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079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进书架
    079 (第3/3页)

而张立宪过来,向阿译敬了个礼,阿译茫然得忘了回礼。

    “你说过你是十五期军官训练团成员?”张立宪问。

    阿译看着他,说:“……你是十七期的。”

    张立宪却并不是来攀交情的,“长官叫你过去。”

    叫他去的却并不是虞啸卿,那个一脸庸人相的五旬军人用目光向他示意,虽世故,却友好得让阿译寂寥的心里顿生暖意——那个人戴着上校衔,但你无法从那上头判定他的身份。

    阿译立刻颠颠地,带着十七八个疑团过去。

    而虞啸卿看了眼已经装好死啦死啦的车,看看我们,如果看车时他还有难以压抑的敬重和惋惜,看我们时他立刻心生了厌意。我耷拉着头,迷龙搓着泥,不辣一只手伸在裤裆里,郝兽医……

    光冲他那副老相也是没卖相的,更遑论军容。

    “似军似匪,似民似贼。”他惨不忍睹到干脆把脑袋转向了他的手下,“给他们找个地方打理好。这样子放出来要叫禅达的乡亲对我军顿失信心。”

    然后他转头走开。

    车驶动,人分开。虽然很累,但轮子与我们无缘,我们仍站在那里,那条狗像有什么要说似的向我走近了几步,让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看着它,它看着我,我很茫然,它很悲伤。

    何书光吆喝着:“走啦走啦!团座说不要晾在这里!”

    我们开始在车尾的烟尘中开动我们的双腿,物资紧烧的是劣质油,那烟呛得我们只好低了头。

    显然禅达人并没有觉得我们丢了军队的人,他们不断打乱我们本来就不成队形的队形,把我们刚才没来得及吃完的东西塞到我们身上。我低着头,看着贴着我在走的那条狗,每当它靠我太近时我便闪远一点儿,我的视线外边,押送我们的兵在喝叱,但食物仍在塞来,剩下的花枝仍然掷在我们低垂的头上,然后落在地上被我们的脚踏过。

    阿译回到我们中间,手上立刻被人塞了一个巨大的榴莲,他拿着那玩意儿的难堪表情让我在这一路沉默中亦觉得有趣。

    我说:“阿译,以后你可以拿它做聘礼。”

    那家伙居然很正式地回答:“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我实在想笑,说缺德话让我稍抬起了头,然后被一枝花掷在我的眼角。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