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ap.sjwx.la
第一章:记忆 (第1/1页)
她以为自己很坚强,这样的伤不能把她怎么样。她完全没有发觉到自己的手已经在颤抖了,又感头痛脑热。
炽热的感觉持续不了多久就变成更加剧烈的疼痛。那是有几百根针在穿插着她的眼球,痛不欲生,仿佛在承受着地狱的磨练。
她忍着疼痛跌跌撞撞地走,眼前是一片黑暗,她的手紧紧扶住一旁的桌子,它成了凛唯一的依靠。
“也许只是被这些乱七八糟的药水伤到了,先最快速度地清理干净,不然会引来更大的代价!这些化学上的东西可不能轻视!”她的脑袋快速地转动,要做到临危不惧才能保住生命保住眼睛啊!
先找些清水吧。可惜那种未知的液体并没有给她时间,生不如死的折磨,突然什么也感受不到了,手没有了意识松开了支撑的桌子,她倒在实验室里!
秋天,落叶纷飞,漫天飞舞。她走在这个树林里,唱着歌,手里拿着一朵野花,展露着无比天真的笑容。她——只有五岁。
那个人是谁?她看见有一个人正以潇洒的姿势靠在树下。他有着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像一颗珍稀白玉般美丽。黑色的风衣稍稍敞开,隐约可以看出他的胸口淌着血!她走到他面前,用清脆童真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了?”
那个人注意到这个小女孩。他抬起头,久久地凝望着他,忽而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虚弱,他说,“我在看落叶。”他的笑容转而近似嘲笑,“敢问世间情为何物,足以叫我如此痛心。”像是被人背叛了的感觉,他的眼睛里流露着无尽的悲伤,冰冷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小女孩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她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把手里的花插在他的头发上。“不痛了,不痛了!”她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黑发,“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她说得天真,笑得开心,那个人也轻轻一笑。他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般美丽,像寒冰般透彻。
他显得更加虚弱,但是却能感觉到他心中的一丝喜悦。“我们来做个约定。”他吃力地把手抬起来,“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让你像花儿一样永远绽放……”他握着拳头伸向小女孩。女孩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模仿他,也伸出一个小拳头,跟他碰了一下。仅仅一下,拳头还没收回,那一刹那他就消失了!
秋风在吹,刚刚那位俊美男子像烟一样消散了,化成闪闪的一粒又一粒漂浮在空中。这是他的痕迹,也许该说是他活过的证明。他曾戴过的野花落在被黄叶铺满的地面上,深深的寒意久久不能散去。花一样,人一样,都是寂寞而又美丽……[]
那是个容易被人遗忘的秋天,孤独、凄美……
十四年后的秋天……
那是什么?
太阳射出的第一束光。竟然是那么的耀眼!又是这样的一天,在研究室里弄了一个晚上。她擦了擦那双被画上黑眼圈的眼睛,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么的美丽,而自己却全然不知。
她,一个生物学研究生,同时又是雪廖财团总裁的千金、有名家衿的妹妹——凛。她在一所有名的大学念书。说是来接受教育,但实际上她在研究室里做实验的时间比她坐在课室好好听课的时间要长得多。她十分热爱科学,无法控制地迷恋生物学,她总觉得一定能发现什么神奇的东西……
这一天她又熬夜研究生物体,她总是那么努力。去上课的话肯定又会睡着的,不如在那之前先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她这样想着,于是换回校服在外面的草地里坐坐。
这是个秋天,凉爽的秋风一阵又一阵,吹动着她的头发。她可不是个爱美的女生,她有点特别。或许是研究科学太入迷了,让她失去了一位作为女性应有的打扮意识。高中时她就剪了短发,不喜欢参加什么社交活动,也没什么朋友。而那时恰好是她迷上生物学的开始。后来就不用说了,她越来越着迷,甚至离开研究室之后就有点魂不守舍了。真是个让人搞不懂的家伙!
她坐在树下,看着落叶一片又一片地落下,她想起不知道是谁对她说过的话。“敢问世间情为何物?”她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有一个人曾露出过那般美丽而又寂寞的眸子,她依稀记得,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在脑海中,但是这么多年了,根本忘记了那个人是谁。也许只是个过往的人罢了。“情,为何物?”
“它是人生的必需品。”一个人捧着书走过来。他是凛的前辈,长得挺帅气的,密集的黑发垂到了肩膀,掩盖住了小小的蓝宝石耳环。他是个混血儿,发色没能把它表现出来,唯独引人注目的是他那灰色的瞳孔。
“黑眼圈真重!这样下去连你哥也不一定认得出你,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熊猫!”他笑着说。其实温柔的背后是尖刀,他可不是好惹的人。“累了你一个晚上,究竟研究出了什么?”
“没有,还是没什么发现。看来我还要再多研究研究才行。你说,这世界上会不会有别的生物?除了人类以外,像吸血鬼这些应该不只是传说吧?”她痴迷地望着蓝蓝的天空,她不相信,这么大的世界就只有平凡的人类在主宰吗?
“呵呵,你的想法真独特,这样的事情我想你还是去问问你哥吧。”他说的话好像隐藏了别的意思。不过凛也没空闲去多管,她累了,吹着这样清爽又有点冰凉的秋风,她睡着了。
他看了看她疲劳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的同情,“你的命运,我来帮你铺路……”[]
上课时,她忍不住打了瞌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中她看见一个人。他的脸上有点血迹,显得很苍白,但是五官端正清秀,长得十分俊俏。穿着黑色的长风衣依靠在树下,他受了很重的伤。突然他抬起头来好象在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感受到他那双诱人的眸子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他悄悄地隐藏在寂寞的深处。那头美丽的黑发,像天使一样美丽的人……
凛被下课铃吵醒了,她抓着头发,心情糟糕极了。
“我在做什么梦啊!”她的脸微微泛红,“这种梦真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可恶!”她抱怨着自己。“下次可不允许再做这样的梦了!”
放学她回到研究室继续工作。这次她把好几种化学原料混在一起做成一种液体,然后把它放进昨晚在自己身上提取的血液中,让她这样做的竟然只是单纯的好奇心而已!
紫色的液体刚滴进去,血液就发生了变化。经过保存的血液明显排斥它,产生了沸腾的效果。最后竟凭自己的力量迫使试验管碎裂,更糟的是血液向凛洒去了!
这时凛正很仔细地观察血液,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她来不及躲避,血液华丽丽地洒在了她的眼睛上。凛起初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大不了,而且一点疼痛都没有。但很快,血液进入了她的眼睛,开始是涩涩的感觉,但后来竟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她的双眼。她一边痛苦地用纸巾擦着血,一边安慰着自己。
她以为自己很坚强,这样的伤不能把她怎么样。她完全没有发觉到自己的手已经在颤抖了,又感头痛脑热。炽热的感觉持续不了多久就变成更加剧烈的疼痛。那是有几百根针在穿插着她的眼球,痛不欲生,仿佛在承受着地狱的磨练。她忍着疼痛跌跌撞撞地走,眼前是一片黑暗,她的手紧紧扶住一旁的桌子,它成了凛唯一的依靠。“也许只是被这些乱七八糟的药水伤到了,先最快速度地清理干净,不然会引来更大的代价!这些化学上的东西可不能轻视!”她的脑袋快速地转动,要做到临危不惧才能保住生命保住眼睛啊!先找些清水吧。可惜那种未知的液体并没有给她时间,生不如死的折磨,突然什么也感受不到了,手没有了意识松开了支撑的桌子,她倒在实验室里!
魔鬼琼浆会夺去她年轻的生命吗?如果是的话,她就成为了世界上最倒霉的人!自己做个火坑给自己跳。不过她的胆量和对科学的热爱是独一无二的。
“我死了吗?死之后不是要去喝什么孟婆汤的吗?”如今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她隐约听到有人在谈话,尝试着睁开双眼。好象没事了,没感到疼,最重要的是能看见东西!出现在实现以内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眉清目秀,两条细眉下养着双深邃的眼睛,灵转的眼珠仿佛能够看透一切。褐色头发,雪白的皮肤,有点怪。怎么有那么多白色的……那人是谁?“衿!”她起码没吓坏了脑袋,还记得这个人是她的哥哥。[]
听到妹妹的声音,衿立刻把手机挂掉,他可是个极其恋妹的人,转向她温柔又带着批评地说,“你真够乱来的!要不是我正好去研究室看你……怎么了,你?”
凛把眼睛睁得老大,好像是看到奇怪的东西了。“是不是眼睛看到了些陌生的东西?”他为什么这样说?他知道些什么吗?她的确是看见哥哥身上有些白色的东西。圆圆的、小小的,是什么?她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仆人,发现她的身上也有,只是她也没说什么,为什么衿会知道呢?她不自觉地用手把眼睛遮住,“你知道?那你告诉我那些事什么,白色的小圆形物体出现在人体身上。我是不是看到不得了的东西了?”
衿拍了拍她的头,那只温暖的手让凛平静了许多。他微微一笑,“那叫‘灵’。”衿好象很懂的样子,告诉了凛很多她从未听到过的事……
‘雪廖’不是一个平凡的家族,在这个家族里的所有人基本上都不是一个普通人,各自有着神奇的力量。他的哥哥就是一个不容易受伤的人。不管受了多么严重的伤,都会在短时间内自动愈合,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而且也拥有着整个家族一直传宗接代的异能。
而凛是特别的。她意外地平凡出生,平凡的成长,而且身体特别虚弱,被误以为是‘难得的凡人’,所以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些事,再说她本人也不太在意家族的历史之类的,自然一无所知。
“事实证明,你不是普通人。你晕倒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你身上有股力量想涌出来,那气息隐藏得太深,我没办法准确地辨别。于是我为你做了检查,发现你的血液是特别的,眼睛也是独特的。
“你的身体是一个百年难逢的容器。有一天你会觉醒,正如现在奇妙的化学物质刺激了你,让你觉醒了一小部分。而真正的你所拥有的力量暂时来说还是个未知数。目前,可以确定你又一双特别的眼睛,能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灵……”
红色是什么?是残酷的美丽。美丽是什么?是永远冰冷的天空……
在这个世界,不,是这个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存在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生物——sky。这种生物是人的模样,甚至比人类还要美丽。知道他们的人称他们为“空”。“空”没有生命,是由一种叫“核心”的东西支撑身体,因而获得虚假的生命,能永远地活下去,长生不老。
吸血鬼是残酷的,他们以人的鲜血来维持生命,而空则是罪恶的,他们以人的灵来生存。人类是高级生物,每一个这样的生命的诞生都是由灵作为生命的基础。可以说,灵就是人类生命中的精华,没有灵,这个人就会枯死变为泥土。当皮肤被刮破时,它才随着血液的流出离开人的身体。失去灵,无疑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有时丧失得太多会立刻死亡,而且连尸体也不会留下!肉体会烟消云散。空的死亡也是如此……
这几天,凛接受了一次洗脑。她脑海里原有的一切关于人类的想法全都焕然一新。跟着哥哥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她也逐渐适应了这双眼睛。怎么说,她本人很兴奋,第一次发现了世界上的奇妙,果然她一直坚信的是不会错的,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人类在控制着……
“我们雪廖家族世世代代都背负着一个使命,那就是尽可能的铲除空。空是人类的宿敌,空是不可能成为人类的朋友的。作为比人类更强、更特别的我们有这个义务去杀死他们,这是天经地义的。”衿说。他的口吻极其坚定,仿佛不容许有任何反对和异议。
虽然一时难以接受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对于凛,这个天生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生物热爱者来说,没什么!再说,自己也还真一直希望有这么一种生物的存在!
衿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枪交给凛。“欢迎你加入这个团伙。这是你的武器!”
“啊?什么团伙?”凛看着哥哥那张诡异的笑脸,不禁怀疑起来,“该不会是什么杀人团伙吧?呃,还是说专门消灭空……”
“恩,大概吧!我们上面有个专门统治所有像雪廖这样的战斗家族,具体的我不能告诉你太多,都是些机密。总之一般称他们为组织。现在是很缺人手的时候,能用的都可以上战场!不需要什么特地申请之类的,放心。不过每几天就会有任务,恐怕要耽误你研究生物的时间了!”[]
“没什么。我现在要研究空,真是令人兴奋的生物!”
凛从衿手上接过一份文件。“刚开始的话,尽量给你安排些危险性不大的。这个,三天吧,把它搞定!”
“别小看人了……”
凛看了看文件。里面说一个村庄近几天发生了很多起离奇命案。不少人失踪,生死未卜。而且据说有不少人脸色苍白,像行尸走肉,人们都变得很异常……这个案件也被列入管辖范围,凛被要求连夜赶去这个村子里去调查。
“什么啊!又说给点简单的案子处理!”在火车上,一位千金小姐大发牢骚,嘟长着小嘴一脸不满。“地方偏僻也就算了。竟然要本小姐坐火车去!该死的衿连一辆车也不安排给我!麻烦透了!”
到了,她走下车,怎么说,失望到了极点。还没到那个村庄火车就停了,说是那边没有铁路,只能在这里下车。好荒谬的事情!当时听了凛长大的小嘴就半天合不了,没有铁路?!开什么玩笑,现在站在这里连那什么村庄的影都没见着,要走多远啊!现在已经是傍晚了,离目的地竟然还有几十公里!更糟糕的是,这里是个鸟也不来生蛋的荒山野岭!
凛失望地走在这个荒野里。左看看,又看看,咦,发现宝乐!“啊哈,原来这里也有几棵树呀!”但看上去树的生命已经结束了,怎么看都是一个被人舍弃的地方。几十公里!今晚恐怕是赶不到那里的。天啊,你劈死我吧!“比起这个,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今晚要睡哪里?”这孩子,转变得真快!
“幸好有带一些面包,不至于饿死。衿那家伙,等我回去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有你这样对待妹妹的吗,还是亲妹妹!”她生气极了,耷拉着脑袋走着。[]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不过对于一个总是三更半夜在研究室里做实验的人来说,这种程度算得了什么!她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
“对了,反正无聊不如找找看有什么奇怪的动物,抓几个回去做试验也不错。不过,”她又审视了一下这个地方,唉,最终叹了口气。“这里能有什么稀奇动物!提不起兴趣!”一边走一边借着手电筒的光在这个净长杂草的地方寻找着有生命的东西,做人要有自信才行,不要往坏处想,一定有的,但希望不是什么四害之类的……
一直走,看到的只有杂草而已。“呃,这是什么?”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黑黑的,是什么未知物?呀,某人是那个兴奋啊!再往前看,怎么有股怪味。
“啊!”凛不自觉地叫了起来。天啊,这是一具腐烂的尸体!她有一点害怕,但又不至于被吓跑,不过总算找到一些值得研究的东西。她蹲下来,小心地靠近尸体。惨不忍睹的感觉,尸体正被细菌侵蚀得体无完肤!反正这里一点生机都没有,无聊透顶,这具尸恐怖是恐怖了点,臭是臭了点,但总好过什么也没有。她决定研究一下人体!傻了,这家伙,要是一般人在这样的黑夜,在这样孤身一人的情况下,摊上这么个东西,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居然还有这个雅致去研究?唉!
“好臭啊!这个人是怎么死的?看样子大概死了……”她正想凭着自己学过的知识估计一下这具尸的死亡时间。突然感觉到一双奇怪的眸子正盯着自己,不对,后面有人,或许不是人,总之有什么在靠近。
她转头壮着胆用电筒照过去。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的眼睛里净是渴望。渴望什么?灵?那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凛。凛摘下衿给她的眼镜,一摘掉眼镜,就看到这个人的肩膀上有一个蓝色的、像是宝石一样的东西。衿说过,这叫核心,是空特有的。凛冷静地站起来,又戴上眼镜,朝那个人笑了一下,就慌忙逃跑。
“这种时候不管英不英雄,总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一边狂跑一边自言自语。想当年她可是马拉松大赛上的三连冠,现在要比她参加校运会的时候跑得还要快。她跑到一个很远的地方才停下来。靠在一棵树下,关掉电筒,小声地喘气。
“应该不会知道我在这里吧。戴上衿给的眼镜还真是看不到什么灵和核心之类的。总之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他追过来再用这把手枪打碎他的核心,这样就会死吧。”她拿出衿交给她的手枪,鼓足了勇气。没办法的事情,现在是遇上真对手了,不管能做到什么程度,总之一定要尽力逃生!
这时,突然听到了鞋子踩在杂草上的声音。是空吗?刚才那个浑身是血的怪兽?凛的心跳得很快,在这寂静的黑夜里,这样的心跳也许能被人听到。“扑通扑通”别那么响,要被听到了!她盘算着,只要那个家伙一出现她就开枪。
过来了,准备就绪!咦怎么然是一个女生?她看起来不象是坏人,凛看见一个活人一时间又是激动又是感动的。“这里很危险,你在这做什么?”
“逃命啊!”她舒了口气,完全相信了这个陌生女子。
“我带你去我家吧。总之先离开这个地方。”她向缩在树下的凛伸出一只手。
“恩。”凛没想那么多,她抓住那只手站了起来。她以为找到了救星。
那个女人拉着凛的手飞快地跑,一直跑到一间破旧的房子前才停下来。她们气喘吁吁地坐在房子里。
“这是你家?”凛还在喘气,眼睛迅速地扫过这个房子。
“我一个人住,今晚你就先在这休息吧。话说,三更半夜你一个女生在那种地方很危险的!去采药还是种菜啊?不过看你的打扮不像是这里人。这里的人啊,都是农民,很穷的。”她走到茶几旁,背着屋里的客人拿出茶壶和几个杯子,“你平时运动吗?”
“啊?也不……”干吗问这些怪问题?奇怪的人。凛开始观察这个房子。破旧的样子,但收拾得很干净。不过,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少了些什么?食物?对,怎么都没有食物的影子?一般像这样的小房子食物都没地方放的,要不随便放在地上,不然就是房子附近建有个简陋的仓库存放。除了这些方法,我倒想不出什么好的能存放粗粮。还真是怪了,难道这里就是特别点,就是用了我想不到的方法?
房子的主人端来了茶水。见凛一直在观察着她的屋子,她有点不好意思了。“有点简陋,凑合一下吧!”她朝凛笑了笑,“来,喝点茶。”她热情地把一杯刚泡好的简单茶水放在了凛的面前。
杯子有不少缺口,但摸上去很滑,干干净净的。茶水也是淡的,但感觉好象混有其他什么东西。骗不过她,对于一个常年做实验的人来说,很容易就分辨出这杯水里面不仅混有茶叶的粉末,还有其他的特殊成分。凛双手捧着茶杯没有喝,心理百感交集,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她看着水中的自己,不觉眼镜模糊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喝呢?”她一脸急切的样子。
凛朝她笑了笑,放下茶杯,摘下被热气弄模糊的眼镜。她用衣服擦好后刚想戴上无意间看了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女人。她说不出任何话,那个女人身上竟然有很多颗核心!那么说,她不是人类?!她居然骗了凛!
一般的空顶多只有一两颗核心,能拥有这么多颗,肯定是高级型的。据说,高级型的比普通的要强很多,他们有独特的力量,最常见的就是能操控人的心。
“看来从一开始我之所以对她没有起一点疑心就是因为那时她已经操控了我的心。但是为什么要大费周折把我弄来这里?在树林里直接把我解决掉不是更好吗?”她想。接着她冷静地把眼镜收好,再戴上她反而会误导自己。她又看了看茶水,“这茶是不能喝了。看来这女人应该是想在茶水里放些什么药给我喝吧,我看多半是迷魂药。把我变成一个没死但又不会反抗的人是最好了,可以尽情地享受,是吧。”
“你看起来真瘦!”她满眼发光地打量着凛,“饿了吗,我煮点东西给你吃吧。饱饱的才吸引人呢!”原来是在为一顿美餐做准备。“不用了,我不饿!”这哪有人吃的?你别给我来几份人肉叉烧包就好!“再待下去恐怕被吃的就是我了!”她想。于是她站起来,摸了摸裤袋里的手枪,嗯,这个位置很好拔出来,总算能够定一定心了。“今晚月亮挺不错的,我想出去赏月。”[]
“今晚没有月亮,在这里好好坐着吧!”这女人真是聪明,难道她知道凛在想什么?“不用,”她想立刻冲出去,又怕激怒这个恶魔,反而死得更快。还是静静地逃走好,做人要低调低调……刚要推门,竟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住了。
“干吗急着走啊?”她又笑了,这次是诡异的笑容,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毛骨悚然。“再坐一会呀!”不对劲,难道她已经察觉了?凛马上推开她,径直地冲出去。她跑到一个较远的地方,那里很空旷,不好藏。她又加速跑,没想到刚一提速,老天关照她,她华丽丽地摔倒了,整个人扑在地面上,跟土地爷爷来了个亲切地问候!
“这样你身上的灵就会活跃起来了。哈哈,一定更美味!”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凛面前。凛迅速从口袋里取出手枪对着她,“这把枪可是专门对付你们的!你再靠近我就开枪!”凛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用枪对准她身体上最闪亮的那颗核心。这样就可以多少减弱她的力量。
那个女人看着凛的举动,笑得轰轰烈烈的,“你以为就凭你也可以伤到我?开玩笑!只不过是个小屁孩罢了,我如此好生地照顾你,是念在你发育还未成熟而已!”
女人更是奸笑着,又有浓浓的嘲笑之意。突然,她来了个大变脸,一下子变得无比狰狞,竟失去了理智,向凛飞过来,张大口到处喷洒这唾液,“我要让你粉身碎骨,让我最爱的灵漫天飞舞!哈哈哈……”这样快的速度凛很难瞄准,怎么办?凛不停地后退。那女人冲到面前来,越靠越近,凛一时间愣住了,竟然傻傻地没有开枪!只看见一束黄色的光闪过,血溅到一地都是……
凛被吓倒了,她无力地坐在地上。“怎么回事?”她看到她的前面,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留着黑色头发,浑身都是黑色打扮的人出现在她眼前。他把伸出的手收回,那只手上戴了好几枚戒指。他转向凛……
“你……下一个就要杀我了,对吧?”她勉强站起来,把枪指向黑色的男人。眼睛迅速扫描这个男人身上的灵。一片浑浊,那么特别,是什么类型啊!
“你?我没这么无聊!要是那么有勇气,刚才怎么不先开枪?”他的眼睛很美丽,似乎能穿透一切,散发着冰冷的寒气拒人于千里,感觉他是个永远也不能靠近的人。凛又仔细打量着他这副身体。看不到他身上有类似核心的东西,他像是个普通人。“人类?”凛不觉说了出来,”怎么可能!刚刚还把那个高级空给干掉了!”
“要小心……”他最后意味深长地勘了凛一眼就消失了。也许是错觉,刚刚他的眼神里好像闪过一丝的温柔,那种温柔好熟悉。
那个莫名其妙的人离开后,不久就看到了阳光,让这片暗淡的土地获得了微弱的生命。忙了一整夜,现在终于恢复平静了,凛又继续往前面的村庄靠近。一直不停地跑来跑去没想到都跑对了方向,离村庄的路程由很远变得很近,不一会凛就顺利到达目的地了。
“真慢!你们女生就是这么拖泥带水的吗?”一个人突然对她说。他就出现在村口。衿好像说过会有人来接她,跟她一起工作,看来这个人就是如今站在凛眼前,靠在树上懒洋洋的家伙。他一身爽快的打扮,戴着个帽子遮住头上的金发但可以看出他的皮肤很白暂。凛在那观察了他好一会。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悠斯,衿的同学。他出生在一个和雪廖家差不多的战斗家族——畔伊。他和衿的交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是衿最相信的人。
问了他的事,原来他也是刚来这里。后来两人一起进了村子。
一大早在村里能见到的人不多,更何况是这种死气沉沉的村子!扫去一眼,看到的全是一堆的稻草,成山的干柴,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一个也没有。现在他们正想找一位人家询问一下真实情况。最先看见一位老人,凛走上前去打招呼。谁知道老妇人不但没有理睬反而冷冷地瞥了凛一眼,说什么“又来了”,嘴上还不停地嘀咕着什么,然后就索性抄小道消失了。凛和悠斯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唉,该说什么好。他们为此感到奇怪,又去问了一个妇女。
“这个村子发生了什么?”悠斯直接地对她说,当时她已经吓得在那发抖。这不是被悠斯吓的,打从见到他们两个后她就一直在发抖。
“不……不,”她双手抱着脸,跪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无力还是有意这样做。“不要杀我!本来就想离开这里,没想到还是来不及……”她哭着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抽噎的声音也明显起来。路上的人变多了,很多人听到这个女人的哭声,开始小声讨论起来,指指点点的,也有露出一脸绝望的人。接下来看到这两个外来人更是产生了巨大的反应。他们有的慌张地躲进了自己的房子里,有的则拼命地往村外跑。
“看来影响很大呀!”他们离开了有人的地方,来到一个荒地旁,“真怪,这么偏远的地方他们要怎么生存啊?”悠斯看着脚下连棵杂草也懒得生的土地。
“小子,问题是我们现在要怎么调查!早点结束比较好吧!”
“小姐,你刚才叫我什么?我跟你哥差不多年纪,没搞错吧!”[]
“那正好,我可很少叫他哥哥之类的。我可是直呼他的名字!”正在他们商量时,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是从后山传来的。等他们赶到那里时只看到满地的血迹和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可怜的女人身上留下了无数个伤痕,密密麻麻!
悠斯观察着尸体,这个女人不正是刚刚他们见到的那个说着要离开的中年妇女吗?“可恶!那群家伙干得还真华丽!”
“她身上的灵几乎全被吸走了。只剩下一些残壳在支撑着肉体使它不至于消失。看来有人故意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凛用手捂着鼻子,无奈而又悲伤。
悠斯突然谨慎地站起来,凛也觉察到不对劲,一转身就看到有两把飞刀向自己飞来。凛立刻敏捷地闪开但还是被刮伤了手臂。她看见一些白色的东西从伤口中飞出来,被站在不远处的年轻人吸收了。他笑着,好像品尝到了美食,“啊,这个真特别!”
“多少?”悠斯趁这个时候问凛。
“什么?”
“核心,我说的是核心。”
“一颗,不好像还有……对只有两颗。一颗是新生的比较弱,另一颗在腹部的位置,是最闪的。”
“管他哪一颗,总之是二级货,马上就可以说再见了!”悠斯闭上了眼睛,好像在集中精神的样子。那个年轻人,确切地说应该是那个空向这边冲来。看来是尝到了甜头就开始兴奋了。悠斯仍没有任何动静,凛则退后了一步准备随时迎战。
“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在一边不要再受伤就好!”听了悠斯的话,凛很自觉,既然你叫我退,那我就退好了,在一旁看戏也不错!越来越近,突然悠斯睁开眼睛,那个锐利的眼睛直视着他,坚定、自信、不容许任何反抗。周围不知何时起了风,奇妙地变成了一股强大的力像一个巨大的手掌把敌人掐碎,只留下泥沙样的物体。
“你,难道是风术师?”凛吃惊地问。
“不,”他朝她笑了笑,“我不是那些高级人物。这是我们家族遗传的力量而已!你哥可要比我强多了!”
“是吗?衿?”凛正想问悠斯关于衿的事,突然感到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身体产生瞬间的炽热感,眼睛也在刹那间发出红光。她感到难受,尽管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
“我总觉得这个村子怪怪的,”悠斯似乎没有听到凛的问话,“这个女人也就算了,今天早上其余的那些人感觉很怪,好像眼神很不一样。也不是针对某些人,总之除了这女人外其余的人都有一股特别的气质,感觉不到人类特有的主观意识。你没看到他们身上有核心?”
“好……好像没有,”她尽力掩饰着自己,“虽然是有点混乱的感觉,但没有明显的核心。”莫名的疼痛涌上心头,她用力地呼气,希望一切只是错觉。
“‘混乱’?”他努力想想起些什么,又看了看凛,“你怎么了?连你也怪怪的。”
“哪有!”她勉强地笑着,“你看,太阳很快就下山了,该想想晚上怎么办了。”
“刚刚我好像看到有间空房子,虽然破旧得很,但也能去那休息一会。晚上自然也还要继续调查了。”悠斯还是有点在意凛,她有点不太正常。
很快,天就暗了下来,泛着赤红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上。这时那种奇妙的疼痛又回到凛的身上,而且更加剧烈,凛依旧忍着。他们商量后决定分头行动,目的是尽可能地除掉一些比较弱的空,还有就是监视一下村民们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动。由于工作范围较广时间又紧,才决定分开行动。但是悠斯还是不太同意这样的做法,他不放心让凛这样一个小女孩在夜晚单独跑来跑去,况且现在的她看起来状况不太好,这里可是随时能遇到空的。
“你没问题吧?我看还是两人一起好了。”
“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不想成为累赘,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身体上的异常。来历不明的痛苦,万一是被什么空感染了,难问题就大了!就算要死也一个人死好了。“实在不行就逃好了,要我逃命我还是很在行的。”她感到头有点晕,还是一股炽热的感觉。但她还是向悠斯露出了个笑容。
“但是……这样好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绵娃娃样的装饰品递给凛,“如果遇到危险又不能脱身时你就把这个扔在地上,它会发出一股微弱的风通知我,到时候我就会来救你,记好了没?”
“嗯。”她接过绵娃娃漫不经心地把它放在桌上,“时间紧迫你就赶紧出发吧。我准备一下马上就去。”她不时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头。
悠斯很快就离开了。凛也独自走了出去,破旧的桌上还残留着那个棉娃娃。一出去没多久,炽热感消失了,心脏的强烈跳动越来越频繁。她捂着胸口歪歪斜斜地走着,不知不觉已走进了树林里。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问题?”她自言自语,神志越来越不清晰了。她差点倒下,幸好一只手及时扶住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她急速地喘息,紧接着感到眼睛开始发热,那种感觉就像是起初眼睛受伤时一样,像火在燃烧。她用手捂住眼睛,**着。试着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赤红色的世界,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让她兴奋起来,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
这时居然遇到了空,会被干掉吧?在这种神志不清的时候。但事实却相反,她极其迅速地拿起枪一击消灭了空,就连她自己也弄不清为什么会这样,不可思议的反应和速度,只觉得那股力量在指使着她。什么,这是什么?液体样的东西从眼中流出来——血!疼痛消失了,思想越来越不能控制,身体愈加兴奋,她用手擦着一直往下流的血。她急了,血是从哪来的?刚刚动作那么迅速还是被袭到了吗?那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疼?这些血真的是自己的吗?[]
“让你的心平静下来,不然你会失控的。就像流出来的血一样,不能停止。”一把冷冷的声音从黑暗中荡漾出来。
是谁在对凛说话?眼睛闪着红光,脸上手上都沾着血的人转过身去。是那个人,曾经莫名其妙救过她的俊美男子。他看到凛那样痛苦的样子,稍微皱了皱眉头,以惊人的速度来到凛的面前,伸出他那只美丽的、戴上了好几枚戒指的手。凛血红的眼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他要做什么?只看见他的手伸向自己,以中指为中心的其中三指轻轻地按住了她的额头,好像通过手指传递些什么,不一会血止住了,凛完全失去了意识。
另一方面,悠斯正在和空战斗。他的怀疑果然没错,这村子里的人真的有问题。他眼中的缺乏主观意识和凛眼中的混乱都证实了一点,那就是所有的人都已经被控制了。被谁?高级空。只有高级空才拥有这种控制人心的力量,村里的人,可以说心灵全被吞噬了,成为二级空。
补充一下,按核心的数量来分,空可以分成三类。拥有五颗核心以下的为二级空,没有特别力量。五颗以上的为高级空,有一定的独特力量,而且核心越多力量就越强也越多。而最后一类就是比高级空还要强的,已经不能成为空,这一类是血莺。血莺的核心已经混为一体,基本拥有生命,但要定期吸食灵来维持,他们不像其余两者那样依赖灵。
“这一开始就是个陷阱吗?”悠斯一人孤军奋战,“也不知道凛那边怎么样。”数量太多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挡休息,他无意间抬头看了看挂在空中的圆月。今晚是月圆之日,月亮稍微泛红,这样的月亮被叫作“红月”。
“红月之日吗?”他喘着气,站起来准备继续迎接不断往这边靠近的空。又消灭了很多,他猛地想起些什么。“衿好像说过凛在红月时会暴走的!这个笨蛋,一开始觉得不舒服也不说一声!”他越想越急,马上利用风查找凛的所在地。
凛获得力量时,也就是她的眼睛受伤时正好是红月之日。以以往的经验来说,获得力量必要付出代价。而凛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自那以后的每一个红月之日力量会暴走,她会迷失自己,她心中黑暗的一面会借此机会跑出来。至于黑暗中的她能拥有多强的力量,衿就不能估计出来了。不过可以断定的是,作为衿的妹妹的凛在那个时候会完全释放自己,力量决不会弱。当然这些也只不过是个暂时的猜测罢了。
此时悠斯正在赶往凛那里。心急如焚的他并没有发现空也在以慢速度跟着他。当他找到凛时,凛正安然无恙地睡在树下。他又发现树的另一侧靠着一个黑衣男子,他的身上透出一派寒意。他注意到悠斯的到来,正用冰冷的眼光打量着他。
“你是谁?凛怎么了?”悠斯先发起问话。
那个男子没搭理他,只说了一句话——“哦,你带来了很有趣的东西。”
悠斯转过身发现还没消灭掉的空已经跟他来到这里,”可恶!到底还有多少啊!“他又陷入战斗中。只有他一个人,对,那个男子没有帮他的意思。他继续靠在树下,看着几片落下来的叶子,流露出寂寞的眼神。
“喂,你不能帮帮我吗?”
“为什么?”
“你不是帮了凛吗?”
“为什么这样说?”
“红月之日她会暴走的,现在你让她陷入沉睡了吧?”没等那个神秘男子回答,一把声音插过来。
“‘沉睡’?你说我?”凛突然站起来,让他们两人都为此一惊。只见她的眼睛变成了赤红色的。她向前走了几步,“啊哈,很有趣的样子!“她伸出一只手,凭空制造出武器。那是一把长剑。接着笑了笑,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干掉剩下没多少的空。
只看见她极其迅速地挥舞着手中的剑,不一会就把敌人消灭了。她收回长剑,脸上被溅到了血迹,她又诡异地笑了一下。她血红的眼睛看了看悠斯又看了看另一个黑色男人。嘴巴半开着,好像还要索取更多的,更多的——血!
“怎么又醒了?”
“大概是冲破了我施的咒语。”这时暴走的凛正盯着他看。
“你是谁?”她问。
“你已经忘记了吗?那朵花,那个约定……”他转移了眼神,他看着地上的落叶,寂寞而又温柔,“我不希望你忘记,那片落叶。”他又看了看凛就消失了。
“什么意思?”悠斯回过头来,发现太阳已经升起,红月消失了。
不久凛也恢复了意志,她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她的记忆到遇见那个神秘人就截止了。
到这里,村子的事情已被确定为陷阱。一开始除了那个女人外其他的人都是空。现在二级空被除掉了,任务自然结束了。[]
“但幕后的黑手,那个高级空呢?”凛问。
“估计他也已经跑了。我感觉不到还有其他奇怪的气息存在。不过昨晚那个男人很可疑。”
“我虽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他不是坏人,至少他没有要害我的意思。”
“他是没害你,但他也没有帮我!总之我们先回去,跟衿商量一下再说。”
回去的路程很顺利,他们决定直接去雪廖家。这时的衿正在写他的新,直到听到凛的声音。
一路上悠斯把事情的经过整理成了一叠资料,衿看过后,好像想说什么,但又没说。他独自在房间里望着窗外的天空。“红色是什么?是残酷的美丽。美丽是什么?是永远冰冷的天空……”他想起了某人曾对他说过的这句话,也想起了那个冷得像雪一样的人。他是那么着迷于,如今他仿佛看到了,在苍白的天空中隐约看到了他的身影。
当夜晚降临时,一切变得安静。几个人正在华丽的房间中谈论着。
“我怀疑那个人是King。”衿若有所思,“如果是他的话……”
“不可能吧,十四年前他不是消失了吗?准确地说是被杀死了。”悠斯说。[]
“King?是谁?你们在说那个救我的人?”
“嗯。”衿回答说。“十四年前的确传出他被杀死的谣言,在那以后我也的确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但最近我又隐约感受到他的气息。我曾有缘见过他一面,他是那种浑身散发出冰冷气息的人。他有着一张像恶魔般美丽的脸,一双寂寞孤独的眼睛。我从来不相信他已经死了。这个让人闻风丧胆,曾一统空之界的人,没有人能奈他何,怎么可能在短短数日被杀死了呢?King是世人赋予他的称号,他有着一个美丽的名字——琉璃夜。他不是那种轻易就能干掉的人!”
“你怎么能断定那个人就是琉璃夜?”
“不过,我倒觉得他挺像的。寒冷的气息,寂寞的眼神……”凛回忆着,“就像你说的,他就是传说中的King,那你能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来帮我们?”
“不是帮我们,他只帮了你!”悠斯看着资料。
“我也不确定那个人就是他。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King是被谁杀的?”
“不清楚。十四年前他突然消失……”衿还没说完,悠斯就插了进来。
“对了,那个人不是跟你说过什么花、约定、落叶之类的吗,有印象吗?“他对凛说。
“花到处都是,什么约定落叶的,反正我不记得认识他。不过,总觉得有点眼熟……”她陷入沉思,“在哪里见过?”
这天夜晚的月亮很美。同一个夜空之下,有人寂寞孤独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有人甜美的进入了梦乡。不觉想起了几句很有趣的诗,它勾起了迷茫的人们那些无边无际的思念——烟花烟花满天飞,你为谁妩媚,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流沙流沙满天坠,你为谁憔悴,不过是缘来缘散缘如水。
凛做了一个梦。还是那个梦,她看见一个身上沾了血迹的男人坐在树下,他穿着黑色衣服,留着黑色的头发。他的头缓慢地抬起来,露出雪白的肌肤和那双寂寞的眼睛。一股悲伤不知从哪里来,她落泪了。她从梦中醒来,脑海中回荡着梦中的那些话。“哪里也不去,戴上花儿最漂亮”“我们来做个约定……”
昨天晚上做的梦也许就是凛内心深处的几片记忆碎片。那时她只有五岁,不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悲,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单纯地笑着,把眼泪留下,把悲伤藏着,一直埋葬在心灵的无底洞中……
约定确实有过,但十四年前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如今回来找她履行约定的人还是他吗?不想那么多了,总之那只不过是儿戏罢了,何必当真?凛怀着这种心情打算将一切淡忘,她悠闲地走在校园里。
吹着秋天特有的风,她隐约听到了女孩子的哭声。她随着哭声走,果然在秋千旁发现了一个小女孩在哭。是谁啊?大学院里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姑娘?她走近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哭。扎着两条可爱的长辫子的脑袋依然重重地垂着,不停地在哭。抽噎着说:“为什么没有回来?”
凛想去安慰她,刚要走过去时就被叫住了。她应着叫声回过头,是衿。衿问她在做什么?她说有个小女孩。可刚转过头小女孩就不见了。怎么回事?跑掉了吗?凛也没再理会,可衿却很在意,眼神变得很严肃。
“村子的事情?”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回到了家中。凛表面很关心前一桩案子,但心里依然放心不下那个女孩。原本以为没什么,但不知为何女孩的哭声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
“放一放吧。很明显背后一定有某个人操控着,那么他的目标应该是我们这些要铲除他们的敌人,这样一来很自然可以想到,肯定会有下一次!这次他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衿看了看凛,“最近还是小心点比较好,不要以为回到家就放松警惕。”
凛始终不能忘记那个小女孩,晚上她又偷偷来到那个秋千旁。果然又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她想过去问问,但她没有这么做。她为什么又回来了呢?大晚上为什么又出现了呢?好像专门在等她似的。难道,真的是这样!
凛警惕起来,衿一定隐约察觉到什么才会那样警告她。她不敢靠近但又不愿离开。这时又听到小女孩的声音,“为什么没有回来?”这把声音再一次刺激凛,她无法阻止这声音在她脑海里无限延长。是谁?究竟是谁,这个女孩?顿时她感到头快要爆炸了,她用左手抱着头,右手拿出枪想把眼前的女孩杀掉。她已经不再相信这个女孩是人类了,即使看不到有核心在她身上存在。她被痛苦支配着,无情地开了枪。一声巨响后,随之溅出来的不是血,水花溅到了凛的脸上。水?
凛害怕起来,无助地往另一个方向跑。她的心跳动得很快,各种各样的思绪涌现出来。她跑到一个地方忍不住停下休息。她弯下腰,双手按着膝盖不停地喘气。可是那个女孩并没有消失,她又出现在凛面前,旁边,以至于四周都是。这是幻影!对,没错,只是幻影而已。但却是那么的真实。每一个影片都播放着不同的情节。每一个都是快乐的笑声。在荡秋千、在草地上打滚,在划船……
可凛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的头越来越痛,好像所有的神经都被一条钢丝紧紧地绑住了,越是想就越是紧。突然一个画面从她脑中闪过。画面里儿时的自己正和这个小女孩在玩耍。她无力地倒在地上,脸色发白,瞳孔睁大。是什么东西?水一样的东西滴在她头上。她抬头一看,小女孩正双眼直瞪着她。她全身湿透,脸上流着的不知是水是泪,头发也不停滴着水,好像刚被雨淋过。她笑着,露出极其恐怖的面容。“你为什么没有回来?!”
凛的脑海中迅速地闪过些什么,她痛苦地大叫了一声。这是恐惧,还是由另一种特别的感情引发的?[]
八岁时,曾有过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她总喜欢扎着两条长辫子,她叫芯。
然而有那么一天,这是芯的生日。她似乎忘记了这件事,像往常一样跟凛约好在小花园里玩。凛想给芯一个惊喜,她偷偷准备了礼物。
她们玩得很开心,突然天空响起了一阵闷雷。已经傍晚了,凛望着天空笑容消失了。她对芯说,“我去买点饮料,等我!”凛就这样跑开了。她去了另一个草丛中寻找她藏起来的礼物。得快点才行,不然芯就要回去了。但是她怎么也找不到精心准备的礼物。凛有点沮丧,但她没有放弃,一直找。雷又打响了,索性下起了大雨。凛仍不肯放弃,是因为不想辜负吧。在雨中她一边哭一边找,其实哭的人不只有她。她晕倒了。而她一直在等,直到心灰意冷之时……[]
醒来时已经是早晨了,哥哥陪在自己的身边。她感冒了,还好有哥哥救了她。“芯呢?回去了吗?“
衿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就离开房间了。凛很担心,无意间听到了外面仆人的交谈,说什么昨晚一个女孩被水淹死了。凛跑出去问她们,她大声地哭着,扯着。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发烧了,后来把一切都忘记了……
雨天啊,那个失去了一半的童年,八岁里备受折磨的心!
她想起了一切,她无法原谅自己。叫声传得很远,衿和悠斯正赶过来。
“原谅我,对不起,我……”凛哭着,想用手抓住女孩,“芯!”可是,事与愿违,女孩像空气一样,怎能抓得住呢?该抓住的时候她错过了,一生都错过了。她仰着头,再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蛋,笑容不再出现,泪水雨水不停地往下流。昔日的情早就被水冲去了,现在,女孩只有怨恨。
“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可以丢下我?你这个骗子!”女孩说,随后女孩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因为她看到了,凛的绝望。没错,她崩溃了!女孩大声地笑着。她从身上取出一把刀来,这时候解决掉真是轻而易举!
凛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杀死的。她不是一个人的。就在女孩举刀向被黑暗侵蚀的凛挥去时,一阵风挡住了,是悠斯。衿试着跟凛说话。但凛的眼神涣散,脸色苍白,脑海里无数遍地重播女孩说过的话。女孩的幻影消失了,看来目的已经差不多达到了。她留下了一句话,“心灵的黑暗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或许吧,也许她就这样再也无法从黑暗中挣脱出来。
之后的两天凛都没有醒过来,滴水未进让旁边的人担心死了。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最难治疗最难愈合的病就是心病呀!现在在她的脑海里一定仍在无数次上演那一个雨夜的悲剧,信任与执着最终化成怨恨和遗忘……
衿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他是这间房子里除了凛以外最让人担心的人。凛陷入沉睡的状态后到现在,他也是滴水未沾!工作上的事情也没进展,不由得让人愤怒,他究竟在干什么!
“听说你状况不太好!”悠斯突然推门进来,他极其不满现在这个消沉的兄弟,讽刺地说,“看起来似乎不像呢!不过作为首领的你,是不会先倒下的吧。至少我一直很相信你!”
衿正眼看着他,他的眼睛还是那么锐利。他虽然一直在烦恼,也没怎么吃东西,但看起来并不显得憔悴。也许他一点也不消沉,他只是陷入了某种麻烦中。
“你来得正好,以往每次找你你都极少能腾出时间的,这次倒是不错。”他精神地笑了笑,“我正想找你商量一些正经事。”
“一回来就听你家的仆人说你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不吃东西让他们很担心。还以为你因为凛的事……”他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用手搔搔金黄的头发,“不过我也不太相信你会因此倒下,我太了解你了。”
“是吗?先不谈凛的情况。”说到妹妹他还是有点担心,但他清楚现在等不是办法。“凛看到的应该是幻影。不,这已经是事实了。根据这一点可以推测出犯人多半是血莺级别的。我想不出除了这一程度的空以外,还有哪个能制造出这么完美的幻觉出来!”
“是他吗?”悠斯始终不相信King,在他眼里,这个男人是敌人,即使他曾救过凛。
衿皱了皱眉头,用更加锋利的眼光与悠斯对视,他很吃惊,他没想到悠斯会谈到那个让他震撼的男人。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悠斯就主动转移了视线,像接受了严厉的批评一般。
“你很袒护他嘛。”他向后仰着,十分放松的感觉,他舒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他对你来说那么特别吗?”
悠斯一直很在意那个男人,他总想找机会从衿口中得到些关于他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听衿亲口说,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吧。而衿很快察觉到他的意图,他很回避这个话题。
“不要岔开话题。犯人绝不可能是琉璃夜!我估计这次和上次在村子的事是同一个主谋。他的目标看起来是针对凛……”
“为什么就这么肯定King不是犯人?他告诉你的?”他重新坐好,很认真的问这个问题。[]
“不要误会,我跟他没有见过面。”
“那以前有吧?见过吧?”悠斯一直穷追不舍,衿不是个好控制的人。恐怕他只要稍微放松一下,衿就会逃掉。
“十四年以前吗?我还只有九岁。”他笑了笑,但他的眼睛里丝毫没有笑意,把这个笑容衬托得像是一种嘲笑。仿佛在暗示着悠斯不要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你认为一个九岁或许要更小的孩子能做什么?好了,这种乏味的侦探游戏该结束了。回去吧,我看来有点累了,明天再聊。真希望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是吧,或许。”
悠斯很快离开了房间,也离开了房子。天色不早了,他既挂念着凛又担心着衿。他无数遍地告诉自己,不能相信,绝对不能相信那个男人,他是空,他是空呀!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从小就坚信人类与空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我绝不能像姐姐那样,也绝不能让其他人掉入美丽的陷阱!”对,他的姐姐就是被拥有着美丽外表的空给骗了,消失在黑暗的无底洞中。“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夜晚漫步在树林中也许是一种浪漫,但倘若是一个人呢?那是孤寂。悠斯走进树林里,想找个无人打扰他的地方理清思绪。这样的请求没有被允许,他竟遇到了那个神秘的男人——琉璃夜!
“真惊讶,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悠斯想暗示这个地方是不是他该来的,可琉璃夜不为所动,他依然径直向他走来。
悠斯感到紧张,他开始发现自己的举动显得不自然了。这个男人就真的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看着他那张美丽的脸,悠斯想到了自己不幸的姐姐。血莺,你们就是有这样天使般的美貌!
“你是King吗?”悠斯和衿怎么说也只是猜测而已,现在是最好的确认时机。
“放心,我不会杀你!”
他承认了,这是多么高傲的语气!被称为王者的人就是用这样的气势压倒不服者的吗?最顶端的男人……吗?
“你跟凛是什么关系?有什么目的吗?还是说,这是个阴谋?”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到在他那张雪白的面孔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走近了,从悠斯身旁经过,他故意停下,用细小的声音对他说,“与你无关。”该说是寒气透骨吧,与琉璃夜这么亲密的接触,突然感到一股寒气穿过肌肤,融化在血液中。
“什么?你见了他?!”第二天说起这件事时,衿显得十分吃惊。“他人呢?”
“走了。”
“去哪里了?”
“你挺关心嘛。想见他?”悠斯若有所思地问。[]
衿安静下来,在他心中或许隐藏着关于他的什么秘密,他不想说。提到琉璃夜这个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感情,或许是怀念更或许是一种敬仰。
这时,就在双方都陷入无边的思考中时,一个人突然推开门闯进来。“衿!”是凛,她醒了吗?她现在看起来很精神,也很愤怒。“芯的事情为什么一直没有跟我说过?”
“你没事了?”衿好像一早就预料到的样子,轻轻地笑着,“看来好像不需要我去做多余的担心!”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你不知道我多么难受,你就这样什么都不说让我过了这么无知的十一年。”她不是脆弱的人,也不是钢铁样的人,她受了打击,曾哭过,痛过,疯狂过。但现在那已经成为了过去,把它埋在心里,继续埋藏起来。
“目前还没查出是谁要你勾起那些往事。不过对方似乎想通过那件事让你永远陷入黑暗。芯的事只有我和她的家人知道,就连仆人们也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这样看来,对方是能够制造幻影又能偷窥人心灵的家伙。总之只能说他愚蠢,谁不找要找你,就算知道了,伤心一段时间后就会惊人的恢复吧!”
凛露出一点微笑,她的眼中依然闪着怀念和悲伤的余光。尽管不是自己有意伤害她,但却能理解成是间接杀害她。等待是痛苦而又寂寞的吧?即使这样凛还是很潇洒,正因为这样才要活下去,活出两个人的精彩!相信芯在另一个世界中也不会恨她吧!
“现在要做什么?“
“接受下一个任务。”衿从一叠书中抽出一份资料,“这次可能有点棘手。”
“怎么说?”悠斯也很有斗志,也许是昨天遇到了琉璃夜,心中深受震撼吧。
“我还要和悠斯一起去吗?”
凛有点惊讶,悠斯不是衿派来带领自己执行第一次任务的吗?以后还会成为伙伴啊。
“是一所学校的案子。目前还没有人敢接……”他犹豫了一会,“你们去吧,有事我会派人去援助。”
“有人吗?”悠斯说,“最近不是很缺人吗?案子那么多。”
“或许吧……”
下一个任务是在一所名校中执行,这所学校是私立的高中,坐落在一个偏远城市的中心,占地面积很大。
赶到那所高中学院的时候已是黄昏,这所学校虽然位于市中心却离繁华的街市很远,周围也被不少树木包围着。私立学校一般比公立的要华丽,果然它的大门就设计得十分独特。看来是没有人来迎接他们了,毕竟是这种时候。
他们走进那扇敞开着的大门,刚踏进学校一步,凛就觉得不对劲。那一瞬间她的眼睛看到的景象是一片朦胧,整个学院都在摇动,好像摄影机发生了故障,里面的影像时有时无。有一股什么东西在那上方遮盖着,她也感到头晕目眩。悠斯也注意到她的反常,但他并没有发觉学校有什么异样。突然在凛眼中所看到的学校顶端出现了一层黑体,黑体像箭一样冲向凛,凛抵挡不住一个劲地倒在地上。悠斯赶紧过去扶她,只见她的左手臂和她的双眼都在涌出鲜血,右手正捂着其中一只眼睛。她睁开另一只眼朝学校上方望去,充满了敌意,颤抖的声音在说着,“不欢迎我吗?”
凛并没有去校医室包扎,她只说用清水清洗。水洗掉了血迹,血也没再流出来,眼睛也没有怎么痛,这也许是万幸了。悠斯还是去拿来了些绷带帮凛包扎左手,“是谁袭击你的?”
“我不知道……”凛看了看他,露出惊讶的表情,“看不到了,我看不到你的灵了!”
悠斯先是一惊,然后又进行了确认,终于他说,“是刚刚吧。他觉得你的眼睛会妨碍他,所以封住了,只能这样解释。”
“以后呢?以后也看不到了吗?”凛着急地问。
“只是暂时封住而已,要想毁掉的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说,“总之,一来就给了我们这样的款待,看来不认真点很快就会被吃掉呢!”他讽刺地笑了笑。
校长连夜赶来招待了一下,安排了一间工作室。这里面也包括了休息的地方。他还给了来客一份学校的简图。
结果,第一个晚上他们平安度过。[]
早上有学生来上课不能做什么大事情,他们就拿着那张平面图了解这所学校。学校很宽敞,但整所学校只有一个门口,这也够稀罕的。不仅而且,学校竟然没有体育场!当他们问及这个问题时,老师竟回答说,“不需要啊,体育课和学生的课外运动都可以在树林里进行!”
累了一整天,总算多少了解了这所学校的构造。更令人不解的是,这里竟然有三座教堂!正北面、正东面、正西面,北面的直对着门口。从平面图上看,整所学校呈圆形,而三座教堂正好在圆内构成一个等腰三角形。这样的设计真是十分独特呢!
晚上他们必须要巡视一下校园,单独行动对他们没有好处,他们决定一起去。走过一间间课室,并没有什么异常。怪了,第二天晚上也这么安静?
他们正在检查一间课室,凛走出门口。
“悠斯。”凛叫了一下她的同伴,“是那个人。”她看着走廊前方,有一个人正走过来。
悠斯也走出来,琉璃夜一点也没变,带着寒气走过来。
没等悠斯开口,琉璃夜就先说了来意,“这所学校很有趣,我也想参与你们的游戏。”这句话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悠斯和凛听了都目瞪口呆。
这个人不简单,这么危险的地方仅靠我和凛是不行的。他虽然不能说得上是朋友,但怎么也靠得住,起码能保护凛。尽管还搞不清楚状况,但总觉得只要有凛在,他就不敢乱来。——悠斯心想。
“你一定是另有目的吧。不过我姑且相信跟你合作我们不会吃亏的。”
对于琉璃夜的加入,凛并不感到怎么样,她倒是觉得无所谓。
现在正在整理到目前为止所掌握的资料。真悬,一点线索都没有。难道这所学院是清白的?
“一点进展都没有啊!”悠斯一大早就在那叹气。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向校长调查些什么。在哥哥给的资料上看到的失踪人数应该只有7人吧。我想这个数据会不会有所增加呢?”
就这样,悠斯去校长那了解情况,凛和琉璃夜继续在学院周围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异样的地方。没有凛那双能看穿灵体的眼睛还真是很不方便,现在也只能靠直觉,还有就是询问琉璃夜的感觉。
“周边的树林好像都不怎么样,我还是很在意那三座教堂。”凛对琉璃夜说。
一路上琉璃夜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气氛变得很压抑,凛忍不住又发起了会话,“我说,你为什么要跟我们合作呢?你是King啊,不需要依靠我们吧。”她看了看琉璃夜那双美丽的眼睛,他也看过来。
“我只告诉你其中一个原因,因为这里很危险,”他说,又转移了视线,声音突然变小了,“为了能保护……”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了,也许没这个必要,他们已经来到正东面的教堂。
教堂的风格偏向欧美式,不仅如此,它看起来像是崭新的。周围种有很多花草。进去里面正巧碰到了来祈祷的几位教师。她们看起来都很年轻,庄严地祷告完后她们发现了两张新面孔。
“是凛小姐吗?”其中一位穿着朴素,戴着眼镜的女士首先过来打招呼,“从校长那听说了,你们要来调查些什么。真高兴见到你,你称呼我为上官就好。咦,这位是?”她看着琉璃夜问,显得十分惊讶。
“是悠斯先生吗?”另一个穿着连衣裙的老师靠过来,她看着琉璃夜那张白暂的脸,扭扭捏捏的,好像很害羞。“呀,长得还真不错,肌肤比我还白!”她显得有点激动。
“是真的吗,丽安老师?”
“啊,你们误会了。他不是悠斯,是……”凛突然卡住了,犹豫了一会才说,“肯……肯尼,从英国来的!“她看了看琉璃夜,尴尬地笑着。
琉璃夜向那几位老师点头表示问好,他本人倒是不太愿意搭理她们。
“这座教堂看起来真是新呢,还很干净,经常打扫吗?”凛想从她们口中打听一些消息,她友好地笑着。
“哪里,这些教堂前不久才刚建好!”丽安老师朝教堂四周看了看,“一早就计划要建了,现在才建好呢。”她又望了望琉璃夜。[]
上官老师拉住了丽安老师,神情突然显得严肃,“也对啊,建好没多久,就传出有一些学生失踪。也不知是祸是福啊!”她叹着气继续说道,“学校确实很大但也没必要建这么多啊!而且还都是一个版本,真是的!”
“这句话怎么说呢?”
“你们刚来还不知道吧,这里的三座教堂可都建得一模一样啊!”
那些老师们很快就陆续离开了,终于把整座教堂留给了他们。凛打量着这座教堂,为什么要建三座同样的教堂呢?毫无疑问,这是个很大的疑点,而且更重要的是学生们的失踪是从教堂建好后开始的,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你怎么看,琉璃夜?”
“为什么会想到要隐瞒我的事?”
“直觉吧,我总觉得刚才那些老师不太可信。像衿说的,你十四年前已经死了,我想,他一定也这样相信着。也有可能多少感觉到是你,但不可能马上下定义。为了不让他慌张起来以采取什么措施,最好事先将你伪装成一个普通人。不清楚你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但感觉上你会让我们的敌人慌张起来!”
琉璃夜淡淡地笑了笑,又听到他那高傲自信的口气,“你很聪明,而且也说对了,正因为他肯定会慌张起来,所以我才要隐藏在你们当中。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凛很在意他说的最后一句,试着问问他,但他似乎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他说,“这是我的事,总之放心,我会让你们顺利完成任务!”
神秘的人总是会说出神秘的话来,现在也该习以为常了吧。
从校长口中得知,到今天为止已有12人失踪了,情况非常不妙。这个数量还会继续往上升吗?这十几人不算少,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而想到调查,每一个人眼中首先映出来的就是教堂。
时间还是有的,他们商量了一会再次来到教堂。教堂依然是那么干净,几束阳光射进来,照在上方的圣像中。回到下方,中央神圣的十字架也接受了阳光的沐浴。他们在这里面转来转去,目标不是明摆着的可疑之处,而是试图找出这里的地下室。一定会有地下室,有另一个空间来行凶。他们摸着墙壁,敲着地板,各忙各的,唯独琉璃夜不为所动。他他站在原处凝望着前方的十字架。
“你知道些什么?地下室存在吗?”凛走过来问,她朝他看的方向望去。
“地下室吗?”他说着一直往前走,走到那个十字架前,伸出他那只戴着戒指的右手,食指指尖轻轻碰了碰十字架的顶端。突然地面开始晃动,十字架后面的墙壁打开了一个口,一条看起来很长的楼梯一直通往下面的某个地方。“是这个吗?”
里面一片漆黑,悠斯运出了火来照明。这条楼梯的确有点长,走了很久才到达另一个地面。那里是用冰制成的,到处散发着寒气。正方形样子的密室中央清楚地可以看见一条盘旋的水晶管,水晶管是透明的,一直无限向上伸展,在这里根本看不到它的尽头。
“看来是伸展到教堂的顶端吧。”悠斯说。
“教堂的顶端有一颗金色的小球,与它相连。”琉璃夜说。[]
“小球?好像是有,”凛正在努力的回忆着,“记得地图上曾有过那么一个小点。是那个吧。”她又朝水晶管望去,好像看到些什么,她走近,“悠斯,火光下一点。”
悠斯把手中发出的火焰放低了,竟发现那个位置,在水晶管里有一颗宝石样的物体,闪闪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是整条水晶管的中心吗?他们又观察了周围,什么都没有。人,究竟在哪里?
他们又去了另外两座教堂,在同一个位置,有着同一个地方,同一条水晶管,同样的一颗宝石,就像是克隆的一样。
“究竟要做什么?很明显这看起来是个计划,精心策划出来的。快要完成了吧,所以没有空管我们,真是寂寞!”凛一回到办公室就趴在了桌子上。
“是个仪式。”悠斯很有考虑地说,“12?”
“不,是13。“琉璃夜还是那样靠在墙上。
悠斯看了看他说,“你是说还会再抓一个人?13的话,西方中代表恶魔的数字,不被人们喜欢的数字。三颗宝石,构成三角形的仪式,对空来说……难道是邀请恶魔,并与恶魔定契约的仪式,XL?”悠斯露出恐惧的神情来。
“那是什么?”凛问。
“天啊,如果是那样的话……”
“XL?”凛又问。
“XL是一个恶魔仪式的称呼。就像他说的,召唤出恶魔,并用自己的生命与恶魔订下契约。一旦定下契约就会拥有无穷的力量,但与此同时,生命也在逐渐消失,直到有一天,当生命完全没有了的时候,恶魔的力量才会消失,定下契约的人也自然会死去。从古至今启动这个仪式的多数是那些无知的人类,没想到作为非人类的空也……”琉璃夜看了看悠斯那张惨白的脸,“这样的话,空本身就拥有很强的生命力再夺取了恶魔的力量,后果不堪设想。”
凛也露出沉重的表情,“会变得怎么样?”
“毁灭。”悠斯说到这不得不用手撑起他受惊的脑袋,那双眼睛抑郁而诱人,“仪式的本身也是一种承受,发动人越强召唤出的恶魔也就越庞大。普通人召唤出的恶魔都不太好对付,空的话就更不用想了。召唤出来的恶魔肯定拥有毁灭整个世界的力量,到时候或许连启动仪式的人都没有办法控制。可以说,这是一种自我毁灭!”
“等等,这样说的话,被抓去的那些人都被当做生祭供奉恶魔了?为了XL?”
“大概,全部都被夺去了灵魂赋予到那颗珠里。”琉璃夜还是那样面无表情。
“是水晶管里的珠子?”
“嗯,用这颗珠储蓄灵魂。现在估计每一颗珠里都有四个灵魂,剩下的最后一个人一定会在启动当天直接供奉给恶魔。到时候只要召唤人流出鲜血作为指令,三座教堂里的水晶管就会把储存灵魂的珠子送上顶端汇聚在三角形的中心,也就是第十三个牺牲者的所在地,换句话说就是在高三教学楼的楼顶!”琉璃夜稍稍平缓地说完这些让人听起来无法平静的话。
悠斯在他说完后,气匆匆地走到他面前,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打在一旁的墙壁上,充满敌意的看着琉璃夜此刻显得冷酷无情的眼睛。他们近距离的对视着,一旁的凛一点担心,“你们在做什么呀!如果现在起内讧的话……”[]
随后两人开展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你还知道些什么,我想再问一次,这是不是你策划的?”“不是。”“你到我们这里来只是单纯地想陪我们玩玩顺便保护她吗?”“不是。”“你的另一个目的是什么?”“对你们无害。”“我可以相信你到什么程度?”“合作的程度。除此之外不要在我身上寄托过多的希望,我不会给你回报!”“是针对除她以外的人吗?”“是,只有她例外!”
“是吗?”悠斯走开了,显得有点满足,“那样就够了!”
战争总算告一段落,凛长长地舒了口气,“你们刚刚再在说什么,保护什么的?“
“没事!”悠斯笑了笑,这是他今晚露出的第一个笑容。“你打算怎么阻止XL?我所知道的就是破坏那三颗珠子,这样就能有足够的时间把犯人找出来。”
“太麻烦了!慢慢来也不急!到时候他自然会出来”
“你的意思是……,这样危险性太大了!还会继续牺牲第十三个人!”
“放心,如果是我的话绝对可以办到!”他又露出那种高傲的表情,“第十三个人不会轻易死掉的,他不一般……”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当美丽的晨光降临时,也许是一个新的希望,但也可能是又一个无边的深渊,一个执迷不悟的生命正在走向罪恶的尽头,一边走一边无知地笑着,嘲笑他的敌人,更嘲笑他自己……
凛又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她发现悠斯的座位空空如也,琉璃夜还在墙壁上靠着。悠斯去哪里了,这种时候,凛问。紧紧贴着墙壁的那个人没有出声,他转头看向窗外的晨曦,依然是那张让人怜惜的脸蛋,那样诱人的表情。凛站起来,又问了同一个问题,她显得很急躁。
这次,那个男人把头转了回来,看了她一眼,又扭过头去。“就那么担心他?”
凛又向前迈一步,“他是我的同伴,关心是应该的……”
“是吗?那你所谓的同伴是个什么概念?为你生为你死,一起出入,还是说合作就好?”
“你说什么?同伴……”她被这句反问弄得不知所措,脑袋变得混乱了,连自己想要说的东西都不能理清。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表达,还是因为问的人是他……这个不知是不是同伴的人?
“工作吧。”琉璃夜整理了一下衣领,准备走出办公室。
“那悠斯呢?”
“不需要担心他!”这句话让凛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失望。在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两人吵架了吗,还是密谈了些什么。悠斯去向未知,琉璃夜却好像没事样的想着继续工作。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琉璃夜把悠斯怎么了?!
先不要急着下结论,或许事情不是这样的,凛试着安慰自己,平静自己。可是他什么也不说……越想越怪,越想越偏,以至于凛一直走神,跟着琉璃夜走,不知觉一个头撞在了他身上。
“你怎么了?”琉璃夜冰冷的眼睛直看着她,她不敢与他对视,看着地面的小草,“没什么……”她又想了想,突然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毫无畏惧地说,“你把他怎么了?”
起初琉璃夜有点惊讶,但很快转换成愤怒。他的眼睛少许透露出他的怒气与不满。“为什么这么在意?我不是说过不用担心吗?为什么那么不相信我?”愤怒之后剩下的只有寂寞、孤独……
凛没有再问,但那股莫名的担心仍然没有消失。“现在要做什么?”[]
“先让校长将学生疏散。”
“要开始了吗,那个仪式?”
“估计太阳一落山就会马上开始。现在先把学生全部清出去。”
大概到下午三点,学校已经没有多余的人了,连一些值班的老师、校长都离开了。而猛烈的阳光依然照耀着这间学校,也许还剩几个小时,可悠斯却一直没露过面。
“你说犯人为什么要封印我的眼睛?”这时,凛正在高三教学楼楼底跟琉璃夜进行谈话。
“犯人?那是说我吗?”
“啊?”
“最初你进来的时候是我封印了你的眼睛。”
凛猛地跳起来,既生气又觉得好笑,“你在开玩笑吗?为什么要那样做?”
“这所学校的灵太多了,为了那个仪式必须孕养成千上万的灵把整间学校包裹住以保证自己的力量。这些灵都是假灵……”
“假的?”
“嗯,他没有办法集中那么多灵,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制造假灵。这些假灵力量薄弱,基本上是空壳但却能逐渐侵蚀人的心灵,它们就这样拥挤在这所学校里,对于你的眼睛来说,是一种折磨,你根本没办法承受得了,对于刚开始觉醒的你……”
凛听得目瞪口呆,“我还以为是这里的……不过突然那样攻击,不对,你下手太重了吧?!”
“我不能确定你的力量有多强,万一不能封印住的话,带来的只是麻烦而已。如果再让你的眼睛,那双能看透灵的眼睛在那里多待一分钟,你或许就不是人类了!那样多的假灵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哦。”凛还是很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谢谢了。”
有一段时间他们双方都没有说过话,静静地等待着。
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凛说,“我或许能猜到悠斯在哪里了,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吧!”
天气开始变凉,阳光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留下越来越多的黑暗。那些无光的地方正在迎接着死亡……
凛看着夕阳,“他在楼顶吧。”没有人回应她,只有风儿轻轻地吹过她的脸,吹动着她的秀发,“他,就是第十三个牺牲者,对吧?”
面对琉璃夜的沉默,凛按耐不住,显得有点激动,“我知道的,从校长那里,之前失踪的十二个人全是女生,第十三个是最后一个也是特别的、重要的一个,不够的力量都要靠第十三个人去填补。如果之前选的都是普通人,那么最后一个肯定不能是平凡人。在这所学校中符合条件的大概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吧,你是不可能被抓到的,你也不会让他抓到,而我的眼睛又被封印住了,力量可以说是没有。那么唯一有用的就只有悠斯了!我说的没错吧!”
