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被看光光的少帅(10) (第2/3页)
一个光身子人悲忿地进来,鲁永安闯进来:“姚将军刑讯下昏迷不醒!”萧护赤红着眼睛,心里想将军们都这样,十三定然不保。他悲愤填膺,但还有理智。不问十三,只问萧北:“我的小厮萧北呢?”
萧北在哪里,十三必定在哪里。
不提还好,一提张守户跳起来:“你带的好小厮,他们通敌,全逃了!”
萧护松了一口气,反问:“他们?”
张守户破口大骂:“还有你的男宠?”
萧护更轻松了,只要十三没事就好。又想到才刚看到的情景和听到的话,姚兴献是久跟父亲的人,也昏迷不醒。将军们伤的伤,险些挨打的挨打。
那军棍厚几分,重一重手,就能打死人。
十三受了多少委屈?哭了多少?一想到十三眼泪珠子往下掉,萧护重又恨得咬牙切齿。
张守户只看邹国用。
这一次的行事,朱雀军中也有人不服,听说萧护回来,大家围在帐篷外看。邹国用皱眉,命人取审问画押的东西给萧护看。萧护不看还好,一看更恼:“这又和封家什么关连?”张守户冷笑连连:“你那令岳是通敌的,封家你那未婚妻子偷了东西走,蔫知不去找你,”
萧护一双眸子死死盯住邹国用。
邹国用自知理亏,封家全是清白的,只有他最清楚。
萧护再不能忍,把手中画押的东西捏紧:“这些就能定我罪?”他回身环视众人:“我血里杀枪里去,哪一个没见到?我为大帅折损许多兄弟,没想到到大帅身边,还要折损兄弟!是好汉子的,为我鸣不平!”
嘶声长呼过,外面所有人都动容。就是袁朴同也心底颤一下。有人在袁朴同耳边鄙视他,也是朱雀军的人,小声骂:“你要报仇不能正大光明!”
“就是,”
当兵的血性汉子多,有一个说话的,就出来好几个,接下来嗡嗡声不绝于耳。
死了兄弟报仇没错,你能不能光明正大!
邹国用头疼的揉额头,萧护扑地跪下:“我不能说大帅不公,但我敢说我的兄弟们血战沙场,没有异心。”扬扬手上东西:“这些东西,不是刑讯理由!但大帅既定罪名,我不敢抗命,这些军棍,我领了罢!”
帐篷内外都震了一震,接下来鸦雀无声。他们人挤人头碰头,都想多看萧护一眼。
就是以前不认识萧少帅的人,也觉得他是个汉子!
邹国用难以下台,又难堪又尴尬不敢看萧护愤怒的双眸。代中锡拉拉他衣角,在他手心里写了四个字:“借刀杀人”。
邹国用为难的看张守户:“老帅你看少帅这话,像是我们屈打成招?”张守户心中一动,萧护回来事情变得棘手。
他的将军们凡是有军功的人,萧护不在的时候,都敢和自己对口个没完。
姚兴献被打得昏迷不醒,就是他和张守户挺腰子论军功说话。姚兴献是萧大帅手里出来的人,是个年青将军。萧大帅出息他,就是给自己儿子留着的。可姚兴献对大帅一心热爱,萧护在时还自恃跟过大帅,从不把别人放眼里。
姚将军过年守黄城,兼看管袁为才。对于十三少的明珠,只听说没看过。可他是什么人,是跟过萧大帅的人不是?对着少帅宠爱的十三少,也敢对他说明珠带出来看看?当然十三毛躁,姚将军也不生气,就拿伍家的人开涮就是。
不就是少帅小厮。
如同大帅喜欢什么人,姚将军也会喜欢,没什么区别。
他是个自重身份,也知道自己身份不一般的人。
张守户怕别人收拾不了姚兴献,亲自盘问姚兴献,姚兴献怎么能受这屈辱,指着张守户大骂:“老贼,小爷京里也有人,你当小爷怕你!”
