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第2/3页)
兵,也曾考论古人用兵成败之迹,著成《酌古论》一书,对王余佑影响很大。明末清初时,军事问题已成为注重实学的一派儒士所共同关心的焦点,王余佑对于兵法战略的研究,就是在当时传统和风气影响之下进行的,体现了时代的特点。而在王余佑之后,清初的北方学者中,颜元也是自幼学习兵法,于技击驰射无不精通,遇豪杰无论贵贱莫不结纳深交。王余佑死后二十年,为他作传的大兴人王源也是一位喜欢任侠言兵的奇士,其父为明锦衣卫指挥,又曾从著名兵法家魏禧受学,性情豪迈不可羁束,于当世之人视之蔑如,于古人亦然,心中所慕惟有汉诸葛武侯(诸葛亮)、明王文成公(王守仁)二人,自以为当北面武乡侯,而与陈同甫并驾齐驱以争先后。王源对人自然是少有赞许,况且又精通兵法,但他对王余佑却能独加赞赏。王源在为李塨的父亲所作的《李孝悫先生传》中说道:“北方学者多暗晦,寡交游,著述亦不传于天下。以予所闻,孙征君而外,不过山右傅青主(傅山)、关中李中孚(李顒)数先生而已。既与李刚主、张文升订交,乃知有五公山人及颜习斋诸君子。”从王源对王余佑的评价中,也可以印证出他在兵法战略研究上的分量与价值。
编辑本段身负武学特别需要指出的是,王余佑还身负武学。早年他跟随孙奇逢受学时,就是一面学兵家言,一面习骑射、击刺,无不工。时人称其才兼文武,精于技击,说他“恒以谈兵说剑为事”。他常与弟子歌诗饮酒、骑射技击为乐,直到晚年,他谈兵述往事,仍能目光炯炯如电,声若洪钟。有时持兵指画,胡须戟张,蹲身一跃丈许。驰马弯弓,矢无虚发。使观者莫不震栗色动,啧啧称叹。王余佑自己也说他平生性不平,好武健,生来一点血性,不肯以涂朱傅粉争妍取怜于世人。有时居家郁闷,一室叫跳,须眉如刀槊立,倚天而号,提剑而舞,击节徘徊,欲歌欲泣。王余佑在新城时,李恭曾将他车迎至家,传授枪法刀法。在王余佑的诸多遗著中,亦有一套《十三刀法》,又称《太极连环刀法》传世。王余佑研究兵法战略是将理学、武学、兵法和慷慨任侠的性格合为一体,这样贯通成一种有根基、有渊源、有活力的实学。就此而言王余佑实非寻常文弱书生排比史事纸上谈兵之可比。清初盛传于北方的颜李学派力倡实学,高举实学、实习、实用的大旗,而颜李学派的创始人颜元在三十岁时就曾登门问学于王余佑,受到王余佑的很大影响。就此来看,王余佑完全可以称做清初北方实学的先驱。
编辑本段对清廷的态度再说到王余佑对清廷的态度。王余佑生当明末清初,父兄又为清人所杀,国亡家毁,对于满清异族统治不能没有抵触。只不过当时天下大局已定,而河北又近在京畿,所以他不可能有太过激烈的举动。《清诗纪事初编》中评论说他诗似谢皋羽(谢翱)、郑所南(郑思肖),文模陈同甫(陈亮),“然辞旨隐约,不作陵厉指斥之语”,也即此意。陈亮于谢翱、郑思肖均为南宋人,陈亮力主抗金,诗文豪放激越。谢翱曾参加文天祥的抗元义军,诗风沉郁,寓沦亡之意。郑思肖于宋亡后隐居苏州,更名思肖、所南、忆翁,墨兰不画土根,墨竹画苍烟斜月,皆寓对赵宋的思念。王余佑身上所表现出的抗清情绪可以从数处隐约察知。其一,他平生独慕陈同甫,为其有真英雄风度。而至垂老读史,“至谢皋羽、郑所南诸君,又未尝不掩卷流涕也”。说明他的个人情感已与国家兴亡连在一起而不可更改。其二,王延善父子起兵时,值清兵入关,仇人诬陷。