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南山遗恨(五) (第2/3页)
未必是信我。”
“嗯?”陈鹏年心内一震,忙问:“愿闻其详。”
陈鹏年于此等摆弄人心手腕的事儿上向来木讷,张伯行教连日来的事儿压抑地狠了,心内也是极不畅快,这会子索性便也想同他细说一番,少许木然地后靠上那高挑的官帽椅背,道,“爱之深,责之切,古今内外同理。这一年多来,朝廷除却依我二人的折子,照单将两江的官员或革或升,可见着还有什么旨意没有?我固然是与噶礼针尖对麦芒的两不相让,然却实在是两府之间结怨已久,同是身处浪尖子上的人,进退维谷,半点没有退避的余地。皇上若真心爱重我二人,向以保全之心推度,当严责调停才是,何以引而不,坐视督抚积怨日深?闹到如今的局面,招的内外喧谤,过失日闻,恩师此来不就是一柄软刀子么!”
陈鹏年内里亦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眉头蹙了,“我也多少听说了一些。上一回张相来,言里言外的都是息事宁人的意思,这回按着抚军之说,怕会是压着抚军多些。再者,张相的公子眼下正在噶礼治下...”
陈鹏年这一提,正把个张伯行内里的郁结之处招惹了出来,起先在行辕里,张鹏翮说来说去不也就是此意,纵有再多的考量,也只这“弹压”二字,这会子倒被陈鹏年就这么直愣愣地一针刺出血来。张伯行眉头锁得更紧,深深的三道沟壑立时现了额间,“你说张茂成(张鹏翮子,时任安徽怀宁知县)?他不过一知县,上头安庆府要参他贪贿,随意派拨个情节便可了,还有什么说的。这事儿我一早就同恩师讲过,那张志美(时任安庆知府)必是受了噶礼的指使,才敢这么着放胆乱来!”
说着,张伯行侧过身子,眼中一味的精光大盛,方阔的脸上,平日威严神采却并不见几分,多少也是为这事替张鹏翮悬心,只提着声气道,“你想,前时审案的时候,才问到程、吴二人向噶礼行贿,噶礼若没有这等事,那还说什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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