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二、野渡无人舟自横 (第2/3页)
,坐洋车就直奔八大胡同,打牌、看戏、捧名角、吃花酒,简直就是二世祖行径。老师也自甘堕落,隔三差五往八大胡同跑,师生见面还打招呼。京城都笑话说,京师大学堂师生,不仅要做同校师徒,还要做同门兄弟。真是斯文扫地!
“去年年底,京师大学堂聘请浙江举人陈汉章到学堂做教习。他到学校之后,得知大学堂毕业可以授进士、奖励翰林头衔,便甘愿做学生而不做教习,以取翰林足慰平生。你说可笑不可笑?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乌烟瘴气,一塌糊涂,不改能行么?”
杨度感觉自己有些悲催,学得一身帝王术,选的东主却对做官没什么兴趣,反而对学校改革上了瘾,到了哪里都先对学校开刀。见孙元起慷慨激昂,只好应道:“改自然要改,关键是怎么改、谁来改。”
“这就是最大问题。”孙元起不傻,知道自己这个左侍郎位置颇为尴尬,想改革京师大学堂,上面有管部学士张之洞、学部尚书荣庆,必然得事前先请示;下面还有京师大学堂总监督,那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自己直接插手自然不妥。也没听说北京大学改革,校长袖手旁观,教育部副部长却天天坐镇未名湖的道理。
“现任京师大学堂总监督是谁?”杨度问道。
“是刘廷琛,”孙元起既然准备对京师大学堂动手,自然事先搜罗了一些消息,“刘廷琛,字幼云,号潜楼,江西九江人。今年四十三岁。光绪十九年93)中举,二十年94)中进士,选庶吉士,散馆授翰林院编修。二十三年97)简放山西学政,三十二年(1906)和我一起出任提学使,我是湖北,他是陕西,不过他没上任就被选送日本考察教育。次年回国,改任学部右参议,旋即担任京师大学堂总监督,直到现在。”
杨度说道:“这刘潜楼二十多岁中进士,十多年间便做到正三品京官,真可谓是青云直上啊!”
“据说庚子国变的时候,他曾追随慈禧太后、光绪皇帝逃到西安,所以……”孙元起话里的意思不言自明。
对清朝公务员来说,庚子年追随帝后西狩的经历,绝对不亚于上过井冈山、走过长征路、打过小日本,在履历表上会写下重重的一笔。
杨度道:“越俎代庖历来是官场大忌,你又新到学部,更应当谨言谨行。依我看,最好别插手这事。京师大学堂名声臭了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你就由着它臭下去呗,反正与你没多大干系。”
“怎么没干系?”孙元起像被踩了尾巴的喵星人,当即跳起来反驳道,“京师大学堂建校之初,我就在里面任教,前后达数年之久;大学堂复校,我又先后当然副主办、副总教习。如此渊源,怎么能说没干系呢?”
“那你想怎么着手?”杨度反问道。
“所以我才请教你啊!”孙元起一个太极云手,把问题扔了回去。
“除非官至学部尚书,否则你别直接插手。”杨度气哼哼地说道。
“没有别的法子?”
杨度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和京师大学堂素有渊源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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