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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玩转租界吃瘪老法 (第1/3页)
第十二章玩转租界吃瘪老法
一、扣了法总领红包
杜月笙插手工运的同时,已经开始向金融界、工商界大步迈进。但20世纪30年代前后他的主要进账,仍然来自法租界的赌台和烟馆两档。而与法租界各头头脑脑的“良好关系”,自然都和烟赌两档分不开。到1931年下半年,法国驻沪领事馆人事变动,杜月笙和张啸林的矛盾由此再次凸显。
1928年1月法驻沪总领事那齐亚回国时,杜月笙制作大银盾牌二方,万民伞三顶,执事牌八方,和张啸林一起组织“各界”代表,由童子军、军乐队伴送,从华格臬路杜公馆出发,恭送到外滩法国总领事署。并由杜月笙和张啸林分别向那齐亚“告以市民敬仰之德意”。使那齐亚风光无限。
1931年下半年,总领事范尔迪身体不适,准备回法国巴黎检查治疗,向法国外交部请了两个月的病假。与此同时,总巡捕费沃里也将会调回巴黎。杜月笙准备在六国饭店摆酒,为两位饯行。法租界的烟赌两档是三大亨的共同事业,杜月笙便分别把电话打到漕河泾黄家花园和隔壁头的张公馆。
黄老板自搬到黄家花园,每日里就是三件事:打铜旗、淴浴、吞云吐雾,外间事体一概不过问,何况范尔迪任上黄老板已退隐养老,就婉言谢绝了。张啸林的反应却令杜月笙大出意外:
“好极!”张啸林在电话里第一句话就是,“正好他每月18万大洋可以省省了!”
杜月笙重交情,虽说范尔迪从他这里得了不少钱,但租界的烟赌又何曾不是借了范尔迪的光呢?何况范尔迪一走,自有人接替他的工作,这个洋钿是省不得的。但在电话中,杜月笙不想和他纠缠。
“其他以后再说,现在你只说晚间去不去六国饭店?”
“你晓得一八一号走不开的,我就不去了吧。”张啸林说完,又叮嘱说,“那赤佬一走两个月,18万大洋一定要停发,最近市面越来越不灵光,燕子窝里香两筒的价钱,已经跌到了小洋一角。赌生意除去一八一号,巡捕房规定下一注不许超过100块钱,市面差到这样,各处赚到的铜钿,几乎都给法国佬拿走了。省下这36万,正好用来调头寸。”
杜月笙不同意,但不好直接拒绝,只好先挂了电话,然后另想办法。
当晚,前来六国饭店为范尔迪和费沃里饯行的,都是法租界的朋友和杜月笙的自家兄弟,也都是两位法国佬的朋友。范尔迪因为抱病,精神难免不济。总巡捕费沃里由于被提前调回,心情也有些不爽。好在都是自家弟兄,没有人见外,宴席上气氛轻松,喝得畅快,聊得也畅快。两位法国佬的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
费沃里和杜月笙的交情,远不在范尔迪之下。费沃里从巴黎远道而来走马上任的时候,杜月笙刚刚荣膺公董局华董。当时法租界对杜月笙这一位华董就任格外隆重,破格饰以一连串的仪典。先是法国总领事馆以110号公事,明令发表新职,满街贴出红榜。随后又一次发布通告,确认杜月笙的民选华董资格,这一次的公开发布,使杜月笙后来居上。一步便超越了一年前当选的张啸林,使他在法租界公董局全部华董之中,居于首席、领导者的地位。杜月笙的朋友、门人热烈庆贺,大声喝采!但杜月笙却非常低调,没有任何表示,似乎把这样天大的一桩荣耀看得无足轻重。
费沃里就是在这个时候走马上任的。趾高气扬而又年轻有为的费沃里到任以后,到处听到的都是“杜月笙”这个名字和“杜先生”这个称呼。照理说法租界总巡换人,杜月笙总该露个面认识认识,可一连多日看不到杜月笙的踪影,这个傲慢的法国人开始愤愤不平,觉得杜月笙太不把他这个总巡放在眼里。但初来乍到,也不晓得怎样出这口气。
有一天,一位中国绅士前来商议公事,一张嘴竟然是一口地道的法语,令费沃里吃惊不小,想不到中国本土竟然有这么出色的人才!又见他极有教养,气魄不凡,赶紧请教尊姓大名。
“在下李应生,是杜先生的法文翻译。”
