拒绝受降的话,可先斩后奏。

    我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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