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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正面交锋 (第1/3页)
嘉洛问我,世间可有长生药?
我反问他,为何要寻得长生药?世间并没有能一蹴而就的东西。
他说,人生不过几十载春秋尔尔,过怎么样的人生,与谁成婚,会有几个孩子,生来如何,未来如何,荣辱兴衰,在先前的十几年间他并无所谓。但现在不同了,他总希望能日日圆满,未来的路必然不能像先前那般过得马虎了,得重新慎重地细细打算。奈何他怎么打算,他总要老去,总得面临死亡,却总想和我相伴长久。人有了欲念,便起了贪念,而这个源头是我。
我说,眼下这样不是很好?
他摇着头说,他想未来能更好。
我说,春来花自香,秋至叶飘落,世间之事自有它的造化和道理。世间之物,随心而造,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嘉洛问,若是百年之后,他老死,我是否会将他忘怀?
我说,或许百年之后我也老死了呢。肉眼所见之物都是幻像,都有泯灭的一天,看那高山流水也是如此。我和他一样,也有死去的一天。我也求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如果真有分离那天,我会铭刻他的样子在来世将他寻回,希望那时的他还能为我欢颜,为我笑。
嘉洛笑着把我揽在怀中,一脸甜蜜和憧憬,他的下巴摩擦着我的发丝,我听到了静电发出的暧昧声。
他说,他想和我生一群的孩子,等到老了的时候,坐在院子里看看夕阳,含饴弄孙,自在地过,即便让他穷极一生。只要他还走得动,他就要牵着我的手,去捡捡落叶,弄弄春花,喂我一口蜜吃。
我握住他环住我腰间的手拍了拍,说,等到那天,你老了,我还保持着现在的容貌,孩子们会不会说我是老妖怪?
嘉洛说,有这么漂亮的老妖怪奶奶也是儿孙们的福气。
我说,人间女子谈婚论嫁,男子都要去女方家下得聘礼,经得女方父母同意,还需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呢。而我什么都没收到,婚姻大事怎能如此马虎?
嘉洛说,早在三清山时就下得聘礼,阿昙自己要的那块玉石,那可是母亲留给未来儿媳的传家宝,贵重着呢。阿昙既然已经收下,便是允了这事,岂有反悔的道理?至于见过父母和八抬大轿嘛,你看看那蓝蓝的天,难道不是为我们做媒吗?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诺言。
我说,虽说有道理,可我还想考虑下,不想就这样便宜他了。
嘉洛把我的身子转过来,一双乌黑漂亮的眼睛把我看得有些发麻。他说,反悔是不行了,反正他已经向东泽大地求过亲了,我也收了礼,即便赶鸭子上架也得上了。
我笑着看他,想起刚到和应城时,站在城楼上,看到这黄沙飞舞,他曾说过的话。
嘉洛心中有一个愿望,就是用这漫天黄沙捏一座城,里面不住别人,只住嘉洛的心仪之人。我要用一座城锁住两个人,一个我,一个她。
而今,我想问问他,曾在和应城城楼上他曾说过的话可还作数?百年后的他为我可还有一丝跳动的脉搏?
若要问,什么最美,也许迷了眼睛懵懵懂懂看到的世界最美吧。
这或许只是我的华胥一梦,醒过来了,即便前途凶险我也要走回属于自己的宿命。
天气近日有些转凉,嘉洛给我添置了好几套新衣服,都是红色的居多,他说他喜欢看我穿红色的衣裳,清新素雅又明艳动人。
他又说,要入秋了,这里的秋冬比不得其他地方,十分苦寒,要我替他照顾好自己。他不知,衣物对我来说只是装饰之物,我并不知冷暖为何物。
沉花又折了几朵新鲜的花朵插在花瓶里做添饰。沉花总撅着小嘴一脸艳羡酸溜溜地打趣我。
“公子待姑娘这般好,姑娘真是好福气。”
我一面笑着和她扯上两句,一面拿着衣服看得仔细。衣服如他人一般,面料上的刺绣精致大方,简约高雅,收尾处也没留下线头,倒真是用心之作。
沉花打理着花瓶上的花朵和叶子说,等过了中秋,公子就要忙一阵子了。我虽说来了有些时日,但几乎不走动,自然有很多事是不知道的。沉花说,其乐城那边来旨了,太子一帮人过了中秋就会到和应城归还白玉,圣旨上说还要公子进沙漠亲自将白玉归还给狼并磕头谢罪以表诚意呢。
“狼族生性凶狠,沙漠又被叫做‘人间地狱’,公子进去摆明了就是九死一生。”
沉花边插花边抱怨,语气愤愤不平。我放下衣服,看她小生气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觉得挺逗,便揶揄她。
“你倒是热心肠,留在公子身边做个女将军应该不错。我晚点问问,给你谋条好出路,以后许了人家也不会受欺负。”
“石姑娘,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哪里不对了?”
沉花涨红了脸,腮帮子鼓鼓的,道,“我是在替公子抱不平,难道姑娘就一点都不担心公子的安危吗?“沉花换了口气接着说,“再说了,就想留在姑娘身边,没想到姑娘老取笑我,我这就找公子说说,换个人伺候石姑娘。”说罢,她小跑着出去了,留我在屋里捂着嘴巴偷着乐。
她是个女儿身倒可惜了她的正义之心。
沉花一走,我也静了下来,脑子里把她刚说的话再过一遍,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哪里不对,我又说不上来。我想,到时候我肯定是得偷偷跟着。
我真想去司命星君那取得嘉洛的命格来看看,他有哪些劫,几道坎,一笔划掉,或折了我的寿替他全挡了,或许这样我就能陪他一起变老了。就这样想着,想得心里有些恼,有些闷。我知道,我现在的心性和修为已经大不如前了,或有飞蛾扑火自毁前程的想法。我的心中已有他念,或许已经不配守护三清山圣洁的结界,永生永世被逐出鲛婆族也不足为过。
很长一段时间我忘了我的职责,忘了等着我回去的族人,也忘了河婆。
沉花走后没多久嘉洛就进来了,一进来就问我是不是拿沉花说笑了,小姑娘是红着脸跑出去的呢。我说,是逗她乐子了,嘉洛刮了刮我的鼻头,携着如沐春风的笑容问我。
“衣服合不合身?”
我摇摇头说还没试呢,问他为何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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