然而王氏父子是否真正有心抗拒清兵,恐怕确实在半虚半实之间。王余恪入京赴难,不喊冤枉,而大呼“义军来赴死”,似是自服之辞。其三,入清后,王余佑先在五公山隐居三十年,又在献县讲学十年。四十年不出仕,亦当是一种不合作的抗拒。其四,王余佑在编定了《乾坤大略》的十卷之后,又专门搜集了江南对于北方的十次胜战,编定了补遗一卷。他说:“十卷中至矣尽矣,尚须补也与哉?曰:为十胜而设也。”“此十者,皆起于江东之师,以取胜中原。”“江南脆弱,谁不闻之?然迹其所以胜,不在强弱也,顾人之运用何如耳!”其意似深望于南明之光复。王源对王余佑所著诸多兵书战略评论说:“予久知山人名,特不详其水平。后交李刚主,始闻其详。而今乃得读其遗书,抚卷流涕曰:此诸葛武乡之流也!天之生此人也,谓之何哉?既已生之,又老死之,天乎!吾不解其何意也?”又说:隋代文中子隐居教授,所造就的人才皆足以安民济世,而不必功自己出。现在天下人才日下,没有能比得上前人的,但是也许王余佑的弟子不同。王余佑的亲传弟子虽不能有所作为,但是日后只要是读过其书能私淑王余佑的,自然也是他的弟子,“虽数十百年之久,固无异于亲炙之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王余佑“又何憾焉?”观其文意,似已预期数十百年后谋图翻覆之举。王源的这个意思,未始不是道出了王余佑的真意。而这反清复明的心愿,无疑更加突出了王余佑兵略研究中的实学特点。
编辑本段著作王余佑一生著述除《乾坤大略》外,还有《居诸编》十卷、《诸葛八阵图》一卷、《万胜车图说》一卷、《兵民经略图》一卷、《十三刀法》一卷、《文集》三十二卷,《涌幢草》三十卷,以及《认理说》、《前著集》、《通鉴独观》、《茅檐款议》等。《居诸编》汇集古人经世之事而成,据《乾坤大略总序》所说“十年间胸中垒块悉谱之于《居诸编》一书”等语,当是作者较为注重的一部书。原书不存,其大部分内容收入蠡吾人李培所编《灰画集》中,后者的书名亦取自王余佑诗“灰画何年计得成”。《茅檐款议》据《清诗纪事初编》称是作者所最自信者,该书与《通鉴独观》、《前著集》三书中,估计应有不少篇幅仍是论述军事地理与军国大略的。《太极连环刀法》今见于《蟫隐庐丛书》。《涌幢草》应是王余佑的诗集。今所传《五公山人集》是在王余佑卒后,由门人李兴祖(字慎斋)另外搜集、抄录的,后迟至康熙三十四年(1695)刊刻行世。共十六卷(《四库全书总目·集部存目》直隶总督采进本为十四卷),其中诗五卷,文十一卷。王余佑卒后,其遗书一说存于后人、家人之手,一说交与门人李塨。王余佑有二子,长子王孚,次子王咸。王咸早殇。王孚字曙光,曾与李塨同游,但在王余佑卒后,亦寻卒。不过据秦聚奎《乾坤大略序》王余佑裔孙王懋亭(字茂才)携其先人藏书数种、《四库全书总目》子孙遂为献县人等语,王余佑应有后人传嗣。李兴祖在编定《五公山人集》时也说:“先生编纂甚富,几重压牛腰,今藏于家,未及行世。”但据《颜李师承记》所说,王孚将卒,使人招李塨至献县,“尽以五公遗著付之”,李塨还选编了一种《五公文集》,并为王余佑写了传记。而在二十年之后,康熙四十二年(1703),王源也确是在李恭处得以读到了王余佑的遗著。大概在李塨卒后,王余佑的遗著便也从此逐渐散失。《乾坤大略》的编撰在《居诸编》之后,观其总序,当时王余佑仍在五公山隐居,而其署名中称献县人,似到其晚年在献陵书院时最后编定。