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风雷涌动 (三) (第3/3页)
排迎驾事宜。因何柱非是官差,不便住驿馆,抚台还将其让指自家的别院。陈大人见抚台慎重,也不敢怠慢,自己掏了银子,让学生作陪,请了何柱一席。可那阉人,席间一会儿说那位爷要在通州建园子,只是今年年景不好,名下的皇庄收不上什么孝敬,一会又说别看那位爷尊贵,一年的体己还不如一个郡王出息,言里言外似乎都是问德州要银子。陈大人最清廉素著,置备那席面本就勉强了,再何来这许多银子与他?何柱自是不悦,至后席更出不逊之语,兼着大人又有几分气性,末了竟是个不欢而散的场面。可若论实据,学生确是没有,不过恩师,倘若真不是为这个拂逆了上头的意思,以陈大人廉干之能,又何至到如斯境地?”高士奇紧了眉头,何柱是太子胤礽身边最亲近的内侍,他是扯着虎皮当大旗,以太子之名行贪腐之事,还是这本就是太子之意?
转念一想,不知怎的,突然又记起晨间迎驾之时的一幕。当时太子下了御舟,受了百官跪迎之礼,欲上车驾之时,正是何柱上前说了几句。
其时自己便正随其后,虽听不清何柱说些什么,却分明看到之后太子便面有不悦之色。
那档口还不自觉,此刻细一回想,内里顿时清明。太子为何不悦?无他,自己也看到了,太子德州仪驾乃是比照着亲王典制。
然太子在京,仪制都几与皇帝同,不想在这德州,竟然被扫了兴头。至此,高士奇已然明白了分,想来当是何柱在太子面前细数了一通陈鹏年的不是,借着这两桩事诬指陈鹏年刻意轻慢太子也未可知。
偏生太子又是个偏听偏信,耳根子极软且心窄的主,康熙亦多次诫其远佞幸、宽待人,但其究竟听了几分进去只有天知道。
这会子碰上何柱撺掇的这么一邪火,难保太子不深恨陈鹏年。可巧赶上那么个机会,便有了那么一通貌似保全实则置之死地的
“谏言”。只是高士奇不明白,究竟那污迹,是太子着人特特做下陷害陈鹏年的,还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