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大军阀的狐步舞 第3305章 替罪羊是谁? (第2/3页)
……尤其可恶的是,此时恰值各国贡使汇集京师之时,对于这样的一支征服诸国地军队。你如此苛待,以至于激起兵变,这不是让天下看朝廷笑话吗?”
稍停,赵兴冷冷的补充了一句:“赵大人,我这个两广转运使的头衔还在?那支军队应该是我名下的军队,如何点校,如何宣慰,怎么也该跟我这名主官打声招呼!
可在下不记得你什么时候给我打过招呼---你私自进入军营,还说激起兵变不是你的责任。那么是谁的责任,是当时不在场地我,亦或是曾相、韩相、蒋相?”
赵挺之委屈的只想吐血,他频频张望小皇帝,心说:“官家,若不是你想收复那支军队,若不是你想使出手段分化他们,若不是你颁布的圣旨,我一个文官会跑到军营去闻那些军汉身上的臭味?……陛下。你总得说句话。”
小皇帝无话可说,赵兴这个把柄抓的结结实实。按大宋体制,得胜回朝的军队自有一套流程来安置。大宋以文御武,这套流程设置得很严密,而恰好属于赵兴的部分,赵兴都照做了---城门解剑,交出军队单身入宫接受皇帝宣慰,等等。
然而,由于多年以来大宋不曾有立下灭国之功的军队还朝。赵挺之在接待的时候。无意间省略了部分内容:比如他入营宣慰,本该由赵兴派人陪同。并事先与赵兴商量好宣慰方案---这都是为了防止士兵地预期与朝廷地方案相差太大而引起哗变,但他没有做。
其实这也不怪赵挺之。大宋以文御武多年,文臣向来看不起武将。而在新党眼中,过去的规矩都不是规矩。所以当年熙宁开边时,朝廷慰问开边将领就没按照此一规矩,也平安无事了。赵挺之这次如法炮制,没想到赵兴手下地军队,比之熙宁年间那支军队更有血性……
曾布看了一眼蒋之奇,频频以眼色催促。左正言陈不得不表态了,他已经认清了应该牺牲谁,便站出来尽责,裁定说:“赵大人挺之,奉诏入军营宣慰,却激起兵变,此事,其咎在赵大人。
赵大人刚才说,他依据朝廷体制----错了,他做这事,唯独没有依据朝廷体制。按朝廷体制,得胜之师返回京城,宣慰这事应该由三司出面,原本枢密院、政事堂、礼部、兵部都该有官员到场,而赵大人不约齐同僚,独入军营,现在我们不知道赵大人在军营中说了什么,赵大人没有人证,故此,我等只能认为:责任在于赵大人。
故此,臣弹劾赵大人挺之枉顾朝廷规矩,处事刻薄,以至于激起兵变,请陛下降罪。”
小皇帝羞的说不出话来,他茫然的看看左右,左右都是几个太监,唯一有政务经验的高俅已被他派到了真定府捞功劳,而懂军事的童贯也去了杭州。
太监们面对朝廷大臣,不可能有自己的主意,故此他们的目光躲闪,纷纷回避了小皇帝的求援。
赵兴再度开口,落井下石地问:“依朝廷律法,此类事件当如何处置?”
陈板着脸,痛心的回答:“赵翰林凭借翰林臣子地身份,私自妄为,属于弄权;此举已证明他不适合再担任翰林臣子----罢官,罚俸!赵大人若对此还不满意,再加上一条:流放!”
赵兴摇头:“陛下刚刚登基、朝中急需稳定、万国使节还在京城……似乎不易把事情闹大,不如只罢官,稍稍罚俸,对外不解释处置原因。
至于诸军那里----无论什么理由,都不是发动兵变的借口,我们不能鼓励兵变,所以必须严肃处理:兵变为首者解除军职,流放广东。几位。这个处置如何?”
小皇帝马上回答:“好啊好啊!”
对赵挺之轻轻处理,可以维护小皇帝的面子,减轻小皇帝的内疚,而对士兵低调处理,则意味着别把这事宣扬出去,让外国人看笑话。
在场的人原本都以为。赵兴会竭力袒护那些兵变的士兵,但没想到赵兴却主张严肃处理,解除士兵军职。
搁别的地方,“解除士兵军职”可能是士兵最大的幸运,因为他可以回家做一个平民了。但在场的人刚才都听到士兵丰厚地薪水,广南这群士兵脸上又不刺字,薪水拿地如同一个知县。
相比起来,知县甚至不如广南士兵舒服,他们要在千军万马中通过科举考试。而后从小吏干起,熬满了资历才能担当一任地方官。而广南士兵们则可以免去这些程序,直接享受知县级别的俸禄----想想这种待遇。朝廷大臣嫉妒的心如猫抓。
所以,赵兴刚才说“解除士兵军职”,这等于将那些军汉的知县待遇彻底剥夺。在场的官员觉得心头出了口怨气,那群混蛋失去军籍,看他们靠什么谋生?
嗯,赵兴最后加上的那条“流放广东”,这未免太假模假样了,这些士兵本来就是广东士兵,而且随着大宋海外领地开发。广东越来越富足,目前,朝廷都开始考虑将广东从流放恶地中划出来,变成一等优官选地,赵兴所谓的流放海外,还不如流放海外领……
然而,赵兴刚才对赵挺之轻轻放过,对自己地士兵加重处罚。这谁都看到了。因此,谁也没有心追究赵兴地小小宽大。
蒋之奇主管枢密院。他没容赵挺之开口,当即表态:“此种惩处,既顾忌了朝廷脸面,又维护了朝廷法度,使错者受到惩处,忠心者等到褒扬,甚佳!”
小皇帝不好意思,喃喃回答:“便依众卿所奏。”
小皇帝的意思是说:依你们,这可是你们逼我地。我本没有打算如此处理赵翰林。但你们众口一词。可怜我这个新登基的小皇帝,只好顺应了你们的意思。赵挺之站在殿下。已经气蒙了,他头晕眼花,气血翻涌,只觉得摇摇欲坠,两耳轰鸣,张开嘴来,嗓子里却发不出一丝声响,他只觉得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因为思绪波动的太厉害,他反而说不出一个字来。
见过颠倒黑白地,没见过如此颠倒黑白的。我本来以为我赵挺之在颠倒黑白上可以称得上是大宋第二,没想到整个大殿上都是一群颠倒黑白的人。
我怎么了,我奉皇帝地密诏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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