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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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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3页)

清了还会提着名字骂,他的人情被截断了。抢到鞭炮的孩子洋洋得意,以英雄的豪迈对周围的孩子说:“捡几个烟屁股来,让你放几个,让你也放几个!”烟屁股找来了,点燃,轻轻吸着,把鞭炮引线凑上去,一颗一颗甩向空中,一根指头指着飞出的方向说:“听,听!”我的几个玩伴就这样学会了吸烟,成为了铁杆烟民。他们的英雄气概激发了我的野心,终于有一回,我也明火执仗地从烟雾中抢出一挂鞭炮,顾不得有人在身后喊:“致远伢子,你不怕我叫你爸爸挑断你的脚筋!”那是特别长的一串,我找了根竹竿挑起来,吆喝着:“看,看!”在孩子丛中冲出冲进。大家都承认这是我的私有财产,没人上来打劫。我依着平时关系的远近分给他们几颗十几颗,很是得意。其实那一次我特别倒霉,裤脚被炸开了,棉花裸露着卷了上来,被妈妈死骂一顿;还有李家的女人居然找上门来控诉我的罪行,反复叮嘱我爸,你家聂致远要好好管教。爸爸当时就脱下棉鞋来教育我,若不是爷爷横过拐杖拦着,我就得饱餐一顿死打。

    这就是我对生命离去的最初记忆。让我有点疑惑的是,对那些离去的人,很少有人再提及,包括他们亲人。读三年级那年,要好的同学邓长乐的外婆去世了。那是一个和蔼的老人,经常塞给我们每人一块烤得焦黄的糍粑。这让我再去邓长乐家时想起了她,提到了她,没人应我,他妈妈也不做声。我觉得有点惭愧,好像自己在催促那块糍粑。事后我又有点恐慌,一个人活了七八十年,一点痕迹没有,那不等于没活吗?这恐慌像电一样,一闪就过去了。

    直到我爷爷离去,我才懂得了,离去是每个人都得面对的事情,包括我自己。意识到这一点,我有恍然大悟的感觉,这么简单的事实,以前怎么就没想到?毛主席都不能逃脱,爷爷他一个乡村教师能逃脱吗?我能逃脱吗?在我刚懂事的时候,就看见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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