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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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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厚,“他蛮搞得。我一直疑起他是湖南人。要晓得,有句话讲得蛮好,我找孟烦了——就是早先被叉下去那扎哈卵——写了寄回老家了,中国要冒得,湖南人先死绝。”

    虞啸卿这回没说“下去”,还问不辣:“哦。你湖南哪扎地方?”

    不辣那一脸阿谀到了欠抽的地步,宝庆。纸糊的长沙,铁打的宝庆。师座您湖南哪扎地方?搞勿好是扎老乡……”

    “下去!”

    大捆的稻草迷龙站在那,哽着脖子嚷嚷:“我就不下去!”

    我们大家都发愣,连上座的,因为还没人说话。

    虞啸卿说:“我又没说让你下去。”

    于是迷龙得逞了,先得意地扫我们一眼,再回头说:“那我说啦?”

    “我没说不让你说。”

    迷龙满嘴东北脏话,“瘪犊子玩意儿才好给他安个王八操的罪名呢,我觉得那啥吧,满天下欠整死的货真是越来越多了……”

    虞啸卿喝道:“叉下去!”

    迷龙下来得最惨烈,是被枪托杵下来的。

    我们垂头丧气地呆在那,甚至已经沮丧到坐着,我们大部分都已经折戟沉沙,而现在上边站的是我们中间最不应该抱希望的人——阿译。

    阿译站在那儿,比最不堪的丧门星更加不堪,他全身都在发抖,眼泪汪汪到随时就要哭了。

    迷龙收拾着身上被杵出来的青肿,“妈的,不要哭。”

    阿译多半听到了,因为他立刻开哭,哭得澎湃之极,大颗的眼泪往地上落。

    虞啸卿都懒得说话了,仰了头揉自己绷得太狠的面皮。陈主任咳嗽。

    唐基安抚阿译:“嗳,林少校,节哀。”

    阿译从他的哽咽中挤出几个字来:“他有罪。”

    虞啸卿打醒了精神,这怎么也是个惊人之语。唐基永远不会让人看出他的意外来,他微笑着说:“并不是要你定他的罪。你接着说。”

    阿译就接着说:“可是,如果我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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