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6 章 一梦华胥恍若世 (第2/3页)
胸膛只不肯放他离开半步,逸君无法,只能听从,把槿蕊用着被子从头到脚裹着密不透风,疾步把她抱到膳房。
膳房热气腾腾,冬日严寒,为备夜间吃宵夜,灶膛总留有微火,支着大锅烧水,烟气袅袅,槿蕊包着厚厚的棉被,坐在灶台前烤火,没多会就暖过劲,脸蛋被烤得红扑扑的,拿着火钳拨柴火,看着逸君熟练的拿着锅铲做汤,手里虽忙,却不忘时时冲她微笑,眼神时刻关注着她,能这样看着他真好,胸臆满当当幸福的装都装不住,仿佛随时会溢出来,心扉从未有过的平静,踏实,祥和。
“好喽,上等的红糖生姜水。”逸君学着店小二的跑堂叫声,笑呵呵的装上两大瓷碗,挨着槿蕊坐定,先递与她一碗,“且尝尝味道如何?”
槿蕊接过碗,先是浅尝一口,甜辣辣的,腹中立马暖融融的,看着逸君,心更暖和,点头嘉许道:“没想二哥还有这手艺,确实不错。”
“从军营的伙头兵学得,军营中不乏各色人才,清风的丝竹相当不错,子亮的空竹玩得那就一个溜。”逸君顿了顿,似有所感道:“日后咱们整间小铺子,卖红糖生姜水,我掌勺,你收钱……”说了一半又止了口,槿蕊心思重,又怕她别想,说过不逼她的,要等到她心甘情愿为止。
没想这次槿蕊没有回避,反而抱紧棉被,往逸君挪近两寸,倚头歪歪的贴上他的肩膀,把全身的重量交给他,点点头:“我看甚好。”
逸君稍显意外,随后会意,嘴角弯起了浅浅的、期待已久的幸福笑意,伸手搂住她的肩,让她舒服枕着他的腿。
坐了半个时辰,槿蕊没有出声,只有灶堂发出哔剥爆火星声,逸君以为她睡着了,摸摸她的红通通的面颊,“困了吧?回屋睡觉去。”
“不困,睡不着,再多坐一会。”槿蕊神思安定后,一直在回味方才的恶梦。
为什么她只梦见了逸君和玉清死在眼前,却没‘亲眼目睹’迟修泽喝下毒酒,毒性发作的惨状,左思右想,只有一个勉强的答案,迟修泽爱美,绝不许他人看到自己七孔流血的不雅形象。
如若她也梦见了迟修泽的死,她的心会偏向谁?还会坚定的选择逸君吗?冥思苦想良久依然没有答案,忽然自拍额头,轻笑出声,真是庸人自扰,梦境是假象,哪有道理可言,毋须深究,不管如何,没有梦见就是没有梦见,她的心已经做出了选择,而这个选择早已深藏在她的心里。
“什么这么好笑?说出来让二哥也乐乐。”逸君来回反复撩撩她的发尾,低语笑问。
“二哥,我好自私。”槿蕊撇嘴叹气,拧眉咬唇,迟修泽遇见她真倒霉了,估计她是唯一让他付出却收不回回报的人。
迟修泽对她是真心真爱,她很感动,她不敢说心里完全没有他一丝一毫的位置,如果没有逸君,或许到最后她会选择他,现下终于弄明白那年在书房画画时,迟修泽想亲她,而她却下意识偏开头,因为打从一开始,她对那份感情就怀着不确定,在潜意识里就对这份爱有所保留,只是欠他的情,要如何偿还,眉毛又高高耸了起来。
逸君不解,笑笑没有深问,打小槿蕊就爱说没头没脑的话,先头还笑,下刻又烦闷了,能看见她恢复小女儿的娇态,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因为他有一个直觉,经过今晚,槿蕊的心病将会大有起色。
此时此刻,槿蕊的心境、想法已然彻底改变,就是那句老话,“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感谢这个恶梦,让她明白的不是太迟,她要和逸君成亲,她要积极吃药,把病治好,为逸君生儿育女。
“二哥,我的枕头下有个红布包,你帮我取来。”
“现在?我走开了你不怕?”
“不怕。”槿蕊摇头,推推他:“快去快回。”
逸君很快取来了红布包,槿蕊接过来,在他面前展开,原来里面是蜻蜓玉簪,巧笑吟吟:“二哥,给我戴上好吗,我想你亲手帮我戴。”
“好。”逸君笑得幸福无比,接过蜻蜓玉簪,斜斜插入槿蕊的发髻。
窗外寒意碜碜,白雪茫茫,屋内春意盎然。
次日上晌,门子来报,迟家的轿子已经到了巷口,槿蕊便理妆整衣出门相迎,却只看到一乘小轿,抹翠和怀红扶起玉清下轿,往她们身后望了望,迟迟未见迟修泽的轿影,心下微沉,暗叫不妙,忙声问:“玉清,怎么只有你,你哥呢?”
玉清笑答:“我们一起来的,半道却给拦了下来,皇上诏他去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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