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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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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2/3页)

勃尔左卓伐的贵族就是这样待客的么?”

    这两句话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他们立即放下了手,那老人马上克拉一声把宝剑丢在地上,年轻人也放下了矛,两个人都伸长了脖子望着玛茨科,虽然脸上仍旧流露出敌意,但已经带着吃惊和不好意思的神情了。

    玛茨科笑笑说:

    “赞美耶稣基督!”

    “永生永世。”

    “还有圣杰西。”

    “我们为他效劳。”

    “我是怀着好意来访问邻人的。”

    “我们也怀着好意问候您,天主的客人。”

    于是老维尔克同他儿子一起跑到玛茨科跟前,两个人都紧握客人的手,让他坐了上座。他们又立刻扔了一块木头到火炉里去,铺好桌子,放上满满一盘食物,一坛麦酒,一桶蜂蜜酒,吃喝起来。小维尔克时时瞥玛茨科一眼,这种眼色缓和了对客人的仇恨,也使客人颇为乐意。他招待得非常殷勤,甚至由于乏力而脸色苍白了,因为他刚刚受了伤,失去了平常的体力。父子两人都急于要知道玛茨科来访的目的。可是他们两人都不间他原因,只等他先说。

    但是玛茨科是个懂礼貌的人,他赞美着食物、美酒和殷勤的招待。吃得心满意足了,才抬起头,神气十足地说:

    “人们常常争吵,但是睦邻最最重要。”

    “没有比睦邻更好的事了,”老维尔克附和道,说得同样沉着自若。

    “常常有这样的事,”玛茨科说,“一个人要远行的时候,就连他的仇敌,他也要去告别一声,和他言归于好。”

    “愿天主报答您这些坦率的话。”

    “不仅嘴上说说就算数,而且要有行动,因为我当真来向你们告别了。”

    “见了您,我们衷心高兴。欢迎您每天光临。”

    “我本来打算在波格丹涅茨以一种适合于骑士荣誉的方式设宴款待您。可是我急于要走,来不及了。”

    “去参加战争,还是到什么圣地去?”

    “要是去参加战争或者到圣地去倒好啦,我打算去的地方很糟——要到十字军骑士团那里去。”

    “到十字军骑士团那里去,”父子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是啊!”玛茨科回答。“而且去的人正是他们的敌人。好在这个人甘心归顺天主,与世人和好相处,因此他不仅不会丧失生命,而且还会永远得救。”

    “这太好啦!”老维尔克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没有受到过他们的残害和压迫。”

    “整个王国都是这样,”玛茨科补充说。“不管是皈依天主教之前的立陶宛也好,甚至是鞑靼人也好,都不会像这些魔鬼教士那样成为波兰王国的沉重负担。”

    “很对,这您也知道,我们忍受啊,忍受啊,可现在忍无可忍了,是收拾他们的时候了。”

    老人在手掌中吐了一口唾沫,小维尔克接下去说:

    “只有这样。”

    “眼看就要有这种局面了,非这样不可,只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我们可拿不出办法,这是国王的事。也许很快,也许很慢……天主才知道。目前我却只得上他们那里去一次。”

    “是不是给兹皮希科送赎身金去?”

    老维尔克一提到兹皮希科的名字,儿子的脸就顿时气得发白。

    可是玛茨科安静地答道:

    “也许要带赎金去,不过并不是去赎兹皮希科。”

    这句话越发使勃尔左卓伐的两位主人感到奇怪。老维尔克再也忍不住了,就说:

    “您究竟能不能告诉我们,到那里去干什么?”

