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尘埃落定 (九) (第3/3页)
知何意,倘立得胤禩,以其庸劣无知,则在尔等掌握中,便可行多方欺弄?朕听政四十九年,包容之处甚多,莫非便以朕为可欺之主,妄做假言实心爱戴朕躬,又从何见地?朕天性不嗜刑威,然如此似你等居心者不诛,又将诛谁?”胤禛见此已是有了**成把握,论定这回是暂救了马齐一命,再去康熙前说项也有了些把握,便一口气把剩下未尽的口谕全说了出来,饶是如此,说到后句,还是心中一凛,略有迟疑地放缓了语调,又着意看了眼马齐的意态。
“这……”马齐闻言至此,虽不觉气苦,却是深感无力的紧,沉重地阖上眼睑一瞬,方伏奏道:“奴才只一言,此事上奴才确无与佟国维谋立之情,又何尝要与八阿哥有什么交通呢。主子若定了奴才谋逆,奴才一人即刻领罪,也不敢再求主子宽宥。”说着,面上带了丝痛苦,后话竟是噎在嗓子眼儿,绵软出不得口,“奴才妻子外族,实是受奴才牵累,当日妄言致祸才……”
提及佟国维并交通皇子,胤禛猛觉心头一跳,直感背脊上惊出了一身冷汗。扶了马齐起身,却是有些心不在焉。马齐一句无心之言,倒是使得萦绕他心间这些日子的迷雾渐渐散开。稍有斟酌,胤禛便又加问了一句:“你当日列名举荐……。”见马齐面上苦涩更甚,胤禛忙道:“哦,这非是皇上所问,不过是本王有些纳罕,若是你有隐情,我亦可在皇上面前为你分说一二,若是有所不便,不答亦可。”马齐惨然一笑,道:“容奴才说句题外不当说的,联名题奏确是本朝一弊。但凡有朝中重臣具题,余下的官员便是依样画瓢,根本不知所奏之事为何。若是不列名,便要另缮奏本进呈,况本部所奏有限,画题的本章又多是事不关己,是以朝中官员鲜少有干犯之行的。举荐八阿哥的题本,奴才见着之时,众人皆以列名,奴才忝为枢臣,诶……,总之是奴才的罪过,但有四爷这句话,奴才已是极领四爷的情了。”及至此刻,胤禛已是全然明白,便捡着词句宽慰了马齐一番,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