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龟背城堡 (第3/3页)
兵讨伐屠龙氏,匡扶正道,解救龙兽于濒临灭绝的境地时。他却说:
‘屠龙氏这样胡来,自有上天来惩治他们,上天现在没有惩治他们,说明他们灭亡的时间还没有到,既然这样,我又有什么理由让我的人民去流血呢?’
当他一百一十岁的时候,有一条神龙带着遍体的鳞伤出现在他的宫殿上,它血肉斑驳的后背上精细的刻画着天下大地的图形,它向伏羲王哭述道:
‘我是神龙氏的后代,自黄河来,屠龙氏杀害了我的家人,希望众王之王为我报仇。’
伏羲王先是叫神医为小神龙疗伤,然后又把它留在身边,并给它取名叫河图。但他还是没有出兵攻打屠龙氏,而是不停地向上天祈祷道:
‘我不能用人民的生命来为神龙氏一家报仇,希望上天能够用另一种更加妥当的方式来惩罚屠龙氏,使他们改过自新。’
小神龙的出现,是上苍的最后一次召唤,但伏羲王还是错过了。这之后,屠龙氏更加猖狂。第二年,他们消灭了北方的几个部族,开始把目光投到中原。又过了一年,天不降雨,黄河枯竭,田中作物颗粒无收,中原陷入了一片饥荒之中。趁此机会,屠龙氏攻到了宛丘。伏羲王被迫率兵应战,但终因粮草匮乏,兵器拙劣,最后大败。屠龙氏在宛丘城大肆搜索,企图要将伏羲氏一族赶尽杀绝。伏羲王本想与宛丘城同归于尽,但在大臣们苦苦劝说下,他才携带家小,向西边逃亡了。随同他们的有忠心耿耿的老臣柏皇、主西方事的昆龙、我、还有河图,我们都自以为对西边的地理比较了解。一小撮士兵也跟随着我们,以保护我们在路上的安全。但即使这样,我们在途中还是遭到了屠龙氏的袭击,大部分人都死了,只有伏羲王和他的妻子、妹妹,再加上柏皇、河图和我总共是六人侥幸逃脱。之后,我们在往西的路上走了三个月,到了西王母国,那里的人们尤其是他们的国王仰慕伏羲王的名声,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让我们住最好的山洞。可是,几天后,王后却不幸病倒了。这一连串的打击让使伏羲王身心疲惫,近乎崩溃。一天夜里,他把我叫到榻前,对我说:
‘你不辞劳苦,千里迢迢送来天书,而我却因为逃命的缘故,将它遗忘在宛丘都城的地室里,我的惭愧犹如我的屈辱,天底下再没什么事情比这更甚了。如今,我只能希望天书不要落入屠龙氏的手中,这样,我和天下人的灾难才会有终止的那一天。我的灾难是上苍对我的惩罚,因我的请求,上苍将仁慈而慷慨地给我伏羲氏最后一次机会,在天神和我的灵魂的共同关注下,许多年以后,我的一个后代将从昆仑北麓走来,感受我的痛苦,如果他能通过重重考验,那么他将继承我的事业。因此,我的朋友,我希望你再为我做一件事。’我拼命地点头,作为他所信任的朋友,我当然愿意为这位伟大的君王誓死效力,更何况他是在危难之中。伏羲王接着说;‘你暂且回到洛海,等见到一个手拿我的神杖的人经过洛海时,你要对他讲起我的故事,并带他去凤凰坡,在那里,神的使者凤凰将给他神的旨意。’他从口中吐出一颗明晃晃的夜明珠,也就是眼前的这颗,交给我说:‘如今,我用不着它了,你将它吞下吧,它能从太阳那里给你带来能量,让你的生命不会停止。’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答应了他。当我含着眼泪,依依不舍地拜离他时,我记得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具有永恒魔力的祝福;
‘以日月为证,如果我伏羲氏的血脉能够延续,将永世不负于你神龟氏。’”
老乌龟说到这里,便跟不上气了,阿都•;旺让它歇着。“以日月为证,我伏羲氏家族将永世不负于你神龟氏!”他重复着它最后的一句话,也正是伏羲王对它最后的祝福,他想他会履行这个诺言的。
