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八大家-欧阳修4 (第3/3页)
盆子脏水泼上来,要洗的话怎么也得两三年才能洗干净,他可不愿意在这待着招人现眼,让皇上怀疑自己,算了吧,我还是别在朝廷待着了,我到地方上去安安静静做个地方官算了,他自请外放。
没过多久石介也被罢去了国子监的职务也被外放。再紧接着范仲淹、欧阳修等人纷纷觉得不自安,就自个儿觉得待的这地儿太危险了、太险恶了,这招太阴了,都害怕粘连上谋反的罪名。
所以你看,那文斗斗不过的,那阴斗它就有结果,这一招特别灵。那这样一来,你看范仲淹、欧阳修、富弼、石介等人纷纷离开中央,当时中央里头有就剩下俩人了,一个是当时的宰相兼枢密使杜衍,还有一个枢密副使韩琦,就剩这俩人了,这就是当时硕果仅存的两个革新派的领袖。
叫咱们想想就是说你斗得差不多也该歇歇,累不累啊,不行,这都是连续作战,好不容易把范仲淹他们赶跑了,剩下这个杜衍,就盯得死死的,杜衍他们直接斗是斗不下来的,斗谁呀?
斗杜衍的女婿,叫苏舜钦,是宋代初期一个著名的诗人。盯来盯去就给盯出点缝来了,怎么回事啊?
我们知道这个苏舜钦也在朝廷里头做官,那么有一次他们这个官员,就等于是办公室的同事在一起聚会,聚会要吃饭,吃饭呢以往都是AA制,都大家掏点钱,后来苏舜钦觉得这样也不太好,那天就觉得呢,算了吧,由我们两个掏了钱请大家吃顿饭,可是他里头有个问题没处理好,他怎么回事呢?
他跟另外一个同事掏了一部分钱,然后就把办公室里剩下不用的办公的废纸拿出去卖了以后的那个钱放在一起请大家吃了一顿饭,你知道吗?
这个是公款,这也倒就算了,吃饭的时候有一个官员姓王的叫王益柔,他写了两句诗也怪讨厌的,这诗的名字叫《傲歌》,翻译成白话就是骄傲的歌,其中有两句这么写的:“醉卧北极遣帝扶,周公孔子驱为奴。”——王益柔【傲歌】我喝醉酒之后我醉卧在北极,皇上来扶我一把,周公和孔子那都是我的奴婢。
他是为了显示他的狂傲啊,其实这个你说实在的也其实没什么,谁喝醉酒不说点狂话、放点狂言,甚至还做出点狂傲的举动,哎,这在平时那就不算什么,你卖上一百吨的办公废纸都没人管你,是吧,你就是发狂,你别说你睡在北极,你睡在南极,你睡到月亮上都没人管你,但是这是什么日子口啊?
这些人眼睛瞪得跟探照灯似的,天天就盯着你呢,盯着谁啊?盯的是苏舜钦,好了,两个罪名是成立的,第一,消费拿公款进行消费。
第二,这个王益柔原来也受过范仲淹的提拔。所以王益柔是什么呢,王益柔藐视君上、混乱纲常,甚至藐视圣人,有人提出来把这个苏舜钦抓起来革职法办,把王益柔砍了,你说这是多大个事啊,就是一堆废纸和两句诗,宋仁宗当时不明真相啊,连夜派出人去就把这俩人抓了。
还好我刚才说了,这不朝廷里头还剩俩人嘛,一个杜衍,一个是韩琦,杜衍当然没办法说什么话,这里头有他女婿在里头,他能说什么,他得避嫌啊。
韩琦就说了,韩琦说你看,就是这么一点事,只不过是喝醉酒了写了两句诗,而且你要说办公用纸卖的钱说严重了是这么着,说的不严重了他也没什么,再者说了,现在朝廷面临着这么多的大事,怎么偏偏这几位重臣就揪住这么件小事不放呢?
他就觉得很奇怪,他问皇上说,您就不觉得这里边是别有用意吗?昨天不究、前天不究,就今儿非得究这事,而且您就这么点小事大动干戈,连夜派人把人抓起来,这是不是太有点不合乎常情?
宋仁宗冷静下来一想觉得这事做得也挺丢面子的,这什么好事不(好)抓,就抓这种小事。
但是韩琦虽然力争,可是后来的判决结果还是非常严厉的,苏舜钦革除公职,用现在说就是开除公职,永不续用,贬为一般老百姓,王益柔呢也被贬到边远的州郡。
其实我跟你说这事大家一看就明白,他们的用意,贬苏舜钦贬王益柔根本就不在话下,他们就是敲山震虎。
果不其然这招很灵,没过多久这杜衍就待不住了,自己请求到山东兖州去做知州。
又没过多久,这位韩琦也自请外放。所以你看事态的发展在转瞬之间就好像失去了控制,你现在知道石介的那首诗的危害有多大了吧?
就是这样一个整体性的改革运动,它要获得成功,不但自身不能出一点问题,而且要对于反对的力量有充分的防御力,你的防御力如果不足够,那么对方对你的打击每一招都是很致命的。
我刚才说了有文斗、有阴斗,刚才说这第三种算是阳斗,就是阳谋,我就公开的找你的茬,总的效果是什么呢,就是都把你们吓得不敢在朝廷待了,我然后把我们的人怎么样,安插进来。
那现在谁能够挽救这种危局呢?我们就不得不把我们的目光投向谁了呢,宋仁宗。
我们说了宋仁宗不信结朋党的事啊,宋仁宗对他们是很信任的,对不对?
我告诉你,就苏舜钦这案子结案之后不过五天,宋仁宗就下达了一道诏书,这诏书让欧阳修看了之后那真是震惊不已,以欧阳修的脾气那是有相当激烈的反应,这诏书里写的是什么?
欧阳修这激烈的反应,反应到什么程度?