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 行者入水取菩提 老鼋将珠换宝镜 (第3/3页)
妖,取了他这镜儿,一路妖精断难瞒我。中计:设个机变,盗了他的去用用,纵不能长远得他的。好歹下计:也抵换的菩提子还老和尚。”
行者心自裁划,那妖魔暗把镜子悬在手里,向牧行者照来,也呵呵大笑道:“猴精!空费了你心机!这上、中、下三计都不中用!”行者听了,惊异起来道:“这妖魔通灵,如何知我心间事?我在此与他战斗也无用.纵剿灭了他,又背了师父取经方便之心。如今要过了河挑担,又要寻老鼋讨这菩提子。可怪这老鼋只是未见面,东躲西避,他既到宅策去了,我只得再去寻他。这会莫要说假,老实说与他知罢。”行者思想一会,乃向妖魔说:“老孙不暇与你争长竞短,既是菩提子不在你处,多系你那老鼋藏在他处,我去问他取也。”一筋斗却打将来。行者此时如何会在水里打筋斗?只因地走过的熟游之地,便不难。
却说老鼋在二鼋处只见了个老和尚,恐是来要菩提子,心慌便走回宅第,叫小妖紧闭大门。不匡行者筋斗快,早已打入他屋内,立在阶前.老鼋一见了是孙行者,随下阶一手扯住过:“圣僧师父,别来已久,想当年蒙你灭了鱼精,复还了这宅第与我安居,此德至今不忘。今日怎么唐突到我屋里,想是令师三藏老爷取经完成回国,路又过此?”行者道:“老鼋哥,你还不知?我们师徒取了真经,路过此河,遇着木筏贼人,大战了一番。”老鼋呵呵笑起来道;“怪不得巫人两次呼我帮他战斗,先一次乃是两个僧道,被我撞碎他船,得了他一宝,只因爱惜此宝,后次巫人又唤我,便不曾应他,不知后边却是师父们与巫人争斗。早知出来帮助师父们一番,也见不背恩德。且问师父到我处来,三藏老爷在何处?”行者说:“先往河东前去。我正为那老僧师徒失了菩提子,替他找寻到此。”老鼋道:“此宝现在,只是两次三番他亲身到我门,又到我弟宅去讨,不曾与他。如今既是师父面上,还他便了。”乃自怀中取出一粒菩提子,递与行者。
行者接在手中说道:“高情深感,却还有一事奉问,你道老和尚两次上门,实不瞒你,就是老孙假名托姓变化将来。但不知令弟怎便识我?”老鼋道:“他有一镜,名唤照妖,乃是张骞乘槎误人斗牛宫得来月镜,被他偷得。此镜邪正不能隐藏,一照即知。所以师父就是肺腑机心,他也识得。”行者道:“妙哉,至宝!我怎能得他此宝,一路回国,遇有妖魔,何难知识?”老鼋道:“师父要此宝也不难。我正在此怪他不念弟兄同气,既在他处识得是假老和尚,何故不说?使我又从屋后逃躲回家。直推菩提子在我处,倒是师父也罢了;若不是师父,他可该推我?如今师父既要他此镜,须得此菩提子抵换了他的来。”行者道:“此事又难行,我专为取菩提还老和尚,如今抵换镜子,不得菩提,反失了我一诺之信。”老鼋笑道:“师父,你道菩提子换了照妖镜么?”行者说:“一物抵一物,自然得此失彼。”老鼋说:“此镜非同凡物,吾弟常悬了一架,明照四方,只除了不动声色、无形无影,便不入明镜之中。他纤尘不染,万象见形。你偷他不得,瞒他不能,只好实心听他心喜,取得过来,入了你师父之手,再作计较。”
行者道:“偷不得,瞒不能,你将菩提子抵换便是欺瞒了。”老鼋道:“师父,我放说实心听他心喜,他见我得了菩提子,甚爱此宝,说得之者转生人道,享福延生,我今实心向他抵换,则必心喜。那时师父得了宝镜,再计较取菩提。虽说仍是欺瞒,则照妖之宝,已在师父之手矣。”行者听了,大喜道:“老记哥,老孙去不得,他有空镜识破,你可将菩提去换,我在此等你来罢。”老鼋道:“正是如此。”行者达将菩提递与老鼋,那老鼋接了,留行者在宅第住下,分付小妖好生收拾茶点汤果供献行者。他却怀着菩提,飞星走到二鼋处来。毕竟如何抵换空镜,要知后来。且听下回分解。
总批:
二鼋拿定一粒菩提子,死不肯放,不过望生人道.今之生人道者,却将身子狼藉,不知爱惜,真水怪不如。我劝世人,急急找寻一粒菩提子,庶不欠却本来面目。
得了菩提便罢,何苦定要宝镜?此是行者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