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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第22话:围炉夜话(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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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 第22话:围炉夜话(10) (第2/3页)

:“我想起昨天憨娃跟我们讲过的刮骨疗毒了……”

    我们赶回去,看到憨娃娘正在院子劈柴,她头也不抬地对我们说:“回来啦?我还以为闷不吭声地走了。”

    我的气儿不顺:“我妹子还没走,我们能走吗?”

    棕山说:“刚才我们去委员会打电话回家报了丧。”

    女人没说什么,低头干她的活。

    我们进了屋,憨娃还没出去放羊,正守着他爹在炕桌旁吃我带来的花生蘸。

    “报了丧了?唉,闺女养活到这么大,却在山里送了命。”老犟看来是听到了我们在院子里的话。

    棕山坐到炕上,对老犟说:“刚才委员会的同志跟我们说起了你的腿。”

    老犟低下头去,没有做声。

    棕山继续说:“听说一直没凑够截肢费,但我看这腿已经……”

    一阵吸着鼻子抽泣的声音响起来,竟是憨娃,出于一种天性,我走上前去抚了抚憨娃的头,憨娃哑着嗓子说:“我爹疼了一年都忍住了,后来实在是疼的受不住了,再说肉都烂了,越烂越多,截肢的钱我们实在掏不起,我爹干脆就……”

    老犟看了憨娃一眼,但没有阻止憨娃继续说下去,憨娃抹了把眼泪,哭着说:“我爹用砍刀把腿砍了!”

    我和棕山惊呆了,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世界上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使编进书里好像也无法让人相信,我们看着老犟有些木讷的神情,看着他被子下空出来的,应该是小腿的那部分。

    老犟终于说话了:“我本来是让孩儿他娘操刀的,可到底是女人家,她下不去手,我就自己办了,砍到骨头的地方实在疼得受不住,就用锯子锯的!”他此时的样子真像他的名字,老犟。

    我简直有些站不住,扶着棕山颤抖着坐下,人间惨剧,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只是一个惨字,真是惨。

    话说回来,我们那时候大概是最黑暗的医疗时代,常常有关于医疗纠纷的传闻,因为付不起住院押金,产妇难产医生不管造成一尸两命的案子多了去了,这几年情况好多了。

    言归正传,老犟说:“现在已经有三天了,不怎么疼了,当初砍的不彻底,好多有病的烂肉还在腿上,但也没有劲儿再去剔除了,再说这也是个精细活儿,可能只能医生才能干吧。”老犟抚摸着自己的残腿:“说来也怪了,这几天那伤口竟然好的差不多了,烂肉越来越少,差不多没了,这是山神在保佑啊!”

    棕山问:“发现我妹妹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老犟想了想:“说起来还要感激你妹子,我本来想着自己就这么死了得了,可是看到你妹子那么年轻的一个生命,就生生死在石头下了,人一没啥都没了,我还牵挂着我的老婆孩子呢,所以把心一横,就拿砍刀砍了病腿!”

    我一时没想明白,但我看棕山,他应该是明白的。

    老犟说:“对了,那个红书包是你妹子的,还有她的衣裳,我让孩儿他娘收起来了,现在一块交给你们。”

    不一会儿,红色旅行包,还有带有血迹的红色登山服都在我们面前了,老犟说:“打开看看,孩子都留下啥东西了。”

    我依言打开了李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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