    “我一定告诉您!一定告诉!”他说,一面点头表示同意。“但是首先让我告诉您另一件事。请听着。我离开以后,波格丹涅茨将听天由命了……从前我和兹皮希科在威托特公爵麾下作战的时候,修道院长,还有兹戈萃里崔的齐赫,多少照顾过我们那份小产业。现在我们连那种照顾也没有了。一想到我的辛勤和血汗就付诸东流,就非常难受……您可以想象得到,这叫我多么忧虑。我一走,就有人来骗走我的人手,挖掉我的界标,抢走我的牲畜。即使天主让我平安回来,那时候我的产业也给毁了,……只有一个补救的办法,只有一个可靠的帮助……那就是好邻居。因此我来请求您看在邻居份上,替我保护保护波格丹涅茨,不让它受到损害。”

    老维尔克听了玛茨科的这个请求,连忙和他的儿子交换了一下眼色;父子两人都万分惊奇。他们静默了一会儿。谁都鼓不起勇气来回答。但是玛茨科又把另一杯蜂蜜酒举到嘴边,喝干了,然后继续说下去,说得那么镇静和推心置腹,简直把这两个人当作了他多年来最亲密的朋友。

    “我已经坦白告诉过你们,谁最可能来侵犯。除了罗戈夫的契当,还会有谁呢。虽然我们以往彼此不和,但我对你们丝毫没有顾虑,因为你们是高尚的人,光明正大,决不会用卑鄙行为来报复你们的敌手。你们完全是两样的人。骑士总是骑士。契当却是一个下等人。这种人,您知道,什么事都做得出。他非常痛恨我,因为我破坏了他对雅金卡的追求。”

    “您是要把她留给您侄儿的,”小维尔克脱口而出地说了一句。

    玛茨科望了望他,冷冷地瞪了他好一阵子,然后转向老人,安静地说:

    “您知道,我的侄子同一个富有的玛朱尔小姐结了婚,得到了很可观的嫁妆。”接着而来的是一阵更深沉的寂静。父子两人都张大着嘴,对玛茨科看了好一会儿。

    老人终于说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您说吧……”

    玛茨科故意不理睬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

    “我正是为了这个原因,才非去一趟不可;也正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来请求您这位高贵而正直的邻居,等我走后、替我照顾照顾波格丹涅茨,别让人家来损害我的产业。请特别当心契当,要防备他。”

    这时候机灵的小维尔克,想到既然兹皮希科已经结了婚,那最好还是同玛茨科攀攀交情,因为雅金卡相信他,没有一件事不去讨教他。这样,他眼前突然展现了一片新的光景。“我们不光是不反对玛茨科,还要努力同他和解才是,”他心里说。因此虽然他已有些微醉,却立刻打桌下伸出手去抓抓他父亲的膝盖,用力揿了一下,表示要他父亲说话小心,同时他自己说:

    “啊!您别怕契当!叫他来试试看。不错,他用一只大碟于打伤了我,但我也给了他一顿痛打,打得他的亲生母亲也认不出他来了。别怕!请放心。波格丹涅茨连一只乌鸦都不会走失!”

    “我知道你们是正直人。你们答应我么?”

    “我们答应!”两个人都喊道。

    “凭您骑士的荣誉起誓么?”

    “凭骑士的荣誉起誓。”

    “也凭您那标着纹章的盾么?”

    “凭着我标着纹章的盾,还凭着十字架。千真万确!”

    玛茨科满意地一笑,说道:

    “好吧,这件事现在拜托你们了。我相信你们会管得很好。既是这样,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吧。你们知道,齐赫托我作他的子女的监护人。因此我不让小伙子们,无论是契当或是你闯到兹戈萃里崔去。但现在我既然要到玛尔堡去,或者,天主才知道要到什么别的地方去,那时候我又怎样来监护呢?……不错,天主是孤儿的父亲;谁要是企图伤害孤儿,谁就该遭殃;我不但要用斧头斫他的脑袋,还要宣布他是一个毫无廉耻的恶棍。可是我要离开,心里实在很难过,确实难过。那末我请求您答应,不但您自己不去伤害齐赫的孤儿,还要留神不让别人去伤害他们。”

    “我们答应!我们答应!”

    “凭您的骑士荣誉和您盾牌上的纹章么?”

    “凭骑士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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