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戴、杜联手如虎添翼 (第2/3页)
其他你可以任意挑选。”范绍增拍着胸脯,一再告诉杜月笙说,“重庆城里我的好房子多得很,我陪你去看,你欢喜哪幢便住哪幢,好不好?”
范绍增之所以说除了范庄,是因为范庄已经借给孔祥熙,成为了行政院长的官邸。范庄是全重庆最大的一幢住宅,座落在国府路上,整座住宅为花园式建筑,内有小洋楼三幢,每幢均为三层。从高到低,横向排列。最上一幢,一楼设男女客厅、舞厅、饭厅,二三层各有住房十套,设计新颖,装修华丽。花园亭台楼榭,怪石奇葩,绿树掩映,美轮美奂。由于这幢官邸太大,时任中央监察委员的杨啸天(虎)也住在里面。
杜月笙当时住在交通银行招待所。他是交通银行常务董事,交通银行重庆分行就在打铜街,那里是重庆的闹市区、银行街,所以杜月笙婉拒了范绍增的盛情邀请。
“绍增兄的盛情我领了,我看我还是住交通银行二楼的招待所,比较方便一点。”
杜月笙为了工作方便,范绍增也没办法。倒是顾嘉棠和范哈儿脾味相投,关系尤其密切。他本人又极好热闹,特别喜欢来龙巷范绍增公馆的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因此当范绍增殷殷相邀时,他便兴冲冲地住进了来龙巷的范公馆。
于是,来龙巷范公馆又成了杜月笙旅渝期间每天必到之处,一方面他和顾嘉棠有公事需要经常联络,另一方面则由于来龙巷天天有场面,可以赌赌钱。杜月笙平时好玩、好谈、好赌,在范绍增的公馆里,这三大嗜好随时可以得到满足。
除了范绍增的公馆,杜月笙常去的便是刘航琛的汪山别墅。刘航琛在汪山建有两幢别墅,两幢之间相距不过一二百步。与范绍增公馆的热闹景象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这里清幽静雅,别有一番情致。
当姚玉兰、杜维藩等家人相继逃出香港,来到重庆后,交通银行招待所不便于住家,刘航琛便将杜月笙及家人接到汪山别墅,他自家也陪伴在侧,与杜月笙在乡间比邻而居。杜月笙喜欢到刘家打麻将,玩挖花。尤其喜欢那个玩牌的环境:松涛、鸟语、泉吟、风啸,令寄情摴蒱的赌友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而来龙巷范公馆则称得上大重庆最豪华最热闹的高级俱乐部,范绍增一生最爱朋友,非“座上客常满,杯中酒不空”莫欢,自家有的是钞票,爱赌爱谈也爱玩。赌法以唆哈、牌九为主,麻将、挖花为副,其他种种赌的名堂除了轮盘以外,也是应有尽有。
嘉宾自政府高层军政要员、刘航琛等财经巨子、工商大亨,至自范绍增的基本赌友、杜月笙的一系列人物,以及从前方返渝述职的军政首要,囊括了陪都重庆所有达官贵人与阔佬大亨,赌桌上一掷万金,了无吝色,比之华格臬路杜公馆的豪情胜慨,唯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供帐之奢华,享用之奢靡,尤其出没于其间聊助赌兴的妖冶美女,堪与“一八一号”大赌窟相媲美。
在1941年12月杜月笙初到重庆时,几乎每晚都到来龙巷范公馆赌一赌。经常在一起玩的有刘航琛,范绍增,吴启鼎,康心如,康心之兄弟等。当时范公馆的赌规是每人每天带赌本5万元。约合60位上将的全部薪津,或者是2230余名二等兵的薪饷、副食费和草鞋费。
那段时间,杜月笙尚住在交通银行招待所,每晚必到来龙巷。所有赌友,不管怎么忙,都是准时到达。唯有一天杜月笙迟到了一小时,使赌友们为之不解。刘航琛是细心人,他仔细看看杜月笙,发现他双眉紧皱,面色略带尴尬。
“月笙兄,你今天来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趁尚未入局,刘航琛将杜月笙拉到一边去,悄悄问。
“照理说没什么,”杜月笙与刘航琛向为知己,他拍拍腰袋,苦笑着说,“就为了这5万块本票,我中午开支票叫人到楼下去换本票,结果说我户头里的钱不够了,一定要董事长加盖一个图章才能兑换。偏偏新之兄回了歌乐山,只好派人去歌乐山,这一去一回辰光就过了。”
“这个没有道理。你是交通银行的常务董事,人就住在交行楼上,临时办个透支,何至于非要跑一趟歌乐山找钱新之盖章?”刘航琛有些打抱不平,但转念一想,便改口说,“交行手续太麻烦,银行我也有几家,只是不如交行那么大,你不如跟我的川康银行打个来往。”
“我想还是不要给你老兄添这个麻烦了。”杜月笙摇摇头说,“依我目前的境况,怕是有来无往。眼看手下弟兄来渝的越来越多,一时都没有事体可做,整个就是坐吃山空。”
“月笙兄,你说这话未免太见外了。你来重庆,本来就是我刘航琛的客,照说应该凡事都由我招待。”刘航琛正色道,“现在我请你跟川康打来往,有来无往也好,有往无来也罢,朋友原有通财之义,你没有理由推却。”
杜月笙思忖一下,说:“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刘航琛很高兴,欢声说,“朋友本该这样不分彼此!”