时间已经不多了,周围安静得让人感到不安,心脏与其说是在怦怦地跳不如说正在逃跑,但又逃不出去,在那里不停地发牢骚,紧张与恐惧是不速之客,偷偷地潜入,打破了平静。
“时间快到了。”琉璃夜过了很久才挤出一句话,这让凛有点生气。
“我知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悠斯是被抓的还是你……”
“他是自愿的……”这句话含含糊糊,但能让人理解到它的意思是悠斯自己跳进敌人的陷阱里,让敌人抓到自己。
凛满脸的不解,但时间不允许她去思考。琉璃夜离开墙壁,向前迈了一步,他抬头看了看,“开始了!“凛也猛地注意到太阳已经落山,一切变得昏暗了,她立刻跑上顶楼。
好不容易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来却意外地发现某某人已经站在了她前面。她气喘喘吁吁地说,“果然……血莺就是不一样!”
“血莺?谁告诉你我是血莺?”
“不是吗?”她站起来,“啊,悠斯!”这才发现悠斯正被吊在半空中,他失去了意识。凛想冲过去,但被琉璃夜阻止了。
天空越来越暗,暗得不可思议,风也刮起来。“究竟那个人是谁?真想快点知道!”凛不断地向四周观察,终于发现在这片楼顶的另一边出现了一些白色的烟雾,不一会,便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一个女人走过来。[]
“是她!我见过她,当时在教堂里她也有在祈祷。”凛在琉璃夜身后悄悄说,“你打算怎么做?”
“总之有机会你就去救人吧!到时候,要控制好你的身体!”他答了这么几句就离开了原地,向前走去。凛不太明白他的话,但并没有轻举妄动,她知道琉璃夜有他的打算,随意行动或许会给他带来麻烦,她乖乖地站在原来的位置,静静地看着。
“你。同类?”女人打量了一下琉璃夜,露出了笑容。
“别把我跟你扯在一起!”他冷冷地说,“月亮快要出来了,你还有时间拖吗?“
女人奸笑着。
这时凛莫名感到心中一股炽热,这种感觉,难道是?月亮出来了,是赤红的月亮——红月之日!在红月之日她会失控,虽然眼睛被封印住了,但身体还是会出现反应,眼球也变成血红的。她站不住,蹲了下来,一只手撑着地板,另一只手托着头。“可恶,这种时候……”
女人注意到她,“哦,很有趣的女孩!”她又笑着。
“再怎么有趣也没有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吸引我!”他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可以开始了吗?我来帮你吧!”说完,一个白色的东西迅速向女人飞去,像把刀似的把她的手臂割伤了,血流出来,径直地往下流,滴落在地上,雷打响了。
顿时一切变得无情,雷在咆哮,风在怒吼,一条又一条的闪电震撼着被黑暗遮掩住的天空。下面的地壳在剧烈地震动,饱含着灵魂的邪恶之珠正冲向天空。
一切的声音来自自然界,唯一赤耳独特的只有女人的尖笑,“来吧,我的恶魔!”她高喊着。
红月,血红的月亮染得更加鲜艳,在它的照耀下,凛显得更加痛苦。她捂着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跳出来似的,越捂越紧,渐渐变得什么也听不见。她无法忍受了,这非一般,因邪恶的仪式所带的更加邪恶的痛楚,她用尽了所有力量大声地、痛苦地喊了一声,血液从口中涌出来,喷洒在地面上,一片鲜红。她似乎感到好受多了……
她的那声喊叫完全出乎意料,琉璃夜这才意识到她所承受的痛苦,看了一眼,脸色刷的一下全变了。他纵然一跃下到了地面上,女人不放心,也跟着下去了。这时只剩下意识不清的两人,凛和悠斯。
凛的脸上突然挂起笑容,她稳稳地站起来,“怎么好像没事了?”她看了看自己沾了血迹的手,像变了个人似的,“感觉真不错,噢,兴奋极了!”这个人是凛没错,只是红色的月亮让她的力量暴走了,在她还没学会控制自己以前,现在她处于半意识状态,猖狂地使用着自己的力量。
“哈哈哈……”她笑了几声,突然又差点倒下,用手托起头,她看到远方的三颗珠子正在接近。她想去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听到了悠斯的嘶喊,他在挣扎,可是细小如金丝般的绳子把他勒得越来越紧,他的灵、他的力量正在被抽走!
凛不容许自己的同伴受到伤害,她立刻从衣服里拿出手枪,向他跑去。意外地,她的速度变得飞快,不一会就已经去到能够看清拉在半空中的丝绳。她直接开枪,没有迟疑半秒钟。也许是该归功于红月吧,她的力量变得很强。子弹准确无误地打中了丝绳,而且每打一次就中一次。悠斯很快就被救了下来。
“没事吧?”
看着凛赤红的眼睛,悠斯惊讶地问,“你……”
“不用感谢我,”很快又听到她变得傲慢的语气,她把枪扔给悠斯,看着前方已经被迫暂停地珠子,它们正在生气地抱怨着,转动但却无法前行。“你好好呆在这,有什么危险的,就用这把枪自救吧!”说完,她向下视察了一下情况,随后就直接跳下去了。
下面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女人因为仪式遭到阻碍发狂,不停地以各种各样的招式攻击琉璃夜。只见琉璃夜躲来躲去不曾回击。难道真的被压制住了吗?看起来不像,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凛下来后,悠闲地问琉璃夜,“你在做什么啊?”[]
琉璃夜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扬,“救了吗?”
女人注意到凛的存在,猛地向她扑来,这个疯狂的人以为找到了新的替代品。可惜命运弄人,她还没来得及碰到凛,就被凛一把掐住了脖子。“原来如此,杀掉她的话一切都会被毁掉,悠斯也会马上死于非命。不过现在总可以了吧!”她笑着,手又捏紧了。女人想反抗,但刚刚消耗了太多力量,她再也没有办法挣脱。她在死前留下了这样的话,“不会放过你们的……那……那位大人!”她消失在凛的手中。
主人已经死了,悠斯也被救了,仪式应该也会跟着消失才对,但是事实上它却还在进行。
眼前的敌人已经消灭了,天空应该恢复正常才对,可是雷依然不停地打着,风不断地刮着,少了这个女人一切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
“总算完事!”凛说。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看见琉璃夜没有理会她,一直抬头看着上空。
“不是她……”琉璃夜说,他皱起了眉头,十分严肃地说,“启动仪式的人……”
“你说什么!”凛猛然抬起头,依然能看到那三颗罪孽的珠子,转动着,闪着令人厌恶的光芒。
风越刮越猛,仿佛要把一切都卷走。“怎么回事,不是她启动的吗?”
这时地面开始摇晃,像是地震似的剧烈地摇动。“看来没那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控制这场仪式的人有两个!现在另一个还在操控着!”
“是谁?”凛大喊着。更令人想象不到的是,随之不久,本来已经停止的三颗珠又开始运动了!失去了力量的源泉,没有悠斯的灵,它们靠什么运动!难道有另一股力量在支撑着它们?雷打得很近,打进了心底,现在每个人心中都是那么震惊,那么着急。
眼看三颗珠就快合为一体了,琉璃夜伸出手,说,“事到如今,毁掉它吧!”随后,一股紫色的亮光从琉璃夜的手中发出,由弱到强,迅速扩散形成很强的力量流直接打向目标。像是撞击似的,发出了一声巨响。等重重的烟雾散开后竟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只剩下一颗珠子了!“竟然就这样打碎了两颗!”凛惊讶地看着琉璃夜,心想,“有那么强的力量直接一开始就把它打碎不就好了吗,费那么多事。等等,这个人那么强,真的是血莺级别的吗?”
仪式基本上处于暂停的状态,只差一点点就要被毁掉了。这时一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不错,能做到这一步!真不愧是King!”是敌人,但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光明正大地出来挑衅。[]
能看到他本人了,留着细细的黑色长发,戴着面具遮住了鼻子上面的部分,只露出嘴和下巴,年纪看起来跟琉璃夜差不多。
“阿尔塞特,你还活着?”从琉璃夜的口气来看,他们似乎认识,而且不像是朋友。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空之界里到处传言你已经死了,怎么又活过来了?作为哥哥的我真不知道是该高兴好还是担心好。想到自己的弟弟,唯一能跟自己匹敌的对手还活着,感觉真兴奋,我还不舍得你死呢!但是想到这副曾经被你破坏得不堪入目的身体时,还真是有点愤怒和恐惧啊!”
“哥哥!”凛的惊叹声让阿尔塞特听见了。他转过来,看着她。
“你打算做什么?”琉璃夜问。
“作为哥哥对弟弟的问候……”他打了一个响指,清脆的声音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天空中的所有邪恶都消失了。他又向前走好几步,一直盯着凛看。“这个女孩真有趣!”
凛的心跳得好快,这个人是琉璃夜的哥哥……
“鲜红的眼睛,像恶魔似的!”
这句话说到凛心里去了,她讨厌这样的说法,“抱歉我不是恶魔!要被说成恶魔的人应该是你吧!”
只听见他在笑……
让人不注意的瞬间,他已站在了凛的旁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凛紧张的心情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那像水一样越过耳朵的声音。“你听过这样的传说吗,红月洒下的花瓣,落在地上化成了人类,但她的心始终是在黑暗诞生的……”他又看了看琉璃夜冰冷愤怒的眼睛,笑着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淡淡的蔷薇花的香味。
红色是什么?是残酷的美丽。美丽是什么?是永远冰冷的天空……
平静的生活还能夺回吗,对生物的热爱依然存在吗?
失踪的人已经不能再挽回,校长没有过问什么,那位女老师的事也以事故草草带过。真让人心凉,这就是人类?在一起工作过,俗话说日久生情,但到最后却仅变成了无情而已。对于女老师的事,悠斯他们也没有多问,风住尘香花已尽,都是被私欲冲昏了头吧。
他们回到了家中,唯有琉璃夜悄悄离开了。
“真不错,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漂亮地把事情给解决了……”一回去,衿就冲过去抱住凛。[]
“不是我一个人……别玩了,衿!”她努力扒开他的手,“悠斯也帮了大忙……琉璃夜立了大功。”
衿听到这句话脸色变了,“他出面帮你们?”
“恩,没有他,我跟悠斯今天就回不来了。好像是他哥哥在背后操控的。”
“阿尔塞特?”他小声地嘀咕着,“还活着?”
他们好好地休息了一天,舒舒服服的,衿不久就出去了。
凛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一样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人、不可思议的事,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擅自来插手,又擅自离开,过分的人……她睡着了,直到很晚的时候他才醒过来。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隐约听到了小提琴的声音。大半夜的究竟是谁在拉小提琴呢?衿?他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红色是什么?是残酷的美丽。美丽是什么?是永远冰冷的天空……
平静的生活还能夺回吗,对生物的热爱依然存在吗?
失踪的人已经不能再挽回,校长没有过问什么,那位女老师的事也以事故草草带过。真让人心凉,这就是人类?在一起工作过,俗话说日久生情,但到最后却仅变成了无情而已。对于女老师的事,悠斯他们也没有多问,风住尘香花已尽,都是被私欲冲昏了头吧。
他们回到了家中,唯有琉璃夜悄悄离开了。
“真不错,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漂亮地把事情给解决了……”一回去,衿就冲过去抱住凛。
“不是我一个人……别玩了,衿!”她努力扒开他的手,“悠斯也帮了大忙……琉璃夜立了大功。”[]
衿听到这句话脸色变了,“他出面帮你们?”
“恩,没有他,我跟悠斯今天就回不来了。好像是他哥哥在背后操控的。”
“阿尔塞特?”他小声地嘀咕着,“还活着?”
他们好好地休息了一天,舒舒服服的,衿不久就出去了。
凛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一样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人、不可思议的事,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擅自来插手,又擅自离开,过分的人……她睡着了,直到很晚的时候他才醒过来。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隐约听到了小提琴的声音。大半夜的究竟是谁在拉小提琴呢?衿?他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出于好奇,她走出了阳台,果然看到下面的树林有人在拉琴。是谁?她跳了下去,走近看。琉璃夜!见凛过来了,他转过身,手中的小提琴消失了。
“用琴声把我引出来有什么事吗?你去哪里了?”
琉璃夜只露出淡淡的微笑,什么也没说。
凛警惕起来,退后了几步,“你不是琉璃夜……”
眼前的男人依然笑着什么也没说。这时天地开始摇晃,又听见了阿尔赛特的声音,“红月洒下的花瓣,落在地上化成了人类,但她的心始终是在黑暗诞生的”回音越来越多……
凛从梦中惊醒,这次是真正的醒来。她坐起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做恶梦了吗?”一把声音从旁边传来。
心神未定的凛立刻拿出枪来。琉璃夜?看起来像是本人。怎么说,场面变得很尴尬。用枪指着琉璃夜,这应该是第二次了。
“连睡觉也备着枪,那么没有安全干吗?”他又是那样靠在墙壁上,双手交叠,冷冷地说。
凛收回枪,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再怎么说这家伙也算是个大恩人,这样对他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呢?“对不起了。”她把头扭到一边去,“上次真是谢谢你了。”
“你在感谢我?”他看起来有点惊讶,好像第一次听到似的。
“怎么,不行吗?”
“感谢什么的,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我说!”这次换凛惊讶了。
“阿尔塞特的话,不用在意。”
凛依然处于惊讶的状态,他们兄弟不是有仇吗?这样的平静语气,“怎么感觉你跟他关系挺好的?他不是敌人吗”
“敌人?他确实是作为我个人的敌人,这次的事件也是为了引我出来而已。”
“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的目的,所以我参与了就是这样。”
“真好笑!难道在你们的眼中人类的生命就那么不值钱吗?”凛很生气,为表现得无动于衷的琉璃夜而生气,这个人曾救过我,救过整个学院,这也只是为了附和哥哥的游戏吗,她心想。“我可以这样认为吗,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单纯地为了配合而已。”看来凛对琉璃夜的好感度要开始下降了。
见凛一脸怒气,琉璃夜试着转换话题。“他不是敌人。他对整个仪式的控制那个女人完全不知情。她口中的‘那位大人’不是阿尔塞特。”
“你还真清楚!”
“总之阿尔塞特的一切行动都是冲着我的……”
秋风吹,隔了多少个春秋,这两人才能又一次面对面,好好的谈论,互相注视着……
“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你?”凛问。
“谁知道他这个人,他总是那样爱理不理的……”说到这似乎勾起了他的一些伤心事,琉璃夜看了看地上的影子。
凛并没有因此放过他,“怎么说?”
琉璃夜看了看她,想说又不想说,犹豫了好一会,终于他张开了口。“他是我哥哥……却从来没有关心过我……”
凛看见他寂寞哀伤的神情,心里觉得很不好受,她也没再说什么。
月光照进来,显现出纯净的月色,却勾起了人们不同的思念。神圣而又美丽,却从来没被人发现它的美,记得有人曾问过,美丽因什么而产生?应该可以这样说吧,它是源于人心灵的美。
凛此时百感交集,连琉璃夜已经坐在她前面了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问。除了衿以外,她是第二个让他如此接近的人类。最初只是为了一句约定,但现在也许不是了,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渐渐地好像有一种叫‘相信’的东西在他那颗早已被黑暗侵蚀的心中发芽,它会成长到什么程度?
凛这才发觉,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了,我记得我说你是血莺时,你好像说不是。怎么回事?衿说你应该是血莺级别的。”
琉璃夜眺望着外面的夜景,笑了笑,“衿吗?”
“你们认识?”
“我以前是血莺,现在不是。有一种叫恶魔的东西对吧,我就是那个。”他说得有点伤感,好像这之中夹带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不愿重新提起的,一段让外人也感到恐惧的回忆。
“恶魔?对了,衿说过,你14年前死过一次,那时候你难道是作为血莺死的,14年后又作为恶魔复活了?”凛想一次性把想问的事问个清楚。
“差不多可以这样理解。我今天来时想把一样东西交给你。”他说着从手上摘下一枚戒指,“必要时它能保护你。”他注视着戒指,不一会戒指就从他手中消失了,出人意料地戴在了凛的左手中指上。
凛吃惊地大叫起来,“什么啊!”她试着把戒指从手指上移除,但不管使多少力,用什么方法都把不下来。她用极其无奈的眼神看着那个感觉正幸灾乐祸的人,“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它是我的其中一枚夜之戒,会保护你的。”
“你说它是那种用力量做成的、能用来战斗的夜之戒?”凛转而变得欣喜惊讶,“我曾听衿说过,好兴奋哦,带着它。”她一直看着那枚钻戒,突然又抬起头,“用力量做成的都是很宝贵的,干吗给我?”凛满脸怀疑地看着他。
“我说过必要时它会保护你。我最近有些事要忙,不能一直保护你。”
凛有点愤怒,“说什么保护的,不需要!再说,你是为了那个约定而已吧?”看琉璃夜没有表态,她又说,“如果是那样的话,约定从现在开始解除好了!”原本以为能与他交朋友,没想到对方只是一根木头似的来履行自己说过的话罢了,失望、愤怒、后悔,真想说一句,看错你了!
“我的确是为了那个而来。”他面不改色,一贯的作风,冰冷得让人无法靠近,“不过解除不解除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只要好好接受保护就行,对你也没伤害!”[]
这些话让凛对他的好感降为0。做朋友吗?我真天真,人类与恶魔怎么会是朋友呢?高傲自大的家伙,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心想。“我知道了!你放心,先生,我会好好使用这枚戒指的!”咬紧牙关挤出了这句话,不甘心,不愿意,不想承认。
第二天一早,衿就一脸不快和担心。“你说什么?长老们要找我?”凛听了衿的话吃惊得嘴巴半天合不下来。说起那些长老也就是雪廖家族目前最高的统治者。虽说现在雪廖的主人翁是衿,但是对于这些长老们的话衿是不能不听,长老们才是这里管事的人!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真是哭笑不得。对于这些所谓的长老们,凛也就是小时候见过一两次,每次见面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凶神恶煞,恐怖极了!从来他们就重视衿,根本不把凛放在眼里。这次突然把她叫去真不知又有什么阴谋!
现在,他们来到了远处偏僻的移动别墅,那些老骨头们就住在这里。尽管衿一再要求要跟凛一起进去,但终究还是被拦在了门外,他很担心这些老顽固会对凛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进去以后,看到了几个瘦瘦的老人正一脸严肃地坐在前面。凛打了声招呼,站在那里,心里无数遍的向天祈求保佑自己平安度过。“唉!话说那老人也已经盯着我看了好一会了,怎么就不说一句话呢?我是来罚站的吗?”正当凛纳闷时,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你就是衿的妹妹?”晕,居然连我也不认识!不过算了,反正也没见过几次面,以后估计也见不着了吧!“嗯。”凛还是轻轻回答了一下,免得场面就这么僵下去。
“哼!那好,我问你,现在雪廖家谁当家?”
“衿。”这不是白痴的问题么?
“你呢?你知道自己的作用吗?”这个问题看来不需要我来回答。“听好了!我不想浪费口舌,我明说了,衿是雪廖家的重要继承人,他是绝对不能死的。所以永远只有你替他死,懂吗?”
笑话!就是听不懂了!凛冷冷地笑着,“什么意思?”
“我是决不允许衿参与大型战斗的,就连平常一些组织上的任务也一样,他能不去就尽量不让他去,而你就是为了代替他而存在的!他要留在雪廖家,而你要尽自己的义务去外面战斗,你要成为他的助手,绝不能容许他受任何伤害!听清楚,你怎样都无所谓,关键是不能牵连到衿!”
鼻子有点酸,“为什么?就凭衿是当家所以就要像宝一样护着他,而我不是所以就要像狗一样用?衿是我唯一的哥哥,有能力的话说什么我也会保护他。何必这样,同样是雪廖家的人,为什么我要受到这样的对待?我也是这个家的人!”
那老人站了起来,有点气恼,“就是因为你是这家的一部分所以要尽到这份义务!”
“那这样就不公平啊!凭什么哥哥就能得到大家的认同和爱,我就不能?!父亲也是,总是会跟衿出去,根本就不管我,我无所谓啊,一个人活的逍遥自在。现在好了,我也有自己的力量了,你们就反过来关心了是吧,是因为想到它可以利用了对吧!”凛一时生气竟噼里啪啦地把这些全说了出来。
“啪”刚说完,凛的脸上就印了红红的五个手指印。他打了她。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这样对待过她,就凭你?凛一下子后退了几步,失望地笑着,“你从来没管过我,也不了解我,只不过是个这个家的长老罢了,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怕你?本小姐从来没怕过!
那老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反而是别的几位袖手旁观的插上一句来,“你太过分了!都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叫你做你就乖乖听话就是!”
“哼,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完成任务!多谢长老们的苦心教导,我今天算是领教了!”她也暗自为自己嘲笑。算了,退一步风平浪静,免得把他气得爆血管就不好了!
在那之后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凛已经不再想它了,现在既不觉得伤心也不觉得难过。又是一个被秋风宠着的日子……
“什么!我?”凛正大拍着桌子,向衿吼着。“那是不可能的!悠斯又不在你居然要我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她像小孩子似的抓住衿的衣领拼命地摇,“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
“哈哈哈……没事的,必要时我会派人去援助你……”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上次你也说过这样的话,结果呢,悠斯和我都差点死掉,你的影子倒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啊!”
“是吗,那是因为我相信你啊!”他笑着,“没事!只不过是去监视一下亚卡特先生而已嘛!”
终于恢复平静了。凛要被派去一个英国贵族家中,像衿说的去监视那里的贵族少爷。
“怎么进去啊?那里怎么说都是戒备森严的地方吧。”
“哦,听说那里最近正在招女仆……”
“哦,”她点了点头,随后才恍然大悟,“啊,女仆?!”
迫于无奈,她向家里的仆人学习了一下,就匆匆跑去面试了。说是贵族的有钱人家,那里也想雪廖集团一样宏伟。成千上万的年轻女生前来应聘,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凛随便乱撞也挤入了前十名,难道真有做这行的天分?
这时,她正在接受下一门的考试。可以说是真正的面试吧,总算能见到那个亚卡特大少爷了。他看起来还真是风流倜傥呢!“说什么面试,还不是在挑跳漂亮的小姑娘!”她小声地说,“说实话,规模也真是庞大呢!搞那么多只招一名。对了,好像说过是在招专属女仆。难不成是专门照顾他的?”她的声音很小,但好像还是被坐在前面尊敬的大少爷给听到了。他笑了笑,“有趣!”放下茶杯,走过去,他先别有意图地盯着凛,随后又仔细地看看其他几名应聘者。
“反正我是不可能了!”凛心想,她沾沾自喜,“选美的话,像我这样又不优雅,又没有那样美丽的长发,肯定第一个被排除,到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了!”
这时她突然感到前面一阵阴风,抬起头发现亚卡特少爷正站在她前面,他笑了笑,一只手拍着她的头,“就她了!”他对一旁的管家说。
“啊?!”凛惊讶地叫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他问。
“怎么会?我高兴得快要疯了……”她强笑着,心想,你这家伙,真想杀掉你![]
“那就好!准备一下,明天记得好好工作哦!”
堂堂千金大小姐现在竟然在别人家中当仆人,她极度不满的心情已经完全表现出来。这时她正发着牢骚帮亚卡特少爷泡红茶。
好不容易泡好,带着亲切迷人地微笑送到他面前,“请慢用。”他也以笑容回敬,“不好意思,我今天想喝茉莉花茶,能帮我泡一杯吗?”他恳求着,那张脸的确很美,跟琉璃夜有得比,但是性格超恶劣。当然这只是凛个人的看法而已。她静下心来,“绝对不能乱,为了任务能顺利完成,挺下去啊……”她安慰着自己,又重新泡了一壶茉莉花茶给尊贵的少爷。
他喝了几口,这时有人敲门,“少爷,海恩小姐前来拜访。”“恩,我知道了,这就去。”他转过头看了看凛,“你也跟着来吧。”
“海恩?好像是一个大财团的千金,那个财团旗下有无数间公司,联合法国一起,其中以药业最为著名,经营药业的公司就占百分之八十,主要以创新研究为主,为此还拉拢来了不少著名医学者。”她心里嘀咕着,“衿叫我来不会平白无故,难道是在药物方面的秘密?不过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与空有关……”
从一个巨大的房间来到了一个超华丽的客厅。一位看起来比亚卡特要大几年的女性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到他们过来,友好地笑笑,“亚卡特,你又换女仆了?这次真是位可爱的小姑娘啊!”凛去泡茶。
“哪里哪里,哈哈哈……”凛端茶过来,看到亚卡特笑成那样真有点担心,没事吧,这家伙!
海恩小姐把刚刚一直搁在脚边的大皮箱放到桌子上,“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她对亚卡特说,好像在等他拿出些合她心意的东西。
“是吗?你真准时!”他放下茶杯,叫来了管家,在他耳边轻轻吩咐了些什么,管家匆匆离开了,肯定是去拿东西来,是什么,钱?“真不错,这应该是一场交易,看来只要知道那个皮箱里装的是什么就能大概明白衿叫我来的目的了。”她充满期待地看着那个被摆在桌子上的黑皮箱。
“哦,差点忘了!希尔你先出去一下好吗?”‘希尔’是衿帮她弄的另一个身份。真是可恶,本以为能在这里静静看的,没想到那个亚卡特还不算笨,终于想起把凛支开。凛满脸不愿意地走出客厅,刚好在门口遇见管家提着一个大皮箱进来。她往皮箱看了一眼。“我的直觉告诉我,那里面八成是钱!可是到底是要做什么交易?海恩小姐家是专门开发新药的。难道那是新品?”凛一离开他们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希望能联系上衿。现在她是无依无靠,在上次那个XL事件中眼睛即使被琉璃夜事先封印住了,最后还是多少受了点影响,目前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看到那些人身上的灵。现在就连谁是敌人也弄不清,那个亚卡特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类。正想与衿商量一下、顺便汇报情况的时候,却找不到他。真是个可恶的家伙!“现在也只能靠自己了!”她给自己打打气,开始想办法。
晚餐后,亚卡特正在看书。介于身份地位的不同,不太好说话,但是凛还是想问出点什么。“亚卡特先生,今天那位海恩小姐长得真漂亮!而且听说她不仅长得美,而且也很会办事!”
“恩。你喜欢叫我‘先生’?”他的眼睛依然没离开过书本。“我还是听惯‘少爷’。”
“哈?”
“不过,你喜欢的话,直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他把眼睛从书上的文字摆到凛身上,很友好、很单纯地笑着,“要扣薪水!”
凛强忍着被挑起的怒火继续听他讲。“你刚刚说海恩啊?她的确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价格开得还真是高!”
凛紧紧抓住机会,“那,是什么东西让你愿意花大笔金钱去买呢?”
“那是在外面买不到的宝物!”他放下书,“我累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夜晚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在这样配合的黑暗中,凛才能看到灵。她不想再多留在这里一天,早点结束任务才是上策。她假装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一直在等待着。这里的仆人大部分过了午夜12点都各自回去休息,只剩下一些保护宅邸的人。这是个好机会,等到了凌晨一点时,她悄悄地走出房间。
此时,走廊上的灯已经熄灭了,她拿着小小的手电筒,走上顶楼。记得初来时管家特别吩咐过任何时候都不能上去顶楼,看来要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也肯定藏在那里了。
上面的灯依然全都熄灭了,但是却显得比下面还要阴暗。她小心地走,感觉眼睛被黑暗蒙住,游荡在黑暗的世界中。所有的房间都是锁着的,唯独有一间不是,它的门敞开着。凛刚走进去,手电筒就熄灭了。“没电了?奇怪,我刚换过电池啊!”她也没管那么多,进了那个神秘的房间。
里面很潮湿,感觉地下沾沾粘粘的,可能是水吧。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里面的几棵植物。“这是什么?”这些植物很多,像花,但又说不出是什么花,都是呈紫色状。
她走近去看,“这些植物并不像在发光,一片漆黑中按理说它们不应该被我看到的。那么,果然还是因为我那双眼睛吧,能看到灵……”她仔细地端详着,“难道这些花充满了灵?这样就能解释了,只有这样才能被我看到的!”她惊讶极了,“总之先摘下一点交给衿让他化验一下好了。”她伸手摘下一片花瓣,放进口袋里就匆匆离开这里。
“真麻烦,没有手电筒的话……”刚出去这个房间,手电筒又神奇地亮了。怎么回事?线路故障?怎么会那么巧!“现在也没时间管那么多,以免有人上来检查,我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一路上都是有惊无险,回来时遇到那些在走廊上巡逻的人差点被发现了。“说实话,这里也未免太夸张了吧!还要专门雇人在晚上巡逻!”
东西取来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将它送出去。果然还是亲自去吗?她想了想,快3点的时候,衿打来了电话。
“找我有事?发现什么了?”
“你现在才看到?算了,我偷了些东西想给你回去化验一下。是些奇怪的植物,连我这个研究生物的都没有办法说出它的名字来。最重要的是,它在黑暗中被我看到了,我敢肯定它身上藏了许多灵,以至于整个身体像发光似的让我看到。”
“是吗?其他呢?”[]
凛犹豫了一会,“对了,亚卡特这个贵族有没有经营什么的,就是公司之类的?”
“让我想想,好像有。不过是普通的饮食业而已。”
“那如此庞大的资金是从哪里得来的?”
“也许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吧。他们是贵族家庭,效忠女王当然也得到不少好处啊!不过就是因为在调查他的资料时很模糊,才希望你去调查一下。”
“仅仅因为这个?”
“还有就是,听说亚卡特家族最近几代的继承人似乎都是一样。其他贵族说的是子孙长得一样,但是在我们这些组织看来,不是这样,应该要说他长生不死吧!家里的仆人也是每隔几年就大规模更换一次,只有那个管家从来没有换过。组织里一直怀疑了他很久都没有真正确切地介入调查,有些是被阻止了,有些是被金钱买下了。总之,如果能把这件事顺利解决,我们能得到很多赏金!”
“赏金?”
“恩,上次也有啊!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而已,悠斯也领了!”
“我看你是不想跟我说吧!”她小声嘀咕着。“植物怎么处置?”
“我明天会派人去拜访,以雪廖家族的名义,到时候你把东西交给他就好,小心点,亚卡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对了,琉璃夜有联系过你吗?”
“啊?没有,他那种人我怎么会跟他有联系呢!”凛的反应很大。
“是吗?我想他是被卷入什么麻烦事里了。”
……
一直到凌晨四点凛才舒服地躺在床上休息。正常来说,作为仆人这个时候已经要起床工作了,不过她是专属女仆自然得到了特殊对待,六点时才起床准备。仅存的两个小时可以说是十分宝贵,但是凛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一会又抬起手看了看琉璃夜给的夜之戒。戒指雕刻得很精致,看起来很美,就像他的主人一样……
一想起琉璃夜她就一肚子火,总觉得他是个莫名其妙的人。为了一个小小的约定就擅自打扰了她的生活,又为了一些其他事有擅自把戒指扔给自己,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说起来,这戒指到底有没有用呢?他说能保护我,但是怎么看都像是枚普通的戒指啊!”她终于入睡了。
秋天之时,总暗示着冬天的即将到来。太阳变得懒惰起来,六点了,他才露出半个头,红红的脸简直就像一个害羞的姑娘。拉开窗帘,让那些不算灿烂的阳光尽情地洒在地面上让他们展示自己的美。这时才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了,那花瓣还在那件外套的口袋里。”等一会就要找机会把它转给另一个人,现在得先包装好才行。她找到那件外套,把手伸进去,摸到的还是鲜鲜嫩嫩的小花瓣,可是没想到一拿出来,竟迅速‘衰老’起来。很快地萎缩了,只剩下不堪一击的、干巴巴的小碎叶。
“怎么回事?刚刚在口袋里接触的时候手感跟之前没两样,一拿出来就……”她琢磨着,转过身一束阳光射到了她的脸上,她习惯性地用手挡着。“对啊,是光!这样就能够解释了,这些紫色花瓣怕光!刚刚在口袋里的时候没有光所以它多活了一会。那个房间也是,阴阴暗暗的,就是为了给它制造合适的环境。恐怕连外面的走廊整一大块都没有装过灯之类的吧!”她看着手上残留的一些碎叶,“这些看起来也已经没用了。”他往手上吹了吹,立刻拿出一张纸把这些写成文字告诉衿。
信顺利地交给了那个人,正高兴地站在窗边看着他平安地离去,突然听到了一把声音,简直就在耳边响起。“你刚刚把什么交给他了?”凛猛地转过身,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动作也撞到了身后的亚卡特少爷。“你靠得也太近了吧!”她几乎贴着窗边。
亚卡特笑着退了几步,“你交给他一封信了?”
难道被看到了?得想办法蒙过去。“这你都知道,真厉害呀!其实是这样的,我被雇佣的消息家人恐怕还不知道,所以我想写封信通知一下。那个人看起来又不像什么大少爷的,所以我就委托他帮我寄那封信。”她尽量装出很真实的样子。
“是吗?”他还是用怀疑的眼光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和蔼地笑了,“以后这种事你告诉我就好了,我会帮你处理掉的!”他说着会书房去了。
凛站在那擦着冷汗,叹着气,“真是麻烦的大少爷!我看到时候是你把我处理掉吧!”她又望向窗外,此时外面已经没有人,冷冷清清,只看见树叶在摇摆,却听不到它的声音。
下午,又有几位有名商人前来拜访,都是在做交易,而且也都是用黑色皮箱。很好奇,但每次都还是被赶到门外去了,什么也听不到。“衿也说过,管家一直没换,看来管家也知道不少。等等,管家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几代一直没换,难道跟亚卡特同类?对了,亚卡特是什么类别我也还没弄清楚呢!”她暗暗地想,“反正肯定是空,只是级别问题。”想到这里,她又回忆起与琉璃夜的谈话——恶魔。他说过他是恶魔,恶魔算是空一类的吗?要吸收灵吗?为什么会作为恶魔复活了呢?满脑子都是这些问题,“啊,受够了!”
这时,刚才来的几位客人都各自提着箱子满脸幸福地离开。她呆呆地看着,不一会,亚卡特唤她进去。
“希尔,帮我准备一下,今晚我要去参加一个盛大的聚会。”他说。
凛边帮他打着领带,边问,“莱丝先生也一起去吗?”莱丝是他的管家。亚卡特轻轻点了点头。“好机会!”凛心想,“只要这两个头顶人物都不在,我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调查这间房子了!”她不小心笑了出来。
“怎么了,这么开心?”
“没有。对了,亚卡特先生您大概会什么时候回来?要准备甜品吗?”
“不用了,谢谢。我可能晚点才回来,大概在十二点之前吧。”
她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地微笑送他们离开。看到车的影子消失了,她立刻跑去亚卡特的房间小心翼翼地翻找着资料。找了他的寝室、他的书房,却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感觉现在的自己真像盗贼!”
然后她又去了管家的房间,在书桌上发现了一本账本。账本很厚,翻开第一页的记载,“什么!竟然是一百多年前的日期。”在这些古老的日期下并没记载什么,看起来都是些简单的布料生意,直到最近的几十年才有一些新的纪录。“最近几十年的……嗯……”她仔细看着,不管怎么翻,甚至翻到记载今天的一页,也就是最后一页,记载的交易几乎一样!进行交易的人每天都不同,但是每隔几天就又会有他们的记录,熟客?“这样看来,我之前的猜想就完全错了。不是亚卡特交钱给海恩小姐,而是海恩小姐用一笔巨款在与亚卡特做交易!那今天来的几位看来也是一样的。但是究竟在做什么买卖?每一页的记载几乎都是一个英文字母——F,这样略写是怕被人发现吗?不过,F究竟代表什么?”
里面很潮湿,感觉地下沾沾粘粘的,可能是水吧。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里面的几棵植物。“这是什么?”这些植物很多,像花,但又说不出是什么花,都是呈紫色状。
她走近去看,“这些植物并不像在发光,一片漆黑中按理说它们不应该被我看到的。那么,果然还是因为我那双眼睛吧,能看到灵……”她仔细地端详着,“难道这些花充满了灵?这样就能解释了,只有这样才能被我看到的!”她惊讶极了,“总之先摘下一点交给衿让他化验一下好了。”她伸手摘下一片花瓣,放进口袋里就匆匆离开这里。
“真麻烦,没有手电筒的话……”刚出去这个房间,手电筒又神奇地亮了。怎么回事?线路故障?怎么会那么巧!“现在也没时间管那么多,以免有人上来检查,我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一路上都是有惊无险,回来时遇到那些在走廊上巡逻的人差点被发现了。“说实话,这里也未免太夸张了吧!还要专门雇人在晚上巡逻!”
东西取来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将它送出去。果然还是亲自去吗?她想了想,快3点的时候,衿打来了电话。
“找我有事?发现什么了?”
“你现在才看到?算了,我偷了些东西想给你回去化验一下。是些奇怪的植物,连我这个研究生物的都没有办法说出它的名字来。最重要的是,它在黑暗中被我看到了,我敢肯定它身上藏了许多灵,以至于整个身体像发光似的让我看到。”
“是吗?其他呢?”
凛犹豫了一会,“对了,亚卡特这个贵族有没有经营什么的,就是公司之类的?”
“让我想想,好像有。不过是普通的饮食业而已。”
“那如此庞大的资金是从哪里得来的?”
“也许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吧。他们是贵族家庭,效忠女王当然也得到不少好处啊!不过就是因为在调查他的资料时很模糊,才希望你去调查一下。”
“仅仅因为这个?”
“还有就是,听说亚卡特家族最近几代的继承人似乎都是一样。其他贵族说的是子孙长得一样,但是在我们这些组织看来,不是这样,应该要说他长生不死吧!家里的仆人也是每隔几年就大规模更换一次,只有那个管家从来没有换过。组织里一直怀疑了他很久都没有真正确切地介入调查,有些是被阻止了,有些是被金钱买下了。总之,如果能把这件事顺利解决,我们能得到很多赏金!”
“赏金?”
“恩,上次也有啊!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而已,悠斯也领了!”
“我看你是不想跟我说吧!”她小声嘀咕着。“植物怎么处置?”
“我明天会派人去拜访,以雪廖家族的名义,到时候你把东西交给他就好,小心点,亚卡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对了,琉璃夜有联系过你吗?”
“啊?没有,他那种人我怎么会跟他有联系呢!”凛的反应很大。
“是吗?我想他是被卷入什么麻烦事里了。”
……
一直到凌晨四点凛才舒服地躺在床上休息。正常来说,作为仆人这个时候已经要起床工作了,不过她是专属女仆自然得到了特殊对待,六点时才起床准备。仅存的两个小时可以说是十分宝贵,但是凛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一会又抬起手看了看琉璃夜给的夜之戒。戒指雕刻得很精致,看起来很美,就像他的主人一样……
一想起琉璃夜她就一肚子火,总觉得他是个莫名其妙的人。为了一个小小的约定就擅自打扰了她的生活,又为了一些其他事有擅自把戒指扔给自己,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说起来,这戒指到底有没有用呢?他说能保护我,但是怎么看都像是枚普通的戒指啊!”她终于入睡了。
秋天之时,总暗示着冬天的即将到来。太阳变得懒惰起来,六点了,他才露出半个头,红红的脸简直就像一个害羞的姑娘。拉开窗帘,让那些不算灿烂的阳光尽情地洒在地面上让他们展示自己的美。这时才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了,那花瓣还在那件外套的口袋里。”等一会就要找机会把它转给另一个人,现在得先包装好才行。她找到那件外套,把手伸进去,摸到的还是鲜鲜嫩嫩的小花瓣,可是没想到一拿出来,竟迅速‘衰老’起来。很快地萎缩了,只剩下不堪一击的、干巴巴的小碎叶。
“怎么回事?刚刚在口袋里接触的时候手感跟之前没两样,一拿出来就……”她琢磨着,转过身一束阳光射到了她的脸上,她习惯性地用手挡着。“对啊,是光!这样就能够解释了,这些紫色花瓣怕光!刚刚在口袋里的时候没有光所以它多活了一会。那个房间也是,阴阴暗暗的,就是为了给它制造合适的环境。恐怕连外面的走廊整一大块都没有装过灯之类的吧!”她看着手上残留的一些碎叶,“这些看起来也已经没用了。”他往手上吹了吹,立刻拿出一张纸把这些写成文字告诉衿。
信顺利地交给了那个人,正高兴地站在窗边看着他平安地离去,突然听到了一把声音,简直就在耳边响起。“你刚刚把什么交给他了?”凛猛地转过身,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动作也撞到了身后的亚卡特少爷。“你靠得也太近了吧!”她几乎贴着窗边。
亚卡特笑着退了几步,“你交给他一封信了?”
难道被看到了?得想办法蒙过去。“这你都知道,真厉害呀!其实是这样的,我被雇佣的消息家人恐怕还不知道,所以我想写封信通知一下。那个人看起来又不像什么大少爷的,所以我就委托他帮我寄那封信。”她尽量装出很真实的样子。
“是吗?”他还是用怀疑的眼光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和蔼地笑了,“以后这种事你告诉我就好了,我会帮你处理掉的!”他说着会书房去了。
凛站在那擦着冷汗,叹着气,“真是麻烦的大少爷!我看到时候是你把我处理掉吧!”她又望向窗外,此时外面已经没有人,冷冷清清,只看见树叶在摇摆,却听不到它的声音。
下午,又有几位有名商人前来拜访,都是在做交易,而且也都是用黑色皮箱。很好奇,但每次都还是被赶到门外去了,什么也听不到。“衿也说过,管家一直没换,看来管家也知道不少。等等,管家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几代一直没换,难道跟亚卡特同类?对了,亚卡特是什么类别我也还没弄清楚呢!”她暗暗地想,“反正肯定是空,只是级别问题。”想到这里,她又回忆起与琉璃夜的谈话——恶魔。他说过他是恶魔,恶魔算是空一类的吗?要吸收灵吗?为什么会作为恶魔复活了呢?满脑子都是这些问题,“啊,受够了!”
这时,刚才来的几位客人都各自提着箱子满脸幸福地离开。她呆呆地看着,不一会,亚卡特唤她进去。
“希尔,帮我准备一下,今晚我要去参加一个盛大的聚会。”他说。
凛边帮他打着领带,边问,“莱丝先生也一起去吗?”莱丝是他的管家。亚卡特轻轻点了点头。“好机会!”凛心想,“只要这两个头顶人物都不在,我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调查这间房子了!”她不小心笑了出来。
“怎么了,这么开心?”[]
“没有。对了,亚卡特先生您大概会什么时候回来?要准备甜品吗?”
“不用了,谢谢。我可能晚点才回来,大概在十二点之前吧。”
她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地微笑送他们离开。看到车的影子消失了,她立刻跑去亚卡特的房间小心翼翼地翻找着资料。找了他的寝室、他的书房,却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感觉现在的自己真像盗贼!”
然后她又去了管家的房间,在书桌上发现了一本账本。账本很厚,翻开第一页的记载,“什么!竟然是一百多年前的日期。”在这些古老的日期下并没记载什么,看起来都是些简单的布料生意,直到最近的几十年才有一些新的纪录。“最近几十年的……嗯……”她仔细看着,不管怎么翻,甚至翻到记载今天的一页,也就是最后一页,记载的交易几乎一样!进行交易的人每天都不同,但是每隔几天就又会有他们的记录,熟客?“这样看来,我之前的猜想就完全错了。不是亚卡特交钱给海恩小姐,而是海恩小姐用一笔巨款在与亚卡特做交易!那今天来的几位看来也是一样的。但是究竟在做什么买卖?每一页的记载几乎都是一个英文字母——F,这样略写是怕被人发现吗?不过,F究竟代表什么?”
天色暗下来了,尽管现在还早,但还是把握住时间比较好。她迅速地把碰过的东西整理好,拿着新的手电筒偷偷跑上顶楼。顶楼还是没变,一片昏暗。走在那里依然感到眼前像被蒙上了一块黑布。即使有手电筒照亮还是忐忑不安。
“嗯?”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了一个灵正往一个地方飘去,她顺着那个方向,发现了一扇紧闭的门。“上次怎么没发现有这样的地方?刚刚那个灵,怎么看都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吸引过去的。看来这里面有另一个生物的存在!”她走过去,用手电筒照了照那扇门,想看清楚外表有没有什么机关。
光亮刚照在那上面没多久,就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推了凛的手,故意把手电筒摔在地上,看起来是摔坏了。“看来这里不欢迎光的到来。”她伸出手想碰碰那扇门,意料不到的事情这才发生。整扇门的表面被雷电包围着,凛的手一碰到门就被无情地打倒在地,被反弹了!
秋风吹,那个人现在正走在树林里,品尝着这秋的味道。他一直走一直走,正走入敌人所设的陷阱中。被包围、被攻击,但这又算得了什么,就算天塌下来了,也压不倒这个高傲的人。重新恢复平静后,他遇到了戴着半个面具的人,他用冰冷的声音,“你找我?”“是的,我亲爱的弟弟!”
当凛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她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用手揉了揉眼睛,发现身旁坐着一个人。
“你醒了?”是亚卡特。糟糕,难道被发现了?她忐忑不安没有做任何回答。
“希尔难道没跟你说过不能上去顶楼的吗?”他依然友好地笑着,只是这笑意让人感到深刻的不安。[]
“嗯……”总之,先找个借口蒙过去吧,“是这样的,我在走廊走时,无意间看到一只老鼠,我想捉住它,于是跟着它跑不知不觉就跑上了顶楼。”啊,这个借口也未免太荒唐了吧,“上去之后,一片黑暗,然后不小心滑倒了,就失去知觉了。”她紧张地看着亚卡特的眼神,担心他怀疑。
“是吗?哈哈哈……真有趣,我的宅邸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老鼠,你还真幸运!”他表面是笑着说,但可以看得出,他已经起疑心了。凛也配合着笑了笑,果然,糟糕透了!
“好了,不打扰你,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工作哦!”他准备离开。
“麻……麻烦你了!”凛看着他离开。他走到门口顺手把灯给关了。就在这一瞬间,这短暂的黑暗中,凛看到了亚卡特真正的身体。从上到下根本找不到核心,也看不到像人类一样有着许多个单独的灵。他的身体在凛的眼睛中,灵已经形成一种颜色不深的黑雾,浑然一体,但又不像琉璃夜那样在已经变得浑然一体的灵中夹带着许多一丝丝的紫色线条。看起来恶魔要比血莺厉害,既然琉璃夜是恶魔,那么不会错的,眼前这位少爷肯定就是血莺!这种推断虽然只是一种直觉的猜想,但总算知道他不是普通的空,也不是高级型的!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的时候,却怎么也合不了眼。那个银色瞳孔究竟是什么?那扇门又是怎么回事?一切都像羽毛一样漂浮在空中,明明已经看到了,但却怎么也抓不住。“看来我是待不久了!亚卡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把我处理掉……”
第二天,当晨曦赤眼地射进来时,凛已经起床了。“好,今天是最后一战!今晚是红月之日,像衿说的到时候力量爆发,你们就不能把我怎么样了吧。我能控制自己的,对的。”她又靠在墙上看着窗外的阳光,“那家伙总是这样靠着呢,感觉还真不错!”她举起了右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一次也好,我想相信你,”她正对着身体里隐藏着的另一个自己说,“帮助我!只要借我力量就好,不要伤害这里的每一个人!”
被阳光普照的日子还是依旧那样风平浪静。亚卡特依然做着他的生意,只是凛的行动受到了限制。那个管家,莱丝也许是接到命令,他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凛。
但怎么监视也不可能跟到洗手间吧。凛趁着去洗手间的空隙,给衿发了条短信。好了,所有准备都做完,只等夜幕降临。
提心吊胆的终于到了傍晚,一份邀请函,把亚卡特请出去了。“希尔,今晚我又要出去应酬,要听话!雪廖家居然邀请我,真是罕见!”他不怀好意地说,然后又在莱丝的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大概是要他留下来继续监视吧。等到夜幕落下,赤红的月亮又高傲地裸露在夜空中,凛的胸口阵阵作痛,她默默地忍受着,这是她第一次高兴地接受这样的痛苦。管家也觉察到不对劲,有一股很强的杀气在这间宅邸的某一处蔓延。他立马赶去,看到了像魔鬼一样赤红色的瞳孔。“果然,我一早就想解决你的,亚卡特少爷就怎么也不允许,今天看到你的原形了,就让我来结束你吧!”他取出藏在身体内部的武器,那是把长剑,十分锋利。拿着这把长剑他向凛冲去,正面攻击?白痴!凛变得比先前更加恐怖残忍,她笑着在远处等待他的到来。身后散发出无数红色丝带,像蛇一样在一瞬间把莱丝缠住,任由那些”蛇“把他的身体吞没。这不是凛的本意,但是她已经没有办法阻止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了,一开始就允许她占用自己的身体,现在又怎能挽救得了?是,挽救不了了——这座豪宅的所有生命!
她变得疯狂,因为尝到了莱丝这副高级空的血。“哈哈哈……今天真高兴!难得凛那么乖巧!”她的笑声预告了这座宅子的厄运。她在那里与红色丝带共舞,以血液为伴奏。所有的仆人无一幸免!“还有一层?对了,差点忘了这件事。就当做是对她的奖励,帮她把上面的怪物处理掉!”她兴奋地走上楼顶。
她上去后打了个响指,让整个黑暗空间亮起火红的光芒。刚上去没多久,那扇门就用雷电想夺她的命,它好像不欢迎这样充满杀气的邪恶之徒。她无数次地躲开,一下子就来到门前,还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在雷电还没反应过来的空隙,她的红色丝带直击那扇门。雷电发出“嚓嚓”的响声在挡。“没用的!”血红的眼睛上方一皱眉头,力量像海浪一样涌来,红丝带击破雷电,直穿进去。把那扇坚固又坚强的门打个粉碎!
一阵烟雾过后,她走进去。里面一片黑暗,但很快又亮起了血红的光芒。光亮起来后,看到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断了的锁链。“真是不懂礼仪的客人!”一个人走出来。他穿着长衬衫,长裤,连那黑色中带有点浅蓝的头发也留得长长的,一双银色的瞳孔。他的手有被拷过的痕迹,看来这个人的确曾被锁在这里。他看着凛赤红的眼睛,显得有点谨慎,“昨天你的眼睛唤醒了我,今天再次看到那双眼睛,真不知道要该怎么形容好!前后不同的两双,我还是比较喜欢那双潜进来窥视的眼睛。”
“哼!”凛扬起嘴角,开始发动攻击。更多的血,我要更多的!她邪恶的内心在呼喊着。沾满血液的红丝带再次向新的猎物飞去。俊美的男子敏捷地躲避着,突然他落在地上,等那些红丝带冲过来时,用右手一瞬间全捉住了!从不同方向袭来的,都被他快速得看不清的动作所制服。这些被俘虏的带子在敌人手中被迫接受控制,绑住了自己的主人!“我原本被亚卡特催眠,”他拉着丝带说,“在陷入沉睡状态时,我知道他利用我的力量做了很多坏事。被你唤醒后,我也没想过要从这里出去,可是你却擅自打乱了我的想法,擅自把这里清光!”
“哼,你不弱,为什么不去追求自由,留在这里?”凛双手抓住绑住她的丝带,准备挣脱。
好机会,这时他突然松懈了。“因为他死了……”凛运气把丝带逼碎,逃脱出来。那个少年惊讶地看着她,转而又变得愤怒,“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他的气息!”凛本想快点把他解决了,但她的动作、力量突然受到了限制。是真正的凛?不,是戴在手上的戒指。“什么!”戒指发出紫色的光芒从她的手指流向整个身体,实现了控制她的目的。
“居然被黑暗侵蚀了,真是个麻烦的孩子!”一个人从门外走进来。
那个少年呆住了,“King,你还活着?”他的惊讶转为喜悦,“太好了,能再见到你!”
琉璃夜才发现里面的另一个人,看了看他,“兰尔曼?”
是命运让他们相遇。一个是让人闻风丧胆的King,一个是无拘无束的烈马。兰尔曼不属于空一类,是罕见的使者,有着强大的力量,因此使者的灵要更受欢迎。他从小就遭到了追杀,为了生存,他不断地反击,再反击,他在变强的同时,却也在逐渐灰心,因为他找不到能让他兴奋起来的对手。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琉璃夜……
“为什么会在那里?”凛的情况稍微有点严重,现在正在家中接受专门的治疗。衿也出去办事了,只剩下这两位故交留在客厅。
“十四年前,突然听到你被杀掉的消息,老实说,我很伤心也很怀疑。就在那时被亚卡特偷袭了。他利用陷入沉睡的我帮他解决不同人对他的追杀,自己倒是省了很多力气!不需要我的时候,他就把我锁在那个经过特殊装修的房间里。我还知道,他开发出了一种新的药,叫JS。这种药对植物很有效,把它洒在一棵普通的植物上它能使这棵植物变形,变成紫色。于是这种紫色的花会很怕阳光,只要一碰到光就会枯萎。它最大的用处就是能够制造灵。这些灵当然是假灵,只有人身上真正的灵中的一半效果而已。这种药在黑市里卖得很火,各种各样的人为了不同目的而需要它。甚至有些企业家上门订购!到目前为止他所拥有的财富可以说有一半是因为JS而得来的!”他仔细地看着琉璃夜那张从未变过的脸,温柔而又怀念,“好久不见了呢!这十四年要不是被催眠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他又低头看着茶杯,静静地回忆。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崇拜的人,让我兴奋的人。我毫无理由地追随着你,只因为嗅到了你的气息,我又从睡梦中觉醒……
“那么说,上次那个女人恐怕也是在这里买了大批数量的药水制造假灵。”琉璃夜自言自语。不一会,他又问,“你说是凛把你唤醒的?”
“嗯。那个女孩当时好像在试图用她的眼睛穿越那扇门窥视里面的情况。那里有很多JS做成的植物,假灵可以说是满天飞。她也许是被这个吸引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看到我,在那里停留了一会。无意识的我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所以借助她的力量醒过来。那以后她应该多少也感到有点不适。”
“是吗?”
“对了,她是谁啊?为什么会有你的夜之戒?”
“是我珍惜的人……”
这时,主治医生桑儿小姐走出治疗室,她满脸疲劳。“凛大概没什么问题,不过恐怕要睡久一点,她的身体和心灵都异常地疲劳。而且更糟糕的是,她体内的另一半总是找机会霸占她的身体,现在已经尽量用药物让她稳定下来。”
“什么意思?不是只有红月之时吗?”琉璃夜问。
“这个嘛,似乎是凛现在本身的自我意志薄弱下来,所以导致没有办法正常地控制好,总是让她有机可乘。”她推了推眼镜,“不过放心吧,现在已经控制下来了,如果她不受什么严重打击的话,我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到了晚上,衿回来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去见见King。
深深地爱就浮在眼前,但是他却从没有想过要去拥有它。很小的时候,总看见一个大哥哥跟父亲有着密切的来往。父亲很赏识他,就连自己也逐渐产生好奇与崇拜。他总是在晚上来,也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上,寂寞地、充满遐想地望着残缺的明月。总是这样习惯在远处看着他,看着他的举动,看着他那张永远不变的俊美的脸。
懂事了,发现自己拥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也知道了他不是人类。好奇之情化成一种看不见的爱。经过父亲介绍,终于跟他说了第一句话。于是跟着他学习控制自己的力量,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是弟弟对哥哥的依赖……
妹妹五岁时,他消失了,听说是战败,死了。深深的爱化作无尽的泪水,化作男儿不轻易掉下的泪水,变强吧!
衿冲进客厅,看见了无比熟悉的面孔。但是他也已经不再是那个总爱跟着他的小男孩,他从他旁边走过。在平常办公的地方放下刚拿回来的一大叠资料。“凛把亚卡特的宅邸毁了吗?”他脱下外套,靠着刚放过文件的桌子。
琉璃夜依然靠在墙上,他看了看眼前这个陌生人。“你是衿?”
兰尔曼坐在沙发上,“啊?这个难道是当初King一直很关照的小鬼?”
衿又问,“凛现在的情况我已经大概了解了。现在我想知道她究竟把那座宅邸毁到什么程度。”他看着琉璃夜。
“我来说吧,那个不得了的女孩。她把所有的人都杀了,连我也不打算放过。不过,那个管家是死在她手里,只是关键的主人跑掉了。”
“是她要我把亚卡特邀请出去的。她原本的意思是想趁他们不在把秘密全部翻出来,顺便利用红月之日的力量打开那道阻碍她的大门。”
“你打算怎么处理她的事?”琉璃夜再次看着他的脸。
“放心,不会有什么事。亚卡特这号人物一直以来都是我们这团组织的一个谜,知道他暗中杀人,但是又找不到证据指控他。这次的事总算是能揭开他的底了,可以说他已经成为我们的敌人,所以凛所犯下的罪行刚好与她立的功相抵消。我会妥善处理。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怎么处理之后的事情,凛醒过来之后会有什么反应这才是要担心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凌晨两点多时,凛才醒过来。醒来之后,她走了出去,东倒西歪的,又像是在寻找东西。一个仆人看见了,连忙过去扶她。“怎么了?你要做什么?”凛挣脱她的手,不让她碰自己,像一个发脾气的小孩。
“小心!”仆人依然扶着她。她的身体很烫,但又不像发烧。她狼吞虎咽地喝了好几杯水,才用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出了一个字,“冰!”她明白了凛的意思,把她暂时安顿在房间里后,立刻去储藏室拿了一些冰袋来。弄了大半天,桑儿才把凛带到客厅见衿。
现在她双手捧着冰袋不停地敷着自己的身体,擦着额头,嘴里直喘气。
“没事吧?”衿坐在了兰尔曼身旁。
兰尔曼看着凛的样子,问,“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
凛一动不动,不一会才开口。这时候声音已经清脆多了。“我杀人了。”她很平静地说出口,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杀了很多人吧,都是血!不过放走了亚卡特,不甘心!”
“亚卡特为什么会不在?”衿问。
“谁知道!”这句话提醒了所有人,衿看了看她,“回到你的世界去!”
凛拿下头上的冰袋,终于露出那双赤红的眼睛。“怎么,不欢迎我?”依然是那种令人讨厌的口气,与凛的性格截然相反。
“哦,原来是那位飘着红丝带的小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想,只是那个小鬼累到爬不起来了,我只好顶顶。”她转眼望了望琉璃夜,“我不认识某某人,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强到能把我的力量压制下来?我记得上次在XL中也见过你。”
“你方便先自我介绍一下吗?喜欢血的家伙。”
她笑了笑,“你们不知道我?我可是从地狱出来的血女。品尝血的香味是我最大的乐趣!”
“如此大人物的你为什么要寄生在凛身上?”衿问。
她又奸笑着,蔑视的看着他,“你真好笑!你是他哥,自己身上养着恶魔,就不会怀疑妹妹也有可能的吗?再说,什么寄生不寄生的,凛是我在人类世界中的另一个身体!”
“什么!”衿吃惊,不仅他吃惊,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她的出生是平凡的。但是要怪就怪上苍不珍惜她,出生没多久她就要面临死亡。那时我刚逃出地狱,怜悯她才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作为代价那当然是用整个肉体整个灵魂来偿还!为了救她我又坠回地狱,她的身体是我来这个世界的媒介!原本呢,是只有红月之时才能过来的,不过现在我的力量变强了,随时都可以!”
“是吗?”琉璃夜显得有点愤怒,他从原来的地方走过去,“既然你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么我来送你回去!”自称血女的人,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想嘲笑。但是,琉璃夜并没有留下这些时间给她。他伸出右手,嘴里念了些奇怪的咒语,一些锁链便自觉地从手腕拉出来。
不容血女反抗,锁链就把她紧紧地捆住了。不一会,一些红色的烟雾从凛的身体涌出来。就像被附身一样,现在恶灵退了。凛倒在沙发上。
“你把她打回地狱了?”衿问。
“她不好处理,在这个世界力量使用太多的话,会让凛的身体无法适应,产生赤热。赤热感到达一定程度时,身体就会流血融化。所以King把血女先封印起来了,不过下一个红月之日就是封印解开之时。”兰尔曼解释说。
“琉璃夜,”十四年了,再一次叫这个名字,“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当年与琉璃夜战斗的男人是跟兰尔曼同一类型的使者——安•杰斯利克。一生都与空战斗,固执混乱的人类。
“谁知道,当时我跟他都坠下地狱,我虽然逃出来了,但还是撑不下去。”
这是第一次,凛在床上整整躺了五天!这五天她像一具尸体,脸色苍白,身体冰冷。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呼吸平稳,一旁的人肯定以为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令人惊讶的是,这五天琉璃夜一直都待在雪廖家,他一直在凛的房间外守候着。
“他是你珍惜的人?”兰尔曼走过来,“为什么会如此执著于区区一个人类?”
“衿呢?”
“他一直都很忙,现在正在处理一些文件。”
“为什么留在这里?你不回去吗,那个曾经属于你的世界?”
“你说那个像世外桃源一样的果园吗?它虽然是我最爱的地方,但是无所谓,我只要追随你就好。”[]
这一天又很快过去了,三人再次坐在一起。等待着,等待着下一秒她会苏醒过来。但是这样的时间却很难熬过,无尽的担忧浮现出来,是不是封印了血女会对她有伤害?不是这样,她只是太累了而已。
“琉璃夜,你是怎么认识我妹妹的?”衿问。可是琉璃夜并不打算回答,他沉默着。大家都跟他一样沉默着。终于,又出现了一把声音。“杰斯利克,死了吗?”是兰尔曼。
“不知道。”琉璃夜说,“也许坠入地狱了吧。”
“他有多强?可以把你伤成那样。”衿问。
“一个自信的人。他的力量源于他那无边的傲气……”
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尖叫。他们吓到了,立刻赶过去。声音是从凛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只见门外一个女仆满脸惊慌地倒在地上,“小姐……”房间里走出一个长发女人,双眼直流血。苍白的脸把她衬得恐怖极了。
“凛?”衿有点不相信他的眼睛。
“怎么了?干嘛都这样看着我?”凛还一脸不知情的样子。
“血,眼睛流血了,你不知道?”琉璃夜说。
凛这才发现血正不停地往下流,可是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呀!又请来了桑儿小姐帮忙处理。包扎的包扎,吃药的吃药,就是不见血止住。这使桑儿小姐也焦急起来。“你真的一点也不觉得痛吗?”凛点点头。桑儿小姐无奈之下只好翻查书本,找找看这是什么情况。不一会,她脸上焦急的情绪消失了,温柔地说,“恩,没事的。你这种情况对身体没害。这些血都是积血。你的体质不同于其他人,是一种很罕见的类型。你的身体容易被附身,也适应做各种生物的容器,对于地狱里的恶魔是再好不过。像血女,如果她长期占用你的身体并过度地使用力量,就会造成这种现象。你的身体一时间适应不了就会在内部产生积血,然后再流出来。不过,以后这种情况会变得很少了,你的身体经过这次后会很快适应的。”桑儿小姐帮凛擦着血迹,“要等它流完才行呀。”
血不知疲倦地流,终于一点一点地停下来了。重新洗过脸,换套衣服。
“没事了?”衿问。
“恩,我要去坐牢吗?我杀了那么多人。”她的承受能力一直很好。但是正因为这样才让人担心。所有人都希望,在经历过这些事后,她能大声地哭出来,责骂自己或是发着牢骚说害怕。这样才是一个正常人吧,她年纪不大,才刚刚成年。什么事情都那么平静,什么事情都埋藏在心里不对任何人说,痛苦的、悲伤的、后悔的,何时才是尽头?心灵不是无底洞,总有一天它会被压倒,然后真正地受伤,留下无法治愈的伤痕。
“这件事你的确做得有点过分,但是组织上的人并没有要治你罪,与你立的功相抵消。”衿喝了口茶,好像在犹豫些什么,“为什么不制止血女?你想要那样的结果吗,整座宅邸除了亚卡特外无一幸免!”
“我想过制止,但是我没能做到。这场血债我会还的,我会用我的双手去还!”
“好啊,我会监督你的!”兰尔曼说。
在那两天后,凛又出发了。因为那个承诺,衿狡猾地派了一大堆任务给她。
“去哪里啊?”兰尔曼问。
凛表现出极度的无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琉璃夜呢?”
“就是因为找不到他所以才留在你身边啊!那家伙以前就是这样,总是失踪,怎么找也找不到。”
“找不到又干嘛要赖在我这里啊?”
“你不会明白的。”
目的地是一片大树林。据说是从半年前开始的,这里建了一个神社。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人传言那个神社的神能赋予人自由,能得到永远的救赎。每天来参拜的人数不胜数,有的甚至为了能获得救赎待在神社那里不回家了。在那之后,就传言有人失踪。失踪的人都是些想获得救赎的人,有人说被怪兽吃了,也有人说是得到了神给予的自由。执迷不悟的人继续前来参拜,因此失踪的人不断增加。
他们在去那个神社前先去了附近的一座别墅。在这种地方建别墅还真是有闲情雅致呢!别墅的主人是个年轻的女人,她穿戴时尚,看起来很风骚。但她很热情地接待了凛和兰尔曼。
“一个人住还真是舒服啊!你们也是为了获得救赎吗?”她带领客人进去。
“救赎?”
“那个神社啊,很多人都去,我倒是没什么兴趣!前面就是客厅,我现在去拿些甜点。”她说着就下楼了。说起来,真是奇怪,从刚才进屋就看到了好几个仆人,怎么说自己是一个人住呢?有仆人又为什么要自己去拿甜点招呼客人?一般有客人来不是先泡茶的吗?
“奇怪的人呢!”兰尔曼说。他们进了女主人说的客厅,里面还放着两杯热呼呼的咖啡。有喝过的痕迹,如果一杯是女主人的,那么另一杯是客人的吗?那刚才的客人又去哪里了?两人莫名其妙地看着茶杯。
“啊呀,坐啊!”女主人回来,急忙把咖啡拿掉去泡茶。
“甜点呢?不是说去拿甜点吗?”凛在兰尔曼耳边轻轻说。“去拿给另一个客人了吧。”他刚刚无意间看到另一个房间里,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起来他是最初的客人,但是为什么要从客厅移到另一个房间呢?在躲?
“来尝尝这些花茶,味道不错哦!”女主人泡好了茶。
“要怎么称呼你好呢,美丽的小姐?我想我们可能要在这里打扰一段时间。”兰尔曼甜甜地说。
“是吗,我可是很欢迎啊!难得有客人,叫我尹丽就好。”她大方地笑起来。
又在撒谎,明明还有另一位客人来访,却说“难得有”。如果那个人不是客人,就只可能是跟她一起住的人,那么也不应该是“一个人”,满口谎言,这个女人究竟藏有什么秘密,跟事件有关?凛感到不安。
“尹丽小姐,能告诉我们一点关于那个神社的事吗?”凛问。
“那个神社?怎么说,”她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我只听说过有很多来求救赎的人失踪而已,详细的倒是不很了解。”
“你不怕吗?像你那么漂亮的小姐,连神都会眷顾!”兰尔曼的话甜到她心里去了。“哪里!反正又不会找上我!”
“怎么说?不是失踪吗?您说的是谁找上谁?”兰尔曼追着问。
尹丽小姐愣了一下,也许是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慌忙补救。“没有,很多人都这样说啊,说是被神找去了,获得救赎回不来了!你看,我可不是要求救赎的人吧!”
等到夜幕降临,他们才决定前往神社。因为只有在黑暗中凛的眼睛才能起到作用。
树林里很阴森,又是异常的茂密,再加上两人都没把手电筒带来,简直就像在黑洞中行走。风吹树叶动,风吹树叶响,恐惧何时有尽头?
“你别走那么快!”凛紧跟着兰尔曼。“啊,那边有灵!”凛突然看到远处有熟悉的光芒。于是两人朝那里跑去,一直追着灵跑,却没发现过有什么神社之类的建筑。一直追,直到灵消失,他们又回到原点。
“怎么回事?”凛看着周围,虽然不能说看得很清楚,但是从微弱的月光射进的角度、周端树的位置来看,怎么说也像是回到了最初看到灵的地方。这时,凛又看到前方有灵。她想了想,“我们走这边!”她拉着兰尔曼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很长时间,停下来休息时,竟发现又回到了原点!看来的确有蹊跷,没有尽头的迷宫吗?“怎么看,我们是被困住了!”
