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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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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第3/3页)

所崇仰的自由天堂,并带走草原人的灵魂。

    陈阵仰望天狼,已经看不到周围的山坡,蒙包,牛车和羊圈。他眼中只有像哥特教堂尖顶一般的旗杆和飞翔的狼,他的思绪被高高的杆尖引向天空,引离了草原大地。陈阵想,难道草原人把狼皮筒高高挂在门前的长杆上,仅仅是为了风干狼皮和炫耀战利品吗?难道不是通过这种最古老最传统的萨满方式,为狼超度亡灵吗?难道不是草原人对他们民族心中的图腾举行的一个神圣的仪式吗?陈阵发现自己驻足仰望本身就是一种仪式,他在不知不觉之中,已将自己置于图腾之下、站在景仰的位置上了。草原精神像空气一样地包围着你,只要你有灵魂的焦虑和渴望,你就能感知……

    杨克和张继原也久久地仰头欣赏,他们的脖子终于酸了。张继原说:咱们的穿着打扮,生活生产用具都跟牧民没什么区别,连脸『色』也成老蒙古了。可我还是觉得咱们不像地道的草原人,咱们包也没有正宗的蒙古味道。但是现在一挂出这两筒狼旗,谁打老远看过来,都会以为这包是家地道的老蒙古……

    陈阵转了转脖子,『揉』了『揉』酸酸的颈骨说:离开北京之前,我也曾经以为蒙古草原就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真以为草原就是那么和平安详……后来才知道,《敕勒歌》只是鲜卑族的一首儿歌,真正的草原实在太严酷了,草原精神其实都在狼身上。

    杨克点头:我怀疑草原民族真正精彩的诗歌都没传下来,只有合汉人口味的东西,才被汉人抄录下来流传至今。我问过好几个牧民,他们都没听说过这首诗。

    张继原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仍然仰着头望狼,一遍遍围着杆子转圈,耿耿地说:谁都知道这两条狼是狗打死的,我,我一个额仑的马倌,怎么着也得亲手打死一条狼吧。

    二郎见被它咬死的狼又在天上活了过来,很是恼火。它不断仰头吼叫,并用两条后腿立起来吼,但狼毫不怕它,继续飞舞。它只好无可奈何地看着狼,看着看着,它的目光开始柔和起来,似乎还有些羡慕大狼那身漂亮的战袍。

    下羔羊群渐渐走远。杨克背上接羔毡袋骑上马去追羊群。带羔羊群在草坡上渐渐摊开,还在人和狗的视野里。陈阵对张继原说:你就惦记打狼打狼,走,还是跟我去看小狼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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