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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此头须向国门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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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 此头须向国门悬 (第2/3页)

死心的劝说着自己这个得意门生。

    忽然,传来顾夫子绝望的呼喝:“好好,老夫今天就替早逝的先大帅好好教训你个逆子,家法伺候!”

    顾夫子一声断喝,汉辰没有任何辩驳,起身从供案上请过家法,双手过头递给顾夫子。

    “打不得”储忠良冲进来劝阻。

    见了一身和服的储忠良,顾夫子目光喷火,喃喃说:“好呀,好呀,你们果然是蛇鼠一窝!”

    顾夫子抖出先大帅“钦赐”的戒尺拍在供案上,一把抄过汉辰高举的家法,喝令:“跪好!”

    汉辰毫无犹豫,咬紧薄唇,掖了后襟,俯身跪趴在地上。

    顾夫子抡足大棒打下,汉辰皱起眉头,身子微颤。

    打了几下,顾夫子喘息着对汉辰逼问:“说,说你错了,现在改变决定,悬崖勒马,同日军决一死战。”

    汉辰不说话,“你说话,说话!”顾夫子一棒紧似一棒。

    汉威在一旁看得心中哆嗦,他依稀的记得父亲在世时,有几次大哥挨打,但都不如今天看来的惨烈。

    汉辰颤抖了身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龙官儿,你说呀!师父知道你从小是个硬气的好孩子,你不会,你不可能干出这种丑事,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你不能叛国投敌。”

    “他对我不仁,我对他不义。这不叫叛国,这是逼上梁山。”

    “你这不是卖国是什么,畜生!诡辩!”顾夫子又打了几下,脚下不稳,一个摘歪险些跌倒。

    汉威抢前去扶住师父,顾夫子在一旁大口的喘息。

    “威儿,”汉辰喝道,“拿了家法,替师父接了打。”

    汉威一愣,“愣什么?打!”汉辰咬牙说。

    “乖儿,你去替师父打,狠狠打,打醒他!”

    汉威迟疑,在家里只有他被大哥打的份,做梦都不敢想他拎了家法去打大哥。毕竟大哥在他心里如父如兄,他怎么能去接这家法板子。

    在师父的逼视下,汉威犹豫的接过家法,看了大哥绸裤上斑斑血迹渗出,痛心的哭道:“大哥,你到底为什么?”

    “少废话,打!”汉辰威喝声中,汉威咬牙抡下家法打了几下,眼泪就流了出来:“大哥,大哥你是为什么?你有什么事要投降日本人呀?”

    “这不是投降,这是和谈,是共存共荣!”汉辰分辩道,仿佛对“投降”一词讳莫如深。

    “老人家,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你不过是杨家的西席,当自己是什么人呢,这杨家祠堂你撒野的?”储忠良嘴里奚落着,上前毫不客气的去抢汉威手里的家法。

    “姐夫。”汉辰费力制止说:“姐夫请回吧。爹爹生前有话,令汉辰兄弟们今生今世侍奉师父他老人家如同生父,有生之时晨昏定省,年迈后养老送终。师父当然进得杨家祠堂,自然也教训得汉辰。只是此刻忠孝不能两全,让师父打吧。打过了,彼此心头都痛快些;打过了,汉辰也就不欠师父什么情债!”

    汉辰的话越说越坚硬,越说越无情,听的汉威都心头紧揪,心想大哥怎么说这种绝情的话,莫不是真中了什么邪魔了。

    “打!愣什么呢?”汉辰对呆滞在一旁的汉威骂道。

    顾师父悲愤交加、老泪纵横,跺了脚上前捧了杨大帅的灵位痛哭失声:“老大哥,你睁眼看看,你快看看,这就是你我兄弟费尽心血教养的人中翘楚,禽兽不如呀!”

    说罢,又目眦欲裂的瞪了眼悻悻而去的储忠良对汉威喝道:“打!”

    汉威满脸是泪,想到这几年来自从日寇入关后一一离去的亲人,想想骨肉分离、国将不国,支离破碎的家庭。再看看眼前这是非不明、认贼为友、卖国求荣、忍辱偷生的大哥,咬咬牙,家法板子重重抡下。

    “混蛋,你没打过人,还没挨过打吗?” 汉辰坚毅的斥骂,“先时大哥如何打你的,打!狠狠打!”

    又几板子咬牙抡下,“大哥”汉威又恨又怜“你醒醒!你醒醒呀!”

    “这里没什么大哥。”汉辰牙关瑟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只有逆子和严师。打!”

    汉辰□□着,身上血迹粘连,气喘吁吁,强抗着家法,却不赎口。不管顾师父和弟弟汉威如何软硬兼施的劝告,如何询问,就是咬了牙坚持说大局已定。

    “龙官儿,为师最后问你,”顾夫子绝望而无奈的说:“你,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为师教你的文丞相的《正气歌》,再背来听听。”

    汉辰跪伏在地,颤抖了凝重的声音背着“天地有正气,杂然付流形。~~”

    “大点声!”

    汉辰提高声音,背着:“天地有正气,杂然付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顾夫子边听边点头称是:“你还记得,就好,亏你还记得,记得这教训就要一世记得不要做出这等世人不齿的下流行径。”

    汉辰汗颜,咬牙不语。

    “背呀,接着背~~”

    “~~是气所磅礴,凛冽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顾夫子欣慰的点头笑了说:“为师不再强你所难,是为师没教好你,辜负了先大帅的重托信任,误了你一生,罪在为师。”

    “师父~”听了顾夫子的引咎自责,汉辰心酸的泪眼望着顾师父。

    “你”,顾夫子迟疑向前,抬起汉辰的头,苦笑了说:“龙官儿呀,师父知你不易,为了维持杨家基业,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年纪轻轻就~~~,可这家业不是这么维持。不怪你,是师父之过,苛责过严,物极必反,教不严,师之惰。师父无颜见先大帅于地下,可总要向先大帅谢罪!你好自为之吧!”无数话语都凝聚成一声发自肺腑的慨然长叹,顾夫子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头向柱子撞去。

    一道朔风般掠过,血花脑浆飞溅。

    顾夫子如一座大山般侧晃几下,轰然倒了下去,静夜中一声巨响,树枝乱颤。

    “夫子”汉辰惨叫一声,目瞪口呆,“先生”汉威扑过去。

    顾夫子已经满脸是血,头颅崩裂,血水长流。顾夫子拉住汉威的手,泪挂眼角,不知是幻觉,还是夫子最后一气,长长的有意无意的哼了声,断了鼻息。

    汉辰一身是伤连滚带爬的过来,抱住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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