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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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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狭路相逢 (第2/3页)

她们得了。

    “你们都分了吧,我用不到这些。”

    我此话一说,所有人手头的动作旋即停了下来,两个小侍女面面相觑,完全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然后哄抢起来了。嬷嬷没多久进来看到后,眉毛立刻拧成了一团。

    “姑娘,这可是礼颂小姐送给您的东西,都是上好的稀世珍品,您怎么能随便拿去打赏给下人呢?这日后要是让礼颂小姐给瞧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

    我满不在乎地摇摇手,大义凛然地告诉她:“反正我是用不着,既然是好东西就让她们分吧,给我也是浪费。”

    嬷嬷最后叹了口气说,后宫里的妃子们都没几件这样的珍宝,我怎么说赏就赏呢。说罢就摇着头出去了。

    礼颂走后没多久又下雨了,看着屋檐下淅淅沥沥的雨水,我的心里又变得烦闷郁结,庆幸的是后面几天终于出了个极好的太阳。

    礼颂近些日子来得有些频繁了,只要天一放晴她几乎都要过来我这边小坐一下午的,身边始终跟着一位拿团扇的小侍女阿香。她也时不时地从宫外给我带些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时候碰到舒太妃过来时就换成了她和舒太妃闲聊,我在那边晒太阳了。

    从始至终,我们谁都不主动提起嘉洛,那层窗户纸谁都不主动捅破,可都心照不宣。即便如此我和她还是熟络不起来,特别是逛花园她主动挽住我胳膊时,让我觉得不是很舒服,可也没有排斥。

    舒太妃有次过来找我闲聊,礼颂没来,她以一种“总算不用碰到她”的口气跟我说:“现在要和妹妹单独聊聊真是越来越难了,等过些日子陛下回来后,恐怕是更难咯。”

    这日中午我和沉花在花园里散心,没想到礼颂会这么早过来找我,两人便慢慢踱步。当我和沉花绕到假山后面时,却听到礼颂身边的侍女阿香的说话声。我知道是礼颂过来找我了,本想走出去迎接来着,不想沉花却拉住我,低声地跟我说:“姐姐,听听她们说些什么也无妨。”

    我本就不喜欢偷听别人说话,拉着沉花打算走出假山,可走到一半时却听到两个小侍女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小姐,先皇在时早下有圣旨,陛下登基后必须立小姐您为皇后的,何必老过来跟她套关系呢。再说了,您客气地叫她一声‘姐姐’是抬举她,她还真就把自己当一回事,要不是陛下一时被她迷惑,她连给小姐您提鞋都不配。”

    “就是,看她那清高的做派我就看不过去。小姐,您与陛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如果不是自幼替陛下尝百草落下的病根,小姐您的身体也不至于这么差,陛下是感激小姐您的。”

    自幼为嘉洛尝百草?

    好像一位美女在我面前揭开了漂亮的画皮露出了血淋淋的皮肉,又像是一个自闭的儿童突然被谁推到了人前的无措。

    我有些憎恨为什么嘉洛与礼颂之间会有牵扯不清的感情呢,正是这样害我产生一种局外人的强烈感。

    两个侍女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往听雨轩走去,礼颂一直没说话,由着她们去。沉花拉了拉我的衣角,我好久才反应过来,转头冲她勉强一笑。

    “姐姐别往心里去,她们也不过是唬唬自己罢了。”小丫头一边安慰我一边义愤填膺地说:“最恶心这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了。”

    怎么能不往心里去呢?别人的事就算是天塌了我都可以不往心里去,可牵扯到嘉洛,哪怕是一根针,我都很难不往心里去。

    我们回去时礼颂和她的两个小侍女已经坐在平安花前的石凳上等我了,嬷嬷已经斟好了一杯茶端给礼颂了。她身后那个打团扇的侍女不正是刚刚还侃侃而谈的丫头吗?虽说礼颂一直没发言,可我心里还是心生鄙夷。

    “你身体不舒服,老宫里宫外地跑实在不好。”

    我走过去不冷不热地说着,尽量做到待客之道的客气,礼颂见我过来起身要拉我坐在她身边,被我轻轻一推,推开了。

    “莫是怪我打搅姐姐了?”