随后双双入局推牌九,照样是嘻嘻哈哈,谈笑风生。其间,刘航琛抽个空出去,给川康银行经理打了个电话。旋不久,外面有人找刘航琛,他出去打个转又回到牌桌。
当夜散场后,刘航琛送杜月笙回交行招待所,在汽车上,他把一本川康银行空白本票交给杜月笙。
“这么快?”杜月笙接过去一看,无不惊讶。
“给你老兄办事,自是快些好。”刘航琛转过脸,凑近杜月笙,不无调侃地说,“我晓得你老兄手头出钱的速度,说不定明天一早就要给人开票子。”
如此一说,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
“知我者航琛兄也。”杜月笙笑过之后,又问,“我们先小人后君子,你给我的这些票子,可以开多少数目?”
“川康银行每天预备提存的现金是150万。”刘航琛爽朗地说,“150万之内你老兄随意开。150外之外,麻烦你事先给我个电话。”
得到刘航琛这个话,杜月笙心里有了底。早在赴渝之前,杜月笙便已想到杜门中人以及恒社子弟在后方的数不在少,这许多人不能长期赋闲,必须找点事给他们做做。如今香港陷落,香港那边的人过来,杜门中人赋闲在这里的就更多了,因此他有意开设一爿“中华贸易信托公司”。但由于全力以赴施救于香港的落难亲友,手头一时调不开头寸。如今有了刘航琛在经济上的奥援,这爿公司便可着手创办。
他找来陆京士、杨管北、骆清华、沈楚宝等人,酝酿出一个大体方案。回过头又去找刘航琛商议——他想开出一张最高额本票150万。尽管刘航琛说过,150万以内他可以随意开,但这毕竟不是一个小数,他要经过刘航琛当面点头之后,才可用于投资。
“航琛兄,记得当初我问你,我支用钱的最高限额是多少,你老兄说是150万,对不对?”杜月笙进门一落座,便开门见山地问。
“对的。”刘航琛一脸茫然,不晓得杜月笙为什么突然登门问这个。
“今天我是来跟你商量,向你老兄借一次最高额。”
“你就为这个来的?”刘航琛听后爽声大笑,“多此一举嘛!早就说好150万之内你随意打支票。你又没超过这个数,用不着知会我。”
“航琛兄,你不问我支这许多钱做什么用途?”
“你老兄给别人调头寸也这么婆婆妈妈的?”