兰尔曼观察了一下周围,不变的树,不变的灵,不变的月光。“是幻术。”他抬起头,“看我把你毁了!”向上方伸出左手,发出了一种银色的光芒向上面打去。天摇地晃,听到一声巨响,什么东西碎了。他们重新回到树林的外面,看样子幻影碎了就被赶出来了。
今晚算是无功而返,第二天再作打算吧。他们返回别墅。
第二天,与尹丽小姐一起享受完早餐后,兰尔曼想试着请她带领他们去神社那里,没想到她欣然答应了。
“这个神社建得有点偏僻,不好找。你们刚来,就我来带你们去吧。”她说。果然她说的话总是疑点很多,如果真的是敌人的话,那还真是漏洞百出。
“小姐不是说对神社不感兴趣吗?居然那么清楚它所谓的偏僻位置,怎么感觉好像经常来啊?”凛试探她。
“呵呵呵,是吗?其实很多人想去但又不知道怎么走,都是请我带他们去的。所以我对这条路还是挺熟悉的。”
“您是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别墅看起来挺新的。”
“前不久啊,就在那个神社建好没多久我就搬来这了。说实话,这里的环境真的很不错,我很喜欢。”
走了好一会才到达神社。这座神社看起来很新,前面还放了很多贡品。不过这个时候,一个人也没有。看来这些贡品有可能是更早的时候,不然就是昨天的。咦,那是什么?兰尔曼发现贡品上沾了些奇怪的东西,走近一看,发现竟然是血迹。不会错的,昨天那个来供奉的人肯定是被杀了,被空。
“怎么了?”尹丽小姐问。
“没什么,我想看看这些贡品变质了没,从昨天放到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事!”
“当然,最近天气变凉,放一个晚上不见得会变质的。呵呵,想不到你还挺细心的!”
“可是,你们怎么这么确定这些贡品是昨晚的?”凛问。
“因为呀,想来获得救赎的人多半在傍晚之后来。听说这个时候很灵呢!”
“那么,即使是晚上您也会去给他们带路吗?”兰尔曼更加怀疑她。
“当然,既然他们都来拜托我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啊!昨晚那位也是。”看来,昨天在房间里看到的人应该就是想来神社但又不知道怎么去的客人。这下清楚了,她看来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兰尔曼心想。
不久尹丽小姐有事回去了。
“我们怎么办?如果晚上来的话恐怕又像昨晚一样被赶出来,在这里等吗?”凛问,“尹丽小姐一直都在骗我们吗?”她感到有点失望。
“我们在这里等。”兰尔曼说。他在神社附近转了几圈,细细地观察。“这个神社不大,”他在一个地方蹲下了,用手翻开杂草,“这是什么?凛,你是研究生物的,你来看看!”看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奇怪的物体,凛好奇地走过去。是一条死了的蛇,头部呈长方型,体色为灰褐色,由背脊至腹部逐渐变浅。“这是,”凛惊讶地叫起来,“非洲的黑曼巴蛇!”[]
凛的反应很大,“这是世界上毒性最强且速度最快的蛇。能以高达十九公里的时速追逐猎物,人一旦被咬,致死率近百分之一百!”凛紧张地喘了一口气,“它的毒液为神经毒,毒性极强。在非洲,黑曼巴是最富传奇色彩及最令人畏惧的蛇类!可是这种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凛戴上手套小心地翻查着这条黑曼巴,“长长地身体多处被咬,从牙印上看是被同类咬死的。看来,这里也许聚集了很多黑曼巴蛇!”兰尔曼看看这条蛇,说出了句很荒谬的话,“能解剖它吗?”
凛像蹲在火坑上,一点火,猛地跳起来,“你说什么啊!这种蛇毒性很强,解剖的话,如果没有专门的实验室很容易造成空气污染的!”兰尔曼笑了笑,“看个玩笑而已,我是在想,它的身体内会不会有人肉。”两人陷入了沉思。
终于夜幕降临,令人兴奋的时刻到了。太阳一下山,原来在这片树林里歇息的鸟儿一下子全飞走了,好像在争先恐后地逃跑。这一举动意味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恐怖事情。
“她会来吗,尹丽小姐?”凛一脸忧愁,“我不希望看到她的身影。”他们正躲在里神社较远的草丛中,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选了一处较远的地方。
“来了!”兰尔曼说。只见远方走来一个男人,他手里拿着很多水果,满脸笑容的。但是到处不见有尹丽小姐的影子,是发觉到她的两位不寻常客人对她产生了疑心,没敢来?天色暗下来,那个男人走到神社前认真地摆好贡品,开始祈祷。不一会,一阵风吹来,好像伴随着口哨声。随后就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那阵声音很独特像是百虫交叠的声音,身体互相磨檫前进的声音,让人不觉起了鸡皮疙瘩。据说,这是所谓神的声音。听到这声音后,来祭拜的男人高兴起来,熟练地站起来,展开双臂,大声地叫喊着,“来吧,我的神!请赐予我自由吧!”风愈加强烈地袭来,从神社里冒出了近似一团黑体的东西,紧紧包围住那个无知的男人。听到撕咬的声音,男子悲惨的尖叫声……
凛吓得魂不守舍,“这……这是什么?”看清点,这是成千上万的黑曼巴蛇!它们在撕咬着人肉,为什么要这样,是谁指使的,这样残忍的事!凛十分热爱生物,从小到大从没放弃过对生物的研究,她见过的可怕的动物,令人毛骨悚然的动物事件,但却从未看过那么残忍的!她不觉冒出冷汗,身体发冷。她从草丛里站起来,“我要救他!我要去救她!”兰尔曼拉住她,但是凛依然没有放弃。无奈之下,兰尔曼只好用一只手把凛的眼睛捂住,强行拉了下来。“冷静点,没事的,不要看!”眼睛看不到了,反而变得平静起来,但是紧张恐惧的心情仍然没有平息,她不停地喘着气。
兰尔曼目睹了这场血腥斗争的经过。那个男人,可怜的人,到最后连一块骨头都没有剩下!吃完人肉,有些蛇还不能满足,攻击起同类来,这也许就是造成早上的那条蛇悲惨命运的原因。慢慢地,完成任务后,这群黑曼巴迅速地回到神社中。
凛的气息显得平稳,她用手抓住兰尔曼放在她眼睛上的手,“放开我。”兰尔曼松开,“抱歉,”凛撑着自己的额头,表现得极其疲劳的样子,“刚刚我有点失控了。”
“那样的场面不是娇弱的女孩子能承受得了的,你已经算冷静了!”兰尔曼安慰她,突然听到一些杂草的声音,扭过头去,发现那里的确有人待过。“怎么了?”凛问。“刚刚我们都没注意,其实一直有人在操控着那些蛇。”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们才回去尹丽小姐的别墅。门没锁,他们直接进去了。进去没多久,凛就一脸惊恐的凑到兰尔曼耳边轻轻对他说,“你有没有发觉,从我们来的第一天,就见到这些女仆了。但是住了两天了,却从来没听过她们讲话,看过她们行动,现在看起来这座宅子还真是恐怖啊!”她往周围墙边站着一动不动的女仆看去,“是不是假人啊?”兰尔曼也觉得奇怪,就走过去近距离看看。凛一直躲在他身后。
她看起来像是个大活人,但是很奇怪,真的是活的吗?眼睛一动不动,连眨都没眨过一下!兰尔曼正想拿手去感受一下她的体温,尹丽小姐出来打断了他。“不要碰哦!那可是我心爱的人偶!”什么,这些女仆全是人偶?!多么荒谬的事情!
“是吗,那真是吓了一跳呢!没想到尹丽小姐有这样独特的嗜好!”兰尔曼还是很客气。
“她们看起来很真啊,简直就像有血有肉的人!”凛说。
“很不错吧!这可是我哥哥亲自帮我做的,都是很逼真的人偶。”她笑着说。
“哦,尹丽小姐的哥哥?看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呢!不过我想如果这些人偶会动的话,那真是完美至极了!”
“会动啊,只要我让她们动的话!呵呵……”她看起来在开玩笑,兰尔曼却很在意她说的‘会动’。
不一会,大家又坐在一起用早餐了。看着这些美味的法式早餐,凛问,“这里不是只有您一个人吗,这早餐难道是您自己做的?”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尹丽小姐犹豫了一会,“不是说了吗,那可是我的仆人做的啊!”
“外面的人偶?”凛惊讶极了。
“是机器人吧?”兰尔曼别有深意地说。不过尹丽小姐只是留下笑声而已。
现在两人都可以用“夜猫”这个词来形容。他们晚上工作,白天睡觉。这一天又是这样,在饱睡了一个下午后,他们起来讨论事情。
兰尔曼希望快点结束这个任务,提议直接杀了尹丽小姐,反正怎么看她都是主谋。但凛强烈反对,她说什么也不同意。“无凭无据不能就这样伤害尹丽小姐!再说,她的确是可疑,但也不能肯定她就是幕后的主谋啊!”经过多次商量,都没有一致的结果,两人决定再一次前往那个神社。
在夜晚去很危险,但也没办法。即使有过一次经验,那两人还是没有带手电筒去!他们在树林里摸黑着走,走到一半,凛停住了,“有个人。”凛向前面指了指。在她的眼睛中,前面有一个容器聚集了很多的灵,是人类。他是来参拜的。
兰尔曼也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先跟着他吧,跟着他肯定能娶到神社的。到时候在阻止他。”这个提议不错,于是两人悄悄地紧跟着。果然,不一会就来道了神社旁。“放弃吧,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神之类的,你会被杀死的!”凛好心地劝告着那名年轻人。可是年轻人并没有听她的话,她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蹲下放好贡品,“对于你们这些无神论者,是不会明白我的心思的!只有神能拯救我!”他依然执迷不悟。
凛不想再看到一个无辜的牺牲者,她索性走上前去试图把他拉走。年轻人反抗着,还不停破口大骂。也许是凛和兰尔曼的行动行为激怒了一直躲在旁边想观看好戏的人。风来得特别早,那股声音开始从神社里传出来。越来越大声,好像海水即将涌过来。凛用力地把年轻人拉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团黑曼巴从黑洞中喷涌出来!近距离看更让人心惊。每一条细细的都张着大嘴,露出了毒牙,唾液也在喷洒。凛一把推开年轻人,抽出手枪,竟然天真地想用枪来对付它们。年轻人倒在地上看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吧,差点自己就要在痛苦中死去!
兰尔曼也在忙着处理。“退开!”他朝凛大吼,准备一击搞定。凛也识趣地立刻退后。几千几百万条黑曼巴向它们的敌人蜂拥而来,睁着那双无情的眼睛,吐着它们最引以为豪的毒液。兰尔曼这次并没有伸出手去发出力量,也许是因为情况紧急吧。他退后了一点,灰色的瞳孔愤怒地看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好像在说,区区蛇类而已,竟然敢如此猖狂!“消失!”他有力地大喊。一股黄色的光芒从蛇群中冒出,燃起了火焰。随着烈火的燃烧,无一幸免,全都被烧成了焦。
结束了吗?没有那么快!看到这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年轻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恢复安全后,他连声多谢也不说就急忙逃跑了。“没事吧?”兰尔曼问。
凛摇摇头,还是一脸惊讶的神情。“出来吧,我知道是你!”兰尔曼大声地说,只为了让躲在某处的人听到,“尹丽小姐。”
秋风依旧吹着,一个女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她依然穿得很时尚,看起来很风骚,因为她是那位大方的尹丽小姐!她不知疲倦地笑着,“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碰巧过来看看而已。”她还想狡辩。
“是吗?哪有吓到你了吗?”兰尔曼毫不留情地向她射了把飞刀。尹丽小姐仍然面不改色,竟然两只手指准确地夹住了差点就要她命的刀子。“不错嘛!”兰尔曼讽刺着。
凛也正经起来,她看了看尹丽,对兰尔曼说,“这家伙是高级空!”她又看了看尹丽,“以前就听过一个传说,在非洲,虽然人人都很惧怕黑曼巴,但是也有人偷偷地供奉它。黑曼巴是一种毒蛇,能在一瞬间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所以他们相信这种蛇是上帝派来惩罚罪恶之徒的,只要好好供奉它,上帝就会赐予他力量。所以一些为此着迷的人常常把活人抓来贡献给黑曼巴。你也是这样想的吗,尹丽小姐?你认为只要好好喂养黑曼巴,它就能给你力量?”
尹丽小姐生气了,“是他说的!黑曼巴跟空的生命有一定的关联,只要每天都把它喂好,喂饱,吸取大数量的灵就能够产下一颗巨大的卵,然后再把我爱人的骨灰放下去,他就能复活了!”
“你爱的人?是你哥哥?”兰尔曼说。
尹丽小姐因爱成恨,“都被你们毁了!他唯一的复活机会都被你们毁了。原本打算把你们也供奉给黑曼巴,这样就能加快速度的,如今全毁了!”她怒目圆睁。
“人死不能复生,空也是一样的……”凛说到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这真的是真理吗?琉璃夜不是也……[]
那个女人笑了起来,“我要让你们陪葬!”她吹了声口哨。不一会,黑暗的树林里跳出了许多女仆。这些不正是在别墅里看到的人偶吗?她们像真人一样迅速地发起攻击,即使都是平凡的挥刀舞剑,但招式独特,速度飞快,很难抵挡。尹丽小姐正站在一旁观看着这场好戏。
凛一直在躲,开枪也打中过几次,但是就是没用。看来不管你对她打了多少颗子弹,打了多少拳,甚至把她打倒在地,她都会无数次地重新爬起来。“这些人偶一定会陪你们好好玩的!”尹丽笑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不是使者吗?像刚刚一样,毁掉她们!”
“何必这么麻烦!擒贼先擒王!”她说着,躲开人偶缠人的攻击,毫不犹豫地冲向尹丽小姐。尹丽小姐也吃了一惊。兰尔曼冲上去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这时,人偶的动作全部被制止了。兰尔曼还没有要杀她的意思,但却因为这样让尹丽有了可乘之机。“你以为我那么好对付!”即使被掐住了脖子,她也没有认输。随着她的手令,突然地面剧烈地震动了几下。从神社里好像又要涌出些什么。一声巨响,神社被一个庞然大物毁了。那是一条巨大的黑曼巴!
面对这个庞然大物,兰尔曼突然感到很危险,要先把它处理好才行。但是又不想放开紧掐着尹丽的手,一旦放手,她就会逃掉的,这不是他最初的目的。那个庞然大物咆哮着,当然它的主人也在痴痴地笑着。
巨大的黑曼巴要进攻了。兰尔曼在即将松开手的瞬间,听到了凛的喊声,“没事,我来处理吧!”说完,开始对付这条失控的黑曼巴。她依然拿出她唯一的武器——手枪。开了几枪,不见有效。太大了,不管用?“果然,衿给的东西都不怎么管用!”她拼命地躲,躲得一时算一时吧!
“好了,现在老实地回答我!”另一边,兰尔曼正在抓紧时间盘问,“是谁告诉你这样做的?”
“哼,”她似乎不打算说,“你管得着?”
只见黑曼巴把巨大的尾巴一甩,把凛打到一棵树上,连树都被弄折了!凛吃力地站起来,却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死亡!黑曼巴张着巨大的嘴巴,狠狠地咬住了凛!手臂的血液溅出来!兰尔曼惊讶地大叫,尹丽更是笑得厉害。“笑什么!”凛没死?她抓住蛇的头部,“越是巨大的东西,缝隙就越大。你的嘴巴那么大……除去前方的牙齿外,居然还留有足以容下我一个人的缝隙!”她原本也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没想到竟然那么幸运。她用力地抓住蛇头不让它逃掉,一只被牙齿擦伤的手臂正吃力地从腰上拿出一把匕首,用力地往蛇头捅。毒血溅出来,洒在了凛的身上。
“住手!”兰尔曼着急地看着这个疯狂女孩。
“哈哈,同归于尽吧!”兰尔曼管不了那么多,先救人!他没时间管尹丽,立刻冲过去救凛。
因为头部受伤造成的剧烈疼痛,让黑曼巴愤怒起来。它用力地甩着头,想把嘴巴上可恶的东西甩掉。凛更加用力地刺,不断地刺,黑曼巴也在不停地嚎叫。终于它愤怒的心情化成力量,把凛从口中甩出来,扔到一旁。凛咳着,看起来受的伤不轻。兰尔曼赶过来,却被凛拒之于千里。“别过来,我身上的血是那条黑曼巴的毒血!不要碰!”这时,黑曼巴仍在发狂地毁着这片树林。不一会,它就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既然血液有毒,那你难道没事吗?”
“我怎么会有事!”她喘着气,“血女会把毒液清理干净的,失去我这副身体作为媒介,对她的损失才是最严重的!”
兰尔曼又朝原来尹丽所在的地方望去,竟然一片血迹!看来有人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把尹丽给解决掉了。“下手还真快!”[]
“问出了些什么?”
“她什么也不肯说。”兰尔曼看了看那条被解决掉的黑曼巴,“不过,即使不依靠血女,你也挺厉害的!”他转过头来,突然想起些事情,“对了,那枚夜之戒怎么没有救你?”
“我还给琉璃夜了。从亚卡特的宅邸出来后就发现戒指能拔下来,所以我就干脆把它交还给它的主人。”
兰尔曼无奈地看着凛,“唉,说不定他是因为这个才失踪的!你做的也太过分了!”
等到次日的晨光再次升起时,罪恶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有那缠缠的爱在风中飘浮,潜进人们的心中,重新萌芽。
他们回到那个如今空无一人的别墅,逗留了一会,离开了,带着胜利的喜悦返回。一路上,兰尔曼都在想着之前的事情,沉默了很久。“你说,究竟是谁指使尹丽的啊?”他摇了摇头,“要是King在的话肯定很快就能猜出来。”
“她说到了‘他’,”她仔细回忆着,“我记得上次在处理另一桩案子时,那个犯人也有说到‘那位大人’之类的,两者会不会有关联啊?”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家,连休息都来不及就被衿叫去了,好像说有什么很严重的事。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一进去他的房间,就见到了悠斯和琉璃夜。兰尔曼一见到心中的英雄,就忍不住扑过去。
“啊,凛,才几天没见,你的头发?”悠斯惊讶地问。看着凛留有美丽的长发,感觉她整个人都变得优雅多了。
“我也不清楚,”她摆弄着过肩的长发,“还是剪了吧!”结果这句话受到了众人的反对,凛只好无奈地答应他们对自己无理的要求,“好了,不剪就不剪!有什么事吗?很紧急的样子。”
衿一下子摆出严肃的态度,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报纸,“你们看看这个。”报纸上的头条是——贵族灭门事件!怎么回事!
“安德利……家族?”凛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出了眼眶,她激动地捂着脸大哭,“安德利哥哥,怎么会!”
看着向来很少表露出自己真实感情的凛在众人面前嚎啕大哭,所有人恐怕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安德利家族是什么来头?”兰尔曼问。
“安德利是雪廖的近亲,跟雪廖家族关系密切。重要的是,他也是战斗家族,还是一个实力较强的大家族。他的灭门威胁到了其他战斗家族的存在,组织的力量也削弱了。”悠斯沉重地说。
“不仅如此,”衿继续补充着,“组织里其他一些小家族也被秘密消灭掉了。现在高级战斗派的大家族也只剩下包括我们雪廖家在内的七大家族而已!”
“然后呢?”兰尔曼想知道这次召集大家的主题。
“就在昨天,剩余的七大家族中实力较弱的丝宁家族收到了一封挑战书。内容只有一个英文字母——K。跟安德利家族被毁灭时收到的信一模一样。根据组织里的分析,K是一个单词的缩写,代表Kill。也就是要把他们全部杀掉的通知书。丝宁已经正式向组织请求支援,于是组织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来处理。”衿说。
“要我们去保护丝宁?”凛擦干眼泪,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可是,我很好奇,究竟是谁那么够胆敢来挑战我们这些战斗家族?”
衿摇了摇头,无奈地说,“这个,目前一点头绪都没有!”
“然后呢,叫我来做什么?”琉璃夜冷冷地看着衿,冷冷地问。
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因为……”过了好一会,他才想清楚了,坚定地看着琉璃夜的眼睛,“我需要你的力量!”
琉璃夜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这也许是他心中所期待的答案吧。即使你变强了,我也仍然希望你能依然依赖着我……或许是这种心情吧!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出发去丝宁家的大豪宅。这次也可以说是任务,但只去的人有凛、兰尔曼和琉璃夜三人而已。为什么?因为悠斯和衿要去另一个地方执行另一项任务。说起来,丝宁家的宅邸很大很华丽,前前后后守卫的人比雪廖本家要多几十倍!那个地方简直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宅子外的庭院也很大,还有一个湖。
丝宁家族很欢迎他们,热情地把他们请了进去。当家的是个很年轻的少女,她的名字直接就取为丝儿。据说她也不过二十岁左右。她向尊敬的客人详细地介绍了整座宅邸的构造,房间分布,和这里的防卫工作,并把重要的平面图都发给他们。就在他们商量这要紧事时,一个小女孩闯进来。她扎着两条长长的小辫子,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显得很可爱。她害羞地看看这些陌生人,然后出奇地跑进来拉住了凛的手。
“翼,别闹了,姐姐正在跟客人们谈重要的事情,你先出去好吗?”这个小女孩好像是大小姐的妹妹。
她仍旧拉着凛不肯松手,“怎……怎么了?”凛不擅长跟小朋友打交道,她坚硬的问。
“姐姐,跟我来一下!”她小声地说。丝儿小姐有点生气了,“听话,翼!”她的声音稍微有点大,吓着了这个小女孩。凛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翼的要求。“好了,我看我还是跟她出去一下吧!”
翼把凛拉去了外面的花园里,她坐在了秋千上什么也没说。凛也坐上秋千,“有什么事吗?”这个奇怪的女孩把凛拉出来又什么也不说,究竟怎么了?恶作剧?她看起来像是在犹豫,一直看着脚下的小草发呆。
凛还是耐心地等了一会,可是她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凛不想再陪她玩这种沉默游戏,正想离开时,她终于开口了。“姐姐,如果是姐姐的话,一定能救我的对吧?”这个看起来不过七岁左右的孩子竟然说出这些话来!“我就要被杀了!”
“怎么了?”凛还是半信半疑,她怎么也还是个孩子而已啊!
“里面那个人,就是那个跟你们商量什么很重要的事的人,她不是好人!她要杀了我,毁掉这个家!”小小的脸蛋上露出了生气地神情。
“你说丝儿小姐吗?她不是你的姐姐吗?”
她摇摇头,“她是爸爸两年前带回来的!她是魔鬼!”
凛看着这个孩子,又问,“可是,你为什么要向我求救呢?”
“因为姐姐是好人!”她不由得惊讶地看着这个小女孩,用眼神在反问她。“我的直觉告诉我,姐姐不会害我的,姐姐绝对能拯救这个家!”凛听了这些话,真有点不知所措。不过,丝宁家族的血统世世代代都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这个孩子说的话不能完全不信。不过,怎么说,凛的心倒是飘到天空上去了!
在那之后,翼就总是粘着凛,连晚上睡觉也坚持要跟凛一起睡,这样或许能获得点安全感吧。随她吧,这个可爱的家伙。凛安顿好她后,终于能有空闲聊正事了。“她怎么那马爱粘着你?”兰尔曼第一句就问这个。
“她说待在我身边安全。对了,情况怎么样了?”
“没什么,暂时来说,那些家伙还没来进攻这里。”
凛看着坐在沙发上撑着头休息的琉璃夜,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有说,她看了他好一会。不久,琉璃夜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他看会凛,“怎么了?”
凛纠结了半天才开口,“之前还你的夜之戒能给回我吗?”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她自己先毫不留情地交回给琉璃夜,现在又想拿回去。大概是因为兰尔曼说的话吧,多少理解了点,总之别人出于好意给的东西还是不要拒绝的好。
凛纠结了半天才开口,“之前还你的夜之戒能给回我吗?”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她自己先毫不留情地交回给琉璃夜,现在又想拿回去。大概是因为兰尔曼说的话吧,多少理解了点,总之别人出于好意给的东西还是不要拒绝的好。
琉璃夜看了她半天,斩钉截铁地说,“不要。”凛惊讶地看着她,“反正你有血女护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我每天担心你把我的戒指送人!”他扭过头去。
“啊?你之前不是硬塞着要给我吗?”
“时代是会变的。我突然觉得没必要给你!”
凛听了再也按耐不住,索性拔出枪来,大喊,“可恶!你这家伙,我要杀了你!”兰尔曼在一旁无动于衷。“你不阻止我吗?”凛可怜巴巴地问,一般这种冲动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中间人来调节吧,但似乎找错人了。“我为什么要阻止?”兰尔曼悠闲地摆弄着自己最为自豪的长发,“反正你又打不赢他!”
“你们两个……”凛更是激动得像火锅上的蚂蚁一样蹦蹦直跳。这时,翼从房间里跑出来。“啊,吵到你了吗?真抱歉,都怪那两个不懂事的大哥哥……”翼拉着凛的衣服,耷拉着脑袋,“小凛姐姐怎么还不睡?我一个人会怕的。”
凛尴尬地笑着,“小凛也……”
“你说你姐姐要杀你?”琉璃夜直接地问,他用怀疑的眼神盯着翼。翼很害怕,紧紧地抓住凛。“为什么要这样说?”他又问。翼的手直发抖,看着那双像雪豹一样的眼睛什么也不敢说。
“你会吓到她的,琉璃夜!”凛转头看了看翼,然后对琉璃夜说,“她之前对我说过,说这是她的直觉。丝儿小姐不是她的亲姐姐。”
过了好一会,翼才开口要说。“她是爸爸和其他女人生的。爸爸两年前突然把她带回来把整个家都交给她去处理,然后不久爸爸和妈妈就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一定是被她吃掉了,她接下来也会吃掉我!她是个坏女人,刚来没多久就把原本照顾我的仆人姐姐们都杀掉了,也不允许我去小树林旁的湖边玩!”
琉璃夜听完她的话后还是用那种怀疑的眼光审视着她。翼不知道怎么办好,她不敢跟琉璃夜对视,眼神躲躲闪闪的。“我出去一下!”琉璃夜有点怪怪的,好像很不愿意跟翼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一个小女孩而已,就那么厌恶?凛依然护着翼。兰尔曼察觉到不对劲,他也跟着琉璃夜出去。只剩下凛和翼了,对于这种结果,翼悄悄地露出了一丝喜悦的微笑。“我想睡了,姐姐陪我!”[]
走出宅邸,阳光爽朗,一点风也没有。翼的事总是缠绕着自己,真想去散散心。不知不觉来到了湖边,湖水看起来很清澈,但是却看不到底。这里真的有邪气吗?站在湖边看着水中的倒影,看着那个长发飘零的自己。“等等,这个人不是我!”凛突然心里一惊,仔细看着那虚幻的影子,眼花吗,水中的人是自己没错,但是她却在嘲笑着自己。那个笑容能清晰地看到,不一会,倒影消失了。无论站在湖边的哪一个位置,都映不出影子。
只可惜在阳光普照的时候,眼睛不能起到作用,否则就能看到湖的真面目也说不定。她又掉入现实中的苦恼里,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感觉很无用很颓废!是谁?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翼?转身去看,没有人!又听到一些熟悉的谈话声。回想起来吧,那是童年时代的自己,跟芯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她又看回湖中,湖里神奇地在播放着那些对于现在的凛来说,无比珍惜的记忆片段。每一个天真的笑容,每一句单纯的话,和对哥哥的无尽依赖……凛看得出神。好想回去,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但愿梦永远不要醒来!什么也不想去想,脑海里被这些回忆装满……
“凛!”有人叫了一声,“你在做什么?”丝儿小姐看到了。她正要外出,刚好经过。
凛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再次把眼神投入湖中,影像已经消失了。“你要出去吗?”
“嗯,去办点事,你也一起来吧,帮个忙!”
丝儿小姐要去一个偏僻的地方取净化用的银粉。这种银粉是经过特殊研炼而成的,用来对付空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可以用来祛除邪气。空身上的邪气轻,但是对于那些地狱里的怪物恶魔之类的倒是十分管用。
“是吗,要净化那个湖。”凛想起了早上奇怪的事情。“对了,丝宁家族一直以来都有预知未来的力量,对于这次的事,能知道些什么吗?”
丝儿小姐显得很失落,“正如你所说,丝宁家族一向拥有这种力量,但是每一代能继承这种力量的只有男丁。所以我并没有继承,可以说我是个普通人。不过,妹妹倒是继承了这种力量。这是奇迹吧,几百年了,从未有过女性继承的!”她又充满悲伤,“母亲就是在生下她之后去世的。”
凛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了歉。对于勾起别人的伤心事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取银粉的地方在山上的一个专门帮别人铸剑的老店。这个年代难不成还有人用剑?店里干活的都是些年轻人,看起来很忙。
“流,照例,我是来取银粉的。”她对店里一个正在干活的女生说。女生抬起头看看她,“小姐又来了?我这就去拿。”其他几位店员都来向丝儿打招呼。这时一个年轻力壮的店员注意到凛,突然拿起刚铸好的剑挥向她。凛敏捷地拿出抢来挡住,发出清脆的响声。枪和剑相碰,但无论是哪一样都是好货!
“怎么了?”这一举动吓到了丝儿小姐。
“这家伙,身上有很重的邪气!她是从地狱里出来的!”凛没有吭声,没错,血女的确是地狱里的。
“她是我的朋友。”丝儿辩护着。“先放下剑吧。”
“朋友?”那个男人很不情愿地退开,“这种朋友还是小心为妙!”
流拿出几个锦囊,小心翼翼地递给丝儿。“最近来铸剑的客人特别多,目前也只有那么多银粉了!唉,最近那些家伙很活跃吧!”
琉璃夜还是去了他最觉得舒适的地方——树林里。丝宁家的小树林不大,但是树叶密,很阴凉,周围也很安静。他靠在一棵树干上。兰尔曼追出来,“你还是喜欢这样的地方啊!”他说,很快他就进入了主题。“那个女孩怎么了?”
“有一股很讨厌的气息。”兰尔曼又继续追问。“不知道,或许是错觉吧。”他学着琉璃夜靠在了树的另一边。“我一直很想问,这十四年,你究竟怎么了?”
风儿吹,吹动着琉璃夜的黑发,长长的睫毛上下摆动了几下,又重重地垂了下来。“我不想说。”是不愿回想起来的往事,还是不想再次提起的仇恨?
兰尔曼没有说什么,作为一个朋友重要的不是去深入挖掘,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你会有想说的一天,就算你永远都不说,我也不在乎。我只希望在你痛苦的时候能让我承担一点。
早晨趁翼还在熟睡时,凛悄悄走出了房间。她想到外面处看看,但无意间在走廊遇见了丝儿小姐。丝儿小姐看起来很累,看来昨晚她一定熬夜了。她的仆人给她们都冲了杯热咖啡。
“你还没吃早餐吧?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打扰你。”
“没什么,我也正好想出去走走。有什么事吗,丝儿小姐?”
“是关于翼的事。她看起来很喜欢你,总爱缠着你,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她的黑眼圈很重,拿起咖啡喝了好几口。“这个孩子很麻烦呢!好像是从去年开始吧,她就变得很不听话,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一直以来都很乖。”
“’以前‘?翼说你是两年前才来这个家的。”丝儿听了这句话吃惊的差点将口中的咖啡喷出来,“在说什么啊!”她反应很大,凛又把翼告诉她的事情一一向丝儿询问,看起来两者的话有很大的区别。
据丝儿小姐所说,她是丝宁家族的长女,翼是她的亲妹妹,她强烈否认了什么私生女的事。她的确因病离开过本家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又回来了。两年前,父亲让她接管丝宁家族的一切事务。在那不久就去了英国生活,他是完全不想再管家族的事才离开的,并不是什么失踪、不辞而别。至于母亲,她在生了翼之后就去世了。这件事翼应该也知道的。
去年开始丝儿就发现翼的性格有点不寻常,特别是对她很反感。
她出于关心调查了翼的事,发现她身边的仆人都被血莺级别的空控制了。情况不妙,她怕这些从人类变成二级空的仆人会伤害翼,才迅速把她们处理掉,也并不是像翼所说的,好像是毫无理由地把她身边的仆人杀掉。再来,那个湖也是查出有那个血莺的气息,所以才不允许翼去那里玩。她本来想把湖里的邪气全部清除掉的,但没想到没过多久就收到了那封挑战书。简直忙得不可开交,湖的事情也被迫暂停了。
怎么会这样?八岁的孩子也懂事的!两方究竟是谁在说谎?
“她说你要杀掉她,她很害怕,总是粘着我,说待在我身边有安全感之类的。”
“她真的那样说了?”丝儿很生气,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在背后这样评价自己。明明是亲姐妹,却说我是父亲的私生女!太过分了!“也许有什么误会吧?”凛说。
丝儿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好像在考虑些严重的事。“有件事想拜托你。可能是个很无理的要求。”她突然变得很严肃,“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待在翼的身边,不要离开她!”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突然作出这样的请求,但是凛还是欣然答应了。而且她看起来也不想说出原因。也许只是单纯地出于担心吧,作为姐姐的她。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凛突然这样说。
丝儿摇摇头,“我知道你是好人。我相信你哥!”凛大吃一惊,还以为她要说的是相信自己呢!“你哥怎么也不会派个炸弹来,对吧!”
翼一见凛就冲过去抱紧她。“你终于回来了?这位大小姐吵着要见你,好像怕你逃掉一样!”兰尔曼说。
“翼,来一下!”凛拉着她。她按照丝儿之前跟她说过的计划把翼带进她的房间。
房间里丝儿正怀着沉重的心情等待着。见翼很不情愿地来了,她才拿出银粉。兰尔曼和琉璃夜也按照她的意思过来了。看来丝儿很怀疑自己的妹妹,究竟怀疑什么?
翼充满敌意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凛把她拉到房间的中部,自己退开了。“很快就好的!”凛说。不一会,翼大声地吼,“要做什么?”丝儿什么也没说,她拿出银粉准备洒到翼身上。只见翼满脸恐惧的神情,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大喊着拒绝,还孩子气样的用力推开丝儿。说起来真巧,丝儿被推倒在地,手上的银粉阴差阳错地洒在了凛的身上。银粉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只对邪气有反应。银粉在凛身上产生强烈地反应,像在烧灼着什么,发出“哧哧”的声音。凛跪倒在地,双手抱着身体。银粉正在伤害着她。
“没事吧?”兰尔曼在一旁问。
“可恶!”
“血女,什么时候破开封印的?”琉璃夜问。
倒在地上的凛露出笑容。[]
“可能是那个时候吧!”兰尔曼突然回想起什么。“当时凛中了黑曼巴的剧毒是说过要依靠血女来解毒的。看来是那个时候释放了她。”她看着那双赤红的眼睛。
丝儿吓到了,“怎……怎么了?凛?“凛用鲜红的眼睛瞪着她,像在责备她伤害了自己。过不了多久,她又痛苦地**着,终于退回去了。“啊呀,还真是有点炽痛的感觉呢!”凛恢复正常,“真抱歉,没想到银粉对我那么起作用!”
这是第一次,她依靠自己的意志把血女逼回去。也可能是因为银粉对雪女的伤害吧!但是,血女的身体就是她的身体,她强忍着银粉带来的痛感,笑着,第一个离开这个房间。此时她一定在无数遍的责怪自己。应该会被翼讨厌了吧,连丝儿小姐也是。一定都开始惧怕我,提防我,我看来是个罪恶的人!她抬头看着月光。
不知道为什么,又一次来到湖边。看着平静的湖水总是也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黑暗中,这个湖看起来很平凡,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看着湖水,渐渐变得很困,也许是太累了。她坐在湖边的树下,各种各样烦心的事缠绕着她,眼皮变得很重。“我的生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混乱?不认识的人突然说要保护我之类的,好好的身体居然跑出另一个人来。一个人类的世界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让人操心……”她合上眼,睡了。“如果我从来都没有这股力量,从来都没有做过那一次改变我一生的实验,或许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
憎恨吧!憎恨你自己吧!你是罪恶的人,是红月洒下的带罪的花瓣,你的存在是一种罪过!如果你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界存在过,如果你从来都没有被生下来……
是走路的声音,有人做了什么,他伸出手来要做什么?“醒醒!”琉璃夜叫着凛。我怎么了?她一点知觉也没有,只是觉得很累,负担很重,只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存在,只是想逃避。睡吧,我想睡一会,琉璃夜,看到你只会让我更累……但愿这个宁静的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她怎么了?”凛被带回房里。丝儿小姐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是那时受的伤?”
“她差点就被影魅侵蚀了,不过已经没事了。”看着她一脸迷惑的样子,他又继续补充。“影魅是一种影子类型的空。原本是长存于地狱里的一种微不足道的链。但是一旦有任何其他的地狱链逃脱出来,它们就会依附成他们的影子,随着他们一起出来。这种叫影魅。在人类世界里,他们只能依附在能产生影子的地方。一旦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些影魅就会得意忘形,偷偷潜入人的心灵,偷窥他的感情,把触动这些感情的记忆偷出来,化成影子,利用这些来攻击他的弱点,使他失去信念,直至产生怨恨。等到有机可乘的时候就进入他的心,慢慢地品尝完他的灵。”
“地狱链是指地狱里的所有怪物?”丝儿心急如焚,“你说没事,但为什么她怎么叫也没醒过来?”
“是她不想让自己醒过来而已。影魅本身在入侵人的心灵时,会先让这个人陷入沉睡状态。现在影魅的入侵没成功,自然催眠已经失效,她没醒来是她自己的问题。”他表现得以外冷酷。
她想了想,“用银粉可以吗?”
琉璃夜没有说什么。“我搞不明白,这家伙在埋怨什么?”兰尔曼说,“她给人感觉总是无所谓,就算自己受了多严重的伤都不在乎,反而一笑了之。她也会有那种不想面对现实的时候?”
“或许在憎恨自己的力量吧。”琉璃夜说,“眼睛、血女都能成为她的包袱。”他停了一会,“因为有了这些所以有了普通人无法撑起来的压力。作为雪廖家族的孩子,这种心情或许我能体会到。”他想起衿在儿时所承受的一切。衿是个没有童年的孩子,他的所有童年就是学习空的研究史,了解空的所有类别,学会对付不同类型的空,掌握他们的弱点。妹妹没有力量,所以他要肩负整个家族未来的重任。长大了,发掘出妹妹潜在的力量,即她是血女的容器。但是,依然一成不变,他还是要肩负着整个家族的伟大使命。他唯一的童年,也许就是和天真可爱的妹妹一起玩耍、跟着琉璃夜学习时的短暂时光。
就像衿那样,一旦拥有力量就要去完成家族的使命。凛的力量虽然是血女的,但她所承受的压力也不少。就算衿再怎么辛苦地工作,雪廖家的长老们还是会觉得不够。“如果还有一个能用,那就尽情地去用好了。凛要辅助衿,绝对不能让衿有什么闪失,他可是当家的!好,决定了,凛用于外战。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决不能让衿亲自去工作!凛行也要行,不行也要行,这是她的命运!”无情的话,无情的人,尽管一切无情,但至少不要对自己也无情!凛你就真的愿意这样死去?总是那么轻视自己的生命,无论什么时候,是亚卡特还是黑曼巴,你勇往直前,恐怕抱着的唯一信念就是——死了也无所谓,那样或许还会更轻松!你太自私了!
“你觉得她会什么时候醒过来?”兰尔曼说,“如果她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我有自信她会自己醒过来!”他准备离开这里,“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出手的。是该让她好好锻炼一下!”他走出房间。
翼扑到床上去,伤心地哭了,“姐姐,快醒过来啊!”她表现得异常悲伤。从她躲避被净化的事来看,她的动机不良。
这又是一个直觉,任性的孩子擅自污蔑自己的姐姐,擅自推开她,也许她真的应该被净化,不管有没有被邪气侵入。她从凛刚来的那一刻起就好像认定了她,怎么也不想离开凛。是真的不想离开凛还是不想让凛离开自己的视线?
琉璃夜去了那个湖边,他当时察觉到影魅时,影魅正试图侵入凛的身体里,凛的身体有血女,要花很多时间。在发现的时候,他立刻就把影魅斩除了,难道还是被侵入了?这种可能性是零,绝对!影魅可以说无处不在,但是一般的影魅力量很弱,他们能入侵的对象最多的也只是普通人而已。想要控制像凛一样的能力者,普通的影魅是不可能办到的。但是那个时候出现的,不像是一般的影魅,可又的确是影魅。有这种可能的,就只有一个。这里的影魅找到了合适的主人,寄存在主人身上并获取了巨大的力量。不过这种情况的话,如果他想要有其他行动就必须经过主人意志的认可方能使用力量。那么说,攻击凛的不只有影魅,还有影魅本身的主人!
“如果要把影魅的主人找出来……”他笑了笑,“一定就是她了!你攻击凛的目的,究竟为了什么?”他用一只手遮住自己疲惫的脸,“不过,真正让我在意的是,凛你果然还是……还是没有办法诚实地面对自己,你的力量远不止那些。”[]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以身相许,再问苍天情为何负我,却报以泪别。今生与你相识——缘,今世为你所负——依旧属缘,无怨无悔,只要你能记得曾经的这个人……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丝儿小姐倒在翼的剑下,伤痕累累却满脸泪水,“那么一点也好,我想相信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她的腹部映出大片鲜血,那宛若樱桃般的小嘴也吐出了鲜红的血液。她用着最后的生命试图爬起来,沾满鲜血的手抓住那把剑,她想站起来,劝回这个迷途的孩子。
只见翼僵直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栽在自己手上的姐姐。她身后有几只二级空正保护着她。丝儿抓住翼的手臂,“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姐姐的错!我不应该大意让他们夺去你!”她又痛哭着,此场此景惹人怜!翼仍旧面无神色的看着她。这时再也忍受不住的凛冲进来,“丝儿!”她顾不上平常的礼仪大喊着。见有人过来闹事,那些二级空们把目标转向凛,直奔过来。凛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随意开了几枪,就跑到翼那里去。
“翼!”她冲过去,“你在做什么啊!”这一刻,她的心碎了。翼再次拿起剑无情而又平静地向那还没死,还在拖拖拉拉的人再次插上一刀!鲜血四溅,可怜的人,她的眼直直地看着自己所谓的亲妹妹,再也不能转动,悲啼了一声,两眼合上,倒在鲜血中再也不能动弹。翼满足了,嘴角痴痴地上扬。她再也不会有任何感觉,此刻的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姐姐,连禽兽都不如!
“她不适合红色,那样太妖媚了。”凛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无比暂白,简直面无血色!她彻底愤怒了,以至于失去了理性。红月之日一直苦苦等待的血女露了出来。她取出一把长剑,愤怒地向周围砍去。砍死了所有的二级空,再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砍去。女孩精灵地躲着,闪来闪去没想到还是被砍倒了。她的肩膀流出那些鲜红的再也没有人性的血,无奈又无助地看着发狂的凛。凛的右手朝上空一挥,直向她冲去。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尖锐声,她的剑被一把短刀挡住了。是谁?凛狠狠地揪着旁边出来碍着她的人。一位看起来俊美妖魅的人。他冰肌雪肤,与琉璃夜的俊美有得比。前额的刘海长长的直到完全遮住眉毛,一丝丝头发看起来又细又柔,他留有长发,把上半部捆扎得高高的,肩下还披着余留下来的秀发,与旧时古人的打扮相似。
他趁凛不注意,反转小刀把凛的剑打落在地。凛此时正像当初血洗亚卡特宅邸时一样,赤红的眼睛愤怒地盯着他。不能满足,不可以放过她!她身后飘出红丝带来,要把这个充满诱.惑的男子除掉。红丝带一出,那个男人闪躲了几下,他突然不管翼纵身从窗口跳了下去。凛也忽视了翼的存在,她迅速地追了出去。执迷不悟的人,站起来,久久凝视着那具再也不会动起来的尸体。
又一个人闯进来,“凛,丝儿?”兰尔曼的视线扫过这个血迹斑斑的房间,最终停留在呆若木鸡的翼身上。“你杀了她?”兰尔曼走进来。翼一声不吭,场面尴尬,无一处不弥漫着血腥味。兰尔曼就这样径直走过去。这个女孩任由影魅在她身上寄生,没想到最后竟变成影魅控制她,而不是她控制影魅。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亏她还是唯一继承了丝宁家族神力的人,竟然那么没用。被利用来杀死丝儿后,还茫然不知情况!
“不要怪我!”趁现在她的思想还没有完全被影魅控制,得赶快除掉她,不然要是她又出来添什么乱子,那才是最可怕的后果。他犹豫着抬起了原本垂下无力的手,用那神圣的黄色光芒将这个心中还尚存对姐姐一丝思念的翼送去了一个遥远的世界。“好好与你姐姐相聚,在那里好好地把所有事情说清楚吧。”处理完翼的事,他嗅到了一股气味,与琉璃夜身上掩藏着的是一样的性质。“恶魔?”
凛紧追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是故意引她出来,来到外面的空地上。“哈哈哈,有趣的人!”他不怀好意地直视着凛的血红之眼,“老实说,我很看好你啊!”凛更是被激怒,这听起来像是在挑衅。红丝带在她身后显得不安分了。这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莲之沐。”琉璃夜从黑暗中走出来。
“哦,看来那些花草们都被你处理掉了!”那个叫莲之沐的人显得有点急躁,“总之再派几个过去跟你玩玩,免得那么快就过来坏我的好事!”
凛再也沉不住气,她可不想继续听着这些无聊的对话,她现在只想杀掉这个轻浮的男人。她冲过去,意外地,琉璃夜并没有阻止她。飘逸的红丝带再次释放她的力量,疯狂地在这月下展示迷人的身姿。莲之沐不为所动,他一边笑着一边躲闪。他还没出手呢!这个人看起来并不那么还对付!看着他自信的样子,又的确觉得他与琉璃夜很像。但是仔细想想,一点也不像!琉璃夜浑身散发的寒气逼人,仅靠近他就觉得寒气透骨,心生惧意。
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尽是一股蔷薇的香气,对着女性露出他迷人的笑容,有种被侵蚀的感觉。见红丝带对他丝毫不起作用,凛停下来,想用其他本领去对付他。她收起红丝带,就在收起的一瞬间,莲之沐突然来到凛的跟前,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她。他伸出手来,想挑逗一下她那尖尖的下巴。还没碰到,凛就从他眼前消失了。琉璃夜一把把她拉了过去,不满地看着莲之沐。“你又有什么打算?”莲之沐报以一笑。“杰斯利克复活了吗?”
又是一笑,他的笑姿在红月的映衬下十分迷人,这一笑比月色的艳丽更诱人,无可挑剔。“只要有我在,他就永远不可能复活!你知道,我极其讨厌像他那种为君子。”
“是吗?”
“那位,”他用纤细的手指指了指琉璃夜身旁的凛,“充满了红色的刺激和罪恶之美,终有一日我会再来接你的!”
他的话直在凛心中飘荡,像是清凉的雨点般一滴一滴地落在她心中。初次见面,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呢?那样美丽无瑕的人作了自己的敌人,可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伤害过自己。不,应该是他从一开始就只想玩玩罢了!他的身影在夜空中不知从哪飘来的白色蔷薇花瓣中隐隐退去。风吹沙儿动,他身体上淡淡的幽香还弥漫在空中……
“他是谁?”凛忍不住还是要打听一下这个怪人的底细,“我觉得他跟你有几分相像呢!”凛直直地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能与琉璃夜这样平静地说话了。想起刚见面时,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和畏惧。也不知道是敬畏他还是怎么的,就是不太敢和他说话。现在倒是在冥冥之中成了出生入死的好友!
在这样缠绕的夜空下,没有人注意到琉璃夜脸上的千愁万绪,他正默默地担心着,不为什么,只为刚离去的莲之沐。“他是地狱之神冥王哈得斯的骄儿。他热衷自由,无拘无束。”
在这样缠绕的夜空下,没有人注意到琉璃夜脸上的千愁万绪,他正默默地担心着,不为什么,只为刚离去的莲之沐。“他是地狱之神冥王哈得斯的骄儿。他热衷自由,无拘无束。”
见琉璃夜说起这个人时那么放松警惕,她暗暗认为他们的感情应该不错才对。“他是敌人吗?”刚说完,马上又后悔了。怎么看都是他在背后操纵翼的,是他带人来毁了这里,现在还问这种问题真是傻!
琉璃夜长长的睫毛动了几下,“要小心他,他不是我们这一路的!如果我们猜错,在他的背后一定也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在筹划着。”他垂下眼看了看凛那双依然停留在脸上的赤红之眼。
除非心情失控,如今凛大概已经能够控制好血女了。如果按照莲之沐刚刚说的话,目标恐怕是凛。这样一来,很容易就能想到,之前的那些事件大多都故意引开我,难道就是想锻炼凛?究竟在进行着什么天大的计划必须要把凛夺到手?
这次的任务还是失败了,现在的丝宁家族可以说是一个不剩!他们费力地处理这些横七竖八的尸体,想还这座可怜的宅邸一个原貌。可是,次日一早,琉璃夜就不见了身影。兰尔曼再次没有捕捉到他那位我行我素的好友,只能代替她守在凛身旁。在打扫这座宅邸时,凛想起了丝儿小姐在临死前曾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把翼带到楼上的密室去!这句话是在得知那些空已经蜂拥而来时她脱口而出的话。
想到这里,不觉感到无尽的悲凉。小时候老师曾教过,凡事付出了就会有收获。但是想起感情这类东西,付出了就一定会得到回报吗?即使那个人回报的是冰冷无情的一笑,还是不愿放弃,直到最后永远地失望。“这就是人类所谓的情?我不懂,亲情、友情、爱情,如果都是这样的空悲切,还不如舍弃一切。
这些羁绊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痛人心的悲剧了!”凛不觉想起在家里总是向自己施展压力的长老们,想到芯。无言以对,自己还不是落入这样像蜘蛛网一样缠绕的陷阱中?
登上楼,据丝儿小姐所说,似乎又是顶楼。低头看着任劳任怨的楼梯,越往上,灰尘就越多。直到上了最后一级,看起来简直就像走在陈年的大楼里,烟尘满天飞。从亚卡特宅邸那回来后,就开始对顶楼产生反感。顶楼,准是摆放一些稀奇古怪不能让人靠近的东西!
这里还算好,比较阳光灿烂。她走在已经尽失本色的陈旧红地毯中,一步一步沉重地走着。这里很宽敞,但是走了半天却怎么也没瞧见一个房门!这里像一个大球场,铺满红地毯的球场。怎么走都感觉在原地踏步,这时凛有点慌了,开始急躁起来。怎么回事?再怎么大的房子也不会这样啊!看不到尽头也走不到尽头。丝儿所说的密室究竟在哪里?
六神无主的她决定朝着一个方向直跑。“我就不信今天真的撞邪了!”她闭着眼睛径直向前面跑。感觉跑了很久,即使她曾参加过马拉松大赛,这时也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她急速地喘着气,口鼻忙得不可开交。突然一阵凉风,是什么从身旁掠过。抬起头,顿时真的很无语。自己一直找了大半天,在累得快爬不起来时,它才悠闲地跑出来见见客人。丝宁家的秘密档案都是这样藏在这个楼阁的吧!没人上来是因为觉得上了也找不到吧。“哈,让我逮到了!”凛咧开嘴露出那雪白的牙齿,她为自己抹上一把诡异的笑容。
沉重的大门原本浮在上空,现在慢慢顺着凛的视线“啪”地一声落在地上。那道门看起来很老,门身呈古铜色,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图案。门的正中央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羊。两只前脚向上跃起,像在发出愤怒的号鸣,它头上的两个羊角及其的弯,不失这种山羊的本性!仅在这里看着凛心里也不觉一惊。她又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发现在这只怒号的山羊的右下方印着一些英文字母。因为有点浅,看不清,她又走近点。“a……ba……don?什么意思?”她也没想那么多了,在好奇心的推使下,她用手碰了碰古铜色的铁板,想推开它,毕竟这道像门一样的东西可是连个把手都没有啊!
她使劲推,硬是推不动。就在她放弃,在想别的法子时,这扇门在她眼前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她退开,转而变得目瞪口呆。“什么啊,原来是上下开的!害我白弄了那么久!”只见那扇古色古香的门正往上方消失着,下方的门缝正逐渐变大,透出一派令人即生惧意的寒气。看着里面漆黑一片,她沉重地咽下口水,握紧拳头走进去。她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但是此刻她孤身一人,又没有血女来壮胆,真是觉得有点太自不量力了!怎么死也好,就是不要不明不白地死!
她一路走着,一路回想起丝儿说过的话。“密室?当时丝儿说的意思应该是用来藏身的吧,这里怎么看也不像,难道前面另有乾坤?”她继续回忆着丝儿的话,“对了,她在告诉了我这些后,我就急匆匆地跑去找翼,记得她好像还说了两个字——小心。小心?小心什么?!”只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没有把话听完,现在可好,连自己正要去哪里也不知。突然,她双手抱头,看样子受了惊吓。刚刚她的脑海里闪过些什么。
“我怎么没记起来!刚刚的英文字母是Abadon亚巴顿,即地狱魔神的意思!还有那山羊,如果我没记错,自古以来山羊不就是恶魔的代表吗?琉璃夜说过莲之沐好像是地狱之神的儿子……”这时她脑海中闪过莲之沐温柔如细细的绵云般迷人的笑容。“等等!冥王哈得斯跟亚巴顿好像没关系吧!我扯到哪里去了!我该想的是接下来会去到什么地方!”
就在她拍着脑袋自言自语时,慢慢地阳光已经一束束地射进来。她停下脚步,迷迷糊糊的竟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幽深的树林里。这座树林跟平常去过的不一样,是气质不一样。在这里,连每一束光芒都显得那么耀眼。
小小的脸警惕起来,紧绷的神经让凛不得索取一刻放松。很明显这不是丝儿所说的密室,自己胡乱闯来的地方究竟是哪里的异时空?这片树林很大,树叶又茂盛,在这沙沙的声音中还能听到水流的滴答响。这里面恐怕还有小河。她在树林里走了好一会,为了以防万一她是踮起脚走的,不让脚下的杂草树叶发出响声。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一些熟悉的声音,好像远处有人交谈。她沿着声音轻轻走过去,都在了一堆草里。“莲之沐!”她看到前面讲话的人正是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又看了看另一个对象,“琉璃夜!”她差点喊了出来。琉璃夜一早就失踪,难道是特地来这里见莲之沐?之前我也从他的口气中多少听得出他跟莲之沐感情好像挺不错的样子,感觉上琉璃夜很了解他,现在更是铁了心相信他们只见奇妙的关系了。
“御居然被杰斯利克差点打入地狱?”莲之沐清甜地笑着,那一抹笑容真是无可挑剔。“我还真是吃惊,能伤到我的你,居然为了不被揭穿身份受了那么重的伤,只可惜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做回你的恶魔!”
“那个人不是琉璃夜吗?是我认错人还是他叫错人?”凛偷听着他们的对话,既来之则安之吧,见步行事好了。[]
那一刹那凛注意到莲之沐的神情是那么无奈,温柔之中又带有那么几分像小女子般的清灵,“这家伙居然看起来比正宗的女生更水灵灵!”
他又继续,“御,你什么时候回来?”这句话无疑让凛更加诧异,她悄悄地再靠近点,看看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琉璃夜。见他不动声色,他又说,“难道连我莲之沐也不能请你回来吗?夜之御,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能让我这般对待的人除你以外别无他人!”
“什么啊!那个人的确是琉璃夜,怎么莲之沐管他叫什么夜之御?”
琉璃夜冰冷清秀的俊脸上露出一抹带嘲笑之意的妖魅笑容,“那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什么何?”又回来了,那个高度自信、傲气十足又不缺几分忧郁的翩翩公子。但是莲之沐对他报以一笑,“哈哈,想不到这个世上还真有人敢拒绝我,那就是你——御!”他的口气让人觉得他十分看重琉璃夜。
凛在那里听了半天道是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难道莲之沐知道了他的存在专门这样糊弄自己?这时她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清风,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把独特的声音响起来。
凛在那里听了半天道是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难道莲之沐知道了他的存在专门这样糊弄自己?这时她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清风,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把独特的声音响起来。“哟,这是谁请来的小姐啊!”凛被吓得胆都快裂了,她猛地跳起来,像小兔子一样。眼前这位看起来像极了古时的那些风流王爷,穿着也有复古的味道。
她尴尬地搔着后脑勺,装出很无辜的样子来。一般这种时候都会挤出满脸笑容来祈求蒙混过关,但是她最不能演戏,但尽管这样,也要豁出去学学那些电视上的东西了。她扭过头去,“对……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
这个女孩再一次引起莲之沐的注意,他把这次好不容易找来的琉璃夜丢到一边,反而去挑逗着凛。“怎么,小姐不需要我去接,这么急性子跑来这里找我?”他乐在其中,自己一个人笑起来。“啊?”旁边的那位奇怪男子突然大叫起来,再一次把凛吓得差点跳起来。“你是那个衿的妹妹?”
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感觉这个人很了解自己的事情,跟衿认识吗?“你是衿的朋友?”她恢复正常,一脸正经地问。其实她的脑海里正在快速思索着如何从这里逃出去,感觉上琉璃夜是不能依靠的。
“朋友?笑话!你哥可是把我们害惨了!”那个男子说。这时凛的脑海中回想起刚刚莲之沐脱口而出的名字——夜之御。名字的风格跟莲之沐差不了多少,跟地狱有关?莲之沐是地狱之神冥王哈得斯的儿子,夜之御,那你到底是什么?脑袋快速地转动着,突然一条直线直插过来。对了,之前曾在家里的图书馆看过一些关于恶魔的资料。地狱炼出恶魔来,传说中地狱之神养育了九个儿子。每个儿子各自有着不同的本领,互相争斗残杀,经过几百年后,存活下来的也只剩五个了。“夜之御”据说是地狱之神的一个叛逆之子,他和任何兄弟,就是自己的父亲也合不来,高傲无比,不与其他儿子一起争风吃醋,但却屡屡破坏冥王哈德斯的好事,并逃出地狱,隐去恶魔的气息成为血莺在外逍遥成为至高无上的King。
“这样一来,那么说十四年前他作为血莺死去后,然后是恢复了地狱之神夜之御的身份!”凛心中暗自一惊,也不知道衿是不是也清楚这些事,要是他知道了,会怎么样?总之凛现在是很气恼,就连好不容易信任了的琉璃夜也成了敌人,地狱之神的儿子怎会站在人类这边?肯定别有阴谋,不怀好意!
凛想起心中的愤怒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她朝他们大喊,“打不打算让我走?”莲之沐更是笑得如同清风般,“好胆量!不知道你是怎么到这里来,不过既然来了,我就会好好款待!”琉璃夜直靠在树上不闻不问,好像世事与我无关的样子。
只见身后那名男子退开了,一阵风徐来,凛突然感到寒气透骨,这里可是莲之沐的地盘!这时一个拥有高级空程度力量的庞然大物贸然出现在眼前。凛心中先是一颤,随后又马上不得不忙于迎战。她一跃躲开怪物的首次攻击,眼睛不自觉的发红了,心里竟是不平衡,被骗的感觉?她一怒之下,伸手直呼,“给我消失!凭你也能动得了我?”傲气突显,力量也没有拖后腿。红丝带从手臂上发出来,绑住怪物的头颈,害它直在怒吼。随后,凛心中的火焰溢出来,红丝带上火流奔跑直到整个怪物在火焰中燃烧,一声巨响消失在空中。
凛也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只是觉得心情舒畅。“阿呀,看来你和血女融为一体了!”这句话让凛心中一惊,什么跟什么?但是不能否认刚刚的确是血女的力量!“怎么说?”她走到莲之沐面前,直截了当地问。“我的意思你懂,御。”莲之沐居然没有回答,反而把矛头指向琉璃夜。
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本来就已经很疲劳烦恼的了,现在又为琉璃夜出人意料的身世、谜一样的心思和冷静而迷惑不解。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现在已经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一个纠结的生活。谁该信、什么该做,已经不能分清了!凛笑起来,声音中充满各种说不出的愁绪,纵使天下人负我,我也不能让他们看到我恼怒、软弱的一面进而来嘲笑我。士可杀,不可辱,是这般滋味么?“好一个夜之御,真是把我们骗的团团转!”凛说出这句话来。琉璃夜仍然面不改色,只是眼神闪过了几丝哀伤与愁念。他离开紧靠着的树干,出乎意料地走向凛,拉起她,“先离开这里!”他察觉到莲之沐不怀好意的目的,也有那么几分是为了自己。
这里是莲之沐的地盘,哪会那么轻易放人呢?琉璃夜刚到凛身旁,就听到了莲之沐温柔的声音。“真是心疼,好不容易见了面,这么快就急着离开,御?”话音与他的笑相符,他正展露着他那无可挑剔的一抹轻笑,但是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神里丝毫没有笑意。见夜之御停下了脚步,他又继续说,“御看起来很护着你,我这个做哥哥的可是有点不甘。”这次他直接转向凛。
“是吗,我怎么没有发觉?”原本背过身去的夜之御转过身,正视着他。短短的一瞬间,两人的眼睛正面交锋,静得连风声都放大了好几倍。夜之御放开了原本拉住凛手腕准备带她离开的手,“你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这句话让莲之沐微微一颤,他只不过是眼睫毛剧烈地上下摆动,薄如刀片般的唇也抖了一下,但这让夜之御看出了他的心思。他静静地等待着这个无理的哥哥究竟要弄出什么花样。
莲之沐紧闭的唇悄然开出一个小口来,好像很是满意,不一会,他便豪迈地笑起来。“我的心思总是逃不过你的眼睛!”他又恢复正经,眼神揪住了夜之御,“我想试试你!”这句话又让凛听不懂了,这个人怎么那么爱笑,而且笑容变化多端,笑里藏刀的样子,真让人觉得心寒!她暗自想着。不料,等她回过神时,只见一束奇异的光芒向这里冲来,心中一惊,发现莲之沐正诡异地笑着。夜之御一把推开凛,自己也轻松躲开了攻击。凛突然被推倒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前面两个美男子正在激烈地战斗中。说是激烈,但是仔细一瞧就能发现,两个人的战斗中,一个攻,一个避,莲之沐有点无奈,夜之御根本不出招,但是自己又有点乐在其中的感觉。[]
凛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她一时间只顾着展现在眼前,这不一般的打斗。似乎所有人都遗忘了一个人的存在,那位把凛从草堆里揭发出来的男子。这一次,他走过去把凛拉了起来,他把凛拉到稍远的地方去。夜之御自然也注意到凛被带走,心中正在想这会不会是莲之沐的调虎离山之计?但是被莲之沐紧逼着的他根本没有空闲顾起这些,夜之御料他们也不敢动凛,无疑他们不久的将来一定要借助凛的力量。想到这,他决定不再分心。
“哈哈哈,”听到莲之沐在那里笑着挑起夜之御的斗志,“怎么怕我吗?一直想老鼠一样躲,真是无趣!”他转而拿出把长剑在刚刚攻击过后的浓烟中穿过去,想直插夜之御的胸膛。“我没你那么闲!”这样的愿望注定是不会实现的。只见他稍微退后一步,站稳脚让那把剑迎过来。很快,剑刚穿过烟雾露在阳光下,夜之御就用两只手指敏捷而又轻快地紧紧夹住剑端。此时的剑离他的身体仅有几毫米之差!果然自信是必不可缺的!像这样的战斗,明知道对方会这样攻击自己,他却仍然面不改色地等着,在最后一刻化解危机,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这样的自信,恐怕我是不会有的。凛与那位还不知名的男子站在远处的树下静静观战,她心中第一次敬佩而又赞赏夜之御身上的高傲自大。
夜之御手指夹住剑,隐约露出一抹笑意。他把手指一摆,把剑斜向一边想把剑与人一同拉过来。他的两只手指竟然还有这样的力量?不过,莲之沐倒是不愿这样被自己的弟弟戏弄,他用力一反手把剑仍在空中。夜之御料到他会这样做,只是没想到他干脆把剑扔向一边。此时两人竟然都不动声色,闹到就此休战?没那么简单!莲之沐“扑哧”地笑出声来,那么诡异,那么奸诈。
夜之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居然被莲之沐完美地耍了一番。
夜之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居然被莲之沐完美地耍了一番。如今他所站的地方正好被莲之沐施了咒语。几条铁链被抽出来,绑住了他的四肢,直悬在空中。一只怪兽从地下跑出来,威武地站在他面前,摆弄着自己的强壮,也在恐吓着、挑弄着被悬的美男子。莲之沐更是站在一旁悠闲地看起好戏来,但让他不满的是,竟然还是引诱不出夜之御那种慌张、惊恐的神情。他与阿尔塞特一样,总喜欢挑逗这个猖狂的弟弟,但却总是不能如愿以偿。
“你不担心他?我以为你会冲过去救他!”那个男人挑起话题来。
“为什么要为他担心?”凛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与寡人无关,寡人不管,这种感觉像极了!“他夜之御好歹也是冥王哈德斯的儿子,什么时候轮到我来担忧!”她把头扭到一边去。这样的表情和回答,让旁边那位兄弟看起来可是无情极了。
那个怪物听不见求饶声,步步逼近他。危险之中,夜之御闭上了双眼,他准备受死吗?只听见一句冰冷的话、感觉到一个高傲的人。“我你也敢动?真是太嫩了!”他长长的睫毛为他露出凶狠冷酷的眼睛,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和傲气。那个怪物够胆,那么一瞬间它与夜之御对视。很快,一碰到就不自觉地躲开了。都说眼神能杀人,此时这个怪物已经不知道被他杀了多少回。它本能地感觉到前人的力量胜于自己无数倍,开始哆嗦。慢慢的,它低下头,越来越低,直至消失在夜之御的眼中,那些令人厌烦的锁链也自动退开。
不禁让人看得目瞪口呆,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咒语破解了。“不要玩这些次品!”他对在一旁尽是往脸上堆笑容的莲之沐说。他在警告莲之沐,不要拿这些没水准的东西跟他玩!
眼前又陷入僵局,无论是哪一方都没有使全力量,夜之御更是保留得彻底!莲之沐往站在一旁的凛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一会又笑道,“本大人暂时不想跟你玩了!御,我还会回来找你的!”他说完,这片树林开始变得模糊,好像正在消失。不到一会,这里的大片树林飞灰烟灭了。
他们来到宅邸的外边,此时的阳光仍猛烈地赤热着大地。沐浴着这样的暖阳,凛的心中却感到一阵寒冷。她现在百感交集,甚至有点混乱了,真希望一切都是场荒谬的梦。开什么玩笑!冥王出了名的叛逆之子夜之御竟然会站在人类一边,居然还自作聪明地和自己定下什么约定。是想留在雪廖家做奸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的他身份已经被揭穿了,还凭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凛气愤极了,她从没为任何一个人如此生气!被骗过,但是没有被骗到那么傻的!
凛不怀好意地盯了夜之御一眼,“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她不会一走了之,不会不理他,更不会对他发脾气。她要静观其变,看你还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夜之御接过她投来的眼神,心中早已料到会这样,但还是不觉有点心凉。原本温柔的眼睛转移了视线,睫毛摆动了还几下,才重新露出那种有几分寂寞,又有几分薄情的眼神。“叫我夜之御!”这一回答让凛心中一惊,更加生气。“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原来的身份,那我就不必多说,叫回我的原名!跟衿,也说说吧。”他突然又变得那样的无情,想在海里捞针,他的心思到底放在了哪里。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他还打算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去完成任务,履行约定?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衿要是知道了也会很生气吧,冥王的儿子。就算没有亲身经历,也从史书也了解过,冥王这几百年来是怎么对待人类的。每年他都会亲自来到人间进行盛大的屠杀活动!在人们心中他的形象就是八个字——无恶不作、丧心病狂!有这样恶贯满盈的父亲,又能祈求他的儿子有几分正义和理智呢?
