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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章献陵书院2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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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章献陵书院2长啸 (第3/3页)

阮籍,字嗣宗,为步兵校尉。不拘礼节,能为青白眼。尝于苏门山遇孙登,与商略终古及栖神导气之术,登不应,籍因是长啸而退。至半岭间,有声若鸾凤之音,……,乃登之啸也。(《道藏》,第32册,页360)

    这里更直接以孙登替代了“苏门真人”。关于这个问题,余嘉锡先生所论最确:葛洪《神仙传》六《孙登传》叙事与《嵇康集序》及《文士传》略同,只多太尉杨骏遗以布袍,登以刀斫碎,及登死,骏给棺埋之,而登复活二事。并无一字及于阮籍者。盖洪为西晋末人,去登时不远,故其书虽怪诞,犹能知登与苏门先生之为二人也。

    《大人先生传》及《魏氏春秋》并言苏门先生,不知姓名,而王隐以为即嵇康所师事之孙登,与嵇、阮本集皆不合,显出附会。刘孝标引以为注,失于考核矣。今试以王隐之言与《水经注》所引臧荣绪《书》引互较,知荣绪所述,全出于隐,并“推问久之”二句,亦隐之原文。……李莼客以为荣绪即承隐《书》而附会,非也。(《世说新语笺疏》,页650~651)

    孙登虽然不是“苏门真人”,但阮籍肯定是认识他的。《晋书》卷九四《隐逸列传》:孙登字公和,汲郡共人也。无家属,于郡北山为土窟居之,……

    又《太平御览》卷五七九引《孙登别传》曰:孙登字公和,汲郡人。清静无为,好读《易》弹琴,颓然自得。观其风神,若游六合之外者。当魏末,居北山中。石窟为宇,编草自覆。阮嗣宗见登被发端坐,岩下逍遥,然(子烨案:“然”字上脱一字)鼓琴。嗣宗自下移进,冀得与言。嗣宗乃长啸,与琴音谐会。登因啸和之,妙响动林壑。

    郡北山即嵇康所游之汲郡山。汲郡为西晋所置,在今河南汲县西南二十五里;辉县在汲郡西南,并与之接壤,故其西北七里之苏门山亦即汲郡山。苏门山,一名苏岭,本名柏门山,又作百门山,乃太行山之支脉。此山距嵇康、向秀隐居之地山阳不远。《世说新语•栖逸》二刘孝标注:《康集序》曰:“孙登者,不知何许人。无家,于汲郡北山土窟住。夏则编草为裳,冬则被发自覆。好读《易》,鼓一弦琴。见者皆亲乐之。”《魏氏春秋》曰:“登性无喜怒。或没诸水,出而观之,登复大笑。时时出入人间,所经家设衣食者,一无所辞;去,皆舍去。”《文士传》曰:“嘉平中,汲县民共入山中,见一人,所居悬岩百仞,丛林郁茂,而神明甚察。自云:“孙姓,登名,字公和。”康闻,乃从游三年,问其所图,终不答,然神谋所存良妙,康每薾然叹息。将别,谓曰:‘先生竟无言乎?’登乃曰:‘子识火乎?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果然在于用光;人生而有才而不用其才,果然在于用才。故用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曜;用才在乎识物,所以全其年。今子才多识寡,难乎免于今之世矣!子无多求!’康不能用。及遭吕安事,在狱为诗自责云:‘昔惭下惠,今愧孙登!’”……

    这位神奇人物,啸功颇为不凡。《太平御览》卷五七九引《晋纪》:孙登字公和,不知何许人。散发宛地,行吟乐天。居白鹿、苏门二山,弹一弦琴,善啸,每感风雷。嵇康师事之,三年不言。

    孙登之啸,名为“动地”,气势宏大,富有阳刚之美。《啸旨•动地章第十》:动地者,出于孙公,其音师旷清徵也。其声广博宏壮,始末不屈。隐隐习习,震霆所不能加,郁结掩遏,若将大激大发;又以道法,先存以身,入于太上之下,鼓怒作气,呵叱而令山岳俱举。……

    这与上引《晋纪》“善啸,每感风雷”的记载是相吻合的。与“苏门真人”相比,他的啸功可以说毫不逊色。所以孙登之啸,也经常为后代诗人所歌咏。阮籍本来是深明“啸旨”的,他通过嵇康而结识孙登,并与他进行有关啸术的交流,自然也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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