骂得张守户杀人心起,反正现在杀的人,全记在国舅爷帐上。张大帅不知道国舅爷也这么想,你张守户审人正好,审死几个,全记在你张大帅帐上。
弄了好几个人才按倒姚兴献,当然往死里揍。
换成萧护,张守户怎敢动手。
现在萧护回来,一些口供会马上推翻。张守户想到这里就恨邹国用,他娘的借刀杀人,利用老子!张守户很想打死几个得力的,最后邹国用全护下来,想当然他会一通抚慰,收买人心。
姚兴献就是邹国用护下来,又亲自看望,说刑重了,又送汤药。
张守户想到这里,觉得再扳不倒别人,让萧护挨一顿也不错,才要开口,萧护转脸对他大骂:“老贼!我平时不曾失礼于你,你怎么敢挑拨大帅,污蔑我的兄弟。”扑上来就是一拳。张守户万万没有想到,一拳砸在脸上。张宝成四兄弟来救,萧西等人也冲上来。鲁永安总算弄明白易平湖是张家的人,想他诓了自己许多话,对张家恨之入骨,他衣服还没穿,扑上来抱住最后的张玉成,迎面给了他一记狠拳。
可怜张四公子生得本来一般,中这狠狠一拳,发自内心,不要命了的一拳,此时郡主在,张四公子可没脸见人了。
帐篷里顿时乱了,玄武军的人从后面往里面挤,受气多日的人得了出气的机会,怎么会放过?帐篷门口朱雀军的人还给他们让路,袁朴同也让了让,让出去以后觉得这些士兵怪怪的眼光在自己脸上,他有些心寒,这些人要不是先帮萧护,估计先来找自己的事。
邹国用一时半会没有劝,任由他们打得乱七八糟。他心下明白,萧护是一定会领这顿军棍,而自己,也不敢打死他!
打死他,苦心栽培的外甥女婿飞了,难道真的选张玉成?看他丑的,还是个人形!宫中的避邪狮子都比张四公子好看。
他为的是敲打,拿萧护的错,不是要他的命。而算来萧护代领了这顿军棍,他的人只会更服他。
罢了罢了,事情到这种地步,至少张萧两家又结冤仇。手中多少有一分与封家有关连的口供,是一个看营门的兵屈打成招。以后是牵制萧护的好把柄。
邹国用把桌子重重一拍,怒道:“岂有此理!来人,把萧护绑了!”摘下一枝令箭往下就丢:“重责三百!”
自然有人来求情,念在萧护苦战有伤,减到一百,当众去衣推了出去,按倒在刚才他摔军棍的地方当众受刑。
所有的人都不忍看,有人喊出来:“这不公!”
不去衣还好,去衣过萧护身上全是伤痕,算伤痕累累。有些才结血痂,有些还滴着血。有人就明着对两个掌刑的士兵道:“手放松些,萧少帅不是死罪!”
玄武军的人痛哭失声,一起挡住萧护:“少帅,这等不公,怎么还受?”萧护怒了:“滚!”再对两个掌刑士兵道:“我冲撞大帐,本该责罚!两位兄弟不必放水,我也决不喊叫一声!”
两个士兵在各式各样的眼光中,缓缓又为难的举起了厚重的军棍。
“砰!”
第一棍子打下去时,所有人心都震一震。不少人痛哭失声。鲁永安同着刚才要挨的人全跪下来,鲁永安这憨直性子迸出一个主意,转身又去邹国用大帐,在帐篷外跪下来高喊:“大帅,不能打少帅,要打打我等吧!”
先是他一个,再后来是十个百个……所有的玄武军全出了来黑压压跪在邹国用帐篷前,还有不少朱雀军的人。
一时声震云天!邹国用在帐篷里也闭了闭眼,他也心里怯。
有几个正直的再去告诉掌刑士兵:“轻些,没看他身上有伤,”报数的人也数得特别快,中间二十跳到三十,也没有人去多听多管。
袁朴同避到暗处看在眼中,也佩服萧护是个汉子!