“除了莲之沐外,还有一个人是谁?”凛连看都不愿看那张足够诱.惑人的脸庞。她想到的是不知他的内心里存有几分黑。越是这样想又越是憎恨他。难道他连衿也骗了?衿是那么的崇拜他。想到这,她左蹦乱跳的心又回忆起他是冥王的叛逆之子。说到叛逆,又是怎么一回事?是背叛父兄来到人间?来做什么,来阻止父亲伤害人类?各种各样的谜团油然而生。
夜之御再也没有看凛的表情,再看一次或许就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了。“殷之廷,是排在莲之沐之后的三儿子。”尴尬的气氛很快就被打断了,兰尔曼走过来,他的声音让两人都有了个台阶。
“琉璃夜,你在?”兰尔曼看了看他们,觉得有点奇怪,“发生什么了?”
凛现在还在气头上,不由得在兰尔曼耳边说了几句讽刺的话。“应该叫他夜之御吧。”她从不说这些带刺的话语,但是今天她说了。兰尔曼看着凛那张愤怒的小脸,立刻知道了怎么回事。他笑了笑,看着夜之御说,“她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什么,他知情?!可恶,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蒙在鼓里一样!反正自己也从没认同过他说的什么约定,我才不管他!她转身就想离开。
一阵风刮来,一台无比豪华的汽车立即呈现在眼前。凛认得,这是雪廖家的车子。只见一个穿着小短裙,打扮得很得体的女人从车里下来,向着凛十分恭敬地鞠了一躬,用着甜美的声音说道,“尊敬的小姐,我是雪廖家高级CEO派来接小姐回家的。”高级CEO值得就是雪廖家那些长老们。凛想起前些日子他们是如何给自己施加压力的,心中不觉震惊起来。看着凛诧异的表情,她又说,“由于CEO们有急事寻找小姐您,所以派我来接小姐回去。”她几乎又重说了一遍。是自己闯祸了?还是他们又想到什么好方法来折磨自己了?凛心里尽是担心,一想到他们是占有极高地位的人,自己对他们也只能唯命是从,不得说半句抗议的话,心里就很不好受,方才的怒火又升高一成。
凛无奈之下上了那辆车。关上门,车启动了,无意间注意到夜之御那样冰冷的眼神,心里有着想不出的感受。他会知道什么?他是不是已经猜到长老们的目的了?[]
“要跟去吗?凛肯定凶多吉少!”兰尔曼也觉得不放心,那些人专门来找凛一定不是为了什么好事!
夜之御没有吭声,他心里正盘算着。
凛并没有被带回家,而是被带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栋从未见过的别墅。平凡的外表并没让人想到里面居然还金屋藏娇!一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台有一台先进昂贵的器械,像一个高级研究所。不过雪廖家有着庞大的资金,能有这样的地方也不足为奇。
看着这些令人诧异的景色,凛更是怀疑自己会不会被吃掉!终究被带去了一个房间,里面也是有着很多说不出名来的机械,几位长老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们撇了凛一眼,但让凛在意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坐在另一边工作着的人。她看起来很年轻,正在用显微镜观察物体,见凛来了,她朝凛露出了个善意的微笑。
凛从进来到现在已有十分钟之久,她渐渐感觉自己并不受欢迎。没有人喊自己坐下,也没有人跟自己说过一句话。她不敢做什么动作,只能静静地站在刚进来的地方,自顾自地打量起身边的机械来。终于听到了一把声音,但确实那么刺耳。“妖孽!”这沉重的声音似乎是专门说给凛听的。“真是雪廖家的耻辱!”声音的主人死死地盯着凛。凛不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那直逼来的怒气让她不得不退后一步。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凛鼓足勇气想问个究竟。
“难道你还觉得很光荣么?我还以为是什么强大的威力,原来是仗着妖孽!”
是在说血女吧。这件事也不是自己愿意的,他凭什么这样吼自己!凛也不是好欺负的料,她直截了当地说,“你在说血女吗?”果然不出所料,那帮家伙更加气愤。“你还有脸说!雪廖家的一世英名全毁在你手上了!”这句话让凛觉得好笑,什么叫“会在我手上”,真是莫名其妙!我为雪廖家做了那么多,你们现在倒好反过来恩将仇报!“然后呢?”
这句话气得他的脸上直充血,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说什么!知道今天我们叫你来的目的吗?我们要给这个伟大的家族还个清白!”他大声地喘着气。怎么,他难不成要杀掉自己?再怎么说,衿这个当家的也不同意吧
“衿呢?”凛斗胆地问。“你不用想着他会来救你!他已经去了英国!”他露出奸诈的神情,却浑然不知自己显得多么猥琐。看来他们是早有阴谋,早知道衿是不会同意的,一早就把衿引得远远的。
这时,他示意身边的人过去抓人。凛靠近门口,自然第一反应是冲出去。但姜还是老的辣,他们竟然已把门给锁上了!不知道他们会准备怎么对付自己,为今之计只有逃。她想用血女的力量将这些可恶的人击退,可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再看看他的奸笑,看来这里被使了什么咒语让血女无法出来。这次惨了!
一个女子怎能敌得过他们几人?凛很快就被压制住,被铁锁制住坐在了椅子上。那可不是一般的椅子,是一台大型机器。凛无论怎么反抗就是不能逃脱。那个曾送上自己一个微笑的人走过来,原本对她抱有一线希望,但是怎么可能!她仔细地检查着机器的设备,再检查凛有没有被锁稳,然后竟笑着说,“不用慌,现在正要把你体内的血女抽出来!”凛想起之前某人曾说过的一句话,“你跟血女融在一起了”。这段时间也能自由地操控力量,难不成血女被自己战胜了,自己正在吸收着她的力量?这样的话,融在一起,那我是什么?恶魔?!
等凛回过神来机器已经开始工作了。从拷住自己手脚的铁锁传来炽热的感觉,留在自己的血液中、进入骨髓中。那股热刺痛着身体,像有无数根针正从脚下、由手腕扎至全身。身体里什么在挪动着,烧心般的痛苦,穿越着五脏六腑。凛紧闭着嘴,就是不肯痛苦地叫出声来,以至于她的唇都被自己咬出鲜血来。不断震动着四肢反抗,怒目圆睁地盯着那些幸灾乐祸的人。
“啊”终究还是叫出声来,水灵灵的眼睛冒出了血丝。这疼痛有如无数刀剑在劈斩着身体,变成一块又一块,心也揪成一块。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被拉出来,听到了,血女在呼喊。她的身影几次差点脱离凛,那灵体与凛的肉体重叠,又退回去,再出来,又退回去。难道要死在这里?
凛控制自己定下心神,血女被拉出的次数变少了,但这揪心的痛却在渐增。正在绝望之余,有人闯了进来。他纵身一跃,一击劈碎机器,直接进来带走凛。那些没心肝的人都愣住了,还没搞清楚情况,人就已经不见了。
夜之御把重度昏迷的凛带出去,到了一个森林里才放下来。他拍着凛,“醒醒!”凛的脸变得苍白,四肢被拷住的地方都流出鲜血来,身体更是软弱得像颗棉花糖。一个人走过来,“衿不在,看来是被支开了。现在雪廖家是回不去的,要找个地方才行。不如……”兰尔曼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把声音插进来。“来我宅邸如何?”莲之沐和殷之廷!他们怎么会来?来抢人还是来搅事?看着夜之御投来了冰冷的眼神,他又说,“我说过会来接她走。去我那里接受治疗吧,她伤得不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你我的目的一样,就是为了救人!”兰尔曼还是一脸怀疑,但是夜之御已经抱起凛同意了他的建议。
莲之沐在人间的宅邸建在较偏僻的地方。一进去,一股蔷薇的幽香随即飘来。阿尔塞特见他们回来不停地催促着,夜之御也没为见到他表现出多大的惊讶来。他早就料到这个人肯定会跟莲之沐在一起,果真如此。凛被这里的恶魔医生带走,进了一个特殊房间进行治疗,或许该更正为抢救吧![]
夜之御还是面无表情,他不想将心中的担忧显现出来。久久没见到夜之御,阿尔塞特忍不住过来搭讪。“最近挺忙的!”
夜之御没有回他。过了好一会才说出一句话。“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还是说,是碰巧见到我在那?”他心中的疑心从未放下过。
“与血女合为一体意味着她不再是人类。对于自尊心如此高的雪廖来说,这是不容许存在的。我们料到他们会采取措施。”莲之沐说。
“你们要她与血女合成一体是为了什么?”
莲之沐先是一笑,“真不愧是你,一针见血!不过这里面的内幕暂时不能告诉你。”他又变得一脸严肃,“小心点,冥王已经觉醒了,他不会轻易放过你!自己好自为之!”他的话像在警告,但又带有几分担忧。
听到这个消息,夜之御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他的嘴咧开,有点笑意,“是吗?”
等待是漫长而又艰辛的。从阳光明媚直到月色明空,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高高的月亮挂在天上,射进来的月光让人想起她的坚韧,但抬起头望见那轮残月,又不禁让人感叹她的脆弱。宅邸安静得让人心慌,连钟声的滴答都能听见。直到次日晨光赶走黑夜,神秘的房门里才走出恶魔医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我几乎花了一宿的时间来止住她身体的内出血,稳住她的气脉,直到现在才有点奏效。但她仍处于高度昏迷的状态。我想我无能为力,不过看她的脸庞有很强的生命力,相信她会醒过来。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日升日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显得那般飞快,一转眼,已经三天了。恶魔医生在凛的房间里进进出出,满脸兴奋期待地进去,却是失望无奈地走出。凛真是无情,有那么多人在等待着,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他们都希望凛能尽快醒来。
在大厅里。
“他们好像正在‘通缉’凛。以雪廖家族的名义雇来各色人马寻找她。”莲之沐说。为了一个雪廖家的千金,他们可是费尽心血!想当初突然得知她有力量时,便马上命令她效忠于雪廖,不得反抗,听从命令行事。等她呕心沥血地做了那么多事后,又突然发现她身上竟沾有恶魔的气味,于是又立刻将她抓起,兴师问罪来。换作他人也许会忍忍算了,毕竟是一家人。但是凛会吗?把她整得那么惨的人布政使他们吗?
“她哥知道吗?”殷之廷突然这样问,让大家都为之一惊。四年前衿才向莲之沐和殷之廷这两人宣战来,斗得天昏地暗的。衿的功力不弱,但与两人正面交锋难免还是占了下风。但在单打独斗的份上,他与这两人竟是差不了多少!当时的战可以说是一直没有画上句号。谁也没想到就在中途,衿却被那些所谓的长老们遣去了法国。想必也是为了这个少当家的安全才让他们停战的吧。虽然正面交锋也只有过短暂的两三次,但尽管这样也叫他们捏了把汗!
自从衿突然消失后,他们就再也没提过这个让他们大吃一惊的少年。四年了,如今再一次重提,还真有点怀念。“是啊,说起来,很久没见他了!”莲之沐笑得是再温柔不过了,无疑他想起了第一次与他正面交锋的事情。
夜之御依旧靠站在墙边,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他不太喜欢坐着,大概是因为舒服地坐着会让人产生懒意。他的眼神停留在莲之沐的笑容上,不一会又移开了。“我联系了他,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
“你是怎么联系上的?”兰尔曼好奇地问。“电话、手机?我看都不是吧。”夜之御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在这件事上,他自有办法。
殷之廷看了看夜之御那张足以迷倒上千少女的俊脸,笑了笑,“你们感情好像挺不错的!好像当初你离开地狱,不久就去了他那里。那时他应该还只是个小鬼吧,那么小就受你指导,怪不得如今这么让我挂念!”夜之御静静听着,默不作声,对于这些事情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就在这一瞬间的寂静中,有人突然闯门而入。“凛醒了!”她的一句话让房间里更是鸦雀无声。“样子很怪,正在发怒,是血女在抓狂!”
随后便听到凛的房间里一片嘈杂声,尽是东西摔坏的声音。一推门就看见凛还绑着绷带的手在扫着桌上的杯子试验瓶之类的。全都摔在地上弄个粉碎。不一会便看到那还是新的绷带上又沾满了血迹,病房样的房间里被她弄得一片混乱。进来的人愣住了,对方是女生,又不好意思过去一把抱住她让她冷静。这时,恶魔医生匆忙走进去,带着几分责怪。跑那么辛苦请来这些大男人倒是一个都不管用!到最后还是得依靠自己!她上前一把抓住凛将她往后推,先离开这些危险的东西。
“你在做什么,冷静下来好吗?”
“你在做什么,冷静下来好吗?”恶魔医生那把清甜的声音又怎能制服得了这个疯狂的人?她一把睁开恶魔医生,“走开!竟然敢那样对我,我让你们全部下地狱!”她是因为那些长老而生气,但现在却把怒气撒在她身上了。如今她的身体还没恢复不能使用力量,她就狠心地抓起桌上还残留的小刀,瞪着老虎样的眼睛向她挥过去。夜之御冲上前去阻止,他什么也没说就把她手上的刀拍掉。他如此快的速度让莲之沐看了都觉得惊讶,他可是个冷静又冷酷的人!这几天他也是表现得格外平静,还以为他根本不在乎呢!
凛也是被吓到了,她那双艳红的眼睛直看着夜之御,竟然毫不留情地骂了起来。“骗子!”她就说了那么一句,夜之御的心足以冰雪覆盖。他也猜到她会如此评价他,但亲耳听到没想到还是那么刺耳。作为旁观者的莲之沐听了也暗自觉得好笑,竟然有人敢这样说她的御。凛好像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她已经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好像说错话了。她不敢看夜之御,问了一句,“衿呢?”
“他会尽快赶回来。”夜之御还是面不改色。凛没想到他还会与自己说话。她心中又生起莫名的怒火,毕竟莫名其妙被那些可恶的人这般对待,她可是气疯了!还是一家人,大义灭亲?她无法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但又不想再像刚才一样拖累他人,她穿过他们走出门外。只留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气!”
豪华的宅邸外竟然还有个花园,想不到这里的主人还真够浪漫的!花园里种满了蔷薇花,各种颜色都有,但要数白色最多。想起来,莲之沐身上也总是一股蔷薇味。看到这些娇艳的花儿,她倒是舒畅了很多,一个人躺在了花丛中,独自仰望着天空。天是这般的蓝,她的心却是这般的酸。虽然不能否认自己与那些长老们感情不深,可以说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她也是雪廖家的千金,也是父亲的亲骨肉!衿,他们就那么款待,她,就给个脸色。是有点嫉妒、生气,但又觉得衿可怜!被那样的人宠着,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一会,她又想起夜之御。记得在她快撑不下去时,好像是他破门而入救了自己。现在不疼不痛了,倒是怪起他来。说不尽的哀伤,说不断的后悔。那两个字竟然就这样脱口而出,当时慌张得连看都不敢看他的神情,那一定是张怒发冲冠的脸吧。想起来,他生气的时候又是什么模样?有这样的时候吗?
她的心情慢慢轻松起来,看着悠然的蓝天,闻着淡淡的芳香,感受着温柔的清风,她竟睡着了。
等到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已不是晴朗的蓝天,而是一脸黑不溜秋的夜空。凛懒洋洋地坐起来,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就是不想离开这个香喷喷的地方。她犹豫了一会,决定继续躺下,这时响起了一把声音。
“恋上这里了吗?”一听到这把独特的声音,凛马上反应过来,她扭过头去,正是见着了她想象中的那个人——殷之廷。众人之中也只有他那把声音显得雄厚但又不缺几分柔情。莲之沐的声音真是没的说,温柔得像清风拂过一样,而夜之御的声音正是十分符合他孤僻的性格,没有一点温柔不说,反而很是坚硬。他或许就像那些想入非非少女中的“酷”吧,但是这种“酷”冷得让人情不自禁地去咬牙,一开口足以把你送到千里之外![]
凛直直地打量着他,上次有点匆忙慌张,倒是没有好好研究过眼前这个人。看着他真像古时候的风流少爷!凛突然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作为生物热爱者,她本能地将一句话脱口而出,“我想把你解剖一下!”
她是在出于好奇,好奇这个人的身体里究竟装了什么,更想知道的是他的脑袋与古人是不是装着一样的东西?其实身边的人她都好奇,像莲之沐、夜之御,她都特别感兴趣。但是这些话又岂能送到他们耳边?到时候莲之沐肯定会笑得合不拢嘴,然后再说句冷笑话出来以表示他的不满,那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坟墓!他的温柔可都是带刀的,一个笑容足以把你拉进地狱几百次!夜之御的话,就更不用说了,心情好,可能不理你,若心情不好,那就完蛋了。他肯定会唰的一下脸拉得老长,而且布满阴云,与身上的衣服同色。他身上穿的一直以来都是如他性格的黑色!也许还会冷冷地讽刺你一句,真是遇上冰山怪人,活活给冷死了!
对于自己还不很了解的殷之廷,她倒是毫不留情地说了出来。没想到人家也不是混的!他默不作声,只是继续往前走,凛正好奇地看着他会有什么反应。他平静地说,“是吗,那还真是荣幸!你想看我的肝还是肺?或者是想量量我的肠子有多长?”
“场(肠)子?”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她恍然大悟,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见凛露出这般神情,淡淡地送上一个微笑,这笑看起来真不简单!竟有一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感觉。“我是人,他可不是人!说不定这些东西他看多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风来得真不是时候,它吹拂着凛的脸庞,原封不动地把刚才那些血腥的东西送到凛的脑海里。她情不自禁想象了一下,她立刻无语了!她甚至有种想吐的感觉,不行,这个人不能耍!
“睡够了吗?”殷之廷终于开始讲他来的目的。“刚才见你谁得那么熟没来打扰,现在既然你已经醒了,就先回去一下。”想不到他不仅整个人让人感到一种复古的味道,连说话也有几分相似。这让凛的好奇心又加深了。
“去做什么?”她已经站了起来,很明显对他说的话很感兴趣。“衿回来了?“他没有说话,但好像否认了。他又说,“逸律可是正记得蹦蹦跳呢!”逸律,莫非是指那个救了自己的恶魔医生?凛猛地一惊,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声音又响起,“要回去再做一次检查,手上的伤也该换换药了。”
凛跟着他去找逸律,原本以为是之前被自己弄得混乱不堪的房间,但仔细想想,那个房间刚刚才惨遭毒手,现在又怎么会这么快收拾好了呢?果然,殷之廷把她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凛进去后,殷之廷就走开了。这个房间要比原先那个大很多,宽敞的房间里安放了大量器械。凛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当时那些长老那里也是有那么多机器的。这会又究竟要做什么?
逸律见凛来了,连忙带她到一旁坐下。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凛身上小心地抽了几毫升血液。之后她就一直用身边那台小型机器化验。凛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这里的机器她居然全都叫不出名来,看来自己还真的需要好好学习。
“好了?”看见逸律一脸严肃地把机器关掉,她就急切地问。逸律没有回答她,神秘地去另一个大型机械旁又开始工作。不一会,就散发出涩涩的药味。这次凛看出来了,她是在配药。“我的身体还没好?”她忍不住问。逸律一脸为难的样子,但是过了不一会,她还是给了凛一颗温柔的‘定心丸‘。“没事,只是我觉得你的身体有点弱,恐怕要承受血女的力量还是会受伤害,所以我这才来给你配些药,保健的,放心。”
凛很容易就相信了她。又过了十几分钟,逸律才完成配药。她用一个小瓶子把十几颗药丸装好,递给凛。凛接过药丸,虽然很相信她说的话,但难免还是有点怀疑,毕竟这药看起来不像是保健用的。她盯着瓶子里那些紫色的小丸子,愣住了,“好奇怪!”为了掩饰她内心不礼貌的怀疑,她强挤出个笑容来。也不知道逸律是不是看出来了,总之她脸上的温柔尽失,愁眉苦脸又带几分伤感。“当然,恶魔的药就是这样!”她的伤感不是为这药,而是为了凛。“记住了,每天都要吃,时间不定,但是一定要每天!”她说得很严重。在凛看来,这不会是小题大做吗,保健药而已,何必这样拘谨?
夜里,在莲之沐的房间。
“是吗,果然如此。”莲之沐淡淡地说。
一旁的逸律摇摇头,“唉,这本是意料中的事,为了应对,我也特地准备好了药,现在只看药效如何了,否则她真的活不了多久!”她又垂下头,“这样的事真的很少见,血女已经被压制住了,
一旁的逸律摇摇头,“唉,这本是意料中的事,为了应对,我也特地准备好了药,现在只看药效如何了,否则她真的活不了多久!”她又垂下头,“这样的事真的很少见,血女已经被压制住了,不能强占她的肉体,力量也能任她使用,这样被拉下地狱的铁定情况和时间也都会有所改变。只可惜毁在了她那些多管闲事的长老上!要告诉御吗?”
“暂时不要让他知道。”莲之沐不带任何感情se彩地说。御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有很大的反应,虽然莲之沐想在一旁看着好戏,但是他又不忍心让自己最爱的弟弟再次变得冰雪般冷酷。好不容易他愿意跟自己待在同一个屋子里,好不容易看到他孤僻单色的性格中有了那么点色彩,他不忍心抹掉,但是,任何人也不能阻止。
“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一大早,凛就听到了个好消息。逸律告诉她,莲之沐他们要出去办事。她高兴极了,这几天她待在这里快憋疯了,御也突然失踪,兰尔曼肯定是跟着去了,总之凛心里想到的就只有出去二字。
逸律整天待在自己的研究室,对她几乎不闻不问,凛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座宅邸。她不想去哪里,也不知道衿回来了没,她决定还是回去她原本的地方——雪廖家,她讨厌那个地方,但是最起码她为这个家族也做过不少事,是应该拿回写资本吧。
她什么也没想就回去了。那里似乎还是一成不变,但是让她大吃一惊的是,家里的仆人们没有一个来迎接她。不想那么多,先把自己的信用卡取回来。但万一信用卡已经被冻结了岂不是白费心机,不行还是要拿些现金才行。推开门,屋里的人一见她脸色大变,有的逃,有的去搬救兵。看来自己是被当成恶魔了!她暗自嘲笑着。想不到还没回房间,一堆人就朝着自己蜂拥而来。凛倒是吓到了,她退后几步,看了看这些人。他们是人没错,不是空,但看起来个个像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有拿着刀剑的,也有握着手枪的,各色人马都有。
“怎么?不知道你们这些粗鲁人士为何都聚居在这个地方?”她想先问个明白。不问不知道,一问倒是差点吓晕了。这些人竟说是为了钱来杀自己的。前一刻还在担心这宅邸的人是不是也受到牵连,后一刻便听到一个强壮的大汉子说什么雪廖家竟然出重金请人杀自己家的千金。笑话!难不成是那些长老们?真是铁石心肠,除不掉血女干脆就除掉凛?这件事莲之沐他们可能一早就听说了,所以才吩咐自己不要出来。真搞不懂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敌人变恩人,亲人变仇人!
凛大声地笑了几声,为自己颠倒的命运嘲笑,为那些罪恶的人自以为的小聪明嘲笑。这笑声让自己瞬间感到无尽的悲凉,背叛的感觉真是不好受,芯一定也是这样痛苦的吧!凛转而盯着眼前这些宣称要杀死自己的人,眼睛泛红,“杀我?笑话!也不想想本小姐是什么货色!”一看这些人就知道他们一定不是血女的对手。再说,现在的她有什么会比自己的心更痛?死,又如何。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那些该死的仆人有的竟然在拼命逃跑,还喊着怪物怪物。想当初她们可是费尽心血的讨好自己,现在倒好啊!不一会,为了钱而来的人向凛冲来,挥着大刀长剑,一个劲地乱砍。凛看了一眼他们的丑态,都是些见利忘义的懦夫!明明害怕得脚都抖了,为了钱还是这样傻傻地冲过来送死。好,竟然你们如此爱财,那本小姐也只好满足你们,让你们为钱死。红丝带一出,毫无疑问,再多的人也只能痛苦地喷洒鲜血。不知不觉中,凛变得残酷起来,而自己却浑然不知。气愤、背叛原来是能如此深地刺激人的心灵。
碍眼的人统统处理掉了,凛径直地离开这里。她不想再进去了,就算取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又如何?它们也早已被这些没心肝的人给玷污了!离开这里,这里已经容不下自己了!
就在刚走出大门,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衿和悠斯!他们回来了。尽管自己十分激动,但是却发觉自己无法向他们靠近。看到他们对自己投来的异样的眼神,她才猛然发觉自己的身上沾了许多血迹,一看就知道是个杀人魔!凛什么也没说。衿的眼睛闪过一丝的忧伤,又带着浓浓的温柔。他走过来,就这样走过来,说了一句话,“里面的事情我会处理,”他不想碰自己亲爱的妹妹,保持着始终的距离经过她的身旁。“不要让血女的残酷也注入你的灵魂!”静静的一句话,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悠斯更是连看也不愿看一眼如今这个杀了人还不觉愧疚的丫头。[]
“我没错,没错啊!他们要杀我,我反击,就这样而已!”她觉得不公平,自己一个人展开了思想斗争。“我残酷吗?衿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顿时,她突然发觉沾满鲜血的手好像正在敞开胸怀的欢笑,突然发现刚刚杀人的那一刻心中莫名的满足感。真的?自己真的陷进去了?
没容自己多想,敌人又出现了,看起来跟雪廖家没关系,是空。但自己招谁惹谁了,总四处面壁。她感觉得出这些空没着强烈地要杀死自己的愿望,但又猜不出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只知道目标是自己。她此时也不知怎的,觉得身体无力还有点疼痛的感觉。只见来的数目很多,尽管都是些二级空,但现在的自己也许还真斗不过他们。为今之计也只有先逃了。她撒腿就往别的方向逃跑。不行,呼吸开始急促,身体上的痛感和无力越来越严重,她不得不停下休息。就在这时,空也追上来了。她立刻拔出手枪先杀敌。却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么倒霉,敌人一个都没杀死,倒是自己被推进了身后的河里。幸亏喝水不深,她有气无力地坐起来,眼看着这些来意不清的空要冲过来揪起自己,她紧闭着眼睛。没事?怎么会?过了一会她才睁开,顿时眼前一亮,来了救兵!悠斯正在杀敌,衿则像落入水中的自己伸出手来。凛高兴得快要落泪了,以为又要失去一位亲人和朋友,想不到他们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大冷天的掉入冰水中,真是挺倒霉的。一上岸,凛就打了个喷嚏。不一会就发觉身体很暖和,原来是衿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借给了凛。凛感激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果然这才是真正的亲人。身体暖了,心也暖起来了。
“他们突然退回去了。”悠斯看了看凛又继续说,“不清楚是谁派来的,不过似乎并不打算杀凛。”
“真是好久不见啊!”莲之沐总是那样神出鬼没的。这下他又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和殷之廷一起。
衿看见他们倒没表现出多大的惊讶。“看到你们出现在这里还真有点不安,不知道你们这次又有什么惊人的打算。”一旁的悠斯盯着这两人看了好一会,转向衿,“他们是谁?”
衿开始给悠斯介绍,只是这介绍凛一点也没听进。她又觉得浑身无力了,刚刚也是这样的感觉。柔柔软软的,落水之后可能有点着凉吧,感觉集中不了精神。身体向一边倾斜了,自己却浑然不知。
凛的突然倒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近,应该回去雪廖家,但是一片混乱又还没处理好,无奈之下,衿只好答应去莲之沐的宅邸。
这是什么地方,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傻傻地往前走。终于看到了光芒,光照在了前面的一个女子身上。她被铁链锁在了一个十字架上,头发凌乱,她雪白的肌肤上到处伤痕累累。眼睛紧闭着,会不会是死了?凛走过去想看清她的模样,轻轻地撩起她的长发,五官端正清秀,只是那小脸格外苍白。女人察觉到凛,突然睁开眼睛,与凛对视着。她的眼睛水灵灵的,凛突然发现这个女子竟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她吃惊极了,连问,“你是谁?”那个女子用她那温柔的声音回答,“我就是你!”说完,她的眼睛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沿着脸颊流下,滴落到底下无边的黑暗中。女人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揪心的疼痛。
凛突然睁开眼睛,她正躺在床上。此时的她简直痛不欲生,以至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豆大的汗水不断涌出来。这痛不是全身的痛,而是唯独一个地方——胸口。
凛突然睁开眼睛,她正躺在床上。此时的她简直痛不欲生,以至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豆大的汗水不断涌出来。这痛不是全身的痛,而是唯独一个地方——胸口。像是心脏病一样,但是却死不了。她突然想起逸律给她的药,虽说是保健的,但还是试一试吧,总比这样傻傻地承受好。
她吃力地挪动着已变得毫无血色的小手,想从口袋里拿出那瓶药来。可是好不容易摸到口袋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她这才发现逸律帮她换了衣服。这可怎么办好?叫,可是如今连喉咙也发不出声来了。就连做一个小动作都比登天还难。她的心如浇了冷水般,这个时候怎么就没人来看自己呢?
难不成本小姐今天就要这样狼狈的痛死?而且还是不明原因的!
那如被刀刺,如被火烧的感觉一刻都没有减轻,痛苦地扫了一周,寻找求生的机会。突然眼前一亮,那瓶药正放在床旁边的桌子上。她用力吸口气,从已被汗水沾湿的床单上爬起来,一只手颤抖着,却试图伸向更远的地方。这时有人推门进来,衿见到这般痛苦得脸上毫无血色的凛,吃了一惊,又看到凛拼命想要去完成的动作,立刻明白了。他跑过去,拿来瓶子倒出一颗药来递到她嘴边,本想再拿杯谁来的,谁知道她已经吞下去了。
药究竟有没有效?只觉得如释重负,疼痛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她还是倒下了,被疼痛折磨得精疲力尽,她香甜地睡了。衿看着她那苍白的脸,心也揪到一块去了。他帮她擦了擦汗水,突然手一颤,停在了她的脸上。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凛痛苦的表情,手上一刻也没松开的折磨着她的地方,他想起了些很可怕的事情。
莲之沐正在房间里和殷之廷交谈,阿尔塞特则是乖乖地在一旁听着,不时露出几分担忧的神情。他们都没想到,就在这样平淡的谈话中,衿突然火冒三丈地闯进来。
“凛的事,我希望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他什么都不说就朝着莲之沐大吼。莲之沐也被他这一吼弄得目瞪口呆,一向从容的他也会有这样的时候?他马上又猜到了他的目的。“她身上怎么会有狱麟咒?”他再次大吼。莲之沐报以淡淡一笑,“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这个咒语就一直跟着她,你难道不知道吗?竟然反过来问我!不过也不怪你,这种魔咒也只有在起效的时候让人注意到。”
衿抑制不住心中对即将失去亲人的恐惧,竟然失态地跑过去一把抓住了莲之沐的衣领。他脸色苍白,无尽的恐惧都清楚地写在了脸上。莲之沐再次变得呆若木鸡,四年前与他决斗时,死亡临近都从没见过他有过这样的表情和举动。“谁下的咒?是冥王吗?”他的眼睛冒着火花,可以看到他愤怒到了极点。
衿看着他没有回答。不一会,他又说,“救她,你有办法的吧。”
莲之沐这个时候竟然嘲笑着说道,“你既然能知道这是狱麟咒,相信你也知道这咒语之毒就在于它会慢慢地将被施者拖入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界。同时只要这咒语启动,在她还没坠入地狱前,身体的力量会变强,承受力也会变强。这种咒语目前就连我也解不了,只能依靠逸律配制的地罗心丹暂缓,不过,这也只能拖延时间而已。”衿明知故问,就是不愿相信这是铁铮铮的事实。他松开双手,一脸沮丧的样子一只手遮住他自己也发觉到的失常的容貌,一身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
“你真是溺爱妹妹!”一旁的阿尔塞特不由得说上一句,只见衿再也没有反应,只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见到这样的衿,他们变得担心起来。
像是一阵风而已,但莲之沐感觉得出,他来过。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危险之气他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回来了,想推门进来,但却听到了这样的噩耗,不忍再听,索性离开。[]
夜里,他去看过凛,见她这样睡得香甜,他停留了一会就不再打扰了。依旧来到树林边,所有的烦心事、伤心事,他从不向任何人说,也从不把自己的心情表现在他的脸上,他只是一昧地承受、享受。这个夜里,有个人不允许他又一次这样折磨自己。“难过?惋惜?”莲之沐,依然是他。
夜之御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听着风声。“她死了,你会怎么样?”莲之沐一直好奇夜之御为什么如此保护一个女生。冷酷无情是他一向的作风,不是吗?
过了许久,他才说话。“不怎么样。”莲之沐的俊脸上多了一丝笑意。自欺欺人。这句话看来冷酷,听来却是处处温柔。你难道想这样欺骗自己,还是敷衍我?你为她付出了情,亲情还是爱情?如今你夜之御的弱点就是她。只可惜,不管咒语能不能擒住她,只要我的计划还在进行,她终究难逃一死!
一早醒来,看到窗户射进来的一缕阳光,没想到竟是那般耀眼,不禁感叹,“活着真好!”
凛万般留恋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起了床干脆出去走走。没有人发现她,她暗暗自喜地走去那个蔷薇花园。但尽管眼前的景色美得让人舒心,她还是不由得回想起昨天的事情。雪廖家的也就算了,但那些空又为什么要追杀自己呢?是不是我哪里碍到他们?不对,他们并不打算杀我,看起来更像要把我抓住。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用手轻轻捂住胸口,回想起昨晚前所未有的痛苦,心里还是微微一颤,口水艰难地咽下去。
“还痛吗?”谁?她抬头迅速扫过周围,最终停留在不远处一颗树底下,一个人正洒脱地坐在那里。见是夜之御,她走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没有回她,只是看了看她的脸色,虽然还是有点苍白,但也恢复了不少血色。他这才放下心来。
她又问,“你怎么知道的?我差点以为活不下来了!”她一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就不由得冒出冷汗来。听不到夜之御的声音,她倒是想起昨晚痛不欲生时衿走进来帮了自己一把,记得最终还是吃下逸律给的什么保健药才恢复平静的。果然那应该不是一般的药吧,可是为什么要说成是保健药?难道只是我多疑?那昨晚揪心的痛又如何解释?究竟自己是怎的了?
“逸律给你的药记得吃。”他好像看出了凛的心思,说出了这句话的他脸上闪过一丝哀伤。是错觉?他冷冷的俊脸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的神情?
“我的身体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一点?”她怀疑起来,再也不相信昨晚的痛是什么身体弱。
“没什么,注意一下就好,不用太紧张!”夜之御隐瞒了实情,他不想那么快就让她知道,至少现在开心地过会比较好。
凛半信半疑,他在骗我。连御都不跟我说的事,看起来真的很严重。其他人估计也不会说的了,还是由我自己去解决、逼不得已而去问吗?
就在这时,地壳突然剧烈地摇动了一下。御立刻察觉出危险,他迅速站起来,护着凛。果然不出所料,从地底下跑出来了许多怪物,都是地狱的东西。另一个方向也追过来数百的空。让人不解的是,莲之沐应该有设结界的,难道是刚刚那声巨响打破了?能解开沐的结界,除了他和阿尔塞特以外,就只有一个人了——冥王!他来了?但是现在并没有感觉到他的你邪气。
看着这样多的数量,夜之御面不改色,他问,“你恢复了多少?这些是冲你来的!我不可能时刻守在你身边保护你,自己注意一下。”他丢下这样一句简单的提醒就陷入战斗中。他也并没有怎么离开凛身旁,只见空中闪过几个紫色的光圈,敌人就被消灭了许多。
但是这样还是差远了。御决定不拖延时间,他向前走几步,拿出一把锋利的长剑。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用剑吧。他握着剑向地面一挥,银白色的剑气威力无比,一眨眼就杀敌上千。威力如此之大,但本人却看起来毫不费劲。
听见一阵笑声,“真不愧是你!”沐和廷也出来帮忙了,不只他们,这次的轰动倒是把这座宅邸里汇集的精英都召集出来。真该说一句自不量力!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多,但在这些人眼里,杀死他们还不是有如捏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不到半会功夫,敌人就所剩无几了。剩下的只要有点自知之明都不由得退后一步,不敢前行。他们看起来像在等待。
不到半会功夫,敌人就所剩无几了。剩下的只要有点自知之明都不由得退后一步,不敢前行。他们看起来像在等待,等待主人的出现。
一阵薄雾笼罩,里面走出一个美男子。何等熟悉的背影,没错,这个人就是亚卡特!一见亚卡特,凛愣住了。这个人曾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又突然出现,还是以光明正大的敌人身份!只是他看起来与之前不一样了,气息上变得不一样。他远远地盯着凛,使了个眼神。凛的身后立即出现几个美如天仙的女人把她活活擒住。她自然是不甘如此,用力挣扎没想到竟把这些女人给逼开了。不知哪来那么强的力量,她的脚一滑,一个劲地坐倒在地上。怎么回事,这是我的力量?好强!
就在她思考这个问题时,那些女人竟不识好歹,更积极地过来攻击她。只感受到一阵风,刷的一下,衿就光明正大地从她们眼前救走凛。“喂,你们的敌人在这里。”御看着她们的背影,冷冷地说。只听见沐笑了,“哈哈,与女人打吗?真是有趣!他会有什么反应?”真像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阿尔塞特似乎也在等着看好戏。一旁的廷倒是早已习惯了。
“真是个美男子!”那个长得最漂亮的女人说,她一脸坏笑地看着御,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御也回了她一眼。其他的更是猥琐至极,竟一个劲地傻傻盯着御。御倒是最讨厌这些风骚的女子,他更是冷淡地瞥了她们一眼,挥起剑,作出已准备好迎战的样子。
那些女子伸着长长的手指甲,个个像妖怪一样地冲过来,唯独那个与御说过话的人还原地不动。她们来了个前后夹攻,一会就包围住御,同时袭来,结果却扑个空。人家夜之御可是早就跳到一边去了,看着这些蠢货,他更是无奈,一挥剑,无情地将她们杀个精通。他看了看剩下还纹丝不动的那个女人,只见她笑了笑,径直朝他走来。看来她更是傻到以为刚才御看他是垂她美色。御收回长剑,看看这个女人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她已经走到御的跟前,靠得近极了,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想通过眼神实现控制他的目的。不一会,她眼前一亮,正想用美人计将他收拾掉,那只手还停留在半空之中就听到他说了句不领情的话。“别白费心机,你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条毒蛇罢了!”女人一惊,正想趁着离得近掏出怀里的匕首直接刺他,却不料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只是皱了皱眉,女人就瞪着眼倒了。他迅速走开,免得她倒在自己怀里。
看到这里,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真是不会怜香惜玉!”亚卡特装着同情的样子看着夜之御,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怎么样?想要我来当你的对手吗?”他挑衅着,看起来颇有自信,说完就挥剑向御砍过来。御轻松一闪,躲过他的袭击,同样拿出剑来与他决斗。微风中两把剑之间摩擦敲击的声音十分清晰,一会亚卡特挥剑杀向御的脖子,御一反剑就把亚卡特架在脖子上的长剑打掉了,直直刺入他的胸膛。
把剑拔出来,一点血迹也没有,眼前的亚卡特突然化成了鲜红的玫瑰花瓣。御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他早就知道这个不是真身,收起长剑,转过身,正看到了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哈哈哈……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
“冥王赐了你多少力量?”
“哈哈,谁知道?你猜?”他说完飞到了凛的身边。御也想赶过去,却听到他说,“我看你还是先救救自己吧。冥王要来抓你了!”亚卡特并没打算抓走凛,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视线转到衿身上,笑着说,“我真替你感到悲哀!”莫名其妙地留下一句话就随风消失了。但衿却早已陷入沉思。
“不好!御!”这时,突然天空发出一声巨响,莲之沐立刻感到了不对劲,是那股气息,浓厚的邪气让人喘不过来,黑暗之中最阴冷的那个人,难道真会应了亚卡特出来吗?他二话不说立刻冲向御,如果他要来的话,目标不是凛就是御,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御被他掳去。
可是来不及了,又来一声巨响,天空迅速暗下来。顿时雷电交加,风声四起,就在御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极大的黑洞,从里面伸出一双大手。御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极大邪气吓到,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对战,就已经被那双黑暗中的手紧紧抓住了。他拼命挣扎,却丝毫没用。
“让你尝尝伤害我的人是什么滋味!”他的人?是指亚卡特?“啊!”听到御的嘶喊,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半空中,御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强,能把他折磨到这种程度,也许只有他了——冥王。
只见那只手不断的发出黑色的电流,全部击到了御的身上,御被迫接受这些强悍的黑暗邪气,全身不得动弹,俊俏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放开他!”莲之沐赶过来,一击打到那双手上,御无力地从那掉下来。随后,阿尔塞特立刻接住了他。
“你看着御,这里交给我!”莲之沐说完就不断攻击那只手、那团黑洞,把他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阿尔塞特带着御退到一旁,紧张地看着怀中的人。他的脸色无比苍白,美丽的眼眸也紧紧地闭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御,有点兴奋,但更多的是无比的悲痛。“御,醒醒!御!”他抓住御的肩膀使劲摇着,希望他只是暂时昏迷而已。
但事实却远远不是如此。他是被摇醒了,但是一醒来,他就往满是花儿的地上吐了一大口血!“咳咳咳……混蛋!”他捂着自己的嘴,血迹不断地从嘴里流出来。阿尔塞特一时间吓呆了,连忙扶住他,“你没事吧?”他关心地问。但此时的御心中满是愤怒,他一把推开他,倔强地站起来,“别管我!”好绝情的话,阿尔塞特拉住他,“你受伤了,退下!”
御照旧一把甩开他的手,继续那么绝情,“不用你管!既然他的目标是我,你们就不必插手!”他大声地吼着,似乎更要说给正在苦战中的莲之沐听。
莲之沐有点不高兴了,他这个弟弟还真是不会感激人,就连对待哥哥也一直那么冷淡。就在这时,那只手被收回了黑暗中,里面传出一把奸诈的声音,貌似就是冥王。“哈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今日我来不过是为了一个人罢了!”话音顿了一下,里面突然冒处一条黑雾,迅速钻出去把远处的一人抓了过来。[]
“悠斯!”只看见他正被那团黑雾紧紧捆住身体,而他本人却没有要挣脱的意思,反而冷冷地笑着,笑着看下面这些一脸惊讶的人,特别是衿的失望。
“放开他!”夜之御最先说出这句话。
黑洞里又发出一阵笑声响彻云霄,是种嘲笑,包含着同情、无奈还有邪恶。他又继续说道,“御儿啊,我怎能把他放了!他可是我精心培育出来的卧底!不过我突然发现他有点失职了,今日将他收回去,是理所当然的!哈哈哈……忘了提醒你,那少女,我是要定的!“他突然把注意力转向凛,“来,美丽的女子,再让我看看你绝望的样子!哈哈哈……我会让你的心完全死亡的!”
说着,悠斯被带进了黑洞中,他与黑洞一同消失了。天空慢慢变回阳光明媚,“衿!”凛赶紧扶住他,“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衿什么也没说痛苦的神情浮现在他的脸上,他的呼吸很急促,不断冒着冷汗。
莲之沐蹲下来,看了看他,“你还好吧?”只是衿一直说不出话来,几次张口但却未曾吐出一字。突然,他的脸变得无比恐怖,痛不欲生,不再忍受了,他选择倒下。
医务室里。
“衿怎么样,他没事吧?”凛迫切地问。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逸律身上。她一脸无奈,她垂下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你说啊!你说!”凛抓住了逸律的肩膀,她的心很急,衿是她唯一的亲人,不要,不要听到什么坏消息,他只是累了,对吧。
“衿他……”逸律看了看凛,又顿了好久,才终于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检查过他的身体,发现……发现……”
“究竟发现什么?你快说啊!”
“我发现他身体内的核心严重碎裂,恐怕……已经回天无术了!”她转过身去,不敢面对这么多双眼睛,她恨自己没有能力挽救他,她这个恶魔医生一点也不称职。
“我发现他身体内的核心严重碎裂,恐怕……已经回天无术了!”她转过身去,不敢面对这么多双眼睛,她恨自己没有能力挽救他,她这个恶魔医生一点也不称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骗我!衿是我哥!他是人类,他不是空,哪来的核心?呵呵……这笑话也太冷了吧!”凛强笑着希望这真的只是一个骗局而已。
“你不知道吗?”突然身后的阿尔塞特说起话来,“他本来就不是人类!”凛呆呆地听着这句残忍的话,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地说给她听,不是人类?“呵呵,那你说,他如果不是人类的话,那我是不是也一样啊?”
“你们根本就不是兄妹!”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凛,不是兄妹?虽然自己的确很少交过他哥哥,但是……凛冷笑着,转而露出了赤红的眼睛,充满悲伤充满怨恨。她转身直面对他们,“不是兄妹?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事?!”她一下子冲到阿尔塞特面前,举起手想打他,不料手被紧紧抓住了,一股强劲的力量,是谁?是莲之沐!
原本以为是夜之御出来阻止,但御静静地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好冷淡,对于这一切都无动于衷吗?
凛疯狂地反抗,想挣脱却不行,“放开我!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凭什么这样瞒着我?衿到底怎么了!”莲之沐放开了手,看向逸律,示意她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
“其实衿,一直是冥王的分身。冥王拥有最强大的力量,无人能与他匹敌。但是在地狱中有那么一条链,他反抗冥王,为了削弱冥王的力量,他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强行夺走了冥王的一半力量。不知过了几百年,他才化成了一个新的生命诞生在人类世界中。”
“你说的是衿?”
“是的。你们不可能是兄妹,诞下拥有如此强大邪气的婴儿,这个母亲会承受不了马上离世的。衿,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封印存留在他身上的另一半冥王的力量。而如今冥王觉醒了,自然衿身上的力量也会跟着蠢蠢欲动,再这样下去,随着冥王逐渐的恢复以至于完全觉醒之时,恐怕就是衿他飞灰湮灭之时……”
凛落下了赤红色的眼泪,她暗暗警告自己绝对不可以悲伤,悲伤只会带来不好的消息,要乐观,一定要乐观!她坚强地擦干眼泪,瞪着坚定的眼神问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他?”
“恐怕……”
“你不要跟我说没有!”凛不顾礼仪揪住了逸律的衣领,一点女孩子的气质都没有了。
“除非他能够驾驭得了冥王的力量,不然只有等待被力量毁灭……”
凛又冷笑着,“呵呵呵……简单!他这么厉害,肯定可以!”说着,她晃晃悠悠地离开这里,独自一人默默地走着。她的心很痛,原来看到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危在旦夕时,是这种苦涩又担忧的心情。她很早就忘记了。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一个人生活的,除了衿时常的关心外,根本没有人会来多问一句,父亲也不会。“看来我是个野丫头呢,也许是父亲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所以对我不闻不问,因为不是自己亲生女儿嘛!呵呵,我懂了!我懂为什么长老们会那么对待我,我根本就不是雪廖家的人!”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泪水早已湿透了被褥。
“衿的状况很糟吗?”医务室里,莲之沐仍然询问着情况,“遭到什么程度?”
逸律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纹丝不动的人,叹了口气,“我说过回天无术的对吧?他的命本不该绝,以他本身的力量来看不至于这么快就撑不下去。从核心破碎的程度来看,是一瞬间发生的。我估计他是受了一些刺激,以至于他本身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恐怕对这个世界也彻底失望了,所以让那股邪气有机可乘。”她顿了顿,严肃地看着莲之沐,“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渴望和意识,情况遭到他随时会飞灰湮灭!”
莲之沐的脸拉的好长,他不愿看着这么一个可敬的对手就这样死去,而且死得那么不光荣。他看了看阿尔塞特,用眼神在询问他知道些什么。阿尔塞特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又转向一旁一直以事不关己的态度存在的夜之御。“御,你一直没说过话。我们这里,你是最了解衿的,你难道不想告诉我们些什么吗?”
御没有反应,他怎么了?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启动紧闭着的唇片,但是声音十分虚弱,“是悠斯……悠斯是他一直以来最信任的……好友。被背叛了……”话才说到一半竟听到他在急促地喘气。难道是因为那时候受的伤?
阿尔塞特有点慌了,衿已经成那样了,如果连御也……他不敢往下想,走过去,“御,你没事吧?让逸律看看,你受了伤的……”御没理他,转身就要离开。“不要管我。”
阿尔塞特拉住了他冰冷的手,真的出事了!他的体温怎么会那么低!居然和他本身冰冷的气质有得比。“你在说什么!身体冷到这个程度还要装什么!快点给我去治疗,你要知道,你不能倒下!”他的语气很坚定,不容许他有任何异议。
但是这些话并没有使御有什么变化,他转过身变得无比的冰冷,就像封锁起来的冰山之巅一样,寒气逼人。他甩开阿尔塞特的手,没有任何感情se彩的眼睛看着他。御突然变得很陌生,以至于一直以来自以为很了解他的莲之沐都敢斗深深的奇怪。
“你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吗?还要让我重复一遍吗?”眼神里就连最基本的冷酷也没有了,看到的只有恨和怨。他扭头就走,没有一点犹豫之心。
“御……他是不是又要变回那个杀人魔?能在一瞬间杀死数万敌人的King,猖狂到能不费吹灰之力与冥王对抗的夜之御?”逸律突然脸色苍白,恐惧过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悲伤和惋惜,她双手捂住了脸,眼泪一滴又一滴地地落下来。“不要,我不要在看到那个魔鬼!好不容易才见到御他那种独特的温柔,好不容易才发觉原来这个孩子也会笑,转变才刚刚开始,又要变回去了吗?呜呜……”
“我去看看。他应该只是一时被冥王的邪气伤到了而已,放心,我不会允许他回到从前的。”莲之沐安慰着逸律,在她耳边轻声交代了一句就追出去。“衿就拜托你了。”
从天堂摔到地狱,呵呵,真是一个天大的差别!老天跟他们开了这么个玩笑。一瞬间让平静变成了眼泪,变成了悲伤和仇恨……哼!老天你好狠!
莲之沐是最了解御的人。他知道御一定会在这附近的树林旁。一下子就找到了他冰冷的身影。
没等他再多靠近一点,前面的人就冷冷地开口道,“你在靠近,我就不客气了!”不像是开玩笑,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本来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感情,难道就真的可以说碎就碎,说散就散么?
“你身上的邪气清理了没?”无奈之下,莲之沐顺了他的意。不是因为怕与他战斗,而是怕他挥袖离开,一走了之,然后再消失个几百年。好不容易才能这样与他谈话……
御没有说话。“衿的情况你清楚吗?”衿也是他比较在意的人,莲之沐偏要挑起他来,他不相信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能在一瞬间失去所有七情六欲。只听见他突然痛苦地**了一下,短促的声音,但足以让沐听得一清二楚。
他靠近了一步,“你的伤……”突然眼前插了把长剑,这是御最常用的长剑,如今就这样笔直地插在脚前,什么意思?让我不要再妄想靠近么?莲之沐没有说话,他希望能听到他的解释,哪怕只是一句简短的话。[]
呼吸又变得急促了,终于眼前这个一直装得那么冷酷的男人倒了下来,口里不断吐着鲜血。莲之沐也管不了什么三七二十一了,他立刻冲上去扶住他。结果像当时的阿尔塞特一样,被无情地甩开了,还是那句冰冷的话。“别管我!”
不明白,他究竟在倔强什么!莲之沐硬要扶着他,“你总说这句话不觉得累么?这是我的自由,我就是爱扶着你!你看起来伤得不轻,冥王这次真的想要灭了你!”呼吸变得平稳了许多,当然此时某人已经变得无比虚弱了。“我帮你把邪气清出来……”
“不用了,邪气一早就被我的身体吸收了。只是……咳咳咳……那混蛋的邪气太重……伤了我的身体而已。只要静静修养,很快就……”
“不用了,邪气一早就被我的身体吸收了。只是……咳咳咳……那混蛋的邪气太重……伤了我的身体而已。只要静静修养,很快就……”
“让逸律检查一下。”他是说什么也不让他走的。
“不需要……”
“难道你是怕控制不好这些邪气,反而失控伤了这里的人?”莲之沐看着御虚弱的眼神,“是吧?所以你才会装得很无情,就像当初的那个魔王一样,你只是不希望把我们牵扯进来?”御想说些什么,但又马上被堵住了。“你这样才是真的无情冷酷!那位小姐现在是完全绝望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衿也倒下了,现在悬着半条命。而你就用这么简单的理由就把我们甩开,独自一人离去,算什么英雄!再说,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力量能赢得了我们吗?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们了!现在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你打入地狱!明白了吗?”他一口气说了好多,等他说完,御已经安详地躺在了他的怀里。苍白的脸庞,美妙又独特的轮廓。此刻的他少了几分冷漠,又多了几分温柔。
“有时候,稍微依赖一下哥哥们,也是很不错的,对于你来说……”
次日的晨曦丝毫没变,依旧那么美丽动人,只是看它、欣赏它的人变了。
凛呆呆地坐在窗户边,看着晨光。“今天的阳光特别灿烂,是不是预告了今天会发生一些特别令人高兴的事?这时,有人敲门。“谁?”喊了一声,没有人应答。去看看吧,或许有什么急事。一开门,竟然是……
医务室里。
逸律正忙着为夜之御配最有效的药。而另一边,阿尔塞特则传出衿的提问正急剧下降的坏消息。临急之中,逸律突然问了一个问题,“对了,不是还有一个少年的吗?好像叫兰尔曼来着,去哪了?一直没看到他。”
“他跟殷之廷去为我办点事,几天后才会回来。”莲之沐说。
“呃……”夜之御醒了,躺在那里,把他那白暂的手臂放在了额头上,嘴巴张开了,好像在说些什么。“沐,他来了。”
“我知道。”莲之沐就站在他的病床旁。
这会,医务室里变得无比宁静,没有一点杂声。只听见门外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逼过来,越来越近。一双手触摸到那扇唯一相隔的门,推开来……
“呵呵,真是人齐啊!”亚卡特!他居然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怎么样,救援活动进行的如何?”他邪恶的眼睛扫过一切,停留在了夜之御身上。“啊呀,这不是御吗?怎么也在这躺着啊?”
“亚卡特你……”莲之沐刚想找他茬,夜之御就抢先了。他只做了一个动作,就是把额头上的手臂放下来,随后亚卡特的肩膀上立刻划出一道痕来,又长又深。亚卡特的嘴颤了几下,看着伤口,不屑地哼了一声。
夜之御从床上做起来,虚弱的脸庞变得好多了,看来仅靠自我恢复也很快。“你把凛怎么了?”他冷冷地问,他的力量又变强了,刚刚那一瞬间他明明可以干脆地杀了他,但他没那样做,只是嗅到了他身上有凛的气息。
“呵呵,”他又冷笑了几下,“如果我说把她杀了,你信么?”[]
“你把他抓去哪里了?”
“没什么,只是提前让她尝尝地狱的滋味罢了!”他再一次干笑着,“她的小脸很苍白,血红的眼睛也睁得很大,看起来还真是可爱至极!”看见御的愤怒,亚卡特似乎达到了最初的目的。“想要救她,可以。找个时间,你亲自到断月崖去接她吧。”他的身体正在消失,“记住了,你只能一个人来!”
亚卡特离开后,莲之沐就问道,“你去吗?”他是笑着问的他心中明明就知道答案。不过,夜之御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着急,他还是在这里休息了两天,等到身体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才离开前往断月崖。
断月崖是隔在人间与地狱的分界点,半阴半阳,是个不祥之地。那里是众多妖魔鬼怪的理想栖息处,自然也是冥王休息的地方。那里并不是只有一座悬崖如此简单。断月崖是个广阔的地带,雾气重,树林多,最重要的是那里的幻影多。断月崖又名幻之厅。那里的迷雾不是一般的烟雾罢了,是由灵构成的无意识空。它能随时随地读出任何一个人的心思,然后将它演绎出来,达到引诱的效果。一旦在这种地方迷失,就注定成为迷雾的腹中食了。
夜之御只身一人前往断月崖,只要做出一个隧道,马上就可以到达那里。他穿越隧道来到断月崖。这里貌似刚下过雨,地上很湿,看着地面上的积水,竟出现了凛的身影。抬起头,周围弥漫着的白雾也都有着凛的气息。想他夜之御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他看也不看一眼,马上摧毁了这些虚假的影像。不一会,这些微不足道的迷雾主动开出一条路来。
就这样顺着迷雾给出的路走。穿越茂密的树林,走过一个无边的大草原,终于来到一个浅湖旁边。迷雾把周围的一切遮得严严实实,唯独这个湖。夜之御向湖里看了一眼,湖水看似很浅,但里面另有乾坤。“你是想告诉我,我要找的人在这下面吗?”他对着某处一直在观看着的幕后主使说。
他会纵身跳下去?不可能,他才不会这么傻!他取出长青剑,在空中挥舞着,好像在划着符之类的。然后重重地把剑插入泥土中。不一会,奇迹出现了。顿时,那条湖的水不断往上溅,往上涌,夜之御则一个劲地从土地向下沉。很快就落在了地上。
没错,这里便是湖的下方,是个山洞样的地方。在里面可以随意听到一滴两滴的水声,他张开双眸,出现在他眼前的又是一个新的选择。前方有条湖,湖的对面明摆着有三条路供御选择。御仔细地观察了三条不同的路,又闭目凝思。不一会,他颇有自信地绕过湖,选择了第三条路。
路很长,一直走,慢慢变得宽敞起来。终于在这条路的尽头看到了被铁链紧锁全身,悬挂在半空中的凛。她的脸如同雪花般苍白,长长的眼睫毛垂了下来,看不到那双灵丽的的眼睛。
御继续往前走,他没有几颗冲过去救她下来。在这里除了由他和失去意识的凛以外,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贸然行动恐怕只会中了敌人的圈套而已!他屏住呼吸,认真地去感受第三种气息。从他进入这个洞里之后就一直跟着他,现在应该要现身了吧。
来了!御睁开犀利的眼睛,挥动长青剑,一个轻飘飘的女子出现在眼前。这女子的穿着怪异,头发颇长接近臀部,四肢均显得修长,十指的指甲更是不一般的长。她怒目圆睁,眼睛一瞪,飘到御面前与他战斗。
御轻轻一躲,侧过身去,手中的剑从下方向女子的身体挥去。动作之快以至于那女子没有办法立即闪开,身体就这样被切出了一个口。她一声痛苦的**都没有,挨了一刀后马上退回去。这次她好像要用别的招数来对付御了。只见她扭了扭头骨,双手伸直,立刻喷出许多白色丝线来。
一捆又一捆的向御袭来。御一会闪过身去,一会向后仰着,再来就翻个跟斗来到另一边。一直躲避不是办法。挥剑砍断它,但无论看多少似乎都对她本人没有任何伤害。现在的问题就是没有办法接近那女人,接近不了就很难解决问题了。
一会,他放慢了速度,眼看一叠的丝线正面袭过来,他挥出长青剑,直接就让无数丝线捆住了。这样看似夜之御要倒霉了,其实不是的。他可是有意这样做的。抓住机会,他立刻让长青剑燃烧火焰,然后火焰顺着丝线迅速烧到那女人的身体上。不一会,只听到一声惨叫,她就消失得尸骨无存了。对付这些小角色,今天御倒是特别耐心了,要是换平常,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把这里给炸了!
他把凛身上的铁链粉碎掉,把凛救了下来。凛还活着,细细看,她的脸蛋真的多了几分憔悴。将她放在了自己的怀里,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几滴泪水。“凛?”他小心地摇着她的肩膀。
上下紧紧合在一起的睫毛微微颤动,终于露出了那双眼睛——赤红的。她一睁开眼,先是满脸的恐惧,身体不断发抖,后来直至认出眼前的人是御,才平静下来。她直接扑到御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御的心不知怎的,也跟着酸起来,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等凛彻底恢复过来后,他们才决定离开这里。问起凛还记不记得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她说,那天推开门见到了亚卡特后,自己就失去了知觉。
等凛彻底恢复过来后,他们才决定离开这里。问起凛还记不记得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她说,那天推开门见到了亚卡特后,自己就失去了知觉。然后好像被带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做了许多恶心的噩梦,再后来就是现在见到御了。
“身体有出现什么奇怪的现象吗?上次你说的那个痛不欲生的感觉有再次出现过吗?”现在他们正沿着原路走。
凛摇摇头,“没有啊,没什么。”她又垂下了头,“对了,衿,他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状态。”
“是吗?”突然御停了下来,后面紧跟着的凛一个劲地撞在了他的背上。她生气地捂着鼻子,“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啊?”只发觉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立刻聪明地朝周围望去,是不是有敌人啊?
一会,御什么也没说就一把将凛拉到怀里,一只手又在空中挥动着长青剑。顿时山洞里好像要倒塌了似的,什么泥沙呀石头呀,头顶上尽掉下这些东西。一把剑重重地插在坚硬的泥土地上,凛只感觉那只手把自己抓得很紧,有点喘不过气来。周围的空气好像全都沾上了泥沙、尘土,乌烟瘴气,紧紧闭着眼睛。一声巨响,随后就感受到一股凉爽的风吹过。
背上的手松开了,凛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令人讨厌的山洞。“这里是哪里?”看着这个被薄雾笼罩着的地方,凛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里是断月崖。”御说,“我现在会想办法带你出去,记住在这里千万不能随意离开我,不要轻举妄动,还有的就是,一定要小心这些烟雾!”他看了看凛,那双赤红的眼睛一点也没有退。她能够运用自如了,血女的力量。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那个咒语……
他们来到另一个新地方,那是个游乐园。虚假的游乐园,明知道如此,但是无论怎么走,走哪条路,往哪个方向去,游乐园都会挡在前面。看来,这庄主希望他们好好放松身心,去品尝品尝游戏的快乐。
“这里……”凛看着这些什么过山车呀,旋转木马呀,转转杯的,都是无比真实的游乐园。只是这游乐园似乎静止了,一切都没有任何动静。“我们要进去吗?看来是逃也逃不掉……”
御拉着凛的手走进去,走到旋转木马旁,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悠斯!他回头看了看他们,然后又向前走,他在带路,但是究竟要带他们去哪里?
“衿是不是因为悠斯才……”一边走着,凛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夜之御只是轻轻地回了一声,他也感受到了凛心中的寂寞和悲伤。人类就是如此,居然会为一个背叛要么仇恨一世,要么伤心不已,而当面对着叛徒时,要与他成为敌人时,却又往往手下留情……
他们一直跟着悠斯走,带他们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悠斯才消失不见。这里很独特,没有迷雾,也没有其他什么植物,跟那边的土地完全不同,但从气息上就有很大的区别。
“这里是哪里?”凛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是陷阱吗?敌人会隐藏在哪里?”
“人类……”只听见夜之御在说些奇怪的话,一会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在放我们离开……”
“他在放我们离开。”
“什么?真的?”凛此刻百感交集,“悠斯他……”
夜之御突然把凛紧紧拉住,挥出长剑准备离开,毕竟此地不宜久留啊。随着长青剑在空中的摆动,顿时烟尘四起,立刻刮起漩涡。凛紧紧闭着眼睛,眼看着就要离开之际,突然一道闪电击来,正中了夜之御的肩膀。他们又回到了原地。
“御,你没事吧?”他捂住受伤的臂膀,一手把凛拦到了身后。只见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亚卡特!他奸笑着走过来,不怀好意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缓缓开口,“哼,想跑?我真是没想到悠斯真是个十足的叛徒!竟然斗胆背叛冥王!我看他是不想活了!不过,在杀掉他之前,我先处理了你吧。”
御深知这一场战是非打不可的了,他把凛拉到一旁吩咐了些话就赶忙用长青剑送她离开。“冥王这次觉醒有什么新的目的吗?”他冷冷地问,冷酷无情是他的盾牌。
“哈哈哈……那你先打倒我再说!”说完,他首先挑起了战斗。
等凛恢复意识,她已经回到了人间,手里紧紧握着御的长青剑。剑气冰冷,没有了主人在身旁反而变得更加暴动,但是它此刻待在凛身旁显得很安分。“这里是哪里?御……对了,我要回去搬救兵才行!那里是冥王的地盘,把御一个人留在那里很危险!”她说完就拼命地跑,她不熟悉这个地方,但是手中的长青剑告诉她,要往这边去。它是把有灵性的剑,对吧。
也不知跑了多远,眼前突然出现了许多敌人,似乎要把她抓回断月崖。凛心里一急,眼睛充红,洋溢着杀气,“哼,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休想!”说完,拿起长青剑以飞快的速度向前战斗。杀一个是一个,她不想浪费时间,必须快点回去让莲之沐去帮忙。
此时,眼前又突然跑来了一个不一般的敌人,他挡在了凛的前面,缓慢地转过头,看着凛。“悠斯,你……”凛不知该说什么,她已经弄不清楚现在究竟谁是敌人谁不是敌人了。她心里着急但是又不敢轻举妄动,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能否认,他是冥王的人。
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只有赢了我,你才能回去。”他是敌人,闪过一丝悲伤和惋惜,不能拖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满足你!”她心想,挥起长青剑向前冲去。她的速度飞快,但尽管如此悠斯还是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他没有出招,反而一直闪来闪去,凛气了,他在拖延时间吗?
你是敌人,我不会客气的!她现在怡然不是凛,而是血女,情感线被她扔到九霄云外去了。愤怒的红丝带紧紧锁住目标,反起剑,直插……鲜血四溅,但他笑着,为自己最后的生命抹上淡淡的笑容看着凛,昔日的朋友,往日的兄弟,也许这是命运,我始终无法与你们立在战场的两端……
他张开口,让凛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告诉衿,我……对不起他……”他不是人类,他没有留下尸体,飞灰湮灭,他化作了风儿,他去了,回到衿的身边去了。
凛手上的长青剑自然落在了地上,她失声痛哭起来。没错,她杀了他,她是个魔鬼,她无情……不断地怨恨自己,憎恨自己,眼泪落干了,眼睛里没有了悲伤。她站起来,捡起剑,继续走她的路,她明白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不能耽误任何一点时间。
医务室里。
莲之沐正和阿尔塞特商量着很重要的事情,逸律也正在尝试对衿进行配药治疗,一直忙得不可开交。这时,床上躺着的衿突然坐起来,手无力地撑着头,叫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悠斯……”
房子里的人都十分惊讶,一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本身已经不愿继续活下去的人,现在居然自己醒了。逸律连忙过去探查他的情况,“他没事了吗?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检查一下。”
双手才刚放在他身上,就感觉到这个人正在颤抖。“悠斯……他死了……”他无力地说出这几个字。就在这时,凛突然闯进来,她终于回来了。她大喊着,“快……快去断月崖,御很危险……”她猛地注意到衿醒了过来,正一脸悲伤地看着她,她鼻子一酸,跪在了地上痛哭起来。
“衿,对不起,对不起……”[]
“你在做什么?”莲之沐惊讶地看着她。
“我……悠斯是我杀的……”又是一句令人震惊的话,“他临死前,要我转告你,他对不起你……”她看着衿,眼神中希望他能原谅她,她无地自容。衿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要在意,我知道他会寻死的。御在断月崖?”他问,一会,他又痛苦地捂住胸口,表情十分吓人。“冥王也在……他们在战斗……”
最终,他们把衿留下,由逸律好生照顾。莲之沐和阿尔塞特则赶往断月崖。“带我去!”凛拿着夜之御的长青剑哀求着他们。他们一再摇头,坚决不带她走。
“不行,你不能去,你要留下来保护衿,懂吗?”冥王的目标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夜之御另一个就是凛。深知这一点的莲之沐怎么可能带上凛去冒这个险!况且他暗中进行的计划还需要凛……
“不行,你不能去,你要留下来保护衿,懂吗?”冥王的目标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夜之御另一个就是凛。深知这一点的莲之沐怎么可能带上凛去冒这个险!况且他暗中进行的计划还需要凛……
断月崖。
黑暗中熟悉的一只大手紧紧掐住御的脖子把他从地上甩到天上,然后又重新狠狠地仍在地上。地面上凹下了一个大洞,如此强劲的力量在把御逼向死亡的边缘。御抓住那只手,表情狰狞,苍白的脸上留下长长的一条血痕,眼睛中满是愤怒和冰冷。另一只手平放在地面上,抓到了机会,一掌打断了冥王伸出的罪恶之手。
夜之御的脖子上留下了深深地勒痕,他咳了好一会,马上又开始进攻。岂能放过这个好机会?!他纵身一跃,飞在了天上,朝着黑雾又来了一掌。紫色的光芒四处散开,刺中了刚赶到的莲之沐的双眼。一声暴跳如雷的愤怒嘶喊声,冥王受伤了,也生气了,放出无数条锁链在一瞬间紧紧套住御的身体。御的挣扎变得徒劳,但他不愿放弃。
“呵呵呵……御儿,你为何而战?今次的你要比以前强了不少!”锁链绑的更紧。
“哼,我有要守护的人,你有吗?”这句话同时让莲之沐惊叹,夜之御是座冷酷的山脉,从来无人能融化他,难道真的只因为她吗?严眼中又闪过一丝哀伤,只可惜,她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御的话音刚消失,他的双手又握起拳头,半带着黑色的紫色光芒由他身上发出,痛苦的嘶叫声帮助他发出了最强悍的力量,把身上的来自地狱的锁链全部震碎,得以脱身。落地之后才发现莲之沐等人的到来。他们纷纷代替御去向冥王挑战。
只是,冥王似乎发现了更加有趣的东西,他一转眼消失了。夜之御突然感到事情不妙,立刻离开断月崖,寻找凛的所在。
凛此时正打算去断月崖,突然感觉到御的气息。一转眼没想到真的见着了夜之御本人。她高兴地朝他大喊,刚想跑过去,身后突然出现一团黑雾,很快又消失了。她扭过头去,那团黑雾冲进了她的身体里!
