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2/3页)
赢烈理完前朝之事,又往后宫而去,掖庭局自闻皇帝归来,也忙不迭的开始审讯长春宫一众宫人,尤其是文喜、文乐这等与谨妃近身服侍的。这些大宫女几曾受过这样的苦楚,只几杖下去,便竹筒倒豆也似的尽数招了。那文乐更是往昔常与谨妃出谋划策的,所知尤多,便将自赵氏初入太子府时起的故事,都吐了个干净。
掖庭局那书记官员,记得连手也酸了,共计写了满满的四五张熟宣纸,才将这些宫人所供,纪录完全。钟韶英见其内有几桩颇为严重,并涉及过往,便连忙呈递御前。
赢烈收到供状,见是密密麻麻的几张纸,便略有不耐,大致翻了翻,见谨妃这些年来所为,除却近来与荣亲王勾结犯上外,那残害妃嫔、荼毒皇嗣之事数不胜数,至于指使梁氏以巫蛊之物嫁祸于前婕妤邱氏、下药谋害梁氏腹内之子并意图栽赃与皇后、唆使钱氏施计勾引皇帝、令钱氏将藏匿白蚁巢穴的木球送入坤宁宫中,假借三皇子之手害得皇后自秋千上栽下小产这些事情,都不必再细说。更有多年前一桩旧案,竟也是赵氏做的幕后主使。
其时,赵氏与赢绵生母梅氏一道获宠于太子,并先后怀上身孕。赵氏先诞下赢纬,紧跟着梅氏生下赢绵。赵氏为防其与子争宠夺储,暗地里与其兄里外勾结,买通刺客,亲自唱了一出苦肉计,又转而嫁祸于梅氏。此事原不易施为,然当时梅氏对太子冷淡疏远,赵氏又挑唆别房姬妾讹传梅氏对太子心怀愤恨。而太子妃又是一个温良木讷之人,并不善于打理家务,荣亲王也在旁插了一手,故而才为其所乘。再则,赵氏与其兄长,旁的本事没有,却均是狡诈圆滑之辈,虽然犯下这滔天大罪,却将痕迹抿的一干二净,纵有几个知道的,除却文乐这等心腹之流,也都封了口。荣亲王自那时起,便有意拉拢赵氏,却苦无把柄,那赵氏又是个滑不溜手的人,一直迁延到现下。宫里新立皇后,赵氏地位动摇,以一人之力又无以抗衡,这才与其联手。
帝后二人听到这样的奏报,萧清婉便望了赢烈一眼,不好说话,便在一旁默不作声。赢烈既怒又恨,且羞且愧,这桩案子发作出来,无疑是向世人宣召,当年的皇帝竟无识人之能,以致判下这等冤假错案,还让元凶身居高位,宠爱多年。
钟韶英趴在地上,头埋在双臂之间,大气也不敢出。赢烈满面阴郁,额上青筋跳起,双手紧握成拳,许久不发一言。萧清婉在旁瞧着,见不是事,便轻轻开口道:“谨妃随驾多年……”她话才出口,便为赢烈打断喝道:“什么谨妃!这贱|人竟然陷朕于不义,害得朕白白冤枉梅儿,再有看看她这些年来造下的孽,哪一件哪一桩不该杀该剐?!”萧清婉见皇帝动怒,便趁势问道:“那皇上以为,该如何处置?”赢烈阴着脸,沉声道:“这样阴毒的妇人,不容于世。但念在她侍奉朕多年的份儿上,赏她个全尸罢。”言毕,向钟韶英下旨道:“将赵氏带去暴室,白绫、毒酒、匕首,任她自挑。完事,就拉出宫外埋了便是。”
钟韶英接旨离去,萧清婉见皇帝气兀自不消,不好硬劝。正逢宫人端了新茶上来,便亲自端了一盏,捧与皇帝,说道:“皇上且消消气着,虽然皇上为赵氏所蒙蔽,但终究是识破了她的本来面目。如今既然已下旨处死了赵氏,再与死者平复冤屈,也就是了。再者,赵氏为人奸猾,心思慎密,行事往往不落痕迹,皇上为其欺瞒,也怨不得皇上。”赢烈盛怒之下,下旨处死了自己多年的爱妾,心里多少有些不大自在,也不欲再谈此事,只拉着她的手与她在炕沿上坐了,目光便落在她小腹之上。
此时,萧清婉怀胎已三月有余,肚腹微微隆起,又因夏季衣衫单薄,便能为人所瞧出。赢烈禁不住拿手去抚,又笑着问道:“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萧清婉垂首笑道:“他才多大,怎么会有动静呢?皇上太心急了。”赢烈便笑叹道:“赢纬那不成器的东西,已不算朕的儿子了。赢绵不提也罢,赢纪年纪虽小,眼下看来也难成大器,嬴纫又是个天生的药罐子。如今,朕只盼着你快些给朕生下一个聪明伶俐的皇子,好来承继朕的江山。”
听他提起赢绵,萧清婉倒想起一事,又见皇帝眼下面色还好,便说道:“皇上,二皇子生母当年是为赵氏陷害枉死,如今已真相大白。此次擒拿反贼,二皇子又立功颇伟,是不是当为其母恢复名分,归葬妃陵?”赢烈点头道:“你说的很是。”说着,念及当年与梅氏相处的情景,又颇为动容,便说道:“梅儿受了这些年的冤枉,在地下想必也十分委屈。如今既然水落石出,那便追她为温嘉贵妃,择一黄道吉日,起棺归葬妃陵罢。”顿了顿,又道:“往日里倒没瞧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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