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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光阴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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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光阴锁】 (第2/3页)

完,就留下她一个人,稳步朝外走去。

    她闭了闭眼睛,阻挡住流淌出的颓败痛苦神色,默默的在心里数了十个数字,顺着他先走的方向,一步一步追了过去。

    ……

    濒临夏末,酒店院内树上知了聚集,叽叽喳喳的扰乱了无风之夜。

    他的银灰色轿车停在院外,大约一条马路的距离。

    上车之前,她伸手抓紧他的手,指尖冰凉,手心却微微濡湿。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之后,她想要抽回手,却被他反攥的更紧,动弹不得。

    司机摇下车窗,等着他的指示,他对她身后从风家带出来的几人摆手,示意他们上车。

    而后拽着她的手,朝相反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迈的很大,她穿着高跟鞋,跟不上他的节奏,恍惚之间,一个趔趄向一边倒去。他蹲下,摸了摸她有些扭到的脚踝,一言不发的搂住她的腰身,把她打横抱起。

    她不自然的用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躺在他怀里,肆无忌惮的扫过他俊朗的眉眼。久违的悸动回归到她心脏埋藏最深的那片领地。

    他的脚步踏着她的心跳,一路走到她的车前,轻手轻脚的将她放了进去。

    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对待不共戴天的仇人,殷亦凡,多年不见,我越发的看不透你了。

    就算是梦,也让我们,都迟一些再醒。

    车行一路,都是平平坦坦,与她的心情,截然相反。车中的氛围压的她透不过气,她摇下车窗,支起下巴看着窗外的夜景,Q市,好久不见。

    路过熟悉的地方,她展开手臂探到窗外,似乎能抚摸到过去那些蓬勃斑斓的回忆,一只有力的手掌越过她的身体拉回她嫩白的胳膊,按着控制键,将她那一面的车窗摇上去。

    很小的时候,爸爸就曾经告诉过她,车速快时,胳膊伸到窗外是极度危险的一件事情。想起爸爸疼爱却又一本正经的表情,她哑然失笑。

    极度危险的事情?又有什么事情,能危险过她身边那人。

    车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大概是他的住所。他微微转了转身子,深深的看着她,吩咐司机道:“开回刚才的酒店。”

    她心脏猛的一落,在他的凝视中,有些绷不住变了神色。

    这次的返程,同样的风景,却让她无暇顾及,她看着车灯打照的前路,自嘲的一笑,她是如此的不知分寸,想与他一决高下。

    她哪来的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他是殷亦凡。冷血无情,一颦一笑杀人于无形。

    而她,只是一个背着虚幻光圈的,丧家之犬。

    回酒店必经的高架桥上,一辆横向停泊的大货车,挡住他们前进的道路,他从容不迫的牵住她的手,悠悠的绕到大货车的另一端,眼前,赫然是撞击的惨不忍睹的,他的,银灰色轿车。

    她随从三人,连带着他的司机,横七竖八的夹在安全气囊内,惨死车中。

    诡异的是,地上毫无刹车的痕迹。

    表面上看来,这只是一起来不及闪避酿造的普通车祸。可恐怕只有那已在黄泉路上的司机才知道,刹车,被人动过了手脚。

    看着此景,她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却被他桎梏住手腕,拽到身前。

    “你是在害怕,还是在遗憾,死的并不是我?”

    她腿脚有些发软,扭过头去,不敢直视那辆车头撞的残破不堪的车辆。

    “如果你陪我坐上了这辆车,你就再也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跟我一样,只是死路一条。”

    她垂下眼角,默不作声。

    “我最想知道的是,你临时胆怯,是舍不得我的命,还是,舍不得你自己?”他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

    半晌,连风都停下,她才慢慢开口。

    “都没有。我只是不想,与你死在一起。”

    ……

    在察觉到她的杀意之后,他仍然带她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就是她认识多年的殷亦凡,一成未变,任何危险都看不在眼里,任何感情都撼动不了他分毫。或者说,这么多年,他一直坐在观众席上冷眼旁观她每一幕可悲的演出,她的刻骨铭心,是他眼中的一场荒诞剧,分文不值。

    打量着他的住处,跟她所想无异。

    单调,简约。处处都彰显着冰冷的气息,与它的主人,如出一辙。

    没有佣人,没有家的氛围。空旷的二层楼,大厅基本废置,家具全无。楼脚侧的小型酒柜形单影只的伫立在那,几瓶昂贵的洋酒稀稀落落的被锁在玻璃橱柜中。厨房的厨具原封未动,落着厚厚的灰尘,尘封许久的样子。

    旋转楼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一切的脚步声都吸纳进去,空旷寂寥无声。

    她脚步停滞。脸上精致妆容与身上华贵晚礼服与这所房子,格格不入。

    他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可以按照你的意愿,重新整修。”

    她环视了一圈:“你在这里住了几年?”

    “记不清了。”

    “还是老样子啊,什么都不在意。”她轻笑,目光有些涣散的停在壁画上,心不在焉。“如果我要这里面目全非,一点曾经的面貌也不留下,也没关系么?”

    “悉听尊便”他说的低而稳,落到她耳朵中,却格外的刺耳。

    “修葺成墓地怎么样?”她眸中闪着潋滟的光泽,似笑非笑:“修葺成,你的坟墓。”

    他向前两步,走到她所倚靠的雕花栏杆前,脱掉西装外套,搭在上面,双手展开松松的握在栏杆上,俯瞰一层,恍若未闻。

    许久,才淡漠的一字一字慢慢的回答:“想要我命的人很多,你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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