她痛苦地大喊,身体上有一股奇怪的东西在到处游走,穿越血液和骨缝,经过五脏六腑,最后直达她的大脑。血女也生不如死,赤红似血的眼睛不停闪烁。
夜之御想立刻冲过去救她,但马上被阿尔塞特猛地阻止了。“冥王已经潜进了她的身体!不要再做无谓的斗争了!能被冥王附身的人是活不长的,再说她身上的狱麟咒也已经到达极限了!你不可能救得了她,就连沐和廷也束手无策!”
御不想听他废话,一把推开他,却又被阿尔塞特挡在了身后,“你别打扰我们!现在是封印冥王的最好时期!”
“你说什么!你们一早就知道冥王会想要利用凛的身体,然后才留在凛身边苦苦地等待这个时刻对吧!狱麟咒,也是你们为了达到封印的目的施给凛的吗?”御愤怒了。
“你在说什么!这个咒语本身就是冥王为了能够在人间立足才施给凛的!”
凛痛苦地挣扎,手艰难地捂着脖子,这个身体她已经很难控制了。她不要这样,她拼了最后一口气,那双已经渐渐失去鲜红的眼睛深情地看向唯一依靠的人,夜之御,“救……救我……御……”痛不欲生,最后凭着一丝的希望和爱,她向他发出了求救的信号,但是,得到的只有莲之沐给的封印之咒。
“啊……”凛最后的声音,也是冥王哀嚎的声音。金色的咒符裹住了这个可怜的人,她失望了,绝望了,直至最后一刻她只留下了唯一的——恨。
等到御冲过去之时,凛早已含泪离开了这个让她憎恨的世界。“呵呵……我从不负任何一人,可是却依旧得不到任何一个人的爱。什么约定,什么保护,原来终究是一场骗局,骗得我好傻,骗得我好深。原来,我只不过是你用来打败冥王的一颗棋子罢了……我恨你,我一定要亲手毁了你,夜之御!”[]
两年后。
“御,”至那以后,夜之御就从未回过人间,一直留在兰尔曼所说的世外桃源样的果园里。他寂寞地仰头看天,想起了一些短暂的回忆。
“兰尔曼,你把他怎么了?”他开口问。莲之沐就在他的身旁,他笑了笑,“他陷入了沉睡,廷也是。这一切都是拜我所赐,因为他们知道了我的计划,但却要扬言与我作对,他们要把那个女孩带走。所以我擅自将他们的体细胞催眠了。再过几年,或许就会醒来。
“你会恨我吗?我让你最珍惜的女孩就这样从这里消失……”他忧伤地看着夜之御,他爱他。御是他最爱的人,是他最亲爱的弟弟。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了保护他而已,只要冥王没有被彻底封印,眼前的这个人总有一天会死在他手里。他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把廷也伤害了,把凛推向了火海。
御没有看他一眼,更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莲之沐知道自己伤他太深了,他离开,他不会再打扰他的生活。他可以恨他,可以来为凛报仇,只要他不要回到从前,只要他依旧爱着这个世界……
秋天,一个男子向一个女孩做了约定,“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让你像花儿一样永远绽放……”。唯美的秋风容易被人遗忘,所谓的约定也不过是一场过往云烟。
“无言,花已落去,我今在此醉。为谁醉?为佳人而醉。为何醉?报以柔情相别。人去,情散,我愿在此静候,何时了?因爱而成的恨,约定纠缠的情……”
冥王死后,有了暂时的风平浪静。但是在那以后,这样的宁静还有可能继续吗?仇恨的边缘究竟是什么?是死亡与结束。但没有人曾注意到它。陷入仇恨的人们是可悲的,他们以为支撑自己活着的唯一力量只有仇恨罢了。
黑暗中,两个人正在说话。
“身体看来恢复得差不多了。”一把男声。
“是啊,托你的福,我没死……”
雪廖家里。
“恩?你说有人依然在大肆杀虐剩余不多的战斗家族?”莲之沐问。虽然很对不起衿,但是衿还是很高兴接纳了他们成为组织的一员,遗憾的是,御再也没有出现过。
“是的。根据各方面的资料提供,犯人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还有另一个男人。女人躲在黑色斗篷里,无人知道她的真面目。而那个男的据说也是戴着面具。看来是个很强的组合。”
“哦,那我们要去看看吗?”阿尔塞特很不在意地问。
“恩,去吧,我也很想知道那两位究竟是何方神圣。”衿依然没变,只是他的笑容少了。每天都投身于工作中,用无尽的疲劳麻木自己……
“好了,这里也清理完了。”女人的脸闪过一丝的后悔,看着眼前的血流成河,心中的犹豫越来越多,究竟自己做的是多还是错。这时另一个男人过来,察觉到她的心思,抬起手,将她搂在怀里。“怎么了?凛,你不是要报仇吗?你跟我定下契约,不就是为了继续活下来报仇的吗?你这个样子,让我很苦恼。”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和溺爱。
“恩。”凛轻轻地应了一声,脑海里突然闪过夜之御的背影,有点怀念,但更多的是恨意。她离开怜月的怀抱,从斗篷里拿出了一张卡片E。“我也要让他们尝尝地狱的滋味。”听她这么说,怜月笑了,笑得十分的开心。
等到莲之沐和阿尔塞特赶到时,已经人去楼空,除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外,就只有一张显眼的红色卡片。
“E?什么意思?这是挑战吗?”阿尔塞特问。“你有什么看法?”
“我看是一场延长赛。有一张自然也会有接下来的四五张,我看我们要回去跟衿从长计议才行。恩?”莲之沐突然感觉到某股特殊的气息。
“怎么了?”阿尔塞特问。他倒是没太在意。
“没什么,也许是错觉吧。我突然感觉到御的存在。”他感到有点伤感。[]
回去以后,他们把卡片交给了衿。衿看着上面的数字也是一头雾水,他想了好一会。“恐怕是指仇恨吧,enmity。”
“仇恨?哈哈,你就真的那么肯定?”
衿没有理他的话,只是一个人沉默的好一会。仇恨,也许是她吧。但是……
一会,他又打开目前最新的战斗家族分布图。
“又毁了一个。现在像我们这样的异能者已经是少得不能再少了,目前组织也陷入混乱中。各种各样的案子都有,零零散散,多死了,就是不够人去处理。不过大部分的案子我都稍微看了一下,几乎都有个共同点,最终的犯人都说是受人指使,不然就是被控制的。也就是说,幕后还隐藏着一个主使者。”他从堆成山一样高的文件中取出一份,扔给莲之沐。“这个是比较棘手的,你们先把它处理了吧。这些卡片什么的,先暂时由我来保存。我想卡片的意思正如我所说的,是指仇恨。也许是对整个雪之都,也可能只是针对某类人,先不用太在意,只是敌人的一种小把戏罢了。”
他们已经来到了游乐园。这里看起来很正常,周围的绿化多,而且本身这个游乐园的位置就有点偏僻。他们来到售票处想找找有关工作人员,只可惜探个头进去,里面居然一个人也么没有。
“这就是没有确切的管理人员?是不是都失踪了啊?”阿尔塞特说,他又往游乐园内看了看。很多人在玩,不过多数是些小孩。[]
“奇怪了。既然没有管理人员,那这些游乐设施是谁控制的?”
“这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莲之沐翻开衿给的资料。“没有说明。难道这个问题没有人考虑过吗?还是有专门的机器人控制啊?”
“先进去看看吧。”说着他们走进游乐园。
………………………………………………………………………………………………………
“呵呵,他们进去了。”
“恩,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要对付他们的应该是你啊!是我的主人要报仇,不是我。我只答应了要全力协助你罢了。”
“哼,那就先看看我为他们准备的人偶表现如何吧。”
………………………………………………………………………………………………………
在夜幕降临之际,几乎所有人都被那两个大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赶了出去。正准备设下结界时,突然一个人贸然闯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衣,黑色的秀发早已过了肩,但却没有被修理。冰冷的眸子十分诱人,两片薄如冰的唇让人勾魂。
“御!”莲之沐惊讶地叫起来。他没有想到能够再次见到这个冰美人。原本以为与他的羁绊早已结束了,激动地心情更多的是担忧。他来做什么?
他进了游乐园,看着他们,冷冷地说道,“不用这样看着我。只是衿叫我来而已。”
“你不是一直隐藏在那片树林里了吗?怎么,又重新回到人间了?”阿尔塞特问。御没有回答,只是眺望四周。黑夜已经正式降临,传说中的小提琴声是不是会如约奏响呢?
他们随意在园内走着,都竖起了耳朵来听。风儿吹,此时已经不是那个唯美悲情的秋天了,是一个寒冬,冰冷的冬天,它甚至把自己的心也冰冻了起来。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她的无情……
“听到了吗?很美妙的夜曲啊!”莲之沐很是陶醉,闭上眼欣赏了好一会,“在那个地方。”他说着转到另一个方向去,直跟着音乐走。这些音乐确实能达到控制人心的效果。它的声音正是一种无形的空,能潜入人的心,在意它的人会不自觉的失去主观意识,然后会一直跟着琴声走,再也唤不醒。不过,这些对于原本就是恶魔的人来说,根本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一直走,没想到竟走到了一个鬼屋门口。琴声正从里面传来。刚要进去,阿尔塞特就停住了脚步,“你们进去,我在这里候着。”
“恩,如果那家伙跑出来的话那就拜托你完成任务啰!”看着他们进去,阿尔塞特往后面的树林去了。他感觉得出那里面有别的气息,很微弱,只因为这股气息跟他的形长相似,因而只有他能感觉得出。
另一边,那两人正在鬼屋里游荡。琴声是越来越大声,但怎么感觉就这样没完没了的呢?
“你不会随意回来的,不可能就因为衿的一个邀请吧?”莲之沐一边走一边询问。
御依然没有理会他,他不想说。回来自然有他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他目前还不想告诉任何人。面对御的沉默,莲之沐也不好再问。他忽然发觉,自己与这个弟弟又疏远了很多。从前,他们在一起虽然也不常说话,但是彼此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存在,能感觉到对方的在乎。而如今,即使两人走在一起那么近,莲之沐却感觉御离他很远,他独自生活在他的世界,对任何事情不闻不问。冰冷的寒意愈加厉害,冥冥之中只能感觉到他拒人于千里的冷酷。
琴声仍旧继续,但他们已经来到了鬼屋的终点,那是一个黑暗的洞穴,里面阴风阵阵。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这里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监视着自己?”莲之沐一脸严肃。果然,不一会,洞穴的墙壁上都跑出来许多敌人。这些敌人都是由人类变成的空。
他们涌上来,用不着莲之沐出手,这些人就都在一瞬间被某人击倒了。不过,在击倒后,马上又站了起来,反而显得御的攻击都是无用之功,他们看起来是一点伤痕也没有。
“哦,居然没事!”莲之沐在一旁说着风凉话。连续出手几次都不见有任何反应,真是纳闷了。就在这时,御一击击中其中一人的头顶正中,那人倒了,终于死了。“喂,他们的核心都被按在了头顶中央,那是普通攻击极难打到的地方,只要毁了这里,相信就能灭了他们。”
莲之沐听了这话是高兴得跳起来了。天知道,这人自那件事以后就再也没有跟他说过一句多余的话了。虽然这句也不是多余的,但是难得说了那么长啊!于是某人一个兴奋,一下子就把这些碍眼的家伙给全灭了。
“他们都是失踪被琴声带来的吧!”莲之沐恢复冷静,不一会,这个洞穴就要倒塌的样子,而那琴声也早已不知时候消失了。御一掌打碎这个破洞,跟沐一起离开了这个洞穴。
“锁定目标。没错,是这两人。”一把僵硬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一个女生,手里拿着小提琴,身体上全是一节一节的,说话也是很不连贯,看来,这家伙是个机器人。不过,机器人能有什么战斗的本钱?
“这下真是有趣了!”莲之沐看着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心里尽是充满了鄙视。转而又见那人架起小提琴,又拉回刚刚的夜曲来。只是这夜曲的感觉不一样了,刚刚的也就单纯诱.惑而已,而如今的声音倒是引来了周围的一场轰动,就连随便飘飘的风儿都化作了空。
一刹那敌人真如排山倒海般蜂拥而至,忙得那两人转来转去。
而另一边,阿尔塞特也找到了他要找的人。是一个英俊高挑的帅哥,紫黑色的头发美丽耀眼,一直不修整的刘海微微遮住了两条犹若柳条般的细眉,一双丹凤眼好勾魂,只可惜少了温柔多了几分薄情冷淡。肌肤上的轮廓性感独特,两片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好一个姿色不比夜之御差的翩翩公子。
“帅哥很妖魅呀!”阿尔塞特讽刺着说,天知道,他或许就是传说中那位戴着面具的男人了吧,那么另外一个裹在斗篷里的女人又是谁呢?
“想跟我玩吗?”怜月开口道出,眼睛里的薄情又增进了几分。想起,他本是地狱中一条被常年冰封起来的链,无人知晓但又无人不知晓,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他一直苦苦等待会拯救自己的主人,知道那一刻与她定下了契约……
两人出乎意料的没有打起来,而是一直这么对视着,偶尔阿尔塞特又会问几个问题。他可是一早就想和怜月比试比试的了,但人家丝毫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唉,既然如此那就顺了他的意吧。
这一头可就战得难舍难分了。御一出掌风把那些可恨的小东西全部击到一旁去,然后单身直冲向那个拉着小提琴的机器人。“哼,擒贼先擒王!就是这琴声吧……”他的出手迅速,一眨眼就毁掉了她的小提琴,现在只差把这个机器人也给弄得个粉身碎骨了。
不过,某人可不想让人欺负自己刚做出来的小倩。一条金丝线紧缩御的手腕,纵身飞过将小倩抱起退到后面。但金丝线依旧没有松开。
在他们眼前出现的是个浑身裹着斗篷的人,几乎连脸都看不到,偏偏只露出两只白如飞雪的纤纤玉手。一手抬起紧抓住手中的金丝线试图把对面那个美男扯过来,好让自己看清楚他变瘦了吗?
御也跟她一同用力,扯断了捆在手腕的绳子。在那一瞬间,风儿轻拂黑斗篷被吹动了一下,御似乎看清了里面的人,顿时脸色苍白。他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但仍抱有意丝希望,但愿不是她,他的失望伴随着悲伤……
“小姐何人啊,近来似乎一直在与我们为敌,战斗家族的人都很好玩吗?”莲之沐走上前,真有点想立即过去揭开她斗篷的冲动。既然衿给出的资料上说这人裹着斗篷无人见过其真面貌,那又为何有人说她是个女的呢?
“哈哈哈……”凛吊高嗓音像女魔头一样笑着,但又何尝不是?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恰恰正是女魔头。“我的小倩替我立下了大功,我岂能任她死在你们肮脏不堪的手里?”
“不知你所指的大功是何事?杀掉我们?还是成功把我们引来这里,然后再很好地拖延了时间让你看了场好戏?”御不改他一贯的作风,既然你坚持要与我为敌,我也只好顺了你的意!
“你真聪明!我大费周章将你们兄弟请来当然要好好款待了!”嘴角轻轻翘起,不知是兴奋的笑,还是苦涩的自欺欺人。她轻轻靠在小倩的身旁对她说了些话,差遣她离开。
随后,她才马上进入主题。“我乃狱灵,他日我定会好好跟你们这个混乱不堪的组织玩玩游戏,今日就先给你们一个下马威吧!”说完,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伸手一掠抱住凛即刻离开,凛的斗篷在风中拂动,看着下面的人依依不舍,落下了几滴无言的泪。
泪水滴在了腰上一只冰冷的手上,怜月的唇抽动了几下,满是温柔又充满了恨意,为何要为他落泪?[]
斗篷女人自称狱灵,她一走,所谓的下马威就迫不及待要出来表演了。眼前出现了一个大怪物,体形庞大但看不出他是什么,真是好合怪物这个名称!他从地缝里蹦出来,自然那一瞬间也是几乎可以用地动山摇来形容。
一阵轰动之后,一个黑色怪兽浩浩荡荡、大摇大摆地从地而升,一出来就来了个怒吼,那声音可谓是震耳欲聋。阿尔塞特此时也赶了过来,看见这个庞然大物并没表现得有多惊讶。莲之沐就很不满了,“你都去干嘛了?”
“呵呵,我去会了会刚刚带走那女人的家伙。”
“是吗,那都会出个什么来了?”
“我只知道他叫怜月罢了。”他又看了看眼前的敌人。这个怪兽挪动着身子,然后居然还学着喷火龙喷着熊熊的火焰来。火焰烧掉了一旁的树木,烧去了游乐园的好设施,就是没碰到那几个男人。
“哈哈,还会喷火,好久没见着这样的东西了!”莲之沐正忙着逃,但自己却乐在其中。“好,让我去会会他!”说完,他就越过重重攻击直冲到了那四不像的跟前,笑嘻嘻地直往它身上来了一拳。凭他那么小小的东西,居然还能把人家一个庞然大物飞到一边去了,那一拳还真不能轻视!
接下来阿尔塞特又要争着出场了。他呼来烈风,直把四不像牢牢套住。那四不像也不是坑的,它一怒,又是喷火。“这家伙只会一招啊?真令我失望!”说完一掌拍过去把那四不像飞到天上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些毛绒绒的东西,敢情这家伙只是个玩具?
“什么下马威,来个真么个东西,真不够意思!”莲之沐由兴奋变成失望,转头瞧瞧四周,“御呢?”
“在那!”阿尔塞特指着上空的摩天轮,中央的一条支柱上明显有个黑色的东西坐在上面,正悠闲着呢。“不会吧,我们在这里忙那么久,他居然跑去拿乘凉了?”莲之沐这才发现刚刚四不像喷火的时候就没见到他的身影,原来是趁机逃跑了,这兄弟还真不够意思!
月欣阁。
“你确定要这么玩吗?”怜月问道。
夜幕依然没有离开,风吹动着那缕帘纱,带来几朵花瓣。室里的人嗅着这短暂而又甜美的香味,眺望着窗外宁静的夜空。这个位置望不到月光,或许今晚连月亮也没有出来赏个脸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可若我不报,枉过此生!
“是啊,一定会很好玩的……”
“既然你要报仇,那么我便随你,我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人。”
雪廖家中。
“你说什么!好,好,我清楚了!”衿的黑眼圈又加重了,一大早又接到组织来的紧急通知。没想到少了个冥王,现在又多了一对“神雕侠侣”!他们是没少让组织里的人安静过。
“怎么了,一来就见你耷拉着脸?”莲之沐慢悠悠地走进来,转而又看到他愁眉不展的样,“那些家伙是不是又有什么行动了?”
“是……”他无奈地撑着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好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昨晚组织里收到了一封通知书,信的内容挑明的说要夺取莺藤,时间没定,不过还是你们说的那怜月还有……狱灵。”
“莺藤是?”夜之御问。
“莺藤是一种毒药,是世间难寻的至毒。这种毒不论是被人类所吃还是任何异能者或空,都会立刻七窍流血,肠断肝裂,五秒内必死无疑。这种药毒性甚强以至于组织在几百年前就将它禁止了。现在知道这种药的人是少之又少,药谱也早就被遗失了,现存的莺藤应该是寥寥无几。”
“那她为什么要索取莺藤?”
“其实莺藤还有另外一种效果,它具有灵性,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也可以用以储存力量并释放力量给它的主人。不过如今的莺藤据我所知都已经完全陷入沉睡状态,只可用作毒药罢了。要唤醒莺藤不是件容易的事!”
“简单,把莺藤取来,我们亲自保护不就行了吗?我不信凭我们几个还奈何不了那对家伙!”阿尔塞特颇有自信地说道。
“哼,你的主意我倒是一早就已经跟上面请示过了。组织上的人没有理睬,刚刚还通知我他们另有计划,不需要我们插手。组织里现在人心惶惶,就连我也被怀疑了。也就是说,因为我的缘故,你们跟我一样不许出任务,在调查清楚之前不能离开雪廖家。”
“哦?也就是说暂时软禁我们?”莲之沐说,“哼,那就当作是难得的长假吧,反正你们那什么组织也没少用过我们!”
虽然没有明说过什么时候来取,但是组织里的人从接到那通知之后,就立刻开始整顿队伍,策划着他们所谓的计划。此时,这座被称为卿柳馆的组织大楼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谁也没有注意到与卿柳馆相对的一栋废大楼楼顶上有人正潇洒地在那看着好戏。她正是卿柳馆那些笨蛋朝三暮四的狱灵。
废大楼与卿柳馆只隔一片树林,离得不远,又因这废大楼高,简直能把卿柳馆的一切尽收眼底,可以说,这时他们的失误,竟然能这样疏忽让敌人轻松地观察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凛坐在上面乐呵乐呵的,两只小腿兴奋地乱动。
“他们都布置得那么热火朝天了,不去应他们的意吗?”怜月看着也觉得他们可怜,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被凛玩得体无完肤了,这女人可不是好惹的货!
凛更是悠闲地莞尔一笑,“我要等。等到他们不耐烦的时候再去。莺藤取不取得了不是关键,就算取了过来,只要没唤醒,就还是一根废物罢了。我眷顾他们,就让他们代替我去完成这个艰难的任务吧!”
怜月搂着她的肩膀低下头,露出欣赏的眼眸,“让我看看你的杰作。”
卿柳馆的紧张气氛就这样僵硬地过了两天。两天了,一定动静也没有!他们不知道,凛现在还没空管他们这摊事!她又去了别的地方寻找合适的灵体了,一切只为了能让那个人复活……
“是吗?我很了解情况了,我认为,这是敌人的缓兵之计。他们或许正在暗处耍弄我们的耐心!”雪廖家中,衿正和一位组织里专门派过来的圣爵士交谈。所谓圣爵士即指战斗家族中经过组织严格挑选考验最终赐予的一个极高称号,拥有很大的权利和无数特权。目前的圣爵士也只有眼前这位人称炼云的人。目前也只有他见过组织的最高统治者——柳炎。
炼云是个风流的人,可谓是不折不扣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工作时也很有幽默感。金色长发衬托着他白如云雾的俏脸,眼睛勾魂而又不缺锐利,为他神魂颠倒的女子简直数不胜数,据说他是柳炎最宠的人。
“依你看,我们仍不能放下戒备?不过,因为这一封信,现在组织里所有的兵力几乎都调回了卿柳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而又狩不到敌人来,恐怕损失的是我们!”
“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他们没有如约来取莺藤反而……”
“对,你想得不错。最近两天那些麻烦的小案子数目又增多了,不过,都没有出现任何牺牲者,都是受了同样的伤。”
“什么伤?”
“灵被吸去一大半!那些受害者们醒过来都显然不记得任何事情,唯一一个稍有印象的人说是一个拉小提琴的机器人干的,而且旁边还有个浑身裹着斗篷的人在施催眠术。据说,那人的术法极高,就连那些近血莺级别的首领都能轻而易举地催眠了。”
炼云往一旁的几个悠哉男人看去,最为在意的是一旁紧靠着墙壁的人。他看了御良久。“他是夜之御。”衿连忙给他介绍,然后又说了下其他两位。
炼云似笑非笑,“他们就是雪廖家新加入的几位异能者?怎么暗味那么浓?”
“呵呵,他们都是冥王之子,如今能为我所用也是来之不易。”这句话说得莲之沐有点不高兴了,他回了衿一眼。衿则以微笑相送。
炼云也没再追问,他深知如今很缺乏能手。况且他们看起来不弱,再说,是冥王的儿子,也许对打起来,就连他这个圣爵士也要担心自保了!
“对了,衿,你确定两年前令妹真的已经去世了吗?”可以注意到衿的神情有稍许变化,是变得难看了许多。
“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你认为她还没死吗?”
其实衿一直都能感受到凛尚存的气息,但是很微弱,微弱到连他自己都不确定那会不会是错觉。他的心没有停止过对这个可爱妹妹的思念之情,但是他不敢面对这个问题,就是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如果她真的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这是一个疑点,也是一个可以很明显知道答案的问题,只是有人不敢去想,不敢继续深究。
“呵呵,她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难道作为哥哥的你不清楚吗?”炼云看出了他内心的恐惧和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既然你不敢去面对,那就由我来带着你去重新审视这个问题吧。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衿的身上。衿的眼神慌乱,此刻的他百感交集,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是那样的,但又有另一把声音在推翻它。变得懵懂了,是还是不是,对还是错,为什么如今在他面前会如此交织在一起?
见他一直沉默,夜之御干脆代替他说了。“她没死。”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有的人诧异,有的人欣赏。
“御兄,你这话我能信吗?”他是笑着回答的,他心里明明比任何一人都清楚。
“是的,他说的没错。我一直以来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衿终于鼓起了勇气。逃避不是办法,选择和面对才是最终要走的路。
“那,你说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年前。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故意挑起这个问题是想要说些什么吗,炼云?”
“你真的要我告诉你?”炼云一幅很不想说的样,眼角的余光停留在了夜之御的身上,这个男人,他或许知道我要说什么,我知道什么。“不过,请原谅我。这暂时算是组织里的高级机密,恐怕不能告诉你,日后你们自会明白。”就说到这里,炼云就离开了雪廖家。
大夜晚的,一个小兵从卿柳馆出来送文件。黑暗中的人是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她站在路边等着他的到来。
“兄弟!”突然被叫住,他有点疑惑。四周看看,才发现一旁站了个斗篷人。这下子他慌了,这家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杀人魔吧?他的脚不自觉地在颤抖,一个劲地往后退。凛有点失望,以为会来个好玩点的,没想到,是个懦夫!
她打开头上的衣帽,露出一双紫色的瞳孔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他不会回避,也根本逃不掉,越看就越痴迷,直到完全失去意识,受控于她。好,轻松搞定这一个小将了。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衣服换了,然后进去好好乐呵乐呵。
这名小将的衣服刚好合适,凛的头发也是秘密的短发,眼睛也变了,相信卿柳馆里应该不会有多少人认识她。再说,他们应该都没见过雪廖家的千金吧。
拿出信件打开看看有什么秘密先。居然是写给衿的,下面的署名是组织的简称CZ,主要是要求衿派人过来卿柳馆执行任务,发现了可以的人。怪了,她都还没出动,干嘛要大费周章把衿掉过去?应该不可能有人捷足先登吧。怜月?不可能,没有我的命令他不可能擅自行动。不管,先混进去再说。
有了这身装扮,再加上手中的令牌,简直轻而易举地就能在里面游荡。里面的排场果然很隆重,两天了,居然一点也没有放松?看来小看他们了!
这时,又来了个紧急通报。凛凭着小聪明躲在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偷听着。没有看到人的模样,只是听到了听声音。
“圣爵士,有人汇报说正西方远处正有一个不知名物体以飞快的速度往卿柳馆前进。”这位肯定就是一些手下了。
“是吗?”声音挺清脆温柔的,这就是所谓的圣爵士?圣爵士的位置在卿柳馆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相当于古时候的丞相一位。不过听他的声音怎么这么年轻啊!这就是年轻有为?
他听了好一会,又继续说道,“好,你们派人重守西门,但千万不能把其余四门的兵力全部撤离,只要把中心稍微放在西门就好。另外派人继续监视,有什么特殊情报再来汇报。对了,我要你遣出去的信件送到了吗?”
好像是在说送给衿的信,真是的,都什么时代了,打个电话不行?这么紧急的事情居然还有时间叫人千里迢迢去送信!凛不明白了,莫非这封信另有作用?还是说我的行踪已暴露了?
“是的,我的确派人去送了。只是,圣爵士,既然情况紧急,为何不直接诶通知反而要去送信呢?”好样的,问了我想问的事情。
“我自有用处。”[]
“可是,万一信没送到,中途出了什么意外……”
“不必担心,总会处理,你先下去。”真是密不透风啊!连对自己的属下也不透露。难不成自己真的中了他的阴谋?看来还是要小心行事才行。
不一会,他又对一旁的人说,“快传令下去,立即搜索卿柳馆内一切可疑人物,见到一个不用汇报,杀无赦!”人下去了,却还听到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可恶!怎么会从西面来……”
凛小心地走在卿柳馆内,看来要快点找到莺藤的所在之处才行。现在那圣爵士大概已经布个局等着我跳下去,说不定,我也已经在他的渔网里了。果然我太大意,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出去送信件,更不可能派个无用的蠢货去!
这时候,里面又热闹起来了。一堆人跑来跑去,正想躲,想不到被看到了。
“喂,你,干嘛的?”一个高大的家伙直接指着凛的鼻子问道。凛又怎么会说她是来那莺藤的?她灵机一动,“我是在东门守卫的士兵,接到通知要赶往西门守卫。但是在东门我们也发现了可以人物,现在正往卿柳馆逼近,希望能赶紧汇报圣爵士。”
那家伙看了一下凛,“好,你立刻带这些人去守东门,你说的我会如实禀告圣爵士。”真是的,居然还给自己派来那么多兵。行动真不便!干脆,把他们全都支开。
于是凛装模作样的往一个方向去,她却不知道这个方向正是前往西门的。一个兵不解了,他满是怀疑地问道,“将军,那边是西门的方向,不是要去守住东门吗?”什么时代了,居然还能在卿柳馆这个地方听到将军士兵一词!凛强忍住没笑出来。这下居然连方向都搞错了。好,就来个恶人先告状!她突然拔起身上的配剑,架在那士兵的脖子上,“说,你是不是卧底?”声音洪亮得连自己都感到身份惊讶。
那士兵吓到了,连忙摇头。真是的!这地方怎么这么多怕死的家伙!“真的?”她又故意问,“那好,你们听我的命令!”她拿出刚刚偷到的将军令牌,严肃地命令他们。“听好,这是机密!刚刚我收到紧急通知,西门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但是当我正想把这一消息告诉圣爵士时,刚刚那位将军出来阻止了。
估计他现在应该还在汇报假军情。所以我确定他就是潜进来的卧底!应该就是那斗篷女人的手下!”刚说完,就明显看到了效果。那些士兵们个个都十分诧异,但又坚信不疑。他们看来的确如凛所想,与那名将军接触不多,再加上刚刚他如此粗鲁,大家对他的印象都不好,一下子就相信了凛的话。
那士兵吓到了,连忙摇头。真是的!这地方怎么这么多怕死的家伙!“真的?”她又故意问,“那好,你们听我的命令!”她拿出刚刚偷到的将军令牌,严肃地命令他们。“听好,这是机密!刚刚我收到紧急通知,西门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但是当我正想把这一消息告诉圣爵士时,刚刚那位将军出来阻止了。估计他现在应该还在汇报假军情。所以我确定他就是潜进来的卧底!应该就是那斗篷女人的手下!”刚说完,就明显看到了效果。那些士兵们个个都十分诧异,但又坚信不疑。他们看来的确如凛所想,与那名将军接触不多,再加上刚刚他如此粗鲁,大家对他的印象都不好,一下子就相信了凛的话。
“那我们立刻去禀告圣爵士!”
“不必了!这件事还是由我亲自去说比较妥当。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秘密传令下去,撤离西门的守卫,将西门的兵力全部掉到东门去,记住一定要秘密进行,千万不能打草惊蛇!西门那里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可以把兵力完全撤走。现在立刻行动!”
看着他们一脸严肃地冲去西门,凛心里真是美滋滋的。没想到自己也能当一回将军,而且还当得那么出色!如果她没菜错的话,恐怕从西门过来的家伙应该是另一批人,也许是顶着她狱灵的名字来抢莺藤,然后把罪名都嫁祸给我!要是这样的话,那就热闹了!本小姐亲自放你们进来如何,好好闹闹他这个卿柳馆!
接下来凛当然要潜进卿柳馆的秘藏资料室,去查查一些禁目书。这些禁目书记载的都是些世间少有的珍稀毒咒和一些最邪恶的法术。要是能把它盗回去,那就是得到了一件比莺藤还珍贵的宝藏了![]
来之前早已叫怜月调查过这里的一切,有了一张平面图还怕找不到么?刚刚的事如果让那什么圣爵士知道了,也许很快就会查到凛这边来,所以务必要尽快搞定。三番四次避开了那些愚蠢的士兵们,现在已经来到了目的地。果然不出所料,通知信上写的是偷莺藤,所以在紧要关头即使是像这样机密的资料室也疏忽了防备,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但愿这不是一个局。
出现在眼前的是扇大门。外层是银色的,什么图案也没有,旁边有一个屏幕。壮胆按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了一些古老的希腊文,像是问题,应该是要求回答正确之后才能进去。凛不是圣人也不是什么学识渊博的人,当然不知晓这什么希腊文,甚至不知道这是希腊文!看着这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她站在那里看了许久,没想出什么办法来。
“我会这些文字。”突然身后出现了一个人,金发,银瞳,鹰钩鼻,白肤色,难道是外国的?不过他看起来不像是敌人,至少没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等等,她突然想起当时在高级指挥部偷听时瞄了一眼那什么圣爵士,也是金发银瞳。她不敢迟疑,立刻挥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是那什么圣爵士?”
见她这样说,那人有点恼怒,“我才不是炼云!我们只是长得一样罢了!我是久枫。”
“还酒疯了!”她还是不愿相信眼前的人。
“不是你想的那什么疯,是枫叶的枫!”
终于收回剑,只因为他说过他看得懂这些什么文字。“好,我饶你一命。马上打开这扇门!”她命令着。久枫笑了笑,他还不至于若到会输给个女人吧!看来他是不知道凛究竟有多强。她依靠与怜月的契约把冥王的力量全部吸收了!
久枫颇有自信地看了一下,随即就在那上面的小键盘上按了几个字符,于是门就打开了。凛二话不说,推开他就往里面冲。没时间了,要快点才行!她冲到资料室的最里面,禁目书正放在那里。
“你要禁目书啊?”久枫也跟着进来。
凛找到了禁目书,立刻伸手去拿,没想到那禁目书的表面还设了毒咒,一般人不能碰,否则就会立刻被毒咒封死。久枫站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样,“禁目书你以为那么容易拿得到?真是天真!”原本以为她会放弃,没想到她就这样伸手去把书拿了过来。久枫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咒语怎么会无效!
“你没事?”他一脸怀疑,不可能的,她应该已经被咒语杀死才对。
“你来做什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帮我?”咒语?什么毒咒只要放在了冥王面前当然是一点效都没有,还用得着跟你解释么?免得惹祸上身!
“我?我呢,是单纯来凑热闹的!我打扮成那什么狱灵的样想过来挑事的,没想到居然没人理我,真是失望!我看你也是来这里做小偷捣乱的吧?一起玩,如何?”天,撞见一个不怕死的家伙了!不过,没想到他居然就是那个假扮自己的人。算了,有个伴也不错,谅他也不敢说谎,反正一巴掌准能拍死他!
“然后呢,你要把这本禁目书带回去?”
“当然!”他们离开了资料室。“说,你想去哪里玩?”
“呵呵,连这么机密的资料室都能轻而易举地入侵,我看这里的确没什么好玩的,除了莺藤那里。狱灵可是准备要去拿莺藤的,说得这么明,那里肯定有不少猛将!”真的不把死亡放在心上,好我欣赏!凛心里暗暗叫好,摊上这么个有趣的家伙。
不过,她又怎么舍得就这么轻易地让他们全军覆没?凛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她用剑在那扇银色大门的表面砍了几刀,当然那门没有碎也没有裂,是完好无损,她要的是一场轰动。而现在已经达到这个效果了。资料室传来的巨响惊动了圣爵士,他立刻派兵来个亡羊补牢,但扑空了。
凛随后又去了南门假装士兵通报,说圣爵士叫他们迅速赶往卿柳馆外面那片树林去。理由很简单,就说那里狱灵现身了。然后又命令久枫去轰炸了那个高级指挥部,给他们一个下马威。顿时整个卿柳馆陷入一片糟糕的混乱之中。
“你说什么!南门的人都被掉去了卿柳馆外面?”炼云既是火冒三丈又是无计可施。原本打发一个小率出去是想把那家伙引进来,然后再布下天罗地网让她插翅难飞。没想到敌人的目标竟然不是莺藤?还是说她其中的一个目标是莺藤罢了!都怪现在的能手少,就连中心部队的兵力都寥寥无几,保了这个丢了那个!
“传令下去,把所有的兵力均匀分配到东西南北四大门守卫,不管是谁的命令,只要不是我亲自去下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岗位!一旦有可疑人物擅自传假令,立刻杀无赦!”他怒了,好你个狱灵,竟把我卿柳馆玩弄在手掌之中,那我就来个将计就计,杀你个落花流水!
随后,炼云马上离开了指挥部。整个卿柳馆内部可谓是人烟稀少,连个多余的兵都没有。
“这么快回来,是不是扑空了?那家伙不在吧?”凛和久枫正躲在某地商量。
“是啊,我原本想,即使没人毁了它也能引起各轰动什么的,不过,我还是没轻举妄动。你发觉了没,现在敌人是把我们困在了这里。所有的兵都掉去守门了!”
“那就再去传个令不就行了?”
“没那么简单。现在他们一定都在莲倾殿等着我们!怎么样,去还是不去?现在逃的话不难,但就不好玩了!”
于是他们想了一个很有趣的游戏,兵分两路。久枫去莲倾殿会会他们。而凛则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她按照地图迅速来到一个叫做迷洛居的地方。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研究室,如果能进去毁了所有的东西,这样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回礼吧!想不到卿柳馆的兵力如此差,迷洛居竟然无人管辖。没人看管也就算了,还能随意推门进去,设备也未必太简单了吧。还是他们以为根本不会有外人能来这里?是自信,还是自负啊?
里面的排场的确让凛吃了一惊,就连雪廖家长老那里也比不上这里隆重、齐全。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刚进去没多久,就意外地听到了一把声音。“你是狱灵吗?今天的造访真是独特,”凛连忙往四周望去,并未发现任何踪影,看来这人的力量不弱。“把我卿柳馆弄得是一塌糊涂,还将禁目书盗去。不逃,还要来这里准备份大礼吗?”
凛并没有变现出恐惧,她心中一早就忘记了“怕”字该怎么写了。她自然地走进去,“呵呵,兄弟能否露个面?”
凛一个飞跃,躲开了刚刚致命的攻击。随即转身就看见了一位眉清目秀,姿色不凡的翩翩公子。他的美貌可谓是天下少有的国色天香,名副其实的美男子一个。“偷袭可不是个值得赞扬的招数!”凛的眼睛扫过一下他的美色,“你是柳炎?”不凭别的,就因为他的一句话——“我卿柳馆”,凛就暗自肯定这个人肯定就是这里的最高统治者柳炎。
“呵呵,能见过我的人屈指可数。今日见我,对你来说,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什么意思?这么有信心能把我杀死?
说完,柳炎就一下子失去的踪影。凛观察不到他的气息,不一会,她的手上脚上都布满了一些小小的剑伤。看到了,捕捉到他的人了。终于躲开一击,看来他的速度是一个大难题。这么快的速度就连我也难以准确找到他的线路。凛又多了几次,然后挥剑反击。
两人同时以剑相斗,互不谦让。显然,柳炎的剑术胜过凛,不一会凛的剑就被打到一旁去了。不行,跟这样强的敌人胆凭这些是不行的。她决定启动冥王的力量。煞那间地动山摇,一股猛烈地邪气冲出来,直把柳炎包围。看得出他的俊脸上多了许多忧愁和着急。
他挥剑赶走邪气。没用的,就凭这样的力量根本无法逃脱。他是难逃一死的。恰恰在这时,凛身上的狱鳞咒又开始折磨她了。可恶,每次使用冥王的力量时,就会碰上它。凛强忍着,那般生不如死的疼痛。突然,身体支撑不住了,本身要承载冥王的邪气就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如今又加上了狱鳞咒的折磨,她大吐鲜血,邪气也在一瞬间消失了。
好不容易才恢复平静,但柳炎对这个狱灵真是刮目相看,居然拥有冥王的力量,她究竟是谁?“你的身体是承受不了如此重的负担的,”他借机缓缓向凛走近,必须趁这个时候将她处理掉,以防后患。“继续这样下去,有的只是痛苦而已,不如就由我来送你离开吧!”说完,他举手挥剑。没想到剑居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打飞了。
怜月及时赶到,一把抱起凛,随后又向这迷洛居来了一掌,正好达到了凛要毁掉它的目的。之后才带着凛消失在这里。
“放我下来!怜月,放我下来!”在怜月的怀抱中飞翔的时候,凛一直在大喊,还时不时伸个拳头去拍打他的胸膛。
怜月终究在一个无人的树林里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随意拿了一粒,放在了凛的嘴边。他冷冷地说道,“吃了它。”看着怜月冷酷的表情,凛很生气,“你干嘛!我现在已经不难受了,我不想吃。”她在和怜月斗气,居然没经过她的同意随便就把她从卿柳馆带了出来,她现在还想着要怎么对付那柳炎。
“你不吃也得吃!你就这么想死吗?吐了那么一大盘血,就以为没事了吗?”他居然在严厉地训斥着凛。凛不愿这样,她又大声地回他,“别忘了,谁才是主人!我说不吃就是不吃……”话还没说完,怜月就硬把那颗药丸塞进了凛的嘴里。“咳咳咳……”
怜月的眼神中有了小小的温柔,他轻轻帮凛擦掉嘴角的一丝血迹。“你不能这么轻易死去。狱鳞咒我会想办法帮你解,你要记住你的仇还没报!”
现在整个卿柳馆变成了一滩烂泥巴。兵力、物力、财力,几乎都被毁了一大半。紧急整顿中,柳炎把炼云叫来了迷洛居。
进来看到迷洛居的惨象,炼云也大吃一惊。迷洛居有柳炎在,怎么还会变得这么不堪入目?基本上是变成了一片废墟,所有的试验品、大型设施的统统无一幸免。
“昨晚,莲倾殿情况如何?”柳炎严肃地问道。
“没有狩到狱灵,反而来了个久枫。”说到久枫他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久枫?你弟弟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清楚。记得他应该已经被家父封印住的,没想到竟然凭着自己的力量冲破咒符。”
“是吗,那他现在是往哪边倒?”
“已经确认无误,他是狱灵那边的人。昨晚之所以会去莲倾殿也是受狱灵指使的。”
柳炎皱了皱眉头,“那个女人?”
炼云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柳炎,她昨晚是不是来了这里?”
“你说的没错,她来了,差点就能处理掉。只是还有另一个男人,他居然当着我的面把这里毁掉了!”
“另一个男人?恐怕那是怜月。他跟狱灵一向是两两行动,这次少了怜月我还奇怪了。原来他是后备的。”
柳炎又想了想,“这个狱灵的力量不可轻视,她能轻而易举地偷走禁目书,一定要趁早毁了她,免得她挡着我们的道!”
“你说什么!禁目书?不可能,上面的毒咒是我亲自下的,无人能逃过……”
“先不管这些,你去一趟雪廖,找找衿,问一问他妹妹的情况。事情可能要变得很有趣了!”
随后,炼云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那个全军覆没,无用的卿柳馆。
雪廖家中。
“也不知昨晚那群家伙有没有抓到狱灵?”莲之沐笑嘻嘻地说,他看来很是高兴。
“全军覆没,这是他们最后的结果。”夜之御在一旁冷冷地说。听了之后,莲之沐更是放声大笑起来,“就凭那些废材?我就知道肯定是一无所获!”
这时,炼云突然推门而入。“呵呵,那沐兄有何高见啊?”显然带有明显的敌意,区区一个恶魔居然敢这般羞辱我卿柳馆!就算真的差到不能有,也轮不到你来说话!
“哪敢有啊,你们不是不允许我们出动吗?”莲之沐一点也不退缩。难不成他还会怕了你一个圣爵士炼云?
气氛一下子僵硬下来,不过炼云此次前来雪廖家是另有目的,因而也没有跟莲之沐太计较。他一见着衿就直奔了主题。“衿,令妹情况如何?昨晚的气息是不是特别强烈?”
“这句话怎么说?”
“没什么,见过狱灵真貌的人只有柳炎。因此,他特意叫我来慰问一下雪廖府的当家。她并没有去取莺藤,而是单刀直闯迷洛居,还把那里全都华丽丽地毁了!当然,她似乎被什么毒咒缠身,毁到一半便撑不下去,反而是另一个人来帮的忙。那人似乎就是她身边的守护,怜月。”
“那又怎么样?你是想说昨晚的狱灵就是我妹妹凛吗?”这句话一说出口,除了御以外的平静以外,所有人都是一脸诧异的神情。
“呵呵,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柳炎说,她的力量很强,那种邪气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如果不是碍于她身上的邪咒,不然她连毁掉整个卿柳馆都是绰绰有余!”
“然后呢?”
“听说令妹曾被冥王附身,对吧?这件事就交与雪廖负责调查。”他转身就走,“对了,”走到门口时,又特意多加了一句,“柳炎格外交代过,见到她一律是杀无赦!对于我们来说,她的存在太过于碍眼了!我想你懂的!”
他走了之后,房子里剩下的只有令人担忧的寂静。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衿此时更是不知所措。他作为哥哥,是一直都知道的,妹妹凛的复活,以及她身体上一天一天的变化。当他逐渐发现凛的气息中在慢慢渗入邪气时,他就变得不敢面对,不敢相信了。对于妹妹的复活,他应当高兴,但是,她的复活也许是新的战争挑起的前奏。
炼云来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他就是想来特地告诉衿,凛就是狱灵,是凛将卿柳馆玩在了鼓掌之中,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制造一些小案子给组织忙。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她在与组织为敌。
“你不用想了,也不要再逃避。凛就是狱灵。上次在游乐园时我就怀疑了。”夜之御说。
“哦?她复活了?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个本事把冥王收入身体里。”莲之沐的口气中带着一些惊叹也带着一些讽刺。“你准备怎么办?敌人就是自己的妹妹,你会忍心执行那个杀无赦的命令吗?”他对衿说。[]
衿的手指在桌上打着,发出迅速而又清脆的声音。他想了一会,立刻坚定地回答,“既然他是我雪廖家的人,而又执意要与组织为敌,那么我只好奉陪到底!”
这段日子,虽然凛一直被怜月监视着留在月欣阁休息,但她还是命令了小倩去继续搜寻与她相同的灵体。
今天的风儿也挺大的,刮进来阵阵冰冷的寒意。天气已经渐渐转冷,就像这场战争一样,已经在一步一步地进行着。也不知何时会下雪?就让雪花来遮盖这些罪恶吧……
“我身上的狱鳞咒不是已经控制好了吗?”凛正靠在窗边,体会着各种各样的心情,寂寞、孤独、怀念、迷茫、仇恨。
“是已经得到很好的控制了。不过只要你一把冥王的邪气放出来,就很难再抑制住狱鳞咒的魔力了。放心,我们还有时间,我一定会帮你解开这个魔咒!”他坚信不疑。
“对了,把我的禁目书拿来。”她突然想起自己偷来的东西,心里兴奋极了,禁目书究竟是禁目书,里面肯定是记载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怜月把书给了她。凛接过书,已经感觉不出那股排斥的力量了。在那之前,怜月一早就把毒咒给解了,免得养了后患。凛尽是满足地看着手中的书,书本虽然很破旧,每一页都已经发黄了,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碎片。不过尽管如此,这本书还是被保存得很好。一点损坏都没有。
凛翻看着里面的每一页,只想找一些东西,一是有关莺藤的记载,二则是有关起死回生法的记录。她迅速翻着,不久便在一个页码上停留了许久。
“看出什么了吗?”怜月问。
凛没有理会他,还是很认真地在看。终于,她忍不住了,用力地盖上书,还把这本老古董给扔到了一旁去。她现在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怜月,你会看希腊文吗?应该不会吧?”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会看这些东西的?昨晚那个小鬼不就会吗?他人呢?”
“久枫啊?对啊,他会看。”凛开始还没注意到一个很大的问题。过了一会,她才猛地恍然大悟。“喂,怜月,你怎么会知道久枫的?我不记得我有说过!”
怜月莞尔一笑,那笑容真是美不胜收。“呵呵,你难道不知道不一直在你身边监视着你吗?你也有这种时候啊!”
“啊?你总是神出鬼没的,我哪会知道啊!”她别过头去,“话说,我把他叫去了莲倾殿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遇上那么多难缠的对手,该不会是光荣牺牲了吧?想想还真是有点对不住他。不过,他跟那个圣爵士长得真的很像!”凛努力回忆着。[]
“是吗?要找他吗?”怜月走近凛,伸手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抚摸着。“你该不会是结识了新欢就想甩开我吧?”他半开着玩笑。
凛转过头,两只眼睛认真地看着他。“帮我找到他,我需要他的力量。”她又把怜月放在自己头上不舍得挪开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手中玩着。“另外,把小倩带回来。我想知道这一天有什么收获。”
怜月温柔地看着她,“那个久枫要带到月欣阁来吗?再说,你相信他不是圣爵士的人?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妙,不要引狼入室了!”凛没理他的话。“总之把他带来就是。我会处理的。”
现在,将地图展开,明显可以看到各类人马通过战事瓜分的四大板块。一个是世世代代守护人类的战斗型大家族CZ,雪之都。一个是不善战斗,以药物暗器智取的ML,水城,一个是向来袖手旁观不问世事的封建都城,V,取名为,莺芦国。剩下的一个都城原为四月都,但早在八十年前就已经被冥王占据了。现在冥王已经被封印在凛的身上,那块地还是暂时由黑暗中的空控制。
四块宝地,空已经占去一块,如今最繁盛最强悍的就要数ML,水城了。几百年冲锋直接像空挑战的雪之都早已疲惫不堪,如今更是陷入一片混乱。想必,无论是水城,莺芦国还是那块黑暗领地,都一定在等待着雪之都的衰败吧。
“据说你的仇人前不久成为了CZ中的爵士,现在四处游走执行任务,似乎行踪不定。”怜月一大早就在向凛汇报情况。
“爵士是指?”
“爵士是老三。从最高顺序数下来,就是首领,圣爵士,爵士。爵士一位可以说是比较高的级别。”
“是吗?夜之御,先不管他,我现在只想要把禁目书搞懂。只要变强了,不管他逃到哪里去,我都照样能报仇!”凛依旧愁眉苦脸地翻着那本满是希腊文的天书。
“呵呵,那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久枫的行踪已经明确了,他大概在莺芦国。怎么样,那里的监控是十分严密的,你确定要去找他吗?如果是希腊文的话,也不一定只有他懂,我们可以另外寻人。”
凛摇了摇头,“他会是个很好的伙伴。”她抬头望了望窗外晴朗的天空,“灵体的事如何?”
“你也未免太急躁了吧?不过,现在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灵体。”
简短的对话就到这里,他们很快收拾了一下,拿上禁目书,离开了月欣阁。
他们并没有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免得打草惊蛇。想必那天晚上之后,柳炎应该已经知道了她是谁了,以他的能力一定很快就能查到。他们还有很多要事去办,是绝对不能被卿柳馆那些家伙给碍住的。为了以防万一,凛穿上了一件黑色大风衣,脸上也戴上了面纱,并自称为斯郁。
莺芦国是雪之都的邻国,离得很近。一路上的行走并不乏味,反而很有趣。他们渐渐发觉,越是靠近那个神秘都城,在暗处监视他们的人就越多。虽然他们没有明显的过来阻挡,但隐约中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敌意。
“快到了,要小心。”怜月靠紧了凛,免得什么时候那些人会来个突袭。在进入莺芦国之前是绝对不能让凛的力量暴露出来。
凛是一脸无所谓,“照这样看来,我们是很难进得去啊!”眼睛有目的地看了看怜月。“记住了,不要杀害任何一个人。”“嗖”的一下,怜月就不见了。他去执行命令了。凛命令他把这些监视的人都打倒,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通行证之类的。
不一会怜月就回来了,从表情上看,似乎一无所获。看来这个莺芦国是挺聪明的。“你怎么那么急?怎么快把这些人都搞定了,要是惊动了人家里面的V,那我们就别指望光明正大地进去了。”怜月带着点责备的口气,但是脸上却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凛拿出几块面包,一点一点地撕着吃,“没办法,我就是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再说,你总有办法把我弄进去吧?”
黄昏了,他们随意在路上找了一户人家借住。这是一户以农耕为生的居民。他们由四口人组成。看来是一对夫妇,再加上两个已经成年了的儿子。他们都很欢迎凛和怜月,甚至把他们看成是自己的亲人一样款待。
房子不那么舒适,但很大。他们热热闹闹的,让人感到心很暖。
“不知道这些菜合不合你口味啊。我们这些农民家也就只有吃这些的了。”母亲说。她笑得很温柔很自然。听他们说过,他们也是莺芦国的人,后来似乎因为某些原因跑到了外面来。
“阿姨,当初你们为什么要离开莺芦国啊?”凛希望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又用且可靠的信息,以方便日后前往莺芦国。
被凛这么一问,阿姨垂下了头,一脸苦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旁的丈夫倒是从容地说了出来。“其实,我们是一年前才搬出来的。莺芦国在你们外人看来一定是个很安静,很严密的一个小国吧?”
“是的,难道不是这样吗?在我们那边只要谈起莺芦国,人人都会不约而同地说一句‘不清楚’。他们给我们的感觉就是袖手旁观,什么也不管。记得一次,邻国雪之都曾因战事向他们请求援兵,但似乎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凛说话很小心,尽管这些人看起来都很和蔼。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还是一点也不打算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从雪之都那里过来的。
只听见一声叹气,“或许是吧,它是个很冷淡的国家。我们正是因为受不了,所以才出来的。”
“就因为这个吗?”不可能只是这样而已的。
“他们……我曾是V里的人。呕心沥血地为这个神圣的组织工作,为了他们,我甚至可以去死。”说到这里,他热情高涨。“但是,V却没有给我这么一个机会。就像你说的,曾有一次,邻国雪之都向我们送来求救信。两国相邻,当然要互相帮助。我坚持要出兵,但没有一个人赞同我的意见。说什么,别人的事,不宜插手。我忍无可忍,坚持自己的意见,终于,最后清晓还是把我无情地剥离了V。之后,就连在那里生活都成了问题。每一个人都投来讨厌的眼神,甚至连小孩都不愿意搭理我们一家人……我没有错,没有错啊!两个国家既然是邻国,就应该要友好往来不是吗?”他向凛投来期待的眼神,希望凛也能赞同他。
凛当然领会到他的意思,“是,我也这么认为。不过,你在V的时间应该不算短,难道就不了解他们的作风什么之类的吗?他们为什么不愿出兵?”
“这个……”他有点犹豫。“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们是因为兵力不够,没有把握,才……不过,据我所知,他们V里面可都是高手如云,看来那个清晓果然有问题……”
“清晓是?”怜月看起来很在意这个人。
“他是V的首领。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貌。他一向带着半边的银面具。”
“半边?”
“恩,只有上半脸。”
一阵寂静,屋子里每个人都几乎陷入了沉思。这时,大儿子说话了。“你们说要去莺芦国?”
凛微微点点头。可那个少年就一昧地在摇头。“不可能的,你们是进不去的。莺芦国可不是那么随便就让外人进来。就连里面的居民想出去都要经过一些很复杂的手续才行。整个国就只有V的人可以自由进出。”[]
凛听了,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看来是想到什么计谋了。“先生,你能告诉我V的人都是怎么样的吗……”
将近一个晚上,凛都在忙着制作V的服装。按照那位先生所说的,让怜月去找来了一块黑布和紫色的布料。说起来V的服装很怪异,也许也不能说怪吧。反正是斗篷型的长衣。或许藏武器比较方便吧,把下面的整个身体都遮住了。另外据说V的人都很神秘,不像其他水城的ML和雪之都的CZ一样光明正大活动。相反他们总是给人感觉偷偷摸摸的,做事神速又不留痕迹。因此,凛还特地做了两个面具。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当然就是怜月的了。
于是,第二天离开时,凛和怜月都穿成V的模样。如果能顺利的话,应该就可以轻松进入莺芦国了。在走之前,那一家人还说要为他们祈祷呢!
“我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怜月今天看起来还真是有点婆妈了,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凛心想。真是的,怪不得有人说当局者迷。怜月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大小姐!
“先不管那么多,见机行事吧。”她就这么一句话打发了怜月。凛现在可是兴奋极了,穿上这么一件酷酷的衣服走在路上,虽然没有什么旁观者,但自己早就被这副打扮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越往前走,就听到越是清晰地吵闹声。前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围了一伙人。怜月见状,立刻拉着凛跳到路旁的树林里。
“前面人多,我们走这边吧,免得惹是生非。”怜月严肃地说,“要加快速度才行,不然夜长梦多还是件麻烦事!”
于是两人由步行,改成了飞跃式的前进。凛对于自己的力量还不能控制的很好,在树林中飞的不算快,怜月常常放慢了速度来等她追上来。他很细心地保持着两人的距离,一点也没有让凛与自己离得太远以产生危险。
这片树林很安静,两人就这样飞着前行。不过,既然已经临近了莺芦国,又怎么还会一帆风顺呢?
过不了多久,怜月带着凛停了下来,前面出现了几位挡路的人。他们的穿着与凛和怜月一模一样,看来是撞上了真正V的人了。
那两人浑身上下只露出了个头来,看来都是些男士。真倒霉!走路上又碰到那么多人,躲进树林里,又撞见这些真货!凛定定地看着他们,不管他们有多厉害也好,有怜月在就什么都不怕了。
一个留着金色长发轻绑在身后,前额的刘海长得把一只左眼遮得十分严实,只露出另一只眼睛来。他面无表情,就连那唯一能看到的眼睛里也是冷酷得一点感情都没有。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人,他的黑发随意洒落,皮肤尤其的白,一双赤红色的眼睛看起来真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一双该不会是凛那一双眼睛吧?血女给过她的瞳孔。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她也已经将血女的力量完全吸收了,那双眼睛自然也保留着,不过应该也没多大用处吧。
他们的表情显然很吃惊,眼前的人虽然都穿着V的服装,但面孔尤为陌生,似乎从未将见过。“你们是谁?”站在前面的金发人先问了。他的眼神随后又由凛的身上飘移到怜月那里,正好与他同样冰冷的眼神相对。两人对视良久,似乎在用眼神战斗着。
“假冒V可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黑发人也上来严肃地警告了一句。凛虽然心中暗道不妙,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就不能再退缩,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当务之急是先想个法子蒙过去,再不行就只有硬拼了。
“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假冒的?”凛打算豁出去了。怜月则露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不动声色。会不会是因为两人都戴上了面具所以惹来他们的怀疑?但是不是说V的人都很神秘吗?
“这人身上几乎没有灵体。”黑发人用他那双赤红之眼观察到了凛的身体特征,只是他皱了皱眉头。“邪气很重,连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类别,鼎焚。”鼎焚?真是个怪名字。凛心想。
“哦?那就是怪物吧!”那个鼎焚又看了看一旁索性靠在树干上当无事人的怜月。黑发的家伙马上又扫描过去。“这个人也看不清,不过邪气比另一位要稍微弱一点。”那还用说,凛可是把整个冥王都收了,能不强吗?
“我们有急事寻找清晓,请让路。”凛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冲了,反正又不是没死过!
听他提到清晓这号人,两人都瞪着个眼睛大大的,一副不相信的样。“清晓大人的名字你们可以直呼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再说,他愿意见你吗?”鼎焚说。
“我是他身边的亲信,自然见他的机会比你们要多。”不管怎么样,先用上这一计。
鼎焚和炎洛都轻声笑了几声,惹得凛恨得牙痒痒的。“清晓有亲信?连我也没听说过!”这句话有点怪。怪在哪了?对了,是‘清晓’二字。刚刚那个鼎焚喊的是清晓大人,而这位却直呼名字。果然他们的级别不同吗?是不是那个炎洛与清晓很熟,所以才那么断定他没有亲信,而且听到炎洛直呼某人的名字,鼎焚也没有批评他。
“是吗?何以见得?”凛认为必须从他说出的话中再捕捉更多的信息才行,果然盲目地乱碰是行不通的。他们不是一般人。
炎洛看了他一眼,带着面具根本看不清容貌,但声音却很想曾经的那个人。凛注意到他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的忧伤。不过,也许是错觉吧。“摘下面具。”没想到他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怜月看凛也是有点不知所措了,在旁边也说上一句帮帮忙吧。“你究竟让不让我们过去?我们既然是清晓的亲信,就根本不可能摘下面具以真容示人,清晓不也是戴着面具吗?”
这句话一出口,他们又想起了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鼎焚早就想跟眼前这个感觉爱理不理的家伙玩完了,现在更是有了这个机会。“既然能当上清晓大人的亲信,你们一定的力量一定都不弱吧。赢了我就从这里过去吧。”他笑了笑,完全冲着怜月。
凛又怎么可能让怜月去应战?再说进了莺芦国后,都要靠着他才行。只见鼎焚猛地向怜月冲来,而怜月却还闭着眼睛休息,正当他透明的。心里想了想,也觉得那人怪可怜的,没人理。出于之前的理由,她一下子飞过去,挡住了鼎焚的攻击。
她的防守让炎洛很是欣赏,就像当初的那个人一样,总是那么自信,那么猛撞,眼中又划过一丝深情……
鼎焚屡次想攻击怜月,但每次都被凛挡住。忍无可忍,只好先把眼前这个碍眼的家伙给搞定先。他们陷入战斗中。
鼎焚轻轻一挥,顿时两人进入了一个异时空对战。看来不是异时空,而是凛硬生生地中了敌人的魔咒,困在了一个虚幻世界中。在外人看来,两人都僵住了。凛没有动是自然的,但鼎焚没有任何活动就很奇怪了。原来,凛身上的邪气太重,就连他的魔咒也不能容得下,连自己也差点搭了进去。逼不得已,只好赶忙解除咒语。
“你究竟是谁?如此强大的邪气不是一个人类该有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人类了?愚蠢的人类是可悲的!”她觉得真好笑,眼前的两人包括那什么清晓也不是人类吧,为什么他就那么肯定自己是人类呢?
“你不是人类?”一会,他笑了,那个笑声让人深感不安啊。“呵呵,我还在想你什么才捅破自己。”果然,祸从口出。“告诉你吧,清晓大人身边的人包括他所统治的V里,除了我和炎洛以外,其余的人都是人类。清晓大人的呃亲信就是炎洛一个人而已。”看来敌人果然不能轻视,这么快就没得玩了,真无趣。
“是吗?那他是亲信,你是谁啊?”好,让我来个挑拨离间。
“还用说,我是炎洛的手下,V。”切,还真的不好玩!
“那怎么不叫他炎洛大人?”
“用得着叫吗?”他似乎感到有些厌烦了。可凛还想争取更多的时间,现在她正在暗暗布置一个咒语,需要时间,不过这个咒语是在心中默念形成的,没有人会知道,只要不露出太大的动作就好。
“那是不是说,你尊重清晓,就不尊重那位炎洛了?”
这句话原以为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的,没想到某人的脸皮还真厚。“大家熟就不用叫了。何必那么见外。”
“那么说,清晓对你就很见外啰。”
“我也只不过见过他一面罢了,没有什么见不见外的。”
“那你还愿意为他卖命?”
“你有完没完!我不是为他卖命,我是在保护整个莺芦国!”他看来是不再打算继续这样回答问题。恰恰凛的咒语也在这一刻刚好完成。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逞的笑容,一睁大眼睛就露出那双算是久别的赤红。炎洛更是一惊。只见她的手上印了许多的咒符,全是红色的,随即一掌排在地上,将这些红色的邪恶印符灌输到地面上。一瞬间引起了巨大的反应,红色的邪气掳掠了整个空间,慢慢胀大,不久就会来个毁灭性的爆炸,所有的生物都逃不掉。
施完咒后,凛是浑身无力。怜月见情况不妙,立即抱起凛迅速离开这里。
他们飞快地前进,才幸免躲过了这个邪咒。这些红色的光芒一旦沾上了,就插翅难逃了。看来,那两人是必死无疑的了。等到抵达一个安全地域时,不久就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没事吧?”怜月看着这张苍白的脸蛋,有点担心。[]
凛则没良心的笑了几声,还是挺大声的那种。“我怎么会有事!好了,现在继续赶路吧。”她大口地吸了口气,力气马上又恢复了。果然,有冥王在身上撑着,很快就能恢复。
两个挡路的赶走了,现在莺芦国就近在眼前,必须加快速度以免夜长梦多。
等他们来到莺芦国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奇怪的是,即使已经到了夜晚时分,但这个大门也不能没人守吧。凛满脸疑惑地看了看怜月。怜月也使了个眼神,以表示他也不清楚情况。这时,突然从上方下来了几十个V的人,说是接到命令要挡住他们,并说明不允许他们进入莺芦国。
怪了,他们身上的衣着依然没换,照理说应该不会……难道是先前那两人报的密?他们没死?!羽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打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又要浪费很多精力,再说要是惊动了整个莺芦国就不好了。不过,看来已经是惊动了。
“你先走,这里我来挡着。”临急之时怜月说了一句很富男人风度的话,但凛不想留他一人。尽管他很强,但再怎么说敌人人数那么多,要是来个前后夹攻该怎么办啊?
“你们人这么多,欺负我们两人未免太过分了吧。”凛先骂上几句,看他们有什么反应。她又想起,这些V可不是一般的家伙,个个都身怀绝技,很难敌得过的,更何况是那么多人。等等,能力强的人是很难找的,就算他们想要这个人数,也不一定能凑得出。更何况莺芦国的人烟稀少,凭这一点,凛就断定这里面高手没几个。也许他们本身就是V的人,只不过是些不那么强,普通的家伙,也可能都是穿上那件破衣服过来装模作样的。
“喂,怜月。我看这里面应该没几个难缠的。”
“你现在才发现。只不过是些小兵小将罢了。你先去,一会我会去和你会合的。”说完,就单身一人冲过去战斗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凛一下子越过莺芦国大门,轻轻松松地进了莺芦国。
人果然很少,不过接近城门的路旁没什么房子之类的建筑,难道是里面才另有乾坤。她又飞速前进,走了很长时间,还是没见着一些建筑物。太可疑了。“不对,刚刚越过来时好像看到了一些紫色的东西。难道这里是异空间?又是幻术?”她意识得太晚了,一下子摔倒在地。周围的空气引起的变化,导致凛全身无力。对于一个本来就没有灵体的人来说,现在这个时候很糟糕。
她希望能从冥王那里得到力量,以尽快恢复。但事与愿违,她的眼睛开始模糊不清,四肢无力了。这些空气一定都含有能麻痹邪气的物质,不然她怎么会一点抵抗都没有渐渐地,她昏沉过去。
她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对,那里就是她被打入的地狱。当初她在那个人的面前被冥王的两个儿子封印住,然后坠入了地狱之中。冥王被锁在了自己体内,很痛苦,那种烧心的邪气,她不能承受,再加上那些虚情假意的人在自己身上设下的咒语,她更是被消灭得无影无踪。
那个时候,她承受了她从未尝试过的痛苦。曾经,她不相信,然后她相信了,之后就被背叛了。那个人应当罪该万死。“我恨你,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一滴眼泪在她光滑的脸颊上滑落,滴在了一条被冰封了数千年的链上。他被这滴泪珠的热量唤醒。于是他对即将消失的凛说了一句话,“跟我定下契约,你就可以重新获得生命,而我也可以得到解放,如何?我还会教你控制体内冥王的力量。”
很诱人的话,凛想都没都没想就答应了,她的心中只剩下了仇恨罢了。终究还是在地狱中忍受了各种各样的煎熬,才有足够的力量和他一同离开……
“我恨你,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她躺在一张床上失去知觉,但仍喊着她不知积累了多深的仇恨。泪水划过,甜的还是咸的?都不是,那是酸的,一个女孩的心酸。
感觉到有温软,从自己脸上划过,似乎在帮她拭去泪水。也许是怜月,她缓缓睁开双眼,竟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一个宛转蛾眉,一双迷离的丹凤眼,勾魂的容貌有如天仙下凡,若不是因为那两叶薄如冰片紧紧抿着的唇,脖子上突出的喉结,凛还以为他是个国色天姿的美丽女人。
因为没有见到怜月,凛很生气也很担忧。拿起匕首就要攻击他,一挥过去,发现人已经不在了。他迅速地退到了远处。一眼望去,发现了那个炎洛。他果然没死。怜月没来找她,会不会是已经落到了他手里?
