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受伤 (第3/3页)
手往里面去,不过今日朱小姐却没让绿丫往厅里去,而是笑着道:“今儿天有些热,们去花园里坐坐吧。”
这倒有些奇怪,朱小姐脸上有微微的红,有些扭捏地说:“今儿娘有客呢,这客,不好见得。”绿丫灵光一闪,就对朱小姐连说几声恭喜,朱小姐的脸更红了,和绿丫进了花园。
京城寸土寸金,朱家这宅子虽有四进大小,但花园也只得半亩左右,连荷塘都挖不出来,只用大瓦缸种了几缸荷花,摆假山旁边,应应景罢了。假山旁边一个小亭子,亭子边种了几丛竹、两棵树,再加上进门处的几棵花,女眷们过来坐坐,总比屋里闷着的好。
朱小姐和绿丫亭里坐了,丫鬟摆上茶水点心,朱小姐也就和绿丫说闲话。不过今日朱小姐分明有些心不焉,这些绿丫没经过,自然不晓得待嫁女儿到底怎样才是对的,也不晓得怎么劝解,只和朱小姐说瓦缸里种的荷花还不错,还有这竹子,到了春日,也就有笋可以吃了。
虽绿丫努力寻出话来说,但还是不时冷场,直到一个婆子走进来,朱小姐才急忙站起,但又觉得不好,忙又坐下,有些掩饰地对绿丫道:“就想问问,娘那边见的客,见完了没?”
绿丫忍住心中的笑对朱小姐道:“来了这么一些时候,也该去见令堂了。”婆子已经来到朱小姐面前,对绿丫福了一福才道:“太太请张奶奶过去呢。”绿丫应了刚往前走了几步,不见朱小姐跟上,回头望时见婆子和朱小姐悄语几句,朱小姐一张脸登时红了,绿丫不由抿唇一笑,朱小姐掩饰地咳嗽一声,这才整理下衣衫追上绿丫:“姐姐随一起去。”
两进了厅,朱太太见了绿丫就起身相迎,今日的朱太太,眉间有掩饰不住的喜气,绿丫等朱小姐走了才笑着对朱太太说声恭喜。朱太太哎了一声就道:“只得这么一个女儿,总要为她多操心些,这门亲,也算选了许久,说起来,还是柳太太保的媒,是她娘家侄儿,前些年没了父母,刚出了服。族又离的远,只带着一个老仆柳家住着。柳太太和说时,仔细一想,这不恰好吗?又怕柳太太因的是她侄儿,就夸耀,又让去细打听,说是为很不错,待下也和气,只是读了几年书,父母没了后就荒废了。想着,这正好,让叔父教他做生意,以后他上手了,们也就安心了。”
绿丫又说几声恭喜,这才谢过朱太太张谆受伤时候送去的东西,朱太太笑了笑:“不过一点小事,还值得特地跑这一趟?说起来,和们来往也是有私心的。”这点私心绿丫早就知道,只笑着说:“妹妹叫几声姐姐,难道是白叫的?”
朱太太笑了,接着就道:“妹妹被娇惯了些,这会儿想教,只怕也学的一鳞半爪的。朱叔父他,等过了五十就想回乡去了,以后这京城,就来的少了。”这个消息让绿丫一怔,毕竟朱老爷和朱太太,平日瞧着,也是极恩爱的。
朱太太见了绿丫神色就叹气:“朱叔父那边的长孙都三岁了,他虽不说,但瞧得出来,他疼那个大孙子。不管是那边来京里,还是带回乡,都是难处,和他做了二十多年夫妻,难道到了这时候还不清楚吗?也算是好聚好散,那些没孩子没产业的寡妇还要过日子呢,更何况有女儿有产业。只是不晓得,到时他若走的前面,能不能听到消息。”
这话让绿丫不知该说什么好,朱太太怕怕绿丫的手:“别为难受,当初爹娘把许给他,也是知道他那头有妻子儿女的,不过是两头永不见面,常见的事情罢了。既许了,也只能好好跟他过日子。当初妹妹寻不到合适的时,朱叔父不是没想过家乡里寻一个和他差不多的。的女儿,绝不能走走过的路。”
说着朱太太眼里的泪忍不住滚落,即便早已知道,当事实来临时候,还是会忍不住伤心。家乡的妻儿也不是不知道朱老爷外头早已有了别,但男外面,娶一房总好过去眠花宿柳。
绿丫不知怎么安慰朱太太,等回到家里,见张谆已经回来和他说了几句就那闷闷坐着。张谆见妻子不像平常样说话,上前笑着说:“这是怎么了?”
绿丫把朱老爷过了五十就要收拾回家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男为什么要这样,家里放着妻儿,外头又另娶一个,明知道和律法不合,也晓得两相争必有不对,还是要这样做,到头来,不过徒惹的都伤心。”
张谆没想到绿丫会说这件事,眉头皱的有些紧:“不外就是耐不住寂寞,当初外面做生意那一年,也有同伴约去那花街柳巷走走的,还说,不别娶一房就是对得住家里的妻儿了。”绿丫顺手拿起张谆的袖子擦擦眼泪,这才抬头对张谆说:“不管别怎么说,可不许,要敢外娶什么两头大,晓得了,一定赶到那个地方,把打的稀里哗啦。”
张谆笑了:“瞧瞧,这还什么都没有呢,就做出母老虎的样来了,放心,这辈子,只有一个,永远都只有一个。”绿丫这才笑了:“就算这话是哄的,也高兴。”张谆把绿丫抱紧一些,摸着她的头发,这话还真不是哄她的。
朱小姐很快就和柳太太的侄儿定了亲,两边换了贴,摆了定亲的酒,择了九月初三的喜日子。男方除了柳太太也没什么,早已说好住朱家,生下的孩子,第二个男孩要姓朱太太的姓。众奇怪为何是朱太太的姓,问了明白才晓得这是当年朱太太嫁给朱老爷时,朱老爷答应的,不过朱太太生了数胎都夭折,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两家定过亲,天气也就转凉,绿丫和榛子两也往护国寺进香。这护国寺绿丫不是头一回来,可哪回也没有跟着榛子来这样受重视,知客僧亲自接了,把她们让到禅房,奉上香茶才说去瞧瞧大殿有没有,如果没了再请两位去拈香。
“这架势,送了多少香火钱?”等一走,绿丫就笑吟吟地问。榛子喝了一口茶才瞧绿丫一眼:“也爱来打趣,这不是沾的香火钱的光,是沾了定北侯府的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