“可是,木藏子呀!我恐怕将有负于伏羲王的重托啊。自从龟背城沉入地下后,因为见不到阳光,这颗夜明珠给我的能量越来越少了。这些年来,我强留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等你啊。可如今,这口气只能用来告诉你这些事了。”老乌龟说着,不禁潸然泪下。
阿都•;旺看着老乌龟如此尽心尽力地为着伏羲王家族,早已对自己的姗姗来迟感到惭愧,哪里还忍心让它再跟着自己去受罪。
“洛书,你受苦了!你在这里好好静养,剩下的事由我们来做。”他说。
“木藏子,不能带你去凤凰坡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但我相信,没有我,还会有人带你去的。”老乌龟顿了顿,又接着说“如果我不是在枉测伏羲王的智慧,那么在你们去凤凰坡的路上,将遇上河图,甚至还有柏皇,他们肩负着与我一样的使命。”
“可是,过了这么久了,你能肯定他们还活着吗?”阿都•;旺说。
“孩子啊!你要相信伏羲王时代,是神在世间游走的时代,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洛书的眼神和语气里充满了对那个时代的深深眷恋。它迷恋的神情使阿都•;旺也不由受到感染,他已经从前边的蟾蜍女巫、神蛛世族和眼前的洛书身上感受到那遥远的年代不似现在这般沉闷,到处充满着罪恶和苦难,相反,在那个奇妙的年代里,奇迹、魔力和传奇在神人共存的同片天空底下,就像清风明月般寻常。那时的人们都信守天神制定的法则,本着善良的原则行事,任何违背天理的事都将得到神的惩罚,而只有善良诚朴的人才能得到神的特别眷顾。这种像婴儿的心灵般纯真的年代直到屠龙氏侵入中原,伏羲王被迫流亡之后才宣告结束。如今,作为被伏羲王寄于深深厚望的他的后人,他能带领大家回到那种生活中来吗?
正当阿都•;旺分神的时候,老洛书接着说道:“木藏子呀!对于未来,你不要犹豫,你要相信天神并没有完全背弃你们伏羲氏,他们只是在考验你们。”
“我明白,我不会让他们失望的。”阿都•;旺说。
“好!好啊!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地去了。”老洛书已经没有力气激动了。接着,它又说,“这夜明珠是你祖先对我寄予厚望的见证,我已经没有资格再承受这份荣誉了,你把它吞下吧,它需要你,你也需要它。”
“不,我不能,它应该永远的属于你,以纪念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阿都•;旺说。
“它应该属于真正需要它的人!如果你们的友谊使你们不分彼此的话,那就应该是你们大家。来吧,孩子们,让我们来共同承受伏羲氏慷慨的赐予吧!但愿它能见证大漠的觉醒。”老乌龟说着,便深情地抚摩着这颗伴随了它大半辈子的夜明珠,眼里噙着泪水也饱含期待。
孩子们看着已经渐渐失去光泽的夜明珠在黑暗中显得那样的无助,犹如老洛书的眼睛一样充满企盼在他们面前闪动,都不由地朝它凝视。忽然,那夜明珠又开始发光了,越来越亮,最后竟燃烧成一道火焰,照进他们的眼睛里,使他们感受到一种神奇的力量在身上复活。在他们眨眼的工夫,夜明珠却带着光和热,消失在黑暗之中。也正是在这一瞬间,老洛书也随着夜明珠最后的光芒,一同消失了。
孩子们知道,夜明珠的力量已转移到他们身上,而老乌龟是彻彻底底地走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在它们留下的那个空荡荡的角落里,大家都很伤心,也很失落,但又都很平静。阿都•;旺在内心深处再次感谢老洛书为伏羲氏所做的一切,并默默祝福它的灵魂会有一个好的归宿。只有洛奇在低声啜泣,一想起从今往后,在龟背城堡里再没有一个朋友了,它怎么能不伤心流泪呢!