一百打完的时候,萧护晕了过去。援助他的将军叹气:“他才恶战回来,就受这么重的刑!要通敌,他还回来?”
招呼人扶萧护进帐篷。
萧西挡住了,他没求情,他知道少帅性子。他哭着去找了担架,又知会了人。“我家少帅如今回来了,我们再在这里不便!”
将军们收拾东西,士兵们抬起不能走的人。鲁永安在朱雀军熟,带几个人去补粮草帐篷等物。半个时辰后,玄武军离开朱雀军营地,十里外扎了营地,和金虎军遥遥相对。当晚萧西去金虎军外索要萧北和十三少,长呼:“进你们帐篷的,你们不能赖!”
萧西带着一千人去,全是强弩长箭。金虎军交不出来人,双方对射一通,大骂半夜罢休。
两边都如临大敌,随时有大战的可能。
萧护没晕多久醒来,鲁永安看护他,惊喜的喊:“少帅醒了!”外面呼呼啦啦进来一群人,进不来的,帐篷外面跪下,大家只有一句话:“少帅你吃苦了!”
“十三在哪里?”这是萧护的头一句话。他受伤又受刑,嗓音失去原有的中气,弱得像一个正常的病人。
可人人寂静候着少帅开口,这话虽轻,也从帐篷里传到帐篷外,人人羞愧,十三少?
少帅离了十三少,饭都吃不下。
可自己这些人没护住十三少不是?
鲁永安更羞愧。
以前他总当自己是京里出来的,好似高人一等。可关键时候,半点儿不起作用。亏朱雀军中还认识许多人,要是起作用,十三少怎么能逃亡?
将军们跪在帐篷里,帐帘子高打,帐篷外面跪倒的全是士兵,少帅以身受刑,人人看得清楚,人人敬佩。人人张着耳朵听少帅头一句话,听不见的,就让前面人传过来,等到听到了,没有人不羞愧的。
十三少,你在哪里?
少帅爱兵如子,兴州每个士兵都发一件皮货衣服,很多穷苦的兵当时摸到那皮货衣服,泪水长流。是他们的头一件皮衣服。
当兵的都心里难过了。
少帅没有十三少,只怕伤都好得慢。
伍思德对着萧护耳边回了话:“就在这附近,我让人去找了。”萧护虚弱的一笑:“这可受了不少委屈吧?”他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记挂着他宠爱的十三少。不少人愧意更浓,头恨不能揣裤裆里。
都觉得自己没护好十三少。
他就是少帅男宠,又有什么?
“将军们,”萧少帅进入状态,他不能白挨军棍,是竭力打起精神:“听我说,覆巢之下,蔫有完卵。我一时没有看顾到,就这么任人欺负!”
他仰面看帐顶,气若游丝:“父帅命我来,原怕我年青。多仗诸家将军们扶持,不嫌弃我少才能。只我丢了父帅的许多好部下,没有脸面见父帅!”他涌出泪水,大家一起涌出泪水:“少帅!”
“我自认少才能。有大帅在,素来敬服。不想大帅听人挑拨,天高皇帝远的,也有如此险情!封家是我自幼定下的亲事,为置我于死地,把死了的人也扯出来。我们日夜在一处,几曾见过封家?我为大帅才折损父帅的好部下,大帅糊涂至此,早知我也贪生怕死,只为保存你们倒好!也对得起你们跟我一场!可恨我,都怪我糊涂,害了各位兄弟们!”
他为保兵力,寡不敌众力战,带伤而回,又受重责,一句怪别人的话没有,反而责备自己。所有人热泪滚滚,泣不成声。
“少帅!大帅这等昏聩,偏您才敬重于他!他对咱们查三查四也不一天,张守户就不理会他,大帅一般没办法,吃柿子只拿软的捏罢!”走出来马明武,他脸肿着,牙掉了两颗。
也是受过刑的人。
同仇敌忾的话一起出来。
“就是!咱们以后也不理会于他!”