她一跃下了床,眼中充满了敌意。“怜月在哪里?”
“他叫怜月?不错的名字。”方才那个人说。他的声音也很诱人。浑身散发出妖气来。凛不敢多看他,“你是谁?”
他听了这句话显然有点生气,干笑了几声,充满了悲情。“你记住了别的男人,却忘记我了?”凛听了有点想吐,哪里来的一个那么自恋的家伙!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而已。她突然发现了什么。对呀,自己的面具似乎被摘了下来。怪不得总觉得脸上轻松了许多。不过还好他们没没收了她这件做了整整一晚的衣服。
“把怜月叫出来,不然我毁了这里!”口出狂言虽然不是什么好的习惯,但是通常只有这样才能让敌人乖乖就擒,不都是吃软怕硬吗?不过,显然这招对眼前的两人无效。光是看他们不凡的长相就知道不是好对付的料。
“呵呵,你一点也没变。不过,你的怜月不再我手里。他把我的人都杀个精光。现在应该正在找你吧。放心,他进不来这里的。”炎洛说。他的眼神中还是残留着温柔。凛觉得应该是他们把自己当成了某某认识的人了,所以才会这样的。不过,托他的福,她没被杀掉。
“你是清晓吗?”她试探着问。如此大的殿堂,再加上炎洛在一旁似乎担任着守卫一样的职务,有必要猜猜他是不是清晓。果然,他虽然没做声,但那张充满邪魅的脸上早已露出了一抹笑容。既然是清晓这号人,为什么不像那个大伯说的,整天带着面具?
“你刚刚还说恨我的,怎么可能会忘记我?现在不是记起来了吗?”什么?那些事什么时候泄露出去的?凛不想再跟他们废话一大堆,还是快点找到久枫就好。“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所想的人,你也不是我所恨的人。”
“是吗?那你恨得是谁?你自己又是谁?”真是个无聊的问题。凛大声地报了一句‘无可奉告’就凭着蛮力想冲出这里。
“你刚刚还说恨我的,怎么可能会忘记我?现在不是记起来了吗?”什么?那些事什么时候泄露出去的?凛不想再跟他们废话一大堆,还是快点找到久枫就好。“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所想的人,你也不是我所恨的人。”
“是吗?那你恨得是谁?你自己又是谁?”真是个无聊的问题。凛大声地报了一句‘无可奉告’就凭着蛮力想冲出这里。
拿出剑来,果然炎洛出来与她对战。凛无论是速度方面和准确率方面都做得很好,但就是不能伤到他的一分一毫。可恶,不管了。她把剑插在地上,伸手就想用冥王的力量把这里一次性移平算了。只可惜力量才发动就受了严重的内伤,她强忍着,一心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继续把邪气运上来,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血红的眼睛向后方看去,同样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睛。炎洛用力地抓住了凛的手腕,凛想挣扎,但碍于身上的内伤,有点困难。
“你想死吗?死过一次还不够吗?”炎洛说。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事?凛先是疑惑地看着他,不久那种眼神就转变成了深深地仇恨。她心中的仇恨蜂拥而来,一把甩开那只手。
“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的事,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插手!”她恶狠狠地仇恨同时也看向了清晓,“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知道那些事?你们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清晓心痛地看着眼前的人,急切地问道。
“夜之御。”她念出这三个字时,心中颤动着,那个约定又浮现在脑海中。
“夜之御?”
“是冥王的儿子。传说中的叛逆之子。”炎洛补充着。
“呵呵,他怎么了?”知道了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他曾认识的人后,心里平静了许多。但两个人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只要看着她,就忍不住想起了她。
“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凛恢复了,她又开始转动着脑袋,想着该如何逃出这里。
“有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他是我的恋人,也是炎洛的妹妹。”他一步一步地向凛走近。“她很可爱也很温柔,但难免总是惹人担心。”他一下子来到了凛的跟前,“你受了重伤,现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说着,手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她就失去了知觉。但刚刚的感觉跟那时候很像。当时是凛经历的第一个红月之日,那个人也是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之后什么痛感和难受都消失了。
把凛安顿好后,清晓依旧不相信她不是那个她。
“她不是莲儿?”还莲儿!真是个恶心的名字,还不如叫莲花算了。凛隐约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但又很快进入了真正的睡眠状态。[]
“真的要把她留住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身上的邪气跟两年前消失的冥王是一模一样的。冥王被她吸收了。这么说来,两年前,莲之沐他们的确利用过一个女子来封印冥王。看来是没想到她还没死。”
“她叫什么?”
“雪廖凛。是衿的妹妹。不过,似乎不是亲妹妹。她所说的夜之御当时的确也在场,但设下咒语的人不是他,为什么不恨其他人?”
“凛?”清晓在脑海中迅速搜索她的事,“你没听说过吗?夜之御似乎在16年前就作为King死了。当时好像曾对一个女孩承诺过什么。这个女孩应该就是她了。”他看着因为受了内伤而显得十分苍白的凛
“是吗?她为什么会跟莲儿长得那么像?”炎洛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真的是一模一样。”
只听见清晓淡淡地笑了笑,“也许是上苍把她再次安排到这里来的。不过,有必要查明一下她的底细。”他想了想,“这样吧,你先把那个叫怜月的男人带来。然后再暗中派人调查她的事。哪怕是要潜入雪之都都无所谓,一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来。”
大早上,怜月正光明正大地在繁华的街上游荡。他没感觉到凛现在身处何处,但也不着急,他身上的契约还在,他还能在人间自有地行走,就证明她没事。敌人应该是把她藏到了某个神秘空间里了,隔断了她的气息。
“现在,先把那个久枫找出来吧。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他的气息怎么一直都在迅速地向周围活动啊!”他稍稍感觉了一下久枫的位置,不禁烦恼起来。总之现在,他大概在这莺芦国的中心地带。先去到哪里再说吧。
于是他飞跃着前进。却不知道在某个地方开始,V的人正在搜索他。
卿柳馆。
“什么!找不到?”炼云有点气恼地看着他的手下。“区区一个狱灵都找不到,你们是干什么用的!不是说了要大幅度去搜索吗,并叫均尹去感受她的气息。你们照做了没有啊?”
“我们照你的意思做了,只是整个雪之都都没有发现她的气息。估计,她要不是死了,要不就是已经出了雪之都的大门。”
炼云听了若有所思,她离开了这里,会去哪里?“你去雪廖给我下个命令,让衿亲自带人去找。另外联系一下夜之御,我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夜之御爵士吗?他今天早上刚到达水城。”
“水城?他去那里做什么?”
“哦,据说是去那里搜集一些数据,昨天刚离开雪之都,今天才到水城。”
怜月一直追随着久枫那股隐约存在的气息,只是并没有找到他的影子。过不了多久,就连那唯一的线索也丢了。莺芦国内,他究竟去了哪里?这个国家人烟稀少,但是国土还是挺大的,找起人来真是麻烦透了。
怜月一直追随着久枫那股隐约存在的气息,只是并没有找到他的影子。过不了多久,就连那唯一的线索也丢了。莺芦国内,他究竟去了哪里?这个国家人烟稀少,但是国土还是挺大的,找起人来真是麻烦透了。
最糟的是,现在连凛也联系不上。看来他们多半是在那些V的手中了,随便抓个问问算了。他从山上下来,却不料遇见了一个十分熟悉的人,短短的金发,白暂的脸庞,他不是久枫吗?明明近在咫尺,却为何感觉不到?
他悄悄地走过去,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V的人?”由于怜月身上还穿着那件衣服,很自然就被当成了V。
“你是久枫吗?”怜月对这个人还是有点戒备。
他轻轻点了点头,“怎么清晓那家伙派你来抓我回去?”清晓?他为什么会提到这个人?果然,他是不是与V的人有什么关系。
“狱灵要见你。我不是V,我是怜月。”总之先说明缘由吧。就算真要战斗,他看来也打不赢我。一说到狱灵这个名字,久枫就微微笑着,向他走过来。“是她啊。几天不见就想我了?可是,我怎么没感觉到她的存在?”
“V把她抓去了。”
久枫显然很在意,皱了皱眉头,“V?”他顿了一下,“那恐怕是清晓要找她,因为她跟那女人很像。”
“谁?”
“清晓的恋人啊,叫莲儿。我第一次见到狱灵的时候,就发觉了。不过她身上的气质跟莲儿不太一样,所以我没把她当成莲儿。不过,那家伙就不一定了。他最爱的人是莲儿,但最后还是迫不得已把她扔下了。没想到莲儿竟然被杀死了。”
“你在说什么?”
“就是四年前,冥王在这里大闹。清晓被派去了第一防线没能保护莲儿,所以莲儿还是被邪气侵蚀了。听说死的挺惨的。”这时久枫的身后又走出一个人来。姿色也算是绝顶的,只是长发飘零,睫毛又很长,颇像个倾国倾城的美女。
“他是谁?不男不女的。”怜月没好气地说。这个莺芦国的俊男也真够多的,怪不得把守严密,是不想走路风声吧,免得一大罗女人往这里冲。“哦,他是我的兄弟魅岩。他可是个处男啊!”
魅岩走过来一把搂住久枫的脖子,冰冷的眼神直看着怜月,“他是谁?刚刚你们说的什么狱灵又是什么东西?”
“狱灵和怜月都是我的朋友。”
“怜月?”他又一次仔细地打量着怜月,然后说了句很欠扁的话。“少来勾引我们家久枫了。”怜月当场冷笑了几声,“放心,除她以外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在意的。再说,他可是个男人。”他说着别过头去。
“她?”魅岩转而露出一个妖魅的笑容,“是指狱灵吗?男的还是女的?”
“不要说这么多题外话,你究竟去不去救她?”怜月严肃地看着久枫。久枫也没有任何犹豫,只想到那个女孩很有趣。“那你要告诉我她在哪里才行啊。”
“那还用问,直接去找清晓吧。”
现在,凛正躺在一个大宫殿里。她的意识很清晰,甚至可以四处游走,但就是醒不过来,无法睁开双眼。看着床上的肉体,尽管一次又一次告诉过她,不能再睡了,要醒过来,可就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看来清晓在自己身上施了咒语。也好不如趁这个机会去看看V到底在做些什么勾当。她估计现在这个形态是不会有人看到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了。
她轻飘飘地来到了一个被称作天月的地方。里面正是坐了一个清晓还有一个炎洛。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情。可当凛大摇大摆进去听课时,却发现清晓的眼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是错觉吗?他不能看到的。可是不一会,清晓又施了一个咒语,这次连她的意识也消失了。静静地沉睡在床上。
“怎么了?”炎洛没有发觉什么事情。可清晓的脸上就很是沉重。想不到这个女人那么厉害,我的咒语只能封住她的肉体,看来是冥王的力量帮了她。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能冲破咒语苏醒过来。
炎洛见清晓一直没有理他的话,而是一个人在想事情。于是有点不满了,走上前去,敲了敲他的桌子。清晓当然反应过来了,接着继续他们的话题。
“雪之都现在状况如何?”前不久他听说过一个自称为狱灵的人大闹了一番卿柳馆,就连那个总是居高临下的柳炎都受不住他的迷洛居。想起这个他就觉得好笑。
“听说还是处于整顿中。不过似乎全国上下都在极力搜索那个叫狱灵的人。对了,你上次让我去查的那个雪廖凛的资料,真的不好找。雪廖家上下没有一个人知道不说,就连资料、数据什么的都没留下。所有的信息反映,她的确是雪廖殷的亲生女儿。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这里,清晓也皱起了眉头来。[]
“据说,雪廖家上下所有人都独宠雪廖衿。就连雪廖殷也不怎么关心凛。还有人传言,衿跟凛是假兄妹。如今殷已经过世了,看来真相也只有衿一个人知晓。”
清晓笑了笑,“不过,如今他的妹妹在我手中,想不来也不行吧?柳炎有什么动作?”
“似乎没有,不过我们安插过去的人好像被干掉了不少……”突然炎洛发觉清晓脸色不对。只见他猛地站起来。“不好,凛已经冲开了我的咒语。”说着,他们赶紧赶过去。
凛的确是摆脱了那个缠在自己身上的魔咒醒过来。但上次的内伤还没好,这次又用了那么多力量。她现在是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只能静心地在心中呼唤怜月。与她预想的一样,不一会清晓和炎洛就推门进来了。他的第一个眼神落在了凛苍白的脸色上。
他笑着走进去,他知道现在这个女人根本没有任何反驳的力量。“冲开咒语又能如何?你也不能从这里出去。还不如乖乖地躺在这里休息。”
凛心里也知道自己赢不了他,清晓是个比柳炎还要难对付的狠角色。如果这样的人成为自己的敌人的话,那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但如果反过来,把他拉拢到这边来的话……
“清晓,你抓我是为了什么?”
“哼,不为什么。”
“既然这样你为何不放我走?”
“因为你会危害到莺芦国。”好简单的一句话。
“我来只是想找一个人罢了。”
“夜之御的话,他不在这里。既然目的那么清楚,为什么又不敢直接光明正大地进来?”
“第一,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找夜之御。第二,我之所以想偷偷进来,是不想惹是生非。”
“你是怕被柳炎知道吗?狱灵?”
“呵呵,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必浪费口舌了。我就是他们要追捕的狱灵。我一心与他柳炎和雪廖作对,只为了我的仇恨。我看得出,你也是想把柳炎弄下来吧,如果我们能合作的话,是不是会事半功倍呢?”
清晓莞尔一笑,眼睛中又流露出了说不尽的温柔。眼前这个人好像她,记得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这样与自己谈论条件的。但清晓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冷酷和戒心,她不是她。这个凛要比她更聪明。她知道要拉拢自己当她的靠山。
“跟你合作又怎么样?我也不缺你那点力量。”
这次换凛苦笑了,居然嫌我弱!“我看,你身边能用的,能跟你一起商讨这类事情的人,也只有身边的炎洛吧?莺芦国是出了名袖手旁观不问世事的冷国,就算你作为首领坚决要发起与雪之都正面的交锋战,恐怕也没几个人愿意跟你。所以你才会在暗地里等待机会,只针对柳炎一个人,对吧?没了柳炎,雪之都一时也找不到任何一个适合的首领。最多也是那圣爵士炼云。可是呢,炼云的力量与柳炎相比又差了一大截。自然连这个雪之都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大幅度弱下来了。”
清晓不得不佩服凛,她所说的的确是他曾想过的。而如今,这种想法依然没有改变。“你说的基本上没错。但有一点,你说的不对。莺芦国的人不是不愿参与战事,只是怕敌不过雪之都的柳炎。他是个智勇双全的人,他所指挥的兵,1000能打10000。再说,雪之都如何现在我也不太在意,我的目标只有柳炎。他欠我太多了,我一定要让他偿还一切。”
清晓不得不佩服凛,她所说的的确是他曾想过的。而如今,这种想法依然没有改变。
“你说的基本上没错。但有一点,你说的不对。莺芦国的人不是不愿参与战事,只是怕敌不过雪之都的柳炎。他是个智勇双全的人,他所指挥的兵,1000能打10000。再说,雪之都如何现在我也不太在意,我的目标只有柳炎。他欠我太多了,我一定要让他偿还一切。”
“哦?是不是你那个莲儿被他杀了?”
“虽然不清楚莲儿这个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但她不是被柳炎害死的。杀她的人是冥王。”
“呵呵,那你怎么不找我报仇啊?冥王就在我身上。”她是唯恐天下不乱,平静的生活太无趣了。
“如果我杀了你,那岂不是连莲儿的转世也见不到了?”凛没理他的话,瞥了他一眼。她感受到,怜月的气息,他来了。
果然,一眨眼,就出现了三个帅哥来救她。凛看到久枫自然很高兴,但见到一个留长发的人,是有点生气了。怎么带回了一个女人啊!这样岂不是拖后腿吗?没等她反应过来,怜月就要向清晓冲去了。
凛连忙阻止他,“我跟他谈过,现在他是我们的伙伴。”清晓在一旁笑了笑,这个女人,我都还没说过什么同意的话,她就擅自决定了。不过,留她下来也是有用处的。
流星阁。
清晓还是很好说话的,凛那一路人已经成为了正式的V,并得到了真正的服装。他们被安置在流星阁里。说起来,流星阁这个名字还真俗。凛一听到这个名字当场就跟清晓闹了起来。不过进了流星阁后心情又变得很不错了。毕竟这流星阁里的景色确实很美。
找到了久枫,凛特别感谢怜月。当然也认识到了那个人妖原来是个男的,叫什么魅岩。真是够多炎的,柳炎,炎洛然后再来个魅岩(炎)。她立刻拿出自己一直藏在身上没让清晓发现的禁目书。
“快看看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她什么也不多说,就翻开禁目书递给了久枫。久枫认真地看着,一会皱皱眉头,一会又睁大了眼睛。不一会,他大叫起来,“起死回生法?你要就谁啊?”
“啊?随便翻一页而已,那么巧?你别管那么多,总之看得懂吗,看的懂就抄个译本给我。”
随后凛独自一人出去了。深夜,这流星阁显得很美。没有美丽的花园,但却有个很幽深的树林。月光洒到了凛的脸上,有点温暖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刺眼。仇恨不知什么时候在她身上根深蒂结。冤冤相报何时了,但不报,她又觉得不甘。凭什么他可以无动于衷地看着我死去。叛逆之子,果然是无论谁都会背叛吗?
抬头看着这样的月亮,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即便这样,也仍希望她能够复活。她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只因我的一时糊涂犯下的过错,我会补偿的,我一定会让你复活,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怎么了?”不是怜月,而是那个人妖魅岩。人妖果然是人妖,居然长得比女人还美。真是不公平。凛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干嘛?不过,你又不认识我,不了解我,为什么要跟着一起成为V?你更崇尚自由吧?”
魅岩轻声笑着,“你以为我是跟你啊?少臭美了!我只是因为久枫而已。”
凛更是不高兴了,两眼直瞪着他。没想到他居然还潇洒地在她面前摆弄一下他的长发。“对了,你跟久枫是怎么认识的?”
“无可奉告!有本事不会自己去问他吗?”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他现在才不会忙的要死在写译本呢!不过,你要那套起死回生法做什么?”
凛抬头凝望着夜空,无比的悲伤。但她没打算让他知道这份心情,冷冷地说道,“为了一个朋友罢了。”说完就回到室内去了。
魅岩静静看着她的背影,“这样看上次,你好像在哭。”
第二天,久枫果然不辜负她的期望,将那一片起死回生法翻译了出来。满满的字,还有一个奇怪的图案。凛正仔细地观看着,久枫见她那么认真,心里有点担心起来。
“我不知道你是为了谁,但这个法术风险太大了!你究竟有没有理解到,它已经被列为了禁术之一。我本人,不建议你去做。”就连魅岩也看得出久枫的态度,他会露出那样认真的担心,是很少有的。
但转过来又看看凛,她丝毫没有反应,一昧地沉浸在这套邪恶的法术中,心中想的也肯定只有那个信念——一定要让她复活!
怜月也不忍心看他这么操心,淡淡地说道,“不用过于担心。她会把握分寸的,我也会好好看着她。”
“这话不对啊,”凛终于抬起头关心身边的人了,“这套东西很麻烦,看来需要很多稀奇珍宝。我可不打算放他们走,再说他们不是因为我才进来V的吗?”她很是自恋。
“不过,我先说明一下!我还有些重要的事要处理,可能没有空闲陪你玩了!”魅岩微笑地将自己从这个麻烦事中抽出身来。他又看了看久枫,不过没与他的视线对上,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跟去的。“久枫,你要去的话,就去吧!到时候别搬个尸体来见我就行。”
情况就这样,魅岩独自离开,剩余的人先去莺芦国的一座山谷。为的是取一种药材,叫做天蝎。这种天蝎身上隐藏了世间独一无二的剧毒,但只能在燕谷中看得见。清晓没给他们什么任务,不用想,他肯定已经派了炎洛打听过情况,也肯定知道他们的动作和目的,自然没有过来打扰。
他们赶路的进度不快,只是因为首领的一句话,“我不太舒服,慢点!”怜月看不出她脸上哪里有什么不适,但她的眼神十分迷离。结果一个大好日子就这样浪费在了她手上。[]
夜晚是宁静的使者,他们现在仍在一片大树林里慢腾腾地走着。尽管久枫曾多次建议过停下来休息,等明天再出发,但凛又没同意,这次的原因是不想浪费时间。既然知道这是在浪费时间干嘛白天又不加快进程?真是个变化多端的人!
夜晚是宁静的使者,他们现在仍在一片大树林里慢腾腾地走着。尽管久枫曾多次建议过停下来休息,等明天再出发,但凛又没同意,这次的原因是不想浪费时间。既然知道这是在浪费时间干嘛白天又不加快进程?真是个变化多端的人!
很燥热,对身体里有股很怪的热气在往上涌。呼吸也变得急躁起来,像刚跑完几千米的路程。凛扯了扯衣领,“热死了!”又抬起头看了看上方。树叶的缝隙中透下来的光芒是红色的。红月?但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额头上冒出了越来越多的冷汗,全身上下突然又感到无比寒冷。此时对于凛来说仿佛是北方的冬天,雪花漫天飞舞,冷得她不知所措。越来越慢,向前迈出的步伐越来越沉重。[]
“你怎么了!”怜月也察觉到了周围气息的变化。不会错的,这是凛身上的邪气引起的变化。只看见凛满头的汗水,嘴里却在呼喊着冷。刚要靠近就被一只冰冷的手阻止了。
不知什么时候,清晓突然出现在身旁。他似乎不允许怜月靠进凛。
“越是靠近燕谷,就等于靠近了地狱。燕谷的气息和氛围跟地狱相似,特别是气息。但它没有多大作用,却能唤醒沉睡中的,或是被压制住的,原本属于地狱里的任何一切物体。这里的气息也已经算得上是比较浅的了。连这个也受不了的话,就更不用谈上去燕谷了!”他又将毫无感情的眼神洒向在一边独自承受着的凛。
怜月迅速看了看周围,只要有清晓出现,那么那一位肯定也……果然,炎洛也跟着来了。不过那V那边的总部谁管?
凛只觉得浑身不舒服,越是呼吸这里的空气就越是糟糕。不呼吸又不行,有一股力量在压迫者自己去再吸去多一点这里的空气,这样的无形压力直至她渐渐失去意识……
睁开眼看见了阳光,为什么是那么的排斥?不喜欢,对不喜欢光。为什么会变得不喜欢了?总之有光的地方就是讨厌,那最好的地方是哪里?地狱吗?“不对,我到底怎么了?”
“你晕倒了。”怜月看着她稍显得苍白的脸蛋。不知道清晓是出于什么意图,特意吩咐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凛。不过,也许他跟清晓的目的是一样的也说不定。
久枫是不太同意,毕竟这样存在一定的风险。不立即采取措施而是任由她自然发展,他坚决反对。但还是被三番四次地说服了。唯一的理由是,保证她不会死。
凛也觉得好像是突然没了意识,眼睛艰难的睁开,只不过是对上了一眼阳光,就立即用手挡住了。“好了,快点离开这里。这里的阳光让我很难受。”她还没发觉清晓和炎洛的加入,恐怕就算是发觉了也只不过是看一眼罢了。不过,听了她说阳光让她难受这样的话,怜月是感动啊有点不安了。
他们加快了速度,但凛的脸色还是很不好。在树枝上飞跃地行走了一会,就要求停下休息了。如今已步入了冬季,而且最近还常有些小风,但凛看起来却仍旧是满头大汗。
“这里真怪!好像快点离开,又有点不舍。怎么感到身体上有躁动的感觉?”她心想。于是又看了看怜月,再扫一眼像快冰柱一样的清晓和炎洛,无语。对,彻底没话说。
可是还是迫不及待地问了一下别的问题,只是不想气氛那么僵硬罢了。“怜月,还有多长时间才到?”
“你说时间吗?”他似乎笑了笑,“如果能再快点的话,也许就能早点找到燕谷。不过你的状态不太好,也许要花很多时间。”
“状态?我的状态?”她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主要是回忆一下自己的行动。的确,一开始不能够快速行进,现在更是一会就叫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体力消耗得很快。“这里的空气有什么问题吗?”
怜月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没想到她能那么一针见血。但出于最初的目的,他还是选择瞒住她。“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凛一直很相信连月的,但此时并没有完全相信他。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出发前,她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主人是谁,怜月。”
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三天,他们才走出这片树林,来到一个冰雪天地。周围都是雪白一片,上空中还飘着雪花,空气是相当的寒冷。方言望去,根本没有别的东西,天,究竟要在这里走多长时间啊!
“这里可以出去吗?这么大一片雪地,要走到什么时候,你确定是这条路没错?”
“是这里,不过……”怜月的话还没说完,他们所处的地面就突然像爆炸一样。此后他们无论落在哪里都有攻击,来自地面上的攻击。
不到一会,整个空间就漫天雪花飞,翻天覆地,一片混乱。没想到在这样情急之中,凛居然发不出力量来。身体不能跃起来,像是停电了,所有的力量都被锁住,不能够发出来。她垂直掉入积雪中,还没醒悟过来就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臂把自己扯到了一旁。
“敌人来了!不要那么傻傻的!”是清晓的声音。再看看四周,久枫看不到,怜月感受不到,炎洛也没了踪迹,竟是一片白茫茫的。清晓用眼睛的余光扫过她,“我说的话,你听了没?”
“现在听到了。”她站起来。看着自己的手,既不感到有任何温度,又无法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手。好傻,但是直觉上告诉她,即将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了,在她的身体上。
“清晓,我怎么感觉,冥王在吸收着我的力量?”她没有带着很惊讶或是很惊恐的语气,只是在很平淡地说。
清晓多少有点惊讶,他开始觉得自己一开始在这个女人身上下的赌注是错误的。“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她又紧紧握住拳头。“哼,我可不是好训的马儿!”听到这话,至少知道她的斗志还没有被吞噬。
这时,周围的白色突然消退,他们似乎有意被送到一个别的地方去了。这里既不寒冷也不炎热,周围没有积雪,很空旷。可以眺望到远处有座山峰。清晓看了看周围,轻哼了一声,“走吧。”
这时,周围的白色突然消退,他们似乎有意被送到一个别的地方去了。这里既不寒冷也不炎热,周围没有积雪,很空旷。可以眺望到远处有座山峰。清晓看了看周围,轻哼了一声,“走吧。”
“前面是燕谷吗?”凛问。
“不知道。总之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就只有那里。”
“那他们呢?”
“应该没事。”凛也不追问了,反正问他这么一个无情的人也不管用。反正自己还是可以隐约感觉到怜月的气息,所以不用担心了。
原本是觉得这样,但很快,心里莫名的压力又来了,而且比之前在树林里的感觉更加强烈。这是不是兴奋感?不过,兴奋哪是这样的!果然是冥王在活跃,他开始不安分了。可是已经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才对,更何况现在自己的状态良好……良好?“你的状态不太好。”耳边又回想起怜月的话。对,自己的状态的确是在慢慢变差。不管怎么样,绝对不可以让冥王毁了自己!她暗自下决心,只以为这样的信心可以帮着抑制住冥王。
“你没事吗?”清晓突然问道。
“有事就不会站在这里。”她觉得这个清晓一定知道些什么,可是,他也许不会告诉自己。或许不是也许,而是肯定。于是她放弃了询问。“冥王想要出来了!我感觉到他不安分,你觉得我要不要把他放出来透透气?”试探地问。
只看见清晓没什么变化的背影,但其实他的嘴角已经在抽动了。冥王的邪气有多强大,没有谁会不清楚。一个小女孩,居然那么轻松地说出这些话,看来能把冥王困在体内也不光是靠怜月的力量,更多的是她自己本身。只觉得她的自信不错,暂时保持沉默吧。
走了也许很长时间,但也许并不长。只是因为两人再也没说过一句话,而让时间显得十分漫长。他停下了,而前方出现了一座寺庙。在那寺庙的后方看来就是燕谷了,无论如何都必须从这里经过呢!
“啊!”凛不知觉叫了一声,冥王在冲击着。她双手交错抱臂,身体不停在抖动。清晓没有管她,出乎意料地镇静。
随后不久,寺庙里出来了一个光头和尚。他走出来,眼神始终没有从凛身上离开,他的目标是她。
“我并无敌意,也知道你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只是我不能这么轻易放你们过去,前面已经是没有敌人的了。不过我想更大的敌人是眼前的这位少女。”他对清晓说道。“她的邪气正在逐渐散开来,那里原是地狱之边,但我仍不想让这样的邪气污染了燕谷。倘若你能赢了我,就请自便,我绝不阻挠。”他又对着凛说。
凛现在是浑身赤热,根本没这个空闲去理会他。只是一心想把冥王压制下来,“清晓……”刚想叫清晓帮帮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退得比想象中还要快,早已站在了一边,给他们让开了一个宽敞的地方。这个叛徒!凛心里不知诅咒了他多少遍。
“你还好吧?不如,就让我在这里马上帮你清楚掉那股邪气如何?”
这怎么行!没有冥王的力量相助的话……凛艰难地站起来,眼睛早已失去了紫色的光辉,有的只是残酷的红色之美。
“那么请抱着杀死我的决心来吧!”那和尚像在忠告着凛。不一会,他就冲了上来。凛大的如意算盘是一个字——躲。
可是躲来躲去是撑了一些时间,但这样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使上力量。只见他以飞快的速度跃过凛的身边,随即感觉到的就是透骨的寒意。膝盖和手腕都不能动了,被这个臭和尚设了像梅花针一样的暗器。
“你的四个主要关节已经被我封住,还是希望你趁早放弃比较好……”
凛冷笑了几声,“呵呵,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逼到绝境?”她咬紧牙,一下子把这些梅花针全都逼走了。血液没有流出来,但有点软的感觉。当然凛的状态突然转好,她不紧不慢地挡着和尚的攻击。取出剑,一下子像流水一样挥舞,可只是伤到了和尚的袈裟罢了。
凛有点不甘心,但她的攻击对和尚来说似乎都是些小儿科,根本动不了他。相反凛总是被打倒。
“你的力量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放我出来了!你难道不想取天蝎吗?你不想就她了吗?快,快释放我的力量吧!”冥王的诱.惑在她的脑海中回旋着。他所说的释放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是将冥王推到最前面,让他的力量主宰自己。跟以往用冥王的力量不同,那些时候至少身体上还残存着压制他的力量。现在,很容易就能想到,一旦冥王被释放,就意味着凛的消失。
一边的人当然没有听到这声音,只是注意到凛的情况很不妙。她的脸色惨白,眼睛的颜色几乎与血液没有任何差别,甚至比血还要红艳。她的气息在逐渐混合着地狱最深层的邪气,让人感觉到她是个炸弹。也许就在下一刻,她就会爆开来。
“我不会听你的话的!你给我安分点!闭嘴!”她一直在嚷嚷,“我叫你闭嘴!”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凛的身体裹上了厚厚的烟瘴,可以看见锁链在往她的身上爬。
“你休想!”她又大喊。黑色的烟瘴又消失了,可不一会又出现了。只见这次凛的反抗似乎不奏效。被锁链紧紧捆的手在紧握拳头。突然似乎一切都结束了。锁链消失了,但烟雾并没有消失。凛瞪着鲜红的眼睛,嘴里带着狡猾的笑容。
“妖……妖孽!”那个和尚看见凛像看见魔鬼一样不停往后退。只是凛依然笑着。
“凛你……”居然连清晓也搞不清现在这个人是谁了。是凛,还是冥王?凛是不是已经……
“清晓,你觉得我要不要杀他?凭我现在的力量,杀他易如反掌!”从她的口气中,隐约感觉到是凛那冥王呢?见清晓的眼神中也含了一堆疑惑,她又说,“久枫和怜月是不是在他手上?”
这次清楚了。清晓莞尔一笑,也许是为她高兴。“你只管你那些人,就不理会我的炎洛了吗?”
“不……他们……不在我这里!他们在树林里,这里一次只能容许两人进来!”他看来已经吓到腿软了。刚刚还那么盛气凌人的,看来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罢了!见着比自己强几万倍的家伙,就自动弃权,只求保命,这就是人类,呵!
他是乖乖让开了路,凛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处理他,力量用太多,一下子就晕倒了。
她睡得很香,是在休息,让自己的身体减轻负担。清晓抱起她,径直离开。
听到一些鸟声,感觉身体很温暖。舒心的感觉,但就是还不想醒来。还隐约听到了一些人的谈话声。
“哦?有惊无险?”是久枫的声音。
“说实话,我也吓坏了。她的气息一下子产生那么大的变异,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很担心但又没办法去。还好现在没事。”
“对了,你跟狱灵什么关系啊?为什么总在她身边?似乎有她的地方就会有你的样子。还有,她是不是比你的生命还重要?”还是久枫的提问。
怜月笑了笑,“我给了她生命,但又是她让我有了生命。我们缺一不可。”
“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你明白了耶没有用,这与你无关!”
不一会,凛醒了过来。见到光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蹦起来一把抓住清晓的衣领。清晓是什么人物没有人会不知道。但她这个举动是怎么回事,也是没有人清楚。他们只是觉得惊讶又觉得新奇。
“喂,天蝎呢?”
“那么大反应,而且对你上司那么不敬,就是为了这个?”
“上司?我没承认过这样的事!”
“你先放开清晓!”本人还没怎么有敌意,倒是一旁的炎洛有点着急,似乎想拔刀了。凛瞥了他一眼,很不愿意。但看来这样硬来得不到结果,于是还是乖乖放开了。
不一会,凛醒了过来。见到光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蹦起来一把抓住清晓的衣领。清晓是什么人物没有人会不知道。但她这个举动是怎么回事,也是没有人清楚。他们只是觉得惊讶又觉得新奇。
“喂,天蝎呢?”
“那么大反应,而且对你上司那么不敬,就是为了这个?”
“上司?我没承认过这样的事!”
“你先放开清晓!”本人还没怎么有敌意,倒是一旁的炎洛有点着急,似乎想拔刀了。凛瞥了他一眼,很不愿意。但看来这样硬来得不到结果,于是还是乖乖放开了。
“你看起来还真是精神!”清晓继续挑弄着她的耐心。随后才说,“天蝎在我身上,回到总部再给你。”他说这话显得有点严肃,看来字回去之前是不可能在他身上看到一眼天蝎的了。真是个坏胚子!
“不过,只可惜坏了你的计划了!我还不打算直接返回总部。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夜之御:
已经两年了,我一直但当着搜索凛的任务。可是我既想找到她又不想找到她,纠结的心情。可最终还是没有把她带回卿柳馆。这两年我都浪费了。不过,通过这两年,基本上可以确定凛的目标应该是你。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她不惜大闹卿柳馆,与柳炎正面交战,这些你都知道的。现在得到的有力消息就是,她藏在了莺芦国。冥王被她镇压在了身体内,她比以前要强了许多,恐怕多半是仇恨。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恨如此深,或许是我不理解她的心情吧。我们也曾想过要进去莺芦国把她找出来,只可惜莺芦国首领清晓说什么也没有同意,一直以各种各样的借口阻止我们。或许我的猜想是错的,但这一切都反映了一个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利处的事情,凛已经和清晓结盟了。有力的证据就是,有人亲眼看到凛身着V的服饰。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与自己的妹妹为敌。我很担心,同时卿柳馆也将面临危险。希望你尽快返回,我们需要利用你把凛引过来。
衿
两年了,没错,过了整整两年。可是莺芦国清晓并没有任何行动。卿柳馆的整顿也早已告一段落。可是至始至终从未停止过得事情仍在进行着。
这一天没有灿烂的阳光,雪之都的命运也依旧在空中悬着。现在的雪之都早已不像从前那样盛气凌人了,即使花了一年去整顿,但这个队伍怎么看也不适合上战场。有用的人才越来越少,换句话说,由于战斗家族陆续被灭门,导致了如今的空缺。
夜之御恰恰在这一天回来了。他带着沉重的心情回来。对于衿在心中提到的,凛对他的恨,他自己多少清楚,听到这个也不觉得惊讶。这是理所当然的,他没有履行约定。这几年他也一直在反省中堕落,在思念中憔悴。[]
“到了什么程度?”夜之御问道。
“如果你是在问狱灵的话,至少她从去年的六月开始就失去了所有气息。即使在莺芦国也完全感受不到她还活着,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到今天为止她算是完完全全地消失了。”炼云回答说。“不过我们不会放弃追捕她,特别是对于这样一个背叛了雪之都的人。”
“不过,我倒是觉得新奇,莺芦国一向安静得让人甚至觉得它不存在,怎么会跟凛结盟了?按照那个清晓的能力,他不可能查不出她是雪之都的人。”衿说。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学习了无情。感情用事只会碍到大局。这个妹妹,如果还能拯救她,那该有多好?他这样想,一直这样想。他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痛苦。但是,没有了希望,没有了这个唯一的亲人,他会变得怎么样呢?凛也这样想过吗?或许没有吧,对于一个扬言要复仇的人来说,感情是不可以拖后腿的。她一定已经舍弃了。
“莺芦国在明处是一个不爱理事的地方,但在暗处,那个清晓是很盯紧卿柳馆的。”
“我们继续追捕凛吗?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进入莺芦国?”
“直接把她引出来不就行了吗?她始终会回来雪之都。理由很简单,她要找的人在这里。”
一年前的一个雨天,莺芦国的上空笼罩了一层黑暗的云雾,看不见任何的光芒,犹如沉浸在了黑暗的笼中。
五个人,他们都聚在了这里一个最大的实验室。她,一直以来苦苦为这场**准备着,只为了能让芯复活。芯是唯一对她好的人,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目的,不存在任何利益关系,单纯喜欢她的人。
没错,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连对应的灵体也找到了,现在只差凛为这套起死回生法做最后的一步,也是赌上生命的一步。为此,那四人在一旁帮她守护。
外面雷电交加,不一会豆大的雨点就从空中倾泻下来。这场雨让人心乱,让人担忧,它的到来意味着这场**——失败!
实验室里刹那间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所有的一切都被毁了。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她,但她已经……没有了意识。
凛被存放在冰窖中。怜月没有消失,也没有回到地狱中,凛只是陷入了漫长的沉睡状态罢了。但算起来她也睡了一年多了,一点也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
“她会就这样睡下去吗?”久枫问道。魅岩也没来了,他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吃惊。为了谁,就为了一个朋友不惜赌上自己的生命去启动这套邪恶的法术?尽管如今凛昏迷不醒,但清晓对卿柳馆的监视和计划,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卿柳馆现在还是不堪一击,不过我的目的不是击溃雪之都了,而是直接针对柳炎。”
“有什么区别吗?你以前说的也是先打败柳炎的。”怜月说。
清晓淡淡地笑了笑,“那是为了最终能将雪之都导入一个永远的堕落中。不过,我现在对这个不感兴趣,柳炎是我的宿敌,只要打赢他,我才是真正的王。”
“的确,目前为止,在这三个与空为敌的国土中,清晓和柳炎确实是已经被暗中认定了为王者。只不过,一山容不了二虎,你们迟早会在战场上见面,到时候才是确定王者的最后时刻。”炎洛说道。
突然,怜月感到了一阵不适,这种感觉久违了。他的脸色迅速变化。随后不久,就听到了远处发生了轰炸。上空弥漫着白茫茫的烟雾。那个方向不正是冰窖那里吗?难道是有人潜入破坏了?
突如其来的紧张感覆盖了他们的灵魂,等到匆匆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片残渣废墟。一个冰窖就这样被毁了。烟雾逐渐消散,出现在他们眼中的人竟然是她!她的眼睛散发着紫色的冰冷,细长的头发随风飘动,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凛!”怜月首先喊了出来,随后立刻倒下了。他只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凛的突然觉醒,他完全没有意料到,自然身体上多少承载不住这般强悍的力量。流了不少血,但已经在慢慢恢复以前,在渐渐适应。
她什么也没说,走近了,目光由怜月飘到了清晓身上。“我没死?”
她或许更希望自己已经死了,这样就不需要继续承担着无法阻挡的仇恨,不需要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受着无形的折磨。这一年多的时间,她不是不能醒来,而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地不愿醒过来。醒过来又如何?复仇吗?报完仇后又要何去何从?这样的生活很厌倦,但是她依然要复这个仇。
原本希望将赎罪用自己的力量让芯复活成为她的伙伴也好,离开也好,只要能让她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就好。但是即使这样一个愿望也无法实现。或许是芯看到了这一切,反而在嘲笑着她的无知和单纯,可笑得的人做着可笑的事。
最后凛依然只剩下了复仇。她无法逃离,仇恨是她继续活在这个世界,顽强地活在这个世界中的支柱。
回到V的总部,穿上一直被冷落的V的服装。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
“有什么进展?他们有什么动作?”
“先不说这个,你的身体没事了吗?”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我想回一趟雪之都。”
“理由是什么?”
“我要去取莺藤。”
“起死回生法已经不管用了,取莺藤又能有什么用?”
“我取莺藤的目的是告诉他们,我的存在罢了。你说的对,莺藤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我感受得到,他已经回到雪之都,夜之御。”
“你果然要去报这个仇吗?”清晓感到有点失望,到最后会不会是自己被她利用了呢?不过,如果她能够顺利解决夜之御的话,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最终的决定已经定下,怜月和她一起回到雪之都。久枫不能回去,但他希望能跟狱灵一直保持联系。这样的和说法,也许只是一句美好的愿望罢了。联系是不可能保持得了的。
前后共花了三天时间,他们才秘密潜入了雪之都。雪之都的戒备给人感觉很松弛,也许是为了特地迎接凛的归来。
凛的状态很不错,她希望先去打声招呼。
刚回来的第一个夜晚。她光明正大地进入了雪廖家。没有任何的守卫,看来是专门允许她进来的标致。按照从前对这里的熟悉,她来到了衿常在的大厅。要进去的时候,她犹豫了。有那么一瞬间,她害怕见到那些曾经那么熟悉的人,曾经一起同生共死的人。
不过,那已经是过往云烟了。而且这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前奏,来得突然,消失得也是无比的迅速。他们的虚伪让凛看透了。舍弃掉一切,为了她所谓的复仇。
大门被推开了,果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衿。似乎所有雪之都的精英们都在这里等着她。这下可有趣多了。她笑着走进去,眼角的余晖看到了一个让她如此憎恨的男人。
“你终于肯回来了?”衿的话中还能感受到温柔。不过,这样的温柔只会让凛感到恶心罢了。
“场面还真是庞大。连我也吃了一惊。”她轻松地说道。如果现在让敌人感到她的不安就不好了。不过,这也只是多余的担心,她心中的兴奋感要更胜一筹。
“呵呵,狱灵真够胆!居然敢一个人过来这里。你难道就没有想到这是个陷阱吗?身边的怜月去哪里了?一个人或许不太好吧!”柳炎的话中带了深深的敌意。不过凛早已看透了生死,死又如何,生又如何?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它的开端与结尾都早已决定好了,不是吗?
“你们有信心杀死我吗?”她又看了一眼夜之御。很好,毫不在乎的神情。“我的目的你们清楚。我可不想杀太多的人,雪之都的精英也不过这么多罢了!”刚说完,圣爵士炼云就突然冲上去试图与她对战。凛不愿在这样一个小地方战斗什么的,一下子在衿的面前越出窗户。“嘿,衿好像瘦了啊!”
炼云拿着把巨大的刀砍过来。动作不快,但准确率很高。躲来躲去不是办法,先将他的刀毁掉再说。红丝带一条一条地冒出来,听着主人的命令,捆住了炼云的手腕。他当然反抗,于是凛再来一击,将刀与手分离。然后上前给个最后一击,圣爵士也不过如此。
不料衿出来阻挡。两人不断过招,谁也没伤到谁。凛也不想这样耗下去,一个咒语,发动了冥王在自己身上的力量,索性用地狱中的锁链将他制住。
“怎么样?感觉如何?”凛看着衿,突然很想大声地嘲笑他。他不是很厉害吗,原来也有这种时候!
她最终的目标依然是那个人,只是无论她做了什么,他似乎都那么无动于衷。她感到生气,难道他就一点也不为自己感到愧疚吗?“夜之御,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她大声朝他喊。
“我知道。”再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你真的想要杀我吗?那个时候,我的确没有救你,可是你不是没有死吗?”
“那是怜月……”
“是吗?怜月?那又是谁让你坠入地狱,没有立刻飞灰湮灭?”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冥王……”她说不下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久久地凝望着他,说不出任何话来。仇恨,终究是正确的吗……[]
缘分的天空,那个时候的事情依然那么清晰。
缘分的天空,那个时候的事情依然那么清晰。
“不要再说这些废话了!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的!解释就是掩饰而已!我不会再相信你的!”凛有点慌张。随后准备发动一个咒语,将他们的嘴巴统统封住,好让自己听不到这些令人厌恶的话语。
“你们都聚集在这里只为了抓我,还是杀了我?有什么意义?真是可笑,难不成我狱灵就真的那么有吸引力?本来只想过来打声招呼,算了,我今天就结束你们!”说完,手开始划着咒符,一条条紫色的咒印清楚地显现出来。柳炎正想过去阻止她,但有人比他更早一步。
他一把抓住凛的手,迫使她停下来。两人的眼睛对视着,无不相让。“你做什么?”
“停下来,现在杀他们还不是时候!况且,我还不认为你能够敌得过他们那么多人,冥王的力量你还没有完全掌握熟练。”怜月严肃地说。
“我不是让你不要插手吗?”
“是清晓。他有急事找你。”
“什么!清晓?要我们立刻回莺芦国去?不可能吧,虽然相隔还不算远,但也不是立刻就能回去的!”凛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咒印一下子消失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发生什么了?”
“总之说是急事,要你立刻过去。放心,他在这里,我会带你去的。”怜月说完,转过去看了看那个夜之御。这个人就是叛逆之子?就是凛所说的,背叛她的人?夜之御也同样用着冰冷的眸子看着他。
凛收回锁链,将衿放了下来。他受伤了,虽然不严重,但是这种场景还是刺痛了凛的眼睛。自己亲手伤害了自己的哥哥。“不,她不是我的亲哥哥。”拼命这样想着,慢慢,那种悲伤的感觉也消失了。
柳炎始终没有出手,他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你想要做出什么对雪之都不利的事吗?到现在为止,念你是雪廖府的人,我一直是暗中派雪廖府中的人亲自去搜寻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更加确定你是与雪之都为敌?你毕竟也是雪之都中立过功劳的人,的事也一样。总总情报显示你已经成为了V,我还是那句话,请你亲口告诉我,告诉你的哥哥。”
凛干笑了几声,嘲笑他们的婆妈,更嘲笑他们的天真。“你是在说笑吗?我把卿柳馆弄成了那样,现在更是想要杀死你们。居然来问我这些问题。既然你希望,那我就如实跟你说。我是V的人没错,我跟清晓结盟了也是事实。他的目的你们清楚,所以与雪之都为敌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我本人只是想复仇罢了。就是这样,你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搜捕我,最好派些又用的人来!”说完,就和怜月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一个树林里,当然还在雪之都,清晓和炎洛在那里等着他们。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妥,看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又能有什么事情是他清晓不能亲自解决的?
两人如约来了。清晓见到他们,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直接就说,“四月国有动静了。虽然只是猜测,但是一点也不能马虎。他们似乎有了新的首领,现在正在准备着一个可怕的计划。”
“计划?”
“暂时还不能清楚地说明。这次我这么急着来见你们,就是来让你们去完成一个紧急任务。在雪之都的地牢里,有一个我们莺芦国的人。他是很久以前就被关在这里的。我们现在需要他的力量,你们去把他救出来。然后带上他,迅速返回莺芦国。”
“那个人是谁?”
“鹰黎。他是地狱中的一个小王,你能感受得出他那种不一般的邪气。记住,这件事不能怠慢,迅速完成。”说完他就有离开的意思。
“我们去救人,那你们呢?”
“我们会先去水城刺探一下消息。那里离四月国比较近。到时候在莺芦国总部见。”
于是,按照清晓的指令,他们决定第二天晚上就行动。去大牢劫人罢了。他们是难得的两人一起行动。在进去前,怜月似乎有点啰嗦。他总说要帮凛解什么咒语之类的,但情况紧急,不一会他们就被人发现了。结果怜月的话没有被凛理会。卿柳馆的守卫依然是那么不堪一击,不一会就闯进了内部。似乎这么大的举动惊动了柳炎一类人。他们开始对凛和怜月实行分别围攻,正面对战。
首先是由炼云带人过来,那些小喽啰们一下子围住他们,看着就觉得他们弱不禁风,提不起什么兴趣。不过,他们一会却不约而同地拿出一瓶橙色的液体咕噜咕噜地喝了下肚。那些东西好像是刺激肌肉的。一吃下去,他们的身体就变得无比强壮,硕大的体型里海隐藏了奇异的力量。这不仅能活跃肌肉,看来还可以在他们体内产生邪气,那不就是——他们成了恶魔?!
“真是卑鄙!是谁设计这种药的?”
“你放心。药效一过,他们就会变回普通人,副作用只是身心疲惫罢了。不需要你多操这份心。”炼云笑着说道。
“你来对付吧,我去前面一站,这些对你来说小意思吧。”说完她就嗖的一下消失了。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去。怜月本还想提醒她一些事情的,今天是……
“可恶!我要快点才行,今天对于凛来说……”他的眼睛发红,开始认真起来,与这些变异的人类战斗。
凛预料得没错,前面果然有人在等着他们。这次是莲之沐亲自守着。他的兵只是一个人偶。那个人偶当然没有她的小倩好看,但是气势上还不错。莲之沐连句废话都没说,直接下令要那个人偶活捉凛。活捉?真是新鲜!居然没有下令让她杀死凛。
只见那个人偶举着把剑冲过来,动作十分快速。凛立刻往旁边一闪,想运出力量直接把这里给炸了。但没想到,身体里的力量却没有回应她。又是一躲,再来一次。怎么就是发不出力量来?[]
莲之沐也发觉她有点不对劲,但他还是在一旁轻松地观战。凛闪来闪去,拿出身上唯一的武器——一把小刀。真是悲哀,她迫不得已用这把匕首对上人家锋利十足的长剑。刀被砍碎,自然就要先躲开。可是这次凛的动作却被她识破了。一转手,长剑直接插入凛的肩膀。
会出现这种情况,莲之沐没有料想到。根据之前柳炎所说的,凛拥有冥王的力量应该很强才对,可是今天怎么看起来像个普通人一样?出什么问题了吗?
凛受了伤,而且看起来也没有反驳的力量。把她捆起来带到指挥部去。几次看了看她,都发觉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身体也如蛇一样柔软。状态真有那么差?是因为受伤吗?
对于莲之沐把凛抓到的消息,不用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当看到如此虚弱又浸满血的肩膀,更是目瞪口呆。
“今天见你们,还以为是齐刷刷的呢!怎么就只有一个柳炎啊!”凛的口气一样很大,让敌人知道自己的软弱时不行的,无时无刻都要保持自信。
“是啊,非常时期,当然要把精英都叫到一起来。是不是很怀念?你的哥哥,还有你的仇人。”柳炎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没想到那么猖狂的狱灵还会有今天!”
凛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得很长。“今天不知怎么的成了个凡人,所有力量都被抑制住了。你们趁机会杀了我吧,不然,可是会后悔的!”
柳炎走了过去,顺手掐住她的脖子。没想到,她身上的温度竟然那么低。“你不怕死?我要是喜欢,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不过,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不想死了,你想,我的仇还没报!再说,你杀了我,就等于是明目张胆地向莺芦国挑衅,到时候恐怕清晓不会放过你吧。”
“清晓?”他又加强了力度,“你以为他会为了你公然进攻雪之都?”
“带队直接攻打雪之都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你这个卿柳馆就要被毁得快点了。”
柳炎松开手,不是怕那个清晓,而是本身就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她身上的力量还是很诱人的,要是有一天她能成为自己的俘虏,那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就算她不愿意,只要把她抓住了,照样可以用药物控制她。
“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奉命来夺一个人罢了。哦,真不巧!我恐怕要出去了!”
“你说什……”没等他把话说完,怜月就闯了进来。一进来二话不说,直接三两下就把凛解开,一把抢了回来。然后又唰的一下消失了。柳炎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一点反应。莲之沐有点不解,笑着问他,“人从你面前被带走,你还那么悠闲?”
他轻哼了一下,转过身去。“他们是来抢他的。四月国的事我也多少清楚,随他们去。”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自便吗?收回所有人马?”
“如果他莺芦国能将四月国的家伙逼退了,反而能帮我们一把。我们现在的兵力不足,还好离四月国最远,不然恐怕是场艰辛的战役。以往,四月国总是会先袭击水城,然后绕过莺芦国,进攻雪之都。莺芦国的安静让四月国担忧,越是这样一个封闭的国土,就越有可能隐藏着强大的力量。如今我不能保证四月国此次的大袭击又是像以往那样,所以,如果莺芦国要主动出击,我们就观战,绝不妨碍他!”
鹰黎是个年轻家伙,他的美色也是十分的倾城。见了他,真是不能不感叹,冥王的儿子可都是个个英俊潇洒!他不弱,就是不想从雪之都的地牢里出去。他出去了也没有容身之处。只等待唯一信得过的人来找他,等着他亲自请他出去。这个人理所当然就是清晓了。
听到是清晓的人来救他出去,说需要他的力量,他是高兴极了。可是他看到凛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表情。在凛的体内,有着那股熟悉的气息。冥王,他邪恶的气息就在这里面。
那时候,怜月已经帮凛解开了咒语。由于冥王的邪气过于强大,自第一次见面,怜月就在凛身上设下了一个咒语。每当邪气过多侵害身体时,咒语就会起效,自动将凛身上的所有力量封锁住。时间是直到被邪气侵蚀的身体部位恢复正常。而今夜是特殊的夜晚,怜月只好也将此咒语解开,还给凛所有的力量。当然,他在解咒之前已经确定过凛的安全。
“是你把冥王封印住了?”这居然是鹰黎与凛第一次见面时说的第一句话。
“不是。冥王不是我封印的,但确实是被我压制在体内的。不说这些了,清晓在等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说完,三人一起离开了牢房。外面居然一个敌人也没有。没有时间磨蹭了,管他柳炎心里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总之没人正好,好让他们快点离开这里。
虽然连夜赶路会耗费更多的力量,但是直觉告诉他们,一刻也不能耽误。四月国有多强,他们不知道。但是四月国被黑暗笼罩住这是众所周知的,那么现在就是空在主动出击了。看着清晓那样冷静的人会说要亲自去水城调查此事,看来是非同小可的。
半路中,他们被迫停了下来。前面有人阻挡他们。是一批大数量的地狱空。这些地狱空不强,但是很能纠缠,也很难打死。他们碍在了这里,看不出有首领。是盲目地攻击?
“看来是针对我们的!要小心!”怜月忠告着。随后的他们只能与这些难缠的家伙打起来,很明显,他们三人被分散了。目的只是分散他们这么简单?
不说其余两人,凛是被逼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那里貌似是一个山洞,在这种地方会有山谷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其他的敌人都消失不见了,周围起了雾,看不清,唯独那个山洞清晰可见。这些白雾让凛的身体变得软弱起来,抑制住了她的邪气,仿佛就像怜月的那个咒语一样。尽量装成没事的样子保持最高的警惕。她是绝不会那么傻傻地一个人进去山洞里。敌人就在里面,已经听到一些响声了。一刹那,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山洞里冒出了一条巨蛇!这条蛇很长和大,颜色幽深,鳞片晶莹闪亮,看上去很滑的样子。不过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了。那条蛇露出了尖利的牙齿,张大了嘴看到那般鲜红。蛇尾绕过来,索性将凛卷了起来……
怜月和鹰黎那边的敌人突然随风消逝,他们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两人见了面,眼神中互相询问着,她在哪里?!恐怕敌人的目标正是凛。一时大意竟然让他们得逞,怜月心里很是不甘。不过,他虽然感觉不到凛的气息,但至少可以确定她没事。想在这里寻找,但是既然连她的气息都感受不到了,说明她应该不在附近。没有办法,两人商量后决定先回莺芦国与清晓见面再说。
顶着沉重的心情继续赶路。压力大了,他们的干劲提了上来,返回的速度极快!在空中疾驰,待翌日的晨光升起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莺芦国附近。
这般灿烂的阳光十分刺眼,这么辛苦地赶回来没想到却见不到清晓。他的确说过要去水城调查,那么看样子他还没有回来。那可怎么办!这么急着赶回来就是为了见他而已。怀着急切的心情等了大半天,终于等不下去了。怜月起身就要走,一开门就遇见了鼎焚。
“这么急着要去哪里?”他问。
“去找凛。她估计已经落入了敌人手里,我不能就这么无动于衷。”眼角中扫见某位鹰黎正舒服地坐在那里休息,一脸的悠闲。
“凛?你说的是那个女孩吗?清晓大人很快就会赶回来,没有什么把握建议你们不要擅自行动。先平静一下心情。”
“平静?你叫我怎么平静得下来!”
“我说,你就坐下来好好休息嘛!那女孩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解决掉的。”一边待着的鹰黎缓慢地说道。这样更是惹急了怜月。
“你可以那么不在乎,可我不能!”
“好吧,我现在就马上派人去搜索。不过,你不能离开这里!”鼎焚说完就离开了。临走时使了个眼神给鹰黎,似乎在说,看好他了。[]
凛现在正睡在一条大蛇的身上,甜美地睡着,没有醒过来,也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一转眼,那条大蛇变成了一个女人。长发披到膝盖上,身材高挑,眼神正如蛇一样冰冷。她看着怀抱中的凛……
怜月从未这样担心过她,心里一直那么忐忑不安。没让他从这里出去他能理解,现在也许算得上是非常时期了,他不了解具体情况,但作为地狱中的链,他也能多少感觉得出不久将要出大事了。四月国是地狱空的地盘,虽说他们会向外发出进攻是常有的事,但这一次也许就是一个真正的了结了……
走到窗边向外遥望着天空,阳光并不那么明媚,白云也不多,遍遍的风声却能时时听见。北风的呼啸让人很不安,打开窗户飘进来的是一阵阵的刺骨。那是穿过血液渗入骨髓中的冰凉。她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样了?被各种各样的疑问充斥着。
直到夜里,清晓才回来。怜月当然将事情告诉了他,他表现出来的平静却让怜月感到心寒。清晓是个冰冷的人,就连自己的伙伴也不在乎?
他说了些关于四月国的情报。据说他们已经在悄悄进攻水城了,他们的目的好像是专门针对某些人,并不是要正面且全面地向水城挑战。但现在双方也已经开始了暗斗,水城的情况不容乐观。或许过不了几天就会向莺芦国进攻。他们还大量地拉拢人类。主要是依靠一些奇怪的药物控制,人类一旦吃了这种药,心脏就会停止跳动,大脑的活动也会渐渐消失,身体上的血液和表面的肤色都会变成黑色。这些黑色正是药物在他们体内所产生的邪气,具体地说是让地狱链寄生在了他们身上。
随着黑暗的蔓延,不得不担心起来,也许莺芦国也会……
“水城已经向我们发出了求援信号,”清晓看着桌上来自水城的信件,皱了皱眉头,表情十分沉重。“我想,为了大局,我们不能出兵。”
“不出兵?由他水城自生自灭?”炎洛似乎很有意见。清晓的冷淡和自私,在这一次彻底惹怒了他。当初雪之都也求援过,没能说服他,而现在又一次……“都是邻国,如果我们不出兵,他日水城被攻陷,四月国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了!让四月国穿过水城踏进莺芦国的边境也可以吗?与其在国内与他们战斗,还不如在水城直接摧毁他们,这样的损失不是更小吗?”
清晓沉思了一会,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多大反应,只是很平静地说,“你还是没有明白。四月国在水城的胜利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他迟早会过来莺芦国。况且我们也看到了,现在的水城已经有三分之二被四月国完全控制了。里面的国民随便抓一个都是吃了药的恶魔,我们过去那种地方战斗只是浪费时间浪费兵力而已!现在我们要把握时间做好准备迎接他们。我自认莺芦国的兵力不弱,但仅靠我们一国的兵力是不能击退他们的。”他闭上了眼睛显得很疲惫又很苦恼,“更何况,现在凛也失踪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跟雪之都结盟吗?”鹰黎说道。清晓没有回答,但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寻找凛的兵力全部回收,用以加防边境的守卫,还有就是继续在水城附近暗中监视情况。一旦水城已经完全沦陷了,莺芦国就不得不出击防备了。而清晓和炎洛一路人则穿上V的服饰直接前往雪之都进行谈判。凛的搜寻工作暂停,多少有点对不住,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怜月的心情一天比一天低沉。
凛冽的情况又如何?她依旧在蛇洞里躺着,没有知觉,但身体上已经沾了毒液,慢慢地长出鳞片来。那女人笑着,淡淡地,如清风般地……
雪之都没有对他们的到来实行严肃地检查和阻碍,轻松地让他们进入了卿柳馆。他们的到来,让柳炎瞬间意识到了危险。[]
指挥部里只有柳炎和炼云二人。他们简单地招待了一下他们,直截了当地进入了主题。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他明知故问,只是想亲耳听着清晓说。这么高傲又自负的人,如今这样跟他面对面坐着,这么平静和气,两双眼睛这样对视,恐怕是第一次吧。心中又激情有兴奋,但留下的更多是防备和警惕。他们同被称道王者。一山不容二虎,本应决战的他们,没想到如今还要一起面对接下来的困境。
“你很清楚。为了对付四月国的突击,我们莺芦国希望与你们雪之都共同联手。”清晓是何等的直截了当!跟柳炎不需要拐弯抹角的。
合作?果然不出所料。同意还是拒绝?同意的话就要一起并肩作战,拒绝的话,就是一次漫长的等待,等待的或许就是无情的死亡。“真是稀奇清晓居然会跟我说这样的话。不过,现在的情况我们都是很清楚的,自然我没有理由拒绝。”他看了一眼来者,脸上充满了疑惑。心里想着,她怎么也不会同意吧!“怎么不见那位狱灵啊?她该不会是不同意,抛弃了你们吧?”
清晓依旧面无表情,将凛的事告诉了柳炎。他听了脸色也不好看。虽然她狱灵近年来常常到雪之都惹祸,弄得鸡犬不宁的,但是她也是颗很有优势的棋子。他们商量决定将卿柳馆定为基地,理由很简单,雪之都这里离遭殃的水城较远,不易受到伤害也不易被敌人发现他们的目的。虽说有点对不住莺芦国,但这已经是办法中的办法了,为了这一仗,必须豁出去了。
柳炎安排好清晓一路人后,立即通知了雪廖府,让他们去继续任务,搜寻凛。
接过电话,衿的表情沉重。
“现在有两个消息。”他对房间里的其余三人说道,“莺芦国的清晓已经过来要求结盟了,现在四月国的力量不容小看,两国联手反抗是件好事。不过,柳炎那边传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据说凛那天从雪之都劫走人返回途中似乎失踪了。敌人恐怕是来自四月国的。现在我们要尽快把她救出来。”
“四月国的?为什么要把她带走?是看中了冥王的力量?”莲之沐说道。
“恐怕是用那种什么药控制她吧。不过,那些药对凛这种体质的管用吗?记得,她应该已经不是人类了吧?”阿尔塞特说道。这里也只有夜之御一人没有任何反应了。
于是对凛的搜索工作第二天立即开始。他们采取的还是暗中搜索——派人去。他们暂时还不能随意离开雪之都。
战火继续蔓延,水城正在一步步地走向死亡。而另一边在卿柳馆,他们正在紧张地策划着即将发生的事情。摊开地图,他们难免有点失望,四月国的势力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接二连三传来的消息更是像一场噩梦一样纠缠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在计划着什么?如果是像往常一样进攻,那么这一次四月国的人也做得有点过分了,仿佛要毁掉,对了,难道正是要毁掉吗?
清晓的意思很清楚,他坚持不能让四月国践踏莺芦国。“总之我跟你合作也有一半的目的是为了莺芦国,所以如果水城不行了,他们要过来莺芦国,无论如何你都要想办法阻止,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只会尽力而已。再说你们莺芦国的猛将也不少,能保存力量的尽可能保存吧,最后总会进行一场决战,我可不希望到时候只剩下那么几人!”
清晓虽然着急,但也能听得进去柳炎说的话。指挥部里集中了所有可信的人,但此刻却是无比的寂静。各怀心思,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这时,一个人闯进来。他是衿的手下。
“少爷!”他满头大汗,在这样的大冷天。
“找到她了吗?”
“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追过去没有发现大小姐的踪迹,反而……全军覆没,被蛇怪……”他的神情有紧张有焦急更有惊慌。
他们听得也觉得怪了。“蛇怪?”
“是……是的。我们查到大小姐的微弱气息,但那个地方是一个偏远的山谷,里面有条很大的蛇,她把我们的人都杀死了。”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我逃走了!请惩罚我吧!我是个懦夫,我逃走了,也是为了回来禀告消息。”他已经做好了接受惩治的准备,本来就很圆的脸蛋现在更是皱成了一块肉饼。柳炎没有责骂他,只是一挥手,示意他先下去。
“蛇怪?真是可笑!”衿其实很担心,但他并没有让这种心情暴露出来。一旁的怜月再也憋不住气了,“我去找她!”
“凭你一个人能做什么!如果她没死,自然会回来找我!”清晓训斥着他。他能明白这种焦急的担心和不安,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真的像那人所说,恐怕在凛身边有个强大的敌人,不是轻易就能打败的。“我跟你去!”
“不行!清晓,你去了的话……”炎洛在一旁不停地劝阻。他不能离开啊,他可是莺芦国的希望!
“依我看,你们谁也不要去!”柳炎的话似乎有点无情,“她是衿的妹妹,就让他负责!”衿没有说任何话,这样正合他意。
他带上了夜之御前往。不过当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这个决定的,毕竟凛还不清楚清晓和柳炎结盟的事,对于衿和夜之御,她肯定会有抵触,肯定不会乖乖听话的。不过,清晓是挺赞同这种方式的。即使是别人把她找了回来,她也始终要听到联手的这件事。到时候她不同意,说不定还要说一大堆话说服她,最后还是不同意也是有可能的。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两个去担起这个任务,直接跟她说明白,她若肯回来那是最好,若是不肯,也罢。
不过,相信柳炎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凛的,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不会来也要回来。
山谷里。
那条美女蛇变得十分的苍老,把所有的精气都抽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需要问这么多,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好。告诉他,他会明白的!我把一切都交给了你,不要……不要让我失望了……”
空中两人正在与时间作斗争。从水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已经渐渐变少了,所有的反映都是两个字——失败!那里的人们已经无力抗战,只剩下一些上层领导在拼最后一战。首领影月依恐怕也要准备上战场了。他本人似乎还不清楚,但在邻国的人看来,四月国接下来的目的就是针对影月依的。没有出任何兵力援助他们,实在是十分的对不住。但是影月依似乎并没有怪到他们,他听到这个消息,笑了。仿佛将看透了一切,“交给你们了,所有的命运之绳……”[]
夜之御和衿立刻去到那人所说的地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山谷的存在。周围都是密密的丛林,一束束阳光不顾重重阻碍,硬是射进树林中。明明还是阳光明媚,但就在下一刻,却下起了小雨。雨水滴滴答答地响着,落在了两个不知所措的人身上。
被沾湿的头发粘着脸蛋,那是一张苍白的脸,眼睛紧紧闭着,此时显得毫无血气。一只手随意地横放着,手腕在一点一点地渗出血液。远处,有一个人倒在那里,干巴巴地淋着雨水。夜之御马上赶了过去,抱起她,在身旁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可是没有任何反应。
衿过来探了探她的手腕,“她没死。先把她带回去。”
雨依然没有停,在某一个地方这场雨下得更大更响。
水城。
一束黑色的光芒直穿他的胸膛,顿时血液四溅,地面上的雨水流成了血水。“哈哈哈哈”,一个女人的笑声,尖利而又讽刺。黑色的长发随风飘拂,雨水似乎并没有减弱她的风姿。黑色的光速渐渐收回来,眼前这个遍体鳞伤的男人看来是撑不住的了!二十年前没能保护他的女人,二十年后没能保护他的国家。真是死不足惜!
