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卖部 (第3/3页)
不是什么大工程,把顶掀了,把墙推倒,噼里啪啦,用不了两天便能拆完。
这厕所的房和普通平房差不多,但是拆房的人拆普通平房和这厕所的心情绝不一样。
这要是气味和景象。单说这景象,这厕所不知是哪年盖的,看黑的顶子,黑的柁,涨满锈迹斑驳到处有漏洞的纱窗,和水泥铺的地面磨出的凹凸不平的坑,和一个个厕坑已被污染的看不出水泥颜色,而长方形已这掉一块,那少一角变作长多边形了。
还有屋里像小飞机一样嗡嗡乱飞的苍蝇,已让人的视觉承受不住。如果不是屎尿憋急了,绝不会光顾这个苍蝇认为美丽的地方。
再说这气味,几十年的屎疙瘩尿碱在厕坑里,尿池底,墙上已浸透了,也就是说这气味不是一个人后面排恭,前面排水的气味,是几十年,几千人容积起来的难闻臭气。
酒放千年醇香,屎尿放千年更臭,是用言语形容不出来的一种发酵又风干又发酵又风干的臭味。闻上两口,能让人倒跌几步。
刘炳坤和几个民工上了房顶,揭瓦的揭瓦,揭油毡的揭油毡,半天功夫便把瓦和油毡揭掉,房顶只剩下木架子和木条条。
“下去,抽支烟吧!”黑子说。
刘炳坤便从房顶下到地面,和黑子对面坐下,各自点上一支烟,本想美美地吸上几口,可是烟抽到嘴里,也觉得有股屎尿味。吃中午饭,也觉得饭里有股屎尿味。
“我可能得鼻炎了!”黑子说。
“我也可能得鼻炎了。”刘炳坤接上话。
“真不应该接这个活!”黑子用手扇扇鼻子前面。
“不接哪有活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闻得臭中臭,才能成有钱人。”刘炳坤说。
“哐,哐!”随着厕所的几面墙被推倒,腾起几团烟雾,早上还在的厕所,已然成了一堆残砖烂瓦。”
“完活了!”黑子对不远处站着观望的叔叔说。
“完什么活啊,厕所你拆完了吗,连一半都没拆完呢。”老赵头用手扇着面前的灰尘说。
“我们用车把推倒的废砖,渣土拉走不就是完工了吗?”黑子说道。
“那么便宜的活,还给你,拆上面是一半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