“只管好自己门前一亩三分地,理会他们谁落难谁遭灾!”
“见死不救,又落井下石!”
“少帅,您先将养好了,再理论此事!哪个怕他!”
七嘴八舌中,萧护只听着,他实在累极,无力回话。等说得差不多,再次含泪吩咐:“备祭台,等我伤好了,大祭兄弟们!”又悲呼:“父帅,是儿子不孝,要尽忠还落得如此下场,只可惜了死难的兄弟叔伯!”
玄武军哭成一片,人人想到这仗打得苦,这冤来得海般深。
当天晚上邹国用来探望被挡在门外,守门的将军金玄是自保最好的一个,自保最好不代表不恨国舅。金玄彬彬有礼:“少帅间中醒了一回,自责冲撞大帅。这又晕了昏迷不醒,待好了再去见大帅请罪。”
萧护的一席话,点燃了玄武军心中怒火万丈。邹国用丢下带来的东西回去,当晚听说两军对骂,心中大慰不少。
同时打仗又同时挑拨的人才,国舅算一个。
自此天天两军对骂,无事就去寻衅一回,口口声声交出萧北和十三少,不然踏平营地。张守户不知道萧护煽动了人心,只是头疼。无奈退兵一百里,玄武军又跟上来,离他十里地扎营,但有放单出来的,就拿箭射!
全是有箭头的箭!
金虎军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张守户心思,觉得他做事不端的大有人在,又觉得萧少帅更血性,跑了一些人到玄武军中,当然也有萧护暗中派人煽动。玄武军收留下来,悍然不退!
余下的士兵遇到玄武军来骂,只闭门不出。遇到催得急了,有人说怪话:“要打自己去打,人家是拼了命,我们为什么拼命?拼也没军功!”
军心一时散了不少,张守户暗道厉害,觉得萧护那一百军棍挨得太值。他无奈去求邹国用调停,萧护见了邹国用,申诉重审!邹国用百般安慰于他,又把不敢回来的袁为才调回来,袁为才回来当晚,被几个人冲进帐篷蒙头痛揍一顿,有苦不敢说。
天天盼十三,十三和萧北在第六天回来。
大开营门放他们进去,两人带马直奔到大帐外停下。慧娘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去,已经知道萧护受刑伤,她早就痛心得不能自己,扑到床前就哭:“少帅,我们回来了。”
萧护正饮汤药,见外面人人喊:“十三少萧北回来了。”他早就等着,见慧娘憔悴了些,却完好无事,又哭,如一枝子带雨梨花。这就有了笑容,张开手臂把慧娘抱怀里:“让我的十三又受委屈!”
“少帅,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去受那军棍,”慧娘呜呜的哭:“要我在,拼了命也不让你受这委屈!”
她只顾哭得伤心,没想到萧护侧身半坐,被她在怀里一揉搓,扯动伤口苦着脸。萧北提醒:“十三少,少帅有伤。”慧娘呀的一声放开萧护,男女大防也忘了,揭脚头被子就要看他伤。萧护急忙躲闪,他一直趴着睡,又侧身对外半坐起,这一躲就身子往后,哎哟一声他低呼出来。慧娘也已经看到那伤,还有少帅光溜溜的身子。
从小腿往上,没有一处不青紫血红。隐约见背上,也有伤,应该是战场上受伤。下面的不用问,是打出来的伤。掌刑的人虽然放水,萧护身子正弱,也吃了苦头。
慧娘没红脸,怔忡着一回回在脑海里重复自己看到的,才明白过来萧护又碰到伤口。她泪汪汪还没有安慰,萧护红了脸:“十三,我没有穿衣服,看你莽撞的!”慧娘红了脸,急急转身子:“你快睡好。”
“刚回来别着急,先去吃饭,让萧西烧热水你洗洗再来同我说话。”萧护还是难为情,他全身上下为好上药,没有寸丝寸缕。
慧娘不舍,被劝着走了。萧北来见少帅请罪:“我没有护好十三少。”萧护心疼的看着他:“你也傻了,他们是一心要下毒手,怎能怪你!你回来了正好,我正要寻事情,你去帮萧西。”他深深的怜惜:“你吃苦了。”
萧北鼻子一酸就要掉泪,萧护精神恢复不少,笑骂他:“你快赶上十三。”萧北为他宽心才有一笑,把张守户簪子送上,又说了十三少的主意:“原想讹诈他。”
萧护皱眉不悦:“拿人贴身东西再去污蔑,你们这是什么肮脏法子?”萧北垂头,萧护不忍责备,想想十三必定急了才出的这主意,自己不在,将军们都难逃毒手,何况是年纪小小的十三。
收了簪子,准备同张守户好好算账!
