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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金屋无人见泪痕(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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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金屋无人见泪痕(11) (第2/3页)

‘聪敏’,要‘聪敏’作甚?很小时候,本宫要甚么,母亲哪样不差人端了来,好好儿摆本宫跟前?你听说过‘金屋藏娇’的故事么,也算本宫那时招人稀罕,怎样的富贵荣华,全赖东宫一句玩笑话捧来的,入了宫,本宫十六岁封皇后,泼天富贵,当真是泼天富贵呐!皇帝那时也小,样样顺着我,宫里头又有外祖母做主,本宫哪时活的不顺心?彻儿是好样的,待我极好,句句听我的,他和母亲一样,本宫要什么,他给什么,便是本宫作了性子,要那天上明月,他也得差人登了天梯,给本宫抠下个囫囵块儿来——”陈阿娇端起茶杯,润了口香茶,又道:“这样宠着捧着,本宫哪有心子去计量旁的?本宫要的东西,从来不必用心机得来,时候长了,便当本宫是蠢、是笨,猪油蒙了心子,妖魔鬼怪在那边欢实闹腾着,当本宫甚么也看不见!”她“噫”了一声,看着楚姜,笑的极轻松愉快:“你说是本宫笨,还是她们笨?”笑着笑着,那眼泪便溢满眼眶。乌沉沉的黑眼珠子,似蒙了一层晶亮,泪闪闪的,就像宫里任何一个失宠的女人那样,怪可怜。

    她明明是在问人,却从未要等楚姜的答案,就这么端地坐在案前,黑稠似的油亮长发披散下来,果然是个极美极美的女人,一双眼睛恁是蒙了雾气,也难掩流沔美态。烛光曳曳在她发圈下绕出一丝浅淡的光印子,宛似水中绿浮,极美。

    她自己答自己的问,却是个极为出人意料的答案:“是彻儿笨呀!”她声音虽低,浅浅印着几分凄凉,教人听了直要落泪:“他笨,他看不出谁是真心待他好,谁是爱他黄袍加身……他是皇帝,我却只当他是表弟刘彻,我不会作态,他便厌恶了我。”

    声声泣血。

    楚姜不忍听,微微别过头。

    宫里的女人,从来寂寞如一,即便率性如陈阿娇,一入红瓦高墙,也是夜夜怨怼,“独倚熏笼坐到明”的命。

    堂邑侯府率性的小翁主,在宫外是匹脱缰的野马,入了皇宫,便是那笼里好看的雀儿。

    她只是一只花雀子。

    飞不过高墙,飞不过帝王心的花雀子。

    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陈阿娇猛地“醒”过来,凄凄一笑:“是本宫不好,说着说着,怎地又打断了你的话头?——本宫的意思是说,别当本宫糊涂,那些个宫妃争宠斗狠的伎俩,本宫懒怠使,她们便当是本宫蠢,本宫甚么也看不明白。”她看了看楚姜:“你只要知道,你说的话,本宫都听得懂。你——只管说。”她这回是真的笑了,拿起细绢子糊脸上泪渍:“你呀,刚才那么个严肃劲头,非要教本宫屏退左右,想来也不会只是要与本宫唠嗑家常。”

    她看人极对。陈阿娇果然是个颖慧、说得清理儿的。

    楚姜因退后两步,顿了顿,忽地便跪下,行了个宫女子晋谒大礼!阿娇一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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