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卿本佳人 (第3/3页)
,睁开眼,却没一丝不妥的地方,心里暗暗大喜,不必再劳心劳神去时时操控着它,假以时日,封制一定会有所松动,只要找到突破口,风胎解禁的日子就不远了,如果开了风胎,要解开火丹就更容易了。
想及此,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听得刚才还睡得象头死猪的大鸿大声道:“做梦也会发笑,晕死人了,这个时刻你还会做chun梦。”
蓟子训跳了起来,道:“做你个大头梦。”举手作势欲打,大鸿已经嗷嗷跑了。
一回头,却见臧宫正望着自己,眼光有些扑朔迷离,连忙移开目光,心却不听话地卟嗵乱跳。
众人都陆续醒了过来,只是天上仍是星汉灿烂,风也渐渐地小了,本应是黎明时分,却感觉特别黑暗,蓟子训瞪大眼睛突然大叫:“月亮呢,怎么天上没了月亮?”
众人都齐齐往着夜空看去,真的不见了月亮,却听得苗三喃喃道:“月食大凶,有大祸临头了。”
众人突然非常怀念白天不停诅咒的烈日,所有人都盼望黎明快点来临,无论光明多么的燠闷难捱,黑暗才是人们心底最恐惧的。
蓟子训心却莫名的乱,只觉得黑暗不会就这么轻易相让的,泽被四方也不会就这样消失的,压抑的气氛顿时感染了所有人,大家都轻声低咒,湛真则紧紧地依着苍舒,若其有些无助地立在臧宫的身后,云翘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神态非常的安祥。
蓟子训心里一直都不明白,如果这正如亨永说的泽被四方,那也是人施的道术,难道人能胜天,凭空造出这淹没了无数生灵的鬼泽?
苍舒不是说过泽被四方是桑林上清宫的不传之秘,它应该是一种高深的土性道术,而凡道术若无人在后支持着,不可能存在了那么久都不消失。
蓟子训回头去寻苍舒,却见他呆在亨永身旁,音皑等人也陪着他,苍舒大哥应该也知道这其中的蹊跷,而目前这唯一的线索便是一直昏迷不醒的亨永。
上清宫所支持的昆岑城邦应该不会象臧宫长老那样轻描淡定的毫无瓜葛,她只是不愿论及此事,那么这昆岑和赤都这两个城邦会存在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纷呢?
四处都是一望无际的泽地,可以断定,这个上清宫的传人一定是躲在某个角落正阴险地笑着,蓟子训突然发出一股木息,径直往大泽深处打去,木息落处,仅是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便消匿无踪。
蓟子训坐在地上,一定有办法的,眼前这沼泽不是真的,是一种气息,就象是万万地网,就象那禁制了风丹的气息,只需要找到一个突破点,就能一举突破。
那这个缺口应在哪呢,蓟子训察看四周,因没了月亮,水泽泛起的白光有些幽暗,黑暗中唯有这白光带来些许的生机,蓟子训望着四周的人们,有惶惑的,有焦虑的,有暴燥的,也有安祥的。
安祥的是却正是那群劫后余生的护卫,所有人都在为凶兆忧心仲仲时候,他们却庆幸自己的大难不死,小心地议论着刚才身处沼泽地里的一些感受。
有人说,没有什么比脚踏实地更幸福的事,刚才陷落泽泥地时,从脚底涌起的那股恐惧令现下想起来都胆寒。
有人接话道,是极,是极,刚才身处白花花的泽地时,多么羡慕那群在岸上站着的兄弟。
又有人道,不错,幸好蓟子训大人相救,我们还能躺在这块唯一的干净地里望天数星星,即便现在死去,也要比死在泥地里的兄弟幸运。
唯一的干净地,玄机在哪,玄机就在脚下,蓟子训心里涌起一股狂喜,顷尽木丹所蓄木气,形成一股惊天撼地的气劲,这木气和风同属木性,众人只觉平地生起狂飙,眼前顿时括起满天的枯枝落叶,还有仆仆风尘。
风尘过后,只觉眼前豁然一亮。
天亮了!
亮堂堂、红艳艳的日头正悬于当空,四周全是冒着热气的燥地,空气象是透着点火,有些扎眼。
蓟子训深吸了口气,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干咧清甜,望着正一旁瞠目结舌的人们,笑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纷纷向着高地下冲去,抛弃了手中的盾矛弓箭,有些人甚至解下了红衣,挥舞着四下疾奔,赤都红衣护卫队闻名天下的铁一样的军纪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臧宫首先微笑着走向蓟子训,竟是前所未有地拥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语:“我说过,你是很奇怪的人,每每能有不凡的举动。”
却忽见高地下奔来一骑,白马白发白衣白旗,旗上有字,依稀为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