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敬畏之心 (第3/3页)
光溜溜的是岁月打磨的痕迹。
段飞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就这里了,这地方很有中国风的味道,在南太平洋的小岛上能找到这样一个场所实在不容易,这样的机会实在需要珍惜。
盘膝、打坐,含胸、拔背,入静、收心,凝神、聚气,气出膻中,运行经脉,整个身体如同一个大工厂,无数条流水线循环往返,真气如同一道洪流,在经脉中运行流注,洪流又伸展出无数的江河支流,贯注四肢百骸,然后百川归海,汇入洪流,如此往反,周而复始。
身体仿佛在无限扩展,一个大工厂很快扩展出无数个大工厂,每一个大工厂又扩展出无数个工厂、车间、数不清的流水线,每一个器官、细胞仿佛一个个大工厂,身体如千万道广博的洪流,真气贯注到每一个工厂、车间,数不清的生产线,源源不断的溪流汇入波涛起伏的洪流之中。
他缓缓地抬起左手,真气如鼓风般贯入,他轻轻收回左手,真气回流入膻中,如同新鲜血液般随洪流来到一个又一个工厂。
膻中如同一汪深潭,越来越强的气流往返于经脉与膻中之间,自幽幽潭底一丝冰凉之气随真气的洪流缓缓游动,随洪流在经脉中贯注流转,如风暴中一丝淡烟,飘飘荡荡,若隐若散。
是心智在控制着真气的流转,还是真气的流转在引导着神明,当这种困扰涌上心头的时候,段飞觉得胸中一阵烦闷,喉头一口腥味这上来了。这一分神,差点就出了大问题,膻中万千条洪流忽然逆乱,如同狂风骤来,清灵的枝叶迎风狂舞,段飞立即收回神明,连续三个深呼吸,膻中的狂潮渐渐平复,狂舞的枝叶回归灵秀,一线冰凉的游丝在经脉中徊游,他张开胸壁的神经末梢,挂在胸口的奇异草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段飞小心翼翼地放慢真气流转的速度,任那冰凉的游丝轻轻飘荡,犹如一尾调皮的金鱼,那游丝在段飞的身体里游来游去,流连忘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段飞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控制真气的流转并不难,难的是让它的流转速度慢下来,慢到近似停顿,血脉停顿,人还能活吗?控制真气达到接近停滞的程度这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一来难度极大,就像踏单车,你可以慢下来,更慢些,慢到几乎不走了,慢到看起来已经停滞了,这样的状态你能持续多久呢?
段飞已经是苦苦支撑了,他实在不敢让真气动起来,一旦冲散了这根游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无法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