又想到一件事,重新喊进慧娘:“让萧北扯帘子,你只在我这里洗就是。”慧娘涨红脸,又要来看他,又觉得难为情,最后还是答应了。
萧北把帘子扯得比平时厚,热水送来,慧娘还是在帘外等过片刻,看水蒸气并不能浸湿帘子,不会透出什么,才走入帘后,解衣时慌张了,又强自镇定。默默去了衣服,解开胸前扎裹的东西,却是一对袖子。
她身上有针线,是逃难时衣服挂破自己补留身上的,在萧护身边中了大用。没到萧护身边,慧娘全用白布裹胸无人管她。到萧护身边后,浆洗内衣中的白布会让人奇怪。萧护的衣服又长宽大,慧娘手中有针,把他长袖各拆一半缝起遮在身前。
婚定文书就在袖内。
换洗衣服萧护让慧娘自己取的,不让小厮过手。
慧娘在帘后赤身飞快把脏衣袖子缝上,留一根活线头,以后用时一扯就得。再用随身小刀把干净袖子折开,迅速缝起方便遮在身前,这才蹑手蹑脚步入水中。
给她准备热水从来不少,只要有条件,至少会有两个木桶。慧娘不时添上热水,几乎洗得全无动静。
但此许水声还是有的。
帘外趴着的少帅微笑,对着帘子笑了再笑,身上明明疼,他神思却不知飞往哪里。直到听到水声几乎没有,少帅闭目本想装入睡,又微露眯眼偷看。
慧娘出来必然是湿发全挽起,衣着也整齐的端正模样。但红扑扑的面容,沁出微汗的细嫩额头,样样动君心。
少帅本来想让十三快些离开自己,免得她问伤长伤短的伤心难过。见到她初沐浴过的娇容,萧护改变主意,睁开眼睛喊她:“过来同我说说话,”本来也就想问她这些天过得如何。
“等我收拾好衣服。”十三少性子怪,自己脏衣从不让人洗。她收拾起来,喊萧北萧西把水抬走,眸中闪过难为情,却也没有办法。
女子在男儿汉的军营中,原本尴尬。慧娘还好有萧护百分照看,尴尬的事情减去许多。
“送十三的饭这里来让她吃。”萧护吩咐过,慧娘喜欢了:“我当然陪少帅,一步也不离开你。”她实在欢喜,重逢的喜悦让眉眼儿展开如明珠一般。萧护咽下要说的话,他不着衣衫的睡着,又受伤颇重夜里会要茶要水,十三睡这里多有不便。
对着这笑容,萧护觉得等十三吃完再说不迟。见她虽然熠熠,瘦了不少。挖空脑袋要补偿她,苦于现在条件不好做不到。
萧北送慧娘饭进来,萧护有了主意:“十三会做北边儿的菜,定然喜欢北方菜。给十三包顿饺子吧。”
“我要荠菜馅的。”慧娘眼睛一亮:“我弄给少帅尝新鲜。”萧护失笑:“近四月的天气,还有荠菜?那不是春天的东西?”
