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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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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3页)

急忙低头一看,见每条腿都中了一枪,鲜血淋漓,接着开始刀割似的痛。他奋不顾身地挺立着,俨若一座铁塔,挥臂向全连士兵高呼:“不要管我,我虽死无憾,同志们努力杀敌,冲啊!”他的喊声刚过,他的腹部和喉部又连遭数枪,才轰然倒下,表现了一个独立团军官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为连长报仇,冲啊!”九连士兵满怀复仇的怒火,把狙击的敌人一一歼灭,迅速占领了桥北一带。

    天渐渐发亮,灰蒙蒙的天空像一块巨大无比的挽幛,凄寂、冷瑟;毫无生气。

    当叶挺带领独立团第三营和团直各分队来到泗汾桥佯攻地点,可是担任主攻的张发奎部队丝毫动静都没有。为了争取主动,给主攻部队开辟道路,把敌人的炮火吸引过来,叶挺向敌阵地发起了进攻。

    可是,战斗打响了三四个小时,太阳已经升起几竿子高,张发奎仍没有将主攻时间通报过来。

    正在这时,部队报告,敌军有南渡渌水的举动,妄图摆脱我军正面攻击。

    “张发奎不正面进攻,我们在正面打!”叶挺知道兵贵神速,如果再拖延,将贻误战机呵!

    叶挺的命令刚下达,第二营、第三营和团直各分队,变佯攻为正面攻击,一齐向敌一线高地进攻。

    身材不高的二连连长吴兆生一马当先,率领全连士兵拼死冲杀。本来他们可以利用地形地貌或迂回前进,或匍匐前进,可是吴兆生率领的二连,却一面端枪射击,一面挺胸前进,吓得敌军高叫“敢死队来啦”!丢下阵地就跑。

    不幸的是,吴兆生这个湖北黄梅人氏的黄埔军校第二期高材生,忠勇无畏的年轻军官,被敌人的乱枪击中,以身殉职。他用一腔热血在独立团的旗帜上写下了一页壮烈的篇章。

    就在二连官兵被为连长报仇的怒火烧得两眼通红,奋不顾身冲上敌人阵地时,第二营和第三营及团直分队从左右向敌军一阵猛打,立刻占领全部阵地,使谢文炳的阻击部队遭到没顶之灾。

    战至下午二时许,叶挺已率独立团挺进到距醴陵仅有五华里之遥。

    叶挺登高远眺,只见醴陵城内人喊马嘶,尘土飞扬。这种混乱局面,是敌人准备逃窜的迹象。

    可是到了这个关键时刻,张发奎指挥的第三十五团和第二十九团还在距醴陵十多里以外,龟行鹅步地迟迟上不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叶挺深谙时机在战争中的重要价值。他立刻命令全团趁敌军混乱之际,冲入城内,再沿城内街道,分片切割,全歼城内敌军。

    独立团全体官兵按照叶挺战斗部署,冲进城内以后,先打城南后打城东,再由城北杀到西门,一举攻克醴陵。

    指挥不利的张发奎进到醴陵见到叶挺,不无尴尬地对叶挺夸奖道:“希夷,醴陵一仗,你可谓‘指挥如同谈笑中’哇!”

    叶挺却脸沉似铁:“师座,我们有两个英雄连长为革命壮烈殉职呵!可叹呀,难道烈士的牺牲不是我们活着的人的悲哀么?”

    张发奎听了脸一红,辩解道:“我们的部队也是奋力进攻,不过是追得稳些罢了,但你的独立团也打得太猛了点呀!”

    叶挺压抑不满地向张发奎微微一笑,含蓄地说了句:“师座,防止畏惧变成传染病呀!”

    张发奎听了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那模样像被扔到海滩上的一条胖头鱼。少顷,他遮掩羞愧地哈哈一笑:“希夷,我们是来日方长呀!”

