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岳小厮 (第2/3页)
着,大鸿来了没多久,再加上蓟子训也很久没尿过床了,才让他睡的,谁知还是让蓟子训中了一招。
大伙这一笑,大鸿更是恼怒,随手甩掉对面下铺笑得最是起劲的一家伙的被子,一把抓起被子擦起尚在淌着尿渍的头脸。
那人不高兴了:“小训撒的尿你干吗用我的被子擦。”
小训趁着大鸿找别人磋子的当口,早换好了内裤,搭了件外衣一溜烟就往门外跑了。
大鸿不是本地人,原来家人打算送他进白岳山修道的,因为没等到三年一度的开山收徒时节,人壮饭量大,除却拜师所需费用,父亲带来的盘緾早让他吃光了,就让他先做个小厮,等明天开春开山节再碰碰运气,若是有缘能进山拜师入了正一道派那可就是神仙人物,比封候拜相还要来得风光。
大鸿人虽凶蛮相,却极是憨厚,只要管饭,干活是一把好手,来的时间不长,与周围仆役相处得极好。
蓟子训人虽然学东西有些笨拙,但接人待物却还机灵,心地极是善良,嘴巴也甜,山上的规矩懂得多,经常指点大鸿,又加上上下铺睡着,平日同大鸿关系最好。所以大鸿叫得虽凶也没真的要追出去拼命。
蓟子训出了房门,看天也拂晓,便不打算回去,就沿着石子路向着园峤坪东施施然漫步,这白岳山不愧为天下名山,园峤坪虽然地处最低,也是风景怡人,各类知名不知名的花花木木在路的两旁有序地排列着,百多间木屋零零落落地分布在路的二边,看似随意,却也错落有致,别有风味。
园峤坪上的仆役平常日落而息,日出而作,蓟子训来这里二年多了也是第一次起得这么早,这时候天边有些微曦却不透亮,凫凫娜娜的在屋间、路边花草间飘荡缕缕丝丝的氤烟,朦朦胧胧,隐隐晦晦,远处的伙房已升起淡淡的炊烟,这烟这雾混在一起也分不清这是人烟还是仙气。
蓟子训忽然想到梦中那景致,顿觉有点飘飘欲仙,也许这就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吧。
路那边募地响起一声清脆的竹杖顿地的声音,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声,就看到一个佝偻的老头柱着竹杖蹒跚着过来。这老头蓟子训很熟,经常可以碰面,知道他叫陶伯。
陶伯是园峤坪的老人,整天到处晃荡,听年长的伙计说陶伯是园峤坪的老仆役了,谁也不知道在这里干了多久,听说是服侍过上一代的掌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蓟子训迎上前去如往常一样在他背上一阵猛捶,陶伯的咳嗽声随着他捶背的节拍一下子高亢激昂,然后渐渐地弱了,接着是咕噜咕噜的浓痰在喉管滑动的声音,最后必定是浓痰咽回去的声音。那声音外人听起来非常的刺耳,蓟子训却觉得亲切,爷爷得肺痨那阵子也是这样惊天动地咳嗽,听着那声音就好象爷爷还在身边。
“陶伯呀,您老不会再睡一会儿吗?这么早起来不着凉啊,要不我扶您回去?”
陶伯咕哢着自顾低头走路,也不知道念叨什么。
好象是没听到说话,蓟子训怕他耳朵不好,又在他耳边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真可怜,这么大的声音也听不到。” 反正他从来没认真地跟自己说过话,想想必定是严重的耳聋,说了也是多此一举。
却不料陶伯居然停住了,不仅停住了还抬起头来打量着自己。那双平时混浊不堪的昏花老眼也变得山泉一样的清晰,那一直佝偻的身体也似乎变直了。接着说了一句让他吃惊万分的话:“说这么大声,当我老人家是聋子呀!”
“陶伯,你……你……说话了??”
“呸!我老人家什么时候又成哑巴了?”
蓟子训搔头扰耳,一边嘟哢着:“一定是我还在做梦,陶伯说话,铁树开花,妈妈呀,是不是我耳朵坏掉了。”
“你耳朵没坏,是你脑子坏掉了。”
“嘻嘻,小子我胆子小,没听您老说过话,您还真是一鸣惊人啊,一时给吓着了,陶伯,你老人家就不要跟小子计较了。”
“吭吭,我老人家也不吓唬你小子了,小子,你还想砍一辈子柴啊,没想过去山门拜师求道?”
“修……修……道……?”说到最后,牙齿都不利索了。也难怪,在园峤坪妄谈修道那是禁忌。要修道也只能等明年春分开山节时候才能报名,此外还要经过一番测试,录取者百中取一而已。而在园峤坪谈剑论道均是大过,轻则被逐,重则处死。
“老人家您老不要吓人了,这样会吓死人的。再说我连柴都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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