正当大家安慰小乌龟时,脸谱门那边传来了老洛书的声音:“阿奇,感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今天我把我的故事全部给你讲完了,我想从今往后,你也应该学着讲你自己的故事了啊。”洛奇猛地抬头,恍惚中像是看到老洛书已经在它生命道路迷茫的前方点起了一盏灯,照耀着它光明的前程。“来吧,我们也去脸谱门后面去看一下。”它不再悲伤了,不管大家愿不愿意,就自各爬上了石阶,头也不回地朝脸谱门爬去。孩子们觉得这样做可能会打扰老神龟们的灵魂,但探索的渴望很快让他们没了这些顾忌,便也跟着它延着石阶一级一级往上爬。
越是接近脸谱门,孩子们的心里越是发毛。他们想如果这门真是一个人的一张脸,那么显然这个人并不欢迎他们的照访。即使这样,他们也想不出它是哪里来的那样大的怒气,似乎要把他们一口吞下才会舒心。
可是已经站在脸谱门面前的洛奇并不慌张,反而兴致冲冲地和它套近乎。为了逗它笑,它还跟它讲了在它身边发生的许多可笑的事。然而,脸谱门似乎不吃这一套,不管乌龟怎样努力,它回报给它的都只是怒目狰狞。洛奇显然缺少喜剧天赋,它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让对方喜笑颜开,最后只得转为哀求,低声下气装可怜,甚至还说起了神龟氏在大漠兄弟面前的面子问题。没到到脸谱门愈加狰狞了,面色尤其难看。洛奇开始感到沮丧,但并不气馁。它把洛书搬了出来,说是洛书叫它来的,那凶神恶煞的脸涨得通红,眼里直冒火,像是要吃人。洛书失望了,它想它是没有洛书那样的运气了,便垂头丧气地底下头,怅然叹息:“其实我只是想看看我的祖先神龟们的灵魂,我知道这不可能,但如果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我也就满足了。”
这时,脸谱门后面忽然有了动静,象冰雪融化时发出的滋滋声。洛奇抬起头,惊喜地发现那门笑了,它的眼睛笑成一条缝,嘴吧裂成一轮新月,显得既可爱又亲切,就像一位慈祥和气的老爷爷。这可把洛奇乐坏了,它激动地朝孩子们喊道:
“噢!它笑了,你们看,它笑了!快来呀!咱们也可以进去的!”
“洛奇,你能肯定它也欢迎我们吗?洛奇。”阿都•;旺犹豫地说。
“那当然,你看它笑得多开心,它才不会把你们当外人看呢。”洛奇毋庸说相信脸谱门,不如说是相信伏羲氏在大漠中的名望。
大家听它这么说,就都打消了心头的顾虑,兴高采烈地来到脸谱门前面,尾随着乌龟,一个接一个地往脸谱张开的嘴里钻。
正如老洛书所描述了,这里面是一片漆黑。孩子们在黑暗中摸索着,希望能看到意想不到的光亮,或者也像洛书一样,听到原始神龟的声音,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在天书被带走后,老神龟们的灵魂还留在这里边。可是,不管他们心存怎样的企盼,等待他们仍只是无尽的黑暗和静谧。在伙伴们心灰意懒时,阿都•;旺却坚定地说,此次造访绝不会没有结果,因为既然洞穴的守护者一直尽心尽力地守护着它,而这次却让他们进来,那么就没有道理让他们两手空空出去。看见他这样自信,大家当然也没有理由打退堂鼓。
两只发光的绿眼睛在前面一闪一闪,把大家吓做一团。“小心,前面有台阶!”那绿眼睛忽然说话了,原来是贝贝,大家这才知道,它有一双令人羡慕的夜视眼。
“你这个小胖子,想吓死我们呀!”游离子嗔怪道。
“哪敢啦,我是怕你们栽倒。”贝贝说。
“贝贝,你看到祭台了吗?”阿都•;旺问。
