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呼噜 (第2/3页)
拾完这些,晚上王大力和赖有福还要值班,把一层楼道门一锁,在门旁的一个屋里住下。
“够忙的?”王大力说。
“服务公司一年都清闲,只有寒暑假忙。忙是忙,咱们也有加班费,每天一元,夜班费,每天也一元,咱们白天值白班,夜里值夜班,一天能挣两块钱,一个暑假下来,也挣个百十来块,顶两个多月工资,学校里多少人想干,都干不上呢。嗨,老王,你有什么后门,能调到这个学校,又能进服务公司?”赖有福问。
“我有什么后门啊,我爱人在北京当老师,按政策我从山西调回来,教育局给我分配这学校的。”王大力说。
“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我表姐也是插队的,内蒙插队的,嫁了个内蒙人,跟她爱人离婚了,带着孩子也回北京了,我和咱学校说了,想让我表姐来咱学校,学校不要,我表姐现在在马路边卖煎饼呢。”
“卖煎饼收入高吗?”
“还行吧,我把个三轮车改了个煎饼车,里边安个油漆桶做的炉子,上边架块大铁板,买点豆面白面玉米面,合成面糊,往铁板上一摊,抹着辣酱,撒点葱花,上边再摊个鸡蛋,熟了,往起一铲,放半根油条,一卷就行了。八毛一个,倒也痛快,每天早上干两钟头,中午干两钟头,晚上再干两钟头,一月也挣个百十块钱。”
“那么多?”王大力大感意外。
“当然比咱上班挣的多了,倒不是累,是要舍得这张脸,你说你正在卖煎饼,遇到老同学老街坊怎么办,你不能放下车躲起来吧,只能和人打招呼,别人表面上笑呵呵地说:卖煎饼呢,心里肯定说,这闺女真没出息,回北京就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抛头露面卖煎饼,也不觉得寒碜。”
“那有什么丢人的,我要是没工作,我也会卖煎饼。”王大力说。
“你们插队回来的,比没插过队的豁得出去。哎,对了,你是北京人吗?”赖有福问。
“怎么不是北京人啊!”王大力说。
“王主任和甄会计都说你可能不是北京人,说话不是纯北京话,带着山西人味。”
“是么?”
“你父母是北京的吗?”
“是啊。”
“在哪?”
“就住在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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