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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阴险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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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一 阴险狡诈 (第2/3页)

物。只要对吴伟业稍有研究的都知道他的仕清是被强迫的。

    顺治初,他本与好友著名散文家魏禧约定,决不仕清。但因文名太大,清世祖“用两江总督马国柱荐,诏至京”(程穆衡《娄东耆旧传》)。吴伟业以病为由推辞,相持了一年之久。而“当路多疑其独高节全名者,强荐起之。两亲惧祸及门户,严装促应征”(《娄东耆旧传》)。加之吴伟业“性至孝”,“生际鼎革,有亲在,不能不依违顾恋”(《清史稿•吴伟业传》),而且“*迫万状,老亲惧祸,流涕催装”(吴伟业《与子暻流》),“但若盘桓便见收,诏书催发敢淹留”(吴伟业《寄房师周芮公先生》)。

    最后在重重矛盾与万般痛苦之中,在无君可忠,有亲得孝的情况下,他违背初衷,应诏入京了。这与顾炎武等人相比,吴伟业是显得骨头软了点。但与钱谦益、龚鼎孳、侯方域之流相比,毕竟是有质的不同。

    姚雪垠先生曾说吴伟业“是一个有忠君爱国思想的士大夫文人”[1],此话是中肯的。正因如此,仕清以后的吴伟业心情十分沉痛,“郁郁惨沮,触事伤怀,盖乞活草间所亏一死之语,不啻数见也”(《娄东耆旧传》)。悔恨和自责几乎成了吴伟业后期诗歌创作的主旋律,他多次沉痛地说:误尽平生是一官,弃家容易变名难。

    ———《自叹》浮生所欠只一死,尘世无由识九还。

    ———《过淮阴有感》憔悴而今困于此,欲往从之愧青史。

    ———《遣闷》直到临终前他还自责说:故人慷慨多奇节,为当年沉吟不断,草间偷活……便一钱不值何须说!

    ———《贺新凉•病中有感》)

    忍死偷生廿载余,而今罪孽怎消除?

    受恩负债应填补,纵比鸿毛也不如!

    ———(《临终诗》)

    这些诗句细细读来,实感一字一泪,情感真切,绝无矫饰之嫌。他临死前还说过:“吾一身遭际,万事忧危,无一时一境不历艰苦。死后敛以僧装,葬我邓尉、灵岩之侧。坟前立一圆石,题曰:‘诗人吴梅村之墓’。勿起祠堂,勿乞铭”(《清史稿•吴伟业传》)。此话使当时“闻者皆悲之”,正所谓“苦被人称吴祭酒,自题圆石作诗人。”因此清代陈廷焯在评论吴伟业绝笔《贺新凉•病中有感》时说:“悲感万端,自怨自艾。思其人,悲其遇,固与牧斋不同,亦与芝麓有别”(《白雨斋词话》)。《四库提要》则说吴伟业“暮年萧瑟,论者以庾信方之”。的确,吴伟业身世与梁朝瘐信颇有相似之处。庾信当年也是被迫屈仕西魏,但他身在西魏,心系梁朝,时时自伤,怀念故国。一千多年后的今天,人们论及庾信时,恐怕不会有人因他的遭遇而否定他的爱国思想吧?同样,对吴伟业我们也不能因为他曾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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