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前导在春船(4) (第2/2页)
起来:
哎——
梨木扁担三尺三,
大宝俺挑水淹棉田。
怕老天不是男子汉,
河里有水地不干。
梨花听出大宝是在激她,想搭腔又怕被他缠磨住,便撇撇嘴故意不理他。
大宝不死心,又放开嗓门唱了一遍。
梨花不由得生了气,心里话:“好你个大宝还真狂,看我杀杀你的威风。”像突然摇响了一串银铃,梨花唱起来:
哎——
桑木扁担四尺四,
梨花俺担水浇旱地。
老天怕女不怕男,
晒不干河水俺挑干。
大宝自负地把扁担朝地上一戳,一手叉腰唱道:
哎——
梨木扁担五尺五,
休要吹牛不认输。
从来骡马上不了阵,
从来男人胜女人。
“太欺负人了,看我怎么骂你!”梨花气冲冲地想着,随口唱道:
你家的扁担咋样长?
你生了一副狗熊相。
你瞧不起妇女瞎只眼,
你欺负姑娘别姓梁。
梨花也不顾挑水了,叉着腰站在地头,挑战似的瞪着大宝。大宝灰溜溜地垂着头,结结巴巴地说:“好姐姐,别生气,俺瞎唱,给您解闷儿……”
“熊相!”梨花骂他一句,愤愤地走下河堤去挑水了。爬坡儿时,她脚下一滑,连人带桶滚到了河里。大宝飞也似的跑过来,连鞋子都没脱就跳到齐腰深的河水里,把梨花连拖带拉地弄上岸来。初夏天,姑娘穿得单薄,纸薄的衣裳让水一湿,紧紧地贴到了身上,妙龄女子健美的轮廓一下子凸了出来。大宝的头“轰”地响了一声,心里一阵狂跳,他紧攥着梨花的手不放,连呼吸都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