“如果台阶上面那个也算祭台,我想我看到了。”贝贝回答。
“它很高吗?”阿都•;旺又问。
“高!哦,我望了都有点头晕。”贝贝说。
“太好了,我们就到那上面去。”洛奇说。
“可是这台阶很窄,我可不敢保证你们上去时不会从上面掉下来。”贝贝说。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让你们看见的。”
阿都•;旺也不再怕火光会搅扰神龟们灵魂的安宁,燃起了胡杨神火。当整个洞穴被照亮后,大家看到的除了台阶还是台阶。他们爬上台阶,走了一半,阿都•;旺把火举高,看见台阶上方一尊光怪陆离的石鼎露了出来。他们断定,那就是老洛书所说的祭台。他们都很兴奋,不由喧囔起来。阿都•;旺提醒道,这里是老神龟们灵魂休息的神圣之所,不可大肆喧闹。
于是,他们小心谨慎地继续攀爬。台阶又高又陡,他们爬起来显得很吃力,好一会儿,才到达上面的平台。然而这里与他们想象中的相去甚远,这里的墙上并没有老神龟的遗骸及它们的灵魂停留过的任何痕迹,唯一跟老洛书所描绘的相吻合的是平台中央的那块石头祭台,那上面有一处凹进去的痕迹,这显示曾经有一块正方形的重物在那里长久地放置着。
“这坑应该就是天书留下的坑痕吧!”阿都•;旺用手触摸着坑痕,揣测说,“也许自打天书去了东方之后,神龟们的灵魂也去了他们真正该去的地方。”他心中有些失落,但他又不敢肯定或者说不希望是这样,便问乌龟:“洛奇,你说呢?”他希望乌龟能有乐观的解释。
“也许他们还在这里,只是我们看不到。”洛奇说。如今这里已是物是人非,看着这个布满灰尘的祭台,它的心中也不免一阵悲凉。
“要我说,咱们还是再四处找找,说不定老神龟们在这个地方呆腻了,换到别处去了。”游离子说。
“我也不喜欢一直呆在一个地方,更何况这里又黑又静。”可可奇说。
“那好,咱们再四处找找。”阿都•;旺说。
于是,大家又往别处找开了,只希望能找到老神蛛们有意或者无意间留下的能够打开另一个神秘世界之门的钥匙,哪怕是一点点能够证明这个神秘世界存在的蛛丝马迹也好。可他们终究一无所获。然而,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贴墙而行的可可奇却在无意间发觉墙壁后面有声音。他仔细听了一会,喊道:
“噢,你们快过来!这墙里边好像有声音,有人在说话。”
大家都把耳朵贴在墙壁上,认真听着。过了一会儿,贝贝先说话了:“嗨!你们听吧!我耳朵不好,只听见自己的肚子在咕哝咕哝地叫。”接着,游离子也退出了,它说它也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再接着,连最先说里面有声音的可可奇也放弃了,他说,刚才可能是自己神经错乱。到最后,只剩阿都•;旺和洛奇仍一本正经地把耳朵贴在那里,他们确实感觉到墙壁后面有声音,而且可以肯定,这声音不止是一人发出的。为了听得更清楚,他们试着不去理睬伙伴们的反应,并驱走各自心头的杂念,结果他们听出了下面的一段对话:
“大地神龟,你刚才说洛书也要来神龟原,这个消息可靠吗?”
“应该不会错吧,高山神龟,我刚才到冰河去,看见那里的冰正在融化,你们应该知道,冰川纪的冰河只有在有新的神龟要来时才会融化,这样新来的神龟才可以顺着它到达神龟原。你们想,这个新来的除了洛书,还有谁呢?”
“是啊!除了洛书,还有谁呢!这真是令人激动,冰川纪的冰河在封冻的几千年后,终于又等来了新的神龟。”
“这是我们期待已久的一天啊!等一下当我们听到大地裂开的声音时,我们就到老渡口去迎接我们最可爱的兄弟吧!”