    “你终究是宫外的女子,没陛下的圣谕就老往宫里跑,到底不好。”

    礼颂听后身体明显一顿,面上却没做任何反应,她身后那个叫做阿香的侍女倒是有些按耐不住了,正想开口替主子说句话,被礼颂拦住了。

    “原来姐姐担心这个呀,我有嘉洛哥哥的令牌,皇城内外随时都可以随便进出,姐姐不必替我担心。再说了,我早晚是要搬到这后宫里和姐姐做邻居的,早些熟悉,以后也好多多走动嘛。”

    礼颂的嘴角抿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在我看来却像是对我的讥诮。

    这是我们相处多日以来第一次提起嘉洛,她还管嘉洛叫“嘉洛哥哥”而非“陛下”,似乎在向我示威。两女子间隔着的窗户纸原来轻薄地经不起一食指轻轻地一碰,女人之间的斗争真是一点就着。

    “我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礼颂盈盈一笑,挺直了背,说道:“恐是嘉洛□□理万机没来得及告诉姐姐吧,先皇生前下有一道圣旨,嘉洛哥哥将来是要立我为后的。姐姐虽说岁数大我许多,但凡事我都会尽可能照顾到姐姐你的。我这两日还琢磨着姐姐住的地方这么偏僻荒凉,况且此处也并非吉祥之地,我还想着等嘉洛哥哥回来后叫他另外给姐姐安排一个住处呢。”

    礼颂这边说完那边她的小侍女阿香就赶紧把话接了过去。

    “石姑娘刚来不久应该还不知道,先皇的轩妃之前就住在这,因不得宠而被囚禁在这听雨轩里,最后郁郁而终,死前连先皇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很是可怜呢。轩妃死后这听雨轩就再也没有人住过了,石姑娘不知情挑了这个地方也不怕,我们小姐为人大度,都已经打算把采露宫重修下给石姑娘您住呢。”

    不愧是一主一仆,两人说起话来就跟唱双簧似的,的确是难得的人才。

    “你们主仆也不必在我这多费唇舌,更不要拿死人说的话跟活人说事。”

    或许是我这话太过辛辣,礼颂听后愣是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后听雨轩的温度更是降到了冰点。

    “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今日说的话我听听就罢了,下次你还是别来了,我耳根子硬,恐是要浪费了你的一番心思了。”

    “姐姐,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管先皇有没有留有一道圣旨,嘉洛只有一个妻子,那便是我。”

    礼颂听后身体微微一阵颤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一张没有色彩的宣纸,她戏谑地看着我笑了笑。

    “姐姐,如果你质疑先皇的圣旨,那么嘉洛哥哥的皇帝之位就更有问题。”

    一句在任何人听来都是欺君大罪的话从礼颂嘴里说来却像萝卜青菜那么简单。

    后来嬷嬷偷偷地告诉我,礼颂与嘉洛除了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在里头外,嘉洛对于礼颂更有一种感激之情。

    嘉洛小的时候身体一直不好,五岁时被后宫嫔妃加害在饭菜里头下了鹤顶红,生命几度危在旦夕。那时小嘉洛一岁的礼颂为了救嘉洛更是喝下鹤顶红,以身试毒才救得嘉洛一命。也正是如此,礼颂才落得一身病根,夏日里极其怕热,更被诊断为终身不孕。

    嬷嬷的话让我那日在假山后听到的闲言片语得到了证实,我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河婆说,以命换命,嘉洛啊嘉洛,你欠礼颂的要拿什么换?

    往后好几天礼颂果然没再来了,我与她辛苦维持住的,面上的友情在谈起嘉洛时终于还是轰然倒塌了。

    这样也好,她累我更累。

    从前我从不打听关于嘉洛的任何事情,特别是他回宫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因为我隐隐知道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可不管礼颂那天走时对我说的话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我是放在心上了。

    我试着问过嬷嬷,嬷嬷一句她是做奴婢的什么也不知道就把我打发了。后来我去问舒太妃,舒太妃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肯说,后来终于说了些。

    舒太妃说,先皇之前确实一直病着还昏迷不醒,嘉洛回宫的前几天,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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