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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她来得匆忙,只收拾了最简单的衣物,而且她是来这里照顾楚慎的,自然没有闲情逸致精心梳妆打扮的。
瞧着脸上更是素面朝天,连一丁点香粉都没有涂。姜月想到了什么,去柜子里翻自己的包袱,待看到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的时候,才忍不住弯唇,暗道:碧玺果真了解她,竟偷偷给她塞了一盒口脂。
姜月拿着小盒子,坐在妆奁前抹了一层口脂,算是过了上妆的瘾。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顿时满意了几分,可是……姜月眨了眨眼睛,细长的柳眉微微蹙着,疑惑的朝着镜子靠近了一些,而后伸手将自己的衣领拉下了一点。
那原是白皙如玉的颈间,竟有一个红红的印子。
她的皮肤嫩,但凡用力一些,便会留下痕迹,如今这红印子,怕是这里的虫子咬的吧。这里地处潮湿,有小虫子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可一想到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有虫子爬来爬去,只觉得浑身发麻了起来。姜月皱眉烦恼了起来,忙去榻上将被褥抱了出来,晾在了院中的竹竿上。
忙完这些之后,姜月才去楚慎的房间伺候他穿衣洗漱。她进去的时候,楚慎已经穿好了衣裳,正坐在榻沿穿长靴。姜月过去,发现床榻上的床单皱成一团,正搁在床尾处。
大抵是察觉了姜月的眼神,楚慎轻咳一声,不急不缓道:“喝水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
“哦。”姜月愣愣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愈发的纳闷起来,暗道:楚慎怎么会在榻上喝水呢?而且……又怎么会这般不小心弄湿了?
“我看今日这天气也不错,待会儿去洗洗,傍晚就干了。”姜月也不多想,眨眼道。
楚慎见此,亦是点了点头,只是双眸略微闪烁,不敢直视姜月的眼睛。
替楚慎拾掇好之后,姜月便捧着床单还有一些换下的衣物去院子里洗。虽说是洗衣裳,可洗到楚慎的亵裤之时,她还是忍不住脸红,之后便是低头傻笑。
今日的日头的确好,姜月将洗好的衣裳晾好,心情好了几分,可就在这时,耳畔便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的。她疑惑的转过头去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高大颀长的男子正朝着院子走来。他的身侧还跟着一个人,大抵是侍从之类的。
这芜苑的守卫她也是见过的,而如今这人,装束与那些守卫完全不一样。她停了手里的动作,走上前去看。
姜月这才瞧清楚,那男子生得一副好容貌,可皮肤却太过于白皙,看着有些羸弱。一双眸子原是好看,如今却略显浑浊,眼下都有淡淡的青黛之色。姜月看他的衣着,一袭墨色锦袍,精致华丽,气度又是不凡,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她想:楚慎是王爷,难不成此人是楚慎认识的人?
楚修也注意到了面前的这个美貌丫鬟,心道:还说楚慎不近女色,如今被监|禁至此,不也没有忘记软玉温香?平素装什么正人君子,到头来还不是如普通男子一样。
高盛见眼前这丫鬟不知趣,见到太子殿下都不行礼,刚想训斥,却见太子挥了挥手。他便闭上嘴,缄默不语站在一侧。
“楚慎呢?”楚修眯了眯眼,似是随意的问道。
姜月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觉得他看着有些熟悉,之后才觉得此人的眉宇间与楚慎有些相像。特别如现在,神情淡淡的,愈发是相似极了。
“王爷正在屋里休息。”姜月如实回答道。
这小丫鬟不但长得美貌,声音亦是好听,楚修暗想这楚慎真懂得享受。如此娇|嫩的小姑娘,这里头的滋味定是说不出的销|魂。只不过自从他对阿瑜上心之后,便极少去别的妾室那里。男子三妻四妾自然是正常,他亦是想开枝散叶,自然是要雨露均沾。可令他真心疼爱的,也不过只有阿瑜一人。
可男子哪有不好美色的,楚修看着眼前的丫鬟美貌绝色,便以为她是楚慎的新宠。
不过……楚修想起那次宣宁寿宴,楚慎带了一个尚未及笄的美貌姑娘前去,而且据说举止亲昵,如此想来,便是眼前这个无疑了。
楚修勾了勾唇,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他对楚慎恨之入骨,楚慎夺了自己的东西,那么他拿走他在意的,是最公平不过了。
他伸手捏住身前小姑娘的下巴,沉声道:“我这堂弟的口味,还真是挑剔。”这小姑娘虽然青涩,可过不了多久,等全都长开了,定是一个勾人的尤物。
姜月没想到这人会这般的无礼,男子的力气本就是大,这般捏着更是下巴发疼,她挣脱之后连连退了几步,却被他用力的捏住手臂,见他薄唇轻启道:“贱婢,敢反抗孤?”
这个称呼顿时惹恼了她。
可从此人的言语和对楚慎的称呼中,姜月便以知道他是大曜的太子楚修。听闻楚修病弱,如今瞧着此言不虚,可再如何的病弱,也是一个男子,力气自然是大她许多。她有意挣脱,可又怕惹恼了他给楚慎带来麻烦,正当她斟酌之际,便感受到另一只手臂被用力捏着,身子也朝着那边靠了过去。
整个身子被护在怀里,姜月闻到这熟悉的气息,才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她见楚慎下巴绷得紧紧的,一双狭眸看着面前的太子,言辞淡淡道:“太子殿下。”
楚慎比楚修略高一些,可两人都是高大俊美的男子,只是相比之下,楚修更加白皙一些,像个文弱的书生,只不过这一身的气度却让人瘆得慌。姜月暗想:楚慎虽然气质清冷,可这太子,却更吓人。
楚修弯唇笑了笑,音色清冽道:“看来你在这里住的不错。”
“有劳太子殿下挂心了。”楚慎面色不改,言语淡淡。
楚修眉梢染着冰霜之色,广袖之下的手用力的攥紧,青筋突起。
他最看不惯楚慎这副样子,明明身份比他低一等,却似高高在上一般。可偏偏父皇对他重视,什么事情都纵容他,如今他差点丧命,父皇都不愿处决了他,反倒是将他关在此处。他知道楚慎关不了多久,那件事情虽然有证据,可到底不能令人信服,父皇更不会这么容易就要了他的命,到了最后,妥协的定是自己。
当真是好笑,亲生的儿子,却比不过这个侄子。
想起昨日之事,他这二十几年的郁结才明朗了几分,可是他总觉得,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来着不善,楚慎伸手揉了揉怀里小姑娘的脑袋,声音温和道:“去屋子里待一会儿。”
……这是让她避开的意思。
姜月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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