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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南山遗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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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五章 南山遗恨(四) (第2/3页)

见张鹏翮不理,张伯行面上平添出几分焦灼,因急切而红了脸,搁了茶杯就要起身,却又被张鹏翮冷着面,挥手止住了,“你也是久在官场之人,职在封疆,怎么就非这么固执己见?你又岂知我的艰难?事关朝廷法度,你我又同是审事官员,私相交递意见,传出去岂不教人诟病!”

    只这一句诟病之辞,不妨就激出张伯行这些时日屡屡受挫憋屈的脾性来,当下在手边一墩茶杯,站起身来,一怒之下直指着外间道,“若只为着一个为人诟病,由着他噶礼去参,下官就不消做这江苏巡抚了!我实不知,怎么京中这几年的台部枢机,躬弼赞辅,就将大人的风骨磨尽了?”

    “哐当”一声,案上杯碟跳了半寸高,张伯行这一句顶的极放肆,张鹏翮听在耳里,分明只有挟圣眷以为资,恃宠骄纵的意味,哪里有半点的尊重,他可容得噶礼,却是容不得张伯行这般的,当下猛地一拍桌子,顺势起身,气极直道,“你!狂妄――!”张鹏翮负手在堂上疾步踱了个圈,更觉没必要将这份思虑明告于他,便指着张伯行斥道,“如今我还是主审,现案情并不清朗,岂可妄断有失兼听之明!你若是想做这个主,不妨先同皇上上个折子参罢了我!”

    如此一来,张伯行当也是觉的有些过了,又觉得没错,兀自不肯低了声气拉下脸来,只揪着气性,话却软和了几分,“下官却是不明白,究竟还有何不明!起初举人吴泌自认与相权连号代做文字,又买通关节徽抚叶九思与藩司马逸姿关节,而经对质,这贿买情由乃是俞式承包揽,托?星若过付,安徽抚院、同知各有得银,后因叶抚院不见,方另托李奇,这就又供出马逸姿使用家人轩三收受金子十五锭……”

    “本官知道!我也是随堂听审的,不必你说。”二人这般斗起气性,张鹏翮也自换了官称,稍停下步子反过身来,盯着张伯行道,“那轩三大刑之下却无口供怎么说?你说是马逸姿贪贿,那金子却是打李奇家起出来的又怎么说?我总不能凭这几个人的信口雌黄,妄意攀扯,就去断地方大员的罪!”

    这一问,本就在张伯行的心坎上,现下虽肃立着,却是不屑地冷哼出一声,“李奇家取出那些金子,焉知不是李奇并未来得及送出,轩三未来的及收受?如此说来,既不能断马逸姿有贪贿情款,亦不能断其没有这等情弊。况既无实证,轩三这刁奴自然百般狡赖,否则为何熬刑,大人久历刑名,不会不知。”说罢,张伯行终还是近前一步,恳切着言语对张鹏翮道,“大人,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吴泌所供之事子虚乌有,那举人程光奎自认夹带文字入场,素与副主考赵晋、山阳县知县方名交好,是以取中,赵晋这里又如何不能定案?方名这里如何不能深查?”

    见他便只纠缠在这桩事上,张鹏翮多少有些不耐,道:“我且问你,此案繁难处在何?”张伯行未假思索便道:“贿买之事,两江督抚、主考房考是否有通同情弊。”张鹏翮挥了挥手,道:“那不就完了。你这火上房一般地着急结案,就不惧别人诟病于你么!不讲别的,你自问问本心,要定赵晋、方名两个的案,矛头不是指着噶礼?还有那安徽抚藩之事,就算吴泌所供是实,要动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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