如此一句反问,两人同时朗声大笑。
随后,杜月笙花50多万元在重庆闹市区林森路49号买了一幢三层楼的房子,一、二两层做办公地点,三楼分隔许多小房间,作为公司相关人员的招待所。杜月笙亲任董事长,总经理一职原想叫陆京士担任,但此时陆京士已官拜“社会部组训司长”,于是便命他为常务董事,叫他自家拿一万块钱做股本。由杨管北出任总经理,骆清华、沈楚宝出任副总经理。刘航琛、钱新之等人与陆京士同任常务理事,顾嘉棠、边定远、唐缵之等人任董事。
杜月笙开出一张川康银行最高额本票150万元,提现后作为公司资本金,投入公司。1942年3月底,“中华贸易信托公司”正式开张。
该公司主要业务是从衡阳等地抢购从沦陷区运出的物资。当时由于车辆不好搞到,运输上难度大,加上法币不断贬值,衡阳与重庆间的物价差很大,货物只要运到重庆,即可发财。而重庆的对外交通,便掌握在军统手里,戴笠身兼财政部缉私署署长、战时货运管理局局长、军事委员会水陆交通统一检查处处长数职。而军统内又多有杜门弟子,因此,中华贸易信托公司在筹措车辆,以及运输等事宜上,便一路畅通。无论运什么货,都没人敢查。
中华贸易信托公司成立不久,杜月笙便大发其财,分肥者中自然也少不得戴笠的一份。
中华贸易信托公司运转自如之后,杜月笙又密锣紧鼓地开始筹办银行。
杜月笙一直是中国通商银行的董事长,他在重庆道门口买了一幢房子,作为中国通商银行重庆分行的办公地点,随后从中国通商银行上海总行拨了一笔款到重庆,自己再凑上一笔数目作为中国通商银行重庆分行的资本金。
杜月笙仍自任董事长,将开业前需要筹备的一应事体交给他的爱徒陆京士打理,由他的“绍兴师爷”骆清华为协理,庞安民为襄理,顾嘉棠为监察。开业前一应具体筹备事宜,皆交给这班手下去打理。
刘航琛对杜月笙在重庆的事业非常关心,第一爿中华贸易信托公司自是办得不错,但杜月笙将办银行的事体交给陆京士打理,刘航琛颇不以为然。在他看来陆京士是书生辈,做官的人,办事业未必在行。但他随后发现,陆京士竟然把银行的事体处理得有条有理,相当出色,于是他不禁赞叹:强将手下无弱兵。
通商渝行开业典礼那天,重庆道门口车水马龙,颇有一番盛况,尤其各方人士——军政界、工商金融界人士纷纷自动捧场,客户纷至沓来,其中中央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农业银行、国民党中央信托局、邮政储金汇业局,以及刘航琛的川盐、川康银行纷纷堆花以示庆贺,银行存款直线上升。
搞工商必须先开银行,开银行则以人情、人缘、各方关系为资本,这已成为杜月笙求生存、打天下的不二法门。通商渝行一开,存户钞票滚滚而来,塞满了保险库。为了给这些钞票谋出路,杜月笙又陆续在西北各地开设中国通商银行分行,包括成都分行、西安分行、兰州分行等。
但是苦了鞍前马后一通忙活的陆京士。陆京士在国民党政府身居要职,通商渝行揭幕前后,诸项繁杂事务皆由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打理,但渝行大功告成利润滚滚而来之后,他却无法担任任何职务。当时杨管北在昆明忙他自己怡泰公司,杜月笙只好一反惯例,以董事长自兼总经理,而命骆清华以副总经理名义代为主持渝行。后来分行开得多了,骆清华要统筹全盘大计,渝行经理一职,乃由上海中汇银行副理陈国华出任。自此陈国华成了重庆杜公馆的账房兼总务。
有了通商渝行这股活水,杜月笙的事业越做越大。在组团考察西北之后,一连串开了好几爿工厂,其中包括重庆面粉厂、昆明造纸厂、西北毛纺厂等。杜月笙在西北工商界、金融界开始成为了显赫的人物。
五、通济与虎谋皮
1942年10月,杜月笙为响应国民政府“开发大西北”的号召,以考察实业建设工商为名,做了一次长达3个月之久的川陕之游。
此次川陕之游可谓兴师动众,仅随行的杜门中人便有杨管北、骆清华、唐缵之、胡叙五,以及新华银行总经理王志莘等,另带有医师一名,随行保镖侍役若干。而一路上所到之处,都有杜月笙的新朋旧友——或驻军要人,或地方首脑,或四川袍哥,大事欢迎与接待。其欢迎之热烈、之隆重,接待之奢靡、之豪华,可谓空前绝后,无与伦比。一路上前呼后拥,歌台舞榭,钟鸣鼎食,令杜月笙风光无限。
此一番“考察”,虽说穷尽享乐,却也使杜月笙亲眼所见西南、西北大后方由于棉产不丰,亿万军民穿衣问题空前严重。尤其在西北作战的军队,几年不曾发过新军装。严冬季节缺乏冬衣,有司到处搜购罗掘,却是杯水车薪,与实际需求相距十万八千里。而此时市面棉布价格已经暴涨多倍,各地民众无不叫苦连天。
此时大后方对外交通几乎全部断绝,即使在沦陷区搜购了棉纱棉布,运输问题也难以解决。不过,这桩事体却触动了杜月笙,使他陡地生出一个无与伦比的大胆设想。即从上海采购几千件棉纱,远到大后方,以解抗战之需。
当时日本军阀实施“以战养战”的经济侵略。在其占领地区,大量利用中国的人力、物力、财力,补充日本天然资源的不足。因此在沦陷区里,日军莫不多方压榨,搜刮物资,从森林煤矿到老百姓家里的五金用品,一口破锅一只铁钉,都在强迫征收之列。
由于战区物资易于资敌,为对付日本侵略军“以战养战”的策略,在行政院长兼财政部长孔祥熙的施政要领中,“吸收战区物资,促进后方生产”,向为重要项目之一,并由政府责成贸易委员会,委托地方银行、外商行号等,利用省钞在战区竞购物资设法输出。
因此,1943年元月中旬杜月笙一回到重庆,便致电远在上海的徐彩丞,请他探寻了解一下运作这桩事体的可行性。巧的是,徐彩丞正有此意,他和吴开先已经就此事酝酿多次,就等杜月笙西南之旅返回重庆后联络呢!