“有!我和萧北在外面野地里睡就看到过。”
萧护心中一痛,唤慧娘端着碗到身边,温和地道:“看我给你出气!”张守户,哼!心中又飘过一个人来,大帅邹国用!萧护眸子沉暗下来,一副沉思状。
碗里面是肉汤,烫手端不住,慧娘就把碗放在床沿上。铺的有地毡,坐在萧护床前地上。觑觑萧护脸色一般,小声道:“也不是一定要收拾他,”
可怎么收拾?萧家携家带口还吃皇帝饭,不像慧娘一个人无牵无挂,报完仇后一走了之。萧护被她扯回神思,能明白慧娘的意思,为解她心怀,故意笑得好看些:“这你不用管,反正以后,再不让你离开我。”
“我要回去看干娘。”慧娘笑嘻嘻。在她眼前的萧护又瘦又憔悴,慧娘着实悲痛。可对病人,总要说开心的话才对。再者重逢了,打心眼儿里喜欢。
萧护微笑:“我和你一起去。”忽然板了板脸,慧娘才问怎么了?萧护一本正经:“我陪你看过了,你就得跟我回家去,你是我的小厮。”把小厮二字拖得长长。慧娘被提醒,把放袖子里的小印给了萧护,那印着他血迹的字“此乃十三”,慧娘不情愿给他。
离开萧护的日子,慧娘就多看这两件子,每看一眼,就恨不能重回萧护身边,哪怕丢了命,她也情愿。
这就不吃了,在萧护手指上找伤口,泪珠儿要滴,颤抖着问:“疼吗?”古语说十指连心痛,自己狠心咬出血,那该是多强大的神经,和多迫切的关怀。
萧护还是微微笑,手指动几动想抚摸她面庞又停下。十三红晕如醉,肌肤却看出来黄了,想来野地没好生睡。
再看别处,见她发髻滴水,命慧娘:“快吃完回自己帐篷散开发好过好过,我这里不必陪。”
“啊?”慧娘愕然!双手捧着碗红了眼圈:“为什么不要我陪?”
萧护恨不能把心掏出来,不是不让你陪,是这几天你实在不方便陪。怎么陪?要便溺全需人扶,你在这里怎么弄?
好在他虽情醉,却素来是拿主见的那个少帅。知道十三挂着自己伤,和她说不清楚。当下板起面庞:“这几天你歇着,快吃!吃过出去告诉伙头军吃什么馅的饺子,不累弄几个来给我。”慧娘倔上来,往后坐几步,边吃边道:“我就不走!以前都是我,萧西萧北早就生疏了,为什么不要我,你……”泪珠儿挂眼睫上,还吸溜着吃饭,泪珠儿似滴不滴,眼看要滴碗里。人带了哭腔:“我还没问你,那天,为什么让我走,为什么不要我?”
“不要你就不要你了,还问什么问!我带伤,还听你罗嗦!出去吃吧,今天不必进来!”萧护虽然心疼,虽然不舍,可自己是个光身子啊,他冷下脸。
慧娘气得更要哭,待要问他,他有伤应该休息。慧娘一口气留在心底,抹着眼泪端着碗出去。
萧西见他出来,赶快过来:“隔壁帐篷就是你的,左边那个可是我的。”见到泪眼,贫嘴萧西吃吃,再对还晃悠的内帐帘子看看,当然要哄慧娘:“少帅挂念你,就骂你几句,你别哭了。你哭,少帅怎么能养好伤。”
慧娘拔腿出去了。
萧西是个好奴才,十三少和少帅置气白眼都要劝,怎么能看着不管?轻手轻脚进来,见萧护在出神。
“十三少命苦,少帅有伤,何必和她生气?”萧西低声下气,萧护啊了一声,道:“哦,让人包饺子给她,大帅送来的有好吃的,晚上弄好了分一些送过去。”他又自在出神。
萧西见不是生气,松一口气出来。萧护身上疼得厉害,半昏半沉入睡。慧娘在帐篷里生了好一出子气,别人想着他回来必定少帅寸步不离,伍思德等人虽想他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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