“对,咱们能搞个小小的仪式,欢迎它的加入。”
听到这里,洛奇激动地快要哭了:
“祖先的神龟原——洛书终于能去那里了!哦,但愿有一天我也能去,不!我现在就要去,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不想错过,我想你们一定也不想错过,咱们一起去吧。”
“神龟原是什么地方?”大伙都迷惑不解。
“可能是另一个世界,或者是阴极吧,先不管它,去了就知道了。”洛奇说。
“可是洛奇,你肯定我们也能去到那里?”阿都•;旺问。
“放心吧,我听洛书说过,只要有人的心像白云一样洁白,就能和祖先的灵魂在一起。洛书能,我想我也能,你们也一样。”洛奇说。
“噢!我敢打赌,那种感觉肯定妙不可言。”游离子说。
“当然不会差。那咱们去么?”可可奇问。
“我是想去,你们呢?”游离子问大家。
“就是不知道怎么去。”阿都•;旺说。
“过会石壁会裂开,咱们可以跟随着洛书的灵魂,从裂缝中穿过。”洛奇很有把握地说。
“你疯了吗!洛书的灵魂在哪里?我们怎么能看得见呢?”贝贝说。
“你就等着瞧吧!”洛奇说。
果然,他们的争论刚刚结束,大地就开始剧烈地摇晃。随着轰隆隆的一声巨响,面前的石壁中间缓缓裂开了一条缝,一条深不见底的谷隙出现在石壁里面。谷隙里吹出一股股逼人的寒气,使人仿佛回到了冬天。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孩子们还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因为知道留给他们穿越的时间不多,洛奇也顾不得向惊愕中的伙伴们多解释什么,只朝他们喊道:“来吧,朋友们,只有去了神龟原,你们才算真正来到龟背城。”
阿都•;旺最先清醒过来:“是啊,只有去了神龟原,咱们才不虚此行!”
“如果不去,一定会后悔的。”可可奇说。
“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游离子说。
“你们可别想把我丢下。”贝贝说。
于是,阿都•;旺和洛奇前脚迈进裂缝,他们后脚也跟了进去。举着隧火氏之火跑在前面的阿都•;旺一边跑一边提醒大家说:
“要快点,在洛书的灵魂经过这里之前,咱们也必须经过。”
“否则的话,噗一声,变成肉浆!”游离子又在制造恐怖气氛,尽管他并没有恶意,但孩子们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象着如果真被夹成肉馅会是什么感觉,噢!那真是太丢脸了。于是,他们都加快脚步,希望能尽快跑出这种可怕的想象。
前方有寒流不断袭来,而且越往前跑,越能感受到这股寒流带来的寒冷。幸好有胡杨神火在头顶燃烧,才不至于使他们冻僵在那里。路越走越宽广,谷隙渐渐变成了一条幽深的峡谷。这峡谷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却在不断地变窄。这种变化只有眼睛长在脸蛋子两边而且贴近地面爬行的洛奇才能感觉得到。它敦促大家快跑,自己也拉长了腿,拼命狂奔。直到来到一条河流边,这条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冰河了。”洛奇说。
“这么说咱们只要顺着这条河漂流,就能到达神龟原了。”阿都•;旺说。
“漂流?这倒挺好玩,不过我们好象都不会游泳耶。”游离子说。
这确实是个问题,他们中除了贝贝,剩下几个都在旱地里长大,几乎连真正的河水都没有见过,更别说学会游泳了。
“噢!咱们肯定要被淹死的,为什么不想别的办法呢?”可可奇说。
“是啊,只有水妖才游泳,咱们最好跟它们划清界线。”游离子总能想出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理由抵制他不会做的事。
阿都•;旺陷入了沉思,然后,他的目光落在贝贝身上。贝贝知道他想说什么,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伙伴们处在这样的危难时刻,自己作为这里唯一的水族精怪,也该挺身而出了。
“好吧,好吧,我变回蛇,驮你们过去,可你们可别说我是水妖。”他说。
“哈!你会变成蛇?那敢情好,你快变给我们看看!”游离子似乎不相信。
“我敢打赌,它在吹牛。”可可奇也不相信。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贝贝,你就别磨蹭了。”阿都•;旺鼓励贝贝说。
“我只希望不会吓着你们。”贝贝说着,就转过身,把全身脱得光溜溜,然后在伙伴们怪异的目光的注视下,扭扭捏捏地跳入水中。不一会儿,一条大蛇浮了出来,模样挺吓人,但孩子们知道那是他们的贝贝变成了,于是,惊喜多于恐惧,都争着往蛇的背上坐。阿都•;旺拾起贝贝的衣服,最后一个坐上去。
自此,他们的足迹又深入到了一个古老而又新鲜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