这时重庆已于1943年1月15日实施限价政策,但纱布上涨幅度之高,傲视一应生活必需品。当时白米每石520元,猪肉一斤14块,头等旅馆客房租金60元一天,一般工资500到1000元一个月,但是一匹阴丹士林布,限价亦达2450元之巨。
由此可见,棉纱之紧缺,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杜月笙立刻找戴笠商议。
“为后方解决棉纱自然是好事,可这件事看起来可行性太低。”戴笠听了杜月笙的设想,觉得与虎谋皮,这个设想太大胆太狂妄。
“可行性低不等于没有可行性。”
杜月笙随后给戴笠分析了运作这桩事体的可行性:
一、日本军部的作风,一向是东拉西扯,勾勾搭搭,什么“梅机关”、“松机关”、“竹机关”等等,不但派系林立,而且相互嫉视,个个都想表演两手耍耍噱头。也就是说,其间大有空隙好钻。而徐采丞便善于把握日本人的心理,善于利用日本人各派系之间的矛盾,有把握将东洋人耍得团团转。
二、有戴笠这一战时货运管理局局长、军事委员会水陆交通统一检查处处长和他的军统特务保驾护航,有杜月笙自家的帮会弟子,交通运输不成问题。
“既是这样,容我向有关部门请示一下。”
戴笠随即就此事向国民政府当局作了报告。最后,由蒋介石亲自指示戴笠设法“切实办理”,并由政府当局给出如下几点意见:
一、争取敌伪物资,打击敌人“以战养战”的阴谋,同时又削弱敌伪的力量。这是对日经济作战的基本策略之一。杜月笙要做,当然可以。
二、交换物资等于资敌,不管是什么物资或用何种方式,都不可以。
三、因此之故,要做,必须按照中央既定方针,也就是孔院长所说的,用钞票去买。
四、棉纱运到前线,有关方面自会设法,尽量协助其顺利内运。
看了这四点意见,杜月笙觉得“不谈交换”只用省钞价购,怕是东洋人不会答应。当时徐彩丞提出的是“物物交换”。不料,杜月笙将上列四点原则电复徐采丞后,徐彩丞则表示不妨可以根据此原则运作一下试试,只要把6000件棉纱运出来,一应后果,事到临头再说。
徐采丞选中的合作对象是日本的“松机关”,他首先向“松机关”的头脑下说词:
“重庆方面本来抗战意志坚强,现在愿意和日方做生意,就表明有缓和的意愿。日方应该就此作出让步,也就是说,第一次生意日方应该吃亏一点,以表诚意。所以第一次应该允许重庆方面以钞票购买。”
当时日本方面急于与蒋介石集团讲和,徐彩丞提出的条件虽说有些过分,但日本人为了动摇蒋介石集团抗战的意志,并非没有商量余地。徐彩丞又加紧攻势,暗示“松机关”首脑:
“倘使你们不搭我这条线,重庆方面自会有另外的门路。”
言外之意,彷佛还有别的什么机关正在和重庆方面联络此项事体。
贪功心切,嫉妒心重,“松机关”的人就此便被徐采丞一记套牢。谈判结果,日本人不但同意重庆方面在沦陷区采购棉纱,同时愿意提供车辆和军队,将货物送出沦陷区,在双方交界地交货。
当谈判完成,6000件棉纱不日可以搜购启运的急电拍到重庆,放到了杜月笙的案头上。
“采丞兄真了不起!”