    “但愿同仇敌忾!”叶挺向张发奎敬了个军礼,大步流星地向周士第临时设置的团部走去。

    北伐军占领安攸,攻克醴陵,势如破竹,又挺进长沙,直逼平江,使北洋军阀吴佩孚和张作霖受到巨大震惊。他们慌忙联合山西军阀阎锡山等在英、美、日帝国主义老板导演下,合伙成立了“北洋联军司令部”,扬言“全部消灭南北二赤”。

    拥兵自重的吴佩孕马上调集部队,在东起平江西抵南渡的汨罗江沿岸,以陆沄第五十混成旅、余荫森第二十一混成旅和湘军叶开鑫残部等数万大军,布下一道所谓钢铁防线,坚拒北伐军于汨罗江。

    这时,蒋介石在广州通过一系列*阴谋活动,就任集党政军大权于一身的“超大元帅职权的总司令”的职务,他怀着通过北伐扩大地盘和吞并各派势力进而实现统治全国的独裁野心,作为北伐军总司令的他才姗姗地到了长沙。

    国民革命军的整体部署是第四军、第七军和第八军担任中路军,沿粤汉铁路向北进攻,直抵武汉,再夺取鄂豫交界的重要关隘武胜关;第二军、第三军、第六军、第九军、第十军和第一军第一师,担任左翼军、右翼军和总预备队,分别在荆州、沙市、长沙、醴陵和浏阳地区封锁住长江上游和监视江西方向来援敌,并相机支持中路军作战,最后占领九州通衢的武汉三镇。

    叶挺独立团的任务是随同第四军其他部队进攻平江,并且直取通城、崇阳,从而切断粤汉铁路交通,使敌不能增援。

    扼守平江的是吴佩孚的心腹第五十混成旅旅长陆沄,此人骄横粗悍,膂力过人,素有“健将”之称。

    在地利上,平江地势险要。它北靠巍峨的古城岭,南濒滔滔汨罗江,在平江地带再有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队驻守,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话说这个第五十混成旅旅长陆沄所以骄恣狂傲,压根儿就没有把北伐军往眼里搁,不仅是他有一介武夫之勇猛,而是他还有些韬略。他趁第四军在醴陵和浏阳一带屯兵整训期间和叶挺独立团攻克醴陵扩编补充兵员期间,指挥万余兵士,沿汨罗江腹地丘陵地区构筑工事。在凡是人通过的地带都埋设地雷,并且在平江东南的钟洞山、鲁肃山、审思岭、童子岭等一带险要处又配以重兵;达到前有丘陵高地的坚固工事,后有坚不可摧的高山屏障,委实难以攻破。难怪陆沄听说北伐军的第四军和叶挺独立团要在平江与他一决雌雄,便仰天大笑:“我平江固若金汤,不可逾越,北伐军胆敢前来,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看来,叶挺独立团要攻克平江颇有“难于上青天”之不易。

    但是,“表壮不如里壮”。《淮南子·兵略训》说:“兵之胜败,本在于政。”

    所以,不懂得“兵之要,在于修政。修政之要,在于得民心”的陆沄,其单凭地势和构筑工事而洋洋得意,必定要尝到什么叫真正战争的滋味。

    第四军各师和叶挺独立团在对平江发起总攻前,充分得到了当地人民群众和农民自卫队的大力支持。他们不断把侦察到的陆沄混成旅的兵力、火力配置和工事、障碍的设置以及地雷的埋设情况,详尽地绘成图表,交给独立团和第四军。他们还告诉独立团,凡是敌人埋设地雷的地方,他们都撒上了稻草,故而凡是有稻草的地方,千万不要去踩。

    叶挺独立团由于得到人民群众和农民自卫队的支援,如虎添翼,决心以革命的铁拳将陆沄的混成旅砸成齑粉,叫他也懂得“兵骄者灭”的道理。

    叶挺独立团在攻克平江的战斗中,协同第十师和第十一师第三十六团,在第十二师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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