魏坤《五公山人传》也说:《居诸编》、《乾坤大略》、《诸葛阵图》、《通鉴独观》诸书“皆山人所手辑也”。据李塨《颜习斋先生年谱》和《颜李师承记》所说,《乾坤大略》又名《廿一史兵略》。但由该书既不按史书分类、又不依先后编年的体例而论,仍以《乾坤大略》的书名更为切题。《乾坤大略》的版本最初为王余佑“山中所手辑”的手稿本。辰州人秦聚奎任肃水(即安肃,今徐水)知县时,由当时的传抄本过录了一个本子,但所抄本的内容往往事不归类,舛驳颇多,甚为可疑。秦聚奎随后调任饶川(即饶阳),咸丰四年(1854),正逢王余佑的裔孙王懋亭到饶,带来了王余佑的藏书数种,其中就有《乾坤大略》。秦聚奎称此书为“原本”应该就是王余佑的手稿本。秦聚奎将传抄本依据原本重校一遍,才知传抄本中错杂重复之处为后人所窜入,“而原书固自融贯也”。当时正值太平军起,“筹防吃紧,到处戒严,韬钤攻守之术尤为救时良剂”。于是秦聚奎又据原本将此书重新校录,将传抄本恢复为原本。传抄本的主要问题,是较原本多出了十三条,其中一条是重出的,十二条是不类的。王余佑原书编纂时的体例,是各卷之间不避重复,所谓“一时俱有”,这样的重复全书共有五条,而秦聚奎校出的一条是于本卷中重出的,因此在重新校录时便删去了。不类的十二条则仍然保持传抄本的原状,而于各条下注明“秦校原本无此条”小字。这时上距王余佑之卒已有一百七十年。又过了二十余年,光绪五年(1879),《畿辅丛书》开雕,《乾坤大略》是惟一被选刻的王余佑的著作,所依据的就是秦聚奎据原稿校录的本子。这是该书的首次校录,上距王余佑之卒已近二百年。《乾坤大略》后来的版本,有宝兴堂光绪三十二年(1907)刻本,山西育才馆民国九年(1920)铅印本,和上海商务印书馆1937年《丛书集成初编》铅印本,都以《畿辅丛书》本为底本。
窦尔敦:窦尔敦是什么样的人物,在历史上很少有的公正的评价。早在清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故窦志》中有这样记载:“康熙年间,邑有窦尔敦者,健盗也,尝马劫途,众莫艰御。一日邑今率卒百人,围之城西廉颇庙,窦跨未鞯马,祖臂握刀呼跃出,众大奔溃,数捕不获。”另外,历史上有些文人根据社会上的传说,经文艺加工,写出不少文艺作品,如《彭公案》、《施工案》、京剧《连环套》、《盗御马》等。但对窦示敦的描写不外乎是“健盗”而已。实际上窦尔敦是位杀富济贫、除暴安良,怒杀赃官的农民领袖。后因盗御马被清政府发配到黑龙江,并为保卫祖国,抗击沙俄立下了汗马功劳,是们地地道道的反击沙俄侵略的民族英雄。
窦尔敦,原名二东(后清政府贬为尔敦)。约天启五年(1625年)生于河北献县窦三香疃,故逝于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时年42岁。祖父窦玉祥、农民,曾参加过李自成农民起义军,并在军中当伙夫。当李自成败退时,窦玉祥在真定府(正丁县)被清兵杀害。父亲窦志忠,通文精武,投李自成部下当兵。曾跟李自成转战山西、湖北等地,带过十三万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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