杜月笙不禁一声欢呼,一跃而起,急步出门,立刻乘车前往军统机关,找戴笠商量具体事宜。
做这一票生意,以当时的差价而言,倘若站在做生意的角度以私人来做的话,赚个千八百万的毫无问题。但杜月笙不愿沾上发国难财的恶名,他和戴笠商量后,又征得徐采丞的同意,向有关当局郑重声明,这6000件棉纱内运,他和门下诸人一概自尽义务,决不拿它当生意买卖做。甚至表示搜购棉纱的本钱,他都可以垫付,等棉纱运到后再由中央照价付款归垫。至于棉纱运到后的分配及用途,全凭当局做主。后来经戴笠与各相关单位协调,决定将这6000件棉纱全部移作军用,为前方将士换装。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所谓东风,便是这6000件棉纱从采购到运抵重庆的运作机构。这个机构可以叫做公司,但这个公司不设股东,不收股本,只有转运开销,没有盈利收入。公司职员一律不拿薪水。于是,公司名称定为“通济公司”,取“通达接济”之义。随后在当局相关部门备案。
通济公司设董事长一名,由杜月笙担任,总经理由杨管北担任,副总经理由徐子为担任。
收购棉布的资金来源,由中央、中国、交通、农民四爿国家银行共同负担。因此四大国家银行也分别派员参加通济公司的工作。
徐彩丞在上海立即效仿,在上海成立了专门搜购棉布的民华公司,抬出金融巨子周作民担任董事长,徐采丞则自任总经理。
1943年春节前夕,通济公司以林森路49号为地址,在“中华实业信托公司”门口挂出“通济公司”招牌,办公间便设在中华实业信托公司楼上。
双方公司一经成立,立即投入运营。上海方面紧锣密鼓,3000件棉纱很快搜购到位,作为第一批货物于春节期间,由杨志雄与华格臬路杜公馆的账房先生*等人在日本军队的保护下,由上海向界首集武装押运。
按事先约定,货到界首集,日本军队卸货便走,不管点交。重庆方面必须事先到达交货地点,等候接货。
杜月笙派出杨管北、徐子为、朱惠清三人前去接货。
此时春节将到,杜月笙的汪山别墅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氛。杨管北前来辞行。
“我们准备年初一动身,先飞宝鸡,然后转西安,赴洛阳。”
“大年初一?”杜月笙有点于心不忍,“能不能推延几天?”
“横竖是要去的,还是早一点动身好。”杨管北态度坚决,“万一路上生出点意外,也好有时间处理。”
到年初一派人到机场为杨管北、徐子为一行人送行的时候,听说秦岭一带正遇暴风雪。飞机起飞之后,杜月笙的一颗心便悬了起来,生怕发生一点意外。直到第二天飞机冲过大风雪,一行人平安抵达宝鸡,杜月笙这边收到回电,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此前,自接货地点界首,以至洛阳、西安,到重庆,这一路上所需要经过的关卡要道,杜月笙和戴笠全部作了知会、关照、打点和安排。幸好这一路上的军政界要人杜月笙全部熟悉,甚至为至交。当时的陕西省主席祝绍周是杜月笙的老朋友,陇海铁路局副局长周啸潮曾任上海警备司令杨虎的参谋长,杜月笙与他熟悉得不得了。洛阳到西安一段要走陇海铁路,自然便有了照应。洛阳以东到界首,是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的辖区,杜月笙与蒋鼎文也是老朋友。界首当地驻军将领是十五集团军总司令何柱国,何柱国是少帅张学良的旧部。凭杜月笙当年为张学良的居停主,自是闲话一句。
但是,从界首到亳州正南的十尖河,有一片三不管的真空地带,这片真空地带延绵50多公里,是土匪、江洋大盗、亡命之徒出没的地方。护送日军撤走后,很难说他们不会趁机捞一票。杜月笙修书一封,拜托威镇豫皖鄂三省的洪门大爷明德明,请他在这片真空地带派保镖护驾。
杨管北几人一到界首集上,便欣喜地发现,当地已经设好了通济公司界首办事处。杜月笙派王宝康为办事处主任,已于此前走马上任,界首当地等一应事务,已然作好接洽。
紧接着,另一个好消息不期而遇,杨管北三人抵达界首的第二天,军统局长戴笠从天而降,意外出现在通济公司界首办事处,办事处里所有人无不欢呼雀跃。戴笠此行,一方面专程为鼓励大家而来,同时要具体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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