“严羽……”他倒在地上,从被刺穿的地方不停地流出新鲜的血液来。雨水也渗透了他的衣服,触碰他的伤口,冰冷了他的心。那双布满血丝的手还在地面上挣扎,想抬起来,想伸过去,想抓紧她……曾经,他没能保护好……
长发魔女低头蔑视着他,两片唇微微地张开,好像很是享受,好像品尝到了美食,很美味。她轻哼了几下。“影月依,这种死法,你还满意吗?”随后又是一阵让人心寒的笑声。他的眼睛顶着雨水眨着眨着,脸上流的已经分不清哪是雨,哪是泪,他的视线变得模糊,最后一次看着她,看着她满足的笑容。
“哼,第七颗已经解除……”她的欢笑迎合着雷声,闪电带来的光芒降落,那一瞬间,她的脸是那么的冰冷……
卿柳馆。
“如果按这样的话……”
一个人闯进来,“不好了,首领!水城……水城的影月依被干掉了!”那人身上满是雨水和污泥,眼睛里流过的失望和恐慌转移到了他憔悴的脸上。柳炎只是轻轻应了一下。随后又听到了一把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大闹。
“你放开我!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推开门,一个娇小的女孩摔在了地上,倔强的小嘴翘得高高的,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她站起来。稍微抬起头,转一下眼神,她的身后还有两个浑身湿透的落汤鸡,手上、脸上都在滴着水。
“凛,你没事吧?”怜月立刻冲过来,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她看也没看一眼他,直接就朝清晓说道,“喂,清晓,这里是哪里啊?你该不会是投靠了这家伙吧?”她直接就指着留言的鼻子说。
还是清晓一句一句地跟她说了明白。她的脸绷紧了,一会就冒出了一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也是没有办法!”怜月在一旁也劝着她。凛瞪了一眼怜月,扭过头去,“一个条件,我不跟他们两个一起!”她转过身恶狠狠地看着身后的两人。夜之御避开了她的眼神,不想再一次看到她憎恨自己的眼睛。
随后凛去冲了个热水澡。久久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个印在手臂上的咒符——一条黑蛇,她轻叹了口气,一把抓起衣服,不一会就穿好了。
她穿的是V的服饰,也许是为了提醒其他人,也为了提醒自己,她是莺芦国清晓的部下,她是V,不是从前雪廖府的人了。苍白的脸上依旧毫无血色,坐在温暖的室内,捧起热乎乎的咖啡取暖。
“是谁抓了你?四月国的人吗?为什么衿和夜之御会在树林里找到失去意识的你?”清晓问道。
“是啊,为什么呢?”凛并不想回答,她马上又转移了话题。“对了,影月依是不是死了?”
“是。”
“那还真快,就这样玩完了?第七颗星……”她自言自语。
“什么意思?”
“有人告诉我,四月国在玩一场游戏。他们想要把黑暗扩大,要把人间全部吞没。就是那个咒语,就叫做魔星咒,只要毁掉这个魔咒,他们就能轻松地实现愿望,到时候就没有人能阻止他们了……十三颗,究竟毁了多少,还剩多少呢?”
所有人都对她说的话半信半疑,“你说……魔星咒?!”炼云表现得最惊讶。“十三颗星柱?”
“你知道这个咒语?”柳炎问道。
“是的。这是一个远古时代留下的魔咒。相传在几百年前,黑暗中的地狱空十分猖狂嚣张,常常在人间捣乱。于是,不久人类便与他们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战斗。这场战争的胜负一开始就是明确的,人类又怎么可能斗得过恶魔?可就在恶魔即将胜利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一个看似不像天使但又比天使还要强的人出来阻止。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只是他救下了人类,并由此考虑到将来。将来如果他不在了,这些恶魔依然会出来侵害人间。于是就在人间设下了十三颗星柱,代代流传,靠这些星柱产生一个巨大的磁场结界,以此来削弱黑暗的魔力,所以人间才没有被吞噬。但反过来,如果这十三颗星柱都被毁了,恐怕人间就再也不能抑制得住地狱的力量了,不是人间,而是谁也不能。”他看了看凛,“对了,是谁告诉你的?”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总之她要我把这些告诉你们,她说你们会明白的。还说如今十三颗已经被毁了七颗,影月依就是第七颗星柱……”说到这,凛突然搞到手臂传来的一阵剧痛。如果没记错,那是她给的咒符。好痛,她颤抖地捂着痛处,好像有什么要冲出来一样,该不会要变成蛇妖了吧?
“你怎么了?”被清晓发现了,凛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咒符的事,立刻扔下手中的咖啡推门跑了出去。外面还下着雨,去淋淋雨或许能减轻一下痛楚。但是好不容易才换回干净的衣服,又要去把自己弄成个落汤鸡吗?想想还是不要的好,但是这里已经没有属于她的地方了,她又能去哪呢?
感到有人靠近,她凶狠地扭过头,“谁?”那只本想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僵在了空中,他惊讶地看着凛。“……是我。”怜月,果然只有他能信得过了。他没有问什么,只是温柔地说了一句,“你还好吧?”
凛点了点头,还是不要告诉他不较好。反正,现在不想说。一轮阳光射到了脸上,雨停了,残留的只有那些滴滴答答的水声。凛想去前面的树林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时不时会有几滴豆大的水珠落在了自己的头上或是划过鼻尖,那种清凉让人觉得很舒适和喜欢。说起来,很久没有这样静静走在树丛中了。在这之前的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一起的人又是谁?统统不记得了。但是心情和处境是截然不同的吧。
“想唱首歌……
怜月看到了她充满悲伤的侧脸。“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还是因为结盟的事情?”
“你说,我的仇,该不该报?”
“我不清楚,我也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一直以来,你不就是为了要复仇才活下来的吗?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很傻,这个所谓的仇恨究竟是不是仇,该不该为恨?就连我自己也弄不清楚了。不过,我就是讨厌,讨厌那些背叛我的人,讨厌那些虚伪的家伙。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他就是背叛了我。”她又垂下头,两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对,自己背叛了自己所说的约定……”
卿柳馆。
他们正在商量着对策。如今的水城已经是落入了四月国手中,听说领头羊还是一个女人。现在他们正在水城休息,自然水城的人们都成了她的俘虏。还是暗中调查他们的动向,近日暂时没有什么行动,应该正在休息。不过,接下来的目标应该就是莺芦国了,再说,第八颗星柱又是谁?她的目的应该是陆续杀光十三颗星柱罢了。
炼云是在这么多人之中比较了解魔星咒的人。如今他也在想办法将十三颗星柱全部列出来。瞬间的危机四起,真是让人不知所措。
凛手腕上的伤已经给逸律检查过了,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问题。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的伤痕。而是当时蛇妖为了将自己的力量过到凛身上时的通口。
那时候她变回了人类的模样,将自己的掌心切开一个口,血液流淌出来,然后紧紧抓住凛的手腕,这样一点一滴的把身上的精气全部输给凛。她自幼得病,本来就活不长了。这样倒是没什么,但重要的是,她就是第十二颗星柱!如果她就这样随着病痛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四月国的地狱空们?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她选择了这样的死法,至少死得有意义。星柱是刻在她的精气上的,只要将精气换到了别人身上,那个人也同样可以是第十二颗星柱。[]
证明这一点的就是凛手臂上的咒符了。
目前他们还没有具体的行动,不过清晓已经传令到莺芦国要他们加强防备,然后尽量转移里面的居民,尽快转到雪之都来。现在先由久枫和魅岩担任第一防线。此外,雪之都柳炎提出要去四月国调查情况。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要去四月国?直接奔去虎口吗?”清晓毫不留情地说道。
“你以为去那里玩吗?我们不能只靠这样防守,等着敌人过来时再为了各自想要保护的目标战斗。这样是完全处于一个被动状态,相反,我们要主动出击。你想想看,带头的那个女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她就是四月国的首领恶魔。我也暗地里观察过四月国的近况,根据报告显示,四月国近日的邪气减弱了很多,如果首领留在境内的话,是不会有这样减弱的反应的。我们要打败他们,先削弱他们本身四月国的势力。这样一来也可以达到拖延时间的效果。可以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如果能将她引回国去战斗,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你计划的很不错。不过,问题是,你以为她会那么大意,把整个四月国扔下不管,等你去来个突袭吗?不要怪我说你天真,万一是个陷阱怎么办?”
“陷阱?就算是陷阱也要冲,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只能迎来死亡罢了!我真正考虑的是,即使将四月国攻下来,是否就真的能吸引到她的注意?她似乎只对剩余的六颗星柱感兴趣。而如今炼云又还没给出线索。我怕的是这样做浪费了精力。”
“哼,试试吧。派些顶尖的人去,由我亲自带领!”
“你去?”柳炎很惊讶,他是莺芦国的首领,虽然很强,他的力量是不容置疑的。但是,这样的角色果然还是要留到……“不行,你不能去。万一你的莺芦国出了什么事,你可要亲自去救援的!至于人选,我已经决定好了,你不需要操这个心!”柳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似乎对这一切都胸有成竹。
最终决定的人选是这三个人,夜之御、怜月,还有一个就是凛。
凛是一直都在抱怨,明明自己一开始就声明了不要跟某某人一起工作的,现在是怎么样,专门安排好的?在一起真是有点不自在。
一路上他们三人没多说过什么话,一直在赶路。从雪之都前往四月国的路途的确很远,但是这一路上他们一点也不寂寞。越是接近四月国,邪气就越重,敌人也越多。三天下来,他们也不知清理了多少小喽啰了。
这天早上好不容易没有被打扰,现在又被迫停了下来。已经到了四月国附近了,眼前虽然没有敌人,但他们似乎掉进了一个迷宫。
莫名其妙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前面摆着很多路,都是幻像。而且似乎不能硬碰硬的将它打碎,否则就连身处这幻象中的人也会跟着一起消失。看来有人想跟他们玩一场游戏。不管怎么样先静观其变。这当然是三人经过商量得出的结论。
头顶上空传来一把声音,“亲爱的客人们,我们来玩一下心理对对碰!一定要如实回答你们手中得到的问题,不诚实的可是要得到惩罚的哦。放心,只要你们配合,我会让你们找到出路的,那当然是赢的人才有的机会!哈哈哈……开始吧!”
夜之御感到很头痛,一只手拍了拍脑袋,“真是个无聊的游戏!”
“无聊又怎么样!人家说明白了,不玩的就不能出去了,更过分的是就算玩了,貌似也不一定能出去。”怜月说道。
三人往前面走着,那里有三颗鸡蛋,看来是一人一颗的。不过鸡蛋用来做什么?莫非……凛看见眼前的鸡蛋,不圆不椭,不长不短,不大不小的,真是不顺眼!一把抓起来,“啪”的摔在了地上,那里面的什么蛋黄呀,蛋白质呀全都洒了出来。
怜月好笑地看着她说,“人家鸡妈妈可没得罪你吧,干嘛这样对待她的宝贝小蛋蛋?不过,貌似你做得很对……”地面上除了被打碎的鸡蛋外,还有一张小纸条。凛把它捡了起来、湿漉漉的真恶心!不过算了,看看里面写什么。
“现在的你是雪廖府的人还是V的人?”她在心里默默念着。还用说,当然是后者!看完扔掉纸条,按照那上面的指示选了一条路。
——你背叛她了吗?
夜之御看到这行字,脸色有点变了,想着自己心中的答案往一个方向走去。——没有。
怜月不一会也选了别的路。
凛走着眼前的路,思绪起伏。那个问题,她也曾问过自己很多遍,真的能舍弃了雪廖这个跟了自己十九年的名字?真的可以毫不留情地离开?报仇、仇恨,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犹豫中度过?自己心中所谓的仇,究竟是不是仇?原本也没有承认过他所给什么承诺,但是却依然那么的在意。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遇见他?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雪廖府的树林中?为什么他对我来说那么熟悉?那天的见面,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吧?
凛想着想着,突然撞到了,原先记得这条路是直的,怎么突然拐弯了?“啊!”怎么回事,突然头很痛!凛的脑海里似乎在翻腾着……
“你不记得的东西。就让我来帮你重现一遍!”说完,凛感觉自己所在的时空扭转了。竟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雪廖府!没错,是雪廖府的后花园!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躲在柱子后面的小女孩。短短的头发,稚嫩的皮肤,看起来不过三岁左右。顺着她的视线,凛看到了远处的父亲正和夜之御谈话。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走近点,听到了父亲喊他“衿”,那么说,那边那个躲起来的女孩,难道就是我?她久久地凝望着那个儿时的自己,那副纯真和好奇,害怕被发现的样子,很可爱。
跟父亲谈话时,夜之御露出了笑容,他的眼神很温柔,明明已经发现了柱子边的小女孩,但是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他带着衿走进树林里,小女孩也想跟着去,但动作不灵敏,被父亲看见了,冷冷地责骂着。女孩哭了,豆大的泪珠不停地往下落,然后擦擦眼泪往房间跑。
凛跟着夜之御的脚步走,他们在一个稍稍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互相对视着,一动不动。随后,还是衿按不住气,一下子冲了上去。他的招数很简单,一拳一拳地打过去。他的个子小,并没有打中。不一会,他又不服气地用手划着咒语,总之是使尽他全身的招数去对付夜之御。他们在做什么?互相斗打?看起来是夜之御再指导他。[]
眼前的景物又迅速变化,那是一年后……
女孩从窗口看到了树林中的男人,她迫不及待又很是好奇,一下子连跑带爬的冲过去找他。这个时候哥哥和父亲都不在身旁,她可以跟他独处。小小的脸蛋满是兴奋和期待。
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端详他的脸,第一次感觉到他投过来冰冷的眼神。一双大眼睛,一双小眼睛就这样久久对视着。还是他先开口了,“你是衿的妹妹?”
女孩可爱地点点头,又着急地朝四处张望,似乎在看看有没有人。最后她满意地笑了,伸出手去,轻轻抓住他黑色的衣服,好像很开心很满足的样子。
“怎么了?”温柔的眼睛打量着这个奇怪的举动。
小手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手中的布料,然后缓缓地开口,“好漂亮的衣服!”夜之御莞尔一笑,想起她三番四处地在暗处偷看,会不会就是为了身上的这套衣服?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蹲下来亲切地说,“你喜欢这件衣服?”
小女孩又拼命摇头,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是因为穿在哥哥身上所以觉得很好看!”听错了吗?她叫他哥哥!夜之御也觉得很惊讶。自己也曾有过很多弟弟,但却从未听过一句这么甜蜜的“哥哥”。又是一个勾魂的笑容,像天使更像美丽的妖怪,可以让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觉得厌烦不觉得虚伪。
他的眼神又变得冰冷起来,因为有人来了。是衿和雪廖殷。小女孩冲向她的哥哥,兴奋地问着,“哥哥,哥哥,他是谁?”
衿幸福地看着怀中纯真可爱的妹妹,温柔地答道,“他是我的老师。”
“老师?他也能当我的老师吗?他教了哥哥什么?我也要学!”
衿的眼中闪过了无数感情,其中就有一种叫做遗憾和可惜。
没等他说话,雪廖殷就开口了。女孩很害怕他,他总是那么严厉,总是只会关心儿子。“好了,凛,别耽误你哥哥!快回房间去!”
她一脸无奈和委屈,大大的眼睛挤出了眼泪来,推开哥哥,“是,是。都是我不好!爸爸只要哥哥就行了,凛无所谓!”像是在撒娇,但她真的受伤了,跑回房间去,再也没有回过这片树林。看着她的背影,夜之御的眼中留着剪不断的寂寞与惆怅……
几个月后,小女孩在房间里玩,不小心摔了一跤,恰好撞伤了脑袋。然后把之前的事情统统忘记了……
一年后,夜之御借故离开了雪廖府,来到一个荒野。在那里有人等着他,是一个穿着像阴阳师样的家伙,但是嘴上的笑容却是那么阴险狡猾,看了让人浑身不舒服。他们在决战。尽管力量看起来不相上下,但是明显到了后来是夜之御占了上风。而且此时的那个人已经满身是伤了。
就在夜之御将他再一次打倒,看他已经无力再起身战斗,他决定放他一条生路,准备离开,却不想他来个突袭,用无数铁打的绳索将夜之御紧紧捆住,让他不能动弹。绳索上燃烧着火焰,尽管他挣扎,但最终还是来不及。那个阴险的人选择与他同归于尽。一个强大的法术随着他嘴里那个奇怪的咒语诞生。熊熊的海蓝色光芒将他们包围,一场大爆炸随着那人的笑声开始,然后渐渐结束。
硝烟散开,原本战斗中的两人一人死了,另一人正被地狱的铁链捆拉着,不停往下拉。那人的身上已经受了重伤,但不知为了什么,他仍不肯放弃。他很讨厌这些铁链很讨厌铁链下世界,奋力做着最后地抗战。他似乎用尽了他最后的力量逼走这些讨人厌的铁锁,倒在地上。
双手仍在活动,即使勉强站了起来,缓慢地走了起来,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他想要去一个地方,在那里或许有他留恋的东西。他一步一步艰难地行走,即便伤痕累累,但是最上仍挂着一个满足的笑容。为什么而满足?为什么要坚持?为什么又要回来——回到雪廖家的树林里。
终于,他倒在一棵树下,仰望着天空,眼睛仿佛又看到了她的笑容,听到她稚趣的声音,以为是幻觉……[]
“你怎么了?”她总是那么纯洁,今天她的手上拿了朵花儿,那种不变的笑容……她的笑拯救了他,从此他的寂寞被填满了。只是,她忘记了他,他也即将要离开……
凛不愿再看到听到这些熟悉的东西,一挥手,将这些幻象全都打碎。听到接二连三玻璃打碎的声音,只剩下一个混沌世界。
“让我看这些有什么目的吗?”
“哈哈哈,你不是想知道他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要随口说出那样的约定吗?我只不过是想满足一下你而已!”
“那个人是谁?与他决斗的那位。”
“原来你在意的是他!他就是杰斯利克。”杰斯利克?好像曾经听过,对了!从莲之沐口中曾听到过这个名字。“他曾经是夜之御最好的伙伴,出生入死。可是呢,最后还是背叛了他!”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杰斯利克背叛了夜之御。”
“你明白我问的不是这个!”
“是,是。杰斯利克最终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他希望能变强,变得更强。所以以为只要杀了夜之御这个King,他就是天下最强的人。不惜将身体出卖给冥王,已获得不同于人类的力量来与他决一死战。夜之御本可以轻松杀死他,只可惜新中国放不下那份唯一的友情,他可是相当珍惜的!最后放过他,惹来了死神的敲门!哈哈哈哈……”
“然后呢?你把这些告诉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继续你的游戏吧!其实,你刚刚已经答错了!”
“你说什么……”没等凛说完,空间又扭曲了。她回到最初的地方。
继续打碎鸡蛋,这次纸条上写的是——他背叛你了吗?
凛想也没想就选择了紫色花丛的路。那里的回答是——没错!
背叛是什么,何为背叛,为什么又会存在背叛?从一开始因为存在了那个约定,他没有遵守,所以是背叛。应该这样理解吗?为什么我的心那么的迷茫,那么的心虚,我没错,对的,没有错!
一直走一直走,没有终点。直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尽头,没有路了!紫色的草丛上有一朵显眼的蓝色花朵。摘下来,变成了一张纸。
——你恨他吗?
当然!左边,开出了另一条路。走吧,走过去看看究竟要搞什么花样!
此时,另一头,怜月已经出了这个迷宫回到最初的地方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其余两人。夜之御也在取着一张又一张的纸条信息,仿佛没完没了。这次写的是——你希望自己是夜之御还是琉璃夜?选择前者的话,马上可以从这里出去;选择后者的话,请继续往前走。
这是一个留与不留的抉择。夜之御是他在地狱中带出来的名号,而琉璃夜是他最初用来与她相处时的名字。这样的选择……莫非,凛还在这个迷宫里,这道题真正要问的是——要救她还是不要救她?夜之御丢掉纸条,继续往前走去。
凛的路没有了尽头,周围的花草开始说话——你答错了!你这个不诚实的孩子!接受惩罚吧!没完没了一直在重复着。扰得她的大脑一阵眩晕,一阵疼痛。不断地回忆着一直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她没有错,他确实没有救她。但是为什么他又会说那样的话——那个时候,我的确没有救你,可是你不是没有死吗……那又是谁让你坠入地狱,没有立刻飞灰湮灭?
“不要!”头很痛,那个时候自己确实没有死,而是坠入地狱遇见了怜月。为什么没有死?那个时候记得阿尔塞特说过,“被冥王附身的人是活不长的。”,夜之御当时也的确没有冲过来救我……很混乱,搞不清谁是谁非了。就连当时的自己,也以为自己即将要消失死去了……
“你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他救了你呀!”
“救了……我?你胡说!他根本就在袖手旁观罢了!”
“要怎么说你才明白!那个时候你受了那种咒语本应和冥王一起飞灰湮灭的,是他早已料到这一切会发生,一早就暗中在你身上设下一个护心咒,就是那时你去卿柳馆劫人时收掉你所有力量的咒语!”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那个咒语明明就是怜月……
“是他让怜月遇见你给你生命让你重生,那个咒语也并不是怜月设下的,怜月的记忆是夜之御移植下去的。他不清楚所有的事情,也不知道夜之御说做的一切。为了让这场戏做得更全面,他甚至毁掉了他救了你的唯一证据,将那个咒语改成是怜月设下的。也就是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夜之御主导的。你不应该恨他,你答错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久的将来……”
“我的将来怎么了?”
“你所迎接的未来……是死亡……”死?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死亡?哼,死在哪里?如何死?什么时候死?真是可笑至极!人总会死的!
更让她惊讶的是,此时的迷宫开始毁坏,莫非他所说的死亡就是现在?!凛不知道怎么逃出去,也不知道该不该逃。这个时候竟然会犹豫了!就在她决心等待死亡的时候,一只手将她掠了过去……
被紧紧抱着悬在空中,脚下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得一只手紧紧地抱住自己,鼻尖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幽香。随后便听见了巨大玻璃粉碎的声音,周围呼呼的风声。听到了另一个人清晰的呼吸声。勉强睁开眼,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整个迷宫正在扭曲,一块碎片刮过来,再次紧闭着双眸,但脸蛋上有丝丝的痛感。
这样的感觉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等到再次平静下来时,已经到达了地面。那人松开了怀抱,凛抬头看着这个救了自己的人,那张熟悉的脸庞——夜之御!
脸上被玻璃轻划了一道痕,血液现在才慢慢地流下来。只见他伸过来一只手,轻轻地将那流动地血液抹掉,眼神中隐藏着温柔,但是却不愿被发现,他转过身去。“没受伤吧?”
凛不是那么害羞的人,她向来有话直说,这次也是一样。“多谢你救了我。对了,那个人是谁?特地制造这个迷宫的人?”
“我也不清楚。”他顿了顿,“不过,刚刚似乎与他的迷宫一起同归于尽了。”真不够意思!凛心想。这家伙特地让他们去迷宫走走难道就是为了告诉她那些事情?然后又擅自将迷宫和自己毁掉,可恶,居然还不知道他是谁就擅自死掉了!
夜之御又打量着她,“你不是很恨我吗?”
“是啊,不过我想现在可能还杀不了你!等到四月国的事摆平了之后再找你复仇!”她本想把那人告诉她的事说出来,但是又想到他一直以来都那么辛苦地在导演着这场迷局,现在就把它拆穿似乎很不好意思!再说,凛也不是完全原谅了夜之御,心中本身就没有的仇恨,只因为自己一再的自欺欺人而虚假的存在,现在更是连那份虚假都抹得干干净净了。只是,心里还是没有办法这么快接受……
“凛!”背后传来怜月的声音。他跑过来一把抓住凛仔细地查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还好!”他叹了口气,“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抬头看看,现在才注意到太阳早已落了山,夜幕正在一点一点地拉下来。
如今距离四月国已经很近了,周围的邪气逐渐加重,晚上要是停下来的话恐怕会有危险,但是在这样的夜晚如果执意前进又怕会很麻烦且还是有一定的危险度。最终还是决定继续以快速度前进。
卿柳馆。
一个将士突然闯进来大喊,“不好了,首领!四月国的人开始移动,目标正是莺芦国!”
“到了吗?”不是柳炎回话,而是清晓。
“不,还没。不过估计以他们现在的速度,要明天清晨才到!”
“以他们的速度?他们的速度很慢吗?”
“是的。是比较慢,听说是特意放慢了速度,那里面四月国的首领似乎正在休息。”
示意他下去。两国的大首领又看是秘密商量些事情了。现在虽然还不知道夜之御他们到了四月国没有,但是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他们正在往莺芦国进攻。按照刚刚那人所说的,他们大概就是想从正门直接攻入莺芦国。十三颗星柱已毁了七颗,他们一定是冲着剩下的星柱行动的。那么说,莺芦国中有星柱?看来是的。
“炼云的情况怎么样了?列出来了没有,十三颗星柱的名单?至少先弄清楚第八颗吧?”清晓问道。
“不好找。现在情况紧急,我已经将炼云派去了莺芦国协助应战。”
“是吗?”清晓有点像是自言自语,一会又说,“我想我们也应该做些什么。你的莺藤还在吧?”
“怎么了?”
“莺藤自古以来除了可以有起死回生的力量外,还能撑起结界。”
“结界?你的意思是……”
另一边,凛他们已经顺利到达了四月国。剩余的旅途竟然如此顺利真是让人想不透!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四月国一片黑暗,里面住的全是恶魔和空,看来要在这里大闹一场也不容易!门口开着,他们自然顺着里面的意思走进去。只是刚踏进一步,凛就感到不舒适了。整个人直倒在怜月身上。怜月扶起她,感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这里的邪气太重了,冥王……”她重新站稳,怎么能输给他!“我没事……”再一次深呼吸,调整一下。[]
一直往里面走,越来越昏暗。停下来,是因为感觉到了,敌人的到来。三人组成了个三角形,敌人四面八方地袭来,他们只能去战斗,抱着赢的希望……
次日早晨,传来消息说四月国已经突破了防守进入莺芦国。听到这个不堪入耳又早已料到的消息,清晓的第一反应就是——久枫和魅岩呢?
“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恐怕……已经牺牲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清晓,“这是圣爵士要我务必交给两位首领的。据说这上面有十三颗星柱的一些资料。他还要我告诉你们,到今天为止,只剩下四颗星柱了。”
“四颗?也就是说,又毁了两颗?”他们要加快速度了。随后,又问了一下夜之御他们的情况,似乎已经进入了四月国,只是现在还生死未卜。
清晓和柳炎进了迷洛居,开始研究莺藤。只是这个莺藤并不那么好对付,现在是出于休眠状态,想要借助它的力量只能唤醒它。把邪气打入它里面去,或是植入一些灵体统统都行不通。记得禁目书里有相关记载,只是禁目书一早就被盗走了,就是被凛偷去了。如今也不知被放在了什么地方。
莺芦国。
“将军,他们……他们闯进来了!”一个士兵过来汇报,炼云也做好了准备。“出去迎战!”炎洛也不知何时被派了过来,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为了共同想要守护的东西……
顿时黑暗笼罩着莺芦国的一边,四月国的首领严羽正立于群妖之中。看着眼前走出来的两个男人,她笑了笑,“看起来是很不一般,挺强的啊!究竟是不是呢?”她一个指令,释放了身后数千百地狱空和恶魔,紧紧把他们包围。两人共同挥剑砍去,汗水直流。砍到他们!任何人都不能踏进这片土地!
“就是这个了!据说那个叫做严羽的人为了获得长生不死,将自己的主要核心封锁在这里!”凛指着身后的一扇封闭的巨门说道。这是当初在山洞里,那个蛇妖告诉自己的,她说,只要把这个毁了,就能大大削弱严羽的力量,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杀得了她。凛听了很不明白,她问,为什么这样说?毁掉了她的核心她还不会死吗?“她是由人类变成恶魔的。单单毁掉核心只是其一罢了。还要将她的肉体也一起毁掉才能真正消灭她!”
“你确定吗?里面真的有那女人的核心?”怜月一边战斗一边问道。“那好,你们进去!我在这里守着!”凛不同意,怎么可以将怜月一个人留在外面对付这么多的敌人?
“你一个人进去还不是很危险吗?让夜之御带你进去!快,快去呀!”不能这样辜负了怜月,凛立刻用那个蛇妖所给的暗语开启了这扇大门,和夜之御冲了进去。大门很快又关闭了,除了他们两人,其余的人都留在了外面。怜月奋力战斗着,他可是地狱中最强的链,怎么可能会被这些小喽啰给打败?
“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真面目了!”说着,他的身体放射出无穷尽的暗气,张开双臂,暗气将他的身体笼罩起来。肩膀的后面慢慢长出翅膀来,眼睛变得鲜红,身体变得庞大。羽毛一片片地飘在空中,他化身成了一只乌鸦!
巨大的乌鸦扇动着翅膀,招来的狂风夹带着毒气,一瞬间将敌人全都扫光了。后面又源源不断地有不怕死的家伙过来,他鼓鼓翅膀飞了过去……
巨门的里面什么也没有,走到尽头才看见一个巨型试管,里面装满了青绿色的液体,一颗像眼珠样的球体沉浸在那里面。
凛想走过去,但被夜之御阻止了。这时才仔细发觉到那颗球体真的是一颗眼珠子。它转过来,定定地看着夜之御和凛。
记得那天,清晓早早就完成了一天下来沉重的学习任务,然后秘密地去了他和炎洛共同的秘密基地。炎洛约他来不知是为了什么事,但他一早就到了,却没有发现炎洛的踪影。也许是太过着急了。不过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发现。当时清晓已经很累了,顶着上头猛烈地太阳,他还是香甜地睡在了草地上。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动,痒痒的,打了个喷嚏做起来,被吵醒的感觉真不好。不过,他见到了炎洛,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他不能来了……只见他笑得十分甜蜜,唰的一下从身后拿出顶奇怪的帽子套在了他头上,笑呵呵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生日?那是什么?看见他端来一个很美味的蛋糕,上面插了几支蜡烛。他让自己在心中默默许个愿,然后吹灭这些蜡烛。再之后就可以吃蛋糕了。一个一个步骤都做足,但那时的清晓始终不能明白“生日”,究竟是什么?一直以来忙碌的生活早已让他忘记了什么是快乐。对于生日,他只记得一个日期,而现在更是连日期和生日这个词都不记得了。不是重要的东西,所以不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但那天,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些看似不重要的东西原来是可以那么的快乐。
记得当时,炎洛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是一块玉佩。玉佩晶莹剔透,上面刻了一条龙,在阳光下它显得十分的耀眼。把它穿在一条丝绳上,清晓当天就把它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快乐的时刻总是会过得很快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们的关系始终会发生变化。然而这一天却来得那么的快……
主仆关系无情地被揭开,是发生在四年之后。那时的清晓已经长大了,年龄虽然还算小,但已经拥有十分诱人的处事能力,他开始着手一些案件。开始加入工作的他随时都会存在着生命危险,而他又是莺芦国下一任的首领,关乎生命是绝对不可以马虎的。炎洛的身份也被揭穿了。他被安排在清晓身边以协助和保护他。
两人以诧异的目光相对,四年多了,他们彼此都隐瞒得那么深。彼此都曾许诺说过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原以为自己欺骗了他,心里一直不好受,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果然,有些事情不是随便就能说出来,不是随意就能说出口的。
自那以后,两人真正做到了形影不离。感情从未变过,依然是相互爱着对方,是一生的好兄弟,但话,就说的少了许多。随着年龄的增长,原来两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也变得内向起来。不仅话少了,就连平时的活动动作也变得我行我素。两人的性格尤其相像,自然凑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清晓对于炎洛来说是特别的存在,炎洛对于清晓来说也是一个特别的……
两人倒在地上共同迎接着不久的死亡。[]
两人倒在地上共同迎接着不久的死亡。
不过,他们是命不该绝。恰巧有人经过这里,他们正是雪之都的人,刚从四月国赶回来。
凛首先发现了地下的两人,她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落了地。她认得那套服装,其中一个倒地的人身上穿的正是V的服装。好不容易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看了脸真是大吃一惊,居然是炎洛!那么另一位向上仰着倒下的人……果然,是炼云。只是炼云的脸色不对,怎么有点发黑的感觉,难道死了?!
凛马上过去看了看炼云。还有呼吸,但是呼吸及其缓慢,再加上他的体温已经不是一个常人该有的了。该不会是中了什么毒或是受了重伤快要不行了吧?
怜月和夜之御也下来了。“喂,你们过来看看!炼云是怎么回事?”应了她的话,怜月过去探探他的额头,感受着他体内的灵体。可以看见,他皱了皱眉头,看来情况很不乐观。就像在急救室出来的医生向家属无奈地摇头一样,引来的是悲伤和恐慌。
“他好像是中了柳炎所说的那种什么毒来着。是四月国用来控制人心的毒药水。你应该听过吧,那种毒?”
“恩,多少听过。不过他的样子看来好像毒性是在缓慢侵蚀着他的身体,并不像柳炎所说的那样啊。”
“会不会是服用了一些能护住心脉或是清理毒素的药丸?”夜之御说道。随后他从炎洛身上找到了一瓶护心丸证实了他的说法。
“那再喂他一点,吃多点效果会不会更好啊?”凛急切地问道。
“你以为吃多了就好吗?护心丸是一种很强烈的药。普通人要是没事的话是禁用的。吃一颗就好了,吃太多反而会害了他的身体!”怜月严肃地说道。
“那,我看还是先把他们两个运回卿柳馆吧。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这样的任务当然交给两个大男人去干了。即使运上了两个人,他们的速度也丝毫没有减慢。
今夜,起了风。严羽正躺在殷的怀里。她的脸色苍白,此时的她恐怕是最虚弱的。她最信任的男人就在她身旁陪伴着她,现在她是安心地睡了。一切地邪恶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停歇。暂时来说,他们或许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不过,那个男人,那个叛徒……
“是吗?真的?”就在刚才,有人报信来说四月国已经没有动静了,看来是获得了暂时的平静。不过这样总算是缓了一口气,一定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
“要趁现在攻过去吗?”清晓问道。虽说现在是个喘气的好机会,但也同时是个进攻的好机会。敌人的败落和衰弱正是一个很好的转折点,可以趁这个时候将局面扭转过来。
“我也想。不过,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兵力!你的亲信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吗?那个叫作久枫的和另一个叫魅岩的。不要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我们……是输不起的!”
“在这一点上,我稍微赞同你。总之先想办法找到一个可以替换的结界。剩余的四颗星柱可以暂时不用担心,对吧?这四人还真是不那么好对付的!”清晓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很有自信也很是自负的感觉。[]
这时,有人“啪”地一下打开门,随后就大喊着,“救人了!”听到这声音这语气,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她了——凛。只见她两手空空,后面的两人是一手拎着一人。仔细看才发现,一个是炎洛,一个是炼云。
两个高高在上的首领顶尖人物当然是各奔一处。不久两人都被逸律带走了,带进了医疗室。
“莺芦国的情况怎么样了?”凛喝着很久没碰过的咖啡,心情舒畅起来。“刚刚那两人是我们在回来的中途发现的,一个是因为过度疲惫力量耗尽而倒下的。另一位则要更麻烦点,是中了你们所说的那种卑鄙的毒药。我们当时离开四月国的时候,听怜月说,那个首领严羽也真该往回跑。只是那个速度很快,我们似乎再晚点走就会遇上他们了。”
“是吗?我们也接到通知,莺芦国的损失不大,那个严羽中途像是受了重伤落荒而逃。其中,帮她逃走的恐怕就是另一个主谋了。那个人看来是要比严羽还强!”清晓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心里已经是捏成一块了,虽然炎洛的情况只是疲惫而已,但是累成那样的炎洛还是第一次见着!而且,炼云的情况看来要更糟糕!他又看了看柳炎,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表现得很不在乎。“也许我就不能像他那样做到这么冷淡了……”他心想。
一霎那的寂静,每个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思绪。百般交集,剪不断,理,却还要乱!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了,有点让人无法接受。就在一瞬间,这个世界这个国家可能就会消失,就在下一秒,自己的亲人朋友爱人就可能飞回湮灭。突然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曾经拥有的时候不懂得去珍惜,等到即将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要抓紧,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紧紧地抓稳了呢?人生就是一场戏,就是一场赌局,每一步在决定着存和亡。一不小心走错了一步,你的人生或许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生有太多的不如意了,坦然地去面对吗?不要,那样就是不在乎,无所谓了!要去战胜它,去改变它,用你的双手……
“对了,久枫和魅岩那边怎么样了?他们不是也去了莺芦国守护了吗?炼云他们都回来了,那他们去哪里逍遥了?”凛又问道。不过这次的提问却久久没有人回答她。“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清晓,他们怎么了?”
“没有任何消息。在严羽一行人进入莺芦国之后,恐怕他们都已经牺牲了。”
“牺牲了?你说什么!你……你怎么不救他们!”
凛的情绪有点失控。但她很快又平静了下来。这就是战争。可以看得出,清晓也很悲伤的。如果自己再大闹下去,恐怕只会让他们更加伤心而已。要学会忍耐,要学会承受,这样才是一个成年人!
等待的时刻总是难忍的。寂静的房间里只听到清晰的滴答声。一秒又一秒,深深地刻印着,直到留下了痕迹才离开。这一分钟仿佛过了一个季节般长久!或许该向神明祈祷一下他们两人都能平安无事。炎洛自然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生命上得大危险,但是同样希望他能够快点好起来,不要让担心他的人一直这么等下去。
因为疲惫而倒下的人一般会睡很久,短则几天,长则或许几个月几年也是时常有发生过的。过于疲劳,内心希望能过得轻松点,希望得到休息。于是就不愿起来,不想回到总会让他劳累的世界,一直长眠着,错误地认为,这样才是他要的生活。
终于,逸律从医疗室出来,一进来就说道,“那个,凛,跟我来一下!”还没好吗?为什么会叫凛去呢?
“我?”凛也感到极其惊讶。
“是的。炎洛是没什么问题了,睡上几天就没事。现在就是炼云麻烦了,凛研究过生物,我想让你来看看他的状况。”
“你在开玩笑吗?你都说我是研究生物的,怎么可能研究得了人体?要是添了乱怎么办?人命可是玩不起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炼云身上的毒液是基本上被我用药物给排了出来,现在正存放在冰柜里。只是……只是炼云的情况……”[]
“炼云怎么了?把毒液排出来还不行吗?”柳炎问道,他的细眉皱了起来,帅气的脸上多了几分忧愁和担心。
“炼云本是人类,注上那种毒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顺其自然,让毒性侵蚀身体然后变成脑死亡的状态。另一种就是身体本能地排斥,最后并可以通过药物或是人为的帮忙排出所有毒素。但这两种情况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只通向一个结果——死亡。终究是逃不出死神的手掌心。”
“为什么这样说?”柳炎仍将自己伪装得十分冷静。
“因为……因为无论怎么样他都是人类。服了这种毒药,首先血液受到了严重的侵害,并发生变异。随后就五脏六腑,再最后就是大脑……”
“好了,不要说那么多了!你这么急地叫我去,说明他还有救对吧?你说,你要我做些什么?”
“为了能救活他,我想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变为恶魔。只要将错就错,他身上本身被毁掉的身体机能统统不管,往他体内注入邪气,让那些邪灵帮他治愈。这样的代价就是成为恶魔仅此而已。如果你们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她明显看向柳炎,在等他的决定。最终柳炎还是没有说任何一句话,沉默?那么就是没有说不允许了。逸律二话不说直接把凛拉走。
虽说是需要注入邪气,但是为什么偏偏要找她?夜之御、怜月,他们都不行吗?
“你知道吗?你身体上有冥王,你所输入的邪气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最重要的是,有冥王护体,这样对你的伤害几乎可以降到零。”
“难道把自己体内的邪气输出去也会对自己有伤害?”她问道。
“这是肯定的。而且这样的伤害还很严重。一般是不可以随便尝试的,很容易会导致体内灵体的混乱,或是邪气输出后不能停止之类的,都是很严重的。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既然能找你来做,就肯定不会有事!这点邪气对你体内的冥王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了!”
进入医疗室,不知怎的,有种熟悉感。是啊,她想起了曾经最爱的研究室。进进出出,甚至在那里睡上几天,满满地尽是甜美和幸福,跟她的生物在一起就是那么的快乐。像颗忘忧草,忘记一切的烦恼,只要有我的生物就好!然而,有一天,这样的日子被画上了句号。这是一场厄运的开始,还是一个新的转折点?只有她自己知道……
现在躺在病床上的炼云看起来脸色稍稍好了许多,至少没有继续变黑,再黑下去恐怕要变成黑炭了!脸是白了许多,不过,依旧是一点血气也没有。他的手腕被轻轻地割出一道口,鲜血还是鲜红的。难道……
“来!”她拉着羽夜的手,用刀子在手掌心上划出一个口。果然,就像当初在山洞里那个蛇妖将自己身上的精气过给我时一样,她心想。随后她按照逸律的指令用那只淌着血的手掌盖住炼云的那只手腕,然后紧紧抓住。感受到他的体温有点低,自己的身体仿佛跟他连在了一起。闭上眼睛,感觉到身体里的东西在向那边流去,速度极快,而自己的体温也在逐步降低。从手掌传来的冰冷流到了全身,经过心脏留下一股恶寒。有点一发不可收拾,感觉自己像个泄气的皮球,感觉自己浮在水中,被抽去了重量……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暖的手去握住了自己的手,随后倒入了一个同样是温暖的怀抱中。感觉自己喘气喘得十分厉害,眼睛没有合上,但已经是半张开着的。一把声音仿佛就从耳边响起,“放松,深呼吸,慢慢地呼吸,然后平稳自己的情绪。你会觉得很轻松,然后慢慢地平静下来。没事了,你像片羽毛,漂浮在空中,很舒服,没有了重量……”逸律看着眼前这个有一半是因为自己的催眠而熟睡的凛,不禁感叹起来。就连她也累成了那样,看来真是件不好做的工作。
整个过程,床上的人一直收在眼底,他已经基本上康复了,接下来只要再好好休息一下进行调养就好。他又转过头,悄悄闭上了眼睛,但刚才的景象仍然没有消失,那个为了救自己而累成那样的人儿,那个曾经扬言要毁掉他最爱的地方的人儿……
炼云成功复活的消息传进了指挥部,先是一阵欢喜,之后又进入了对四月国的商讨中。清晓现在仍然很在意莺藤的事。可是对于这么一个古老力量型植物,他们也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果然还是需要禁目书。
“怜月,你和凛之前从卿柳馆盗走的禁目书现在在哪里?”
“这个嘛,”怜月摸着下巴回忆着。记得最后一次见到禁目书是在莺芦国跟久枫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凛让久枫抄出一份译本来,然后他们就为了那个起死回生法奔去了燕谷,是这样没错。可是事隔两年多,现在禁目书落入谁的手中已经变得模糊了。“可能在久枫手上吧,我也不太清楚。禁目书一直以来都是凛拿着,就是上一次给了久枫,后来有没有拿回来也不清楚。”
“是吗?那就问问她本人好了。”
“久枫吗?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说的是凛。她的情况怎么样?”
“哦,凛啊,现在正在休息,很快就可以下床的了。”一旁的逸律说道。
“炼云身上的毒液取出来之后有没有深入研究?”柳炎问道。
这两个顶尖人物总是坐在指挥部里担任问来问去的工作,他们到目前为止几乎还没有真正动过手。看来好戏还在后头,这些爆发性那么强的家伙一早扔过去难免太可惜了。万一是炸不死四月国,那才叫悲啊。不过,最终这场战役恐怕就是要由他们来画上句号吧。
一提到那些被保存在冰柜里的毒液,逸律就半天吱不出声来。娇嫩的脸上挤出了几条皱纹,有点不好说的样子。“抱歉。因为那些液体毒性太强,要不是保护措施做得好,恐怕早在帮炼云爵士逼毒的时候就已经感染上了,现在也没这个机会在这里说话。”
“怎么说?你不是恶魔吗?难道……也怕不成?”
“这些毒液对人类可以实现控制的效果,对恶魔也可以达到致命的!恐怕它们本身就是专门为人类研究出来的,毒性的强烈碍于人类身上纯洁没有任何杂丝的灵体,所以才达到那种将人变成脑死亡然后实现控制的效果。而如果是恶魔的话,本身的灵体就已经是沾上了邪气的不纯,这样更是进一步加剧了毒性,恶魔服用了或是吸入了一点都是只有立刻死亡的结果!”
“是吗?”他又低下头一个人在想些什么,“如果不研究的话,得不到解药,日后再次战斗的时候他们光是用这个恐怕都能将我们全部杀死吧?”
柳炎的话没错,不过研究还是不研究存在着两方面的问题。一个是战役的胜与败,一个则是研究人的生与死。后者似乎来得更快,但前者的牺牲却是更大的。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两边都拿稳?
“这种毒药没有人能抗拒得了?所有人服用都是一样的效果?”清晓问道,“凛也不行吗?”这句话提醒了人们些什么,但同时又带来了些什么。
“这个,我倒是没有考虑过。凛身上有冥王护着,还有蛇妖的精气,也许……”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蛇妖的精气?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的。那时凛在帮炼云爵士救命的时候,全身的邪气都散开来,其中我感受到一股特别的气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蛇妖的妖气。虽然还没有控制得很好,但是两种力量合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上的确挺强的。
“蛇?我也没听说过她什么时候有这些力量的。蛇妖?难道是当时在山谷的时候得到的?”怜月说道。他也是一无所知被蒙在了鼓里。对现在的凛来说,最信任的人应该就是怜月,这件事为什么连他也没有说?为什么要隐瞒?没有人知道,只有她本人才知道。也或许,就连凛也是觉得不想说罢了。
“蛇妖的精气属于妖气,妖气可以护体护身,如果使用恰当的话应该是拥有人类的无形灵体阻碍毒液,甚至会更强。”夜之御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怜月问道。
“一般来说,妖身上的灵体要比人类身上的更纯,更清。如果可以确定她本人已经完全接受了妖气,我想对付这些毒液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虽然这些话说得很诱人,但是存在着一个万一。若是凛并没有完全接受了妖气呢?不过,还是值得去尝试的。为了进一步确认凛现在的体质,逸律再次将她请到了医疗室。
逸律把情况告诉了凛,她听了显得意外的安静。比起安静更像是只乖巧的小猫,舔舔小脚,听着逸律的安排。[]
逸律首先在她的手臂、手腕,脖子以及腿部分别抽去了少量的血液进行化验。把它们分别滴在了同样经过调试的青色液体中。这些液体能将血液中含有的特殊气体分出来。四个试管中,首先看到的都是从血液中被弹出来的邪气,很浓很黑。然后又过了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变化。
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又看到了一丝奇异的气体。是天然的紫色,一丝丝的冒出来。弯弯曲曲的,融入黑色部分中,不一会,又看到了它的影子。感觉正在逍遥地游玩。
“很好。这些估计就是所谓的妖气了。不过还是得先检测一下。把它提取出来再说。”逸律兴奋地叫着。当了那么多年恶魔医生,恐怕也是第一次见着真正的妖气。这些紫色的气体真是一种新奇的存在。
随后,她又将试管的底部打开,将所有的液体包括血液统统放走。现在只剩下妖气和邪气残存在试管中。想要将它们分开很简单,只要放点银粉就好。
凛在一旁看着这个女人一会焦急,一会兴奋,眼神不是发愁就是放光,奇怪极了。光是在旁边看着就觉得十分滑稽。稍微眨眨眼,又发觉她已经用一个更小的容器将紫色的气体抽了出来,嘴上更是露出了那种看起来像是小人般阴险的笑容,真是让人起鸡皮疙瘩。
趁她在检测那些紫色气体时,凛悄悄过去打开了冰柜。冰柜里面珍藏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些看似是一些微小的生物,有些则是一些需要冷藏的植物体。眼神从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漂移到一个黑色的小瓶子身上。四四方方,黑漆漆的,会是什么东西?一定是很宝贵的,是珍稀动物?
刚想打开盒子,就被逸律阻止住了。她小心翼翼地从凛手中拿回盒子,再轻轻地放回冰柜中,然后关上门。仔细看她都冒出了不少冷汗来。那东西有那么宝贵吗?就连碰一下也不行?
“哎呀,我的小姐,你可不能乱动啊!你知道刚刚那是什么?”她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上,手掌直拍着胸口舒气。“那可是从炼云身上提取出来的毒液,就是四月国用来控制人类的毒药啊!你要是随便打开了,等到毒液蔓延到整个医疗室的时候,你不死,我都升天了!”
凛有点不好思地拍了拍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那东西感兴趣,这么多奇怪的东西里也就选了那一盒,还真是怪了!不一会,等到逸律平静下来,她又问,“怎么样,检测的结果如何啊?”
逸律擦了擦汗,咧开嘴笑了笑,“恩,不错,那的确是妖气。而且还是很纯的精气来的!抽出来的四组血液中都有出现紫色的妖气,看来你身上的妖气分布均匀,算是完全接受了!这样也可以放心了,按照夜之御所说的,你来研究那个毒液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你看吧,什么开始?我会把迷洛居让给你!”
一听到迷洛居三个字,凛就高兴得忘记天忘记地了!那么大的实验室给她一个人用?那真是太棒了。再说自己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进过类似研究室的地方了,就连那些镊子呀,什么试管烧杯的,都很久没有碰过了。顿时说不出的兴奋感和期待的心情蜂拥而来。迫不及待想要立刻就去!
不过,迷洛居的钥匙还在柳炎手上,也就是说在去研究之前还要先回一趟指挥部。指挥部的气氛真是永远都那么死沉沉的。不是紧张盖住屋顶,就是恐慌和等待弥漫着,一点新花样都没有。
眼前柳炎正在闭目休息中,不好打扰他,但是不叫醒他又怎么能拿到钥匙呢!
“柳炎首领大人!”很生硬的话,没办法要借用人家的研究室,语气是要好点的。不过,这样说似乎也不对,好像是他们要摆脱我来研究那些什么毒液的,应该是他们来献殷勤才对。凛又在为了一些小问题想来想去。
柳炎那上下交叠在一起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后才缓慢地打开露出犀利冰冷的眼睛。眼神迅速扫视着房间,扫过一旁刚回来的炼云,最终停留在正前方的凛身上。
他没多说什么,立刻从抽屉里抽出一把钥匙放在了桌面上,“三天,最多给你三天,一定要将解药给我配出来!”
三天?怎么不说马上就给他配出来?!你以为我是神仙吗?那种不知名的液体就连是怎么组成的都一无所知,你叫我三天内配出解药?真是欲哭无泪!不过,他好像没说配不出又怎么样之类的,还是先拿过钥匙争取时间吧。
拿着从冰柜里取出来的小盒子,一个人来到了迷洛居。轻轻打开门,里面的设备和装置就跟从前第一次进来时一样。记得当时这里应该被自己毁得差不多了,最后听说怜月还过来帮了个大忙,将这里直接化成了废墟!现在这个样子似乎一点也没变,真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恩,我看看……”她自言自语,伸手把门给锁上了,免得一些不知情的人进来反而中毒身亡就不好了!
像逸律所做得一样,取出一些毒液滴进青色液体中,静静地观察里面的变化。不知为什么,也许是一时间还不能接受,从打开盒子到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头已经开始有点眩晕了,眼睛所看到的景象也不再是那么的清晰。戴上眼镜继续坚持着,如果连自己也觉得自己不行了,要倒下了,那么就算没事也会被自己吓出毛病来。
“对,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要紧!”
眼睛一直盯着试管,突然发觉里面好像有一个笑脸,怎么在朝自己笑呢?是嘲笑吗?不许笑,我很强的!不许笑!渐渐地,那个笑脸似乎进入了自己的脑袋,挡在了自己的眼前。好像真的很累的样子,不行,要打起精神来!“感觉有人在敲门,是谁?炎洛的声音……”[]
门外,炎洛的确一直在敲门,清晓找凛有事,是为了禁目书的事情。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喊着她的名字叫她稍微开开门。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气息存在,但为什么凛没有回应他?难道听不到吗?事情很不对,炎洛只好先返回指挥部告诉清晓。
“什么?该不会……”逸律也在,她显得特别惊讶,虽然语气上含了重重的担心,但表情上看多像是在幸灾乐祸。
“你不是说过,凛的身体可以抵挡住那些毒液的入侵吗?”清晓严肃起来真的很可怕。
“我是说过,”夜之御的冷酷也是出了名的,并不会因为他的这几分不好的脸色就畏惧他。“不过那样的前提是,凛必须已经完全接受了妖气。”众人的眼光又集中在逸律身上。
“我检测过了,的确已经是蔓延到了全身。我想她多半是太累了,在迷洛居里睡着罢了。里面的毒液有没有释放还不知道,要是就这么茫然地进去恐怕不太好!再等多一段时间再说吧。”
“等?”炼云带着嘲笑的口气,“如果真的被毒液侵蚀了,等着帮她收尸吗?”
这场争论为了某人一直没有休战,各持个的观点。有的认为应该立刻冲进去救她。虽说人命关天,但是搞不清里面的情况就茫然冲进去……怎么说也,太鲁懵了。
怜月出来打了圆场,“你们担心什么!我能感受到,凛还没死!只是暂时进了一个异空间罢了。不用担心,也不要进去迷洛居。有什么异状我会进去救她,你们还是想想莺藤的事比较好!”说起莺藤,还真是头疼了。禁目书不在,也没有其他关于莺藤的记载。所有的史书和远古留下的资料都查看过了,根本没有一丝关于莺藤的记录。
“对了,记得当初凛进去偷禁目书时,好像说过,里面有很多本,她只不过是取了其中一本罢了。其他的禁目书没有嘛?”
“什么很多本!禁目书一直以来只有一本罢了。她看到的那些都是幻术。为了不让外人随意盗去,一直以来除了在禁目书上设下咒语外,还曾布下了幻术。目的就是让那些来偷的人搞不清哪本是真的。一旦拿错,警报器就会响,自然想逃也逃不掉。而你们那个凛大小姐,运气是好得不得了,直接就拿到了本体。”柳炎说道。
“对了,御,我记得我们那边好像有一些相关的石书吧?好像有那么一段是有关莺藤的。”莲之沐仰着头回忆着。石书是指在石头上雕刻流下来的文字书籍。
夜之御的反应相当冷淡,轻哼了一下。然后打开他那双眸子,冰冷又充满了无奈。“不过,那些不是一早就被你毁了吗?你忘记了?是你自己做得好事!”
说来还真是尴尬极了。现在才想起来。当时听说夜之御,自己最亲爱的弟弟居然被一个什么人类给杀死了。真是气得头都要被炸掉了!然后就在那里拼命发泄自己的愤怒和悲伤,还有惋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等清醒过来时,才从殷之廷口中得知自己几乎将整个树林给毁掉了。而那个地方那个最主要存放的就是石书!不清楚夜之御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不过,现在又由自己的口中重新说出来,还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现在指挥部的人看似没事做,其实是不知道该做什么。目前清晓带上炎洛回到莺芦国去重新整顿。柳炎则也在筹备着军队,基本上不回指挥部。里面也只剩下夜之御等人在那里做等待情报的小工作。
“我是在哪里?”
等到凛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混沌世界。有一个人站在那里,那是谁?走近一看,居然就是自己!难道是灵魂出窍了?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里出现了一股黑色的气体,在四处游走。不像是邪气的样子,而且整个躯体中只有这种气体和另一种紫色的东西存在。紫色的气体一条一条的,就像当初在医疗室中看到的一样。而黑色的气体在跑着,是在逃跑的样子。但最终还是躲不过,被紫色的包围住,然后穿插着,直到将那团黑体化为无。
再一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迷洛居。是一场梦吗?好像不是,反正不管那么多了,休息好了,就继续工作!她重新打起精神。
记得逸律说过,这种毒药一旦碰上纯洁的灵体就会受到严重阻碍,甚至对于妖气是束手无策。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
第二天,她兴冲冲地跑出迷洛居,本想冲去指挥部找清晓的。谁知道一开门见到的只有两个人,夜之御和莲之沐。
莲之沐见到凛,露出了那种轻蔑的笑容,轻浮地说道,“你不是死了吗?还没死?”
“怎么?让你失望了?”凛毫不客气地跟他耍起嘴皮子来。不过,想想,自己也只剩下一天半的时间了,不能这么白白浪费。只好开门见山地说了,“清晓呢?”
“他已经回莺芦国了。回去整顿一下他的国家。”夜之御答道。
他不在?本想借用一下他身上的灵体,但是看来不行了。眼前这两人都是恶魔,魔性强,灵体应该夹带了不少邪气。这样没有办法帮到她。必须找些不错的灵体来才行。怜月?怜月也不行。他也是恶魔。人类的话,这里随便抓个士兵都是。只是……算了,赌一把,先找个普通人类试试。
她一会又离开了指挥部,找了一个人挺不错的将军,跟他说了一下,就说想要一些他的灵体。说他人好,真不是盖的。他马上就答应了,还跟着她去了趟医疗室。
取灵体的事情,凛不懂,自然交给逸律是最好的。看着逸律的身影,她又想到,这些恶魔的灵体之所以不行,也只是因为灵体中含了数目不少的邪气。如果可以将这些邪气统统抽出来的话,那他们的灵体会跟人类一样?还是,比人类的要更加……
凭着这样的想法,凛也向逸律要了些灵体。一回到迷洛居就开始着手研究,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做。
这样的事真的不好办。好不容易把逸律的灵体中所有的邪气和魔性抽出来,却发现这样剩下的灵体真是少之又少。不过,净化了之后,这些灵体果然要比从那个大将军提取的灵体要纯洁得多,而且晶莹剔透,很是耀眼。
先将这些灵体隔开液体单独存放在各自的容器中,然后再按照计划分别滴入少许的毒液。见证奇迹的时候是绝对不容许眨眼睛的。两个容器中,其中一个明显是毒液更胜一筹,不断交织、穿梭,最终将银色的灵体吞没,逍遥又骄傲地游荡着。
这一个是失败的作品。另一个情况如何?毒液依旧那般自负地游荡挑衅,穿梭在灵体之中。灵体被迅速分散了随后又开始集中,并包围住毒液。可是互相竞争到最后,毒液还是将灵体消灭了。同样是失败,但凛却从这个容器中看到了一瞬间,不一样的东西。
这个容器里装的是逸律的灵体,是那些比人类的还要矜贵的灵体。屡次被毒液分散驱开,但每一次都能再次集中起来。有那么一刹那,凛看到了这些灵体居然反过来在侵蚀毒液。也许是毒液数量太多,所以导致失败。
看到这里,突然又想起,之前躺在迷洛居时做过的梦。不知是不是梦,但记得里面也有过那么一个场景。是那些紫色的妖气在黑色团体中穿梭,然后吞噬消灭的过程。就像刚刚看到的一样,梦里的黑色团体,莫非就是指毒液?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是说妖气能将毒液侵蚀掉。当初只听逸律说过,妖气能护住我的心脉免受毒气的侵害。是我理解错了?她的意思难道还有更深一层,是指我的妖气可以将毒气化为乌有。
想着想着,她猛地抓起桌上的小刀,在自己的掌心割了一个口,让血液滴入其中一个容器中。本是毒液的天下,现在又跑出另一群东西来,毒液显得有些不耐烦。凛自信地认为,这次一定可以搞定!毕竟蛇妖的精气已经蔓延了全身,她哪一处的血液都应含有很多得妖气,解药或许就是她的血!
可是事与愿违。虽然静静观察,容器中的毒液消失了,但是滴进去的血液也消失了。是不是同归于尽了?不过,那时在梦里看到的也的确是妖气胜利,但也没有消失啊!顾不上任何安不安全,凛直接就将容器打开了。只看见里面一团黑体跑出来。奇怪,刚刚明明已经看不到了,才打开的。黑体在空中跑来跑去,像是在享受着好久没有品尝过的自由感。
随后一下子就消失了,它们都冲向了那里……凛的手掌心!
“啊。”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柳炎刚回来,就看到了怜月的脸色不太好,有点担心。现在的雪之都已经没多少人才了,要是再少一个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他马上关切地询问情况。
只是怜月一直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隔了一些时间,他的身体稍稍平静下来,才开口。“凛,凛的气息……”凛出事了?每个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一句话。马上去了迷洛居,门开着,原来有人比他们更早一步。逸律早已将她移到了医疗室。[]
原来,逸律出于担心,曾要求过,在凛着手研究毒液的每一天,都要在特定的时候到医疗室来取些营养剂补充灵体。而今天,已经超了十几分钟了,也不见凛的踪影。别说她啰嗦,她也是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今天没有来取规定的东西,所以就去了迷洛居找她。跟炎洛一样,敲了很长时间的门都没有听到回应。当然不能就这样冲进去,但闭目静心,却没有感受到她身上强烈的魔性在活动。心想不对,于是就进去了。
凛整个人失去了知觉,毒气从手掌裂开的缝中潜入,直接进入了体内。那股毒气很重,现在她的手已经开始发生肤色的变化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发黑僵硬。还好身体的其他部分还没有这样明显的变化。
逸律喂了她一颗护心丸,随后又拿来些银粉洒在了那只手上,希望能多少净化一下。可是,不管撒多少都丝毫没有任何改变,这种方式只能放弃。放血吧,将手臂的毒血放出来。
“怎么会……”又听到逸律惊慌的声音了。外面的人忍不住再一次询问情况。为了不让他们过于担心,她只好先安慰着他们,可是心里的恐惧感一刻都不曾消失。为什么会那么奇怪?毒液明明是从这里入侵的,为什么从这个位置放出的血液看起来那么正常?
先化验一下这些血液,毒液究竟有没有入侵过,如果没有入侵又为什么整个手臂好好地,会变成那个样子?
可是,化验的结果真叫人哭笑不得。血液居然是正常的!那是怎么回事?!再次来到凛的身边,感受着她的体温。不错,一直在下降。手臂的肤色也呈灰黑色,没有任何变化。探探她的脉搏,看看她眼皮下遮盖住的眼睛,还没有出现濒死的征兆。
这下连逸律也蒙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靠机器来辨认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她将凛推进一个十分先进的人体感测室。里面通过机器所制造出来的特殊空气进入病者的体内,随即就能感应到病人的情况。
一般时间只要花费十分钟左右进行反复测试以防止出现意外。但凛进去已经足足一个小时了,机器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有些结果了。机器屏幕上显示的竟是简单的几句话——疲劳造成灵体衰弱,有微小的中毒现象。
提到了中毒?是指那个毒液吧?但是从血液上检测不出来。再看看机器给出的相关治疗建议,只有四个字——补充灵体!也就是说,要食用营养剂吗?就这么简单?那中毒什么的,不用管了吗?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只能按照上面说的去做了。她将营养剂融入水中,慢慢地喂凛喝下去。
然后还选了适量的营养液以打针的方式输送到她的身体内。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暂时来说,凛的身体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不过,至少体温没有继续下降了。看着暂时稳定下来的凛,逸律稍稍安了心。离开医疗室,先去这里的资料库找一些相关资料看看再说。
医疗室里只剩下一个意识不清的凛,门外也连个把守的家伙都没有。悄悄地,他走了进来。慢慢关上门,审视了一下四周,最终眼神停留在了病床上。咧开嘴,狡诈地笑了笑。一步一步地靠近,直到站在了床边。他轻哼了一下,嘲笑眼前躺在床上这个虚弱的家伙,那张苍白的脸,让他好担心——她究竟什么时候才死!
从怀里掏出家伙来,锋利的,光滑的面上反光过来,好刺眼呢!高高举起,“去死吧!”那一瞬间,床上的人也感受到了杀气,吃力地睁开了双眸,看到的却是溅出来的血液。洒到她的脸上,苍白中的几点红,那么的虚弱,像个泡泡一样,一碰就会消失。
“看来卿柳馆里也有不少这些奸细,要彻底调查一下才行!”谁在说话?再转转眼睛,那个人,是莲之沐!他正看着自己,走近了,伸出手来帮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我似乎有点残暴了!御!好像吓到这小鬼了!”夜之御?他也在?不行,身体动不了,视线里看不到这个人。
“你怎么样?”莲之沐继续问道,“说声谢谢总该可以吧?”
吃力地抬起手来,抬起那只刺着针的手,“喂!”只是开开口,也觉得很难受,但是这样下去我会更难受的!“帮我……帮我拔掉……”
莲之沐看着笑了笑,轻轻抓住她的手。在触碰的刹那间,他感受到一股惊人的冰凉。明明刚才碰她的脸时就是为了探探她的体温,那个时候体温是正常的,怎么现在这只手……他先按照凛的意思将针拔掉。她看起来因为输液而很痛苦。
“这些事营养剂吧?逸律帮你弄的?随便拔掉可不太好吧?”针一早就帮她拔了,但是至少原因还是想问问。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小恐惧,总觉得,今天不问不说,明天可能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了,总之,努力逗她说说话吧。
“我觉得不舒服。”现在说话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难发出声音了。她又试着动动那只手,想摸一下另外一只。当眼睛看到那只手时,留下的只有失望了。变成灰黑色的,真是可怕,简直就像是死了很久的人的手。终于抓到了,冰冷的感觉直接刺痛了凛的心。“我可怜的手!要不要截肢啊!”忍着悲伤和担心所说出来的话,就连自己也觉得糟糕透了。
“呵呵,怎么还是中毒了?你还真是倒霉,不过没死已经很不错了!”莲之沐也察觉到凛的眼神中有了一丝的绝望。一个病人,如果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对自己没有了信心,就算医生再怎么厉害,恐怕也很难救得活吧?
“我中毒了?不可能……”又开始难受了。那只手的冰冷传到了身体的各个部位,好冷!她翻了个身紧紧抱住那只发黑的手臂。求你,不要再这样了,很难受!她咬着牙忍耐着。
“喂,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果然,那个针还是不要拔的好?莲之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夜之御从一旁走过来,“我看着她,你去找找逸律。”
他坐在了病床上,一只手不停滴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说道,“放松,你身体里的妖气可以救你的。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学会控制体内的力量。控制好,不要让邪气吞噬了妖气……”什么!邪气吞噬了妖气?凛听得目瞪口呆。不可能!不过为什么呢?自己从手掌心割出来的血液为什么不可以将毒气消灭掉?明明那时候容器里已经没有任何毒气和妖气了,为什么一打开毒气就会跑出来?为什么它可以从我的手掌处进入?为什么我体内的妖气不能将它……
很多的疑问,突然凛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上次救炼云的时候,好像用的也是这只手,割的几乎是同一个位置!这样难道会……
注意力转移了,疼痛感也没那么的强烈。不久就听到了逸律的声音,夜之御温暖的手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逸律,我问你,我的手……根本没有恢复……对吧?”
逸律突然脸色惨白,“为什么这样说?”
“刚刚的……应该也不是营养液吧?”莲之沐和夜之御在一旁听得也是疑惑不解。
“你在说什么?”逸律笑着,那个笑容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生硬到了极点。“我不明白,刚才帮你输的那些明明就是营养液,为什么这样说?你擅自将针拔掉可是很麻烦的!”
