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更弦 (第2/3页)
迹。
大队人马经过平城的大门平阳门一直往里行进着。眼前的景状让刘邦的心情非常暗淡,前不久就是在这里强攻拿下平城之后,他下令屠的城,这座城里的男女老少、百姓、俘虏无一幸免。
樊哙在前面用粗大的嗓门正命令军士们迅速整理出为陛下临时所用的行宫。刘邦下令大军暂且在平城驻扎休整。尽管派出去的几拨探马来报,冒顿大军已从白登山全线撤围往代谷方向退去,但被冒顿曾经围困的死去活来的刘邦还是不放心,他命令步军在平城方圆三十里外构筑第一道警戒,命令自己的前军环形驻扎在平城的外城,命令灌婴的精骑为自己做好在平城内城的守备。前后大军暂由樊哙一应统领,灌婴为副。然后这才放心地由樊哙在前引路至平城的衙署现在的临时行宫处休憩。
刘邦摆了摆手让所有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将领都退下去。他太累了,心力憔悴此时方能松一口气。倒在床榻上,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这一觉一睡就是一整天。
待刘邦醒来后,已是第二日的黄昏。他感到浑身酸痛,但有惊无险的脱难让他的精气神已得到迅速的恢复。洗漱完毕用完膳后,他立即召集文武群臣到自己的行宫来议事。
众人来了以后见刘邦虽尚有几分憔悴但面颊已现红光,纷纷下跪祷祝陛下龙体圣安。刘邦笑着请诸公各自落座。陈平来得最晚,还有些睡眼惺忪,一身锦袍也未曾完全整理妥当,大约是还没睡好,就又从被窝里爬起赶来,慌乱所致。刘邦一见,笑了起来。忙叫陈平过来在自己身旁不远处坐下,众人不禁有些艳羡,心想:陈平这回立了如此大功,自是陛下最大的红人了。樊哙这两日已在军中听得一些传闻,说陈平大人是身处匈奴单于皇后寝宫,私相密处,说动了皇后才解得白登之围。樊哙心想:这陈平的花花肠子真她娘的多,把玩女人的本事都能用到与匈奴的战事上,功是大功,就是不免下作的很。所以他看到陈平现在这般受宠有些不屑。冷眼瞅了下有些得意洋洋的陈平,便扬起脸看着屋顶。
刘邦扫了一眼众人,因为此次亲自领兵征讨匈奴失败,他有些担心君威受损,所以他要从众人的脸上表情来读取些信息,若还是如往日谦恭谨慎那便无多大碍,若有人开始倨傲不恭,那便可恶至极,自己也要多多提防了。刘邦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射了一遍,都貌似如常,他不禁放下心来,但一见到樊哙正扬着脸看屋顶,前两日已经彻底原谅樊哙还怀念起往日兄弟之情的刘邦,不禁心头怒火腾得就在心中起来,心中想:难道你樊哙,认为我刘邦打了败仗就可以如此傲慢无礼了吗。只是刘邦弄错了,樊哙如此并不是针对他,而是不屑与陈平。直心肠的樊哙,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这在帝国的官场里就成了他最吃亏的地方。时时挺身而出冒死身先士卒的的确能带兵打仗,履立战功是他的政绩,但屡屡犯颜直谏,不顾皇帝脸面的也是他,和同僚是投脾气、自己敬重的就相处,反之则憎厌都写在脸上,这样为人处世难免时常挨贬遭斥,在同僚中的人缘自然更是好不到哪里去,幸亏他有个好老婆,他是吕后的妹夫,还是皇帝刘邦的从龙之臣,否则以他的性情做派,可能早已”被战死沙场”了。今天,连他自己可能永远都不知晓,自己无意中的一个举动,居然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皇帝。
不过眼下的刘邦,只能将一股火往下压了压,装作若无其事。此役之后,整个北方边境的安宁,他需要能效死命的忠勇之士,代替他把守镇防。显然,樊哙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即使樊哙倨傲,他又能视而不见,这就是皇帝刘邦高超的政治手腕和为君之道。
刘邦看完大家以后,神情肃穆道:朕此次进兵代谷,虑之不周,勇多谋少,导致白登一役伤损了我大汉一半的精锐猛士,这都是朕之过啊,若无陈平神鬼莫测之策,只怕朕此时已和诸公阴阳两隔了。说完,已泣不成声。
众人慌忙离座跪下劝言陛下勿过忧思,保重龙体。
陈平一来有些头脑昏沉,二来此次立下如此大功也有些飘飘然,不再如从前那般恭谨,起身迟了些,而且也没跪。这显得在众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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