“哦!”费沃里更为惊讶,眼前这位学养俱深、态度雍容的中年绅士,居然只是杜月笙的法文翻译而已。据此推想,杜月笙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身边的人立刻对费沃里耳语,告知他李先生也是黄浦滩头的富商之一,在租界身价极高。费沃里不禁肃然起敬。李应生是代表杜月笙前来办理公事的,两人顺利谈好公事后,费沃里说:“你可不可以帮忙联络杜先生,我先去华格臬路拜访他。”
李应生稍稍吃了一惊,因为法国新上任头脑主动拜访华人,这样的事体在黄浦滩尚没有先例。他随即淡淡一笑,欣然应允。
杜月笙并非不把法国新任总巡放在眼里,而是故意摆派头。凭他的势力,反正法国人也不敢拿他怎样,但费沃里上门却是他没有想到的。杜月笙交游,历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杜月笙轻袍缓带,谦虚和蔼,而又不失应有的庄重与矜持。东方式的温文尔雅与繁文缛节,与杜公馆的豪华气派使费沃里大开眼界,佩服得五体投地,法国人的傲慢一扫而光。
费沃里登门,两人一见如故,结成要好的朋友。从此,杜月笙在法租界所做的每一件事,费沃里都全力支持。杜月笙对费沃里也不含糊,除了明里暗里的俸禄红包外,对费沃里工作的支持更是令费沃里感动。
当年国民党政府决定将邮政总办一职从法国人手里收回,法国驻华使馆企图阻止,费沃里受命疏通关系,办理此事。杜月笙毫不含糊,硬是想办法打通了交通部长王伯群的门路,王终于答应将撤换邮政总办的决定延期三个月,如此,费沃里得以圆满交差。
所以,平日里费沃里常说:“杜先生是我在中国最好的好朋友。”
酒至半酣,范尔迪由于身体不适,提前告退。费沃里开始与杜月笙在一旁窃窃私语起来。他劝杜月笙同他一起去法国,他对中国的形势看得一点都不比杜月笙差。
“杜先生,你不如和我一起去法国。”
“去法国?”杜月笙大出意外,“我去法国做什么呢?”
“选一处风景幽美的地方,盖一幢豪华别墅。急流勇退,到法国去享享清福。”
“享清福?”
杜月笙哑然失笑。当年杜月笙44岁,事业如日中天,庞大的计划才刚刚开始实施,他一生中最有社会地位、最显赫、最鼎盛的时期即将到来,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去外国当寓公呢?但是,费沃里的分析不无道理。
“杜先生,据我分析,租界在中国不会长久,你的烟赌两项事业也不会长久。我劝你随我去法国,就是这个原因。”对杜月笙在政治、金融、工商等事业方面的全盘推进,费沃里并不是不了解,但他对中国的政局没有把握,所以他说,“从目前中国的局势看,将来会是怎样,一切都很难说。所以我劝你急流勇退。”
“谢谢!”费沃里的推心置腹令杜月笙十分感动,但他对中国的未来有自家的看法,凭他路路通吃的本事,无论将来天下轮谁坐庄,总会有他杜月笙的活动空间。于是他推托说,“我哪有这许多钱,带起一大家人,到外国去长期赋闲。”
“好吧,杜先生。”费沃里非常诚恳地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到法国来,请事先知会我,我会竭尽所能,盖一幢舒适的房子,奉送给你。”
杜月笙只好连声称谢。
二、张大帅遭了报复
范尔迪走了,费沃里随后也登船离去,代理总领事甘格林抵沪。张啸林见状,高兴得直跳脚!
“哈哈!妈×个×,总算可以把总领事两个月的俸禄节省下来了!”
这是在甘格林走马上任的当天,张啸林拉着杜月笙去漕河泾黄家花园,非要黄老板拍板这桩事。
“两个月就36万,这不是个小数字!”张啸林振振有词。
当时总领事范尔迪每个月要从杜月笙这里收30万元的“私人津贴”。这30万分为明里和暗里两笔。暗里一笔是18万,明里一笔是12万。暗里的18万完全归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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