凛吃力地坐了起来,现在已经可以感受到,力量正在逐渐恢复。“如果是营养液的话,我怎么会感受到那么冰凉的液体?如果是营养液的话,为什么打针的那只手会那么痛?如果是营养液的话,为什么我一直在打,身体又不见一丝的好转?”
“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吗?你中毒太深了,快躺下,我想到有用的方法来救你了!”她笑着向凛走来。可凛仍然瞪着个愤怒的眼睛看着她,不让她再靠近。[]
“你是想到什么好法子来杀我了吧?”由于刚刚太过激动,现在有点跟不上。她听下来大口地喘了几下。“我说,我的手,治好炼云之后,我就晕倒了。那段时间,你根本没有帮我治疗,反而在放走我身上的精气或是……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我的手的确一直没有恢复,那个部位的精气一直都没有……总之,那里就是一直都恢复不过来!所以……所以毒气才可以那么轻易地从那里入侵,而我的身体却基本上不能有什么反应……我感受得到的,那些毒气样的东西一直在我的手臂上徘徊,不能深入,但也出不去……”
“呵呵,你在说什么呢?来,乖乖躺下,我马上帮你治疗!”她用力扶住了凛的身体,凛纵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但身体很难移动。她张大了嘴在拒绝,在呼喊着旁边两位迷茫的人。他们不知道究竟哪个是对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帮谁好。“喂,莲之沐,夜之御,你们的任务不是保护我吗?快,她要杀我!”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杀你呢?”夜之御相信凛的话,过来一把将逸律拉开,容不得她有任何反抗。“你……你干什么!”
“的确,停止输入那些什么营养液后,凛的身体恢复得要更快些。给个机会给你,说出所有的事情,不然你想现在就下地狱吗?”他说道。逸律仍想反抗,但是很快身上就被地狱绳索给捆住了,她顿时发觉自己不是他对手。其实本来就是,只是她一直在逞强罢了。咬着嘴唇,只好说吧。
“你说得对!那些不是什么营养液,是我精心配制的毒药,可以化掉妖气。你手上的伤,我也做过手脚。那时我的确没有替你疗伤,而是将你手臂上的妖气抽了出来。你本人不太在意这些事情,我料到只要不是将身体的妖气全部抽离,你是不会发觉的。我等这一刻等了多长时间,盼着毒气早点从这个位置入侵。然后第一个发现你,再继续我的计划,将你身上的妖气全部消灭,让毒蔓延你的全身,然后制造成是中毒身亡!哈哈哈哈……”眼前的逸律变得是那么的陌生,她究竟是……
“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是夜之御继续盘问。凛早已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哼,真是好笑!居然又是一个背叛的!
“没有为什么!我讨厌她,就是这样!我讨厌她取代了我去救人,我讨厌是她救活了炼云而不是我!我是个医生,我是卿柳馆唯一的医生!所有的病人都应该经过我的手才能得到康复!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就这样取代了我……”恶狠狠地眼睛直盯着凛,仿佛想要将她撕碎。
“你是医生?医生的工作室救人,而你只是在害人罢了!”他说道。随后收回了所有的锁链,“她怎么处理?她可是你带来的人!”他转头对莲之沐说道。莲之沐只是笑了笑,要求交给柳炎处理,典型的推卸责任。
逸律虽然还是死脑筋想不明白,但是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话,“用其他部位的血液滴在手掌的伤口处,毒液被净化之后你的手会慢慢恢复,妖气也是一样。”这是什么?因为良心过不去而说出的话?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背叛就是背叛,终究还是背叛。还是再一次地感受到了这种滋味……
接下来的解毒阴差阳错地交给了莲之沐来做。理由就是,这是他带来的人所造成的麻烦,应该由他这个主人去填补。
莲之沐的手就像女人一样巧,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小心,那么细心,完美地完成了工作。不过,凛没有什么心情去注意这些。心里想的除了这些让她作呕的背叛外,就是想着该如何完成剩下的研究。
这样就更加明确了,妖气可以解这种毒。但是解药总不能都是妖气吧?柳炎之所以要她研制出解药来就是为了就那些被控制的人们,数量这么多,需要多少妖气才行啊!如果能做成液体这样的话……可以吗?这种荒谬的想法?
“莲之沐,你说,妖气这些东西可不可以通过药材配出来啊?”
“恩?配出来?配成什么?”
“配成药丸或是液体之类的。”
“你以为妖气就像是空气?随便都有吗?”
“那有没有什么药材或是……反正跟妖气的性质差不多的东西?”
“我不太能明白你的意思。你想到的是,妖气能解毒,是吧?因为妖气不是随意可以拿出来的,而且也没有办法帮太多人解毒,所以你想要找其他替代品,或者是通过其他方式制造妖气出来?”
“大概吧……”
莲之沐笑了笑,最后漂亮地帮她包扎好伤口。“我不清楚。不过,你可以去资料库查查看,应该有那么相关的记载吧。”随便的说了一句,就离开房间了。不过,凛可没有当他是开玩笑的,她马上穿上外套,跑去了资料库。
看着书架上满满的书本,究竟会是哪一本?一本本找吗?那要多费时间啊!没办法,找吧!看那些标题上有点沾边的,就拿下来翻翻看有没有。
她花了将近一个下午在这个资料库里死找,找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突然她想起,好像特别纯洁的灵体也可以有那么一点效果。“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很久之前在亚卡特家里见到过的那些可以制造假灵的植物,叫做什么……JS来着。或许可以试一下那个!”马上扔下书,跑出了指挥部。[]
还是一样的粗鲁,一脚踢开门,直接朝里面大喊。“柳炎,我想到了!之前你有没有记载过?就是那个亚科特他制造出来的那什么JS,有吗?给我几棵。”
“JS?你要来做什么?这些植物可是很难对付的,必须生存在没有光的地方。”
“我有用,你有的话就给我几棵!”
回到迷洛居,首先将所有的灯都关掉,拿上从柳炎那里索取来的JS植物。如果说纯洁的灵体可以抵抗这种毒素,那么假的灵体就应该更强了吧。人的灵体之所以没有恶魔的纯,是因为人常常会被各种情感和利益冲昏头,心中的邪恶污染了他们的灵体。而恶魔本身在这些方面都比人类要差,他们所生存的环境不同,看到的和承受的都不一样,虽然一直以来,恶魔都担任着一个恶劣的角色,但是唯独在这方面,恶魔要比人类更胜一筹。一山更比一山高。那么如果是靠一些植物所制造出来的灵体,恐怕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吧,应该比妖气还要更加厉害!
果然,黑暗中JS所释放出来的灵体放进装有毒液的容器中,不一会就将毒液给吞噬了,效果果然正如预料中的一样。这样就可以用这些假灵代替妖气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将这些东西化成液体形式或是药丸的模样。
要做成药丸恐怕不行,不过如果要弄成液体的话,应该很简单!这些植物主要就是怕光罢了,要是将它们放进水里,只要满足没有光这个条件,它们应该就能够在水里正常释放假灵,这样那些水就成了解药了!
好不容易想了出来,当然要马上验证一下。她立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果然,的确行得通。现在只要再试试这些充满假灵的液体还能不能灭毒。怎么说,水里也有不少其他物质,混在一起,担心效果不好也是理所当然的。要么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不能存在差不多,那样的只能是失败!
第三天早晨,指挥部的大门又被无情地踢开了,一把声音撕扯着,“我做好了!我成功了!”
“解药研制出来了吗?”清晓也在?都回来了?凛看着满满集中在一起的人点点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发生什么了?”
“四月国的人又开始行动了。我们恐怕要马上应战!”
也许是上次他们闯入四月国将严羽的核心毁掉惹怒了他们,如今隔了一段时间,他们不仅要破坏掉十三星柱,还要在莺芦国大开杀戒。他们似乎一直在暗处行动,在清晓离开莺芦国之后就破坏了莺芦国的两处防守,现在已经占去了莺芦国的一大片,阴险至极!
莺芦国不能失去,所以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雪之都立刻派兵去支援,其中由衿和炼云亲自带兵去。总之这次的任务不是要他们誓死保护莺芦国,而是无论如何先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主。现在可以与恶魔、空战斗的人太少了,如果连他们也葬身于沙场上,他们就一点胜算也没有了!出战的原因当然是为了保护莺芦国,如果敌人实在过于强大,就选择拖延时间的战术为总部争取更多的时间,相信只要能撑起一个新的结界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只派他们两个去?那么危险,那个严羽的力量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留那么多人在总部做什么!难不成你们两个首领都是懦夫吗?都不敢大胆去战斗吗?你们都贪生怕死吗?”凛暴怒了,两个首领从未出过战不说,莲之沐这些不也挺行的吗?为什么要留着,为什么不派上战场,莺芦国就这么不值得他们去守护?!
“你不要激动!我们会选择留下是有原因的。我们必须想办法撑起一个新的结界,这样就可以抑制住四月国的邪气。而且,剩余的四颗星柱也决不能轻举妄动。”柳炎说道。
“剩余的四颗?是谁?你倒是说说!”
“第十颗星柱是清晓,第十一颗是我……第十二颗是你,”他突然不想说了,听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样子。“第十三颗是……蛇妖,英莉可。而她的精气已经过到了你身上,你手臂上的蛇印就是最好的证据。我们调查过,英莉可家族的寿命一般很短,都不会超过二十三岁。如果第十三颗星柱就这样随着家族遗传的疾病就这样死去是很不划算的,至少对于我们战斗家族来说是一个很大的不利。所以她才会将精气过于你身上。精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的,她一定是看中你身上有冥王,承受能力不同于一般人,所以才会冒这个风险。”
这不是真的吧!第十三颗和第十二颗都是我?凛不由得惊叹起来,可是那又怎么样?
“十二十三颗星柱合在了一起,他们或许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不过,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总之我们三人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是决不能离开卿柳馆的!听好了,我们要想办法唤醒莺藤来获取力量,我们肩负着重大的使命,你能明白吗?”
凛轻轻点点头,心里面还是很难接受这样的事情,不会太荒谬了吗?我原是一个平凡的孩子,只因为一次胡闹的实验,把我的一生都改变了。莫名其妙拥有了不一般的力量,成了雪廖府衿以外的另一个战斗者。还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已经接手了各种各样的任务,就连自己也变得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了。死亡?曾经是那么的害怕过,但终究是被自己所相信的人送去死神那里。落去了地狱,获得了新生。是他的功劳吗?他的背叛究竟存不存在?一厢情愿地憎恨他,擅自地去厌恶他,其实我什么都不懂……愚蠢的我……
那天夜里,清晓严肃地询问凛关于禁目书的事。一直以来的疑问,终于能在这一刻如愿以偿了。
“禁目书?在我这里。”说着,凛就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本残旧的书本,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们。
要禁目书无非就是想知道有关莺藤的相关记载罢了。想起来,她好像也曾经叫久枫帮她翻译过这一个内容。想起久枫,真的很对不起他。如果不是我去找他,擅自去纠缠他,他也许现在还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与魅岩一起。他就不会变成V,也不会出战,更不会到最后音信全无,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凛还是找到了久枫写的翻译本,把它给了清晓。比起密密麻麻全是希腊文的书,还是翻译本比较好看吧。凛的心情不知何时变得那么沉重,好像脚下绑了块大岩石,直拖着自己掉入深海之中。越来越沉,越来越冷,不能呼吸的那种压抑,张开口却也不能做什么。深海中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感受到的也只有透骨的冰寒,无边的恐惧充斥着头脑。一个无底洞,自己的心会在什么时候才停止,停止以后,又如何,终究是离不开这样的黑暗。
就这样一直在想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清晓叫了她好几遍都没有反应,最后还是拍了拍她的头。去哪里?要去莲倾殿!去取莺藤吗?这么快就知道该如何唤醒莺藤了吗?
第一次来莲倾殿,一踏进就感到一股莫名的悲伤。刚刚那一刹那,好像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像是在跟自己打招呼。是谁?也许是错觉,但也许是久枫。这里是凛第一次命令久枫去的地方,是第一次两人各自奋斗。他在莲倾殿,我去迷洛居,这样的合作真的很怀念很温暖。或许他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的灵魂回到这里来,等着一个人,等着与她说声最后的再见……
看过去,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都还能感受得到久枫的气息,还残留着他战斗过的身影。他一定没有想到,在这里与这些人大闹了一场后,还会有一天与他们结成好友共同战斗吧。炼云似乎是他的哥哥,有好好问候过吗?兄弟之间可能有什么矛盾,好好说明白不就好了吗?最后一次见久枫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说了什么话?有什么表情?这些居然一样都想不起来了,真是糟糕透了!
不要辜负他,不要让他的生命白白浪费了,要加把劲才行!
莺藤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跟普通点的树藤差不多。清晓将它拿起来放在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火炬样的东西上面。
“根据禁目书所说的,要唤醒莺藤,似乎需要妖气的帮助。我之前曾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但是没有一种奏效。这里写到妖气,也许可以。至少这一方法我没有试过。你就试着将身体上的妖气注入到莺藤上面,就是注入你的力量。”清晓说道。
凛皱了皱眉头,她又不像衿那样有老师教过他如何使用力量,她怎么会这些啊!真是伤脑筋!要她打人啊,灭敌啊,她还行,这个……“我不太懂!万一把莺藤给毁了怎么办!能不能像上次救炼云一样,在掌心……”
“这两个是不同概念的,小姐!你就是单纯地将力量注进去就好,有什么难的!”柳炎也有点不耐烦了。
“注进去,唤醒了莺藤又怎么样啊?”[]
“这样莺藤就能解放它的力量,再加上我和清晓的帮忙,就可能撑起一个全新的结界了。然后我们再趁这一时期将四月国一网打尽!只要有了新的结界,他们的力量就会变弱,至少那个严羽会陷入沉睡!”
明白了前因后果,凛也只好开始试着在没有要杀敌的念头下,将自己的力量给逼出来,还要往一个方向去。
开始,总感觉不到力量的存在,怎么也不能发出来。一直在吸着气,沉着气,努力发动,就像是没有油的汽车,怎么也没有任何反应!那两人在一旁看着都快急死了,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怎么就是教不会呢!
长剑一挥,这些小喽啰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再用上凛配的解药,将那些被控制住的人们解救出来,衿和炎洛,仅靠两人就把莺芦国夺了回来。开始的战斗可以说是得心应手,所有的小家伙都收拾掉了。接下来该出场了吧,严羽!
“真不愧是雪廖门下的人,果然要厉害很多!”黑暗中一个女人走出来,没错,她就是严羽!罪恶的女人,背叛了人类,去投靠恶魔!
“御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了吧?”衿悄悄在炎洛耳边问道。
“是的,夜之御很快就会到。”
“好,你先把那些人疏散,总之带他们离开这里!”他指了指身后那些刚解救出来的人。
“那你呢?要走一起走!要战斗也要一起!”
“你先去,我随后就到!”见炎洛还是不愿走,衿又说道,“快,快走啊!”相信他,先带人离开,等会再赶回来!他们所做得一切都是问了救人类而已,所以必须先把这些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哈哈,想跟我单挑?你未免太自信了吧!”说完,严羽一眨眼就来到了衿的身后,正想用药水控制他。但衿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个转身,随后是一脚将她手中的药水踢开。再来一剑,切,只削落了她几根头发!
她似乎也提起了兴趣来跟他玩。手里握着不知从哪里取来的鞭子,挥动着,要鞭打衿。衿迅速地躲开,用他善用的雨流术攻击她。雨流术是他开发出来的法术,用身上的灵体制造出攻击性极强的紫色电流,然后注入到剑身去,再通过与剑的摩擦继续增加强度,达到像是自然所产生的雷电般强悍的电力和破坏性。这样的术要耗费很多的灵体,以他现在的力量来看,不能连续使用太多,不然会因为身体承受不了而意外身亡!
雨流术的发动是很明显的,第一次算是他的失策,太过明显的准备让严羽有所察觉,反而在攻击的那一瞬间,敏捷地躲开了。雨流术的速度极快,看来她是预测到攻击的大概方向,所以才能碰巧躲开的。没错,只能是凑巧!
“幸好我躲开了!不然,那么强的术流,就算是我也会飞回湮灭!”看着雨流术集中的地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反应,一场极大的冲击,持续了整整十秒!而且范围还比较广,就连她躲到那么远去,还是受到了一些波流的伤害。
“你还有时间看吗!”还没有从雨流术的威力中反应过来,就发现衿早已在身后挥剑砍过来。闪开!可恶,居然被伤到了!严羽的速度不知为什么变得迟钝起来,竟然被砍到了肩膀的位置。鲜血流出来,但是这样还弥补不了他多所做过的一切!水城,莺芦国,都被她搅得民不聊生!
再来!不能允许她有任何喘气的机会!衿又冲过去,用剑往地上扫去,力量随着剑气的推动,沿着地面直冲去前面严羽的位置。她依然躲过了,“这家伙不好对付!还是快点结束吧!”
她又继续奋力战斗,挥起鞭子在空中划了几下,像是一个咒语。顿时,烟尘四起,一条巨龙从咒语中跑出来,朝天怒吼着,震耳欲聋的声音让衿不觉有点心慌。这样的角色,该怎么对付好?
不得不仰头看上去,那条龙的体型太大,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要怎么逃?眼看它就要喷出火球来了!对了,咒语!龙是因为咒语产生的,如果将这个咒符毁掉的话,是不是……
来不及了!巨龙一张嘴,头一仰,再朝地面伸去时,看到的就只有一个巨大的火球在涌过来。逃去哪里?这么庞大,攻击力一定很强!对了,那个地方,严羽的位置应该是不会受到伤害的!可是火球已经袭来了,还逃得掉吗……
“啊!”凛突然倒在地上,“不行,好累!你们让我休息一下!”她已经试了很多次,已经还很多了,至少可以发出力量流来。但是却总是四处乱放,自己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力量的去向。明明以往在战斗的紧急时候,总是能很好地控制住,没有一点压力和担心的,根本就没太在意过这些事情。现在在意起来反而变得那么困难。
“怎么回事?突然有这种感觉呢?”凛刚站起来,顿时感到一点心凉,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怎么了?休息好了没有?”
“不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又发生什么事了。衿是不是……没事!我在瞎想什么!总想着这些不吉利的事情!来,再来一次!”重新打起精神,因为有冥王,所以身体上的灵体恢复得意外的快,就好像是源源不断的一样。
说着,凛退后了几步,一只手抓住另一只的手臂,像是在将全部力量都注进去一样。一些浅紫色的东西时隐时现,像个害羞的姑娘一样。“去吧!”为了让力量更容易发出去,她大喊着,同时也在跟自己加油打气。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这次成功地打到了莺藤那里。
一霎那,那莺藤发出了黄色的光芒,闪闪发光,刺痛着双眼。纯洁的力量涌了出来,很治愈,很舒适,这种力量没有一点杀伤力,就像是天使的翅膀一样温柔而美丽。心灵得到了安慰,很美好,一切的恐慌和仇恨仿佛在这一瞬间消失了。这就是莺藤?
“好,准备,清晓!”他们要开始架起结界了吗?看来没有我的事了,凛心想。
只见柳炎手上绕着丝线,右手一拉,然后一个迅速地转身,再要一圈,拉紧来。清晓也拿着丝线,越过去,同时拉长,紧跟着又和柳炎擦肩而过,两人换了位置。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迅速,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丝线进行,就像是在织网一样。
凛的猜想没有错,他们的确是在织着。等到两人都停下动作之时,仰头一看,是一个咒符!不知道那是那什么,但是看起来金光闪闪,漂亮极了!随后清晓将已经唤醒的莺藤拿了下来,拿在手中竟然捏个粉碎!凛当然着急,但是冲动是魔鬼,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清晓的手满是莺藤的粉末,毫不迟疑,在另一只手上扯着的丝线中,狠狠地划了一下。锋利反光的丝线很尖利,这一划,划出了血液来。清晓的血沾上了莺藤的粉末残留在丝线上,唯独那一段是艳红的。不一会,这种红色慢慢地流过去,把整个咒符都印成了红色。
随后又是柳炎出场了。他用牙齿接过手上的丝线,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把独特的匕首。之所以说它独特,是因为这把匕首与众不同,上面刻着的东西与半空中,清晓和柳炎共同制造出来的咒符图形一模一样。柳炎在匕首最锋利的地方留下自己的血液,然后用力往上面扔去,直直刺中了咒符的中心。
一瞬间,咒符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仿佛要将一切笼罩起来……
衿受了伤,在那个巨大的火球攻击过来时,他躲不了,只好用夜之御教他的替身术逃生。多亏这个替身术,他才逃过一劫。之后,他就趁机跃到半空中,一剑毁掉了那个咒符,巨龙一瞬间消失了。但他摔落地上,身上的伤更重了。
接下来,严羽就想要趁他受伤,快点将他杀掉。衿也只能一直躲开,但也免不了又受多几次近身的攻击。
严羽又一次挥鞭过来,衿一跃跳开,手上的剑还失手掉在了远处,正正刺入土地上。看见他这番狼狈的样,严羽哈哈大笑起来,口中的讽刺更是不堪入耳。衿还没有完全被打垮,他念了个咒语,用悠斯善用的风术对付她。周边的风应了衿的请求,汇成一团,向严羽袭去。严羽不笨,纵身躲开,跳到了剑的旁边去。[]
风术瞬间被暂停。伤痕累累他都愿意撑下去,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衿一转手,瞬间使出了雨流术直击在了那把剑上,再通过剑气注入大地。这是衿最后的**了。严羽没有立即反应过来,没有抓住最好逃跑的机会,雨流术瞬间通过她的身体,只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穿过空气和种种阻碍,传到很远很远……
“结束了!”衿耗尽了他所有的灵体,“这样一来,就统统结束了!”等到远处的烟雾消散之时,严羽早就不见了身影,留下的只有她穿的一套衣服,早已变得破旧不堪。飞回湮灭了吧,像她这种人,纵使落到这样的结果,恐怕也不能够弥补她所犯下的过错!
站起来,正想回去禀告这个好消息,突然天空变得晴朗起来,空气也特别的清新迷人。衿抬起头,温柔又怀念地笑了笑,“撑起来了吗,结界?很美的天空,这么的美丽,以前怎么都没有在意过?”
“再多看一眼吧,之后永远不会有了!”什么!谁在说话!难道还有敌人吗?严羽不是已经死了吗?再说,结界一旦撑起来,严羽也活不久!但是,这是把男人的声音,沉重沙哑,好熟悉,好像是那个人……
衿转头看过去,瞳孔不禁放大,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居然合不下来了!是他,真的是他!可是,他不是一早死了吗?不,不是死了,只是失踪了而已……
“你……”衿还没说话,身体就被无数的锁链捆绑住。因为刚刚的战斗,身体早已没有了多余的力量,根本无法反抗。“为什么,你说,你究竟在干嘛!为什么要背叛雪之都?!曾经那么深爱着这个国度的你,说啊,为什么!”
那男人轻哼了几下,随后就放声大笑起来。“你还是没变!那么愚蠢啊!开口闭口战斗啊,雪之都的,把自己封闭在这样的世界中是得不到任何发展的!我要寻求的是更加强大的力量,为了证实我自己的能耐,我要征服这个世界!我的力量对这个无聊的国家感到了深切的失望,我曾那么的期待过,抱着那么大的信心,但它却从没给过我希望!”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锁链捆得更紧了,衿有点呼吸不上。失望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此怀念的感觉,如此悲伤,这也许是个梦,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为什么,为什么要与他战斗?!他可是……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是那么的爱你,我会让你好好看清楚这个世界,这些愚昧无知的人们!”说着,铁链要将衿往下拉。一道闪光劈过来,夜之御终于赶到了!
可是这个时候,衿却是那么的希望他没有赶过来。夜之御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心中的愤怒居然完完全全地显现在他那冰冷的脸庞上。衿被夹持着,先把他救下来!夜之御一掌劈过去,想要将锁链打碎。可是一个男人出来阻止了他,这个人……杰斯利克!
“哈哈,衿我就先带走了!好好跟他玩玩,我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夜之御!”话音刚落,他就与衿消失了。
夜之御第一次如此暴怒,不仅因为衿被带走了,更是因为那个男人,居然是他!谁都可以,就是他不行!不可以原谅,绝对不可以原谅!
“你没死,我真的很惊讶!”夜之御冷冷地说道。若是自己再早来那么几分钟,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了。他一定是一早就料到夜之御会赶过来,所以才在路上专门安排了一些好家伙来对付他。真是个卑鄙小人!
“我本来已经死了,不过他说需要我的力量,又把我重新唤醒了。他给了我生命,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再次与你战斗!”
“当初你跟我决战,也是他安排的吗?”
“到了现在,我就老实跟你说吧。那一场战斗是他指使的。他将我心中的黑暗和野心叫了出来,释放到了肉体的最表层。他要毁掉你,当他知道你不能助他一臂之力,你选择要保护人类的时候,他就担心有一天你会反过来毁掉他的计划,所以他要借我的手来杀你。原本以为你死了,可没想到在那十四年后,你竟然又复活了。这算是他的失策吧!现在,我又要跟你战斗了,同样是被人利用,但我依然无怨无悔!跟你战斗的快感,我一直忘不了!”
两人陷入激战中。夜之御感受到了紧迫感,看来这家伙变强了许多。杰斯利克懂得阴阳师的法术,他的手抓住一叠白纸,上面当然都刻着咒符,往空中一洒,然后立即喃喃地念出咒语来。那些围成圈形的咒符连在了一起,还发出了金色的光芒,活像一个金箍咒!
食指中指并在一起,指着空中的“金箍咒”,然后挥向夜之御。“金箍咒”向他冲过去,那一刹那,杰斯利克又默念了一个咒语,制造出一团熊熊火焰奔向“金箍咒”。双重攻击看似很厉害,但夜之御就连睫毛也不动一下,一挥手将所有的攻击改变了方向,如数奉还给它的主人。
“说你比以前要厉害了,算我说错,我收回那句话!”他毫不留情地说。眼前的人背叛过他,对于这个人,他早就不再存有任何的留恋之情。如今还要再次来阻挡他去救人。更是让他恼羞成怒!
他也不躲,就这样挨了那连环的一击。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这注定是他的下场。这个时候,他还能笑得出来。
“只是我欠你的!在地狱里,我不止一次想念过你。跟你一起去执行任务时的快感和兴奋,现在我还能一点一滴地回忆起来。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孤儿,怎么出生,在哪里出生,根本没有人知道。一个战斗家族的人收留了我,教我控制力量,让我学会阴阳师的法术。他们从没有给过好脸色我看!那里的少爷们总是欺负我,他们不能忍受我比他们强,经常指使我干活,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条狗罢了!不,连条狗都不如!狗的生活都要比我好!
“有了足够的力量,我不想再继续待在那里忍受所有人的屈辱。我跑出来,我远走高飞。遇到你,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情。我从未感受过什么是爱,什么事友情,什么事兄弟。你冰冷的脸庞,冷酷的眸子,一切都那么的无情,但是却能让我感到舒心,那种深层的温柔,我能用心感受得出来!”他说着,竟然哭了起来!男儿流血不流泪!但是这并没有让夜之御原谅他。既然他知道错,为什么还要再一次来打扰他的事!
“说完了吗?”夜之御冷冷地看着他,眼睛里早已没有了任何感情。正想挥手给他最后一击时,又一次看到了他的笑容。这一笑让他想起了很多往事,他的第一个朋友,以各种借口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他,厌倦了,连杀死他都不想要了。他一转身,只留下了一句话,“你走吧。”
“为什么不杀了我?像你这样冷酷的人会有这样的举动,真的很令我惊讶!我是不是该高兴一下,你是不忍心杀了我吗?”他的泪水依然在往下落着,嘴咧开笑了起来。泪水应该流进了他的嘴里,是咸的吗?也许还带着甜味。“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杀一个根本不值得我杀的人!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也不值得我去留恋!”
“最后告诉你,你们用莺藤撑起的结界很快就会被毁掉。他的仇恨带动着他的力量,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他……”杰斯利克抽出匕首,高高举起,直刺入自己的咽喉!血液四溅,但他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
“逃出去!可是我又能去哪里?”一个少年好不容易离开了魔鬼的地盘,顶着头上的烈日,他拼命地跑着。跑进一个树林,他停了下来。周围的气息古怪,看来有人在这里埋伏。
小心翼翼地走着,细细观察。果然,不一会,一群敌人跑了出来。还好,是些二级空而已,好对付。挽起衣袖,他迅速念着咒语,手一挥,前面的敌人就被他一招搞定了。
“小子!干得不错!居然把本大爷的手下都干掉了!”一个人在树林中走出来,脸上有着深深的一道疤痕。从空中传来的气息可以感受到,他是个恶魔!第一次单独对付恶魔,有点紧张,也有着更多的恐惧。
那家伙不一会就将他打倒了,再次爬起来,还是被打在了地上。“不行!我的力量不只有这些而已!”他重新站稳,使出他所有的招数来对付这个恶魔。
他不弱,恶魔被他制止住了。可是他却没有要杀他的意思,而是放了他。反正看他伤痕累累,上气不接下气的,肯定已经不能战斗了,对他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就这样挥袖而去。只可惜没走几步,那个恶魔就使出最后的力量要将他杀死以解心头之恨。眼看着那么强悍的攻击袭来,他不知该怎么办好,竟然连腿都动不了了。闭上眼睛,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居然被救了!
那是一个浑身黑色装扮的男人,跟他站那么近,居然感到一阵寒气透骨。吃惊地看着他的背影,一举一动都是那么优雅迷人。只见他随意一挥手,那个倒地的恶魔一阵惨叫,随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做了什么?”
“让他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哪里?”
“地狱。”他转过身来。终于见到了他的脸,长得真是很迷人。脸上的每一个轮廓都让人兴奋得无法呼吸。他的声音他的眼神都透着冰凉。他或许是个很冷酷的人。他走近了,不觉退后几步,他要做什么!要杀了我吗?也对,那么冰冷的人,那么强悍的人,就这样轻易地将恶魔打入地狱,也一定只需要一招,就能将我杀死吧!
他从身边经过的那一瞬间,心脏仿佛停止了,那般紧张是第一次发生过。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变了,变得冰冷,但是却那么的美妙。不知不觉,脸居然红了起来!这样的家伙是第一次见,他也是恶魔。为什么会那么的不一样?
“等等!”情不自禁叫住了他。感觉他的脚步根本没有停,他没有理会自己。那种高傲究竟是达到了什么程度!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傲慢,但是却没有那种目中无人的感觉。他的自信让人着迷,如果我也能跟他一样……
“我说……等等!”这次,他终于停了下来。但并没有转过身看他一眼,而是背着身体,听他说说叫他停下的理由。
“你……你为什么不杀我?”自己也不知道叫住他的理由,随口就说出了这样的话。说了之后,自己也觉得后悔极了。
也许真的是很可笑的一句话,所以他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往前走。他要走了,他真的走了!不想让他走。于是偷偷跟着他去。
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被跟踪,总之他去到一个深山中才停下来。那里被密树包围,有河流,有湖水,更有一个瀑布。清澈的水流飞淌而下,打在岩石上,落在草堆里。水声的嘈杂在这样幽静的地方也变成了一曲深山交响曲!他久久地凝望着那瀑布,大概也是被这样美妙的景象吸引住了。随后就靠着一颗岩石,潇洒地坐着。
“你跟我那么久,不觉得累吗?
“原来你一早就知道的!”明明是自己的不对,硬要跟着他去。但是现在说出来的语气,又变得是他的不好,一直知道却一直不说。他有点生气,但同时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个人怎么说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
“谢……谢谢你!”他走过去,站在旁边低着头,一点也不像个成年人,居然那么害羞。
“谢我什么?”
“什么!谢你就谢你,有什么为什么的!”变得可爱起来了,毫不讲理!他找了个位置,也坐了下来。一直这样鬼鬼祟祟地跟着这个人,他也感到了一阵疲劳。如今靠在岩石上,闭目听着水声,他感到心情愉快,从来没有那么自在和放松。他贪恋地呼吸着这里不一般的空气,享受低吹着徐徐而来的微风。没有了任何压力,只是想好好休息一番。
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等到再次睁开眼时,他猛地蹦起来。他呢?他不见了!朝着原先那个人坐着的位置看去,别说人了,连个影子都没有!这是他的计划吗?让他在这里睡着,然后他趁机溜走!
他四处寻找着,“可恶!让他跑了!”
“你找我做什么?”是他的声音,奇怪在哪里?眼神仍在四处扫着,在那!他正靠着一棵树站着。“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在意?”
“我……”一时间居然词穷了!该说什么好。“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他轻哼了一下。“朋友?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些的人!我是个恶魔,作为阴阳师的你,居然想要跟恶魔交朋友?!”
“阴阳师又怎么了!恶魔又怎么了!没有人规定他们两个不能做朋友,不能做兄弟!怎么,你是嫌弃我吗?”
太阳下了山,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然后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里?”着急了,他又要走!是不是自己跟他摊了牌,他觉得多余麻烦了!是不是被讨厌了?他一时间失去了所有信心,自卑又自嘲地垂下头,嘴角上残留的笑意很是难看。
“你不一起来吗?”他在说什么!“我要去执行任务,作为朋友的你很应该过来帮帮忙吧!”
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这个人他会带给我什么样的东西?我的生活,从这一刻开始改变了……
卿柳馆。
“你说什么?衿被抓了?”柳炎听到这个消息,手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是那个男人?”清晓的心里也很不好受,“看来,那个严羽并不是最后的主谋!他才是!”
“结界怎么样了?”夜之御想起杰斯利克临死前说过的话。
“你想问什么?”
“杰斯利克说,结界会被破坏的。所以你们还是去仔细检查一下吧。”
离开指挥部,是为了去找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担心她。不过看到她正在资料库里找着书,跟怜月一起,自然也放下了心。想去救他,但是又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地狱吗?他不可能把衿拉下地狱的!要是擅自离开,又担心卿柳馆的安危。
这一个平静的夜晚,美妙极了!冷漠的夜空露出了星星点点的闪光,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景象了。在这种时候,越是宁静,寂静,就越是让人感到从心底发出的不安的预兆……
第二天早晨,意料中的事情发生了!果然,结界从西面开始破裂,正在以较快的速度向这边发展过来。必须迅速赶去莲倾殿补救。可是刚想动身,西门的守卫便迅速过来传消息,有批大数量的恶魔正从那边入侵过来!奇怪了!他们是怎么进入雪之都的?为什么没有人通报?!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总之已经火烧眉毛了,先去顶住。
“凛,你去莲倾殿用你的力量帮忙撑起结界,懂吗?今天这一战,恐怕是最后一战了!无论如何,凭你自己的力量尽力去撑起属于你自己的结界!”留下这么一句话,清晓就奔回了莺芦国。原来,不仅雪之都被突袭了,就连莺芦国那边的上空也笼罩着深沉的黑暗。各自奋战吧!
从西门涌过来的敌人都是些刚从地狱中得到解放的恶魔链,力量不弱,不能轻视!南门也开始陆续有敌人闯进来,柳炎和炼云、怜月在西门战斗,夜之御和莲之沐则去南门抵挡。凛一个人冲去莲倾殿。
凛一直跑一直跑,为什么那么远呢?应该没有那么远才对啊!急促的脚步没有停下来过,灯光越来越暗,直到完全变成一片黑暗!
“这是……”难道是中了敌人的陷阱?凛来到了一个异空间!
周围一片黑暗,除了自己的身体外,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是哪里?!谁?出来!”她大吼着。她可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必须快点出去才行!突然,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果然,四面八方都涌来了敌人!
是些二级空而已,快点搞定它们好了!心里这样想着,冒出红丝带来直接将这些惹人烦的东西全都扫除掉。
“你果然很厉害!”她是?一个陌生女人?!凛看过去,这个女人留着褐色的长发,整整齐齐,不管是前面的头发还是后面的头发。深邃的瞳孔仿佛能看透人的心灵。敌人是她?
“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有赢了我,你才能从这里出去!”说完,她立刻拿起一把大刀冲过来。凛迅速躲开,红丝带听着指令将她的手腕捆住,再扯过来。很好!大刀被脱离了!接下来就……
不妙!刀离开了她的右手,却被左手接住了!这家伙难道是左撇子?!她的左手稳稳地拿住刀,然后砍断红丝带,再双手拿刀高举,往所谓的地面用力砍去。一股强劲的气流沿着地面直冲过去。凛纵身一跃,跳到一旁以为躲开了,正沾沾自喜。没想到脚刚碰到地面,就被那股气流击个正着!“原来她不是想直接用这些气流来攻击我,而是将它们注入地面上,就像是地雷一样,一碰到就会爆炸。看来她料到直接攻击我是可以躲开的,才用这种方式让我永远躲不开。”凛思索着,“要是这样的话,她用多少次,我是不是就会被击中同样的次数?要怎么破解呢?不走的话,可以吗?还是停留在空中不落地?”
总之现在先不要让她有这个机会发动这一招。凛拿着剑冲过去,与她来个近身战斗。每一次的攻击她都能顺利避开,看起来还很悠哉悠哉啊!停下来,每两只手指间都夹上数十支银针,一次性射出去。她的身后长出翅膀,一下子将自己的身体包裹起来,挡住了所有的银针。
好,趁现在!凛迅速念了个咒语,来个火炎术。就在她收回翅膀的同时,一团大火焰向她喷来。什么!没想到她也在一瞬间制造了个大火球,而且还在实力上压制住了凛喷出的火焰。还是对方更胜一筹?不可以,她必须从这里出去!
凛躲开火球的袭击,跃在空中的同时,红丝带将敌人的四肢捆住,她握剑刺来。刺穿她的胸膛,血液溅出来……
“你不是一般的弱,而是太弱了!”什么!居然是替身术!转过来,她在后面!来不及躲,生硬地受了她一掌。
随后又是刚刚的那些气流,注入地面。凛依然是一跃,飞起来,没有落地,而是将手中的剑扔到了那女人身后。没有发生爆炸,那女人也因为没有找到凛的身影在那里踱来踱去,也不见有事。
“果然,只有那里是安全的!”她以飞快的速度从那女人眼前经过,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察觉。停落在剑柄上端,先是给她一掌作为还礼,然后再用红丝带捆住她的身体,将她扔到“地雷区”。
“轰”爆炸了!这下该结束了吧!不料,她非但没死,还进行了反击,将凛的身体用铁链捆得紧紧的。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她慢慢地走过来,看着现在这个束手无策的凛,高兴得咧嘴在笑。“你还真是自作聪明!你以为我自己设下的法术会伤到我自己吗?就算伤到了,你以为,就那点气流就可以杀死我?真是天真啊!”
她修长的指甲在凛的脸上轻轻比划了一下,然后又弄了弄她的头发。“你的姿色的确不差,难怪那么多人争着要保护你!就连那个冥王的叛逆之子也是一样。”
“这一方面,你就错了!我并没有被很好地保护着,要是被保护着的话,现在又怎么会如此狼狈地落入你的手中?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目的,我也只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罢了。我跟他们之间存在的利益只有互相利用四个字而已!”她在自欺欺人,这些话一说出口,就连自己也感到一阵心虚。
“是吗?互相利用?我怎么觉得不像呢?他们现在应该也快要结束了!连同整个雪之都,不,是整个人间,一同消失在黑暗中吧!哈哈哈哈……”她狂笑着。
凛这个时候意外地冷静,必须从这里出去。这是战斗的唯一目的。注意到眼前这个小家伙在想着挣扎,那个女人又笑了,尖尖的声音,真是刺耳透了!
“你别妄想了!想你这样的废物是不可能赢得了我的!”看着这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她有点生气了,这丫头!在临死前,让她感受一下被嘲笑的滋味似乎也不错!想到这里,她又笑了。“我说,你的父亲好像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你,对吧?”那张脸有点变色了。“你们兄妹,他好像比较注重长子。也对,儿子比较讨人喜欢,现在的战斗家族里,还哪有人喜欢女孩的?女孩只会拖后腿罢了!他没有把你扔掉,继续养大你已经算不错了。算是给足了面子你!”
“你说什么!”
“不是吗?”她的眼睛时刻注意着凛的表情变化。“那些长老们不是都已经清楚地跟你摊牌了吗?你就是一个工具!专门用来保护衿的,换句话说,你不过是他们雪廖府样的一条狗而已!”说到狗,她特意加重的语气。
“住嘴……”
“你的存在还真是个祸害,也许你的父亲正在某处感叹着吧。为了所谓的复仇,你不惜背叛雪廖府,离开雪之都,还将卿柳馆弄得鸡犬不宁。现在跟人家一起战斗,你不觉得很是羞耻吗?不过,我验证过了,你的脸皮很厚,是典型的不知羞耻的那种女人!”
“你给我住嘴!”凛生气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放声大吼着。眼睛顿时发红,她最不喜欢也是嘴憎恨别人侮辱她。
看着她那双想要杀人的眼神,她笑了笑,还是那样的轻浮的笑容。“哼,生气又怎么样?我又没有说错,对吧?这些难道都是我瞎编的?再说,你要发怒也得看看环境,现在你是什么处境,你难道不知道?聪明的,就乖乖讨好我,说不定,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凛彻底愤怒了,“你有种再说一次!”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咬得很重,她的愤怒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境界了,浮在了耐性的最表层。
不过,这个女人是当然不以为然的。凛暴怒又如何?这不是正好中了她的下怀吗?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抖抖身子,装得很害怕的样,继续不知死活地嘲笑着。
“哎哟,我真是好怕啊!你的眼神好可怕,你的语气让我发抖!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我还没有怕过!你要我再说一次是吧?对了,说什么来着?抱歉,我忘记了。要是记得,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再重复一遍给你听哦!”
凛被气得脸蛋泛红,被捆住的身体不安分地在抖动,两只手都握成了一个拳头。她愤怒地大喊着,同时这一刻释放了冥王的力量。一瞬间,锁链被打碎,冥王的力量直接将这个空间,这个女人,这一切全部消灭了……
西门。
“可恶!是不是地狱之门被打开了?这些都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家伙,真是源源不断啊!”柳炎一边杀着敌人,一边出奇地抱怨着。
怜月起初感到不好的预兆,好像是凛出了什么事,不过现在感觉没事了。“也许吧。凛那边,应该在准备了!结界重新张开,我想地狱之门就会自动关闭的。不过,你想,会是谁有那个本事去打开地狱之门?”
“谁知道!也不清楚清晓那边怎么样了?莺芦国的情况应该没有这里那么糟糕吧。”柳炎是衷心地希望着,但愿这一切早点结束吧,这样的生活真是厌倦了!每天这样打打杀杀,提心吊胆去守护什么的,现在想起来真是有够累人的!是时候该结束了!
柳炎愤怒起来,一个空心咒,将眼前所有的敌人都消灭了。只可惜,他们这样换来的时间也只够喘几口气罢了。
“快,先把大门给封锁住!地狱之门再怎么打开,他们也要从这个门口进来!”说完,和炼云一起,将西门关了起来。随后,怜月再按照柳炎所说的,用一个地狱门咒暂时锁住。这样一来,这些地狱恶魔就看不到这扇门了。地狱门咒能在一个时间段里蒙蔽住地狱恶魔或是地狱空的眼睛,让他们发现不了。只是按照数量的多少,时间不确定。总之恐怕也成不了多长时间。
“先去南门跟夜之御他们会合!”柳炎命令着。于是三人一起急冲冲地跑向南门。现在卿柳馆里的士兵们都所剩无几,能战斗的屈指可数!似乎除了他们几个特殊人物外,没有其他人还能活着在这个卿柳馆里走动了!
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凛是安全回到了走廊上。莲倾殿就在前面了,快些过去才行!她又继续往前跑。现在,无论是哪个人心里,都是一样的,有着这样共同的信念——一定要守护好一直以来守护着的东西!
夜之御和莲之沐那边的南门也不容乐观。大把大把的敌人往里面涌。莲之沐一挥袖,敌人就莫名其妙少了一半了。夜之御更是只用眼神就将他们击退,两人的力量跟他们这些小喽啰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要跟他们耗!快些关闭南门,尽快撑起结界,凛那里估计也是遭到了阻碍,才迟迟不能撑起新的结界的!我们要去支援她!”柳炎吼道。
“是,是,是!”莲之沐应付地答道。随后更是两袖里刮出猛烈的台风,“呼”的一下,将敌人们都吹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同样,关上了南门,怜月为它设下了地狱门咒。[]
正想赶去莲倾殿,却不料,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他们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转移了空间,竟然被赶到了卿柳馆的外面去!能同时转移他们几人,还包括了夜之御和莲之沐这两个非同小可的人物,看来实在不简单!
“你们好啊!各位!今天我为大家准备了一场表演!”一把声音也是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沉重沙哑。
“怎么,不敢出来见人吗?”莲之沐挑衅地说道。
“哈哈……不需要那么着急!我特地准备了一场木偶戏……”说着,突然冒出了一团黑雾,有着地狱那种令人讨厌的感觉。一个不知是什么未知物体的东西走出来,一摇一摆地,好不容易站稳了……“快……快去……”那是一把多么熟悉的声音!那般温柔地,一直在守护着他的家族,他的……国家。
“衿!”炼云首先看清了他的模样。此时的他,身体上到处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脸色更是毫无血色,双手都留有深深被扎过的痕迹。衣衫已经显得不整了,敞开着衣襟,胸口处可以清楚地看见两条还是那般血红的伤,血还在淌着,被鞭子鞭过的记号……
“衿,你……”柳炎想过去救他,想过去搀扶住他。那般苍白,那般虚弱,仿佛一碰即倒的感觉。
“别过来!”他撕扯着声音,“我已经不是我了,你们把我杀了,然后快赶去莲倾殿,凛在那……”突然空中一些闪闪地,反光直刺入他们的眼里。
“好了!再让你们团聚,我的好事就要被毁了!来吧,木偶人!”衿的手莫名其妙动了起来,看来不是他自愿的。被人操控着,就像是他所说的——木偶人!
夜之御一瞬间与柳炎擦肩而过冲了上去要救他,只是还没有碰到衿的身体,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到了,他居然受伤了!这样强大的力量,究竟是谁?除了冥王外,能伤到他的人,也只有那一位了!莲之沐心想。
衿被迫拿出了长剑要与他们战斗,冲了上去,与自己最爱的朋友,与这个最珍惜的国家,无奈,也许只有一死,才能……
凛顿时感到一股透心的冰凉,好可怕,这种感觉。她不能再想这些了,一定要尽快去到莲倾殿。本来已经快到的,但没想到中途突然冒出来那么多敌人挡住她。她不知道柳炎他们怎么了,但是现在她必须战斗。
从没有打算要将他们全部歼灭,目的只是前往莲倾殿。她一边跑,一边用红丝带将围在自己身边的恶魔打到一边去。不行,时间拖太久了,现在结界已经快要消失了,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她干脆用冥王的邪气将这些一击逼退。一声巨响后,终于为自己开出了一条路来。只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身在哪里了。这条路不是去莲倾殿的!掉头,马上改变路线。她又往回走去了,刚一转个弯,就发现敌人简直是密密麻麻的,逼得水泄不通。于是又再往后去,后面也有!前后夹攻?
“可恶!你们这些家伙!统统给我消失!”说完,冥王的力量被释放到了最表层,顿时卿柳馆发生了一声巨响!
小喽啰们消灭得差不多了,终于可以放心跑去莲倾殿了!
还好,莲倾殿外面一点也没有被破坏过的迹象。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门,在踏进里面的一瞬间,她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一个女人的身体被刺入了一把大刀,血液涌出来,其中还有晶莹剔透的泪珠……
“我在想什么!怎么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用力甩了甩头,跑进去。门缓慢地关上了,她还能出去吗……
衿被迫战斗着,但所有人都没有要与他打斗的意思,都是尽力避开也不做任何反击。每个人心里一定都在思考着如何救出他,该从哪里入手。
衿的手一挥,剑架在了炼云的脖子上。本来应该有更深一层的动作,但就在这么一个瞬间,他奋力抑制住了控制。握剑的手在发抖,炼云趁机走开。
只见他一直在痛苦地战斗者,右手不听指挥要动,他的左手便去制止他。那个人对左手的控制似乎没有右手强,这让衿有了机会。他挣扎了好一会,吃力地开口说道,“不要管我了……凛……快去莲倾殿救她……那个人已经去了那里,凛……凛有危险……”刚一说完,就想用剑刺腹自杀!
夜之御冲上去打掉他的剑,再拿出小匕首在空中划了几下,随后听到一些像是琴弦断了的声音。衿倒了下来。原来,夜之御花了很长时间才将控制住他的细丝绳看透,就在刚刚才把它们全部割断。真是千钧一发!要是再晚那么一步,衿恐怕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夜之御抱住他,就像是小时候一样,也有过那么一次,衿为了帮凛取风筝,爬上了一棵大树。当时的他,看起来很幸福。拿到风筝后,本想再像刚刚爬上来一样,慢慢地下去,没想到脚一滑,竟然就这样垂直地掉了下去。小小的年纪,害怕死了,以为自己会死。不过,等到睁开眼睛时,看到了一张帅气的脸庞,他小小的身体正落在了他的怀里,应该要说,是他救了他。这是他与夜之御的第一次见面。
“没事了!”夜之御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担忧,眼睛里的无情和冷酷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忧愁、焦急、仇恨,互相交织,充斥着。
衿看着这样的夜之御,咧开嘴笑了笑,那个笑容依然没变,还是那么迷人,发自内心的开心,是最自然嘴温柔的笑容。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在这个世界敞开胸怀地欢笑了。
“我很开心。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是这样跟你在一起……”
“什么最后一次?不是最后一次,我们一起去救凛,快,能站起来吗?”夜之御明明也很清楚衿的情况,但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让他这样自欺欺人吧,就让他欺骗一下,至少这样的感觉虽然不那么轻松,但是却快乐而又甜蜜。不希望失去他,失去这个少年!
“哈哈……打赌……是我输了……”
“赌?”
“是啊,你不记得了?很久以前,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就一直很……不喜欢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傲慢,所以……我跟你打了个赌,看谁先死。我原本以为,一定会是我赢,你一定比我早死,因为你年龄更大,会老死。但是……我很失望,可是又有着欣慰。你居然可以长生……不老……”他开始大口而又急切地喘气。
夜之御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他是他的弟弟,是他一直以来最疼爱的弟弟!虽然一直没有跟他说过,但是在心里一直以来,都将衿当成是自己最爱的弟弟!
“你不会死,你不会死的,放心!”他依然在欺骗着自己。
“你知道的,我已经很虚弱了。再加上,他已经断去了我三分之二的经脉,我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信念而已。不愿放弃,不要管我了……我很快就会离开,你们快去救凛!我不希望……不希望在另外的世界与她团……聚……”呼吸更加急促了。
夜之御忍去心中的疼痛,那股揪心的痛感让他无法呼吸,失去挚爱的亲人,挚爱的伙伴,究竟是那么的痛苦!不能再失去她了,他放开了衿,立刻赶去莲倾殿。
要去莲倾殿就要先进去卿柳馆。重重包围的是那些不知死活的恶魔。他们根本算不上是恶魔,真正的恶魔,是他。他暴怒了,身上的邪气全部被释放了出来,甚至都已经逼出了体外,熊熊的黑色裹住了他的身体,根本没有人赶阻止他。莲之沐虽然很是兴奋,又看到了不一样的夜之御,但是,此时他也的确笑不出来,面对衿的死亡。
曾经,衿与他们战斗过,斗得你死我活的。曾经是做梦都盼着他死去,盼着他哪一天死在自己手里。但是,慢慢就连这种想法都消失了。反而很希望他活着,因为作为一个人类的战斗者,他很强,他可以与自己战斗那么长时间,可以让自己受伤,也可以让夜之御那么在意他。他的处事和为人都很潇洒,跟他在一起十分清爽。不管开怎么样的玩笑他都不会真正生气,他的温柔是可以治愈心灵的!
到了一定的时候,他也可以变得无情冷酷起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的果断也是同样令人为他着迷……
“好了,按照柳炎所说的,将自己的妖气注入莺藤中去。就像最初唤醒莺藤的力量一样。放轻松,不要给自己任何压力……对,深呼吸!好……”她突然睁开眼睛来,像那个时候一样的动作,一只手紧紧抓住另一只手的手臂灌输力量,让那只手充满了力量。感受到了,然后……很成功,她的妖气果然完美地注进了莺藤里面。
原本出现一个大裂痕的结界开始接着凛的力量慢慢复原。只是速度非常的慢,而耗费的力量却又是极其的多!
就这样一直坚持输入力量,她的手,她的身体僵硬着,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敢动!害怕稍微有一些小动作,力量就会不停指令四处跑!感到有点头晕了,可是结界依然还没有完全复原,依然还破了那么一个大口。继续,继续加油!她的内心在呼喊着,她能做的,能为这个国家做的,也许就只有这些了!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那她就不能称得上是雪之都第一战斗家族雪廖府的门下!
不过,雪廖这个名称,自己一再扬言要舍弃,现在重新念起来,却又是那么怀念,而又那么刺耳。雪廖?我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脱离这个家族的摆布,即使这样,我也认了,我也依然愿意去做。我最亲爱的家族,我最亲爱的哥哥!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些一直以来隐藏在心中无法发掘出来,甚至误以为是恨的浓厚而又深切的爱!
哥哥,衿,他怎么样了?突然变得好担心,突然很想哭……
“凛,是凛!”炼云叫了起来,“她撑起结界了!她没事,我们快赶过去支援她!”
他们正高兴着,感受到了生机,感受到生命的降临!
“啊……”一阵狂叫,是谁?谁又怎么样了吗?众人的实现在这空间游荡着,最终落在了怜月的身上。他双手交叠护着喉咙,脸上一阵惨白,眼睛里冒出了血丝。颤抖着身体,他一个一个字地说道,“凛……凛的灵魂……从我身上抽了出来……”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夜之御问道。恐惧和担心让他更加焦急不安。
“我说的是,凛消失了!”怜月失声大喊起来!
他们赶过去,一定要赶过去……
突然身后一阵冰凉,一把宽厚的大刀毫不犹豫地刺进了自己的体内。这样的情景,好熟悉……也在这一瞬间,力量被切断了,供给莺藤的力量,完全被切断了。
凛的身体不断涌出血液,鲜红的液体将光滑的地面都染红了。自己的模样在这地板中变得模糊,血液不断滴下来,一点一点地将地面上自己的影子打碎。嘴唇也不由得张开,要吐出点什么来。
冰冷的大刀感受着凛体内的余温,吸足了,然后再毫不犹豫地拔出来。凛倒在地上,倒在自己的血泊中,看了那么一眼,那个人,那个杀害自己的人。突然眼泪落了下来,果然是那么的晶莹剔透,眼前突然浮现出了这些景象。
小时候,有一次,自己吵着要跟哥哥一起玩。于是,不顾任何人的反对,硬是闯进了哥哥的房间去。那般无理取闹,大声嚷嚷着。“哥哥,陪我去……”那个最重要的‘玩’字还没又完整地说出来,就注意到了一双犀利的眼睛。带着责备和无奈,更多的是厌烦。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来,严厉地斥责着,“凛,回房间去!衿没有时间陪你玩这些幼稚的东西!”
小嘴嘟了起来,委屈地看着他,想要撒撒娇,或是哀求一下。可是这样的机会一次也没有给过她,“快回去!没有什么事,不要过来烦着衿!听懂了没有!”豆大的泪珠子下意识地滚了出来,等到回过神来,也只能抽噎着,擦着眼泪。小手臂上沾满了泪水,湿润的眼珠扫了一眼房间里的另外一人。他背着身,身子有一点颤抖。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还有一次,自己在玩耍时,不小心在草地上摔倒了,正摔在了他的面前。每一次见到他,都没有看到过一丝丝的笑容,每一次与他相见,他都是跟衿在一起。白暂的小脸沾上了脏脏的污泥,双手撑着从草地上爬起来,但很快又摔了下去。膝盖流了血,很痛,涩涩的感觉,难受极了。但是不能哭!绝对不能哭!不能在这个人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要开口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真是难看至极!脏兮兮的!看的就难受!”果然,这番话也是那么刺耳!他从来就没给过好脸色她看,从来也没有温柔地对她说过一句话,就连眼神,动作也是那么的无情!小小的年纪,她就已经对他失望了,彻底失望以至于连那份与生俱来的爱都变得陌生。
她擦擦脸上的污泥,吃力地站起来,也许是错觉,她好像看到那个人严重居然有那么一点温柔的存在,闪着亮光,好像是发现了宝物一样。看来是看见了她膝盖上的伤,觉得幸灾乐祸吧!
“不用你管!不关你的事!难看就不要看,这样就不会难受了!”说完,转身就跑。刚没跑几步,又倒霉地摔了。没关系,多少次也好,多少次也罢,重新站起来就好了。如果不自己爬起来,恐怕也没有人会管她!
还有那么一次,她按耐不住,跑去了花园,衿跟夜之御都在的地方。
“哥哥,哥哥,你在学什么?我也要学!教我,也教教我,好不好?”露出了及其渴望的眼神去哀求。
看到哥哥温柔的笑容,但又马上消失了。她这才注意到些什么,马上转身,是他!他又来了!讨厌的人,那个讨厌的人!
“我不是说过,不要有事没事就来烦着衿,你究竟有没有听懂?!衿不像你那样悠闲!他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是的,其实……”一旁,哥哥在辩解着,为了他挚爱的妹妹不再受到排斥和责难。
“哥哥要学什么,我也要学!我要学!”最后三个字,她特意加重了语气,拖长了音来告诉那个人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他不以为然,反而笑了笑。第一次见到他笑,对着自己笑。但为什么这个笑容看起来那么的难受?是发自内心的笑,只不过是嘲笑罢了!
“哼,你想学?恐怕你一生也学不会!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给我回房间去!”
“不公平,你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否定我?”
“你还要闹是吧?罚你站两个小时!”这个惩罚太过分了,对于一个还是那么小的孩子来说。
“不行!我反对!”衿也提出了抗议,“不能这样罚她!”
“哥哥不用帮我说话!什么惩罚的,我是不会领的!我,讨、厌、你!”说完,竟然大胆地推开他,往房间里跑。
从小就受到了这般不公平的对待,从小她原本活泼可爱的性格,渐渐遭到了抹杀,她的性格完完全全被扭曲了!
血液一点一点地溅出来,落在雪白的地板上,染上一片鲜红。一种自觉的反应,用手捂住伤口。想要继续站着,但身体已经不允许了。她的膝盖逐渐弯曲,然后失去支撑。倾斜着,坠落了,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父亲……大人!”躺在血泊中的凛满脸的泪水,从小到大从未得到过的爱,就连最后一刻还是不能触碰到。
“我做错什么了!父亲你要这样对待我!我也是你的女儿,我也是你的骨肉……”
他莞尔一笑。这个笑容是那么的熟悉。正如从前她第一次见到的那种笑一样。“你的出生,你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个严重的错误!要是没有你,那该有多好!我只后悔没有早一点除掉你,省得我现在这么麻烦!”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的理由!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对于我的真实看法吗?我今天算是真正地了解到了!你的无情,你的责骂,你的冷酷,你的这一刀,我会永远记住,刻在我的灵魂上……”他依然是面无表情。从最初的讨厌,到了最后的杀死,真像是一场寒冷的笑话!冷得让人不知所措,冷得让人突然觉得,其实,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了……
好不容易撑起的结界消失了,他们真切地感受到凛的危机,匆匆赶来。只是谁也没有料到竟然变成了那种无法挽救的状况……
推开门,看到的景象让人无法呼吸!他,果然是他!雪廖殷,雪廖家族的前一代继承人,衿和凛共同的父亲!那么说,难道那个杀死衿的人,也是……他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居然亲手杀死了自己一手抚养大的孩子!
雪廖殷慢慢地转过身,“想要报仇吗?你们这些所谓的朋友们!”他还是莞尔一笑,那么的不在乎,因为没有了凛这个碍眼的家伙,结界就不可能撑得起来!不过,他少算了一个人——夜之御!
以现在这个愤怒的夜之御的力量,他可以毫不费劲地将他雪廖殷杀了,然后再用恶魔的力量单独为这个人间撑起结界。再说,只要雪廖殷死了,又有谁还会想着要打人间的主意?只要他不在了,撑不撑起结界都无所谓了!地狱之门也可以重新关闭!一切的源头就是他——雪廖殷!亲手毁掉自己的族人的家伙,亲手毁掉自己的孩子的真正恶魔!
“想起了这样的话,生活,用孩子般的心态去面对,将有滋有味;视觉,用彩虹般的色彩来搭配,将不知疲惫;日子,用小熊般的感觉来入睡,将不知劳累。
“可是,我的生活、味觉、日子,都要结束了。都毁在了他手里。曾经不能获得也从未得到过的爱,如今更是永远也不能触摸到它的一丝丝柔软。我的朋友,现在才突然发觉你们是那么的美好,那么让我怀念和不舍,到了这个时候才猛然觉察到对你们的爱……我要睡了,你们不要想念我……”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耳边依然回荡着怜月的呼喊声。肩膀上的余温,那双手臂,让她感到很幸福,因为自己一直被在乎着,被大家关心着。只是她一直都不懂罢了!
早晨的阳光十分耀眼灿烂,可是床上的少女一点也没有发觉。缓缓睁开双眼,赤红的双眸昏昏欲睡,完全没有要起床的意思。“今天是衿的生日……”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呀,我怎么忘记了啊!居然睡到那么的晚!不行,得快点起床才行!啊,对了,今天还要去学校!天啊,我是不是健忘啊?这两件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给忘记了!
她迅速从衣橱里抽出一套整齐挂着的校服,还是很崭新的呢!快手快脚地穿上身去,站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衣领,理了理那头短发,恩,不错,可以出发了!刚离开房间,突然发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天啊!我还没洗漱啊!”然后又一溜烟地跑了回去。
跌跌撞撞地拿起书包,噼里啪啦地把面包呀牛奶什么的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往嘴里塞。吃得狼吞虎咽,一旁的衿虽然拿着报纸遮住,但也能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一定在偷笑中!
吃好了,飞快地冲出屋子,临走前不忘说一句,“我走了,衿!”她似乎又忘记了些很重要的事情,今天是什么日子?该说些什么话呢?
去到学校时,刚好打铃。算不算迟到呢?冲去教室,在推开门的一瞬间,立即四处张望,还好老师没来,顿时舒了口气。谁呀,谁在身后乱咳?真是没有礼貌!不耐烦而又充满厌烦的眼神扫过身后,惨!那不是科任老师吗?这回大条了!
上课的时候没怎么听课,因为得罪了老师,所以基本上不敢怎么看他的眼睛,免得遭他的蔑视。低着头,也没什么心情听他讲,满脑子想着的都是生物科上的事情。研究究竟要怎么进行的好?那种方式会不会有错?应该要怎么改进好呢?
一下课,她就奔去了那个地方,那个属于自己的空间——研究室!打开门,熟悉的东西,熟悉的器械仪器,一点也没有变!她高兴地沉浸在了属于自己的生物世界中!
“生物是由原核生物、真核生物组成,也就是动物、植物、微生物,其特征是可以进行新陈代谢。
“植物有藻类植物、苔癣、蕨类植物、种子植物,然而草本植物属于种子植物,还有就是微生植物。
“动物有哺乳动物、两栖动物、海洋动物、微生动物。微生物有真菌、细菌、支原体、衣原体、立克次体、螺旋体、放线菌、病毒。
“生物细胞里的基本物质是,水、营养物质、线粒体、核酸,植物还有叶绿素。
生物细胞的主要结构是,细胞膜、细胞核、细胞质,植物还有细胞壁、叶绿体、液泡。
“最原始的真核生物的直接祖先很可能是一种异常巨大的原核生物,体内具有由质膜内褶而成的象内质网那样的内膜系统和原始的微纤维系统,能够作变形运动和吞噬。以后内膜系统的一部分包围了染色质,于是就形成了最原始的细胞核。内膜系统的其他部分则分别发展为高尔基体、溶酶体等细胞器。按照美国学者L.马古利斯等重新提出的“内共生说”,线粒体起源于胞内共生的能进行氧化磷酸化的真细菌,而叶绿体则起源于胞内共生的能进行光合作用的蓝细菌。”默默念着,是在自言自语。
下午她又成功翘课了。知道放学,她仍然赖在实验室里不肯走,她正在做一个实验,很重要的实验。是一个关于生物体与植物体的混合实验。这个实验很麻烦,但是她想做很久了。“从这里,滴入少许的……”
“啊,成功了!”她所做的东西,稀奇古怪,没有人能够明白她做这些的意义,只有她一个人懂得自己的心情,懂得自己对生物的热爱。她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她的这份心情会消失。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会结束在那个人手中。也不知道有一天她会突然发现某些东西原来比她的生物还要重要——那叫友情。
“今天好像是个特殊的日子,是什么来着?我居然忘记了!想想,想想,快想起来!”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一昧地拍着自己的头。“啊!”终于想起来了!“今天好像是衿的生日!”她又突然记起自己似乎还没有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啊,这该怎么办好?现在去买吗?可是,要买什么好?自己完全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真是糟糕透了!总之,先回去再说!
她快步跑着赶回家去,一路上什么人也没有遇到过,但总感觉有一双冰冷的眸子在盯着自己,有点不自在,但是又好像是错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到家,衿的俊脸绷得紧紧的,以往温柔的眼神,此刻显得有点无奈。
“今天又是赖在了实验室吗?真是的,别总是让我那么担心,好吗?真是任性的孩子!明明家里有车可以送你去学校,也可以接你回家,却拼命不要,硬是要自己一个人上下学,这样跑来跑去的,很有趣吗?”又来了,作为哥哥,他正在温柔地教导着自己的妹妹。不过,这样平缓的语气恐怕无论是谁都只会左耳进,右耳出吧。
“你这样算是在责骂我吗?也太没有霸气了!”凛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对衿来说还真是有够讽刺的!
“今天是我生日,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给我吗?”其实一直在苦苦等着凛回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吧?干嘛不早说呢!看来他是忍无可忍了,毕竟从早晨的时候就一直在忍着。
凛笑嘻嘻地,想到这样的哥哥还真是可爱至极啊!看起来,还有点害羞的样子!像个小孩一样!
夜晚袭来,美妙的歌声早已消失,美妙的生活也早已不存在了……这是一场梦。一个垂死的人在最后闭上眼睛时看到的甜蜜景象,唯一回忆起的快乐和幸福……
秋天,落叶纷飞,漫天飞舞。她走在这个树林里,唱着歌,手里拿着一朵野花,展露着无比天真的笑容。她——只有五岁。
那个人是谁?她看见有一个人正以潇洒的姿势靠在树下。他有着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像一颗珍稀白玉般美丽。黑色的风衣稍稍敞开,隐约可以看出他的胸口淌着血!她走到他面前,用清脆童真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了?”
那个人注意到这个小女孩。他抬起头,久久地凝望着他,忽而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虚弱,他说,“我在看落叶。”他的笑容转而近似嘲笑,“敢问世间情为何物,足以叫我如此痛心。”像是被人背叛了的感觉,他的眼睛里流露着无尽的悲伤,冰冷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小女孩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她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把手里的花插在他的头发上。“不痛了,不痛了!”她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黑发,“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她说得天真,笑得开心,那个人也轻轻一笑。他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般美丽,像寒冰般透彻。
他显得更加虚弱,但是却能感觉到他心中的一丝喜悦。“我们来做个约定。”他吃力地把手抬起来,“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让你像花儿一样永远绽放……”他握着拳头伸向小女孩。女孩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模仿他,也伸出一个小拳头,跟他碰了一下。仅仅一下,拳头还没收回,那一刹那他就消失了!
秋风在吹,刚刚那位俊美男子像烟一样消散了,化成闪闪的一粒又一粒漂浮在空中。这是他的痕迹,也许该说是他活过的证明。他曾戴过的野花落在被黄叶铺满的地面上,深深的寒意久久不能散去。花一样,人一样,都是寂寞而又美丽……
那是个容易被人遗忘的秋天,孤独、凄美……
《罪之缘》第一章:记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罪之缘》若雨中文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ap.sjwx.la
最新网址:wap.sjwx.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